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出现的一瞬间,不少人都愣住了。
这张脸不管是白夜燐司还是白苏维翁,正大光明露给他人看的时机都很少,所以哪怕有同时见过两个人的的存在,也出于考虑没有过多询问,只是把疑虑压在心底,现在终于被提到了明面上。
“严格来说,”白苏维翁缓缓道,“工藤应该是白夜燐司的朋友啊,我不过是蹭了个面子罢了。”
“那是什么意思?!”又被困扰了许久的人忍不住扒开人群上前,喊道,“白夜燐司和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长得如此相似?”
这下子就连不知道其中关节的人,顿时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白苏维翁没有去看人群,而是悠悠看着前方,道:“那是一个碍事的家伙,打乱了我很多计划,逼得我不得不做出调整,结果他还先一步死了,让我无从下手。”
“不过我也得感谢他,没有他的话,哪里来的这么多好戏看?”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小声道:“确实就这样了?”
白苏维翁点点头,上前一步从他那里拿过话筒,将工藤优作挡在身后,扬声道:“白夜燐司是日本公安派来组织里的卧底,这点毫无疑问,他以双面间谍的身份欺骗了我们很多年,直到他死,直到现在,不过哪怕没有他的打扰我也该做出这一切了。”
众人在震惊之余,都不知道白苏维翁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像个疯子一样。
台上的青年笑容有些狰狞:“毕竟我杀了朗姆和前任,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看到诸位这么惊恐的这一刻,好让你们下去陪白夜燐司啊!”
“白苏维翁!”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下一刻,无论是谁的喊声都被骤然淹没。
“轰!”
宴会厅的东面墙壁直接被炸穿,爆.炸的威力直接席卷了五分之一的人,飞出的砖石有的甚至飞到了遥远对角线的另一边,被白苏维翁抬手一把抓住。
硝烟中,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破,尖叫声划破了天空。
每个人都深刻的记下了白苏维翁说的话和他说这番话时的表情,却没有空去思考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苏维翁扔掉了麦克风,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看着台上奔逃的众人,还有里面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面色严肃的拔出枪准备朝他走来的人们。
他像是傲慢的天神,发出声音:“还没完啊。”
“轰!”“轰!!”
接二连三的轰鸣声响起,四面的墙壁都被炸破,下面的那些人也保持不了刚才的镇定了,不得不寻找起掩体来躲避爆.炸,同时在心里暗想这个人到底发的什么疯。
白苏维翁的眼神相当可怕,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那里,瞳孔几乎缩成一点,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鲜血淋漓的画面。
“白苏维翁!”
居然还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冲到白苏维翁身边,举起枪对准了他:“快住手,你到底在干什么?”
白苏维翁转动眼睛瞥着他:“我在除害啊,怎么了,你们不是最喜欢我们这种人狗咬狗的吗?”
来人咬牙道:“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害了。”
说完他刚想扣动扳机,身后却突然一阵风袭来,他回身去挡,没想到被人一脚踢飞。
安室透放下腿。
宴会厅的结构承受不住这样的爆炸,摇晃时不断有随时掉落,白苏维翁后退一步,一把按着身后蹲下去的工藤优作,低声道:“后面有条安全的路,你应该去新一那里了。”
工藤优作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告诉我这和你说的有几分相似?”
“只是多了些爆.炸,效果比较震撼,”白苏维翁打了个哈哈,“说真的工藤,你打架不行,快去吧。”
“白……”工藤优作刚想说白夜燐司,却突然相到安室透在这里,顿时改口道,“白苏维翁,你永远都是不彻底把水搅浑就不甘心的吧?”
白苏维翁干脆道:“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应该看着我了,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想做让人恐惧的人,总得有些足够震撼的事迹,作恶确实比当好人简单很多。
“你这家伙……”工藤优作无奈笑着,突然他看了眼不远处,道,“你确实需要自己小心了。”
工藤优作按照白苏维翁说的那样,从后面离开。
白苏维翁站起身,和不远处的安室透对视一眼。
安室透上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白苏维翁看了眼他身后。
安室透连忙回身,正好架住了成田雾的一踢。
成田雾道:“不好意思了,用了你的招数!”
“成田,你居然……”安室透看到白苏维翁似乎是要走,自己一时半会儿被纠缠的无法脱身,连忙喊道,“赤井秀一!”
只可惜赤井秀一没听到这喊声。
他刚刚追过去,却在一片混乱里跟丢了那个和赤井务武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回身又找了两圈,意外看到了他亲妈赤井玛丽差点儿把那个跟着工藤优作一起来的男人给打飞。
赤井秀一看到那个陌生男人的动作,记忆一瞬间触动:“父亲?”
晚了一步撕下易容的赤井务武连忙道:“我只是忘了工藤的妻子帮我化了个妆,别激动啊!”
赤井玛丽一愣:“你不是不能来这种场合吗?”
那个口吻看样子可不像是两个人十来年没见过面。
按照赤井务武说的,当年他打的电话不知道哪个起了作用,他被人送走后是工藤优作把他藏了起来。
黑衣组织对赤井务武的搜查很严密,他不得不假死多年才找到联络的机会,和赤井玛丽重新见面。
至于白夜燐司为什么没直接告诉赤井玛丽,那只能说是立场不同,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把赤井务武留到今天,很明显也是为了有个事情能够和MI6洽谈。
赤井秀一他们为什么被隐瞒的这么严,一开始是因为反正也无法回来,倒不如看看他们能成长的有多快,后来……那赤井秀一加入了FBI就更没办法了,这几个组织和国家之间关系好过吗?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以他的性格也没有过多吐槽什么,只是终于放下心来,问了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父亲,那个人到底是白夜燐司还是白苏维翁?”
赤井务武:“……”
父子多年不见,都不问一声过的怎么样吗?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都没告诉儿子自己还活着的惩罚,赤井务武想了想,皱眉道:“我无法确定,我也没怎么和他见过面,你自己的眼睛应该是最清楚的,你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吗?秀一?”
赤井秀一睁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回身就跑了回去。
爆.炸已经逐渐停止了。
这并不是炸弹布置的不够多的原因。
松田阵平放下手里线被剪断的炸弹,对着没挂断的手机道:“我这里结束了,萩,班长,你们那里都怎么样了?”
“收到 ,我这里也完事了,爆.炸声也没有了。”
“我仔细检查过,这边应该没有炸弹了。”伊达航的声音传来后,松田阵平松了口气。
让他们三人来这边支援,是公安的人说的,本来公安也有派人来,但是那些人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松田阵平不想管他们,自己的责任承担好就算了。
他甚至还不知道主持这一切的都是谁,这次宴会有什么目的,也万万没想到里面其实已经血流遍地。
他只是隐约猜测到这件事和白苏维翁有关,急着想去找一些蛛丝马迹。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刚刚站起身,一下子直接愣住。
在不远处的二楼走廊上,异色双瞳的青年正望着他。
松田阵平:“白……”
青年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可还没等松田阵平听清楚,他转身就走。
松田阵平一惊,拔腿追了上去:“站住,白苏维翁!”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4-19 09:09:24~2023-04-20 09:4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霁 10瓶;wind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白夜燐司现在应该就是属那个香饽饽的,通俗来讲就是他逃他追但是能可哪飞。
在那几场爆.炸里,玩家们也被炸的四散了开来,不得不在队内频道交流。
【这也太敌我不分了,他不怕炸到自己人吗?】
【在场的好像没几个酒厂自己的人,还有我怎么感觉是因为白苏维翁觉得大家都属于十恶不赦的烂人了,死掉也无所谓的这种不顾人死活的美感?】
【虽然很离谱,但是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个范围也包括白苏维翁自己吧?】
【以他的精神状态来讲肯定会有他自己的】
白夜燐司当然不怕炸到玩家们,以他们现在的数值来讲想死掉很难,再加上还能原地复活根本不怕什么。
至于其他的情报组织的人……只要重要的那几个没死就行,一开始就是那些人非要凑上来的,白夜燐司不主动去针对性的伤害他们,但以前要是真以各自情报部门的身份对上了,本来也会有个争锋,就没见过哪个国家之间的部门能好好相处的。
他本来想直接把松田阵平引诱到对应的地方去,可本来在隐蔽的地方跑的好好的,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空灵的声音。
“父亲?”
在那一瞬间,白苏维翁一个激灵,他猛地回头四下寻找,却没有见到人的影子。
一只黑色凤尾蝶却幽幽从暗处飞出,缓缓的飞向了远处。
那是指引死神的地狱蝶,只有死神能够拥有。
地狱蝶像是在指引方向,也像是在指引他不要往那边去了。
白苏维翁下意识跟着地狱蝶走了几步,想要看清楚它飞去了哪里。
“在那里!”
没想到他刚走两步,就有好几个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拔枪对准白苏维翁:“白苏维翁,快举手投降吧!”
现在要是按照白苏维翁说的,前任boss和朗姆全死的这么蹊跷,白苏维翁就是组织里知晓最多内情的人,掌控了他就相当于组织的命脉,绝对不能让他轻易死掉。
白苏维翁可没那么多顾忌,他甚至无聊的叹了口气……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三四个手榴弹眼睛眨也不眨的扔了出去,像是扔皮球逗小孩子玩儿那么简单。
“手榴弹!”
这些人来不及细想,心中暗骂一声疯子就赶忙按照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朝着旁边扑倒。
一秒、两秒、三秒……
人们诧异的抬起头,却看到手榴弹从中间裂开掉落在地,弹簧崩出来一个做着鬼脸的小丑,小丑夹着一张纸条:笨蛋。
“……白苏维翁!!!”
这哪还有白苏维翁的影子。
怪就怪他们太过相信白苏维翁的发疯程度,忘记了这随手一扔的手榴弹离得这么近会把白苏维翁自己也一起炸死。
远到了没人会听到声音的地方,白苏维翁笑的几乎要笑出来眼泪:“那些人真的太有意思了,不过这里地方也选对了,足够大,大的像个迷宫一样,对吧?”
他明明在自语自语,却看向了身后。
过了几秒钟,戴着墨镜的卷发警官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果然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白苏维翁不动声色的摇摇头:“错了,这个时候在这里的是哪个都好,只要是白夜燐司的学生。”
松田阵平一皱眉,他拿下墨镜,从腰后拔出枪:“真神奇啊,你的伤势这么快就好了吗?还是在强忍着?我倒是也认识过像你这样会忍耐的家伙。”
“后来他死了?”白苏维翁嗤笑道,“这种故事已经没有吸引人的地方了。”
“没有,”松田阵平突然道了一声,声音逐渐变小,“我想他在我心里是没死过的,只要我活着还记得,他就能一直活着。”
人只有被彻底遗忘的时候,才会彻底死亡。
“那我知道了,”白苏维翁笑着举起枪,看起来油盐不进,“怎么样彻底杀死白夜燐司的办法就在这里。”
松田阵平丝毫没有动摇,还笑了笑:“你的底气在于你的身份在身后没什么人,并且觉得我们不会舍得杀死你。”
白苏维翁没说话,跳起一边眉宇看着他。
“但是我们可以杀死自己!”松田阵平突然喊了一句话,然后调转枪头指向了自己,枪口抵住太阳穴,“这样看来那天在摩天轮上是你故意设计的‘假死’吧?你给了我灵感,这回要是还不打算管的话可就没机会了!”
“……”白苏维翁难以言喻的看着他,像是不理解他要做什么。
松田阵平眼神坚定的举着枪上前几步。
白苏维翁也迎上前:“之后呢?我为什么要怕一个警察的死?”
松田阵平道:“那个人说过,永远都不要去考虑牺牲自己的性命去威胁别人,自杀是比杀别人还要更加仔细考虑的事情,但是我不这么觉得。”
那是白夜燐司说过的话。
“那你就试试吧,警察先生,你和我梦里的那个人已经一点儿都不像了,我没有继续找你的理由。”
松田阵平脸上挂着冷汗,笑道:“那就试试好了!”
人直接扣动了扳机。
就在松田阵平手指微动的那一刻,白苏维翁毫不犹豫开枪,“碰”的一声直接击中枪身,把枪给打飞了。
可松田阵平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保住枪,他飞身上前趁着白苏维翁凝聚精神开枪的这个空隙,一把将他扑倒了。
松田阵平心知肚明自己大量概率打不过这个人,可他更知道自己听过白夜燐司的话不会真的做出自杀威胁别人这种事,但是他赌对了,这种方法应该至少也能困住他直到援军到来。
两个人顺着斜坡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灰头土脸的时候松田阵平一抬头,下意识松了手。
因为他感觉手上湿乎乎的,随意一瞥就看到了大片的红色,用膝盖想也知道是白苏维翁的伤口裂开了。
他刚想喊够了吧差不多得了,他的答案已经有了,可就在放手的这一瞬间,他脑后一疼,下一刻眼前一黑。
白夜燐司看着松田阵平倒在他身上,成田雾收回“专用打人必晕棍100%”,道:“我来的还算及时。”
白夜燐司抱着松田阵平坐起来,叹了口气:“你比降谷零跑的快多了。”
“我有地图啊,”成田雾看了看白夜燐司身上的血,道,“你现在没法轻易动弹了吧?那我有个主意可以更好的完成你的计划。”
“什么?”白夜燐司看起来挺感兴趣。
成田雾道:“能把贝尔摩德叫来帮我易容吗?老师,我可真的不怕死的,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才叫做欺骗全世界吧?”
成田雾的神色看起来十分有把握,他特意选了这时候来,也是想等到白夜燐司旧伤复发,没办法继续完成接下来的流程,这时候哪怕用武力值,自己应该也能打得过。
白夜燐司看了看真的已经把身份从玩家改成布局者的成田雾,笑了笑:“挺不错的提议。”
成田雾愣了愣:“您还有什么不同意吗?”
成田雾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实际上他关键的时候可怕多了,就像是现在。
白夜燐司摇摇头:“你是以什么来界定我无法轻易动弹的?”
下一刻他直接抱着松田阵平站了起来:“喏,公主抱都行,你以为我是九十斤都抱不动的白斩鸡吗?”
松田阵平绝对没有那么轻,这只是个比喻。
成田雾:“……不是,有没有可能我不是这个意思?”
“距离这里不是很远的地方停着一架直升飞机,”白夜燐司突然抬手扔给了他一个纸条,“一个人开不起来,找你加过驾驶技能的同伴一起去,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已经听习惯这种npc嘴里不该出现的言论的成田雾看了眼纸条:“可我还没说我要放弃呢!”
白夜燐司架着松田阵平倒退前进:“来来来,朝着我头来,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成田你没机会的。”
成田雾:“……”
如果我有罪,请让老天惩罚我,而不是让我想发设法劝告后,我的的老师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他低下头,在地面上看到了不算太明显的血脚印。
安室透迷失了方向。
他在这个像是迷宫一般的楼里赚了很久,到处都是正在起冲突的人,他小心的不被发现,却总是只能对白苏维翁的踪迹扑空。
安室透根本就没见过这里的地图,现在一想可能是白苏维翁故意没给他看的。
那白苏维翁会去哪里呢?绝对不可能是已经在冲突里被抓起来了。
安室透看了眼表。
距离袭击发生的时间后……已经足够后续警察支援赶到,足够其它组织的人听闻这件事,并且以为是什么敌人的袭击,不会有人知道那些被白苏维翁杀死的人被捂住了什么秘密。
安室透下意识看了眼安全通道。
他突然全身一个激灵,想起了数年前在那场大火里,在安全通道里和他对话的人。
……那不就是白苏维翁吗?!那声音和说话方式除了白苏维翁还会是谁?!
安室透想也不想的顺着安全通道往上狂奔……跑了几层楼后他想起了什么,一巴掌拍下旁边电梯按钮,很巧合的停在那里的电梯朝着安室透敞开了大门。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4-20 09:42:14~2023-04-21 09:5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怜怜是只小咸鱼 18瓶;鸡蛋不爱鸡蛋饺、夜雨声不烦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楼层太高,在关键时刻还得坐电梯,电梯也一丁点都没掉链子,这可真是太魔幻了。
可是现在打开的电梯看起来却莫名有种恶魔在朝着你招手的感觉,如果要说这也是故意设置的局,他都不奇怪。
安室透紧紧皱眉,沉声道:“你在那里吗?”
四周无人回答,只是远远传来吵嚷的声音,看来暂时没人能回答他,不知道他到底想问谁。
安室透抬脚毫不犹豫的上了电梯。
这栋楼很高,电梯攀爬的时候,足够让人心思胡乱的去想很多事情。
他想起来在组织里的回忆,想到白苏维翁平时的一举一动,他都记得很清楚,那些和白夜燐司毫无关联的举动……
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十一岁那年的初遇。
降谷零有很多次都会后悔,那个时候没有立刻去拉住那只手。
电梯上升着,忽然在某一层停了下来。
安室透立刻绷紧了神经。
风刮的人头痛,松田阵平的身体颤了颤,勉强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他花了五秒钟,想起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顿时一个激灵就想坐起来。
“可别乱动啊,这里很高的。”
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松田阵平愣住,他这才发现自己依靠着天台的栏杆,四周空空荡荡的,往下一看就是不知道多少层的高楼。
高楼之上的风几乎是说一句话就要把人的声音都卷回去。
松田阵平扶着栏杆坐起来,先是下意识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东西有没有丢,松了口气,这才看向刚才说话的人:“白苏维翁……”
他还能叫这个人什么?
异色双眼的青年不管不顾的坐在看着并不算多牢固的栏杆上,他离着松田阵平两米多远,风刮的他的风衣衣领和衣角肆意的乱飞,他慢条斯理的抓住衣角,经竟然还把它们都抱在怀里了。
松田阵平:“……看来是我输了,可是你带我来这里是来看风景的吗?”
一次次的试探还是成功不了,松田阵平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白苏维翁笑道:“我叫了你的朋友来,这里相比于今天的其他地方很安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松田阵平吐槽道:“混乱不还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啊。”
“我?你这么肯定啊。”
“公安的人和我说了你的一些事情,就是之前燐司的上司,他们似乎也很了解你却不能多说,例如说你现在是组织的boss了的这件事,想让这个组织如何不都是你一个念想的事情了吗?”
白苏维翁的嘴角弯了弯:“是啊,理所应当是这样的。”
嘴角虽然动了,可那着实称不上是什么笑容。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你能不能说说你想干什么?”
“可以啊,之前没说主要是怕被某些人听到来阻止我,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松田阵平:“……”
这有几分可信度?这个人真的已经把大家的信任消磨的七七八八了。
白苏维翁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犹豫,看着天际道:“你感觉这里眼熟吗?”
“眼熟?我不可能来……”说着说着,松田阵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缩成一点,因为震惊久久呆愣在原地。
白苏维翁一字一句道:“白夜燐司死的那天应该也是这样的场景。”
手骤然扣紧了生满锈迹的铁栏杆。
松田阵平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道:“不要再说了。”
白苏维翁:“我可没打算戳人痛处,只是觉得相似罢了。”
“轮回吗?”
“……”白苏维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觉得决战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松田阵平一愣:“什么?”
白苏维翁也不管他的问题,继续道:“其实都还没怎么安排好对吧?例如说这里应该不止有我们两个的,见证者现在不在,这就是个bug,路上也没有什么大型的团战,一点儿都不像是要审判大boss了的战斗。”
松田阵平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世界不管是游戏还是事实,有人的剧情要结束了,可是在我们能看到的别的地方,就会这样永永远远的顺着这个轮回走下去,甚至还有人帮忙进行进一步的修复,只需要计算机就好了。”
白苏维翁的话有些讽刺,却不知道在讽刺谁。
系统默默道:“对着玩家说这些没什么问题,他们会怀疑这是玩梗,但是对原本的npc这样……”
他也是习惯了白夜燐司,知道这个人肯定有分寸,不然早就阻止了。
白夜燐司:“……你都叫npc了。”
那又能怎么样呢?哪怕他好好的把小孩子养成了大人,百般小心看护着,教了他们所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最后不也还是顺着剧情走下去了。
白夜燐司也不太知道自己的这心态算什么。
电梯没有直达天台的选项,这段路也都是被人特意准备的,不会有闲杂人等,那么来人是谁就很明显了。
安室透率先踢开铁门冲了过来:“在这里!”
他那个神色,很明显就是刚在电梯里和人打了一架。
赤井秀一紧随其后,事实上他到现在还在消化刚才电梯门一打开上来就是安室透的一拳的这件事。
安室透一看到白苏维翁和松田阵平,神色接连变化。
赤井秀一停下脚步,复杂的看着白苏维翁:“要是以组织的视角来说话的话,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都是卧底了。”
白苏维翁微微一笑:“我很开心你们愿意一直冒险留到今天。”
松田阵平摸着还有些疼的后脑勺,摇摇晃晃站起身,面前笑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我觉得我和zero还有赤井三人一起还是能拿下你的吧?”
“……”没等白苏维翁回答,降谷零忽然道,“安室透不是安室透,诸星大也不是诸星大,那白苏维翁是谁?”
白苏维翁挑眉看着他,就在降谷零以为他要回答的时候,他的目光却看向了更后面:“人差不多了。”
“小阵平?等等,零和赤井也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燐司!”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气喘吁吁的在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身后停下脚步。
他们震惊的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伊达航喃喃道:“这就是阵平之前说的……”
赤井秀一环视一圈后,目光放回白苏维翁脸上:“除了诸伏景光,和白夜燐司关系最亲近的人们也差不多都到齐了……不过成田雾他们不在啊。”
“很快就在了,”白苏维翁的笑容有些诡异,“毕竟他和你们……或者应该说那个班级里的人和你们都不太算是一种人。”
降谷零按耐住急切和有些难以言喻的心情,道:“这是为了得到我们答案的局吧?只要我们说出你想要的答案,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白苏维翁:“诸位都是首屈一指的厉害人物啊,就这么被我威胁好吗?楼下听着还挺乱的,真的不管了?”
降谷零:“没有必要,你早就打定主意,今天赶来的你一个都不会放过,当然,那些别国情报部门的家伙们能活下来算是他们的本事,最后收割的杀手里,琴酒肯定会在吧?”
“这是比任何手法都恐怖的报复,或者说是扫除障碍的手法,一时间毒瘤无法清除干净,就直接选择连着挖下一大块肉,你太心急了。”
赤井秀一道:“或者说不是心急,是有人的因素在逼着你这么做。”
白苏维翁没有出声。
萩原研二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三人对视了几眼,萩原研二叹了口气:“现在开始讲卧底时候的事情了啊,那会有用吗?”
松田阵平一点点挪了过去,把地方暂时交给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不知道,但是看他们那个样子好像挺有把握的。”
白苏维翁松开了衣角:“挺有意思的,继续讲。”
降谷零:“如你所愿,你把我们的事情,或者说是白夜燐司相关的事情都调查的很清楚,他是你的心病,你也说了没有他你的计划会更顺利,也就是说在你消失的十多年里,白夜燐司其实算是代替了你的存在,把组织里你的布局搅的一团乱麻,于是就造成了你现在重新布置的结果,到最后还得来这里和我们在天台对峙,是因为还有白夜燐司的事情你没搞清楚,你想从我们这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