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用这种方式,但他顾不了许多了。他生来就是太子,二十多年了,一直坚信着自己会坐上那把龙椅。
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它!
叶麾离得最近,三两下就制服住了裴阳,把他扔给了禁军。然后和裴霄,杜长风以及叶清一同冲进了昭德帝的寝殿。
“陛下!”
众人纷纷围在龙床边,却见昭德帝面色苍白,唇呈乌青,已然只剩一口气了。刘福如靠在一边,早就断了气。
“快传太医!”杜长风冲着门外喊道。
昭德帝虚弱地摆了摆手,“不……不必了,来不……及了。霄……儿,上前来。”
裴霄死咬住颤抖的牙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是不甘?就在自己得到父亲承认的时候,他就这么步入死亡了。
是悲伤?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真的要离开了吗……
“父皇。”裴霄跪在龙床边,露出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悲切。
“替我……照顾好南苍……”
“父皇!”“陛下!”
昭德帝的手缓缓垂落,太医赶到时只听见了房内的传出的呜咽声。
昭德十四年正月初一,南苍昭德帝驾崩,原太子裴阳勾结右相卢怀仁意图谋反,暂压天牢,卢怀仁当场毙命,众叛兵一并伏诛。大内禁军统领杜长风奉昭德帝遗命,取金弓诏令,言及容王裴霄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得天庇佑,乃继位大统之正选,今传位之。盼兴盛南苍,护佑吾民。
二月初一,昭德帝月丧期满,众臣三请容王裴霄继位。
二月初二,容王裴霄三辞礼成,继承大宝,改年号为永安。
永安元年二月初二,南苍永安皇帝裴霄在众臣子的跪拜中,一步步走向了那把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龙椅。还不等众人山呼,大太监福安公公便宣读了一份让后世都为之震惊的旨意。
“承天运,奉诏令。皇子裴阳勾结朝官,弑君逼宫;裴朔里通外敌,意图谋反。贬为庶人,永囚天牢。另,即日起合京都京郊守卫左右将军之职,为统领。凤阳侯秦少川领虎啸骑总统领,虎啸骑校尉穆兆年任羽林卫总统领。镇北军守卫边疆,击退敌虏,依功封赏。镇北大将军叶清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淳和有礼,可堪后位,即封后君,三日后行成亲礼并封后大典。定国公为国丈,封镇北王。钦赐。”
叶清“!”
叶麾“!”
众臣“!”
过了得有足足小半柱香的时间,下首众臣才回过神来。
“陛下!大将军是男人啊!”
“朕知道,很明显。”
“一国之君怎可和男人成亲,国君之位如何继承啊?”这位可是镇北大将军,届时皇上要是想纳妃,怕是难啊。
“以往也有男子成亲之先例,旁人做得,朕如何做不得?至于子嗣,日后从宗亲里挑选便是。诸位不必再说了,朕心意已决,多说无益。”言毕,边把话题岔到了北荒的后续处理中。
还有人想要出言,却被身边有眼色的老臣拦下来了。这位陛下,可不像是个会被一言两语改变心意的人。
当晚,叶清和裴霄一番云雨过后,又被裴霄紧紧抱在怀里。
“素光为何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不满意?”裴霄一脸餍足地贴着叶清的颈窝乱蹭。
“陛下为何一定要封我为后君?”叶清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觉得裴霄刚刚继位,不该搞这么大的风波。
“素光难道想看我和旁人成婚生子?”裴霄语气不善,捏了捏叶清的脸颊。
“当然不愿,但……”
“素光~我有分寸的。”裴霄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挑起薄唇,用手指轻轻勾画着叶清眼角眉梢处的春色,“还有,我说过你要唤我青岚。”
不等叶清答话,裴霄的脸就在其眼瞳中又一次放大了。
永安元年二月初五,帝后大婚,举国欢庆。可能是因为这二人的经历太过传奇,又为南苍立下了不世之功,百姓们对这两位新人的态度很是热情,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嘲骂。市井中甚至还出现了不少歌颂永安帝后爱情的诗赋歌谣,传唱甚广。
自此,南苍在帝后的合作下,先是为宜妃正名,又证实了卢怀仁拉拢先凤阳侯不成反将其杀害的罪行,让卢怀仁数十年的阴谋诡计暴露与人前。后拔除朝堂中裴阳,裴朔和卢怀仁党的余孽,后以岁贡,行商之策逐步掌控了北荒的经济命脉。
永安八年九月,南苍在兵力和财力以及清明朝堂的三重加持下,终于踏入了让北荒望尘莫及的强盛时期。
永安八年除夕夜,叶清与裴霄顶着飞雪,漫步在御花园的花丛中,种种过往仿佛还在昨天。两人停在当年相遇的那棵梅树下,红梅簌簌,白雪落尽,万物无声。
只有一对执手相拥的璧人,在云月下情意缠绵,耳鬓厮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