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松田阵平他们感觉有些不对。
这怎么就直接把结论往：白夜燐司和白苏维翁是两个人去直接定论了？
白苏维翁坐在栏杆上，他双手的手肘支在大腿上，弯下了腰，也不知道是在无声的笑还是什么，就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这就是推理了吗？结论呢？”
赤井秀一默认了，降谷零沉声道：“结论就是，你想彻底毁了这个组织，却又没办法放弃琴酒他们，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白.苏.维.翁。”
降谷零想了很久，这个时候应该说出的答案是什么。
要是真的有什么因素在逼迫的话，那那个人死不承认就可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那他就顺水推舟好了。
这下子也不用猜来猜去，既然想让他们承认，那就承认好了。
……那在结束之后，总可以把他的白夜燐司还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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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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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还是打算坚持他从一开始的想法，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面前这个人不是白夜燐司。
那只能说是直觉了，或者说是信任，信任白夜燐司不会让他一败涂地，也不会在知晓这世界上还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后却不告诉他。
假死和那天的大火都无所谓了，没有什么比人活着更重要，还有公安卧底的职责里充斥着谎言这点，也是白夜燐司很早就告诉过降谷零他们的。
要是真的输了……那也算了，就这样输了吧。
他是因为白夜燐司才会选择成为公安，选择走上人生的这条路的。
赤井秀一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赤井务武，还有白苏维翁要将这件事告诉众人的变现，像是要帮忙给赤井务武这么多年的失踪找个适合的理由。
还有白苏维翁的那些谎言，以及隐瞒他们卧底身份的做法，要真是为了什么乐趣的话，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乐趣和利益。
要是意志不坚定的话，可能就会真的开始觉得这个人和白夜燐司毫无关系，并且开始厌恶他。
其他几人听到降谷零的这个答案，都愣了愣。
“零……你觉得那就是最后的答案了吗？”松田阵平沉声道。
还不等降谷零回答，白苏维翁忽然笑了起来。
青年放肆张扬的笑着，拍着手，可是拍掌声却在风越来越大的空气中逐渐被吞没。
“不错的答案，真是不错的答案，你觉得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题吧？”
“可还没结束啊，诸位，应该没有哪一关的结局会是在问答里结束的，毕竟人还没有到齐，一般来说这个问答，”白苏维翁笑着沉下声音，幽幽道，“才是打开最后秘密的钥匙。”
“轰隆隆！”
吵闹的气流搅动声终于划破了空气，伴随着钢铁巨兽一起展露在众人面前。
直升飞机在大楼极近的地方突然拔地而起，螺旋桨的声音几乎要掩盖掉其它一切，让人不得不下意识举起手臂挡风，可偏偏留在天台边缘，离着直升机最近的白苏维翁却动也不动的依旧笑着，衣服在风中哗啦啦直作响。
萩原研二震惊的仰头看着直升机：“等等，那上面的人好眼熟啊？”
直升机机舱门打开后，扒着舱门站在那里的人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成田雾朝着下面大喊道：“白苏维翁，我在这里！！！”
他必须得扯着嗓子喊，喊完了才后知后觉，想起这里有头戴式的喇叭，连忙摸了出来。
白苏维翁回头看了一眼，挑眉：“为什么带了很多不该在的客人？”
成田雾真的找了好几个玩家来帮忙开飞机，有人是干脆站在机舱里面死死盯着这一幕没去干别的，看着这个架势，肯定是现在天台那唯一的出入口门外也堵满了人吧。
最为意外的是，成田雾竟然扒拉出来了两个记者，一个扛着摄像机一个拿着话筒，他们满面震惊的看着下面，但是很明显是为了绩效考核强冲的。
成田雾看口型知道了他想问什么，道：“我在半路邀请了他们，有些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是有利的。”
“成田！”降谷零突然喊道，“不要在那里乱来，快离开！”
成田雾心道他现在要是离开了那才是真的乱来。
“我不要，”成田雾冷漠的道，“我从踏出警察学校的那天开始，就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了，现在也是，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
“白苏维翁，”直升机的驾驶员打开了广播，“很高兴见到你，在层层谎言之后，黑衣组织的新boss白苏维翁。”
成田雾：“……”
这段话他可没安排过，怎么突然搞了个这么中二的打招呼？
虽说是挺符合现在的场景的，但是这么说出来真的很尴尬啊喂！
在摇晃的直升飞机里，听到这些话的记者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打开摄像机瞄准下……
“碰！”
一发子弹擦着记者的脸，射进直升机的钢铁里。
下方，举起枪瞄准的异色双瞳青年冷漠的看着他们：“不要照不相干的人。”
成田雾也一把捂住吓瘫了的记者的镜头，喊道：“那里面还有警方的人，身份是不能暴露的，别搞错了！”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这可是第一线啊，想想你们的绩效考核，你们的奖金！不去做的话养家糊口怎么办？连老婆都找不到了啊！”
另一个玩家：“……不是，你没必要扎心窝子扎这么狠吧？”
成田雾看着记者先是地震接着重新坚定起来的眼神，道：“不这么说别的都没有用啊！”
另一个玩家捂住心口：“就是说我的意思不是记者，是你扎我的心了，我就是为了逃避现实才来的游戏啊。”
成田雾：“……”
他无奈的一拍额头，紧接着重新看向下方，眼神坚定：“现在该是‘为民除害’的时候了。”
“你怎么……卧槽？！”
成田雾拿出了在警察学校做新手任务时掉落的机关枪。
成田雾和白苏维翁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
他将枪口瞄准了降谷零等人。
降谷零顿时瞳孔一缩：“成田！”
赤井秀一猛地伸出手抓住降谷零的衣领，拽着他急速后退。
无数发子弹倾泻而下，几乎要将刚才既然站立地方的前方达成筛子。
看到降谷零赤井秀一和松田阵平他们都为了躲避子弹，离白苏维翁足够远了，成田雾松了口气。
“你大爷……成田雾你单手开机关枪？！”
系统给予的玩家的特殊体质在这种情况下很管用，要不是这种时候成田雾肯定飘了——赤井秀一是单手狙击枪哎，说不定他比赤井秀一强了。
顿了顿，成田雾的枪口瞄准了白苏维翁。
白夜燐司到底想做什么？
他要让真相永埋地下，要让谎言变成真实，在漫长的几面为一体的人生里，他决定要就此走到人生的尽头，在这里画上那个句号。
作为一个黑色组织的头目，不管背后真正身份是什么，那个下达过无数伤害他人命令的头脑，就应该被审判的利刃刺穿。
等到全世界都知道白苏维翁死了，组织也就此消失，但是某个公司还会存活着……
成田雾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白夜燐司死呢？都说了这回该下棋的人是他吧？
子弹如同火舌般倾泻而出，先是打在白苏维翁身边的地面上，击碎了旁边堆叠的杂物，激起灰尘逐渐淹没了白苏维翁。
在降谷零他们的哪个角度看来，就是子弹吞没了那个人本身。
“住手！！！”
诸伏景光的脚步在大楼下停住——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光凭着自己肯定走不上去，他又没有携带什么证件……这么想着诸伏景光感觉不太对，他在兜里一摸，竟然真的让他摸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里面还夹着一根鲜艳的羽毛。
鹦鹉塞给他的？
很久以前的时候鹦鹉就会为了找好吃的悄悄溜进他们的房间里翻找他们的书包和衣服，看来这个习惯还延续着啊，也算是帮大忙了。
鹦鹉应该也很想见到白夜燐司，而不是被关在阴阳师的院子里。
这么想着的诸伏景光刚想进去，却意外在某个防备并不怎么森严的角落，发现了悄悄摸出来的成田雾。
那是几十分钟前的成田雾和诸伏景光。
现在的则是隐藏身份换了衣服，隐藏在那些玩家里一起上了直升飞机的诸伏景光。
结界被撕开了一个洞。
土御门家主站在只有会阴阳术的人才能随时看到的结界的洞前，沉思了一会儿，对着落在身边椅背上的鹦鹉道：“诸伏景光能看到虚的这件事不是在他们第一次来我这里才知道的吗？之前一直因为白夜燐司的存在，那些虚不敢擅自靠近他的附近，所以一直没发现，应该也没机会教他怎么破除结界。”
蔫头耷脑的鹦鹉有气无力的道：“天赋异禀，景光光。”
土御门家主笑了一声，直接坐在了地面上，喃喃道：“用在这种地方真的好吗？”
他朝着鹦鹉招了招手，鹦鹉竟然听话的落到了他手上。
突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鹦鹉身上的羽毛开始大面积从彩色变为焦黑色，它甚至在一边鸣叫一边咳嗽，可是咳嗽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块块如同钻石般的神秘晶体，伴随着鹦鹉的哀鸣，它逐渐伴随着晶体一起，竟然就这么融化了……
融化的黑色液体和晶石没有落到地面上，而是缠绕着土御门家主的身体，逐渐形成了一把长刀的形状。
在直升飞机的机舱内，诸伏景光看的很清楚。
身边的这些人是之前在警察学校的同学们，他们以为诸伏景光是直升飞机原本就配备的飞行员，也没有去管诸伏景光，似乎认定了飞行员一定会在那里做着本职工作。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该说是他们太信任白苏维翁选择手下的能力，还是……那些他听不太懂的话里有什么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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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在得知了白苏维翁的身份后，第一次直视着他。
一直到了这一刻，诸伏景光才想明白白夜燐司到底在做些什么。
“……白夜燐司，你是那些无法割舍的感情，和这片美丽感情的奴隶啊……”这句话是成田雾在开枪的那一刻说出来的。
白夜燐司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承担的是一层层的枷锁，背负的是从未拥有过却要给予他人的感情，甚至是这个没有多长时间来停下来看几眼的世界……他就真的喜欢上了。
也是在开枪的那一刻，诸伏景光想起了自己被关在阴阳术的地盘时，那个家主说的话。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救什么？现在让白夜燐司顺理成章的死去，才是对他的救赎吧……]
[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你们一个都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出生的，他自己也想搞清楚这件事，既完成了任务也搞清楚了出身，这不是挺好的事情嘛，他已经过了很多年痛苦的日子吗，你们想让他为了你们停留下来……那是可行的，可是你们到底该怎么找到可行的办法啊？]
家主说这话时脸上淡淡的嘲讽神色无法让人忽视。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
“住手！！！”
降谷零的声音传来，哪怕在如此刺耳的枪声里都如此明显。
诸伏景光倒是已经明白，那个时候白夜燐司为什么要让诸伏景光留在他身边了。
“燐司……”
怎么能接受对于自己重要的人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下场啊？
射击停止后，成田雾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不是吧？”
和他一样的，就连刚刚想冲过去查看情况的降谷零等人也全都停下了脚步。
烟雾散去，踩在满是弹孔的地面上，毫发无伤的白苏维翁……一手抓着一个被打晕了的玩家。
成田雾：“……”
这是在干什么啊！明明可以趁着烟雾弹跑掉的，他都准备好一会儿不行直接直升机撞大楼，这次再表演个尸骨无存算了，怎么白夜燐司是真想死吗？要不然手撕去帮忙的玩家们干嘛啊！
刚才躺在机舱里，技能是从隔壁黑羽家那里学了点儿易容术的某位玩家爬起来，问成田雾：“不是我该下去当个尸体了吗？我血袋都准备好了。”
白苏维翁挑眉看着他们，拎着两个玩家重新走到了天台边缘：“这么对待敌人可不行啊，我来教教你们，应该这样。”
青年的神色充斥着玩味的笑意，提着的像是什么路边捡到的两块石头。
降谷零他们认出那也是他们曾经的同学，也是白夜燐司的学生，正在困惑他要干嘛时，却看到白苏维翁手一抬，直接把两个昏迷的玩家从天台上扔了出去！
几十层的高楼，就这么绝对没有任何逃生工具的情况下，甩手扔了出去？！
很明显有不少人都盯着这边，楼下的警察也在准备朝着飞机喊话，可是还没等他们喊出来，就被坠落的两个人影吸引。
楼下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以及两声闷响。
[游戏提示：白田卫兵和千反田千帆，死亡次数+1]
【？？？什么情况？我没去现场啊喂，这俩人怎么销户的？】
【被游戏上半部的最终大boss手撕了吧】
【啊已经出来了吗？啊对好像是提醒我有个大战了……是哪个大boss干的？】
【组织里哪个疑似白夜燐司但是因为现在行动太炸裂，我们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白夜燐司的白苏维翁】
【成田雾！你tm！！！这和你说的也不一样啊！】
白苏维翁笑着看着坠落的两人，回身活动着手腕：“我来教教你们什么是优柔寡断的后果。”
“……那是、那是……”不知道玩家们能够原地复活的松田阵平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是我们的同学、战友……”
不管后来大家都去哪里了，最起码在警察学校的那段日子是真实存在的吧，最起码那两个人也是白夜燐司教导过的吧？
不光是他这么想，白苏维翁这个相当炸裂的举动，几乎让降谷零他们大脑都空白了一瞬间。
“成田雾！这血条和攻击力超过我们的水准了吧？！你确定他真不是那种游戏故意推出来迷惑我们，让我们对他掉以轻心的boss吗？！”
万一就连他和你相认时好似全盘托出的那些话都是谎言该怎么办？
NPC要怎么知道玩家们会复活？
白苏维翁的动作行云流水，他下一刻停也不停的朝着空中的直升机大力扔来了一个没被气流吹跑的手榴弹！
飞机连忙紧急闪避，机舱里站着的人尽数摔倒。
“轰！”
在爆.炸的巨响声中，身着黑衣的青年回身就跑到了降谷零几人跟前。
“你们要不要猜猜我和白夜燐司谁更强？还有你们觉得你们对白夜燐司，几V1能赢？”
白夜燐司这就算是纯粹以上千年的经验欺骗后辈了，毕竟他们可不会知道这种武力值磨炼了多少年。
白苏维翁是真的要和他们决斗，就他一个人，却也真的让人觉得他有赢的可能！
卧底和警察们的素质还是有的，哪怕再怎么震惊，面对白苏维翁的攻击他们也瞬间反应过来开始回击。
赤井秀一来不及端枪，这种时候哪怕想先打腿把人放倒制止他都做不到。
白苏维翁现在是真的以一敌五了，他连松田阵平他们也没打算放过。
成田雾在机舱里很快爬起来，他刚想看看现在的状况，却被一只手摁住。
那只手的主人捡起了另一把狙.击枪，瞄准天台上的几个身影。
成田雾看的第一眼，还以为飞行员NPC是触发什么隐藏剧情了，结果再仔细一看，发现对方投上顶着的“白苏维翁雇佣的可靠飞行员”名字变成了：诸伏景光（伪装版）。
见鬼了！！！
“你怎么出来的？枪给我，我不可能让你杀了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成田雾甚至还没觉得诸伏景光是真的想开枪。
诸伏景光忽然道：“我也大概知道燐司准求的东西了。”
“什么？”
扒在天台向下唯一通道的几个玩家们彼此对视一眼，开始磨牙。
可恶啊这个团战他们也想进去打，刚刚那么刺激的剧情还没过够，现在不能只有NPC打架吧？！
他们很快就实现了心愿。
枪口突然抵到最后面的玩家后脑勺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滚开。”
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琴酒。
琴酒看起来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就连这张玩家的奇怪行为他也像是打了预防针一样毫不在意，在几人让开后，他直接一脚踢开了天台门。
就在众人以为他是来帮白苏维翁，或者说是把现在本就够混乱的水搅和的更混时，却发现他抬起的枪口指向的地方……像是白苏维翁啊。
琴酒用着几乎要把枪摁碎的力气，扣动了扳机。
“碰！”“碰！”
空气中响起的枪响是两下。
组织排的上号的狙击手的水准，想要击中正在打架中的人很简单。
琴酒的一枪打中了白苏维翁的肩膀，惯性带的白苏维翁后退了一步，却恰好避开了诸伏景光开的那一枪。
空气中除了螺旋桨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
这里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枪法差劲，那这两枪到底是留有余地了，还是真的奔着取白苏维翁性命去却失手了？
成田雾不知道琴酒，但是他看到下定了决心的诸伏景光的手还在抖。
不行，白夜燐司原本的打算绝对不是让这几个人杀了他，这会毁了活在这个世界里的真实的这几个人。
血花在肩头炸开，白苏维翁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他摸了一把肩膀上的血迹，看到掌心血红时，满不在意的嗤笑了一声。
降谷零回过头，诧异道：“琴酒，你在干什么？”
琴酒的帽檐挡住了他的眼睛，他放下枪，冷声道：“杀了他啊，不然你以为我是在陪着你们玩过家家吗？”
“白苏维翁不是你的老师吗？！”
“……”琴酒的声音停顿了那么一瞬间，“组织里有这种可信又天真的关系存在吗？”
降谷零瞬间睁大了眼睛。
白苏维翁也不在意琴酒的话，他甚至还叹了口气：“真可惜啊，刚才那一枪要是打准了，是可以要我的命的。”
赤井秀一皱起眉，沉声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像是在和白苏维翁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天台的风一直都在肆虐，好像昭示着这最后的安宁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平静。
降谷零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猛地回身朝着白苏维翁跑去，就在众人谁都没想到他这一举动时，降谷零掏出了枪。
他这么一跑动，和白苏维翁的距离瞬间拉近，这种程度怎么都没有射偏的理由了。
白苏维翁看着降谷零，微微怔愣了一瞬间，紧接着像是看到了自己一直想看的东西那样，笑了起来。
“零！燐司！！！”
“碰！”
简直谈混乱了，松田阵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喊的是谁。
只是枪声再次响起的那一刻，寂静无声的世界终于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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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枪响划破的不是空气，而是他们的气管。
“……”青年像是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张了张嘴唇边却涌出血迹，他这才后知后觉的低下头去，掀开黑色的风衣和西装，这才看到雪白的衬衫上缓缓晕染开的血迹和弹孔。
这次和上次假装被暗杀，为了钓出组织里那些不安分子的谋划不同，这次打的非常准，因为严格来说射击的人被逼的根本没什么仔细思考的机会去想怎么避开重要器官。
青年一松手任由衣服垂落，他抬头看了看直升飞机，和开枪的人对视一眼，轻笑道：“第二次了啊，果然是命中注定的。”
“燐司？”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琴酒，可他喊的不是白苏维翁也不是什么别的称号，而是那个他几乎从来都没用过的名字。
琴酒知道哪个才是白夜燐司的真名，只是他没有这么去喊的机会，小时候跟着一起喊代号，后来要换个代号喊清酒，明明是跟在白夜燐司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却到了现在才能下意识喊一下早就在心里喊过的名字。
白夜燐司抬眼看了看他们，没有笑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低声道：“不要过来。”
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喃喃道：“再见了，这个该死的美丽天空。”
他朝后一仰，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那样摔了下去。
“燐司！！！”
白夜燐司的那句不要过来，恐怕一开始就是耳旁风。
看着下方聚集到一起去的人群，看着熟悉的身影被降谷零他们的身影遮盖，诸伏景光的手一下字垂了下去，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那样，跪倒在地。
他眼眶通红，像是想哭，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一点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
在那里，成田雾还站在那里，举着枪，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倒下的白苏维翁。
“够了吗？”成田雾死死盯着这一幕，自言自语般道，“这样就够了吗？”
身后那个本来准备去扮演一下尸体的玩家看见这一幕，沉默了很久，轻声道：“这回不是假死了吧？所以是结局吗？何必呢……”
成田雾手一松扔掉枪，长长叹了口气：“善良之人和完美的结局都很难被人记住，只有光明和黑暗交加、美中不足，甚至干脆是彻头彻尾的悲剧的结局才能刻骨铭心。”
“可是谋划了这么多想要的就是个不完美的结局？”
“不是啊，他挺完美的，这是把不完美压在我们身上了。”成田雾轻声道，“毕竟你怎么能说一个为了光明和未来死在黑暗里的人不完美，不管做过什么，这样的人死去的那一刻就没有不完美这个说法了。”
玩家同伴想了想，皱起眉：“白夜老师啊……让我们当坏人了，以后还不知道重复刷新这个剧情时动手的会是谁。”
成田雾想起那句“是由你亲手开启的，必须得由你结束”。
是啊原来是这样的，这是他们选择开始的游戏，确实是可以亲手划上句号，只可惜最后这个幕后的下棋者的位置，白夜燐司还是没打算给他们留。
成田雾不知道该不该说用这种作为上半部分的结局，其他玩家满不满意他不知道，反正自己是不满意到没办法忘掉。
成田雾看向身侧的诸伏景光：“你要去吗？”
诸伏景光的脑海里根本无法升起“愤怒”或者是“想杀了这个人”的情绪。
那到底是个人的选择，还是被世界推动着前进，都已经无法分清楚了……
成田雾是在践行着白苏维翁的选择罢了，他只是……他只是……
诸伏景光想不下去了，他没办法把面前自己这个同学兼同事的脸和刚才白夜燐司胸口炸开的血花分隔开。
听到成田雾的话，诸伏景光像是突然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也不管现在飞机距离下面还太远了，直接就要往下跳，还好成田雾拉住他，让直升机开到一边去降落了高度这才把诸伏景光放了下去。
饶是如此，诸伏景光也差点儿摔倒，但他顾不上这个，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人群旁边。
[白苏维翁讨厌孤单的死亡]
玩家们纷纷一愣，不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弹出来的游戏提示语怎么回事。
可是这个死亡也并不盛大啊，这里什么其他的人都没有，甚至于npc也只有那么几个。
不过玩家们也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那份悲伤，在感慨了“原来真的是燐司，这样的结局也不意外，但或许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之后，是人类真切的看到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受到伤害时的悲鸣。
“老师……那个……”
可是他们也无法判断自己该不该挤到降谷零他们中间去，这个时候或许唯一有这个能力的成田雾还待在直升机上无动于衷。
他们现在还在白夜燐司的布局里久久无法回神，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该抱着什么态度。
诸伏景光扑到白夜燐司身边时，看到降谷零的手死死摁着白夜燐司的心口，他的金发发梢垂下来挡住了眼睛，让人不太能确定现在的状况。
现在也没空去管旁边是琴酒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燐司……燐司！！可恶，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松田阵平这些年在工作里积累下来的冷静，轻易的消失。
那一枪似乎打碎了一切的谎言，伴随着白夜燐司倒下的身影，一切都随风消散了。
伊达航拿出手机：“可恶，医生呢？！”
可是面对松田阵平焦急的呼喊，白夜燐司的眼睛动了动，眼神艰难的看向了另一边，很明显是一副不想给任何回应的冷漠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