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滑出去,带出淋漓的汁水,顾尘夜居高临下抚着他的头,情话般在他耳边呢喃:“宝贝儿水真多。”
水从那处滑落至大腿内侧,顾朝年的脸红得要命,还没等他喘口气,顾尘夜握着他的头发再次贯入!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狠,他被撞得眼泪都出来了,想挣脱顾尘夜的控制,可双手被领带缚住,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身后的撞击一下接一下,拍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室内响起淫靡的水声,他被抽插得眼角泛红,挣扎着往前爬。
下一秒又会被顾尘夜拖回来,声音染上哭腔。
可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可能是觉得干得猛了,柔嫩的皮肤磨红了,顾尘夜把他抱在自己身上,边咬着红色的尖尖边拍打。
由于上位的关系,对方进入得比之前还要深,他控制不住叫了出来,难以置信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偏偏顾尘夜只是专心吮吸他。
顶端被亲得立起来,和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上面浸着诱人的水光,每次吮吸都会闪过一阵颤栗。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顾尘夜之前没用全力,毫不怀疑会被对方操死在床上,只能努力从顾尘夜身上坐起来,又被对方坏心眼往下按。
啪啪啪的水声不绝于耳,每次退出又伴随猛烈的插入,他艰难地吞咽对方的巨大,感觉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嗓子都快叫哑了。
后面被颤巍巍撑开,水从臀缝流到下面,对方亲上他的唇安抚,没有再挤进来,只是叫他:“并拢腿。”
他凭借本能并拢腿,以为这次终于结束了,结果男人就着他的腿动作,不停拍打大腿内侧的皮肤。
到最后腿也合不拢了。
纵然昨天差点英年早逝,还是因为不太光彩的原因,顾朝年坚持到了学校。
学校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赶着去图书馆抢位置,他走在其中格外显眼,但考试没有迟到。
不仅没有迟到,今天考的是专业课,内容还挺简单的,大家考完抱怨题太难了,他听着同学们的议论,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白天上学晚上努力,以后都能参加铁人三项。
啊,一不小心单押了,单押的是之前的版本,至于是什么可以猜猜。
他到学校不光为了学习,主要思考如何利用传单给自己发金水,即撇清间谍的嫌疑,树立自己好人的身份,在这盘狼人杀中活下来。
在东区贴传单无功无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大家见证他辛辛苦苦贴传单,然后被风纪委无情撕下,坐实他好人的身份!
顾朝年的脑子立马有思路了,上完课到东区告示栏贴传单。
学校的告示栏两米长,简直是大型广告集中地,什么关怀空巢学子啊,什么深夜高数辅导啊,这广告打出来自己信吗,最好真的是高数辅导。
只有右上角的广告还算正经,将举办为期一周的无人机航拍比赛,毕业季的一个活动,记录校园里的精彩瞬间,优秀视频将展示在官网上,不过昨天就结束了。
顾朝年刚把传单贴上去,就给钟瀚民打了电话。
钟瀚民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这段时间抗议活动频发,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也对风纪委的管理造成影响。
他不明白陆峋为什么任其发展,甚至还推波助澜,陆峋只是淡淡道:“等人跳出来不是更好抓吗?”
钟瀚民恍然大悟。
学校里对风纪委不满的人不在少数,一个个揪出来太麻烦了,不如趁这个时间一网打尽。
除了风纪委外部,他怀疑内部也有人不满。
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顾朝年,顾朝年刚加入风纪委时积极努力,经常手捧一本戒色书,堪称是洗心革面的典范。
时间长了就变了。
如今在风纪委压根看不到人,戒色书也不看了,上周还拐弯抹角问换班的事,很可能是反抗军打入风纪委的钉子。
钟瀚民越想越觉得合理,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传来顾朝年少年正义凛然的声音。
“我刺探到反抗军将占领告示栏。”
钟瀚民怀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付出很大努力,希望风纪委能取得胜利。”
顾朝年说得情真意切,即便钟瀚民对顾朝年有所怀疑,也忍不住去少年说的东区告示栏查看情况。
自从有了的出现,钟瀚民已经很少来东区告示栏了。
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只见告示栏上贴满了小广告,什么深夜高数辅导什么富婆重金求子,真当风纪委不存在是吧?
他庆幸今天过来发现了个防御漏洞,如果任由这些小广告在校园里发酵,将会对学生的心灵造成多大的毒害。
除了这些淫秽色情小广告,反抗军张贴的传单更是显眼,用刺目的红色大号字体写着“消灭风纪委□□,世界属于反抗军!”
至此钟瀚民对顾朝年的怀疑完全消失。
学校告示栏太隐蔽了,他天天从东区告示栏经过,都没想过来一眼,如果没有顾朝年的提醒,这些黄色势力将煽动多少群众?
他赶紧去撕告示栏上的传单。
不料没撕动。
再撕——
还是没撕动。
钟瀚民尴尬地收回手:“哈哈哈哈哈我试试质量怎么样,没想到还挺好。”
顾朝年看着纹丝不动的传单思考,好像不是质量好,是他胶水倒多了……
他给钟瀚民出主意:“没有专业清理的工具,要不先用笔涂黑?”
“可以!”
钟瀚民不由得松了口气,让他一点一点清理,得清理到猴年马月去。
涂黑传单就简单了,他身上恰好有油漆笔,唰唰唰就把“消灭风纪委□□,世界属于反抗军”盖住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把传单空白部分涂黑了,防止反抗军搞出个用碱性溶液显字的手段,这群暴民花招可多了。
处理完传单后,钟瀚民嘉许道:“这次多亏你提醒了,不然还不知道反抗军要对告示栏动手。”
“我应该做的。”
小狗无辜一笑,刚才钟瀚民抹黑传单时,他已经把全过程拍了下来,以此证明不是他不努力,是敌人太狡猾!
钟瀚民听到顾朝年云淡风轻的话,内心涌起深深的愧疚:“哎我之前还怀疑你,在这儿向你道个歉,以后你不来打卡也没关系,每个月的例会记得参加。”
顾朝年没想到这次贼喊抓贼还有意外收获,不过当双面间谍的生活实在不好过,每天都担心两头掉马。
哪怕有仓库的诱惑,他还是决定退出风纪委,刚加入就退出容易引人怀疑,他故意不打卡,等着风纪委开除自己。
因此他一身正气说:“不打卡怎么行,纪律刻在每个风纪委员心中,如果风纪委员都无视纪律,不能以身作则,又怎么要求其他人遵守纪律呢?”
钟瀚民听顾朝年的发言听呆了。
他感觉自己对少年的偏见太严重了,上次选拔考试证明了能力,这次拒绝走后门证明了心性,这简直是天选风纪委员啊!
钟瀚民的目光更为嘉许了:“你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是好事,最近期末周嘛,宿舍都不设门禁了,其他人会理解的。”
同时他暗示顾朝年:“我们这批老人快毕业了,风纪委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当初会长也是从小小的科员起步。”
顾朝年:???我只想退出风纪委啊!
正在两人拉扯不清的时候,曹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像撞见老公出轨,又震惊又难过:“小年,你背叛社团加入风纪委???”
钟瀚民也听出不对劲了,转过头问他:“你还没和他们断干净???”
顾朝年的心情就是很尴尬,不是脚踏两只船被发现的问题了,是帮着小三搞原配并且小三还不知情的尴尬程度!
他满脑子都是完了,我以后在漫画社要怎么混,别人怎么看自己,冤种表弟还能不能在漫画社钻研牛子。
总之他眼前一黑,感觉未来格外绝望。
偏偏曹建一直催促他,只差像漫画里跺脚了:“小年你说句话啊!”
顾朝年选择死亡。
他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社刊了,生活里将损失多少趣味,如何度过漫漫长夜,又觉得自己可以挣扎一下。
说自己和钟瀚民只是偶遇?那他就失去了风纪委的豪华大仓库。说自己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那两个敌对组织都会对他关上大门。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执勤完的陆峋走过来,瞥了表情夸张的曹建,凛冽开口。
“是我让顾朝年和他们保持来往的。”
钟瀚民心道不好,自己似乎破坏会长的计划了,怪不得会长邀请少年加入风纪委,也不在意风纪委的反抗,分明是打入漫画社的一枚钉子。
只是他望着愤怒的曹建等人,钉子再也插不回去了,好像没什么补救办法了?
钟瀚民求助可以向陆峋,陆峋在旁边没说话,钟瀚民干巴巴转移话题:“想起来有个案子要处理,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顾朝年没想到陆峋会帮他解围,虽然社刊没指望了,他估计会被挂在反抗军的耻辱柱上,不过好歹保住了仓库。
陆峋替他解完围就离开了,顾朝年跟上去说了声:“谢谢。”
陆峋停住脚步:“谢我安插敌方间谍?”
顾朝年差点呛了起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毕竟他还真算敌方间谍。
他想了想保证:“我一定不会把风纪委的行动泄露出去,也不会看不该看的文件,更不会去仓库边转悠。”
他前两句话都说得很快,说到最后一句话吞吞吐吐,仓库的藏书太丰富了,不止书,还有类型丰富的影音资料,有不少在市面上已经绝版了。
令他难以割舍。
陆峋细微勾了勾唇:“仓库可以去。”
顾朝年重重松了口气,太放松没留意到脚下的铁板,重心陡然不稳,一下子扑到陆峋身上。
他扑在陆峋身上,下意识揪住对方衬衫,嗅到淡淡的皂角香气,以及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衣传到他指尖。
陆峋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冷得像经年累月的冰层,耀眼的夏日也化不开。
“以后别离我太近。”
顾朝年感觉给对方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松开手,下一秒陆峋开口。
“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顾朝年疑惑地看向陆峋,对方锋利的眼暗涌浮动,仿佛在压抑情绪。
他想起陆峋那句开玩笑的话,问他要不要和自己谈恋爱,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礼貌地和陆峋说再见,转身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夏日的风无比炎热,吹在身上只觉燥热,他走着走着忽然回头。
望见陆峋一直在看着他。
那股风从他身上吹到陆峋身上,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蝉鸣,那瞬间他似乎看到十七岁的自己,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真是难过的事。
他希望陆峋别再难过了。
顾朝年收拾好情绪走到教学楼,特意避开了人群,走到拐角时被曹建等人围住。
还是逃不过啊。
顾朝年犹豫要不要全盘托出,哪知曹建兴奋拍了拍他肩膀,丝毫看不到刚才的愤怒:“小年你可以啊,居然能混进风纪委,不愧是我好兄弟!”
“年年是我领进来的。”唐瑶把曹建挤到一边,“什么时候和你成好兄弟了?”
连一向稳重的师静竹也神色欣喜:“怪不得了解那么多内幕,原来是打进了风纪委内部,以后我们接头可不能这么随便了,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确实。”曹建心有余悸,“看到小年和钟瀚民聊天时我都懵了,还好我反应快,演了出恩断义绝的戏码。”
顾朝年更懵了:“你们不怀疑我叛变?”
曹建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风纪委能把一滴水染白,能把一片海染白吗?”
“水不本身就是白的?”顾朝年疑惑。
“这不是重点!”曹建回避这个问题,“重点是你这么纯黄无瑕的灵魂,绝不会屈服于风纪委的淫威下!”
唐瑶十分不解:“年年宝贝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每天要看五十本黄文,去那种地方怎么活啊,这段时间辛苦了。”
倒也没这么多……
看着大家无比相信自己的眼神,顾朝年不知道该庆幸自己人设稳定,还是思考自己为什么是这个形象。
总之这件本该翻车的事,就这么风平浪静解决了。
以后他在钟瀚民眼中,是大义灭亲的好科员,以后他在众人眼里,是卧薪尝胆的好卧底,身份彻底洗白。
顾朝年重重松了口气,记起陆峋看曹建的眼神,对方应该是看出曹建在演戏,才帮他打消钟瀚民怀疑的吧。
他轻轻眨了眨眼,仿佛感受到夏风吹在脸上的温度,夏天快要过去了。
顾朝年上了一天的课,上完课走出学校,在门口碰上他哥,他打了个招呼:“好巧啊。”
“不巧。”顾明鹤顿了顿说道,“我在等你。”
“找我有什么事吗?”顾朝年不由得问。
顾明鹤凝望他:“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顾明鹤和他有双相似的眼,可眼底暮霭沉沉,夹杂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顾朝年还来不及说什么,顾明鹤接过他书包:“走吧,我送你回家。”
顾朝年想起家里那位,婉拒顾明鹤:“哥你忙你的去吧,学校到我家五分钟,我自己回去就行。”
“这么不愿意和我相处吗?”顾明鹤垂下眼,“我们是兄弟,是对方最亲密的人,不管你和谁在一起,都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
话说到这份上了,顾朝年只好同意。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到小区需要穿过一条马路,他没注意右方有辆车,准备过马路时被顾明鹤拉了回来。
他哥握着他纤细的手腕:“过马路小心点儿。”
他不好意思点了点头,顾明鹤却没有松开手。
顾朝年咳嗽了两声,他哥才松开握住他的手,松开后问了句:“你和顾尘夜怎么样了?”
顾朝年没想到他哥会关心这个,冯远问这话不奇怪,甚至会问喜欢什么姿势,宋思甜问也不奇怪,问谁的牛牛大,他哥不应该对绘画之外的事物都不感兴趣吗?
不过他并不热衷于和人谈论感情生活,因为觉得是两个人的事情,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哥哥,因此他随口回了句。
“挺好的。”
顾明鹤的眼眸似乎暗了下,下一秒回复平和,如同浸着冷冷的山雪,如何也化不开。
顾朝年以为他哥要送他到家门口,祈祷顾尘夜没回来,顾明鹤在楼栋前停下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你男朋友对我有敌意,我不希望你们闹不愉快,暂时送到这儿。”
顾朝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和顾明鹤告完别上楼,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无比晦暗。
顾朝年用钥匙打开门,他祈祷了一路顾尘夜不在家,可顾尘夜真不在家,他又有点不习惯。
晚上顾尘夜打来电话:“今晚在公司加班,不用等我了。”
顾朝年哦了一声,电话那边的人笑了下:“你不想我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对方紧接着打来一个视频电话。
屏幕上浮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漆黑的丹凤眼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偏偏还仰头对着镜头,性感的喉结动了动。
顾朝年看得呼吸一怔,唇有些发干,这老狗逼懂怎么勾人的。
对方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有二十分钟才开会,想试试上次的东西。”
顾朝年当然想拒绝了,顾尘夜在办公室加班,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但他习惯被顾尘夜天天抚慰,每次都是被对方抱着睡觉,如今顾尘夜不在身边,还真有些睡不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上次那个找不到了,你等等我找个新的。”
说完他耳朵红得不像话,把视频静音了,去猫爬架上找系统,过了会儿抱着兑换的装饰物回来。
商店每周的物品不一样,上次那款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豪华升级版。
不仅体积大了一倍,而且还有配套装饰,两个圆圆的夹子咬住奶糖,显得越发白润,看上去可爱极了。
他佩戴好东西,顾尘夜嗓音更低了:“宝宝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我买的。”顾朝年立马否认,“是路过超市送的,一直忘了扔——”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尘夜的指尖落到屏幕上,明明没有碰到他。
他绷紧身体,粘连处不是太稳,担心东西掉下来,偏偏顾尘夜低声道:“让我看看。”
顾朝年闭了闭眼,把镜头对准圆圆的饰品,旁边的皮肤颤巍巍的,被衬得更粉,像盛着奶油的粉色布丁,而且由于视角的关系,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好可爱。”
顾朝年不知道对方说他可爱还是什么可爱,脸从耳后红到脖子根,冰冷的触感更难以忽视,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顾朝年忘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了,醒来是被闹钟的震动吵醒的,被震醒的他忍不住打电话。
“你干嘛吵醒我?”
手机那边的顾尘夜似乎工作了一晚上,嗓音有些哑,心情却似乎很愉悦:“不是你让我叫你?”
顾朝年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让顾尘夜叫他起床,谁知道是这种叫法啊!
他把头埋进被窝里,不料这时候系统进来了,似乎也想叫他起床,他愣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被子小幅度颤动。
他洗了个澡才出门,上午考了门选修课,下午去地下室讨论单行本印制的事。
虽然三千本被自家社长打了水漂,把帽子扣到风纪委头上,但内容都做出来了,总不可能放弃印制,还是要商量怎么做。
商量完单行本的事,顾朝年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小支的踪影,不由得问:“小支没来吗?”
“他平常一大早就来了,应该还在养病。”曹建感慨,“他加入后太辛苦了,每天忙前忙后,五十斤的水抢着搬,那么小的个子太勉强了,病来如山倒。”
“等会儿买点东西去看他吧。”
顾朝年挺喜欢小支的,就是干活太卖力了,透着股小心翼翼。
“我也想这么说。”唐瑶打开超市软件,“那小孩看上去太瘦了,得买点营养品,水果也要买点儿,这个季节的荔枝最好吃了。”
“荔枝吃多了容易上火。”曹建反对,“买箱牛奶吧,小年也要多喝牛奶,这样才长得高,你和陆峋站一块儿,矮他一个头。”
顾朝年面无表情否认:“半个头好不好?”
他向唐瑶推荐:“我上次看到小支吃水果糖,再买点水果糖吧,病人应该喜欢吃甜食,我来付钱。”
“你付什么钱啊。”曹建不同意,“我俩资历比你老,说什么都该我俩付钱。”
唐瑶笑眯眯:“不可以有钱就剥夺我们关怀新人的机会哦。”
顾朝年不得不解释:“没有想剥夺你们关怀新人的机会,只是这超市是我小叔开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曹建和唐瑶沉默了,无形炫富最为致命。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时,忽然听到身后的门开了。
转过头小支站在门外。
大概是病了的缘故,小支的脸色尤为苍白,唇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浅色的雀斑更为明显,一头卷发乱糟糟的,看不到以往的活力。
和平日判若两人。
“病没好怎么来了?”曹建赶紧把椅子让给小支,“我们正说去看你呢,现在身体难不难受,难受的话我陪你去校医院。”
“谢谢大家。”小支没有坐下,而是向他们鞠了一躬,“真的很谢谢大家。”
“今天我是来告别的。”
“怎么忽然要告别?”曹建摸不着头脑,“哪儿待得不舒服嘛,我们社团没那么多规矩,不舒服你说就是。”
唐瑶想得比曹建深:“难道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想办法一起解决。”
“没有!”小支慌忙否认。
然而顾朝年看到对方衣领下的掐痕,猛然记起昨晚看到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斩钉截铁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现在学校还有人霸凌?风纪委那帮养胃果然尸位素餐久了,有空扫黄,没空管校园霸凌。”
曹建说得起劲,被唐瑶一把拽住胳膊,唐瑶严肃开口:“这种事不是小事,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帮你。”
小支是个很腼腆的人,平时被夸两句就会脸红,面对大家关切的话语,捏了捏拳承认。
“我不值得大家帮。”
“为什么不值得?”顾朝年一字一句道,“大家都很喜欢你,你以后会是一名出色的老师,会有更多人喜欢你,就算你是名陌生的受害者,也值得所有人帮助。”
“对不起。”小支的声音极小,“我说谎了。”
小支只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再次看到小支是在公告栏前。
一群人围在公告栏前,对着公告栏里的东西啧啧称奇。
“天啊居然有这种人,今天才被爆出来,我看到都替他尴尬。”
“这种人哪儿会尴尬,出名了高兴还来不及,朋友圈转疯了吧。”
另一个长相古板的人骂:“我就说校园风气怎么越来越差了,鸭子都混到学生里来了,建议严查男生宿舍,别一个宿舍染上艾滋。”
顾朝年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前面的人太多了,他灵机一动带上风纪委的徽章:“风纪委调查,麻烦大家让让。”
他只想挤到前面去看,不料低估了风纪委三个字的分量,听到他的话,拥挤的人群立马散开,唯恐被他盯上。
“……”
风纪委人缘这么差吗?
转眼间只剩他一个人,顾朝年心情复杂地走上前。
看到公告栏那刻惊到了,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告而别的小支。
有人匿名揭发小支的身份,声称小支根本不是海城大的学生,只是用身体挣钱的鸭子,冒充身份和其他人来往。
这太荒谬了。
尽管顾朝年和小支认识的时间不长,清楚对方是个踏实上进的人,也不像急着用钱的样子,怎么可能用身体挣钱?
然而公告栏上贴着小支大尺度照片,背景明显是在会所包间,看不出合成的痕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胁迫。
不管是不是合成,顾朝年把东西全撕了。
可背后的人显然不想放过小支,在论坛上也发了帖,瞬间回复超过三百,顶到论坛首页。
【高数复习资料找我】这人长得一般啊,当鸭子挣钱吗,我也想当鸭子
【跪求不挂科】楼上头像是本人吗,如果是的话,好好卖资料吧
【梦想暴富的一天】他装我校学生有什么好处啊,隔壁海大不是更有逼格?
【豪门爸妈什么时候找到我】这还用想?本校学生富二代多呗,钓上凯子就上岸了
【不想取名字】感觉发帖人是被欺骗感情的富二代,以为交到天真小男友,结果对着室友卖屁股。
顾朝年看了个开头就关掉帖子,反手点了个举报,同样震惊的曹建找到他:“这什么情况啊?”
说实话顾朝年也不太清楚,他下意识觉得小支不是那种人,没有歧视从业者的意思,可切实的证据摆在眼前,还有小支离开前那句对不起。
令他也不知道了。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担心小支想不开:“你有小支的消息吗?”
“我问了其他认识他的人,都没有小支的消息。”曹建表情懊恼,“早知道发生这种事,上次就该拦着他不让他走。”
陆宵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社长!”
曹建看到陆宵回来了,脸上流露出欣喜,只要有陆宵在,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他迫不及待问:“你知道小支在哪儿吧?”
谁知陆宵摇了摇头,像只刚睡醒倦怠的狐狸:“不知道哦,不过他挺在意别人评价的,应该会去公告栏看看。”
公告栏?
说实话曹建不觉得小支会去公告栏,被人挂了那种照片,是他估计会躲着走,再也不来海城大了,怎么还会去公告栏?
然而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去公告栏处守株待兔。
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在公告栏后的树林等着。
顾朝年给钟瀚民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问:“钟主任,你知道公告栏的照片是谁挂上去的吗?”
钟瀚民也在跟进小支的事,怀疑对方在学校卖淫,这件事如果昨天问,他肯定不知道,但为了杜绝公告栏上的小广告,他在公告栏前方安了摄像头。
“于子明,会计三班的学生。”
顾朝年听到回答皱了皱眉,他上大课时见过这人,各个方面平平无奇,回答问题时还有懦弱,看不出会干这种事。
对此曹建评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不过这名字听起来挺耳熟的。”
“裴朗的朋友。”陆宵的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勉强算得上朋友吧。”
“可以啊社长。”曹建有些惊讶,“跨院你都知道。”
陆宵没当一回事儿:“我的社员出了事,我不负责谁负责?”
顾朝年看了陆宵一眼,那双浅色的桃花眼风流夺目,看起来不靠谱,正经起来又比谁都正经。
他正思考的时候,曹建惊呼一声:“小支来了!”
顾朝年立马望向公告栏,只见小支戴着口罩,站在离公告栏三米远的草地上,仿佛犹豫要不要过去看。
这个时候就别管什么打草惊蛇了,曹建急忙走上前拦住小支:“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他们污蔑你?”
“污蔑?”裴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裴朗穿了条很厚的裤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着指向小支:“你们可以问问他,我有没有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