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龙/捡到一只上古呆龙怎么办—— by灃远
灃远  发于:2023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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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的脸颊很烫,几乎到了烫手的地步,再加上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和细密的汗珠,几乎在瞬间,仓糜就知道他发烧了。

第21章
朱瑾的脸颊透露着不正常的绯红,鼻息也十分粗重,这么冷的天,他又掉进了那么冷的湖水中,还吹着冰溜子往家里走,不发烧才怪呢!
仓糜皱了皱眉,看着蜷缩在被子里轻微发抖的某人,凝神想了想,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凉水,又从朱瑾经常放药的地方找了几瓶退烧药,用温水化开,抱起朱瑾,喂他喝下去,这才用湿毛巾帮朱瑾擦洗灼热的手心和脸颊,而在这个过程中,朱瑾一直都保持着沉睡,一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一遍遍的擦拭着朱瑾的额头,直到上面不再发热发烫,仓糜这才坐到床边看着朱瑾发呆,在仓糜的认知里,朱瑾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很难见他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平时除了睡觉之外,他几乎闲不下来,总是做这做那的,像是一颗永远不会停歇的陀螺。
一直叽叽喳喳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看着朱瑾乖顺的睡颜,仓糜忽然凑近,对着朱瑾的额发轻轻的吹了口气,看着光洁的额头从黑亮的发丝底下露出,这才轻笑着起身。
朱瑾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时,浑身像被人痛打了一顿似的酸痛不已,记忆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朱瑾‘咯噔噔’的咬了咬牙,真有种骂娘的冲动。
这个该死的仓糜,可恶的臭鱼,他本来已经够倒霉的了,竟然还要受一条臭鱼的欺负,真是世态炎凉,龙心不古啊!
虽然生气,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肚子饿的问题,朱瑾歪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幕已经笼罩了大地,看不到任何繁星明月,看来已经是夜晚了,这时候恐怕真的没啥吃的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吗?这个仓糜,真是枉为龙族啊!
朱瑾愤愤的喷了一口气,想起身却实在是没有力气,可胃里轻微的响动却时刻向主人叫嚣着饥饿,朱瑾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忽然觉得有种乘风归去的欲望,丫的!要是自己死了,仓糜那货绝对马上离开吧?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正气愤着,卧室门忽然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脚步声,朱瑾回头一看,就见仓糜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小心的走了过来,看到朱瑾醒了,他轻轻地勾了勾唇,声音低沉醇厚:“醒了。”
“嗯。”丫的,没搞错吧?你这条臭鱼已经恢复原形了?害我还以为你丫被扔在公园里还没带回来呢!就算你已经回来了,那你之前不是伤的很严重吗?本大爷天天伺候大爷一样的伺候着你,可你龙大爷竟然早就能变回人形了!我去,这朋友没法儿做了!
仓糜直接忽略了朱瑾阴晴不定的脸色,端着一碗鸡汤就过来了:“给,喝掉。”
龙大爷给饭的姿势也是够霸气的,大有嗟来之食的气度,气的朱瑾差点儿没把碗扣在他的脸上,不过话说回来,这条老龙做的汤还是值得一喝的,不说色香味俱全,但也惹人垂涎。
朱瑾咽了口口水,一直叫嚣饥饿的肚子终于忍受不住了,吃就吃吧,这是仓糜这家伙欠自己的,再说这汤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不对,好像什么地方有点儿不对!是什么地方呢?
朱瑾皱着眉想了想,忽然抬头看向仓糜,冷笑着道:“仓糜啊,这汤是你做的?”
“嗯。”仓糜认真的点了点头,大有我这么乖,快夸夸我的意味儿,看的朱瑾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龙大爷,您老不是不会做饭吗?这是怎么做的?”朱瑾眯着眼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看着这碗汤,他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丫的,你老人家不是什么都不会吗?仓糜,我操你大爷!
“……”仓糜一语不发的举着鸡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了半天,最终还是肚子占了上风,朱瑾瘪了瘪嘴,一把拿过仓糜手里的碗就开吃。
在朱瑾吃的时候,仓糜默默的走了出去,朱瑾还以为龙大爷终于良心发现,要去买吃的犒劳自己了。谁知不消片刻,仓糜便重新回来了,而且他的手上还多了一小盆鸡汤。
也是真的饿了,朱瑾连着吃了两碗才停下,正准备擦嘴休息,仓糜忽然推了推眼前的小盆:“喝完。”
“……”怎么可能?那可是一盆鸡汤诶!朱瑾有点傻眼,接着便坚定不移的摇了摇头:“我吃饱了,不吃了。”
“不吃?”仓糜看来一眼满脸你是傻逼吗表情的朱瑾,冷声道:“吃不完,脑袋打破往下灌。”
“……仓糜,你大爷的!”朱瑾怒了,听说过逼良为娼的,没听说过逼人吃饭的!而且有你这样威胁人的吗?
“你才用脑袋吃饭,你们全家都用脑袋吃饭。”一把将碗扔到桌上,朱瑾怒气冲冲的叉腰道:“我才反应过来,你龙大爷不说古语了?你不是不会说吗?现在怎么说的这么顺溜了?”
仓糜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是不想装了,特诚恳的道:“看到你病成那样,心里一急,就会说了。”
好说辞!我竟无力反驳!朱瑾冷笑一声:“原来是无师自通了啊!真是让人惊讶。”
“……”仓糜:这种时候,只要沉默以对就好了吧!
看着仓糜打死不说话的决绝样,朱瑾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了什么:“仓糜,你去外面买东西了?”
“没有。”
“那你是用什么给我熬的汤?哪来的鸡肉啊?”朱瑾有点方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仓糜特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小声道:“冰箱有肉。”
“你……好样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朱瑾险些被仓糜气死,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那冰箱里的鸡肉都放了好几天了,冰箱不保温,肉早就坏了,他一直想扔没来得及扔的,结果却被这家伙做成了汤给他喝,真是……大爷就是大爷!

第22章
朱瑾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样,养的呆龙太坑人怎么办?不光用怪异的语言攻击,还用腐肉进行灵魂侮辱,这么积极向上道德败坏的好青年哪里找?这么奇葩的神龙哪里寻?他娘的,倒霉摧的竟然给自己碰上了,这得是多大的霉运?几辈子的厄运聚在一起,才能有如此幸运爆棚的相遇啊?
这货根本就是上天派来坑自己的吧?朱瑾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就听见厨房里又传来了叮叮当当的碗碟碰撞声,肯定又是仓糜那货把东西摔坏了!哎!奢侈神龙,养不起啊!
仓糜绷着一张脸收拾好厨房,又倒了杯热水,进门的时候正对上朱瑾哀怨的眼光,那小眼神!仿佛洞察一切,看的仓糜颇有些尴尬。
“喝水。”仓糜举起杯子。
看着仓糜那一脸死人样的脸色,再看看细长的手指包裹着的水杯,朱瑾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扶我一把!”那声音!真真是细若蚊蝇!不知道的还以为朱瑾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仓糜挑了挑眉,放下水杯,小心的将朱瑾扶起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抬起杯子递到朱瑾的嘴边:“张嘴。”
“……这水不是卫生间的吧?”看了看杯中的液体,朱瑾有些后怕,仓糜敢用腐肉给他炖汤,那用卫生间的水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看了看清澈的热水,仓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自己看着有那么差劲儿吗?竟然让朱瑾连一杯水都不放心!
叹了口气,仓糜小声哄道:“这是吾……我煮的开水,很干净,放心。”
“……”这么细声细气是怎么个情况,怎么有种哄小孩子的即视感呢?朱瑾撇了撇嘴,忽然眼珠一转,更加柔若无骨的放松身体,几乎用耳语道:“烫,帮我吹吹。”丫的,你丫不是要哄人吗?老子就让你哄个够!
面对近乎耍赖的朱瑾,仓糜也没有办法,这次毕竟是因为他,朱瑾才会发烧的,所以,我们好脾气的龙大爷又听话的把杯子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自己先试了试水温,这才重新递到朱瑾面前。
“不烫了。”
朱瑾轻轻抿了口,确实不烫,可他并不是很渴,又想整整仓糜,喝了两口水便摆手道:“我不喝了,刚刚没吃饱,我想喝珍子粥。”
“珍子粥?可是……”仓糜有点儿懵,那玩意儿怎么做来着?
朱瑾点了点头,看着仓糜为难的样子,以手扶额做林黛玉状道:“算了吧,是我要求过分了,我不吃了,忍忍就好……咳咳……”
怎么有种腻歪的感觉?好想扔了怀里的这个妖怪怎么办?仓糜脸上表情未动,心里却已经炸毛了。
朱瑾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他撇了撇嘴,刚想收回刚才的话,仓糜已经把他放在了枕头上,低头看着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小声道:“告诉我怎样做?”
“……”还真的要做?大爷,就您那厨艺,做出来的能是粥吗?可话已说出,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朱瑾咳了两声,继续以林黛玉状哀怨的将煮粥过程全部告诉仓糜,仓糜听完点了点头,一派大义凛然的走进了厨房。
事实证明,仓糜还是有一定的厨师基因的,至少人家龙大爷没有将粥煮成饭,至少珍子也是软的……如果忽略那焦黑的颜色和浓重的咸味的话,看着那一碗粥,朱瑾瞬间方了,那东西能吃吗?绝逼生化炸弹啊!
看着朱瑾打死都不吃这碗不明物体的样子,仓糜有些无力,没办法,好脾气的龙大爷又一声不吭的又回到了厨房,这次出来时抬的东西就好多了,咳,至少颜色看着好多了!
将朱瑾放靠在枕头上,仓糜抬着碗坐到前面,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瑾,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喝,使劲儿喝,小样,喝不死你!
朱瑾咽了口唾沫,反正在他的解读中,仓糜的眼神表达的就是这些意思,这东西真的能吃?朱瑾很想说自己不饿,可看看仓糜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他还是理智的选择了喝粥。
不过……
“仓糜,手上没劲儿。”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仓糜,朱瑾快被自己腻歪死了,可是想到能恶心到仓糜,再难受也值了!
果然,就见仓糜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这才像痉挛一般缓缓的拿起调羹,一勺一勺小心的喂着朱瑾。
说实话,虽然粥的味道很怪,但看到仓糜这么任劳任怨贤良淑德的份上,朱瑾还是将粥都喝了下去。
等到仓糜费力的洗好碗,回到房间时,朱瑾又开始作死了!朱瑾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冲仓糜招了招手:“仓糜,我要洗澡。”
哎!这就叫冲动的惩罚吗?要是自己不恢复原形,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曾经有一分做龙的机会摆在他的眼前,可是他没有珍惜,现在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仓糜一定,一定选择做一条安安静静的美龙鱼!

第23章
狭小的浴室里,气息在逐渐升温,湿热的雾气悠悠的飘荡在空气中,朦胧了浴缸里的两个男子。
朱瑾一脸惬意的躺在温水之中,小麦色的肌肤透露着健康的活力,常年锻炼的身体拥有漂亮精瘦的线条,长长的睫毛之上有细小的水珠,像是蝴蝶带着晨露般扑闪个不停,微闭的双目更是透露出毫无防备的柔软感,虽是男子,却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仓糜坐在浴缸沿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挺拔的身躯显示着龙族特有的强悍,以及那一份跃然于人上的霸气,淡漠雍容的气度即使是在帮人搓澡,也依旧不失王者的气度。
纤长的手指拂过朱瑾的脊背,沿着脊骨一路向上,在即将到达发尾之时又回转向下,指甲滑过的细微触感让人心里痒痒的,又舍不得离开,朱瑾勾了勾唇角,翻了个身,示意仓糜继续。
有些无奈的看着耍赖的某人,仓糜漆黑的瞳孔亮亮的,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自从有记忆以来,仓糜便一直以绝对的上位者的身份立世,任何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从不敢有半分违逆,唯独朱瑾,不光拿他当宠物养,竟然还将他当做仆从使唤,而意外的,一向心高气傲的仓糜竟然没有半分不悦,反而任劳任怨,甘之如饴。
或许是水温太过舒适,又或者是此刻的朱瑾太过顺从柔弱,激发了龙族天性中的淫欲,朱瑾身上的体温透过两人相触的皮肤缓缓的传递到了仓糜的中枢神经,脑袋里的某根弦忽然就崩了起来,微微的发着颤,随时都会有断裂的可能。
那种温度绕着脑袋转到心里,一股灼热的暖流如奔腾的江水般从心室出发,咆哮着涌向仓糜的小腹,引得他的男性特征一下子勃发挺立。
仓糜有些晃神,几时没有如此动情了?好像自从登上王位,他就已经完全克制住了情欲,却不想数万年的修炼竟在今朝破功,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情动的感觉并不好受,仓糜略微有些狼狈的将已经睡着了的朱瑾抱上床,看着自己始终不减的欲望,刚想回到浴室解决一下,身体却是一僵,下一刻便从原地消失了。
黑暗中一抹魅影一闪而过,直接穿透房屋,出现在了窗户之外,而此刻,在窗户之外,一团绿色的影子正静静的漂浮在空中。
两个身影正好对上,仓糜缓缓现形,挺拔的身躯包裹在黑色的锦袍之中,一头漆黑的长发随风飘舞飞扬,额间的双角显示着种族独特的特征,仓糜就那样,凌空而立,用王者巡视的眼光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在仓糜对面站着的影子随着他的现形也展露出了身姿,这是一只通体碧绿的大鸟,这可真是大鸟,那庞大的身躯差不多有两米大小,翅膀伸展开来,足足有五米左右长,黑喙绿身黑爪――完全不知名的怪物。
仓糜皱了皱眉,他被封印的这千万年里,世间的变化真是太大了!以前的那些鸟兽神禽都不见了不说,出来的怪物都一点造型都没有,哎!妖类的种类,真是越来越少了!
“咔咔,龙族?”
那绿色的大鸟发出古怪的笑声,像是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似的,一点都没有面对万兽之灵的觉悟,其实这也不怪它,万年的封印早已耗光了仓糜的神力,他能对抗封印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剩余的灵力?
而无神力护持的神龙,在妖类眼里根本毫无威胁,反而是有助于他们修炼的大补,若能吞噬,必然神力大增。
若是当年的仓糜,光凭自身外放的气压就足够碾压一切妖类了,哪里会将一介小妖物看在眼里?这真的就叫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真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那绿色的大鸟怪笑着扇动翅膀,像一阵飓风般将仓糜裹在中间,仓糜却始终是背负双手,一语不发不动如山,墨瞳淡漠的藐视着一切,王者就是王者,即使是神力尽失,也不是谁想动便能动的。

第24章
朱瑾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座空旷的大楼内,楼层数非常高,整个楼内都是纯白色的装饰,被隔成一间间狭小的空间,每一座房间都被厚重的铁锁禁锢着,看不到任何窗户。
自己明明是睡在家里的,怎么忽然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朱瑾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想着是不是在做梦,可是思维就是集中不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自己。
迷迷糊糊的顺着楼道往前走去,却发现这里的楼道长的令人发指,除了一个个的拐弯,四面的景象根本一模一样,满世界的白色,让人几乎怀疑时间是静止的。
这种未知十分煎熬,摧残心灵的同时更加摧残人的眼睛,太白了!这根本不是常用的装修材料,普通的白粉是不可能这么白的,让人的眼睛都刺痛不已。
朱瑾有些茫然,他想叫仓糜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开口,就好像所有感觉都在,却少了说话的能力。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朱瑾几乎坚持不住之时,前面的楼道里忽然传来了一股非常特别的气味,气味中带着一股浓重的松香,这种味道朱瑾很熟悉,每年清明节,总会有很多人燃烧木香来祭祀先祖,这种味道,就是木香的味道。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香火?朱瑾有些疑惑的向前走去,而越往前,那种味道也就更加浓烈,直到转过一个楼道,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让朱瑾愣住了神,只见在前面狭窄的楼道里,燃烧着无数根明晃晃的白蜡烛,蜡烛光照的楼道亮如白昼,而在八排白烛的尽头,则是一座巨大的石香炉,香炉上用鲜红的朱砂勾画着诡异的图案,香炉之中是三根正在燃烧的巨大的佛香。
在香炉的两旁,是一副用鲜红的纸张黑色的笔墨写就的对联,隔着烛光,朱瑾看不清对联上写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的诡异,就好像是在祭祀着什么,而自己,就是那祭品。
在看见香炉的同时,一股奇特的牵引力便凭空牵扯着朱瑾往香炉之前走去,即将到达蜡烛阵的范围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叹息声,那声音极小,但朱瑾却一下子回过了头,因为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仓糜的声音!
仓糜的声音低沉醇厚,极有分辨率。朱瑾转头,忽然看见原先弯弯曲曲的楼道已经变的笔直宽阔,而在目光所及的不远处,一个人影正负手而立,黑衣墨发,不是仓糜又是谁?
那一瞬间,朱瑾的心一下子雀跃的像个小孩子,他急忙跑向那个人影,潜意识告诉他,只要找到仓糜,他就不用害怕了,只要有仓糜,什么事都不用怕。
刚跑了三步,前面那个人影忽然转过了身,那一瞬间,朱瑾几乎吓得摔倒在地,前面那人是仓糜不假,可是他的脸上已经完全腐烂殆尽了,那一对峥嵘的龙角也已经破烂不堪,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好像是在土里埋了几百年,破烂的不像话!难道说,仓糜早已经死了?
朱瑾不敢置信,仓糜对他来说,是神一样至高无上的存在,神怎么会死?若是仓糜都死了,自己存在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朱瑾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人,他告诉自己那不是仓糜,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在眼里打转,朱瑾急忙回头,想止住自己的泪水,却发现身后楼道内的光竟然变成了红色,香火的烟气在暗红的空间里显得缥缈恐怖,而那股香味已经变成了刺鼻的味道,呛的人眼眶发酸。
而原本香炉的地方,这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影,那人穿着暗红的华服,负手背对着朱瑾而立,在这暗红的空间里,显得极其诡异邪肆。
朱瑾动了动喉咙,转身看向仓糜,却发现仓糜已经不见了,楼道里又重新空无一人。又急忙转头看向那个人影,一转头,朱瑾猛地发现自己竟然直接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身后是无数燃烧的蜡烛,那人身材颀长,一角暗色的衣摆在朱瑾眼前晃个不停。
朱瑾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朱瑾毫不犹豫的走到了男人近前冷声道:“你是谁?”
“呵呵~”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温润醇厚,然后转过了头:“朱瑾……”
朱瑾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个人他认识!眼前这个一身暗红衣袍,邪肆诡异的男人不就是那个他见过几面,看着很是温和优雅的男人――言卿吗!
“言……言卿?”朱瑾有些不确定,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除了那张脸,没有一处地方相像。
言卿笑了一声,忽然凑近朱瑾,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挑起朱瑾的下巴道:“终于!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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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糜冷眼看着巨大的绿鸟高扬起双翅,下一刻,无数绿色的羽毛便如箭一般将他包围,那些羽箭破开空气,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却在离仓糜三寸的地方停止了前行,仓糜手指一转,那些羽箭就像有意识一样转身瞄准绿鸟,以比来时更加快狠的力道向绿鸟射去。
绿鸟仰天怒鸣一声,巨大的身体在空中旋风似的旋转个不停,将那些羽箭全部都挡在了身外,下一刻,却忽然拱起身体,而身上的羽毛也在瞬间全部离体,带着悠悠的绿光向仓糜飞射而去。
仓糜皱了皱眉,修长的右手旋转轻握,那些羽毛便像被盾牌挡在了外面一样动弹不得了!仓糜抿了抿唇,手指刚动,心里忽然猛地跳了一下,他急忙看向房间,心里有些懊恼――该死的,中计了!

第25章
“终于,抓到你了,呵~”言卿轻笑着凑近朱瑾,朱瑾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动不了了。他有些疑惑,眼前这人,真的是言卿吗?
“你是……言卿先生?”试探着问了一句,朱瑾赫然发现眼前的红衣男子已经贴在了自己身上,不知是空气中的香烛味还是男人身上本来的味道,总之,一阵暗香浮上鼻端,朱瑾的脑子便开始混沌昏沉。
言卿狭长邪魅的双眼微眯,嘴角噙着一丝蛊惑的笑,修长而白皙的指尖缓缓的在朱瑾的脸颊上滑动,而后凑到朱瑾耳边,声音低沉的道:“是我啊,好久不见,小瑾有没有想我呢?”
声音魅惑中带着戏谑,朱瑾混乱的脑子一愣,不觉有些好笑:我干嘛要想你?说的这么亲密,好像我们有多熟似的!哥们儿,咱能不能别这么自来熟,嗯?
言卿笑着围着朱瑾转了一圈,暗红的衣襟上血红的桃花鲜艳明媚,带着一种莫名的邪意。看到朱瑾昏昏沉沉的样子,言卿修长的右手忽然从背后转到身前,在香炉上正在燃烧的香顶晃了晃,五指缓缓握紧。
随着言卿的动作,一股若隐若现地白色气流从朱瑾身上流出,缓缓的钻进了言卿的鼻端。言卿深吸了口气,一脸陶醉的眯眼,再睁眼时,眸中带着一股可怖的兴奋。
“果然,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鲜美!”
凑近朱瑾,言卿一向温润的眼神带着温柔缱绻,看向朱瑾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相濡以沫多年的恋人,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精纯的灵魂,若是让他流走世间,堕落地狱,岂不是暴殄天物!”修长的指尖在朱瑾淡红的嘴唇上流连,言卿的语气轻佻又魅惑:“不若归了我,助我修行,也算是一件功德!”
红色弥漫的空间里,缓缓的流淌出言卿醇厚的笑声,那声音被在狭窄的楼道里回响辗转,如同鬼啸。
朱瑾努力保持着神智,却被不断袭来的睡意吞噬,眼皮不断的打架,眼看就要坚持不住,恍惚中,他看到言卿伸高了右手,掌心中有一朵赤红色的火莲,那东西靠近身体,灼烤的人几乎要化成灰烬。
这家伙是想杀我!朱瑾有些昏沉的想,他不知道言卿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知道,他逃不脱对方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生死一线间时,朱瑾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仓糜,他动了动唇,轻轻的呢喃的仓糜的名字。
言卿看着朱瑾缓缓变淡的身影,听见他呢喃的名字,嘲讽的勾了勾唇,怜爱的摸着朱瑾的头道:“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不过你放心,这辈子你是见不着那条龙了,至于下辈子……呵,你是没有下辈子的,至于那条龙……”说到仓糜,言卿的眼神瞬间变的狠厉,他可忘不了自己被仓糜吓得落荒而逃的事情,虽说那时他被仓糜所唬,完全不知道对方高低,可这是终归是好说不好听,丢人的始终是他。
言卿狭长的眼角挑了挑,冷笑道:“等我吞噬了你,就剩那条半死不活的病龙,根本不够我玩儿……怎么回事?”
正自信满满的说着,整个暗红的空间忽然剧烈的颤动了一下,言卿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如此坚固的结界,竟然还会被人察觉!
朱瑾绝对不能有失!言卿眯着眼,一把抓去朱瑾的衣领就打算跑路,一回头,正对上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那只手快如雷电,一把就将他手中的朱瑾抢了过去。
好快的速度!那条龙不是已经半废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厉害?自己耗尽心力设的祭坛结界,竟连对方的存在都感知不到!

第26章
言卿前伸着胳膊,还保持着抓着朱瑾的动作,而他手上的人早已经被人带着跑路了!仓糜这一手实在快捷,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是自己掌中之物了!
不过,就依仓糜那个破状态,忽然像诈尸似的这么来一下,可把朱瑾吓了一跳,等他从床上跳起来,立马就扯着仓糜问他是不是已经恢复神力了?
仓糜淡定的看着揪着自己领子的人,白皙的脸上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朱瑾吼了几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他,依旧穿着睡着时穿的小短内,浑身不着寸缕,而他所处的环境,也依旧是自己那老旧的单元房。朱瑾有些犯懵,难道刚才是在做梦?那也不会梦到言卿那个才见过几面的人啊!而且记忆中……好像……仓糜才是那个救了公主的王子!
呵呵,仓糜是王子,战败陷害自己的巫师,这情节!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啊!难道不该自己是王子吗?朱瑾有些懊恼的想着,却被人蛮横的打断了思维。
仓糜一脸冷意的抱住发呆的朱瑾,冷声说了句抱好,便一展衣袖直飞天穹,等朱瑾反应过来惊恐的抱住他时,两个人已经离朱瑾的房子十万八千里远了!
就在仓糜抱起朱瑾飞出房间的同时,一股暗红的能量瞬间从暗处涌动而来,像是黑洞一样不断的向周围扩散,直到张开雷电密布的大口,才停止了吞噬周围的空气。
而在黑洞成型的瞬间,从里面缓缓的走出来了一个身段修长的男子,男子红衣墨发,右手轻负,一派恣意潇洒,可他的神色,却并不如他的行为一般轻松,俊朗的脸上甚至可以说是怒火汹涌,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人截胡的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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