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跟着老太太和他们家做过生意,大家族,底蕴深厚,咱们家和他们家也算有点交情,要是不想玩了就亮身份,相信他们不会太为难你。”
华国虽大,但财富到顶级后各方面其实相当互通有无。
连翩应了,让洪伯快点将他的身份信息弄好。
给人当花瓶男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连翩想着既然要放开了玩,那索性过去种种的都放下。
他告诉沈拂行自己叫“李宣玉”,那就弄出李宣玉这么个人来,身份信息以及来历学历等等脑海里都编好了,后续让洪伯去弄就行。
洪伯知道连翩没事,喜的跟什么似的,其他事都随着连翩,答应的很痛快。
之后连翩又和岁安以及谢燕归联系。
岁安吓坏了。
连翩告诉他自己没事,胳膊腿都健全,也没受什么罪,让他好好休息,有空学游泳,保命的手段多一个总没错。
岁安乖乖应了,大男人,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
连翩就笑:“你这跟哭丧似的,难道生怕我不出事?”
岁安的哭泣立即刹住。
连翩又好言说了几句,拒绝了岁安要来找他的提议,说他最近有点私人的事要忙,让岁安好好养养,帮洪伯做事,等他回来。
岁安之后,连翩给谢燕归打电话。
那头谢燕归嗓子都是哑的,带着一股压抑而冷沉的感觉,等听到连翩的声音,顿时哭腔就出来了:“哥......”
连翩安慰他:“我没事,好着呢。”
谢燕归:“哥,对不起......”
连翩刚刚被岁安哭的脑袋疼,这里谢燕归又哭,没办法,接着安慰吧,心里挺高兴。
小龙傲天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之前的努力没白费。
不过他拒绝了谢燕归说要见面的要求,只说工作累的很,想好好放松放松,最近会去国外,想环游世界。
提醒小龙傲天好好做自己的事。
谢燕归哽着嗓子应了,自我检讨了好几分钟,恨不能写血书明志,免不得提起录音的事。
连翩让他把录音发给自己。
听了之后都诧异,终于算是理解小龙傲天那些日子的反常了,但这熊孩子,居然一点都不信自己 ,轻易就被骗了。
不过总算事出有因,而且现在再说人两句也没意义。
当下按捺了对谢清听的厌恶,又给谢燕归打电话:“这话我没说过,谢清听在骗你,你耐着性子查吧,真的假的,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保护好自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如果需要帮助就联系岁安。”
谢燕归攥着手机,通话已经挂断,但连翩温和的叮嘱还在耳边。
海上波光粼然。
他低声道:“哥,我会做到,等我将一切都摆平,我再去接你。”
连翩这里,挂断电话后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想着没有什么遗漏的,这才往回走。
众人收拾东西,好像要启程。
是了,本来这会儿也不是要安营扎寨的点儿,应该是顾及他要吃要喝才暂时停留。
不过对这一点连翩并不感到抱歉。
他是沈拂行的男朋友,还是被迫那种,大家看在沈拂行的面子上等着的,什么人情啊之类沈拂行担着。
花瓶么,就该怎么舒服怎么来。
卫天应看连翩这副悠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倒真不客气,半个小时,朋友很多么。”
连翩:“没有你的废话多。”
他之前泡水了身体不适,精神也不畅,脸色发白,有种脆弱又精致的感觉,那种漂亮挺虚弱的。
但这一句可够有刺。
人也是,吃饱喝足保暖足够,心上还不搁事,眉眼那种漂亮又恣意的范儿就出来了,像一朵开的正好的玫瑰。
沈拂行都有些意外,看了连翩一眼。
连翩溜溜达走过去:“我要坐你的车,小卫太闹,我不喜欢。”
卫天应顿时炸毛:“叫谁小卫呢?!”
他虽然老早就跟着沈拂行,但卫家在京市也有头有脸,他行哥叫他小卫算有资格,这个小白脸凭什么?
连翩:“你行哥让我叫的,你找他。”
一推四五六,直接上了沈拂行的车,后座,一会儿再睡一觉。
上车了想起来那个小毯子不错。
扒车窗上使唤人:“拂行,我的毯子......谢谢,你最好了。”
主打一个身娇体弱爱造作。
反正沈拂行应当想要这种,到时候华清歌看到了,那不得直接泡醋缸里。
沈拂行果然去了。
卫天应:......就离谱!
车队继续上路,连翩睡的天昏地暗,并不知道沈拂行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他好几次。
在沈拂行看,李宣玉太聪明太多变了。
而且言行举止相貌气质上看,似乎出身很不普通,这样的人,用起来算顺手,但也不得不防。
与此同时,洪伯思量再三还是拨通了一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如果连翩看到这串号码,一定会认出这是连老太太在临终时都要他记住的号码。
号码的主人是那位神秘的裴先生。
电话接起的很快,但没说话。
洪伯道:“裴先生,有件事要麻烦您......”
沈家在京市的确是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但真正隐在更深处举足轻重的其实是裴家。
沈家的荣耀和硬气之所以能.力压其他家族,在京市一枝独秀,来源于和裴家是姻亲。
算起来,那位沈家继承人还是裴先生的外甥。
洪伯听得出连翩对新的旅程很满意很放松,所以并不阻拦他,尽管报恩的方式多得是,以连家的实力,即使对方是沈家,连翩也满可以反悔。
他只希望连翩能够再也不受任何一点伤害的,随心所欲的玩。
是以求助裴先生时,洪伯并没有说连翩答应人家做一年男朋友的事。
他只告诉裴先生,连翩隐瞒身份成为沈拂行的男朋友,在京市无依无靠,请对方照看连翩几分。
照看而已。
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对方会做到,而且这并不影响对方许诺给连翩的,大难之际会出手的承诺。
听洪伯说完一切,那边平稳低沉的嗓音自电话中响起:“知道了。”
这一句足够。
洪伯谦恭道:“那就拜托您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裴度欠连家那位老夫人很大一个恩情。
年少时家族内斗, 他被追杀误入连家老夫人的船舱,连家老夫人将他藏了起来,后来裴家的历史改写。
那段血雨腥风的日子裴度早已经忘记。
他向来不会回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倒是那位老夫人笑眯眯看他吃饭的样子, 让人记忆深刻。
不过他没有因此和连家亲密起来。
就像有些不甘心的人的评价, 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裴度自己也这样认为。
他许给连老夫人一个承诺,承诺就算连家有一天破产, 他也会让连家起死回生, 只要连老夫人开口。
如此, 恩怨两清。
这是很绝情的话,尤其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但那位老夫人居然还是笑眯眯:“那就谢谢你了。连家有这样的保障, 我后半辈子可算能睡安稳了。”
裴度不喜欢人笑,笑容能藏住太多的东西,会干扰人的判断。
当然,他不会说不喜欢。
再能笑再好看的笑容, 他也能看透那笑容底下究竟是什么。
但奇怪的是, 连老夫人的笑他居然觉得不难看,还有些温暖, 然后裴度每年都会给这位老夫人打个电话。
直到她去世。
老夫人不让他去他的葬礼, 说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托付给了他自己心爱的小孙孙。
裴度后来为此特地去过安市。
那个叫他“叔叔”的少年坐在窗户边。
阳光落在他身上, 他慢吞吞的给猫顺毛,好像这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裴度给他打电话。
少年还是笑眯眯, 表明不需要他的帮助。
那之后, 裴度时常想起坐在阳光里的少年, 这让他觉得世界还算有点意思, 但也仅仅是有点意思。
他们之间没什么联系的必要。
后来时间久了, 这个影像也渐渐埋藏起来。
直到现在,连老夫人身边最忠心的下属打来电话,让他照看即将来京市的少年。
少年谈了恋爱,和他认识的一个小辈。
可是他记得前段时间沈拂行的父亲才求见过他,让他发话让沈拂行断了和一个小明星谈恋爱的念头。
沈氏父子关系不睦,但沈拂行倒肯听他这个舅舅的话。
裴度拒绝了。
如果是其他事,他不介意给沈拂行一点指点,但感情上的事私人所有,他觉得就是沈父都不应该插手。
当然,他拒绝沈父不需要理由。
也没有提醒沈父什么。
像沈父这个年纪的人,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已经自称体系,被改变的可能性不大。
照裴度看,沈父不会轻易妥协,至于沈拂行,同样行事坚定,父子俩迟早要硬碰硬。
这是别人家的事,裴度不关心。
但连翩......
是被骗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隐姓埋名都要跟着沈拂行,可见决心之大,毕竟如果他亮明身份,就家世容貌来说和沈拂行倒很相配。
世俗的相配总是会更被人们认可。
没准沈父会因此而撮合他们。
不过相较而言,摒弃身份地位的相爱好像更真诚,更能打动人心。
这是连翩所想吗?
他知道那个小明星的存在吗?
裴度想起笑眯眯的连老太太,他想,他得去看看,就算要戳穿某些真相,也许也应该柔和一点。
这件事他谁都没说。
只告诉贴身的人不过是静极思动,想在外面走一走。
隐姓埋名是必须的。
否则他倒哪里都是别人不自在。
这件事就交给沈父去办好了,他一定不会觉得麻烦,反而很乐意。
皆大欢喜的事。
于是京市上层圈子很快传出风声,裴家有位和那位关系很亲近的子侄,从国外回来,暂时依托沈家行事。
这种事很常见。
未免家里孩子在家长跟前养的骄纵不堪用,有些家业的人家孩子长成后会让别人家照看,自家远离。
这样有助于下一代成长。
但裴家这位又不一样。
如果沈家是海面上能看得到的冰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那裴家就是海面下的冰山。
无人得窥全貌,半点不敢造次。
至于裴度本人,自从十一年前裴家那场动荡后,很少人见他,甚至年龄相貌都渐渐模糊。
就像裴度预料的那样,沈父果然高兴。
毕竟这事情没有交给别人来办。
他很慎重,甚至短暂性忘记父子闹别扭导致“子”在外游山玩水的局面。
特地联系沈拂行:“你小舅舅静极思动,想在外面转转,化名裴仙楼,是你表哥,在外面不要说漏嘴!”
沈拂行:“......”
小舅舅突然变表哥,尤其这位小舅舅实在高不可攀,这感觉挺玄幻。
其实两人年纪只差三岁。
以沈拂行到哪儿都是一枝独秀的性子,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服,但在被送去和小舅舅生活了一年后,就服了。
人说智多近妖。
他这个小舅舅更像是一尊佛,什么都看透,让人无所遁形。
而且极难亲近。
一年相处,没有一点舅甥情谊,完全起不来感情。
后来离开裴宅,偶尔再去那里探望通常都是年节时候,两人明明距离也就几米远,也山重水复一样,让人......
总之他对这个小舅舅是有些仰望又不可近的情绪。
后来听过沈父提起裴家前些年那场变动,对小舅舅就有些怵了。
思绪一时飘远,沈拂行没说话。
沈父以为他还在生气。
怄气这方面父母总是扛不过孩子的,耐着性子道:“大好的机会,赶紧回来,不要被人捷足先登。”
裴家原本也算枝繁叶茂,后来骤然凋零。
确切的来说是被毫不留情的砍伐。
如今忽然冒出来个裴家人,年纪不大且还受裴家那位关注,这种大好的和裴家结交的机会,没有人会放过。
虽然沈家已经富贵至极,但一山还有一山高。
人家往上,你自家停滞不前就是退步。
尤其沈家明显知道裴仙楼就是裴度,却不热情,万一让人家不高兴......
说是舅甥,其实是表的。
任何关系都要精心维系,更何况这种不大亲厚的关系。
如果沈父这通电话再早上三天,沈拂行肯定梗着脖子不肯回去,但如今身边有了李宣玉,他倒期待起华清歌的反应。
饶有兴致的问:“裴仙楼,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这是隐形的给老父亲台阶下。
自家孩子自己了解,沈父就知道沈拂行这是答应回来了,解释道:“这是你小舅舅的表字。”
至于出自哪儿他就不知道了。
一通电话打的时间不短。
偶尔沈拂行会看向酒店大堂休息区。
碍于卫天应,其他人都刻意远着李宣玉,李宣玉便单独占了一排沙发,懒散的坐在那儿。
但他不显孤单不说,竟还有种金尊玉贵无人可匹的架势。
那感觉,其他人都似乎是他的助理、保镖......
有那么一刹那,沈拂行竟觉得这青年和小舅舅有点像,都有种人群喧嚣感染不到的自在。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沈拂行就见李宣玉遥遥看向他,还满自在的抬了下下颌打招呼。
他对那边说了句“就这样”,而后挂断电话。
卫天应等人原本是要办酒店入住,刚进酒店沈拂行就来了电话,其他人就等他。
见沈拂行打完电话,大家都起身。
连翩在打游戏。
边走边打,溜溜达就站沈拂行身边了,提醒他:“我没身份证。”
他跳海是晚上的事,身上就睡衣。
至于要怎么办,这是沈拂行要考虑的问题。
卫天应看不惯连翩这副懒散样子,他行哥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倒他这儿竟好像个管家一样。
更让人无语的是,行哥居然顺着。
演戏演到这种程度,过了吧?
就道:“睡车上呗,哥儿几个车借你,想睡哪辆睡哪辆。”
连翩:“谁爱去谁去,不接受邀约,谢谢。”
说话眉眼都没动。
卫天应暗暗运气,心道这小白脸真是太嚣张了......
其他人没说话,他们这伙人说是朋友,更说是发小也行,但其实因着家世背景也有高下之分。
沈拂行是头儿,跟着就是卫天应。
卫天应都吃瘪,其他人就算看不惯连翩也不敢轻易招人,尤其是当着沈拂行的面。
沈拂行还在想小舅舅的事,反正吵几句嘴,谁也吃不了亏。
直接略过这节宣布结果:“每人一间房,明天早上我回京市,宣玉和我一起,其他人自便。”
卫天应急了:“行哥,我不和他吵架还不行吗?”
他好不容易拉了沈拂行出来散心.
如果不是沈拂行不乐意,他恨不能再带上十个八个模特之类,保管个个都不比华清歌差......
这怎么说回就回!
沈拂行对卫天应道:“你也跟我一起回。”
原来不是生他气,卫天应道:“那行。”
连翩心道卫天应脾气不好但倒挺听沈拂行的话,不愧是原著盖章的沈拂行的铁杆兄弟。
至于没身份证怎么一人一间房。
原来这酒店竟然是卫家旗下。
都是自家人,有些事很好办,只是卫天应一句话的事,和经理说这件事的时候还得意的看了连翩一眼。
连翩毫无反应,还是那句话,这人情是沈拂行的。
卫天应看连翩安静的样子,闹心,心道一会儿给这小子安排个普通房间,离他们远远的。
想着淡淡瞥一眼连翩。
连翩阅人无数,经常打交道的都是谢清听这样的老狐狸,卫天应这种心思时常写在脸上的,就有点好玩。
虽然不知道卫天应打什么坏主意。
但目前就那么点事。
不难猜。
预防性的问沈拂行:“如果酒店的房间我不喜欢,可以和你换吗?”
卫天应目露惊恐:“......!”
沈拂行看了眼卫天应:“可以。”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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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连翩的房间最终安排在了沈拂行同一层楼, 卫天应不敢操作别的,只能让他和沈拂行的房间并不挨着。
这种程度,对连翩来说无所谓。
卫天应则跟着沈拂行去了沈拂行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神神秘秘的道:“行哥,那家伙好像会读心术, 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你说他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话开个头就停不下来:
“我看很有可能,那么大一片海, 他飘过来的时候远远看着像一片羽毛。”
“长的又妖里妖气的, 还自来熟。”
“书上电视上那妖怪不都漂亮又自来熟, 而且还厉害,冷不丁就给你一爪子!”
“你说他是什么妖?”
“我觉得如果是海里的, 又那么白,贝壳?”
“陆地上,狐狸精?花精?”
“反正本体肯定很漂亮......”
本来是个天方夜谭似的念头,但架不住这话题越说好像越有道理, 再加上卫天应是真被连翩刚才那样儿给吓着了。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就轻飘飘的看你一眼, 然后就知道你想什么。
而且还没有尊卑观念。
不说全世界,不说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们, 就整个华国, 他们这伙人的身份地位算是顶尖的那一撮吧。
普通人就不至于说卑躬屈膝,至少会紧张会收敛?
就说华清歌, 认识他们多久了。
就这,每次见面下意识就绷着了, 像遇到天敌的小动物, 明明他现在也是个再努努力就天王级别的歌手。
卫天应跟着沈拂行在房间里团团转。
沈拂行脱外套扔沙发上, 他跟着, 洗手, 他跟着,打开冰箱拿水,他也跟着,还不忘也伸手拿了一瓶。
絮絮叨叨,煞有介事。
沈拂行本来想喝口水就洗漱休息,手按腰带上了又止住了。
漂亮......
是漂亮。
但漂亮的很高贵很大气,神采飞扬的,并没有什么妖怪之类妖妖调调的感觉。
忍不住瞥了一眼卫天应,让他闭嘴。
妖怪妖怪......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
说白了就是绝顶聪明,能看透人心思。
当然,卫天应也聪明。
但身份地位太强悍了,聪明用不上大多人也不敢招惹,渐渐的不动脑子,骤然一动惨不忍睹。
沈拂行提醒他:“别招他,你不是他对手。”
聪明人之间是有感应的,李宣玉让他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而且举止又那么从容自在,气质也特别,物质基础极丰沛才养的出来。
话说出口就反应过来说错了。
卫天应浑身都是反骨,你越不让他做什么,尤其还觉得他做不成什么的时候,他越要试一试。
当下就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他不是跟着咱们去京市么,自己的地盘,我看他能翻出什么浪!”
沈拂行:“......”
马上调整策略:“有你盯着我放心,不过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告诉我,不准单独行动,还有,他现在毕竟是我的男朋友,客气点,我不想引别人怀疑。”
朋友之间亦有远近亲疏。
像卫天应,在沈拂行只是要和连翩单独谈谈,他就猜出沈拂行因为连翩的外貌和气质动了一些心思。
车队的其他人只当沈拂行是猎艳,或者说找了个替代品。
也只有卫天应断定,沈拂行一直没有放下华清歌。
闻言不大服气的应了声,嘀咕道:“不客气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客气了他怕不是要骑在我头上。”
沈拂行淡扫他一眼。
后者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好好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麻溜出门离开。
他的房间在隔壁,才要进门看到酒店工作人员往连翩的房间去,还拎着个手提袋,叫他:“你......过来!”
等人到跟前了问:“拿的什么?”
这家酒店五星级,工作人员做过专门的培训,客人的东西不会随便给其他人看。
但卫天应不是其他人,是老板。
而且经理刚才还给他们做了紧急培训,要点是一定要对卫天应一行人恭恭敬敬有求必应。
工作人员礼貌道:“这是李宣玉先生的快递,酒店有规定,客人的东西我们不能动,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卫天应:“我是他朋友,我拿给他。”
工作人员象征性挣扎:“可是酒店有规定......”
每天在酒店,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像卫天应这种唯我独尊的公子哥,尤其还是酒店所有者,他知道拦不住,态度便不很坚决。
要不然为着一件东西丢了工作,不值当。
因此卫天应一蹙眉脸一沉,伸手将东西拿过来,工作人员也没做什么特别反应。
但也没走。
想等卫天应满足好奇心了再送过去。
卫天应不耐烦的摆手:“东西我送,有什么问题我负责,忙你的去。”
有这话也行,工作人员不敢招他烦,赶紧走开了。
手提袋是酒店的,方便拿东西,袋子里是一个鞋盒大小包装整齐的盒子,用密封袋封起来的。
卫天应撕开密封袋:“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里的妖怪!”
盒子里放着好几样东西。
身份证、一块表、一把齿牙宽厚用来疏通经络的梳子、一个手机、两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卡片。
每样东西都又单独用包装盒放好,严丝合缝刚刚好装满这个盒子。
表是名表,卫天应有同系列的,一块就上百万。
他识货。
这块比他那块只会贵不会便宜。
心道还是个有钱的主儿,送的人也是心大,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送来了?
其实这是连翩的吩咐,他让洪伯将身份证件准备好送过来,送到酒店前台就行,不要亲自送来。
为什么送的这样精准这样快,完全是连翩早问过沈拂行接下来的路线。
下榻这家酒店是必定的。
至于哪个房间,连翩进门就打电话让前台留意他的东西。
表是好东西,梳子也不差,正宗的小叶紫檀,雕刻又精致大方,大师手艺,算得上收藏品中的上品。
手机就是一般的流行机。
卡片只有几句话:
少爷生日快乐,您不回来,我只有把礼物寄过来,梳子是小燕的,表是江总的,他们都很惦记您。我给您养了一盆兰花,您回家就能看到。祝您安好。
落款是一个洪字。
“生日......”
卫天应拿起身份证。
果然是小白脸的照片,年纪上更小一些,看着有些稚嫩,出生日期是十一月十三,也就是前天。
这就对上了。
小白脸原本是出海玩,准备玩完再回家 ,正好能赶上家里过生日,结果落海,再后来就跟着他们了。
看着桀骜又娇气,生日居然提都没提。
虽然心里一口一个小白脸,但卫天应此刻心里倒没那么排斥连翩了。
这人收到的生日礼物不是动辄百十万,要不就是珍稀藏品,家里还养兰花,好点的兰花多难养......
既然出身良好,脾气大了点也可以理解。
他拍了身份证照片,准备让人详细调查连翩的来历,之后捧着东西去敲连翩的门。
连翩刚洗完澡,头发吹的松软干爽,很舒服。
开门脸是柔和的。
看到是卫天应,有些诧异,但神情很平静。
他虽然岁数轻但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等闲不会变了脸色。
只问:“有事吗?”
小白脸态度这么好,卫天应有些不自在,盒子往前一送:“呶——前台送来的。”
连翩见他心虚,再看盒子外面什么遮挡东西都没有,洪伯做事不会这么不体贴——酒店的包装袋和盒子外面的塑封都被卫天应提前扔垃圾桶了。
连翩眉心微蹙:“你拆我东西?”
卫天应:“......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违.禁.品,你没身份证,让你住进来已经算你烧高香,要出什么问题,谁负责?”
连翩:“你考虑的很对。”
准备吵一架的卫天应:“......”
连翩:“下次可以当着我的面拆,也许更妥当。否则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人,说不清楚,会惹出乱子。”
机密文件、贵重物品,不是自己的拆开了说不清。
话是好话。
平心静气的建议姿态,无可挑剔。
卫天应张了张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道小白脸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了?
好吧,这样还让人有些愧疚。
不耐烦的道:“你身份证既然送来了,去前台刷一下,回头再有东西他们直接送,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连翩:“好的,多谢。”
卫天应:“......忙你的。”
转身走了,脚步看着还有些快,像......落荒而逃?
眉梢微挑,连翩关上房门,有时候吵架是最低级的手段。
东西被看了他倒也不紧张。
知道洪伯心里有数,能放在盒子里的东西肯定都是绝无疑虑的。
这两天用沈拂行的手机,挺不自在。
这种私人的东西,用别人的还不敢乱搜东西乱打电话,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