他唇瓣翕动,似乎想说出什么来,结果在周寄疆嘲讽冷漠眼神下,只是徒劳。
可他知道这次如果再不说,周寄疆就真的真的把他们打入地府,再也不能翻身,好好与他说话了。
虽然半截身子早已落土,挣扎不得。
可是谢池春还是舍不得他。
他舍不得周寄疆,舍不得那个年少时惊才绝艳,为他捧上真心的人。
良久,周寄疆都要甩开他了。
谢池春艰难开口,低沉嘶哑:“齐连周这次来,是想要我在处理后党的事情上,稍微通融一下。”
周寄疆仍旧冷漠注视着他,谢池春只觉得那眼神宛如刀刃,毫不留情割着他眉目、脸颊、四肢,让他疼得开不了口。
他宁愿周寄疆站在城楼下挽弓射他千百遍。
也不要这样放弃他,厌恶他,恨他。
要知道,他愿意献上所有包括生命,将项上人头心甘情愿递给他,却怕鲜血弄脏了他的双手、衣袖。
周寄疆就合该是那样干净的人。
是他错了。
谢池春闭上眼,他强硬惯了,很少将弱势暴露人前。
他声音浅浅:“我最听你的话了。”
听话到毫无理智,听话到疯狂。
他一字一句,含着冷静,那样说出惊涛骇浪话语:“你不是想要我亲手送我生母去死吗?我答应了。”
这句话份量尤其重。
他那是杀了生他的母亲,此举违背道德伦常,他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谢池春却仿佛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想,他罪行累累,早已罄竹难书,哪怕惹后世诟病又怎么样呢?
他不怕下十八层地狱,他只怕周寂疆不爱他。
他把真心捧上,小心翼翼怕摔了。
可周寄疆说:“还不够。”
死了谢太后,还有萧勇,还有那两个私通而生下的幼子。周寂疆那样冷漠,要年轻帝王弑母,杀同母兄弟,再将后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就如他先前所说。
“所有人,老弱妇孺,一个不留。”
他要那些人决绝惨烈,一如当年的他。
犹嫌不够。
◎作者有话说:
文开了姐妹们,求收藏呀(卖萌撒娇打滚
疯子才不要虐文剧本[快穿
世界上总有那么几本虐文,它不害你命,却伤你的心。
也总有那么几个疯子,突破原剧情,勇敢奔向甜宠道路,只为了彼此相爱。
世界一【竹马Alpha非要跟我搞AA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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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在国外玩摇滚乐,会弹贝斯又是主唱,皮肤雪白,长发美人alpha,凤眼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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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长发美人受×社恐口嫌体正直攻
世界二【我引诱了同事的前金主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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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对不起姐妹们我这里缺个沙包,拿这小白眼狼凑合凑合应该不会有什么圣母跑出来说吧(掏出小刀)
小爹?小爹?我c真是无语了这都能喊出来
新文有点雷啊
这小孩一出场就是在搅混水,我忍了。
这小爹都TM叫得出来,给我恶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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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就是疯狂小鲨鱼,鲨鲨鲨!
求更求更
作者大大的脑洞棒,快来一瓶营养液继续头脑风暴吧~ 往小树坑里浇营养液,会长出参天大树吗? 你不更文,我怎么买文,我不买文,怎么会有营养液,你说咋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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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有时候狠一点全灭光也是做了善事
果然预感从不出错,这崽崽刚出来我就巨讨厌,有种白眼狼的感觉,结果一看果然和一些文里小孩说要绿攻的有异曲同工之妙,目前这个世界是我最希望周周独好的,但凡有一个人真在乎他,周寂疆也不会死在雪地里,三年里也不会受那么多伤,九星阁目前看是周周的家,虽然因为周周被陷害杀了大师兄,但大师兄也不是啥好人啊,当然当时周周也不是,不过私以为谢池春还是比那个公主好一点点,一个天生坏种,一个无情人渣,真把周周当家人看,三年不见一面的吗,还有沈侯爷也是,你暗恋的人被流放了,之前都说人都知道周去那座城基本等于死了,这完全不看一眼,总之这个世界不如独美,我这种心态可能也是一种白眼狼,但我直说了周寂疆这个世界也有做好事,保下老弱妇孺等,唯一做错的事大概就是爱上谢池春,替君主打天下杀戮多正常,被功高盖主杀了也勉强正常毕竟有些君主就是以防万一,双方爱情关系下就恶心加倍了,周寂疆是不是上辈子毁灭世界了,他大师兄也助纣为虐啊,但怎么说呢死的比周寂疆舒服多了,衷心希望接下来谢池春早日离世,有的人之间就是生死存亡的关系好吧,感觉周寂疆现在可能觉得有的人活着就是一种侮辱的存在
杀光最好,但是现在当初那个光风霁月的粥粥真的心痛了,谢池春你该死一万次,周周就让沈清时来珍惜吧!
喝喝,把你们豆沙了
全都杀了!都是白眼狼!! 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都死都死!粥粥把他们杀光!白眼狼一个!
-完-?
先死的人是萧勇。
年轻帝王手段残忍,先是用了宫刑,又是硬生生用草药吊着他的命,在牢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捱了好几日。
施刑时,周寄疆特意去看过,本来谢池春是不许他去的,倒也不是怕吓着他,而是怕污了他的眼睛。
可周寄疆还是去了。
那日下了场很大很大的冬雪,天灰蒙蒙一片,周寄疆撑着一柄油纸伞,静静站在远处看那些人行刑。
伴随着轰轰雷声与隐约电光,金属利刃狠狠往下一划,有什么长条状物事滚落泥泞地面。
随即是鲜血喷溅,萧勇先是被天寒地冻给弄失去了知觉,再是后知后觉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悲鸣。
这场景吓到了不少宫女,只觉得皇宫宛如炼狱,亡魂遍地。
周寄疆想,她们所言极是,皇宫会把人变成鬼。
你死我亡,踩着尸体走到最高处,都是手上沾了血的人。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之后周寄疆便没有再看了。
离开前,萧勇也不知何时看见了他,嘶吼着诅咒他:“周丞相好手段啊,你以为你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好过吗?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我在下面等着你!”
将死之人,如犬吠,不足挂齿。
周寄疆也不知听见没有,头也不回离开了。
后来帝王知晓萧勇冒犯了他,又下令,于是萧勇浑身□□又被人押着游了半日的街。
这是心理折磨,将其精神与尊严都踩进泥沼里去。
周寄疆想谢池春确是恶劣残酷,若是没有动心,他该是谁也负不了他。可谢池春偏偏动了心。
若是旁观者,周寂疆都得大赞一声他有此魅力……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后来萧勇死时,周寄疆又去见过他一面。
萧勇倒在牢房稻草堆里,形容枯槁,数日内其伤口散发出肌肉腐烂的臭味,让周寄疆微微屏气。
周寄疆告诉他谢太后此刻囚在芳华殿,而两个幼子已经被宫人剥去衣服,置在芳华殿小院雪地里,硬生生打死了。
萧勇一动不动,唯有听见幼子时才抽搐两下,歇斯底里骂着周寄疆不是人,最后堂堂大男人竟也哭了起来。他明白他唯一依仗没有了。
周寄疆自始至终都冷漠站着,直到萧勇骂到精疲力尽,骂到绝望闭上眼睛呢喃着:“那两个孩子还不足六岁啊。”
若是以前,周寄疆必然饱受内心折磨,恍惚失神。
“妇人之仁。”然后谢池春就会笑着,言语略含贬意,说他。
可时至今日,周寄疆心中竟是复杂,丝丝缕缕快意爬上心头,他开口,声音比雪还冰冷:“若是心疼幼子,那一开始就不应该惹下祸端,与人结仇。”
“何况结仇的对象,是我。”周寄疆轻声说。
年少时,周寄疆有个好心肠,也经常因此吃亏,九星阁师父并不是什么大善人,他也曾数次告诫周寄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必要时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也未免不可。
可周寄疆总是听不进去,他吃亏,吃了就吃了,心里异常平静,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他不懂得什么叫做仇恨,也不懂为什么每一桩事都要仔仔细细弄那样明白。
可周寄疆现在知道了。
他以前不在意,只是被主神公司控制住了,或者说,那些亏还不够大,不足够让他吃一堑长一智。
多亏那些背叛、那些仇恨、那些暗无天日记忆,也多亏了眼前那些人痛苦神态,周寄疆现在弄明白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周寄疆低头,一字一句咀嚼着师父教给他的道理,竟是在牢狱昏暗烛火里微微笑了。
那些杂草不除干净,他总疑心那些人会暗暗蛰伏,卷土重来。
“这确是一个真理。”周寄疆低头,俯视着狼狈不堪萧勇。
萧勇看他目光,如视恶鬼,瞳孔紧缩。
他敏锐察觉到眼前这个披着雪白狐皮大氅的周丞相,已然不复三年前那样温善了。哪怕他三年前并没有资格与周寄疆见面,只是在别人口中得知周丞相是一个愿以性命保下平川城老弱妇孺的人。
事实上,他感觉没有出错。
周寄疆发现萧勇惧怕目光,微微皱了眉。
他讨厌那样的眼神。
但是并不讨厌这种复仇带来的快感,精神与身体各处隐隐带来兴奋让他弯起清俊眉眼。
面上却还是维持着淡漠神态,风光霁月周丞相。
周寄疆发现萧勇已是病入膏肓,伤入骨髓,快死了。
留下来目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挣扎,绝望,抽搐,又逐渐一动不动,跟只老鼠那样死去。
周寄疆觉得挺没意思。他目的已经达到了,在方才他问萧勇关于齐连周的事情。
许是快死了,萧勇更想拉一个垫背,也就说出了齐连周与他勾结。毕竟齐连周就是暗地里把他送进芳华殿里头承太后情的人。
“我马上就要谢太后下来,陪你。”因此周寄疆淡淡道,他又停顿,加了个人,“连同你的真主人,齐连周。”
周寄疆说过,一个不留,那就真的是一个一个都得死,都得偿罪。
当年诬陷他谋逆,后党处理了,还有齐连周那一党派。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
周寄疆走出牢狱,寒风吹在脸庞,卷来寒凉,起了细密鸡皮疙瘩。
他抬起手,指尖虚虚描绘着远处琉璃瓦和宫墙,那宫墙深红,很快便让他回忆起方才牢狱那股子霉味与干涸鲜血混杂在一起的恶臭。
周寄疆分神想了一瞬。他想他厌恶皇宫不无道理,这皇宫连深红宫墙都不知有多少人鲜血溅上去过了,试问,又有多少亡魂压在这里不得往生?
然后他又无可避免想到,这几日也会有许多做尽坏事的亡魂深埋皇宫,鲜血会彻底洗刷这宫墙。
都是他做的。
快感爬上骨头,严丝合缝到让他想要喟叹。
可心底瞬间像是掉了大石头,周寄疆眸色沉沉压了下去。
他分不清主神公司是否控制了他,或者是他黑白两面,白那面占据上风。
只是在肩膀传来细微重量时,他陡然从那泥沼苏醒过来。
回过神来,他又下意识偏头,眼神凌厉。
却对上熟悉的俊朗面孔,来人身着华服锦绣,黑色瞳孔如上好乌木,此刻他与周寄疆对视,半晌,微微笑了,那一笑有揶揄春意。
“对我还如此防备?”
周寄疆:“……”沈清时不论长了多少岁,都改不了轻浮脾性。
还是只对周寄疆轻浮的狗脾性。
周寄疆还真被他带偏了,有半秒空闲,才捡起少年时与他拌嘴的记忆来,道:“我对你为何不用防备?”
与周寄疆少年时那段记忆,随心所欲,说话也不必思考后果。沈清时也微怔。
随即沈清时眼神微动,落在周寄疆眉眼,他唇瓣翕动,舌尖舔过上颚,有些难耐。
周寄疆无知无觉还移动了伞柄,让暴露在满天飞雪下的沈清时,也罩到伞下这个只有他们彼此的狭小空间来。
沈清时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眼睛微微笑弯了。
“周周,你与以前的你,在我心里,并无分别。”
天越来越黑,暴雪砸弯了树枝,伴着狂风嘶吼的怒号,周寄疆却觉得那是亡魂嘶吼咒骂着他这个心狠手辣的恶鬼。
可他也听见了沈清时低沉的嗓音,流露出来的话。刹那,不安散去,他哑然,内心震荡。
很奇怪,谢池春也说出这种话,他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沈清时是唯一可以把他从阴暗仇怨里拉出来的旧人。
亦或者,许是沈清时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让他无所怀疑。沈清时确实善言辞,可他天性寡淡,那些蜜语甜言他只觉得虚假,可对上周寄疆,却想方设法想要直截了当告诉他。
偏爱,直白,不加修饰让人躁得慌。
周寄疆偏头,不太自然想挪开视线,那人却按住了他后颈,显然是有预谋而来,掌心温热,并不让他抵触。
周寄疆被迫对上沈清时俊朗病弱的面容,坦白而言,他不离这么近都不知道这位挚友皮肤这样精致细腻。
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
鼻腔里泛着好闻药味,周寄疆盯着他饱满似乎微微张开的唇,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被下蛊了似的,他没见过沈清时这样子,睁着狭长凤眼看他,眼底黑压压晦涩。
气势外露,爪牙毕现。
似乎有倾过身来趋势。
周寄疆没躲,他潜意识觉得沈清时恣意但有分寸。
也确实,沈清时呼吸又热又乱,也只是蹭过周寄疆鼻尖。
但刹那留下湿热酥酥麻麻,足够周寄疆被点燃似的,站在雪地里,从脸色烫到心肺、脚底,他惊愕抬眼。
沈清时与他相识许多年,哪怕少年时也不曾干出这种事来。
也在那一刻,周寄疆听到了身后雪地里捧炉砸在地面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沈清时双掌攥住腰身,护住伤重右腿膝盖,往旁边轻轻一推。
周寄疆稳住脚步,看到混乱而荒谬场景,年轻帝王竟然失去所有理智,赤手空拳上前,与他坐稳王位最大功臣之一沈家,成了对峙面。
周围没有宫人,谢池春特意一个人出来找周寂疆,却没想到会看到……
他盛怒未消,脸上薄红,立在雪地,宛如煞神,他学过一些杀人技,还是周寂疆教他。他是帝王,一般来说这些派不上用场,此刻,却意外对上沈清时,出手如风,招招毙命。
沈清时他爹毕竟还是镇国大将军,何况师从云梦山山主,他身手当然很好,还能随便从袖口里掏出毒物来让对手暴毙。
他对上谢池春难免松弛,也轻松恣意,谢池春也发觉他来来回回兜圈子,脸色发红,怒意冲到了头颅。
他毕竟是天子越渊,是九五之尊。
拳风扫过,沈清时停住,生捱,只听拳头与肉相碰发出肉疼声音,他偏过头去,唇角有血丝。
谢池春余怒未消,还想踢中沈清时膝盖将其摁倒在地,继续。
“越渊!你闹够了没有?!”
可是周寂疆开口呵斥,不再叫他小字,不再留情。
谢池春那一刻所有嫉妒恨意都戛然而止,他缓慢转头,看向周寂疆,入眼就是周寂疆苍白脸色,以及脸上毫不掩饰厌恶。
谢池春发现了,周寂疆看他好像看一只还未开化的劣等野兽,丑陋野蛮。
周寂疆从来没这么看过他。
他关切眼神分给了另一个人。
谢池春眼神带着杀气看向沈清时。
沈清时唇角破了,眼里仍旧云淡风轻,宛如打赢一场胜仗。
确实,周寂疆第一个开口是斥责谢池春,那是潜意识以及第一反应,骗不了人。
谢池春看着沈清时,则是攥着拳,颤抖,他压了许久才将杀意克制住。
他看向周寂疆,那刻,漆黑眼睛,下意识柔和,也微微漾起不甘嫉恨与怒火:“他是故意的,他故意靠近你让我看见,你分明知道还……”
周寂疆:“……”他还真不知道。
谢池春以往就少年老成,走到今日,心机手段,深不可测。
偏偏沈小侯爷本事高,能激怒他,让他露出符合年龄的好斗难以自控特点来。
周寄疆脑子里清醒一瞬,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个遍,这时候聪明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他立刻醒悟过来,抬眼,对上沈清时似笑非笑,却黑沉沉的眼。
周寄疆:“……”
果然,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周寂疆:心机深啊心机深
◎最新评论:
哈?这个受连打架都不行了?要他还有什么用
更新更新,
真的会很喜欢一些黑化剧情(T▽T)
那个小屁孩和那个受看得我气死了,果然只配做白眼狼,都不算人
加油
今天更新不收礼,收礼只收营养液!
-完-?
年轻帝王素来想杀就杀,沈家却不容许他这样随意。
已逝去的沈家家主是天底下最忠诚的贤臣。这一点,谁都知道。
周寂疆微微皱眉,只是因为这个?
他来不及思考了。
半晌,谢池春眼神发狠,却是笑了起来。夜里,一大片雪色里,未曾点灯,模糊树影垂落在他身后,瞧不太清楚,只能窥见年轻帝王一截露出来的雪白下颚,那薄唇犬齿微露,锋利,偏偏生得一张漂亮而浓艳的皮囊,如艳鬼。
谢池春冷笑说:“你与他少年相识,亲密至此……”他停顿了一下,极其厌恶这几个字。
周寄疆皱眉,不知他想说什么。
谢池春说到这里,抿唇,他看向周寄疆,眼底显而易见犹豫,可对上沈清时云淡风轻模样,刹那冲动,开口,就是尖锐锋利言语。
周寄疆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没有。
他就是那样说了:“那为何落难三年,他未曾去平川城看过你一眼?”
谢池春为了刺伤沈清时,用鲜血淋漓刀锋剥开周寄疆那记忆深处的东西,毫不犹豫往里刺进。
周寄疆呼吸都好像冷了,他想开口,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他嗓音哑了。
落难那三年,他无数次疼痛难忍,精神濒临绝境,试问,他有没有渴望过有人把他拉出泥潭?
他是个普通人,自然也会有私心。说实话,那是有的。
天子越渊流放周丞相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寄疆不相信那些人不知道。可事实上就是无一人来看过他,甚至说,未曾想起过他。他就像是被打碎了丢弃在地的垃圾。
他曾数次不切实际渴望过青城山上下师兄弟连同师父能够原谅他,来到平川城把破碎满地的他拾起,拼凑起来,也渴望过那些挚友前辈,其中想过无数遍的人,就是沈清时。
沈清时与他关系实在太好,是不能被替代的人。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刺骨锥心。
他逐渐明白,这世间只有他自己能够自救,没有人有义务救他于水火。
到最后周寄疆就学会了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现在也以为他不会动容,可如今,他回头下意识看向沈清时,只看见对方慌乱的眼。
沈清时没有反驳,他唇瓣动了动,还是没说。
周寄疆偏开眼,不再看。
此刻,心口怅然若失,他分明还是介意。
介意到眼睛都热了,在那瞬间,他又仿佛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被人踩在脚下碾磨,无人救他。
谢池春望着他,发现他清俊面容,眼角出乎意料薄红,那点儿红,脆弱隐约,那样细微,却深刻扎进了谢池春的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你看,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是假惺惺……”谢池春在那种折磨下,潜意识想要将所有愧疚都压在沈清时的身上。
可是他勉强弯起唇角,却说不下去了。
“那你又好到哪里去呢?”因为周寄疆抬眼,眼角那点儿薄红已散去了,他向来可以把握好情绪,能很快从阴暗深海似的情绪里抽离。若是他没有这样的能力,他活不到今日。
谢池春几乎立刻僵住了,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敢抬头,是羞愧痛苦。
周寄疆只是一句话就足够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饱受煎熬苦痛。
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是罪魁祸首,他是推周寄疆入深渊的人,他活该。
他还得那样看着周寄疆转头赦免别人,眼红到癫狂。
“你不必介怀。”周寄疆对沈清时说。
“你与我没有血缘,没有必要救我于水火。”经历太多背叛,周寄疆向来对关系看得很淡。
可这种疏离,却把他们切割开,硬生生分了两个世界。
沈清时宁愿周寄疆怨恨他,仇视他。
也不要经历那么多苦难却还对他这样好。
沈清时摇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他想,他不配说出那些话的。
周寄疆现在状态太平静了,平静到可怕,就像弓硬生生拉满了随时要断。
“是我失言了,周周,你别在意。”谢池春低头,嗓音哑透了,他说,“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周寄疆感到好笑。
他早就怨过恨过,比如,难道他活了这二十年,就这么不堪,就这么不值得别人挂念他?
可他现在释然了,他就是不值得别人挂念他,奋不顾身救他。
那他就自救,靠着鲜血,杀出路来。
谢池春反而叫他别这样。
为什么?
周寄疆不懂。他看向谢池春。
周寄疆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种崩溃近乎到悬崖边上姿态,站在雪地里,风卷起他玄色绣金丝的龙袍,他在那里,不似帝王,更像是一个祈求情郎爱意的失意人。
只是静静注视着周寄疆,就让周寄疆心里莫名压抑,很闷。
谢池春就是故意让他心软。
“我们别说了。”
他看向周寄疆,轻轻说:“小星还在紫宸殿外面等我们,他很冷,冻坏了怎么办?你快过来跟我回去好不好?”
谢池春就是谢池春,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劲儿,开口就是利用。
“你想要做什么,我随时可以帮……”沈清时皱眉,他下意识牵周寄疆的手,可是落了空。
“回去吧。”周寄疆侧头望了他一眼,说。
“他……”沈清时没想到周寄疆会第一个让他走。
周寄疆打断他的话:“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他的界限感一直很强,也很容易将自己与他人隔离开,平添疏离。特别是有了方才那个插曲。
沈清时一怔,他立在那里,唇角血渍在寒风里干涸些许,细小伤口也渐渐泛起疼痛。
半晌他才转身离开,只是没有彻底离开,而是立在不远处廊下。他这人就是这样,周寄疆让他走,他也做不出卑躬屈膝挽留的那种事儿,但是他会始终站在原地等。
周寄疆望着他的背影,直觉他步伐慢吞吞,往日里那个恣意骄傲的形象,突然就肃穆了。
沈清时不是天生就有恣意的性子,哪怕表现再生动鲜活,再坚不可摧,他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也会难过失落。
周寄疆顿了半秒,还是叫住他。
沈清时回头,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周寄疆听异常冷静说:“我知道你有苦衷。”
周寄疆是背着谢池春说话,说话时很平静,后背很薄,却在寒风里一点儿也不瑟缩,而是挺拔,如雪松。
谢池春看不见他说话。
可沈清时瞧见了。
周寄疆唇瓣微动,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下一句话是:“我希望你能克服心理障碍,有一日,跟我解释清楚。”
周寄疆了解沈清时。当年不救他必然有原因。
至于为什么不说,周寄疆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些误会他不想牵扯不清,到最后俗气来一个沈清时为他付出多少的结局,他后悔而感动至极。
有嘴,那就直接说清楚。那是最好的。
“……”
沈清时站在远处廊下望着他们时,谢池春走过来不容置喙攥住周寄疆的手,他其实可以很用力很用力拖拽着周寄疆,但是他不敢。
周寄疆那条伤腿半夜里经常疼,一走路也疼,要是绊疼了,肯定又整宿整宿睡不好觉。
谢池春只能牵着他,右手搭在他单薄肩膀,扶住他走。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
周寄疆是无话可说。
谢池春是恍惚。没人知道,周寄疆眼角泛红,他那刻满脑子画面,都是梦里周寄疆活生生站在面前,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