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白苏维翁愣神都没有,直接一下子笑出了声:“您在说什么啊,那可是你让我活到现在的意义吧,怎么能不像呢?那可太糟糕了。”
乌丸莲耶眯起眼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你还是……这个样子……”
本来还养的挺好不用呼吸机的时刻,一下子就被白苏维翁气没了。
“像不像正常的确应该是你觉得的,”白苏维翁挑眉望着乌丸莲耶,异色的双瞳里似乎充斥着讽刺,“可是我最近很难改了,那就麻烦您自己改过来接着那样看我。”
白苏维翁的那点儿奇奇怪怪的尊敬在乌丸莲耶的那句话之后荡然无存。
乌丸莲耶也没有大发雷霆,或者说是面对白苏维翁的冒犯慌张之类的,他目光锐利的看着青年,眼神根本不像是个需要戴呼吸机的老人。
“我为什么那样说呢,白?”
“因为我最近在组织和乌丸集团里做的那些手段被您看到了呗,感觉傀儡变成了不好操控的样子,所以打算和我撕破脸皮吗?”白苏维翁的声音骤然一沉,脸上却仍旧挂着阴寒笑意,“毕竟在您的认知里,我这个不听话的没了还会有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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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雾在资料室里翻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这个资料似乎本来应该存在于乌丸莲耶是书房里,现在却放在这,像是魔鬼故意设下的陷阱。
能把魔鬼当成二百五的玩家毫不犹豫翻开了资料。
文件夹的表面上贴着名牌,那上面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单词“白”。
可是这本文件夹却相当的厚实,如果说是任务转记,哪怕马可波罗也没有这么波澜壮阔的一生,那得是把马可波罗火腿肠都一起记了上去。
看到第一页的第一眼,成田雾就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一个没了还有下一个?
成田雾想起了白苏维翁口中的“父亲”,那个神秘的据说是和横滨法国的异能者,都有关系的人,让人时常怀疑白夜燐司到底是白苏维翁还是白苏维翁的爹……
一开始的照片还是黑白色的,照片上的青年笑容温和容貌俊朗,从黑白照片里看不出眼睛颜色,可那张脸……和白苏维翁与白夜燐司一模一样。
不,仔细一看还是有些差别的,笑起来和那两个都不太一样,脸型似乎也有一些擦了修容之类的就能做出来的细微改变。
是会让人看一眼就怀疑血缘关系了。
成田雾看了一眼照片背后,上面的日期清晰写着,这是一百三十年前。
……连乌丸莲耶这种老怪物都还是少年的时期。
成田雾一下子就猜出来,恐怕这个不知道到底是谁却和白苏维翁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是乌丸莲耶的好友或者是长辈之类的。
感觉……这应该不是什么帮忙照顾好友后人的纯粹感人戏码,像不像的问题都出来了。
白苏维翁说完那番话,悠悠看向门口:“怎么还没人来送点喝的吗?”
乌丸莲耶道:“我没有让他们来,你说的那些话没必要让不相关的人知道,白。”
白苏维翁道:“怎么,让其他人察觉到我不听话不太好?”
“……你认真的听话过吗?”
“那倒也是,演戏很累的,听话就算了,认真对我要求太高。”白苏维翁摆了摆手,也不知道该说他的这个答案实诚还是什么。
乌丸莲耶就像是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那般,嗤笑了一声:“一次一次,总是这样啊。”
白苏维翁笑道:“没下次了,我决心让我家从我这里开始绝后,一根毛都剩不下,骨灰都扬了,魂魄给我散了,死神都找不回来。”
这话让人听起来就觉得,何至于对自己这么狠?
他甚至说这话时还很得意,似乎说着要挫骨扬灰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更伟大的逃跑计划。
成田雾看着这一幕,手指有些颤抖的翻着文件夹。
这里面果然不止是一个人的档案,每一个人都没什么太过于详细的记载,就连第一个人也只是有几张照片,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重不重要。
那里面的每一个照片的主角,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要是仔细一看,又总有些细微的不同,看着看着,让人感觉害怕起来。
成田雾直接翻到最后,理所当然的看到了白夜燐司和白苏维翁。
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亲人还是什么实验产物,只是到了现在,结合白苏维翁曾经的那些话来看,有一些事情能够确定了。
成田雾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白苏维翁从来就没效忠过乌丸莲耶吧,他是想离开这里。
可是连他这么强的人都觉得活着很难离开,只有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组织紧固的东西,不止是一个肉身。
面对白苏维翁的话,乌丸莲耶淡淡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不单单指望着你的孩子了,以现代的科技,只要有基因保留,其他都无所谓。”
白苏维翁淡淡道:“哦,那你先祈祷自己能活到下一个我长大吧。”
乌丸莲耶的面色终于严肃了一些。
白苏维翁轻描淡写把人怼到呼吸机功率加到最大,自己却只是垂眸看着桌面。
“我家的人都不怎么长寿,你应该从你的友人我的先祖那里了解到了,死亡这种事情真的不甘心啊,所以当你知道他还有孩子的时候,你到底是惊喜还是错愕……应该都有。”
白苏维翁款款而谈着:“可惜还是不长寿,明明都长得那么像了,可怎么还是死了呢?”
“只不过每次的孩子都长得如此相似,还是让你的精神放松了一些,直到现在出现了克隆人技术吧……说实话,当年你在孤儿院把我带走,真不如抽管血直接把我杀了,反正你看我第一眼就知道我不是什么乖孩子。”
像是在看什么纪录片的背景配音那样,这个时候的成田雾在文件夹里看到的白苏维翁小时候的照片。
彩色的照片上已经能够清楚看到那异色双眼了,轮廓尚且稚嫩的孩童,神色却充斥着警惕和敌意。
要是这是真的,白苏维翁从小就认为亲爹死了亲妈估计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应该受过不少欺负,后来遇到了把他带出孤儿院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训练才让白苏维翁变成现在的样子,目的大概是为了让他更像从前的人。
一百多年前的那个人,看着就能感觉到意气风发如沐春风,身手应该也是一绝,可就是在性格上和白苏维翁不是很沾边,白夜燐司也一样。
乌丸莲耶道:“那现在我可以这么做了,我只是抱了一丝希望罢了,看来现在那些希望都无所谓了。”
“你在着手安插自己的人,想要架空我反过来控制我,想要借此……实现你的梦想,逃离你认为最险恶的牢笼。”乌丸莲耶缓缓道,“可是牢笼到底是什么?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能让你逃不出去的牢笼?”
“别谜语人了,我知道答案,”白苏维翁没有继续笑着,他沉声道,“所以我才要献祭一个boss,来换取我心里的安定啊,反正到现在长生的药也还没什么头绪,说不定到了下面你会有所收获……妄图摘取名为长生的诱惑果实的家伙。”
成田雾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顾不上把一切复归原位,拔腿就朝着白苏维翁的方向跑。
肯定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烦死了安室透他们这些靠谱队友怎么不在啊!该不会又是白苏维翁故意调走的吧?!
组织boss和三把手的面具撕破了,都恨不得彼此立刻原地归西,其中有个人想了几十年。
白苏维翁的牢笼,就是名为乌丸莲耶的人的存在,在他年少无力时破坏了他的防御,哪怕日后长大变得强大,也没办法逃离。
乌丸莲耶道:“那个实验的药,你没告诉我真实成效。”
“怎么?不是已经当做毒药来看待了吗?讽刺吗,让人保持生命的药做出来效果却是夺走人的生命,这是警告啊。”
“不,那不是另一种效果,那是一种事物同时具有两面性……我要感谢你找到了那些科学家,做了出来,你给贝尔摩德吃了吧,看起来你自己也是。”
白夜燐司总不能说他现在这样样貌一直都不变化,是因为他早就长生不老活了上千年了,其实你在我眼里也是个屁孩子。
宫野夫妇做出的药银色子弹,和日后的APTXA4869不太一样。
白夜燐司看着剧情差不多了,脸色一沉,道:“那种东西,我和她都不稀罕,让朗姆去用和你血脉相近的人做实验的是你。”
毕竟当年乌丸莲耶就不在乎自己的后代,在白夜燐司还用着上一个马甲时,小时候父母早亡的人就被他拉走养着了。
白苏维翁抬起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盒,丢到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盖子半透明的药盒里,红白相间的药丸孤零零的在里面晃来晃去。
乌丸莲耶淡漠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你自己选择做出来的东西。”
“是吧,我失忆的时候真听话啊,”白苏维翁低低笑了一声,“那本该是我和你一直打太极,这辈子都别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可惜啊,那时候失忆了,只想着怎么完成任务。”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彻底炸响在奔跑的成田雾耳朵里。
是白夜燐司!那个家伙就是白夜燐司!
一切都对得上了,相似的那张脸,还有降谷零冲入火海里,昏迷时见到的神秘人。
乌丸莲耶忽然皱眉,问道:“你想完成的应该是你的目标,你在完成谁的任务?”
白苏维翁笑而不语。
那个药盒还放在他们二人中间,像是某场棋局的奖励。
“……乌丸先生,现在这颗既可以打开天堂的门,也可以打开地狱的门的药我放在这里。”
“接下来你也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痛快的和你撕破脸皮了。”
白苏维翁缓缓抬起手,像是要给谁下达什么暗号。
乌丸莲耶摇了摇头,低声道:“你自以为预知到了一切?”
成田雾的脚步在门外一下子停住。
他气喘吁吁回过头,发现了刚刚和白苏维翁交谈过的老人,正用枪顶着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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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遗憾的看着成田雾:“真可惜啊,你要和白苏维翁一起交待在这里了,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试图反抗boss呢?”
“……”成田雾站直身体,沉默的看着老人。
屋子里,白苏维翁笑了笑:“你布的局很厉害吗,boss?”
他傲慢的往后一靠,微微抬起下颌:“有我的‘玩家’厉害吗?”
那是在游戏里做了无数个任务,很多属性都点满了的人啊,是很听他话的第四天灾。
下一刻门外传来“嘭”的一声,乌丸莲耶回过头,就看到书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成田雾手里拿着老人的枪,一脚把他揣进了屋子里:“我可不至于对要杀我的人尊老!你爱爱我这个幼得了!”
白苏维翁一边笑一边拍了拍手:“看来我的口才不会绝迹了。”
“你还说……”成田雾瞪向他,说着说着喉咙却一下子发不出来声音了,只能干瞪眼睛。
太逊了啊,以前也不是没有为游戏里的人物哭过,可是这回怎么就这么难过呢……明明现在知道这个人是白夜燐司了啊。
他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但是老师回来了,那是不需要被怀疑的白夜燐司,成田雾不管怎么牙痒痒,那腰杆子是真的一瞬间就硬了起来。
这可是直接开boss团战了啊,看这样子说不定把乌丸莲耶能在这里干掉,管他是不是游戏剧情安排失误啊!
乌丸莲耶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慌张,只是微微眯眼扫视着二人,呼吸加重了一些:“我居然没看到这个警察学校的小子成为了你的部下……”
出于习惯性,乌丸莲耶查看了白夜燐司的人际关系,里面比较活跃的这个成田雾他也记得。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白苏维翁道,“我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在很早以前,都是乌丸莲耶面对询问自己亲人的白苏维翁时说的这句话。
乌丸莲耶:“你做了很多准备。”
“我就是为了杀你坐在这里的,”白苏维翁的笑容有些渗人,他调整了坐姿,“你依然觉得我现在不敢对你动手吗?你要不要想想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动手。”/“雾,去把门外的人解决掉。”
乌丸莲耶和白苏维翁同时开口了。
乌丸莲耶当然知道白苏维翁的危险性,那是一只戴着镣铐的野兽,所以他也准备了天罗地网。
可没想到,最后响起来的动静,也就只有成田雾打人时的几声惨叫。
成田雾的属性是真的点满了,他靠着身体素质霸凌别人,也不要什么战斗技巧,他直接把门板顺手就给拆下来抡了过去……
白苏维翁缓缓站起身,他来到窗边朝下望去。
不远处的花园里,安室透站起身,卸掉了夺来的枪里的子弹,把枪扔在地面上。
在他的脚边躺着好几个安保。
一开始交手就能感觉到这里的人绝非善茬,安室透就用了全力,不方便用枪闹出动静,竟然也能见血。
安室透环顾四周,看到诸伏景光也已经解决了那边的人。
白苏维翁安排来的部下不止是他们,那毕竟是操控了几十年的势力,白苏维翁能够调动的权力早就已经非同小可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远处的赤井秀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指着楼上让他一起抬头。
白苏维翁说这里只是一个不太安分的对手的居住地,他今天来这里做客,对方肯定会搞一些小动作,可是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落地窗后,满脸写着斯文败类的青年笑了一下,转身走回屋子里。
“乌丸先生啊,人不能总是用上个世纪的思维活着了,在你眼里,因为经历了太多代变化,可是你又不会把我们完全当成独立的个体,你记不住我的存在,所以到现在还是感觉,我像是父亲他们那样,很容易死去,很容易……被你操控啊。”
给自己当爹的白夜燐司毫无破绽。
他的神色不是得意也不是解脱的畅快,而是一种复杂的感慨。
成田雾扔掉门板,正想回头喊他,一抬头却发现面前多了个人墙。
琴酒手里还拿着枪,身上到处都是深一块浅一块的痕迹,那很明显是无法在黑衣服上留下颜色的血,就连银发上也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琴酒浑身上下还携带着刚杀完人的戾气,帽檐下的绿眼睛扫了眼成田雾,冷漠的说了声:“让开。”
成田雾可不触这个霉头,万一琴酒真杀上头了把他一起崩了,虽然能复活可是那个感觉不好受啊。
他立马退到了墙边,看着琴酒一步步走进屋子里,这才留着墙边一起走了进去。
他一抬头,这才发现白苏维翁居然单膝跪在乌丸莲耶面前。
“那是我的学生,”白苏维翁脸上挂着堪称残忍的微笑 ,一字一句对乌丸莲耶道,“您知道您的学生在干什么吗?”
“先生,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天道好轮回。”白苏维翁幽幽道,“先是你,然后是我。”
“你以为你在孤儿院里看到我是开始吗?可是很抱歉啊,你的牢笼只是我人生的一个节点罢了,我在你之前,早就遇见过另外一个人了。”
成田雾忽然想起了,那个在公安的人嘴里,和白夜燐司亦师亦友,后来还因为任务死在白夜燐司手上的那个人。
乌丸莲耶想问白苏维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完成那些任务,变成公安的人的。
他没想到是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了。
成田雾自己想着这些都有些恍惚。
怪不得白苏维翁会被这牢笼困住,就这么撕裂的扮演着两个角色,从懵懂的孩童时期就过着双面的人生,没精神分裂就算好的了。
本来还相当紧张的局面,就这么在白苏维翁的挥手间土崩瓦解。
成田雾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等等啊boss战呢?
虽然说这个游戏里,要一个坐轮椅戴呼吸机的老头儿弄这个太难为人了,他本来以为乌丸莲耶会吃下A药才是最终形态,可是现在A药都没出现呢,那什么幻想中的爆种形态也就不可能有了。
那boss呢?
被游戏bug吞了?
成田雾满头雾水的看着“天道好轮回”,和琴酒一起看着这一幕。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看的不是白苏维翁,而是一百多年前,曾经和年轻时的乌丸莲耶相识的那个年轻人。
好久远的岁月啊,除了乌丸莲耶的记忆还有那些照片,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那些记忆,和乌丸莲耶执念的来源了吧?
屋外忽然传来了叫声,鹦鹉扇动着翅膀,却被玻璃挡在了外面。
它啄了玻璃两下,恼火的看了看,决定从另一面绕进去。
成田雾被鹦鹉吸引了注意力,忽然觉得这叫声有点儿像是报丧的乌鸦。
系统忽然道:“这是你自己开启的故事,需要你自己结束。”
这是当初白夜燐司对成田雾他们说的,现在却变成了系统对白夜燐司说的。
白夜燐司道:“我可做不到,制定了这个游戏的是你们公司,游戏策划,贯穿整个游戏的是玩家,我只是个快下线的npc了。”
不过……自己开启的故事嘛……
白夜燐司并不认为那都是自己造成的,没有他,很多事情依旧会变成今天这样,只是过程和结果会有些变化,然而并不会消失。
或许他也是真的活了太久,正常人不正常人活人死人神……他都演过,现在看着自己一手主导的故事,也只是觉得剧本到了这里,该揭过去了。
已经那么多年了,敌人当的太久,哪怕以前是好友,记忆也会逐渐消失。
白苏维翁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询问着:“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沉默了许久的琴酒沉声道:“都已经解决了。”
“嗯,那就好了,我知道你们没问题。”
“朗姆呢?”
“别着急,还没有彻底结束呢,在这个组织里,boss没有朗姆世世代代的辅助怎么能行呢?”
成田雾愣了愣,问道:“你要找个新的朗姆了?”
他本来以为白苏维翁……不是,白夜燐司会自己坐上boss的位置,然后带着黑衣组织给公安部自投罗网,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投诚了那朗姆的存在也没有意义啊。
还有琴酒……白夜燐司能直接当着琴酒的面说这些话,不就证明他没打算放弃琴酒吗?
总不可能琴酒也是卧底哈哈哈……成田雾忽然在心里笑不出来了。
“……琴酒,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白苏维翁是在演戏?”
琴酒冷声道:“一开始。”
成田雾捂住了头。
这还真是只属于白苏维翁的杀手,见鬼了这个酒厂,除了朗姆没有一瓶酒是真的吧……想开点琴酒总算不是唯一的劳模了,现在劳模是0个了。
白夜燐司看向成田雾,道:“现在还不是找新的朗姆的时候啊,我是说,在boss还是乌丸莲耶的时候。”
“毕竟今天只是个小小的冲突,有敌人想来刺杀boss,被我阻止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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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燐司:“我要的不是死一个人啊。”
成田雾看向琴酒,发现对方的反应很平静,只是一直看着白夜燐司,看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成田雾:“所以……你要继续扮演白苏维翁,不告诉降谷他们吗?”
“扮演?我本来就是白苏维翁,要扮演什么?”白苏维翁叉腰叹了口气,“成田,你好像误会了一些事情。”
“哎?”
“我不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也不是有人掐着我的脖子要让我一定要这么做,不做就杀我全家什么的……我是一定要这么做,有非得这么做不可的理由,我不止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白夜燐司眼神锐利,一字一句沉声道,“为了那好像是近在咫尺的真相。”
或许原本会以为,白夜燐司是为了未来在忍辱负重,受了很多委屈,可是他自己不想让其他人这么以为。
白苏维翁那个烂性格的原因,不就是想在隐瞒的基础上让他们把白苏维翁和白夜燐司的区别分的更清楚一些,这样子的话到了最后的那一天……
成田雾想不下去了,他愣愣的道:“可是组织还是要被打败的吧,那这样的话最后的boss是谁?”
他是在问一个数据设定的npc?这事应该问策划啊!
“所以我需要你帮个忙了,这次设局的人换一个如何?”白夜燐司伸出手,“你要从玩家,变成策划?是这么说的吧。”
成田雾看了他的手一会儿,苦笑道:“这是在干嘛啊白夜老师,不要从你的嘴里冒出来这么前卫的词,你是在隐喻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话这么说着,他还是抬起了手。
“……要我去找其他同学们吗?”
“随你的心意了,还是你想打一个独一无二的线出来?反正之后也都会被收录造福公测。”
“我就说白夜老师其实你是策划的bug吧?”
白夜燐司把术语说的太坦然了,反而不会让人直接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这就像是游戏把本来该让旁白还有任务简洁说的话给塞进了指引npc的嘴里,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成田雾拍了白夜燐司的手一下,声音有些颤抖:“这次反过来了。”
大多数游戏里,玩家一直都是根据任务和npc指引被牵着走的角色,可是这次不同,自由度就是如此展示出来的,在成田雾那里,现在没有既定的结局,一切就都是未知数。
他隐约知道白夜燐司想干什么,现在反正都这样了,白夜燐司也算是算计了他很长时间,那他反过来再算计一下也无所谓了吧。
“那我去找降谷……安室透他们了,我争取一些时间,你继续把这里布置好吧。”
“好啊,慢去慢回。”
白夜燐司笑着侧身看成田雾离开书房,顿时松了口气:“其实还不算很难,骗一骗可爱的小子什么的,他现在大概在想,该怎么给我下套更改我想做的事情吧?”
“他做不到。”
“是啊,我大概真的是谎言成性的人,”白夜燐司微微颔首,淡淡笑着,“到了这种看起来应该交待一切,好让他们在大结局回忆一下恍然大悟的场景,都灌满了骗局。”
白夜燐司到最后也没回答成田雾最后的boss是谁。
白夜燐司回过神,看着现在唯一在身边的琴酒:“眼神别那么可怕啊,你可以笑一笑说我真是愚蠢,来,我不生气。”
琴酒:“……”
这话有一丁点可信度?
琴酒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真的很早,早到了……白苏维翁还没有失忆的时候。
那个时候白苏维翁就有了这些计划,可是琴酒不知道失忆在不在他的计划里,白苏维翁没提过这件事。
这个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真的是达到了疯魔的程度。
白夜燐司无声的笑着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阵,你还记得现在到了我和你说过的那些事情的哪一步了吗?”
琴酒没有出声。
“其实我在你身边和在警察那边的时候的时间长度,还是差不多的,但是现在能完全知道这些事情的就只有你了,谁让我以前是个混蛋,在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把你牵扯进来了,”顿了顿,他困惑的自言自语,“我现在不是个混蛋吗?”
“你是。”琴酒毫不留情的接了这个答案。
白夜燐司顿时笑出了声。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了白夜燐司的双臂,两个人的距离在一瞬间拉的极近。
“这些就是真相了吗?”琴酒一字一句道,“到目前为止,你真的有和任何一个人吐露过所有的真相吗?”
到现在就连最开始就认识白苏维翁的琴酒,也无法知道白夜燐司所说的真相到底如何。
他只是在十几年前就清楚的知道了总有一天要发生的事情,并且在察觉自己没有能力更改这一切后强迫自己接受了。
白夜燐司直直的注视着琴酒的绿色眼睛,道:“我就快要抵达牢笼的尽头,触碰到真相了,你不为我开心吗?阵。”
他好像是没察觉到琴酒真正想问的事情,或者说是还把琴酒看成“这个孩子”。
结果显而易见,琴酒甚至没能做到把白夜燐司握的骨头都疼就松开了手。
于是很快,白夜燐司再次和白苏维翁交织在了一起。
白夜燐司抬起手点了点他的衣领:“你的衣服上全是血,自己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