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皇帝的掌心狐—— by不识朝朝
不识朝朝  发于:2023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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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最并未脱光,着黑色寝衣,因沾了水单薄的里衣湿漉漉贴在身上,他刚刚一直坐在水下,隔了些距离看不真切,此刻近在眼前,小狐狸爪子扒在盆沿仰头刚好对上他月匈前位置,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没…看出来,暴君身材这么好?
作为一只正经的狐狸,如何能一直盯着人月匈前瞧!
小狐狸赶紧将视线上移。
即使黎绵总用“面目可憎”“丑陋”来形容萧最,那都是带了浓烈的个人偏见色彩来评价,根本做不了数,实际上暴君长得……小狐狸不想承认也必须得承认,比它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英俊好看,光是那与身俱来的矜重华贵就无人企及。
不过旁人畏萧最都来不及,哪里敢像小狐狸这般胆大包天肆意打量。
黎绵之前没仔细观察,一来它个头小,暴君对他来说就是巨人存在,仰着脑袋实在太废脖子,二来即使对视过多回,注意力也都在暴君那危险可怕的眼睛上。
小狐狸对着萧最那张过分俊美的脸,越看越觉得目眩头晕,鼻腔一股湿意慢慢涌了出来,小鼻头不自觉地吸了一下。
萧最见两道细长的血从小狐狸鼻子流淌出来:“……”
偏偏蠢狐狸还憨不自知。
萧最起身,呼啦一声水花从他身上砸下,小狐狸视线傻愣愣落在他月要下,当即瞪圆了眼睛——
再然后鼻血直接喷出来了,黎绵也顾不上内心的震撼,大惊失色的嗷了起来,流血了!!!
它紧张地扑通,盆子就随着他的动作往下陷,萧最直接将它从盆里拎上岸,帕子捂住了它那小鼻子,因低头萧最脸上的水珠顺着唇滴了下来砸在了黎绵的唇上,小狐狸下意识伸出舌尖舌忝了一下。
萧最垂眸凝视着突然哆嗦了两下再次晕了过去的小狐狸,鼻血倒是止住了。
萧最将它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丝毫不在意小家伙身上墨汁在水里晕染成了一只脏兮兮的小煤炭,随意披了件外袍朝殿门走去。
晕过去的小狐狸在萧最转身时,周身泛着浅浅的柔光。
御医们过来时,黎绵还在软榻上昏睡不醒,脏兮兮的小脸蛋倒是被简单擦过,能看出原本的颜色。
御医压根没注意到它,朝一旁端坐的萧最叩首行礼:“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陛下身子一向康健,从未传召过他们,也不需要他们每日请平安脉,突然深夜召唤,地点还在御池宫,只不过见陛下这情况不像有恙。
萧最言简意赅:“给它看看,刚刚流了鼻血。”
太医们这才发现软榻上还有只小家伙,黑乎乎的一团,仔细辨认后发现是只小狐狸。
“……”
这些御医还是头一回给动物治病,陛下都发话了,没看过也得硬着头皮去诊,御医之首刘太医欠身向前,将手指搭在了小肉垫上方,表情颇为严肃。
术业有专攻,人医看人,兽医看兽,饶是刘太医医术渊博,眼下在小狐狸前肢腕骨处隔着湿漉漉的毛发,也没摸出个所以然,而后用手指轻轻撑开了小狐狸的眼皮。
萧最:“如何?”
刘太医后背都沁出汗了,顶着陛下的威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妄言,忙收回手指,朝萧最叩首道:“陛下恕罪,微臣愚笨,并未诊出这小……的病因。”
萧最视线巡视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极淡:“其他太医呢。”
这里面医术最好的就是刘太医,他都诊断不出,其他人更是不行,且不说还是给小动物问诊,但陛下让他们诊,只好压下紧张的情绪,颤颤巍巍地起身上前,挨个给小狐狸把脉,撑眼皮,观察那黑黑的小鼻头,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最后什么也没得出来。
太医们打死都想不到陛下登基以来首次传召,竟然是给他的爱宠小狐狸诊治,这不是为难人吗?
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极其害怕暴君摘他们脑袋。
萧最并未看向跪在地上求饶叩首的这群太医,视线落在软榻上不省人事的小狐狸,沉默了一瞬,面无表情地朝紧闭双眼的小狐狸说道:“蠢狐狸,朕给你一刻钟时间,不醒过来就将你丢进池子里。”
跪着的太医听着他们陛下这冷森森的话,打了一个寒颤,自动往自己身上带入,小狐狸若是不醒过来,就让他们一起跟着陪葬!于是磕头求饶的更大声。
黎绵浑身轻飘飘地,又梦到上回那只漂亮耀眼的小白狐,还未等继续去数它的尾巴,就听到耳旁一阵吵闹声,好像迷迷糊糊还听到暴君的声音,很快耳旁聒噪化为清晰的“陛下饶命”的惶恐声音,黎绵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眸子,又是谁求饶啊?
来这边,“陛下饶命”这四个字它真的听得够够的!
“嗷……”
黎绵猛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发声的那群人,不认识但这装扮应该不是太监,且都有胡子,小狐狸疑惑地转头看向暴君。
萧最见它跟先前没什么不同,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这才淡声道:“都退下。”
太医们闻声忙磕头谢恩,一个个蔫头丧气地躬身离开,直至回到太医院也未见露出放松的姿势,开始寻找关于记录小狐狸的书籍,据说当晚整个太医院通宵灯火通明。
不过黎绵这只让他们挑灯学习的当事狐并不知晓,它此刻回想起晕倒之前自己的惨状,好像是被刺.激的鼻血喷出来了,救!救命……黎绵整只狐狸都不好了,将小脑袋埋在月匈脯里,也不嫌弃自己此刻浑身湿漉漉脏兮兮,小爪子无意识揪着身下早就被他弄脏的绒毯。
怎么会对着暴君流鼻血!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传出去恐怕会被方圆十里活的生物耻笑。
黎绵暗自吐槽,自己穿的怕不是一只色狐狸吧?还是只公母都分不清的色狐狸!幸好是狐狸流鼻血,也不会让旁人多想。
一只公狐狸诶?对着男人流鼻血?别太荒谬!
黎绵安慰自己可能是这屋里太干燥的原因,他内里可是正经人。
萧最见醒过来的小狐狸埋着脑袋也不闹腾,平日里神气的小耳朵都耷拉了,有点反常。
“身子不舒服?”
听到暴君关心,黎绵有点不习惯,但作为一只有礼貌的狐狸,还是摇了摇头回应。
就听暴君又开口了,说出的话差点没把黎绵送走。
“为何会流鼻血?”
好不容易将此事翻篇的某只小狐狸刚准备抬头,闻言倏地一下,小脑袋埋得更深了,别…别问了!
萧最见它一整个都缩成一团,毛发打湿也能看出小狐狸肉呼呼的,平时还以为是毛发蓬松才这么圆,看来不是,薄唇轻吐出三个字, “胖狐狸。”
黎绵:“?”
作者有话说:
暴君:为何流鼻血
小狐狸:太大了呗

◎修炼要从小抓起◎
加倍人身攻击,从蠢狐狸到胖狐狸,对着这般恶劣的男人流鼻血一定是刚刚它狐狸脑袋进了水,不然就是受了他阳气的影响!
黎绵背过身子,不愿再搭理暴君,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想咬他!
萧最:“气性挺大。”
黎绵见他颠倒黑白,翻了个白眼,小爪爪收紧——
它!忍!了!
刚刚黎绵流着鼻血晕了过去,萧最去门口命宫人传召太医,直接是在湿透了的寝衣外披了件衣袍,此刻觉得不爽利,睨了一眼背对着他生闷气的小狐狸,顿道:“不准回头,否则朕将你丢进池子里。”
黎绵:“???”
萧最交代完,便抬手将外袍丢在一旁,而后解开寝衣,黎绵竖着耳朵听身后的窸窣动静,小狐狸记吃不记打,主打一个叛逆,不让它回头,它偏要回头,于是黎绵悄摸摸地转身,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小暴君”那毫无遮挡的侧面……没穿衣服,更具有冲击力。
很快黎绵反应过来,小肉垫严丝合缝捂住了眼睛,即便看不到,那画面还是印在了脑海里,它疯狂甩头控制不住地嗷嗷叫。
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萧最面不改色地换上干净的寝衣后,而后转过来,拎着嗷嗷呜呜的小狐狸毫不留情丢进了水面飘着的那个盆子里,“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将自己清洗干净。”
小狐狸坐在盆子里,在水面上转了一圈后,彻底老实如鹌鹑,再也不敢乱来,等把脑海里的画面清除,平复完心情后,这才拿起软帕给自己认真地擦了擦小肉垫,墨汁容易洗掉,但是盆子里的水已经变成黑乎乎的,它自己换不了水,只好眼巴巴地朝岸上坐着的暴君“嗷”了一声。
本来也没指望暴君搭理自己,谁知道它嗷完,暴君缓缓来到池下台阶那层,撩开衣袍单膝蹲下,朝他随意的招手。
小狐狸见状赶紧朝他伸出肉垫,考虑到它还不能适应和暴君毫无阻碍的贴贴,担心“触电”,于是小狐狸倏地收回爪爪,用已经被染色的帕子仔细包住了小肉垫,这才矜持的再次递了过去。
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从暴君迟迟不接的动作来看,这是嫌弃它脏!
小狐狸在心里朝暴君龇牙咧嘴,脸上却做可怜状,委屈巴巴晃着小肉垫坚持不懈朝暴君“嗷呜呜”。
下一秒整只狐狸就被拎了起来离开了那盆污水,脏帕子随之飘在水面上,还是嫌弃它!
萧最拎着脖套将小狐狸放进水里,在它挣扎前,开口:“没洗干净,不准乱动。”
黎绵整只狐狸都泡在温热的水里,只露出紧张兮兮的小脑袋在水面上,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而后暴君屈尊降贵地拿着干净的湿帕子给它擦了擦脸,动作不轻柔却也不粗.暴,连带着小脑袋没洗干净之处一并清洗了,水声哗啦响起,将小狐狸从水里拎出来。
整只狐狸重新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不等黎绵四肢在岸上站稳就被兜头包住遮挡了视线,它在厚实吸水的软布里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若不是池中的水被它嚯嚯的不能再用,它高低得把毛上的水珠甩暴君身上去。
当它是下火锅里的涮菜啊?谁家给小动物洗澡这样洗的?
小狐狸气哼哼从软布里钻出来,又在其上面打了个滚,不放过身上一丝湿润的毛发,萧最就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瞧着,丝毫没有帮忙的觉悟,待小狐狸终于将毛发弄干净了,气喘吁吁累瘫了。
折腾了这么久,许是消耗太多,小狐狸打了个哈欠,直接往毯子上四爪朝天的躺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动了。
等萧最抱着小狐狸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月上中天,小狐狸被包的严严实实,在龙辇上睡得喉咙时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小声响。
小鸟雀在笼子里迟迟不见恩公回来,焦急地飞上飞下,在安静的寝殿内格外的闹腾。
孙公公就在一旁看着,给它灌输着小狐狸是陛下的爱宠,让它没事别当着陛下的面和小狐狸黏糊糊的,见它不当回事,便吓唬它:“你不听话,如若惹恼了陛下,小心被摘了脑袋。”
许是觉得摘了脑袋,小鸟雀听不懂,孙公公又补了一句:“把你架在火上烤,变成碳烤小鸟。”
小鸟雀压根就没听他在讲什么,一门心思都惦记着黎绵,只觉得这老东西堵在这里真烦人。
孙公公听到门外行礼的动静,“陛下回来了,咱家刚刚和你说的话都是为你这只小鸟好,你且注意着。”
说完就急匆匆往殿门口迎接圣上。
萧最将黎绵抱下龙辇时,小狐狸还在睡的昏天黑地,只露出个狐狸脑袋枕在萧最肩头。
孙公公行了个礼,双手伸出似要接下小狐狸,被萧最抬手制止,孙公公忙弯腰跟上,就见他们陛下径直走向那金灿灿的笼子,将小狐狸放在了软窝里,动作谈不上多轻柔但——普天之下能被陛下抱着的,小狐狸是头一个!
等暴君离开,小鸟才颤颤巍巍从小窝旁边探出脑袋,见小狐狸回来了,这才放了心,开心地滚到小狐狸毛绒绒的大尾巴下睡了起来。
翌日,天大亮,小鸟在笼子里开始叽叽喳喳,黎绵昨晚累极了睡得正香,一爪子将小鸟按回了窝里。
小鸟雀精力旺盛,探出脑袋兴冲冲唤它:“恩公!恩公!快醒醒! ”
小狐狸不情不愿睁开了眼睛:“小灰,有礼貌的好小鸟都不大清早吵人休息的。”
小鸟雀:“可是现在不是清早了呀。”
日上三竿了都,暴君早就离开,不然小鸟雀哪里敢这般闹腾。
黎绵换了个姿势躺在软窝里,又阖上了眼睛,懒洋洋嗷道:“那就是有礼貌的好小鸟都不吵人休息。”
小鸟雀说不过它,只好道:“那小灰下回不吵你啦。”
过了片刻,黎绵缓过劲,翻了个身子,这才爬了起来,小青双手递上拧的半干的软帕,小狐狸接过擦了擦眼睛,又捧起一旁小碗里的水漱漱口,众人只当它爱干净,早已不见怪。
“走,哥带你出去捉虫子吃!”
“好耶!好耶!”
小鸟雀拍着翅膀,欢天喜地跟上,小狐狸作为陛下的爱宠,它要去哪里,自是无人敢拦。
小青如今在小狐狸跟前伺候,想也没想跟了上去。
这阵子雪停停又下下,除了走廊和台阶被清扫,殿外白茫茫一片,覆盖着厚厚的雪,小狐狸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四肢都陷了一半,到处都是雪,到哪里找虫子啊?
小鸟雀:“估计都冬眠了,山里一到冬日也没有。”
不然它才不会离开山头,往外面跑,就是因为又冷又饿,好在遇到了恩公,有吃有喝还不挨冻,小鸟雀已经很满足了。
“鸡腿也好吃,小灰爱吃。”
小狐狸见它真心实意的,想起来一件事,“小灰,你活了多久了?”
树精活了三百多年才开了灵识,小肥啾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竟也开了灵识,属于前途无量了,那“幻听”说他能吸暴君的阳气化形,万一小鸟也能化形呢?
小鸟雀拿翅膀挠了挠脑袋:“我也不记清楚了,我们鸟的寿命都很短,但是我活了好久好久了。”
好久是多久啊?小鸟雀说不清楚。
黎绵内里只是个活了十九年的人,“那你们那山头有没有从动物变成人的?”
小鸟雀瞪圆了眼睛,不理解:“我们是鸟怎么能变成人?”
那就是没有了,没有不代表不可以!
小狐狸试探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狗皇帝身上很香?”
小鸟雀:“!!!”谁身上香?
小狐狸:“那你待在暴君身边会觉得精力充沛,充满活力吗?”
小鸟雀被问懵了,坏蛋在的时候,它只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没有吗?
小鸟雀:“只有在恩公身边,小灰才觉得精神充沛,充满活力,会觉得甚是舒服。”
小狐狸:“???”
难道它是小鸟雀的阳气罐?
黎绵问不出个所以然,但它坚信小肥啾不是一般的小鸟,是可以和它一样能化形的,不能这样虚度光阴了,修炼要从小抓起,从今日开始要努力!
小鸟雀:“什么是修炼呀?”
小狐狸一本正经:“就是变强,让人无法伤害你。”
小鸟雀一听,黑豆眼当即严肃:“我要修炼!”
小狐狸很满意:“修炼第一步是辟谷,辟谷就是不吃东西。”
小鸟雀:“不吃东西要饿死了。”
小狐狸:“这些凡人的食物都太不纯粹了,我们每日要做的是晨起吸天地之灵气,夜晚吸收日月之精华。”
小鸟雀被说得一愣一愣,脑袋一点一点的:“哦哦哦,好的!”
萧最午膳回来的,隔着老远就见蠢狐狸盘腿坐在雪堆上,它一身雪白的毛发不仔细辨认快要和洁白的雪融合在了一起,只见那两只小肉垫合在一起立在月匈前,闭着眼睛,嘴里嗷个不停。
萧最:“?”
小青站在小狐狸一侧,手执伞撑着上方,见陛下缓步走来,当即要叩首跪拜。
萧最走过来,小狐狸正气沉丹田注意力集中着,压根没闻到冷香味,小青跪地行礼,孙公公朝他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出声。
小鸟雀爪子太短,盘不腿直接站在雪上,双翅做合十状,闭着眼还在琢磨气沉丹田这句话,想不明白开口啾啾:“恩公,丹田是什么?怎么弄呀?”
小狐狸自己也不知道,“那就吸气不要吐气。”
嗷完一口气卸了出来,又赶紧气沉丹田,不行要憋不住了,小狐狸被自己给呛到了,咳了起来,等嗅到熟悉的冷香味,精神一震,仰头撞进了暴君那深黑眸子里。
小狐狸扑通一下仰躺在雪上,眼睛滴溜溜的透着无辜,小鸟雀为了修炼变强,强忍着对暴君害怕,学着它这个动作往后一仰小爪朝天。
萧最:“?”
小狐狸:“……”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修炼课堂开课啦
感谢灌溉呀~

萧最立在黎绵的正上方,垂眸似随口一问:“在做什么?”
小狐狸咳了几声才把气顺出来,此刻见暴君回来了,灵活地翻身在雪堆留下了一个狐狸形状的大坑,然后四肢窜一下抱着萧最的腿嗷呜呜,看似回答问题,实际上仗着暴君听不懂,在口出狂言——
哼,修炼成功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一旁的小鸟雀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忙翻了个身吓得将脑袋扎进了雪堆里,小灰什么都没听见哦。
萧最审视着小狐狸的表情:“在骂朕。”
小狐狸歪头看向暴君,眨巴眨巴眼睛,装傻:“嗷。”
萧最:“……”
空中又开始飘起雪,孙公公接过宫人呈上的雨具,在萧最身后垫脚举起撑开的绘制山水画的油纸伞,“陛下,该用膳了。”
萧最没再继续追究,瞥了一眼还搂着他的腿不撒手的小狐狸,淡声道:“松开朕。”
黎绵对于他的话,向来左耳听右耳出,一上午没见,这不得赶紧补充能量,于是黏糊糊地蹭了蹭萧最的衣袍。
嗯???
“阳气”好像有点弱了,这样贴贴再无先前那种精力充沛,能绕御花园跑十圈的力量了,怎会如此?
黎绵不确定,小脸皱成一团,抱紧又蹭了两下,依旧如此,不是它的错觉,怎么会这样?小狐狸于思考中松开了暴君。
萧最睨了它一眼,而后抬脚往寝宫走去。
黎绵还在琢磨怎么回事?难道是它现在免疫了这种贴贴?
孙公公见小狐狸没跟上来,当着陛下的面也不敢暗示,心里直叹气,这祖宗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黏陛下黏的紧吗?
黎绵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个阳气到底怎么回事,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见小鸟雀倒立着整个脑袋都扎在了雪堆里,赶紧把它挖出来,想到这家伙刚刚学着自己仰躺的动作,简直又好气又好笑,“笨蛋小鸟。”
小鸟雀抖了抖脑袋上的雪,不解道:“恩公,你怎么骂我呀?”
小狐狸睁眼瞎说:“笨蛋不是骂你,是夸你可爱。”
小鸟雀顿时羞涩的埋下小脑袋,“那我是笨蛋小鸟。”
小狐狸:“。”
小鸟雀:“恩公,那咱们还继续修炼吗?我有点饿了。”
别说小鸟雀有点饿了,黎绵早起就喝了点水,刚刚和暴君贴贴也并未让它精神亢奋,对上小肥啾可怜巴巴的眼神,它自己的肚子也在抗议,“晚上再修炼,今日没有太阳,灵气不正,且先回去吧。”
刚刚老东西对暴君说什么来着?好像对暴君说该用膳了!
孙公公都注意到他们陛下的视线朝殿门落三次了,心下焦急,这小祖宗怎么还不回来?
“陛下,外面下这么大雪,要不要奴才将小…狐狸主子带进来,省得冻感冒了。”
萧最没出声。
苏公公忙轻扇了自己一耳光:“奴才多嘴。”
话音刚落,他口中的小祖宗就领着那只小胖鸟回来了,这不大会功夫,外面雪下的极大,小狐狸在寝殿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嘶哈嘶哈地吐着冷气,还是寝殿内暖和。
只要有暴君在场,小鸟雀胆子就极小,只敢藏在小狐狸身后,知道它家恩公要去找暴君,自己埋着头,悄摸摸往笼子里蹦跳挪动,翅膀都不敢扑棱一下。
美味佳肴就在眼前,香气一个劲往鼻子里钻,黎绵哪里还记得刚刚说的什么修炼第一步要辟谷不吃东西,哒哒哒几步就跑到了暴君脚下,仰着小脑袋朝他晃动着尾巴。
萧最冷淡地连个眼神都未分给它。
黎绵现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萧最不搭理它,无所谓,再一次故技重演将暴君的腿当踏板跳到了膳桌上。
孙公公在一旁差点血压升高,陛下还未用膳呢,提醒道:“小祖宗在陛下面前不可放肆啊。”
都喊它祖宗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左右暴君也不会拿它怎么样!
黎绵神气地晃着尾巴,似闲庭漫步般在一道道佳肴中寻找自己喜欢吃的,暴君不怎么动筷子,最后还不是要倒掉,实在太浪费了,不如进它肚子,也算物尽其用。
孙公公不敢擅自做主让小狐狸下桌,陛下对它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并未有所表示,表情极淡,今日膳桌上还温了壶酒,萧最把玩着酒盅,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小狐狸身上。
黎绵可不是吃独食的小狐狸,每样感兴趣的菜它尝着好吃,便分一些放孙公公面前布菜的碗碟中,很快两个碗碟装满后,黎绵朝孙公公嗷了两声,小肉垫指了指其中一个碗碟又指了指躲在它窝里的小鸟雀。
意思很明了,让孙公公给吃食端去送给它的好朋友。
孙公公:“……”
黎绵狐狸眼睁的很大,对孙公公进行死亡凝视,它长得漂亮,漆黑的眸子瞪圆了,透着别样的无辜,一点没有威力,只会让人觉得娇憨可爱。
孙公公哪里敢得罪这个小祖宗,一脸为难请示陛下。
萧最无言默许,孙公公擦了擦额头这会微出的汗,朝黎绵陪着笑,“奴才这就去送。”
黎绵哼了哼,随即端着刚刚一分为二剩下的一碟菜肴,走得颇为小心,停在了萧最的面前,朝他招呼:“嗷嗷。”
孙公公将吃食端给小鸟雀,转身就看到这一幕,提着的心落了一大半,总算心里还有他们陛下。
不好好吃饭,“阳气”都弱了!
黎绵将碟子放在萧最面前,随即小肉垫按在了酒盅上,指了指碟子里的吃食,完全忘了自己昨日因为什么受罚了。
萧最瞥了它一眼:“朕不吃。”
小狐狸偷偷翻了个白眼,总觉得暴君此刻就像那正长身体的叛逆小孩,得要它这种家长费心费力哄着吃饭,小肉垫迅速将酒盅扒拉到自己身后,空腹喝什么酒!
萧最不动声色睨着它。
小狐狸丝毫不惧,笑眯眯地取出一块鱼卷,作势要喂他。
萧最眉峰微抬:“又想受罚?”
小狐狸迅速收回小肉垫,它可不想再被毛笔沾墨搔小肉垫了,真的好痒,也不想变成脏煤炭。
萧最似乎没想追究它狐胆包天上桌胡吃海喝,食指轻点桌面,“酒拿过来。”
黎绵向来怂包只怂一半,闻言将酒盅摸了出来,再然后当着萧最的面,一仰头咕噜咕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小肉垫还握着酒盅翻个底给暴君看,一滴都不剩了。
萧最:“……”
孙公公都行至膳桌旁,见这场景默默退后了两步,这是赤裸裸的公然挑衅啊!
小狐狸一时叛逆将酒喝下,实际上这酒辛辣至极,它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了,脱口而出:“水,要喝水!”
话音落下后,寝殿静谧地落针可闻。
如果没听错的话,小狐狸刚刚开口,不是嗷嗷声,而是……说的人话???!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开口说话啦,小狐狸化形还远吗?
感谢投雷和灌溉的小可爱~

◎醉酒的小狐狸◎
黎绵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吐着舌头往外哈气,着急地朝不远处的小青招摆着小肉垫。
呜呜呜,这什么酒啊?也太难喝了!
平日里都是小青给小狐狸添水的,此刻的小青震惊地愣呆在了原地,他是幻听了吗?不止他愣住了,在场之人听到这两声皆是表情错愕带着惊疑。
小狐狸见大家都不搭理自己,被酒熏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酒醇烈,黎绵刚刚喝的又急,小狐狸明显是不能喝酒的,此刻酒意上脑思维变得缓慢,在原地晕头转向重复道:“好辣啊,水,要喝水。”
清越的嗓音带着一丝急切,音色中又透着些许甜润,和小狐狸平时奶气嗲嗲的叫声不同,单只听这声音脑海里仿佛就能勾勒出一位气质朗润温雅的小青年,决计不是眼前这只娇憨又顽皮的小狐狸应该发出的声音。
如果刚刚那声“要喝水”还能说是幻听,这句“好辣啊”彻底让众人表情变幻莫测,连小鸟雀都从小窝探头,小表情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萧最是在场相对最为镇定的,饶是如此,他那平日里鲜少有情绪的表情还是出现了一丝波动,在众人都没缓过神之际,抬手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小狐狸感动地泪眼汪汪,当即捧着咕噜咕噜喝了干净。
萧最不动声色道:“还要喝水吗?”
这一小杯水哪里够啊,小狐狸平时喝水都是用碗的,且不说此刻满嘴都是辛辣刺.激的酒味,再次开口:“还要!”
萧最掩了眸底的情绪,瞥了它一眼,又给他倒了一杯。
黎绵一杯接一杯,将一壶热茶尽数下肚后,才冲散了嘴巴里的酒味,小肚子吃了那么多,又灌了这么一壶茶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膳桌上,打了个带着酒味的小嗝。
屋子里静悄悄的。
黎绵这才后知后觉此刻反常的气氛,对上暴君投过来的一错不错的目光,下意识开口:“你看着我做——”
在这安静又紧张的气氛下,黎绵很清晰地听到自己做人时候的声音,一瞬间简直瞳孔地震,迅速拿小肉垫捂紧了嘴巴,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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