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影帝强行宠爱—— by乌弦歌
乌弦歌  发于:2023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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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乖
为了避免深夜被蹲在医院大门口的记者们拍摄,江宴选择坐电梯去地下室,虽然他的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但是他可以让司机来接他。
差不多凌晨三点了,这个点让人家起来干活,江宴一般都是按照五倍工资补偿。
司机接到电话很快赶到医院地下室,老远他就在车灯光源下看到他们家大少爷怀里靠着一个人。
嘶……什么情况?
要知道他给江家开车快十年,深知江宴不会与不熟的人有太多肢体接触。就算是拍戏,他也要看看有没有太亲密的剧情,至今都没拍过吻戏。
不是借位就是替身亲。
遇到需要赤身接触的戏份,江宴一般也会要求借位,分机位拍摄,总之能不碰谁绝不碰谁。
所以他不知道江宴怀里那个好像看起来很不舒服,脸色煞白的漂亮小男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司机的注意力很快被林屿的那张脸和无处藏匿的忧郁气质吸引。
“看起来好像病的挺严重,脸色这么差还这么好看,这孩子真会长。”司机赞叹一番,把车停在江宴身侧。
“江总,他是?”江宴虽然偶尔拍戏,但是不是圈子里的人都是喊他江总,毕竟江氏企业他也要打理,拍戏权当是抽出来几个月时间去度假放松一下的消遣。
“不认识。”江宴简单回答。
司机惊讶,不认识搂这么紧,不过他没敢多问,拉开车门。
林屿却没有上车,江宴拉了他一下,林屿往前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他轻轻摇头,说了声“谢谢”,声音很轻,听起来很累,但是吐字清楚,“我会还钱给你的,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等我赚到钱,一点一点还。”
江宴:“?”
“谁要你还钱了?上车,我带你去医院治疗。”
“我没事。”林屿摇头。
他怎么好意思还要让江宴帮他。
无亲无故,萍水相逢。
他这辈子能见到一次偶像,已经非常满足了。
江宴人很好,他没喜欢错,这样的偶像,是一种光。
林屿现在的想法,要先去努力赚钱,还清江宴给他付的住院费后,再去自杀。
他不能带着债走。
“你没事?”这都病的多严重了,江宴摸着他的额头说,“冰凉得吓人,手也是,必须去医院。”
“我不去……”林屿没有钱,不想越欠越多。
“必须去。”江宴语气很温和,态度却很坚决,说着他伸手去拉林屿。
林屿往后一躲,接着头一晕,眼前一黑,金星点点。他觉得一阵恶心不适涌上来,身体好像一直在飘。
什么也听不见了。
江宴赶紧把人接住。
他在赋宁大桥上,就是这么看着林屿倒下来的。
当时他在桥的另一端看台词,早就注意到这个深秋寒冷夜晚只穿着单薄白色旧毛衣的漂亮男孩。
他甚至在想,这样绝顶的好样貌,让他在自己的电影里走个过场,随便给个角色,都会爆红。
正准备问问人家有没有意向,就看到这孩子手扶栏杆,翻身要跳。
当时把江宴吓了一跳,不顾车辆行驶,扔了剧本,飞快跑过去。
可是还没等他救人,这人就软绵绵地往后倒下来。
还好不是一下子就倒了,他好像还有点意识,表情痛苦地先是跌坐在地面,接着捂着胸口很难受地轻轻哼了几声,再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江宴赶忙把人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当时送人过去后,医生经过简短诊断,直接送进急诊室,江宴也不知道这孩子有什么病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就没走。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这样漂亮的男孩,适合面对大荧幕,一定会惊艳众人。
所以他想等一等。
他身上有种超凡脱俗的干净气质,是江宴从未遇到过的清澈感。
他挺喜欢这样的感觉。
结果却看到了蔡新宇这个渣男的恶劣行径。
江宴就不知怎么回事,被激发出来一种老爹护崽的冲动。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问了句颇有些迷糊的人:“你今年21对吗?”
他当时没有听清林屿自言自语说什么,他是从侧方猜测口型,大概觉得他21岁,而且今天是他生日。
这糟心的生日。
林屿听不见什么,耳边只有嗡嗡声,他很难受。
江宴直接把人抱上车,他对司机说:“张哥辛苦,去咱们江氏名下的诚安医护中心。”
“好嘞。”司机带上门。
林屿头晕恶心,眼角里渗着潮湿泪痕,口中不清不楚地喊着:“姥姥……好难受……”
“小屿,小屿是不是又困啦,姥姥给你炖了红豆羹,补血,多喝两碗。”
“姥姥……好甜,可不可以不放糖。”
“不放糖,红豆熟透了,会发涩。”姥姥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林屿的头,和蔼哄着:“喝吧,不喝又要晕倒了。姥姥没钱给你买药补,只能多种点红豆,我知道你喝得够够的了,都是姥姥不好,姥姥不能赚钱……”
“姥姥,我喝完啦,超好喝!”林屿乖巧地喝下早就不想喝的红豆羹,用行动安抚姥姥的自责。
“姥姥,我不去读书了,我去打工赚钱,养你。”十三岁的林屿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举起自己的小手臂,挤出来一点点肌肉,“我可以跟村里的二爷爷去工地干活!”
“胡说!小屿学习那么好,怎么能不读书,读书才能赚大钱。”林屿的姥姥佯装生气,“姥姥还等着你考上名牌大学,光宗耀祖!”
可姥姥说完这句话,就捂着心脏倒了下去,接着姥姥的身体长满了火苗,那火越烧越大,姥姥的身体很快化为灰烬。
“姥姥!”
林屿惊醒,猛地从床上弹起,接着就是一阵头晕。
“怎么了?做了噩梦?”
一个温柔的中年人声音传来。
林屿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慈祥医生,正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挂着关心。
林屿察觉到自己刚才做梦了,他赶紧胡乱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这是,医院?”他反应过来,很拘谨,掀开被子下床,他没钱付医药费。
这间病房看起来比蔡新宇工作的地方高档太多,一定要用很多很多钱。
林屿没找到自己的鞋,他也没有穿医院专用的拖鞋,光着脚小跑着朝大门跑去。
一开门,迎面撞在了江宴身上。
江宴把他扶住,温柔问他:“干什么去?”
“回……”他想说回家,可是他的家,早就没了。
林屿的话戛然而止,眼圈一红,却倔强没哭。
“回去躺着。”他看着医生手里推着输液仪器,幸亏医生眼疾手快,不然这孩子这么莽,输液管会被扯开,针头说不准都会折断在手背里。
林屿这会儿似乎也反应过来他给别人带来了困扰,他很抱歉,对医生轻轻道歉,就去拔针管。
“林屿。”江宴阻止他,“不许不听话。”
林屿抬头看他,对上那一双温柔却不容拒绝的眼神,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走廊外的阳光从江宴的身后浅浅投射,带着斑驳的树叶光影,几声麻雀的清脆叫声,偶尔有凉风吹着他不太清醒的脑子。
“你……”他觉得眼前的一切,经历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你真的是江宴吗?”
“嗯……”江宴稍作思考,问他,“怎么,没有镜头下好看,让你失望了?”
林屿没想到他会用这样幽默的方式回答,稍微愣一下,又仔仔细细打量江宴。
他真的,无可挑剔,比大荧幕上还要令人痴迷。
可林屿没说话。
他以前幻想过有机会一定要去探班江宴,见到江宴他一定会激动地跳起来,会哭那种激动吧。
可现在,江宴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异常平静。而这种强大的平静感,是江宴传递过来的。
他会让林屿极度安心,似乎周围被这个陌生人安置好了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他可以放松自己,可以不再战战兢兢过日子。
“我……我给你打个欠条,我一定会还你。请你不要再让我负担更多的债了,我……我怕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你。”林屿执着要离开,他扭头看向医生衣兜里的笔,小心翼翼询问:“能不能借我一张纸。”
医生四下找了找,病房里没有纸,他随口问了句:“想上厕所?”
林屿摇头,“我要记下江宴的手机号码,以后有钱了就联系。但我可能会很烦,赚一点还一点,我怕我攒不住,所以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他一直垂着头,手指头抠在一起,满脸都写着窘迫。
江宴看着眼前瘦瘦弱弱的漂亮男孩,很心疼他。
医生:“?”
他说:“你用手机记。”
林屿更加拘谨,摇摇头,声音越发小了:“我没有手机,等我出去赚到钱,买一个便宜的。”
“没有手机?”这年头还有人没有手机?医生大为不解。
“先回去躺着,”江宴打破这份尴尬,“你输完这瓶药,我就给你打欠条。”
林屿发倔,站在原地不动。
“这药你已经用了,钱已经花了,输完也是这么多钱。”江宴的话非常有道理,林屿似乎接受了,他慢慢转身,躺回病床。
“真乖。”江宴觉得他乖得让人心里头难受。
不知道他跟着蔡新宇过的什么压抑的日子,竟然连手机都不给用。
他无端冒出来火气。

病房外,江宴问医生,林屿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严重贫血,营养不良,没有其他毛病。”
江宴:“营养不良?”
难道蔡新宇不给他东西吃?
怪不得瘦成这样,气色那么差。
“而且他的贫血,属于先天性造血功能障碍。”
江宴眉头轻蹙:“先天?”
“平时要是不及时补充药物,依靠食疗没有作用,屡次晕倒的主要原因就是供血不足。”医生轻轻摇头,“也不知道谁家孩子,怎么不给续着药。他在咱们医院昏睡这三天,也没见有家属来看望。说白了这就是个富贵病,死不了,但活着不吃药,身体难受。我说江总,他不会是个孤儿吧?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路边背台词,看见他晕倒了,就送医院了。我不认识他,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哦……”医生推了推眼镜,明白了。
江宴向来喜欢帮助别人,捐款扶贫穷苦人家的事儿没少做,顺手救个人也正常。
于江宴财力来说,给这陌生人掏点医药费,都不算事。
这虽然是他们江家名下医院,但是人家向来都是该怎么交费怎么交费,绝对不让职工吃亏。
这也不是江宴第一次搁路边救人来医院了。
医生没多问。
不管这个叫林屿的孩子要在医院住多久,反正他只要尽心尽力照顾病患就行了。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走过来礼貌询问:“江总,那个蔡新宇,又来了,怎么处理?”
江宴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莫名来气。
林屿昏睡三天,蔡新宇来了不知道多少次,搞得整个医院以为江宴抢了人家男友,要做小三。
他拦着蔡新宇确实没道理,可他就是私心不想林屿被蔡新宇带回去。
这里的医生给林屿做了个初步身体诊断,他身上青紫痕迹有些是磕撞,有些是掐拧。还有的,是钝器击打造成,而且他身上还有不少锐气割伤的痕迹。
简直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
江宴看到林屿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不敢想,这孩子跟着蔡新宇都经历了什么。
太可怕了。
换成谁也要去自杀的程度。
这种被虐待的日子,还不如去死。
人渣可恶!
前几次蔡新宇来医院要求带走林屿,江宴用他身上部分伤痕照片质问,如果他再来骚扰,就会报警,说他家暴。
蔡新宇当时脸色很差,也不敢闹了,但是却嘴巴很硬地说,是林屿自己喜欢被那样。
江宴当时恨不得给这人直接送进太平间!
怎么可能有人喜欢被虐待?
江宴知道就算报警,这种“家务事”顶多也是调节,警察的手伸不了那么长,管得了一时罢了。
所以他还是选择自己阻拦蔡新宇。
医院的工作人员平时可没见过他们江总救人能救到这个份上,也都纷纷猜测蔡新宇说他公然抢男友的事儿,是不是有点影儿。
护士们扎堆八卦。
“那个小男孩确实好看诶,我给他换液的时候,看着他那睫毛,太长了,好翘,羡慕死我了。我每次接睫毛要五百多,还坚持不了一个月就掉没了。”
“可不是么,我看他的诊断结果是严重贫血和营养不良。就他那蜡黄的脸色,都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也不怪咱们眼光极高的大影帝动心。”
“可是,他毕竟是别人的男友啊,这多少有点不道德吧。万一被狗仔曝光出去……”
“你信不信咱江总那性格,有人敢曝光,他就敢公开做小三?”
“我信!”
“我也信!”
“反正人家那个家世,有恃无恐了,我们不可能在网上看得到关于江家的任何黑料。况且,我觉得江家好像的确很会做人,没什么可黑。”
“其实我觉得吧,江总是在做好事啊。你们也都看到那个林屿身上有多少伤,要是被蔡新宇带回去,没准哪天就给活活打死吧。这种事,换成我,我有钱有势可能也会挺身而出,不管是不是真想做小三。”
“就算他真想上位,我也支持!妈呀,就江总和林屿那登对的两张脸,我自己现在都能脑补1000万字带颜料的小说剧情了。”
“你呀。”
“笑死人了,其实我也觉得蛮好磕。”
“咱们别瞎猜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江总做事肯定有分寸,干活了干活了。”
这些话,江宴多少也都知道一些,毕竟是他自己做出来事,被人讨论在所难免。
但是他不会让这种声音扩大。
他的公关团队也不能天天盯着网络给他清理关于林屿的爆料。
目前为止,网上任何关于江宴救下林屿不让蔡新宇探望的内容被全网压下,风平浪静。
江宴决定,把林屿带回家,请靠得住的私人医生上门看护,避免讨论范围增加。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个份上。
琢磨琢磨,心里难以下决定。
每次他想到林屿对他投来的救助目光,心里就极其不得劲儿。
那孩子孤立无援,他想抓住自己这棵救命草,江宴特别想让他抓住。
再三考虑,衡量了很多方面,他有些犹豫。
本来都打算让林屿过几天出院,以后没有交集好好去拍戏,结果小护士这一句:“蔡新宇又来了”,也不知怎么瞬间让他火大,马上做好了决定。
他就是要把林屿这小可怜救到底。
江宴当机立断,交代医生:“安排几个保安,把林屿从医院后门带出去,我让司机来接他。”
医生和小护士互看一眼,不太明白:“?”
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个份上,不至于吧?
但有句话叫,千金难买我乐意。
人家有钱任性,咱管不着。
而且医生和护士也不忍心看到林屿那一身的伤痕,这孩子不被在大厅闹腾的蔡新宇带走,才不会继续被欺负。
那就听从安排,反正江总发工资,谁给工资谁老大。
医生去做事了。
江宴心情不怎么好地来到接待室,冷冷看着正在跟医院负责拦着蔡新宇的人大声吵吵。
“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你身为一个医生应该比我更加知道这个要求。”江宴靠在大门口,不紧不慢开口。
听到江宴声音,蔡新宇的火更大了。
“江宴!你有什么理由扣押小屿?”
“扣押?”江宴唇角一勾,轻蔑笑起来,“他在医院因为病重,整整昏睡了三天,刚才才醒过来。你在这三天,天天过来问我们要人,却一句关心他的话都没提到过。但凡你过来不是大吵大闹给我造谣抢你男友,多问几句他身体好不好,人怎么样,我也会让你进去看看。”
一旁的几个医生不住点头。
“就是啊,来找人这架势看着都能把人给送进骨灰盒,谁敢让你去看人。林屿那个病人的精神高度紧张,总是做噩梦说梦话,哭得稀里哗啦,可禁不住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去刺激。万一病患在治疗期间遭遇更大的刺激导致病情严重了,你说这责任都会赖在医院头上,我们也不想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对啊,暂时不让你见他,是因为病人自己不愿意见你,为了他的病情,我们自然第一时间尊重他的意愿,这对他治疗有利。”
“你自己也是个医生啊,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嘁,一看林屿就是被他打得神经都不太正常了,你还好意思来这里闹,说带他走。信不信我曝光这件事,网上还是骂你的比较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针对蔡新宇。
这几天他可算是把医院闹腾得鸡犬不宁,要不是保安给力每次都先把他拖进来接待室,哪里压得住消息。
“我们医院也很忙好不好,整天跟你做调节比我做十台手术还费心!”
“你们!”蔡新宇被这些人一嘴一嘴地数落,都插不上嘴,气得眼皮直抽抽。
“你们人多,欺负人是吧!”这两天他没少在网上曝光江宴抢他男友的事,可是他发的东西基本都会被屏蔽,删除或者搜索404,甚至有好多个平台已经禁了他的账号。
这让蔡新宇窝火得很。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江宴幕后操作。
他还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江宴,你了不起,你江家有钱,公关团队牛逼,所以你就这么欺负老百姓!”
“是啊,你只有受着的份儿,既然这么通透,那还闹什么?”江宴相当理直气壮,“不让你在网上发声已经是仁至义尽,再闹,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你!”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找团队给你编排一点这辈子都让你无法翻身的黑料?”江宴表情相当无所谓。
不管是商界还是娱乐圈,这种事可不是个例。
真真假假的消息,不过是各方势力在较劲,炮灰永远是他们推出去的那些倒霉鬼。
想让谁死,压根没有洗白的机会。
“江宴!”蔡新宇被江宴如此不避讳旁人的威胁,气得牙根痒,“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江宴不屑笑了笑,语调慢条斯理,却含着威压,“总之你记住,林屿的事儿,我管定了。要是我发现林屿被你骚扰,我就是你的报应,很严重那种。”
“你欺人太甚!”蔡新宇气疯了,狠狠踢了一脚办公桌。
“对啊,且明目张胆。”江宴语气里夹着压迫。
蔡新宇:“你他妈有病啊!”
他额头青筋突出,一脸凶狠,“那你现在什么意思,让我跟林屿分手是吗?凭什么?就凭你有点钱?就公然抢我男友?”
接待室的几个医生也带着疑惑看向江宴。
这事儿可不能干,这没道德。
“嗯……”江宴好好思考了一下,“本来不想对年纪太小的下手,可是被你们说的,我觉得,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蔡新宇暴躁,双目圆瞪:“你终于承认了!”
医生们:“……”
我们可没有引导你做这种事啊!
可是这几天这些话也的确是他们乱猜乱传的,江宴自己什么都没说。
蔡新宇的一双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子了,他胸腔怒火冲天,抡起来拳头朝着江宴打过去。
可他却被江宴一条大长腿直接踢了上去,径直摔在办公桌上,后腰一阵钻心的疼。
“啊呦!”他痛苦嚎叫起来。
“你以为我接的那些武打戏也是替身?不好意思,打戏我向来都是亲自上阵,从小习武,获奖无数。”只是为人低调从来不在简介上介绍这些罢了。
他的某度某科上,只有身高学历姓名和拍过的戏,拿过的电影相关奖项,其他的什么都挖不出来。
“蔡医生,男人身强体壮不一定非要去护国,但起码要保家。林屿是你男友,你的拳头应该用来给他安全感,而不是让他一看到你就吓得浑身一颤!”江宴的声音带上了怒意,指着他的鼻子,毫不客气,“请你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今天顺便给你开一个专属病房,让你多待几天。”
“呵……行,好。”蔡新宇捂着后腰,疼的龇牙咧嘴,看了看接待室这几个冷漠看他笑话的医生,还有光明正大开着大门欺负自己的江宴,忍着一肚子火,挤出看热闹的人群,灰头土脸离开。
“呸!”他在医院大门口狠狠骂着,“妈的!江宴你他么出门200迈!”
蔡新宇走后,江宴手机响起。
“喂,张哥。”
“江总,林屿不肯进你家。”
“这么快,你给他送我哪个家了?”他看了看时间,他跟蔡新宇掰扯了差不多十五分钟。
江宴的房子很多,基本闲置,但是定期有人搭理,他随时可以去每一个家休息。
“城南新开发的临湖别墅区。”
“嗯,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进去?”江宴这处别墅是刚买的,不是独立门户,而是一个颇大的园区,里头有五幢别墅,现在算上他,就住了两户人家。
“你跟他说吧,江总,他现在好像情绪很不稳定。”
司机把手机递给林屿,林屿却摇头不肯接,轻声要求下车。
江宴在手机里听到他委屈小声地祈求,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别让他走。”
“行。”司机挂了电话,不太理解,“我们江总好像特在意你。”
林屿神色拘谨,且慌得厉害,“求求你,让我下车……”
“我让你下车会被扣工资。”司机拒绝。
林屿咬着下唇,扣着自己的手指,精神异常紧张。
他不想进去,他不知道江宴那一副看起来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是不是藏着和蔡新宇一样龌龊的心。
当年他因为要给姥姥治病,迫不得已答应做蔡新宇男友,却不想从此踏入了备受折磨的深渊。
林屿好怕他逃离了虎窝又进去狼洞。
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救他呢?
都是有利可图,都是图他这张还算不错的脸,林屿红了眼圈。
原来江宴也是。
这束光,在他心里轰然倒塌。
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偶像,原来也是这种人吗?
林屿早就麻木的心,这一刻感觉不到什么情绪,只是更加加深了他要去自杀的想法。
活着真是可悲。
“我要下车,你不开门,我,我自己撞开。”林屿宁可去死,也不想再遇到第二个蔡新宇,说着他就用头狠狠撞上了汽车玻璃。
“我靠!”
“嘭”一声,林屿的额头被巨大的撞击震裂开一个横向裂口,然后人就倒在了后座上。
“我艹!”司机吓坏了,赶紧松开车锁,打开后门,检查林屿情况。
“你他么给我个反应的时间啊,话都没说完就撞?”他赶紧探了探林屿还有没有呼吸,“艹,还活着,妈呀,吓死我了!这咋整!”
他慌了。
林屿的额头开始渗血,并且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司机头都大了。

“姥姥,姥姥救我,二爷爷家的大黄狗又要抢我吃的!”
六岁左右的林屿,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小蓝背心,一边喊一边跑,手里举着一块小饼干,穿着款式不一样的拖鞋,跟姥姥告状。
姥姥正在院子里给他缝衣服,秋后的天,太阳依旧毒辣。她在房檐阴凉处,眯着眼睛看着小屿欺负人家老实巴交的大黄狗,还乱告状,慈祥笑了起来。
“它都要被你勒死了,你还说它要抢你吃的。”姥姥站起身,把针线活放在一边的纸壳里。
她从另一个生了点锈迹的铁盒里,抓出来几块碎饼干,扔给吐着舌头任由林屿霸凌的大黄狗。
“嘿嘿嘿。”小小的林屿在烈阳下,笑得开心,乌黑的大眼睛里都是宠溺,“快吃,吃吧。”
他刚才拿着饼干去街上玩儿,大黄狗嘴馋,舔了舔舌头。
二爷爷训它:“就你馋,不能跟小屿要吃的,跟别的孩子要去。”
年纪小小的小屿知道,二爷爷照顾他跟姥姥相依为命。他家里没有人出去赚钱,地也种不了多少,日子清贫。
他手里的饼干,还是二爷爷硬塞给姥姥的。
林屿一天就舍得吃一块。
可是他看着大黄狗眼巴巴的嘴馋模样,故意不小心把饼干蹭到它湿漉漉的黑鼻子上,然后就拽着大黄回自己家,给它多吃一块,大不了自己明天就不吃了。
二爷爷看着耍小心思的林屿,轻轻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可是命不好,唉。”
林屿看着大黄狗吃得开心,他也好开心,跳起来拍手。
然而他眼前突然一黑,眼冒金星,心里头一阵无法忍受的恶心感,直愣愣倒在地上。
“小屿!小屿!”姥姥吓坏了,赶紧把他送进了村里唯一一个村医家里。
打那以后,姥姥就知道了,这孩子,贫血很严重。
于是姥姥开始种红豆,熬红豆羹,煮红豆粥,蒸馒头也要撒上一把提前泡好的红豆。
可是林屿还是偶尔会晕倒。
“姥姥没用啊,不会赚钱,从来没有出过村子,不知道怎么带你出去城里看病。”姥姥总是很自责,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姥姥再也不能给你熬红豆羹了,你得记得,自己多吃点啊,孩子……”
“姥姥!”6岁的林屿一瞬间成了21岁的林屿,他在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下,哭得稀里哗啦,“姥姥你怎么变透明了,姥姥,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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