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他们顿时一愣。
这是在干嘛?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啊。
“……是白苏维翁,”琴酒的声音忽然响起,银发青年伸手扣住白夜燐司的脖颈,缓缓道,“你是作为白苏维翁死去的,没有什么问题。”
诸伏景光猛地看向琴酒:“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是从他们加入组织开始?还是从降谷零赤井秀一琴酒的三方对峙开始?还是十几年前,在他们踢球时的那个偶遇开始?
琴酒在组织里见到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并没有揭露他们的身份,不是他们以为的琴酒在给那时被认为死去的白夜燐司的面子,也不是他们抱着踏入了陷阱又如何总得了解清楚那些真相和完成目标的决心的问题。
琴酒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白夜燐司。
赤井秀一单膝跪地蹲在白夜燐司头顶上方的位置,能清晰看到那双眼睛的光彩在一点点消退。
那个时候羽田秀吉怎么说过来着?好像是说降谷零的气话里有一部分也没错,赤井秀一去了美国以后,白夜燐司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他没关系了,因为只能干瞪眼插不上手,想什么都没用。
可是现在在身边了,他父亲的事情也解决了,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用?
周围吵吵嚷嚷的,降谷零却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想着白夜燐司死去的消息,却又拿着那些谜团和死无尸体这件事反反复复的怀疑,始终不敢定下结论。
到底还是不够决绝,不敢相信那个人死了,也让不敢相信那个人没死。
他的手摁在白夜燐司的心脏上,却连抬起手再去找个手帕衣服什么的堵住伤口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没有用啊,谁能拦得住人自己寻死?
降谷零不太能发出声音,他也感觉不到自己现在的呼吸正越来越急促,也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流眼泪。
想象中的无数次要是能陪着这个人一起死在那时的天台上的场景以另一种方式再现了,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现在该说些什么?说我知道了你放心?说你没彻底完成的东西我会完成的?说……
“我要恨死你了,燐……”降谷零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是他自己的,也没人想到他在这时候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金发青年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到他咬紧的牙关。
“我真的恨死你了……”
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手一抖,之前白夜燐司留给他的那个眼镜从手里掉了下去,刚好掉在白夜燐司手边。
可就算是真的恨死了,这个人也无法爬起来给出什么回应。
这个场景正常人应该都会有所触动,就连玩家们也会有人想哭。
可惜了躺在地上那个不是什么正常人,几百年过去感动也淹没在其他情绪里,关键时刻心肠硬的和石头一样。
毕竟不能指望死过无数次的人对这其中一次,溃不成军吧。
白夜燐司的嘴唇微微颤抖,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
赤井秀一连忙低下头,问道:“燐司,你想说什么?”
“……”
回应他的是一段长久的沉默,那句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像是又被人活生生咽了回去,重归于寂静。
白夜燐司在最近的脸上,看到了降谷零那从未流露过的神色。
然后就是骤然变大的螺旋桨声音盖过了一切。
“成田!卧槽成田你干嘛呢?!”
“干什么,这飞机没啥用了,那边日本警方也不是吃素的,我看不在这里死一次咱们跑不了的!”
“你大爷的你不是要自己死,你往大楼上撞你要干嘛?!”
“降谷零!你们听到没有?我发疯了我告诉你们!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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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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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天台上的每个人,都看到了骤然在眼中放大的飞机。
骂人的话的顿时不绝于耳——玩家们是可以无痛复活,但是好端端的谁想体验死亡啊。
成田雾唯一人道了点儿的,大概就是把那两个记者一起扔了下去让其它玩家接住——刚才发生枪战的时候,并非战地记者的这两人都已经退到后面去了,摄像机也没办法在那么吵闹的环境里拍摄到底下都发生了什么的声音。
底下的一片混乱中,人们仰头望去,惊讶的看着直升机笔直的撞进大楼里,像是决绝赴死的死侍。
在那时还能安安静静望着直升机的,就只剩下躺在地面上,漠然注视着一切的异色双眼青年了。
“轰——隆!!!”
巨大的撞击声后,人群在坠落的碎石下四散奔逃,闻讯而来的记者们却能为激动,疯狂的猜测着这几乎可以堪称为恐.怖.袭击的阵仗是从哪里来的。
创飞了无数飞机的柯南:这就恐怖了?
在嘈杂的人群中,身着黑衣白羽织的白发少年久违的来到现世人间,仰头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抬起手,像是想去抓住什么人,愣了愣之后又无奈的放了下去。
人们只看到烈焰和滚滚浓烟在高楼上升腾而起。
“这次也还是这么早啊……”
人们都看不到这个衣着奇怪的少年,也听不到他说的话,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无人会去询问。
但是日番谷冬狮郎知道,很快就有人会来了。
刚才被白苏维翁扔下去的两个玩家这时就默默站在日番谷冬狮郎身后不远处,装作普通围观群众的样子,却不由得下意识互相对视,撺掇对方去问日番谷冬狮郎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玩家们对白夜燐司的观感也很复杂,一方面是到最后还是确定了这个人真的是曾经的白夜老师,另一方面又是这人为了某些目的真的做了很多令人观感复杂的事情,例如说把他俩从楼上扔下去这个操作……最后要告诉他们原地复活其实是玩家拥有的异能?白夜燐司早就知道?别扯淡了!
在消防车警车和人群声的上空,爆燃过的飞机的螺旋桨还在因为惯性旋转着,机身却已经大头朝下插在被撞碎了一块的大楼上,火焰在废墟间燃烧着,这种情况任谁也没办法立刻重新回到这里了。
成田雾和被他拉下水的玩家已经进入复活程序。
而在那天台上的唯一出口后,现在正爆发着堪称激烈的战斗。
战斗双方应该是玩家们和npc们。
“不是,降谷零你们能冷静一些吗?会死人的,现在留在那里真的会死人的!”
“滚开!别碰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信,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真的不够我们再带走白夜老师了,他把你们都推开了啊!”
在直升机撞过来的时候,白夜燐司终于出声了。
青年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把离他最近的降谷零一把推开,声音嘶哑道:“我求你们了,走吧……”
一个将死之人,一切的威胁都没有用,但他还是这么说了,做出了无论是白夜燐司还是白苏维翁都完全不会去做的事情。
源鹤声抓着降谷零的衣领把他摁在墙上,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制服一只暴怒的狮子,只能大声喊道:“他最后也只是期待着你们这些对他重要的人能活下去啊,这是他的愿望!”
“……”降谷零咬紧牙关,蓝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源鹤声。
不止是降谷零有这个待遇,警校组的人都被擒拿了一番,就算是赤井秀一也逃不过玩家们的重点看护。
现在这个状况玩家们也不确定降谷零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因为动漫里真的没画过这些人在面对亲人好友去世时的反应啊,他们总不可能相信现在的降谷零还会像安室透那样靠着一杯酒和照片去静静的怀念四个故去多年的好友。
伊达航人高马大的得靠着好几个玩家拦着,萩原研二看着还没动弹但是那个表情也不对劲,松田阵平刚才已经在像降谷零那样想给玩家们揍回去往回跑了,诸伏景光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盯着面前拦着他的人。
赤井秀一的绿色双眼看着玩家们,沉声道:“让开吧,我知道你们都是燐司的学生,但是你们无法理解我们现在的心情。”
现在就连赤井秀一都不冷静。
至于琴酒……玩家有点儿胆寒。
降谷零他们好歹还不会真干什么,顶多打个鼻青脸肿的,但是琴酒他说杀人是真杀啊!
琴酒的那个态度,像是已经演练过这个场景无数次了,他望着面前的玩家们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又回头看了看那扇门。
不过琴酒的帽子不知道掉去了哪里,玩家们看到现在的他有点儿别扭。
琴酒没有理会赤井秀一他们的反应,沉声对着玩家们道:“那就你们去说好了,告诉那边的那帮家伙们,说白苏维翁死了……一切都按照他们想的那样结束了。”
“那帮家伙?那帮家伙是谁?”
琴酒没有再说话,他拔腿就打算离开这里。
源鹤声感觉他的脚步有些匆忙,像是有什么事情赶着去做。
话说琴酒真的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的吗?那要是从认识白苏维翁开始就知道这个人逃不过这样的一死,那心情会是什么样的?琴酒这样的人到底会不会有常人的那种伤心?
这个问题没人知道了。
源鹤声深吸一口气,回头朝着赤井秀一喊道:“怎么无法理解了?我们知道的事情和你们一样多啊!”
“……哪里一样了。”
源鹤声一愣,低头看着降谷零:“什么?”
降谷零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不再继续暴怒着挣扎,只是慢慢抬起手抓住刚才衬衫上被白夜燐司推开时留下的血迹,低着头道:“我们和他相处的时间是从十一二岁到现在。”
“这我们都知道啊,我们也和白夜老师认识很久了……”说着说着,源鹤声的声音却忽然小了下去。
他也察觉到了降谷零指的是什么。
“源,我们认识的是真的十多年,不是书上的那几个字,”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咬着牙道,“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我的同学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他们的志向好像不是当警察,也不是完成老师的遗愿,你们……很多时候更像是在以局外人的目光在分析着一切,那样应该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那样很好,刚才也是你们救了我们,但是……”
“这应该终有被你们释怀了的一天,要我们怎么忘记呢?”
诸伏景光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愤怒,他甚至看着源鹤声,温和至极的笑了起来。
只不过在源鹤声那里看来,诸伏景光明明笑的很正常,却给人一种他哭了的感觉。
源鹤声无法回答,他跑了。
临走的时候还没完了带上那两个记者,同时在心里疯狂的敲游戏系统反馈——这个问答太难了他不会!
松田阵平看到其他玩家们也跑了,沉默了一会儿,被萩原研二拍了拍肩膀后,他默默蹲了下去手摁在那个没来得及被拿走的摄像机上。
生死一刻被扔出去都没忘了抓着摄像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这里有刚才的那些景象……
这是松田阵平唯一不想冒险去拆开的东西。
跑着跑着,源鹤声在楼梯间里停了下来。
“源鹤声?不是,你没事吧?”
还算心大的人探过头看了看源鹤声的脸,顿时一惊:“我去,你哭了!”
源鹤声连忙擦了擦眼睛:“别开玩笑啊,谁会为了个游戏哭啊,我怎么可能在虚拟的东西里寻求什么感情寄托的真实感,我……”
他回头一看,顿时噤声。
因为不止他一个,后面除了那位心大的,男女老少哭成一片了。
“是我,我是那个寻求真实的混蛋行了吧?别骂了别骂了。”
“……”
那扇门还是唯一的通道。
忽然平静下来的降谷零站起身,正想去拉那扇门,门外却又突然传来巨响声。
“轰!”“轰!”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耳朵动了动,顿时脸色一变:“是炸弹!该不会飞机上还有炸弹吧?!”
“可恶!”松田阵平一把抓住门把手,“要是趁着现在的话……”
“别犯傻!”伊达航一把将他抓住,“阵平,你应该知道愤怒和真实去做某些事的界限在哪!”
他们到底都不是小孩子了,刚才和源鹤声他们……话是那么说,可是谁又有真的任性不顾一切的权力?
曾经很久以前,倒是有人真的赋予过他们这些权力。
可是那是白夜燐司——这句话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都在求我们活下去了,”赤井秀一忽然道,“他是真的在求我们。”
那又该怎么办呢?一个把自己都算计到死的人,居然还会恳求别人活下去。
他们就和降谷零说的那样,真的要恨死白夜燐司了啊……
“先下去,我们先下去等爆.炸后,要不然这里也会被吞没的,走吧,走吧……zero……”
诸伏景光声音虚弱的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
现在隔着的不是这扇门,是既定却又未知的生死,是跨不过去的彼岸了。
“这样啊……找到尸体了吗?”
“……开飞机的是成田雾他们,之前也是我们警察学校的同学。”
“我好像还记得这个名字,那他也死了吗?看来是爆.炸找不到尸体了啊。”
“只是被卷进去了。”
“松田?”
“我说只是被卷进去了啊,那帮人先是把我扛走了,现在我又要因为爆.炸离那里更远,但是只要停止了灭了火我就能进去了!”
“松田阵平,你不太冷静。”
“你又没有目睹一切,你也不觉得白夜燐司对你有多重要,你凭什么让我冷静?”
“看啊,”宫村在手机里叹了口气,“说胡话了,怎么开始叫几年前就死了的人的名字了?”
“……”
松田阵平的声音没有再出现,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挂断了电话。
来自于公安长官的询问电话,本来应该打给现场救援的指挥,或者说是打给降谷零的,可最终却选择了松田阵平。
早已经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的宫村放下手机,面上没什么表情。
旁边坐着的雪景抱着手臂,道:“真明智啊,这个时候不跑去现场是觉得会被拳头揍在脸上吧。”
“那些都不是什么热血上头的毛头小子了,可是现在他们的愤怒比热血上头可怕的多……至少也得等愤怒褪去彻底变成了悲伤才能好好说话。”
“呵,真无情可怕啊,长官。”
“这话你和亲手布下了这一切的人去说。”
“你教我怎么和死人对话?”
“……死神……不,还是算了。”
明明都是知道尸魂界存在的人,那么也应该知晓死亡不是彻底消失,要是施加一些手段,甚至有可能再次相见,这点降谷零诸伏景光他们也是一样的。
可是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动用过那些特权去请求死神什么事情,应该说他们是清醒的可怕,才能爬到今天这种位置。
把未知放在你面前变成事实,不是为了搅乱这个世界的规则的,死了就是死了。
更何况又要怎么排解重要的人在你面前声息消失的恐怖场景呢?
顿了顿,宫村道:“不知道零君他们会不在在意这件事,我总感觉这事还没完。”
“白夜他在谋划什么,我们也不是完全知晓啊,”雪景叹了口气,“话说回来你问了是谁杀了他吗?看他那样子是绝对不可能让零他们动手的。”
这不是什么猜测,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杀掉重要的人或者是宠物什么的,那是培养变态杀人魔的第一步,公安也不是什么变态培训基地,要是最后要造成这种结果,白夜燐司一开始又何必辛辛苦苦亲自带那些孩子。
“……我忽然想起来,当初让燐司去零君身边,是为了挽救他一下的。”
“这不是挽救了吗,他死的时候脑海里想的肯定不是光有自己和那个人了。”
他们说的那个人是公安里带白夜燐司长大和他亦师亦友的那人。
这么一个结果,也不知道一开始的白夜燐司算不算是被那些孩子拯救了。
很快,公安的长官再次接到了电话。
“是我,嗯这件事我知道,我们严格来说没有卧底落在组织手里,不要去管他们和其他国家的事情,我猜大概以后那里也不需要派什么卧底了,boss都在众目睽睽下死的那么凄惨,参与宴会的其他人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别的组织的人不会知道究竟是谁造成的一切。”
白夜燐司在死前还找机会挨个把侥幸活了下来的某些人补枪,放过的那些活口都是别国的特工情报人员。
这种方法应该算是白夜燐司独有的粗暴,或者说是干净利落,斩断了许多年来各个国家和组织纠缠的乱麻。
谁让那些死掉的人,几乎每个都该死。
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组织里不听话的都被白苏维翁收拾了,可是现在boss死了必定还会有一场动荡,然后就是组织的去向……但是这些白夜燐司肯定都安排好了。
宫村想想都想笑——谁家卧底干到这种程度啊,直接从顶点瓦解组织了是吗?
工藤新一站在还冒着滚滚浓烟的大楼下,仰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可能……在干什么啊,老爸?!”
工藤优作也仰头看着楼顶,皱眉叹了口气:“新一,你知道有些人不惜去死也想争取的东西是什么吗?”
“嗯?”
“当然我不是说这种行为一定是对的,但是在某些人那里……”
“老爸,”工藤新一忽然道,“只是有些特定的事情,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但是或许这些有些事情,可能指的也是生命吧?”
工藤优作一愣,点了点头:“或许是可以这么说的,新一。”
“工藤先生。”
后面忽然有人出声,工藤优作回头一看,发现是赤井务武,笑道:“赤井先生不回去家人身边吗?”
赤井务武无奈的笑了笑:“我是来提醒你一下的,因为你好像一开始就和那个人谋划了很多东西……有些人会在意这个吧。”
工藤优作想了想,挠着脸颊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厉害,只是帮忙接收了当时受了伤的某个探员而已,现在也算是结束了,我的工作也就彻底完成了,结果看来是达成了目的的。”
看来工藤优作也很有把握他不会被卷进后续的那些事情了。
就连在台上,也是说的他是白夜燐司的朋友,那和大开杀戒的白苏维翁就没什么关系了。
“达成了目的吗……”赤井务武看向远处的几人,“对于那些年轻人来说可不是这样啊,听说这些年我儿子也是相当冷静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上很难保持冷静吧。”
他都没办法说什么赤井秀一看了眼找了那么多年的亲爹还活着后就跑了,谁让那人也养了赤井秀一好几年,而且在生死上是那个人更危险了。
赤井务武低声道:“秀一确实是被他养成了不错的人,我一直以为那个人完全不擅长当别人的长辈。”
现在就连白夜燐司的这个名字,也不能随意喊出口了。
工藤优作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微妙:“长辈啊……”
赤井务武是和儿子接触的太少了,不过这对他们外国人来说没什么吧?
白夜燐司这家伙真是……到这种时候了怎么还得让人数着有多少人喜欢他,死了也留下一团乱麻。
工藤优作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顶楼。
作为友人,他并没有那么悲伤,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恭喜对方得偿所愿了。
工藤优作喊住赤井务武:“赤井,接下来你们应该还得从组织手里捞失踪的那些卧底吧,可得好好谈条件啊,那家伙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别国的人。”
赤井务武顿时无奈起来:“玛丽他们都以为卧底已经死光了,谁能想到……那家伙肯定也是想着都死了还有什么面子给我们留,麻烦大了。”
“是啊,还有,记得找找当时在他身边负责假扮你的那个人。”
赤井务武顿时皱起眉:“组织里的那个千面魔女,她应该和琴酒一起走了吧?这里组织的人也都消失了。”
他们都很清楚,白夜燐司的目的不是消灭一个组织那么简单。
这个组织消失了,其它组织也不会放过这块空出的地方,其他组织会变得更强大,或者是催生出新的组织,黑暗永远都没法连根拔起。
白夜燐司就是这种事看得太多了,所以他选择把组织留了下来。
只不过纯粹的组织的那一面,也的确是该消失的。
正常应该说,一个人的死亡怎么会像小说里那样,引起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心灵感应呢?
所以楼上的爆.炸,除了偷跑了一手信息的记者和偶尔扫一眼新闻的观众外,就没引起什么巨大的轰动。
那些在别处的和白夜燐司有关的人,也依旧过着同样的生活。
只是目睹现场的人却久久无法平静。
可能是一些为了转移注意力的做法,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下来后对警方表明身份,忙着灭火忙着处理现场的交接,忙着找黑衣组织的人的下落,甚至还把松田阵平他们抓来当苦力了。
公安部的人赶来时,降谷零以及做好了计划,来人是个有些年纪的前辈,听着听着忽然感慨道:“零君,你的一举一动真像白夜啊,果然是被他教出来的,很厉害。”
降谷零愣了很久,就连诸伏景光他们也下意识停了下来。
下一刻,那个能够独挑大梁的降谷零突然在说完后扔下了这些人,转头就跑回了刚才的楼顶。
他说着没事的等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再好好找,可是自己都不信。
他想回去找白夜燐司,哪怕是一点儿骨头渣子,一根头发丝都好……
可是那样近距离的撞击加上连环爆炸的高温冲击,能够把人活生生吞噬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青年走在焦黑的废墟里,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可他看的不是那些废墟也不是忙碌着的救援人员。
他忽然停下脚步,蹲下去从废墟里捡出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看清了是和白夜燐司之前交给他们的东西一样的不知名晶体后,青年愣了很久,他把晶体握在手心里,力度大到几乎要被棱角戳破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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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4-26 09:41:27~2023-04-27 10:0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代餐自由人 57瓶;夜雨声不烦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降谷。”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降谷零和其诸伏景光等人纷纷一愣,回头看去,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本应该也死在直升机里的青年却好端端站在那里,笑的有些复杂。
“成田!”降谷零几乎是下意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么近距离的撞击加爆.炸你怎么逃出来的?”
成田雾的笑容有些苦涩,他耸了耸肩:“我说不定真的有异能力呢,可惜了那个人没有这种力量。”
“……你是认真的吗?”
“降谷同学,我是很想看着你们都活下来的,现在应该差不多了,”成田雾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扯下降谷零的手,道,“我在这里待着时举动越来越疯,也多亏了他,也就是这样才能说是有意思吧。”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有意思,本以为自己能够反过来去算计白夜燐司了,结果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被白夜燐司亲自逼着达成了他的心愿,
也不知道这个剧本到底是谁写的,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让人甚至有些细思极恐。
“不过,”在五人组的注视下,成田雾低声道,“我也是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啊,反派厨的命也是命嘛。”
成田雾已经暂时把其他玩家都屏蔽了,包括那俩被扔下楼现在想找他麻烦的。
他现在就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而且很累,快要累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在游戏里泡的太久了,他想回去睡几天再回来看看这游戏的上半部结局是什么。
“……”降谷零等人沉默着看着成田雾转身离去。
成田雾说了这么一番让他们听不懂的话,好像以前也总是这样,他们也和白夜燐司在那几个月里关系突飞猛进。
不过现在可没办法说是白夜燐司额外对这些学生的看重了,白夜燐司之所以选择让成田雾杀掉他,就是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没有重要到会为了这份感情混淆明理的地步。
看重是有的,但是就像降谷零说过的,要是几个月几年的相处能重要过十多年的陪伴,那就得骂一句这策划什么破恋爱脑了,以后这就不是全息游戏,直接带着烫男人们乙游出道。
大概让人上瘾的一点就是,感情是真实存在的,可为了别的东西去放弃时的抉择也更加刻骨铭心,信任是能够和背叛交织在一起的。
赤井秀一倚靠在那个唯一通道的门边吸烟,那扇门已经被轰烂了,他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废墟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身份对于这里的警察来说太过于敏感了,还能站在这里还是因为他和降谷零他们一起来的。
他和降谷零之间已经没什么争吵的必要了,但是大家都清醒了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
赤井秀一发了一会呆后,他的手机响起,赤井秀一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赤井务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