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长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已经死去多年的人总会在猝不及防的地方被重新提起,好像在提醒着他们那段时光越来越远,永远都回不去了。
“是啊,但是我和小阵平前些天遇到了……”萩原研二的声音消失了,他皱眉仅仅注视着新翻出来的那个方盒子。
他没有去贸然触碰,沉声道:“目暮警官,我机动队的其他同事也到了吗?这里真的有炸弹啊!”
话是说着不要去做摩天轮,可是为了大局,松田阵平还是上去了。
自从松田阵平上去之后,成田雾都快被其他人的私信淹了。
毕竟简短的说个故事就是:高楼、摩天轮、天台、车祸……
成田雾正想跟着一起上去,白苏维翁却把他挡在了外面:“你去旁边帮忙放风。”
成田雾一愣:“不是,你和他们独处?”
白苏维翁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旁边摩天轮的工作人员本来就因为几个大男人一起坐摩天轮一直在看着他们,闻言眼神更加奇怪了。
白苏维翁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对啊,嫉妒的话你下次来。”
成田雾:“……”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可是表面身份是一瓶酒的家伙和三个铁红相处真的没问题吗?!
不说出来真实身份,那张脸也救不了,他真不相信白苏维翁是奔着相认去的。
成田雾忐忑的离开了摩天轮——再不离开估计工作人员就快叫保安了。
可正在不安时 ,手机中忽然受到了一条短信。
摩天轮轿厢内的白苏维翁收起手机,坐到了松田阵平对面:“六个人的地方四个人坐感觉如何?”
他旁边是安室透,松田阵平旁边是诸伏景光。
松田阵平道:“……能问下你希望我说什么吗?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干嘛啊。”
白苏维翁往后一靠:“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还不认识我的这两个部下,我的真实身份你也不知道吧?”
松田阵平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那件衣服上,警犬找不出气味。”
白苏维翁挑眉:“人总是有一些特技的。”
“那确实很神奇,”松田阵平沉声道,“请你务必告诉我。”
三个幼驯染vs一个白苏维翁,表面上看是一边倒的局面,可谁让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偏偏不能让白苏维翁在这个时候死,也不能让松田阵平死。
成田雾找到了这游乐园里最高的景观餐厅,登上最顶层,就能和摩天轮的最高层并肩。
他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慢悠悠生气的摩天轮,逐渐皱起眉,却又露出了有些堪称狰狞的笑容。
这种冒险的提议,还真是敢上来就给他塞。
说完了代号后,白苏维翁悠悠看着窗外的景色:“你们老家都是哪里的?”
三人一起愣了愣。
“东京本地人。”
“长野县……”
“……东京和神奈川的交界。”
松田阵平不知道这种话家常的感觉对不对,可还是答了下去。
那张脸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安宁,别人都觉得奇怪锐利的异色双瞳,却是他们从小就看习惯的。
他在心里说:这是为了稳定住这个人,好让萩原研二他们尽快排雷,要是能从这个人嘴里套出话就更好了。
“还挺远的,”白苏维翁依旧看着外面,“一定是什么很神奇的东西才让你们相识。”
“……”三个人心底一起“咯噔”了一下。
白苏维翁说的相识到底是从小就认识,还是今天的这次见面?
白苏维翁回过头:“我不太记得老家是哪里了,但是记得做过的一个梦。”
松田阵平:“梦?”
“梦里一个警官为了给自己的幼驯染复仇,也为了保护市民,他踏上了安装着定时炸弹的摩天轮,为了得到线索坦然迎接了尸骨无存的死亡。”白苏维翁忽然微微俯下身盯着地面,沉声道,“我想他就是福尔摩斯里说过的那种人——如果能够确切的杀死你,为了公众的利益,我愿意牺牲一切。”
松田阵平的心里涌出的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识摸了摸摩天轮的轿厢壁。
松田阵平沉默不语,白苏维翁笑了笑:“苏格兰,波本,你们怎么看?”
诸伏景光想了想,道:“那应该是您曾经看过的一个事件吧?说不定是不小心当成了梦。”
白苏维翁抬起头,看着波本。
安室透道:“过去的几十年里都没有这种案件,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白苏维翁一下子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波本啊,你果然是情报方面的好手。”
他笑的不行,过了半天才艰难的断断续续道:“那不是个案件,就是个梦罢了,因为原因不成立,犯人没有,它永远都只会是一个梦!”
三人不知道白苏维翁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亢奋。
松田阵平看了看现在高度也快到最高点了,连忙道:“你可以说了吗?你的目的?还有那些炸弹的位置。”
白苏维翁一下子站起身:“因为我是个恶人。”
“哈?”松田阵平一愣。
他看到了那只金色眼睛里熟悉却转瞬即逝的光,听着白苏维翁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有人的恶意来的莫名其妙,他们甚至可以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任何委屈也要社会,看到别人不痛快,自己也会开心。”
松田阵平缓缓站起身,眼睛紧紧盯着他:“你是想说你是这样的人吗?”
白苏维翁不答,反而道:“我在这座游乐场里安置了四处炸弹,哪怕你们警察把它全拆掉也于事无补,现在我手里有遥控器,而你,警方现在最得力的拆弹手之一被留在我这里,你猜猜结果会怎么样?”
不等松田阵平回答,他就从外衣兜里拿出了遥控器:“不擅长于此道者为此牺牲,擅长者却苟且偷生,就如同十恶不赦之人死于维护正义,英雄死于他保护的人民那般……一样的讽刺。”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也站了起来。
那个按钮是绝对不能按的,可这是要成为卧底就必须得经历的时刻。
“放下!”
在及其紧张的气氛里,松田阵平突然大喊一声,朝着白苏维翁举起了枪:“我就是你说的那种愿意牺牲一切的人,你要试试谁更快吗?”
白苏维翁用一种凉薄的笑意看着他,手指搭在按钮上,没有动。
空气里安静的仿佛连心跳声都能听得清。
突然一声闷响,轿厢晃了晃。
到达最高处了。
“放下!燐司!”松田阵平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喊,没人知道,他自己喊完了都愣了愣。
轿厢里里的气氛绷紧到了顶点,似乎随时都能打起来。
白苏维翁只是淡淡笑着:“是啊,我找到了,梦里的警官。”
他的语气就如同仍旧身在梦中。
他的手指一下子摁了下去。
与此同时,枪响划破了天际,一下子撞碎了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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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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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餐厅里吃饭的人们都笑着,忽然有人戳了戳旁边的家人,困惑指向一个年轻人:“他在干嘛?玩具枪?”
人们回头看去,就在正好能看到摩天轮的那个位置旁边,穿着黑衣的青年拿出枪,瞄准了落地窗和摩天轮。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神色坚定的青年扣动扳机。
巨大的枪响声告诉了他们,这不是玩具枪,也不是幻觉。
“啊——!”
“啊啊啊,开枪了!”
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成田雾清晰的看到了对面碎裂的玻璃和爆出的血花。
这样就够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吗?老师?
居然把这种事交给他而不是赤井秀一那种狙击手或者是琴酒,他接收到这份信任了。
成田雾收起枪,在混乱中趁着保安和警察赶到前,逃离了这里。
他完全没想过要不要加装个□□的问题,或者是脸被拍到了怎么办,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再说在这里犯罪不等同于现实,只要没被组织的人看到打乱计划就好。
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和安室透一起愣住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异色双眼的青年低下头,先看到了胸口的一片血红和枪眼,随后又看到了手中被打烂的遥控器。
那枚子弹穿过身体飞了出去,又打中了另一侧的玻璃,不知道掉去了哪里。
诸伏景光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玻璃,难以置信道:“不会吧?”
这是哪里来的枪?
松田阵平下意识缓缓放下枪,睁大眼睛看着白苏维翁:“你……”
安室透神色骤变,抬起手就想去抓白苏维翁:“白——”
可还没等听清楚他到底喊的是哪个“白”,白苏维翁回头看了看身后碎裂且迸溅了血迹的玻璃,无声笑了笑:“真是美丽的景色啊。”
他无波无澜,像是中枪的不是自己。
直到口中鲜血忍不住流出,被安室透抓住了手臂也没有用,白苏维翁后退一步靠在轿厢的铁架上,直接蹭着墙壁缓缓滑落最终坐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可以说是砸在那里的。
他的神色可以说是虚弱,却没有一丝痛苦。
“坚持住……白苏维翁!”安室透在称呼上差点儿混淆了。
他几乎分不清楚现在坐在这里的是谁,因为实在是太像了,白夜燐司的忍耐力也很强。
诸伏景光拿出了手帕摁在枪眼上:“现在没法下去!还得等一会儿,到底是哪里来的枪响?!”
松田阵平后退了两步给他们留出空间,忍不住抓住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苏维翁的眼睛一点点要闭合上,可他还是强撑着在说话:“立刻……离开这里,琴酒知道……知道我该去哪……”
看来他曾经安排过自己要是深受重伤该怎么做。
白苏维翁苍白清俊的脸上沾了血迹,难得看出几分脆弱,他半合着眼睛,自嘲的笑了笑:“终于到这一步了啊……”
“白苏维翁!白苏维翁!!!”
他好像扯着嘴角,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了什么。
安室透立刻几乎是趴在他唇边凑近去听,听到了几个虚弱的词语。
“那到底……是怎么才能看到的未来啊……”
白苏维翁想看到的是什么?
他不是boss的忠犬吗?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批吗?随心所欲的过好当下就好了啊,他在担心什么?
可是不能死啊,白苏维翁绝对不能死!
确认了白苏维翁昏迷后,诸伏景光扔掉被血浸透的手帕,直接脱下外套摁了上去,回头对松田阵平喊道:“记得回去了要原画转告给那些人,一个字都不能错!”
诸伏景光说的是那些公安部的高层——发生这种事他们最近肯定是没机会做述职报告了。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眼睛看着白苏维翁:“……这场景我在梦里看到过。”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都因为他这略微颤抖的声音一愣。
那不知道该说是噩梦还是什么,在梦里起码那个人死去的时候他在身边,而不是孤零零的待在那里,他拥抱过那个人,然后看到了自己满手鲜血的双手。
到底是一无所知的活着,还是知晓一切的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选了什么,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死的是白夜燐司呢?
摩天轮的工作人员也发现了上面的异动,因为很快就手动操作提前把摩天轮降回了地面。
高度差不多了还没停稳的时候,轿厢门就一下子被人踹开。
安室透直接背着身上用衣服绑住止血的白苏维翁跳了下去,不顾工作人员想要伸出的援助之手,直接跑了出去,诸伏景光紧随其后。
周围一阵惊呼声。
还不等工作人员去追和通报一下,松田阵平也跳了出来,同时拿出自己的警察证:“警察办案,请配合一下,不用再报警和找那几个人了,摩天轮也请暂时关闭,配合我们的调查。”
他西装口袋里,还装着被诸伏景光丢掉的手帕,那上面全是白苏维翁的血迹。
尽管白夜燐司没有在基因库之类的地方留下过样本,那也得想办法再试一试。
可话是如此,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再怎么样也很难相信那会是白夜燐司。
一个是温和的公安警察维护治安,一个是暴戾的黑衣组织高层无恶不作。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对着耳机里焦急的呼唤声,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总之危机应该是解除了,可以疏散群众,让我们的人都进来。”
说着话他一拳砸到了刚才的摩天轮轿厢上。
到底是谁开的枪?!
地面上的血迹滴滴点点,一直在游乐场里蔓延。
有人看到了这些血迹,也看到了青年远去的身影。
那人没有慌张的跑去追赶,而是像早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且认命了那样,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抓起了地上的血迹。
力度大到他的手指直接在地上磨破了,两种血迹混在了一起。
“大哥?”急匆匆赶来的人一直看着身后的场景,“那些警察好像进来了,快走吧!”
“……啊。”青年用沾着血的手点了一支烟,站起身顺着血迹远去的路离开了。
成田雾按照之前和白夜燐司的约定,在外面转了好久摆脱可能的追踪。
半路上他不小心碰到另一个玩家,对方看到他大喊一声,上来直接就把他扑倒了。
“你说不说你那边剧情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啊?!”
“这没法说啊啊!你自己等着公测再去体验一遍不行吗?没确定是事情有可能会被删减的!”
“你给我站住啊!这不公平这都相当于主线了怎么还只有你一个人?!”
“快了快了!等着开副本了我喊你们!”
白苏维翁第一时间被拉去了和乌丸集团有合作的医院——其实这种医院还是挺好找的,白苏维翁也只能进这种医院,那毕竟是枪伤。
成田雾赶到的时候,看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都面色阴沉严肃的站在外面,自己身上的血都没来得及处理。
看到成田雾的第一眼,安室透直接问道:“你去哪了?不是说在附近警戒吗?”
那种气势,完完全全是属于波本的。
成田雾道:“我去找那个开枪的人了啊,就在摩天轮对面的那家餐厅里,不过晚了一步被对方跑了。”
成田雾感慨于自己的演技得到白夜燐司真传,能在波本和苏格兰审视的目光下扛过去。
毕竟他们哪怕是同窗,成田雾也没有告发他们,可他当初放弃了警察的身份,出现在黑衣组织里,就很值得怀疑。
“是吗?”诸伏景光也上前一步,“成田,你有没有看到对方的长相?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线索也好,现在白苏维翁的状态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得谨慎应对……你明白吗?”
“当然,可惜我真的没看见。”
成田雾心道诸伏景光也的的确确是有着相当有压迫感的一面啊,但是他到底是希望他说出来,还是让他打死也别说出来,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成田雾叹了口气,瘫坐在长椅上:“估计很快消息就会传出去,最近boss不出面,会乱套的吧?”
快乱起来乱起来!
“他们乱了是他们的事情,这边是不会乱的。”不知何时到来的琴酒走了过来,神色淡漠的看着几个人。
成田雾下意识道:“他求生意志应该还挺强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也只能这么说了,总不能说“哈哈哈枪是我开的我保证不会死人没打中心脏”……那琴酒不把他吊起来打都是奇迹。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嗯。”
其他三人同时一愣。
手术室内,白夜燐司的意识被系统带离身体,蹲在旁边的仪器上看着。
“挺好,这个身体是按照现实等比例复刻,依旧得知我现实的内脏很健康我就放心了。”
“你看下饭节目呢?”系统叹了口气,“事情是都布置完了,但是想要按照预想中的发展还是很难的吧?我第一个就觉得琴酒不会严格按照……”
“说什么呢,那是我的黑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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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白夜燐司像来就是那种说话很容易令人误解的人,这个意思很像是是暗示什么,和之前说的“我的杀手”那种不一样。
白苏维翁说的太自然了,自然之中又带着那种暧昧,简直像是在说“我们在一起好久了哦”。
要是其他人肯定会想琴酒都多大了,不可能有人再拿对待小孩子的语气这么说吧?
系统:白夜燐司他能。
系统叹了口气,道:“是是是,可琴酒是那种极端的人,本来应该是不能属于自己了的东西就要毁掉的类型吧,他居然还真能同意……但凡你晚几年认识他,状况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突然好想看看琴酒没这么听话反对这件事,好好“教训”一下白夜燐司哦。
不是他心眼坏,主要系统这种东西就没心眼咳咳咳。
琴酒大概会在这里等到白夜燐司脱离生命危险再走,安室透他们也是一样。
只不过他们还坐得住,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琴酒的电话响了好几声,他看都没看就挂断了,最后直接开了静音。
那些人找不到琴酒,就开始找安室透、苏格兰、黑麦还有成田雾。
现在这个状况,白夜燐司没脱离危险,和这些人说什么鬼话都没用,要是不能脱离危险,就更没用了。
安室透在思考接下来的走向。
他肯定是因为那张脸,才会去下意识排斥思考白苏维翁要是真的意外死了,他接下来该继续去找哪个高层卧底,或者是继续在组织里单干,反正他也得到了代号,就是没有像白苏维翁这种等级的依靠,进度肯定会慢一些。
……他潜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摧毁这里,那个人是白夜燐司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他在犹豫什么啊……
赤井秀一急匆匆赶来——他去处理那些卧底的后续事宜了,这两天都很忙碌。
卧底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小了就是他们都死完了,大了就是还得盘出背后牵扯了什么其他的组织成员、泄露了多少情报……
赤井秀一拿着手机,他看了眼手术室的门,对几个人道:“有个电话需要我们接一下。”
他手里的手机是已拨通状态,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是我,琴酒,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经过电流扭曲,但却还能分辨出属于一个中年男性,声音低沉。
安室透他们都还没听过这个声音,琴酒却像是在意料之内那般,动也不动的靠在墙壁那里,嘲讽笑道:“为什么要接电话?现在那个人还在抢救,除了抢救结果外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朗姆?”
朗姆酒是组织的二把手,也是不露面的神秘人物,到现在几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也只有对他外形的大概描述,还有好几个版本,严格来说比白苏维翁还神秘,起码白苏维翁你知道他是男是女。
成田雾在心里呵呵一声,心道乌丸莲耶都谢幕了,朗姆……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
现在的组织简直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木偶师名为白夜燐司,他需要这个木偶存活帮他去应付一些“敌人”,不然他早就动手亲自把木偶烧成灰了。
白夜燐司……从一开始就是公安的人。
安室透他们顿时打起了精神。
“琴酒,我知道白苏维翁对你的重要性,”朗姆酒并没有对琴酒的无礼发怒,而是缓缓道,“但你也要知道不止结果,他是怎么遇刺的?为什么会去游乐场?当时谁和他在一起?”
琴酒看了眼安室透,示意他说。
确实也就得安室透来,毕竟当事人才能说的比较清楚。
“我和苏格兰威士忌,还有啤酒一起陪着白苏维翁去的游乐场,是为了见一个警察,白苏维翁似乎看到过关于他拆弹的报道,他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对他很感兴趣,白苏维翁在游乐场里布置了炸弹,却不知道是为了完成什么目标,他似乎是想让那个警察亲眼看到他守护的城市毁灭的样子……所以让我和苏格兰帮忙一起把那个警察控制在摩天轮上了,我们没发生太大的冲突,不过到达顶端时,从对面餐厅射来的子弹打中了白苏维翁,就是这样的。”
赤井秀一听着这个描述,瞬间就想到了那个警察是松田阵平。
他虽然很早就出国了,却依然对这些曾经相识的人的信息了如指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世良真纯和羽田秀吉在电话里对他唠叨的结果。
例如说白夜燐司受伤了、白夜燐司在路边顺手见义勇为了、白夜燐司……好像是谈恋爱了哎他总是看手机还和一个女生一起去出任务。
赤井秀一听到世良真纯这种小孩子的描述,想都不用想就道:“那不可能,肯定是新来的同事,你多看两天就知道了。”
事实果然是如同赤井秀一推理的那样,可世良真纯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赤井秀一那么相信白夜燐司不会谈恋爱?
“是因为燐司在这方面神经很大条吗?”
降谷零那时听到世良真纯的疑问,他冷笑一声:“赤井那家伙……还不是因为人在美国做不了什么事,干脆就直接去这么想了。”
有本事他直接飞回来啊。
在赤井秀一去美国的时候,降谷零真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霸占”白夜燐司的日子。
朗姆酒听完后沉吟了一番,问道:“听起来是他突然心血来潮啊。”
这种心血来潮的事情白苏维翁不少干,倒是不算奇怪,更何况降谷零还隐藏了那些奇怪的描述,例如说梦境什么的。
“现在看来,很大可能就是这样。”
“那个警察呢?叫什么?”
“他……”
“朗姆,”琴酒突然打断了对话,“你话太多了很烦。”
在场四人纷纷一惊:“!”
哪怕是白苏维翁也不会在有外人的时候对朗姆这么说话吧?琴酒这是什么情况?
成田雾在心里道好耶,琴酒要掀摊了!
“琴酒?你什么意思?”朗姆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满。
“就这样。”琴酒抬起手在赤井秀一的手机上点了挂断。
诸伏景光问道:“就这样的话,朗姆不回来找麻烦吗?”
琴酒哼了一声:“他没那个时间。”
他们很快就知道没那个时间是什么意思了。
白苏维翁躺下去后,组织居然轻而易举的乱了起来。
他们都发现,组织不光是有个三把手暂时重伤,许多大大小小的本来不该和白苏维翁沾边的事情竟然也都开始停摆了,有些人就这些事情去找了朗姆朗姆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然后最大的问题来了。
他们居然联系不上boss乌丸莲耶。
前些日子说乌丸莲耶把白苏维翁留在他身边处理事情,一开始朗姆也没觉得不对,只要白苏维翁懂事,乌丸莲耶对他是很宽容的,更何况朗姆还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可是到现在,事情好像从乌丸莲耶留下白苏维翁,变成白苏维翁掌控乌丸莲耶了。
朗姆先是去了乌丸莲耶的居住地,果然在那里没看到一个熟人,甚至是很快他的行踪就被人汇报给了琴酒。
白苏维翁在的医院,也变成了谢绝其他组织成员访问的模式。
白苏维翁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屋子里仪器的嘀嘀声充斥着耳畔,哪怕隔着一堵墙似乎也能听到。
安室透站在监护室外,皱眉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白苏维翁。
血色全无,呼吸微弱。
这要真是被算进了白苏维翁计划里的,那他是有多狠……
现在用生命彻底把局面搅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是为了成为新的boss,直接去威逼乌丸莲耶不是更快吗?
赤井秀一按照琴酒说的,在医院后方的楼顶架狙.击枪,成田雾拿着望远镜跟在他身边。
“……我已经看到朗姆的车了,和琴酒说的一样,这也是白苏维翁预料到的。”
赤井秀一点点头,看着枪道:“这种方法还真是过于粗暴了啊。”
正常人想的应该是先把敌人挤下台,接管他的事务,再去考虑杀死对方的问题,可现在白苏维翁好像有种自己快不顾死活了也就不顾他人死活的奇迹想法……他要的似乎不是权力。
赤井秀一屏气凝神。
朗姆酒的车缓缓停在了琴酒身边。
这里是医院的一个小门,有琴酒布置过,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等在那里的只有琴酒和伏特加。
车子停稳后,司机打开车门。
朗姆坐在车里没有下车,而是皱眉看着琴酒:“你和白苏维翁在干什么?”
琴酒笑了笑:“没什么啊,只是一些很正常的养伤流程。”
朗姆眯起眼睛:“琴酒,白苏维翁告诉了你什么?”
“他昏过去之前,我可没见到他。”
“那就是他早告诉你了,他那种人会轻易受重伤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现在的组织……你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