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by林啸也 CP
林啸也  发于:2023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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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猫科,季庭屿听得出它骂得可脏,顿时感叹世态炎凉好心没好报,抱着面碗气呼呼地猛吃一大口。
结果就是他骂的比那只猫还脏。
从那之后季庭屿再没自己做过饭,偶尔几次撞大运能打到野味,会让大厨帮忙炖个汤。
说起汤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贺灼炖的鸽子,软烂脱骨的肉,金黄油亮的汤,一口下去整条食道连着胃都像泡过温泉似的舒坦起来。
越想越觉得手里的压缩饼干索然无味,季庭屿把它幻想成鸽子肉苦哈哈地咬下一大块,差点没被噎死,赶紧拧开水瓶往嘴里灌水。
瓶子里的水都快冻成冰渣了,一口下去尖锐的痛感瞬间窜上天灵盖。
“噗——”季庭屿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尖啸的汽笛声,红色牧马人驶到他前方停下。
车窗缓缓降落,露出贺灼的脸,“小屿。”
猫咪当即支棱起耳朵,拍拍屁股就朝他跑了过去,“你怎么来啦!”
“我看你中午没回来,不放心。”
他打开车门,季庭屿跟个泥猴似的蹿进来,从他腿上往副驾爬。
贺灼很轻地笑了两声,仔细看他的眼睛有点肿,泛出一圈湿红,像前一天晚上哭过似的。
“怎么搞这么脏,吃饭了吗?”
“没吃,我都要累死了。”
季庭屿大爷似的往那儿一瘫,贺灼从后座拎过一只保温桶。
“嗯?这什么?”
“鸽子汤。”
“鸽子汤!”他惊喜地睁大眼睛,“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了,我刚才满脑子都是鸽子。”
“我猜你就没吃饭。”贺灼抽出湿巾帮他把手和脸擦干净,才将保温桶打开。
“带碗了吗?”季庭屿想给小青他们分点。
“不用分,这都是你的,我给他们另煮了一份鸡汤,刚才给罗莎琳了。”
“嗯哼,贺总办事是真周到。”
他接过保温桶就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要不是桶不够大整个脑袋都得扎进去。
贺灼帮他拢着后颈的长发,扯下皮筋重新给扎了一下。
“别喝太急,刚才是不是吃凉的东西了?小心冰牙。”
“唔?你怎么知道我吃凉的了?我刚才吃饼干噎住喝了口冰水,好险没给自己送走。”
“左边牙龈看着好像红了一点。”
“这都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天天没事干净盯着我了。”
贺灼一怔,喉头泛上一阵酸苦。
前世就是因为他的傲慢自负,漠不关心,才将季庭屿推向了那样的结局,威廉是刽子手,他就是真正夺走他性命的帮凶。
这一世,当然要把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猫咪身上,不再让他经受一丝苦难。
喝完汤,季庭屿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气,转头趴在车窗上优哉游哉地消食。
贺灼从后面靠过去,拥住他,摸摸肚子上的软肉,“鼓起来了。”
季庭屿撇嘴,“还不是你干的。”
今天这桶鸽子比以前的两倍还多,他咕嘟咕嘟全喝了,肚子能不圆嘛。
别说圆圆软软的还挺好摸,他没忍住和贺灼一起摸了两下,摸着摸着两只手就牵到了一起。
十指相扣,骨节贴在一起互相磋磨。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向下看手,看完又暧昧不清地对视一眼。
目光交汇的瞬间,霎时拉开一场无声的战斗,仿佛彼此间充斥着一股隐形但激烈的电流。
只要一想到身后和怀里是自己刚盖上戳的恋人,心里就觉得满足无比。
“小屿,我想抱你。”
贺灼悲伤的声音从耳后响起,季庭屿蓦地耳根一麻,“不是正抱着呢吗……”
话音刚落圈在小腹上的手臂就蓦地收紧,贺灼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副驾拖到自己腿上,双手揽住他的后腰,形成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
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在互相缠绵。
原来是这样抱。
他不太好意思地望向窗外。
“有休息时间吗?”贺灼问。
“嗯,半小时吧,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
他俩那点暧昧的心思全写脸上了。
贺灼将他压进怀里,伸手转动方向盘。
“找个没人的地方,私奔半小时。”
适合挖雪洞的山脚有很多便于隐蔽的角落,体型庞大的牧马人也能轻易藏进去。
两人躲在车里偷欢。
一串串引人遐想的水声传出来,伴随着小猫难耐的轻哼和贺灼压抑的喘息,任谁听了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季庭屿被放躺在方向盘上亲吻。
嘴唇被磨得麻胀胀,唇珠被吸得又肿又亮,身体变得软绵无力,老是向下滑,贺灼就放开他,抵着额头发出一声轻笑。
“一边亲一边跑,到底是给亲还是不给亲?”
季庭屿的脸爆炸般蹿红。
他看到罩在身上的人用一种眷恋又疼惜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仿佛连发出“看”这个动作时都是温柔而轻缓的,就像不知道该怎么珍惜他才好了。
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让季庭屿心猿意马起来,他丢掉羞耻问:“你怎么不伸进来?”
这样温柔的调调和昨晚的野兽行径对比鲜明,他有点不适应。
“不是说不可以亲里面吗。”贺灼回答。
季庭屿想起自己昨晚喝醉时说的话,“喔,那你还怪有礼貌啊。”
现在想起不准了,昨晚要把我吃了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
贺灼看出他眉眼间羞赧的情态,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还要吗?”
季庭屿低头撞在他胸口上,有些挫败。
“你能不能别再用一本正经的腔调问这种话了啊。”
“为什么?”
“因为我会害羞啊!”他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兽,破罐子破摔地吼出这句,纯情又暴躁地抗议:“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被喜欢的人问还要不要再抱再亲再啥啥的,这太他妈也太羞耻了……”
贺灼倏地笑了,心口软成一片。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害羞呢?用勾手指代替可以吗?”
他牵起季庭屿的手,在纤长的食指上勾了一下,“这个代表:我想吻你,可以吗?愿意的话就勾回来。”
季庭屿的心口莫名热烫起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细节很能戳中他的心。
他有点紧张,慢吞吞地伸手勾了回去。
贺灼就轻笑着凑过来,在他的下唇上啄了一下,啄完又来勾他的中指。
季庭屿问:“这个代表什么?”
“我想亲里面,可以吗?”
“……”
小猫羞愤地剜了他一眼,耳朵都快要被烧着了,但还是故作从容地勾住他。
贺灼微微歪过头,舌尖撬开他的唇,长驱直入,狠狠地搅弄着他的口腔。
一吻完毕,他又勾住季庭屿的小指。
季庭屿已经呼吸不稳,嗓音变得沙哑又绵软:“这个呢?”
贺灼:“我想含你的舌头,可以吗?”
“靠……”季庭屿忍不住在心里尖叫:要命了,这个变态怎么这么性感啊!!!
可饶是他再想要也做不到厚脸皮地勾回去了,手指僵硬地往回缩。
但贺灼能看出他所有的口是心非,在他退缩之前就勾住他的小指。
“这次不用你来勾,我知道你想要。”
他抬手抚上猫咪的脸颊,粗粝的拇指碾开那两片水润的唇瓣,隐约能看到里面一点艳红的舌尖。
“伸出来。”贺灼嗓音低沉地命令。
季庭屿被蛊惑得不知东南西北,咕嘟一声咽下口水,羞赧地伸出来一点。
贺灼立刻含住它,吸吮得急切而用力,变换各种角度不知满足地汲取侵占,缠绕磋磨,挑逗着他的神经,将理智搅成乱麻。
在季庭屿即将要窒息的当口,贺灼极尽缠绵地结束这个吻,最后勾住他整个手掌。
季庭屿直觉这个动作代表的一定比之前的所有请求都要过分,但他又实在想知道。
“这、这个呢?”
贺灼:“我想拥有你鲜活跳动的一颗心,以及拿来相爱的长久的时辰,直到我们的生命走向终点的那一刻,可以吗?”
季庭屿瞳孔一缩,愣住了。
“怎么、突然说这些……”
他毫无防备,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可贺灼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骤变。
“我今天上午通过联盟国的内部渠道调查了威廉的背景,你们之间的矛盾根本不是年初大会上发生的口角,他有一项要命的把柄在你手上,对吗?”
“小屿,把它交给我,你再拿着它,我就保不住你了。”

季庭屿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唏嘘。
“那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他是记者部主任,我是他手底下一个愣头青记者。阿加雪城发生暴乱,记者部接到任务要深入战区采访。”
当时尼威尔还没有通向阿加雪城的公路,他们要最快速度抵达雪城就要翻越云断山,翻山时不巧遭遇雪崩,记者部的人没事,但山脚下的居民被埋在了大雪之下。
季庭屿第一时间通知救援队过来并留下猴子抢险救人,自己跟着威廉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抢夺第一手咨询。
可是当季庭屿去找威廉时,对方却并不打算出发。
“他不走了,放下摄像机开始挖雪。我很奇怪,和他说:我们得快点,不然新闻就被别人抢走了!可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季庭屿问贺灼。
“什么?”
“他问我,既然有人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你的职责到底是披露战争还是抢新闻?”
季庭屿当时愣了一下。
威廉教给他:“奔走在新闻第一线确实是战地记者的职责,但生命的重量永远大于报纸上一个小小的署名。现在我们最该做的是在救援赶来之前多救出几个人。”
“那是他给我上的第一课。”季庭屿说:“我将他视为我的老师,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他的专业素养以及悲悯之心全都令人折服,只可惜……”
“只可惜他是一条狡猾的变色龙,最擅长伪装。”贺灼说出他未竟的话。
季庭屿并不意外:“看来你这一上午收获不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有问题的?”
“年初。我发现他在牵头贩卖‘两脚羊’。”
“两脚羊是什么?”
季庭屿话音一顿,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声音变得艰涩而沙哑:“一些被他救助的,本体是‘猪、牛、羊’的灾民,给他们注射化形剂让他们变回动物,然后卖给在世界各地流窜的战地猎人。”
“卖给他们干什么?”
“吃。”
贺灼:“……”
他提前预设了无数种可怕的结果,却都没有真正的答案更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践踏同类就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快感?”贺灼又想起前世那四个人对季庭屿犯下的暴行,冷峻的侧脸如同冻结的瀑布。
“因为同类相食能激发alpha骨子里的凶性,提高等级。一个A从2S提高到3S,战斗力就足够解决掉一支小型商队,威廉控制并驯化这些战地猎人,帮他敛财。”
季庭屿只是诉说这些冰冷的文字就觉得脊背发麻,胸腔中一股愤怒又无力的火焰在横冲直撞。
他不敢想象那些被威廉变卖的灾民该有多绝望,没死在战争的炮火下,反而死在了救他们的人手里。
可能上一秒还在心里对威廉感恩戴德,下一秒就被他用药剂变回动物,送上战地猎人的餐桌,被抽筋拔骨,生吞活剥。
贺灼想起前世的时间线,急声问他:“威廉知道你发现了吗?你手里有什么证据?”
“他知道,我撞见过他和战地猎人交易,只有几分钟,被他发现后我立刻逃走了。但是从那之后他的行动就更加谨慎,我从年初到现在暗中调查他好几个月,一无所获!”季庭屿气愤地给了方向盘一拳。
车窗外猴子从山后跑来:“老大!上级来电!”
季庭屿狐疑:“哪个上级来电电你那去了?”
“这位可是重量级!咱们平时根本见不到的大人物。”
“一惊一乍的,那我先去?”季庭屿指着窗外对贺灼说。
贺灼跟着下车,帮他系好自己刚才解开的纽扣,手指带着难以察觉的控制欲抓进他后颈的长发里,慢慢揉开。
季庭屿倒退着和他挥手告别,踩着一道漏进山窝的光束步步后退,脸上的笑容是那样肆意明亮。
贺灼的目光一路追逐着他,等他彻底消失在山后,才从口袋里拿出根烟,低头点燃。
刚才的几分钟里贺灼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庆幸季庭屿没有真的查到威廉变卖灾民的证据,否则就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威廉绝不可能等到两年后。
须臾之间,前世种种已经在他脑海里连点成线。
起因就是季庭屿25岁撞破威廉的丑事,但没有证据又跨不过威廉的保护伞,所以一直没闹出动静。
而他27岁时发生的意外很可能也和威廉有关,贺灼猜测是他终于找到了证据,被威廉发现痛下杀手,虽没成功,却给他的精神和身体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之后季庭屿回国,威廉又派那四个人对他赶尽杀绝。之所以不直接杀了他而是用那样迂回残忍的方式将他活活逼疯,可能是因为证据还在他手上,威廉对他有所忌惮,三年后确保疯了的季庭屿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才将他送往早已埋伏下熊熊大火的叙斯特。
如此歹毒的心计、残忍的手段,如同淬过毒液的刀锋横在贺灼心头。
他长舒一口气,浓白的烟雾从唇间流淌而出,萦绕在那凛冽而悍利的的眉目上,仿佛露出獠牙的凶兽,眼中沉淀着阴鸷的决绝与狠厉。
不能再等到两年后了,他必须先发制人解决掉威廉,再找出那四个人,让他们为前世的罪行买单。
既然有幸带着前世的记忆站在故事的开头,妄想推翻结局,那付出一切都要在所不惜。
一根烟抽完,贺灼抬腿向山前走去,他要和季庭屿道个别,然后即刻前往军部找到他外公霍华德拿到军令状。
而此时此刻的雪洞前。
季主任正像个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一脸懵地对着手机,耳朵跟小狗一样垂着。
因为此时在屏幕里和他开会的,不是别人,正是联盟军区总司令,霍华德,3S级雄狮Alpha。
这是一头镇守整个西欧大陆近二十年的狮王,让所有流匪和军队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年龄没有将他强大的气场减弱分毫,他宽大而浑圆的肩膀就像魁梧的山岗,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射出犀利寒光,身上的常服打扮有一种熟悉的贵族气质。
只是他说出的话和他的气场实在不搭——
“你就是小季吧,模样看着不错。今年多大了?家里几口人啊?有什么兄弟姐妹吗?在哪里高就啊?置办下什么家业了吗?”
季庭屿头上飘过三个问号。
这是狮子还是大耳狐?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的私事?
他非常想怼这位老将军一句:我是小季没有吧,模样错不错关你鸟事啊。
但他只是想怼并不是想死,所以老实答道:“今年二十五,家里四口人但应该马上就要变五口,在您手底下做事,家业没置办下多少。”因为你给我开的工资就那仨瓜俩枣……
“嗯,不错,各方面都不错。”霍华德声如洪钟,眼里满是赞赏,可赞着赞着他就发现不对:“为什么家里四口人马上要变五口,是你爸妈准备再要个孩子?”
季庭屿:“不,是我搞了你的宝贝大孙子。”
作者有话说:
小屿:都是猫你在这装模作样的跟谁俩呢,真当我不知道你是谁啊。
霍华德:完喽完喽,小灼啊,你老婆要你去他家入赘啊,你这么大一个A要跑到别人家当上门女婿啦,这个丢人呦。
贺灼光速收拾好自己的亿万资产和一山的宝石来到猫猫面前:真的?什么时候?
贺大狼主打就是一个恨嫁。

猫咪狡黠地仰仰下巴:接着问啊,刚才不问得挺溜。
就在这位老将军急得要把自己的十八个猴子秘书找来思考对策时,救兵终于到了。
贺灼从山后大步走过来,边走边和季庭屿说:“领导,给我批两天假,我要出去找个人。”
“哦?你要去找谁啊?”
季庭屿转过手机给他看:“是这位吗?”
脚步顿住的贺灼:“……”
被抓现行的霍华德:“……”
接下来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默。
霍华德悻悻地开口,笑得无比灿烂又无比尴尬:“小灼,好久不见。”
贺灼不冷不热道:“外公。”
霍华德矜持地点点头,显然这声久违的外公让他舒服到了心坎里。他招呼贺灼坐下,又对季庭屿说:“季主任,麻烦你去给小灼泡杯茶,他爱喝君山银针。”
话一说完,贺灼先不乐意了。
“你使唤谁呢?”
他一听霍华德那颐指气使的腔调就来气,和季庭屿住这么久,别说让他给自己泡茶,就连他的贴身衣物贺灼都没再让他动手洗过,哪能受得了外人给他气受。
好在季庭屿压根就不是受气包性格。
他一脸“歉意”地耸耸肩:“抱歉啊老将军,记者部清贫,没有君山银针,只有雪山草根,您的宝贝大孙子要喝的话我可以给他现薅两根。”
闹这半天他也看出来了。
这头老狮子根本没想视察他的工作,完全就是打着关心下属的名义查他的户口,把他当个商品一样评头论足,挑挑剔剔,看够不够格配得上贺灼。
哼哼,季庭屿翻了个白眼。
是你外孙上赶着追我的,我不挑他你还挑起我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将军,我还有事要做,就不耽误你们享受天伦之乐了。”
说完扭头就走,半边身子却被人扣住。
贺灼捏着他的肩,看他皱着鼻子,喉结碾动,一副受了委屈又没处诉说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
“你和他说什么了?”
霍华德懵了:“没什么啊,就是些生活琐事。”
“他的琐事凭什么要说给你知道?”
“我……”
贺灼不管他,低头柔声细语地问季庭屿:“他为难你了?”
是的!他叫我小季吧!他还查我户口!
但季庭屿眯了眯眼,忽然弱声弱气道:“或许是我二十好几也没置办下什么家业,老将军觉得我配不上你吧。”
霍华德:“??”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贺灼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酸气,这明摆着是小猫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找主人告状呢。告状也不好好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转,就是不看他一眼。
贺灼憋着笑,又生气,冷声对霍华德说:“不要再打听他了,这是我的伴侣,你要给他应有的尊重,除非你想我像妈妈那样厌弃你。”
霍华德闻言心里不是滋味,知错但嘴硬:“我也没和他聊什么,不过是问问他的家庭情况……”
“问别人之前应该自报家门,你报了吗?”
霍华德老实道:“……没报。”
“没报现在报。年龄籍贯家庭背景兴趣爱好都报一遍,有什么基础病也不要隐瞒。”
霍华德:“……?”
不是,咱俩到底谁是孙子?
他身为联盟军区总司令,铁骨铮铮的硬汉,这辈子就没对任何人服过软,万万没想到人到暮年还要对一个小辈做这种羞耻的自我介绍。
他死也拉不下脸,试图为自己挽尊:“小灼我——”
“你站起来报。”
霍华德:“!!”
好你个臭小子!把我当初训你那套全用在我身上了!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好发作,生怕一句话没说对贺灼又要不认他,只能端过茶杯装作在喝水的样子,结果茶水太烫,一口下去差点没吐出来。
他硬着头皮咽了下去,憋得老脸通红。
“噗——”
对面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霍华德抬头就看到躲在贺灼身后的小猫正抖着耳尖笑得洋洋得意,发现自己看他后立刻别过脸一副“我可没笑”的模样。可当贺灼看他时季庭屿又横着一对软趴趴的飞机耳,抿着嘴巴低着头,活像受了什么大委屈。
好狡诈的小猫!
霍华德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他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小灼你这位领导可真是……不错惹。”
他想说的是不好惹,但被气糊涂了忘了好的中文是啥。
贺灼顿时一阵恶寒。
“别摆弄你那蹩脚的中文了,不知道以为你撒娇呢。”
季庭屿终于也憋不住笑了。
“好了老将军,刚才就当我没大没小和您开个玩笑吧,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毕竟您也开了我的,想见识也没理。”
他本来就没真想让霍华德自报家门,他也受不起,不过是心里憋了一口闷气,现在气被贺灼捋顺了,自然就收起那副故意摆出来的绿茶样了。
霍华德气哼哼地一撇嘴。
“你特意给我写信就是为了向我炫耀你有了omega吗?你到底把我这个外公放在哪里!”
“这不是吗,放电脑里。”
“你个臭小子你——”
“哎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季庭屿一把捂住贺灼的嘴,“你们不是有话要说嘛,抓紧时间。”
他现在算是知道贺灼平时偶尔会显露出的幼稚源自何处了,估计就是随了这位。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贺灼顾虑道。
威廉变卖灾民当做“两脚羊”的事非同小可,他们又没有掌握任何有力的证据,想要霍华德信他并且帮他,必须当面陈情。
他问霍华德:“你现在在哪个驻地?”
“雁回山指挥部。”
“有军情?”
“没有,在和沈听研究新的部署方案。”
“那好。明后两天时间留给我,我即刻启程去雁回山找你,沈听也不要派出去了,我要他有大用。”
“臭小子还安排起我来了。”霍华德端着肩膀直笑,笑完又话锋一转:“但我们之前可说好了,不管你遇到什么麻烦,要想我帮你,就拿你自己来换。”
“哎等等!”季庭屿抓住贺灼的手,“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拿他来换?”
“哟,你的小猫还挺护着你嘛。”霍华德逗季庭屿,“我如果真的要他,你还敢不给吗?”
季庭屿垂了垂眸,巴掌大的猫咪对上狮子也没有半分惧色,“老将军,恕我冒昧,贺灼不是记者部的人,不受你领导,他是走还是留,你无权决定。”
“哦?”霍华德挑眉,“那他自己呢?也做不了主?”
“当然,他是我的人,只有我能管。”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季庭屿看到贺灼一脸骄傲又满足地看着自己,就像终于如愿以偿被盖上戳的大型犬,不好意思地蜷缩起耳尖。
“再见外公,晚上见。”贺灼说完就急不可耐似的挂断了视频,季庭屿做贼心虚地站起身要溜,“那我先去忙了,你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唔!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被拦腰抱起,一把扛到肩上。只听“啪”一声清脆的响,季庭屿后臀狠狠一缩。
“我天你个混蛋……你居然敢揍我屁股!”
“撩完就跑,哪有那么好的事。”
贺灼当着小青他们的面扛着季庭屿往山后走,活像个抢到压寨夫人的土匪。
猴子笑得呲起大牙:“这是要打个分别pao啊,不愧是3S,这破逼地方都能搞起来。”
罗莎琳也跟着起哄:“老大多保重!凡凡说你男人的裤裆能撞死一头牛,你记得搞事儿前先上个保险!”
季庭屿恼羞成怒:“你们两个兔崽子一会儿别上车了!拿腿走回去!”又在贺灼后脖子上狠狠拍一爪,“还有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揍死你!”
贺灼嘴里说着“嗯嗯,吓死我了”,脚下却一刻没停,抱着张牙舞爪的猫咪走回车旁,打开门往副驾上一放。
他一只手还垫在季庭屿臀下,暴起的青筋和凸出的骨节全都陷进去,掐不住的部分就从指缝间溢出,透出一股暴戾和柔软缠绵的张力。
“真软。”贺灼嗓音涩哑。
季庭屿骂他流氓,轻飘飘地抽他巴掌,抬眼看人时两排像小扇子似的睫毛颤巍巍地撩起来,在日光下打着晃儿,显出一股不经雕琢的媚态,格外招人。
贺灼被勾得理智出走,右手向上探进他冲锋衣的下摆,扯出他压进裤腰里的衬衣,滚烫掌心贴上赤裸腰窝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贺灼强压着翻腾的情欲低喃:“我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把你脱得一丝不挂躺在我怀里。”
这是最亲密的伴侣才能做的事,比耳鬓厮磨更潮湿的词语,水乳交融、抵死缠绵,用暴烈的情事来确认归属。
“你的进度也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季庭屿说。
只是激烈一些的亲吻他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负距离地灵肉结合。
“我知道,这一次我会好好地等着你。”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只知道索取,被拒绝就发脾气。
贺灼埋进他肩窝,像呓语般闷声喃喃:“我一会儿就走了。”
“要走两天,明天后天都不在,小屿,这还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
季庭屿本来还在负隅顽抗,一听这话也跟着沮丧起来,双手更紧地环住他的腰。
贺灼勾了勾唇角:“乖了?”
季庭屿才不回答这种羞耻的问题,正色道:“雁回山离这里有半天的车程,路上也不算太平,我派两个人跟着你?”
“不用,真有什么事我还得保护他们。”
“说的也是。”
比起自己,贺灼反倒更不放心他。
“晚上我不在会不会不适应?”
“怎么可能,你当我没你之前不睡觉啊。”
贺灼笑着帮他撩起脸上掉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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