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by林啸也 CP
林啸也  发于:2023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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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服务区给你买了几个太阳花抱枕,觉得床上空就拿出来摆上。衣柜里我常穿的那件睡衣,我在上面留了很多信息素,想我的话就拿出来闻。我打了很多鸽子给大厨,怎么炖也告诉他了,他一天会给你炖两盅,喝腻了就让他烤给你吃。你的小睡袋我上午洗了,放在电暖气上烤着呢,晚上冷的话就变回小猫钻进去睡。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随时联系我我随时都在。你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如果你感到不安立刻给我打电——”
“哎呀好啦。”眼见他就像第一次放养孩子的家长一样唠叨个没完,季庭屿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有什么分离障碍吗,这么难分难舍的。”
贺灼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过度,叹了口气,寻求安慰似的贴贴他的脸,“要接吻吗?”
刚刚才亲过,现在又来要。
边问还边勾住他的小指轻摇——这是想要含舌头的意思。
季庭屿瞪他,牵拉着湿红的眼皮骂他“急色”,骂完又攥住他的衣领往下拽。
贺灼顺势拥住,按着他的后颈欺身压下,一把挑开齿关,捉住那条香软的果冻。
他这次吻得很凶,舌头像是要钻进人咽喉。禁锢的力道又很重,不论季庭屿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暴戾和专制是他在情事上才显露的本性。如果身侧有面镜子,就能照出他此时的肩背高高耸起,两条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快要将衬衫撑爆,铁爪似的大手一左一右用力扣在季庭屿的后脑上,缠着他的头发。
这是一个掌控欲十足的姿势。
在这样的禁锢下贺灼想怎么吻他就怎么吻他,季庭屿回应得也十分热辣。
他们就像两只都想把对方融进自己骨血中的兽,拽不进来,咽不进去,就只能狠命地撕咬、吞噬、肆虐讨伐。
季庭屿换气时不小心碰到贺灼的喉结,逼得他当场失控,放平座椅把小猫压上去。
舔他的唇瓣,咬他的唇珠,吃他的嘴。如同一尾横冲直撞的游鱼,闯入温热的珊瑚群里搅得翻天覆地。
季庭屿被什么东西硌到,“唔”了一下,贺灼低头去找,从腰上抽出一条黑亮坚硬的皮带,正要丢到一旁时,就见猫咪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眼睛都直了。
“喜欢?”贺灼问他。
同时将那根皮带两手抻平,慢条斯理地对折成原来长度的一半,抓着两端向中间松出余量,而后“啪”地一声脆响猛然扽直!
季庭屿的心脏瞬间跳如擂鼓。
“喜欢。”贺灼将这两个字又重复一遍,只不过这次用的是陈述的语调。
他抬手暴力地扯开衣领,再次压到季庭屿身上,攥住他两条手臂高高吊起,用那根皮带绑住,强势地按到座椅上。
亲吻蜿蜒向下,牙齿咬开了裤扣。
阴暗的黑色束缚着纯欲的白,在雪色下凌乱地摇晃。
季庭屿意乱情迷,头晕目眩。
心脏被挤压,被推搡,紧实的窄腰被贺灼青筋暴起的大手掐握,胯骨处那道浅粉色的疤也一齐在情浪中翻腾,显出一股脆弱而凌虐的美感。
脑内黑与白交织的最后一刻,贺灼牵着他被皮带禁锢的双手放在自己头顶。
无需命令,季庭屿的手指就像上次一样抓进他头发里。
贺灼闷哼一声,绷起后颈。
喉结在黑暗中慢慢滚动,被伺候的人有些耐不住,弄了他一脸。
贺灼没半点愠怒,反倒有些想笑。
二十多岁的人怎么还跟个青涩的小男孩儿似的,一撩就上头,稍微挑逗两下就哼哼唧唧地叫饶。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小猫,一边擦脸一边逗他,语气中的宠溺敛都敛不住。
“自己说,都给你弄几次了还这么不禁搞,一点都忍不住?”
季庭屿滑满汗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臊得恨不得钻进雪里把自己埋了。
他都冤死了!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本来贺灼在这种事上花样就多,他每每拿出吃奶的劲儿聚精会神都好险能忍住。
结果今天快到的时候贺灼忽然抓住他的脚,要他:“踩在我肩上”,季庭屿真羞红着脸踩上去时贺灼又撩起眼皮如狼似虎地朝他觑来。
那一眼性感得要命,季庭屿的脑子当场罢工,理智再次回笼时就是现在。
“知道了,我下次会忍着的……”
贺灼笑起来,刮刮他鼻尖。
“当真了?我逗你呢,没说让你忍,你想怎么样我没由着你了。”
他解开季庭屿腕间的皮带,在他潮红又失神的小脸上拍了两下。
“今天时间不够,先给你过过瘾。”
季庭屿应着,眼中有百种情丝流转,却都抵不过他抬起脚尖在贺灼腿上怯怯地勾那一下。
“那等你回来,我也给你弄……”
激情上头过后就意味着狼狈地打扫战场。
贺灼把季庭屿收拾干净,拍拍屁股让他去一边玩,再弯腰清理车底的污渍。
季庭屿真像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跳下去,盘腿坐在宽敞的车头上,从口袋里摸出支焦糖味的香烟叼在嘴里。
“最近可能会乱,你记住一定不要出基地,不管威廉让你出去执行什么任务,一律别管,等我回来再说。”
“知道了,不用担心我。”
猫咪漫不经心地吸着烟,浓白的雾吐出来,被风吹到贺灼眼前。
情欲刚消时最是撩人,骨头缝里都透着爽大发了的慵懒,风将他的衬衣吹得贴在身上,隐隐露出腰的轮廓。
贺灼打望着,眼底酝酿起无声的浪潮,走到季庭屿面前抽出皮带,绑到他腰上。
“怎么说?”
“这两天都系这条,别换了,等我回来帮你抽出来。”
“抽出来干嘛?”小猫含着烟明知故问。
贺灼俯身,吻上他的唇,舌尖抵开唇瓣,用嘴咬出那半截湿润的香烟。
“抽出来陪你玩。”
他吸了一口烟道。
作者有话说:
猫猫张开嘴巴嗷呜一口:抢我烟?看你回来我不咬死你!
狼量了下自己,又把食指和拇指圈成圈在小猫嘴上比量一下:领导,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
猫猫:你知道个屁,我们做领导的主打就是迎难而上!

贺灼走了,季庭屿继续带队检修雪洞。
查到一半头顶一根弧形钢架突然被压断,险些砸到沙漠青头上,还好季庭屿眼疾手快扑着他卧倒了,最后虚惊一场。
但这根钢架拖慢了检修进度,完成时间比季庭屿预计的晚了两个钟,他只能遗憾地告诉朋友杀猪宴去不上了。
几人动身回去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天空下坠着厚重的云层,像吸饱了积水的黑色海绵,乌压压一片,被大风吹着缓慢地朝他们头顶移动。
狂风就是暴雪的信使,不遗余力地在他们车屁股后追赶。这座广袤的皑皑雪原总有他自己的方法来警醒人们敬畏自然。
季庭屿望着黑云压顶的天空,连忙给贺灼发了份地图,告知他通往雁回山沿路一带哪里有可以暂避的防风洞。
“这是今年下的第几场雪了?”猴子望着窗外担忧道:“这几座山还能撑得住吗?”
“真出事就糟了,救援站年前换了一拨队长和管理层,那几个哥们儿狗屁不干天天就知道打牌,现在和废站也没什么两样。”罗莎琳吐槽道。
季庭屿同样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明天猴子和我去测一下云断山的雪层厚度,早做打算。”
“好的老大。”猴子点头道。
云断山是没有公路时通往阿加雪城的必经之路,山坡倾斜度35~45度,最易发生雪崩。七年前被季庭屿赶上的那次大型雪崩,虽然救援及时,但依旧带走了十几条生命,自那之后季庭屿对云断山就多加关注起来。
但今天没带测雪工具,只能先回去。
回去路上经过一个小型农场,常年给记者部供货,正赶上场里母牛难产,人手不够,农场主在门外焦急地等待兽医。
季庭屿把车停到他门口:“别等了,大雪封山,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来,我们帮你。”
农场主看到他顿时喜出望外:“季主任!感谢上帝!您出现得永远这么及时!”
“别感谢上帝了,谢你猴子哥吧。”季庭屿划下护目镜对他痞里痞气道:“他今天车开得忒慢,好像就为了撞见什么人似的。”
说是农场主其实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子承父业,平时挺腼腆一小孩儿,闻言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摸着后脑勺支吾道:“嗯……猴子哥是要谢,大家都要谢!都是好人!”
罗莎琳在后面噗嗤一声笑得贼大声,撞撞猴子的肩膀,“还不快过去。”
猴子少见的没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欠屁样子,挺不好意思地靠过去,偷偷塞给农场主一小包奶糖,“前两天买错了的,我不爱吃这玩意儿,你吃吧。”
人小孩儿脸红得快赶上猴屁股了,头都不敢抬地接过去:“那谢谢……猴子哥。”
终于轮到季庭屿吃别人八卦了,他躲在墙后面竖着耳朵歪头听得贼认真,边听边嘿嘿笑,还想给猴子那傻样拍张照留念。
罗莎琳一把拍他肩上,“干什么呢老大!”
季庭屿“嗖”一下站直身子,两只偷听的耳朵一左一右趴在头顶,摸摸鼻子面不改色往里走:“让我来看看哪头牛比较好吃。”
今天难产的是一头年纪不小的黑白花母牛,体力早已跟不上,无法支撑它自己生出小牛,只能让人帮忙把小牛拽出来。
猴子罗莎琳和小青都是alpha,自带的攻击性信息素让母牛躁动难安,而农场主又是个beta,就只能由季庭屿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母牛焦躁的神经。
安抚了差不多十分钟,母牛逐渐停止用后腿攻击他们,转而温驯地侧卧在季庭屿怀里,枕着他的大腿,在身后三人的合力帮助下一点点将小牛排出体外。
“呼……终于结束了。”
农场主一抹额头上的汗,和季庭屿道谢,季庭屿微微颔首表示小事一桩,母牛也甩动尾巴轻轻撩他的小猫耳朵。
新生小牛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睁开了眼睛。
它长得十分漂亮,乌黑滑亮的皮毛包裹着胖嘟嘟的身体,已经可以窥见来日结实的体型。
只是对自己的四肢还不是很熟悉,茫然地盯着它们观察良久,才恍然大悟那是自己的腿。
只见它蓄力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迈动四蹄,从四条腿各走各的到步伐愈加稳健轻盈,最后踢踢嗒嗒地小跑过来,蹭到母亲身边。
季庭屿以为它要吃奶,招呼队友道:“咱们撤吧。”
话刚说完,一个被舔得油光瓦亮的小脑袋就凑了过来,“吭哧”一口啃上他左胸。
“卧槽——”猫咪吓了一跳,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手忙脚乱地推开小牛,差点没忍住抽它个大嘴巴。
结果小牛被摸了脸还以为季庭屿在和它玩,兴高采烈地又凑过来。
季庭屿气急败坏,指着它脑袋数落:“注意点你这个臭小子!再过来我真揍你了!”
一群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猴子就差直接栽在人农场主肩上了:“我说老大你这体质也真是绝了,招狼也就算了,牛都不放过啊,命里带磁铁吧。”
罗莎琳推测:“它可能是闻到你身上被它妈妈撩过的味道了,想给你点厉害瞧瞧。”
“抱歉啊季主任。”农场主一副家里熊孩子又丢人了的表情,十分愧疚地看着他被撞到的地方,“您、您还好吗?小牛虽然还没长牙,但力气已经不小了。”
季庭屿摆摆手说没事,实则疼得要命。
那么敏感的地方,怎么禁得住这样撞。
他刚被啃到时还只是有些隐隐作痛,现在左半边身子全都麻了,尖锐的痛感如同细密的针扎一般迅猛地发作起来,疼得他恨不得把衣服掀开用手扇扇风
小猫忍得耳朵都支不起来了,眼眶里漫起一层朦胧的雾。
他肤色本来就白,眼尾处细嫩的皮肉宛如一片薄薄的色纸,动情和愠怒都极易将它染成暗红,情到浓时时一抖一抖地哭起来更为招人,可怜得很。
但是暴雪催着他们尽快上路,季庭屿也来不及做什么处理,和农场主告完别就带人走了,一言不发地闷头走到车边,像把小锤子似的将自己砸进座椅里。
烦死,怎么什么离谱事都能让他赶上。
“我警告你们啊,刚才的事谁都别说出去,尤其是说给贺灼,听到没有?”
“放心吧老大,我嘴可严。”猴子举手对天发誓。
季庭屿看着他就烦:“你闭嘴吧。”
旁边沙漠青见他眼尾薄红,颈间喉结不停耸动,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放心道:“哥,是咬疼了吗?我去找艾瑞克给你拿点药好不好?”
前面俩人闻言一齐转过头:“还真咬上啦?”
刚偷摸把手伸到被撞的地方想处理下的季庭屿又火速缩回手:“……”
扭头看向弟弟:“你也闭嘴。”
小青委屈地抿抿唇:“好的哥哥。”
“嘶……你委屈什么,我又没批评你。”
“是的哥哥。”
“那你就别拉拉个脸啦。”
“好的哥哥。”
“啧,除了好的和是的,你还会说啥?”
沙漠青抬起眼,孺慕地望着他,那对锐利可怖的鹰瞳此刻却显得湿漉漉的。
我想说的还有很多,只是哥哥你再也不会听罢了。
一直到回基地,季庭屿也没能成功处理一下被咬的地方,因为弟弟实在看得太严。
回去后又马上有新的工作接踵而至——接上级通知:有一批军需物资即将抵达尼威尔,是二十多匹训练有素的战马,需要记者部前去接收。
季庭屿连口气都没歇,又冒雪带人出去赶到关口接收战马,回来后清点、归置,逐一分配,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傍晚工作才告一段落。
在食堂草草吃过晚饭,他扭着酸痛的肩膀走回宿舍。
“嘎吱”一声推门进去,一笼阴翳的昏暗扑面而来,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暖意,只有窗外投进来的清冷的暮色,以及残存的几缕贺灼的味道。
猫咪垂下耳朵,心脏陷入无边的酸涩。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贺灼”这两个字就如同疯长的菌丝,无所不至地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才短短几个月,竟然已经无法习惯形单影只了。
好在不习惯的不止是他。
季庭屿刚进宿舍,贺灼的电话就打来了。
当时小猫正对着镜子洗自己的耳朵。
他先伸出一只手放在嘴边舔舔,然后举起来拍拍自己的耳朵,拍完左边拍右边,拍完外面又拍里面,直到确保两只耳朵都被清理干净之后才把它们竖起来,对着镜子威风凛凛地抖三抖。
然后,一秒泄气。
好吧,季庭屿再一次意识到,他这两颗像果冻一样软趴趴的耳朵不管再怎么用力支棱都威风不起来。
不仅不威风,跑动时还会“duangduangduang”地左摇右晃,他刚学拳击时没少因为这对耳朵被人嘲笑。那些人还给他起外号叫“胡桃小猫”,因为他的耳朵在他发狠时会充血膨胀得特别圆,再加上炸毛,就像两颗胖乎乎的胡桃。
“叮铃铃——”
一声恰逢时宜的铃声赶走了他沮丧的情绪,看到来电显示上的“贺灼”两个字,季庭屿眼眉一挑,走到窗前往椅子里慵懒地一瘫,接通电话。
“小屿,在干什么?”
贺灼的声音充满磁性,按摩着他的耳蜗。
“在看雁回山,你呢?”
“在找你会从哪个方向看向我。”
猫咪倏地笑了,头顶的小毛耳朵雀跃地抖动起来,影子投射在墙上,就像两颗三角形的浆果。
他忽然觉得胸口很堵,心脏的容量又远远不够,有些东西再也盛不下了,统统变成酸话跑出去——
“哥。”
“嗯?”
“今晚月亮好大,快把雁回山压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好不适应。
“那我就翻过月亮去见你。”
贺灼嗓音沉醉,仿若在他耳边低语,又如同山呼海啸,轻而易举地掠过千万里,吹拂到季庭屿心上的沙丘。
他鼻头微酸,和贺灼告状,说白天胸口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到现在还疼。
贺灼问他怎么撞的,有没有抹药。
小猫就扇扇耳朵,抱怨今天太忙,药都没顾得上去医务室拿。
贺灼话音微滞,像是在犹豫什么。
几秒后他开口:“你疼得厉害吗?家里有药,在洗手台最下面一格,有个红色丝绒盒子。”
“洗手台下面?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季庭屿顺着他的提示,果然在洗手台下面找到了红色丝绒盒子。
小盒子看起来挺精致,檀木打造,雕刻山水花鸟。打开后入眼是一根晶莹剔透的水绿色暖玉,光泽莹润,顶端还镶着一颗水白色的小圆滚珠,闻起来有淡淡药香。
季庭屿看得挺新鲜,把玉拿起来仔细打量,触手居然是温热的。
“这就是你们土豪用的消肿药吗?看起来怪高级的,不过你怎么连这东西都备着啊,料到我早晚有一天会被撞?”
贺灼话音微顿,直白道:“不是,那是我准备在我们第一次之后,帮你消肿用的。”
“啪嗒”一声,暖玉直接脱手掉回盒子里。
季庭屿耳朵一横,当场愣住,傻了。
在那几秒里他耳边仿佛响起了自己的脑浆炸裂的声音,脑海内五颜六色生动具象的全是画面,此时再看那玉的形状,瞬间秒懂了它的用途。
“你说什么?这东西要用在我、我、我哪里?!”
他“我”了半天才“我”出来,羞愤至极地看着手里的小盒子,好像它会咬人一样狠狠扔回洗手台,一想到自己摸过那东西又狠狠在衣服上擦手,凌乱地扣着脑袋对贺灼大吼:“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这辈子都不要用这个东西!死也不要用!”
他这回是真炸毛了,耳朵蓬得像两朵蒲公英,脸蛋比熟透的鲜桃还要红,手脚更是不知道往哪放了,尾巴应激似的钻出体外,弯成一个大大的问号。
没人告诉他搞个对象还有这么多风险啊!他后悔了,他不想那样!
贺灼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小屿你别瞎想,我不是要用它对你怎么样,是我——”
话音短暂停顿,他放轻语调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了捧在手心的宝贝一样说:“是我想了你太久,怕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时我会没轻没重,把你弄伤。”
“……”季庭屿动了动唇,心脏又被这句话捣得酸涩软绵。
羞耻渐渐褪去,红晕慢慢爬上单薄的耳廓,再看那东西时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那你倒是把它藏好啊,你还让我翻出来……”好像故意戏弄他一样。
“我担心你胸口疼得厉害。”贺灼回答,语气沉稳下来,似乎也在笑,不过笑得很轻:“那玉很好,里面注着药,从滚珠里渗出来,能消肿止痛,你涂一点。”
怕他介意,后面还跟着一句很小声的:“我从没让它经过别人的手,是我自己一点点磨出来的,里面的药也是我反复试过的。”
“你怎么试啊,你又不会被——”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季庭屿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贺灼听出他的意思,淡淡地垂下眼帘扫了一眼自己手臂上为了测试那些药膏的功效故意在门后挤出来的伤,没有多说什么。
“别害羞了,上点药吧,会用吗?”
会不会的也不能说啊。
说不会显得他忒没见识,说会又显得他见识大劲儿了。
季庭屿一声不吭,悄悄伸出手触上那枚魄丽的玉珠,轻轻一划就“簌簌”地旋转起来,碾着他的指腹,温度贴近贺灼和他十指交握时的指尖。
玉珠暧昧的响动传到贺灼耳中,如一柄毛刷细细地擦过耳膜,勾得他心猿意马。
“宝宝,”嗓音像在烈酒中淬过般低醇涩哑:“开视频吗?”
“你又作什么妖啊。”
“我教你涂药。”
“靠……”季庭屿臊得闭上眼一头埋进自己的大尾巴里。
“贺灼,你好下流……”
作者有话说:
猫猫玩着暖玉:你料到我早晚会被撞?
狼:嗯……确有此事,只不过不是被牛。

第35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季庭屿的身体在贺灼一声又一声蛊惑中烧成红色,如同一大只鲜红软烂的浆果。
不怪每次激烈的亲吻之后,贺灼都会好好地将他沾湿的眼尾吻干,再揩去唇角的水渍,用一种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揶揄的语调说:“你以后在床上一定很会哭。”
听筒里贺灼还在调笑着叫他“宝宝”。
季庭屿一边为这样肉麻的称呼羞耻,一边又忍不住在这样的珍爱中沉溺。
他余光瞥到镜中的自己,眼神中欲望迷离,薄唇间泛起晶亮的水光,任谁看了都不信他心里清清白白,一点都不想陪贺灼进行这场荒唐的游戏。
那就随心所欲吧。季庭屿想。
反正只是开视频,看得到摸不到,有什么好怕。
他解开衣领上端的两颗纽扣,让紧张的热气散出去一些,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轻颤着按下同意。
视频一接通,入目先是一笼亮度不高的橘色灯光,如同硕大的光圈戳破昏暗投射在墙上。
贺灼背对着镜头站在那片光圈的中心,垂头,大手抓着衣领,肩背一弓就将身上的帽衫扯下来甩在一边,露出被纯黑衬衫包裹着的精壮的腰。
季庭屿看得耳根通红,怀疑贺灼在故意勾引自己。
但他还没找到证据,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曲调响起,沙哑的烟嗓中夹带着惑人的磁性——是发情期那晚贺灼唱给他的英文歌,也是他自己的歌单中百听不厌的旋律。
“你也喜欢这首歌?”他问贺灼。
“嗯。”贺灼已经换好衣服,手撑在桌上摆弄音响,很快音量上调了两个度。
歌声唱到:“I don’t wanna be alone tongight/Can you light the fire?”
今晚我依旧孤独无依/
你能否点亮那灯火。
他在最后一个尾音中转过头,粘稠的视线和季庭屿怦然相撞。
旖旎的音乐在两人耳蜗中轻柔流淌,为他们的目光镀上一层无法言说的引力。
光明正大的情侣,硬是玩出一种偷情的私密感。
季庭屿掩耳盗铃地吞了下口水。
“渴了吗?”贺灼问他。
小猫摇头晃脑,闲扯一句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喜欢穿黑色啊。”尤其是黑衬衫。
“因为你说我穿黑色很性感。”
“谁说的?我说的?”
不能吧我明明觉得你不穿上衣只穿牛仔裤最性感啊。
“你总是不记得和我说过的话。”
贺灼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歪头从烟盒中咬出一根烟。
季庭屿认出那是自己常抽的牌子,焦糖味带着些许涩感,回味却微甜。
他顺手一摸自己裤兜,果然没了。
“你怎么又偷我的烟抽!”
自从和他认识后季庭屿就没抽过一根完整的烟,每次刚抽两口贺灼就会闻着味找来,不是从他手里抢就是让自己喂他抽。
贺灼笑了笑,视线下移到他胸前。
“撞的哪边?”
“嗯?什么哪边?”
“胸口,撞的哪边?”
“撞……”猫咪的耳廓腾地烧红起来。
“左、左边。”
“怎么撞的?”
小牛啃的。
当然这不能说,不然醋包又得爆炸。
“不小心磕墙上了。”季庭屿鬼扯。
“还疼吗?”
“还好,就是有点麻。”
“肿了?”
“或许吧,我没仔细看。”
救命这什么鬼问题啊……
“怎么还问一句答一句的。”贺灼唇角弯了弯,觉得他像个承认错误的小朋友。
“有淤青吗?如果有你要用手把它揉开。”
这句季庭屿没再答了。
他往桌上伏了伏,眼神懵懂地望向贺灼,脸上透出一股纯真的欲色,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手放到自己胸前的纽扣上。
“哥哥,我没看有没有淤青,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季庭屿觉得自己简直是坏透了,居然敢在视频里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但这不能怪他,都是贺灼这个不要脸的传染给他的,因为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他嫌贺灼磨叽,不想再玩幼稚的一问一答游戏,就干脆利落地解开三颗纽扣,扯开领口朝镜头伏下身子,露出隐秘的圣地。
贺灼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呼吸猛地一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想要得到的念头在这一刻冲到顶峰,快要破体而出直接撞到季庭屿胸膛。
埋进去,把他弄肿,弄哭,看他还敢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勾引自己。
“你就是仗着我不在,对吗?”
所以不管撩出多大火都不用担心被收拾。
“对啊。”猫咪的表情颇为有恃无恐。
贺灼蹙眉望着他,嗓音又涩又哑:
“小屿,我白天试过了,从基地开车到燕回山需要五个小时——”
“嗯哼。”所以你再气急败坏也没法过来,五个小时,等你到了天都亮了。
“——但我怕你有紧急情况我赶不回去,就和外公借了架直升飞机,半小时就能飞到基地。”贺灼不紧不慢地说完后半句。
洋洋得意的小猫咪:“……??”
什么东西?什么飞机?
他嚣张的表情一秒僵在脸上,还扬着半拉嘴角和一只挑衅的耳朵,懵了。
不是,这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就不能让他调戏成功一回吗!
“我现在就能调飞机,你想我飞过去搞你吗?”贺灼紧涩的嗓音透出危险的意味。
季庭屿疯狂摇头。
“刷”一下拉下衣服,系上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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