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担心暴…陛下的身体,不算多嘴。”
犹记得要说些好话哄哄暴君,黎绵想了又想,补了一句颇为文绉绉的话:“陛下身边有你这样忠心耿耿伺候之人,我很欢慰,也是极放心的。”
小表情别提多认真了。
黎绵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多么像宣誓主权,还为自己一箭双雕的话感到喜滋滋,既夸赞了老东西忠心耿耿,又表达了自己对暴君的挂念。
孙公公可不是白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久的,即使其他宫人见了他哪个不是巴结捧着,但对着陛下纵着的小狐狸,姿态也能放得极低,未见丝毫敷衍,“老奴应该的。”
萧最睇了一眼小狐狸,不给它拿腔作势的机会,“欢慰?放心?且说说你放什么心的?”
小狐狸:“……”
黎绵好不容易装逼一回,还被暴君不留情面地戳破,只觉得牙又痒痒了,后槽牙用力上下磨了磨,还觉得不解气,转过身子,拿狐狸后脑勺对着萧最,转而将面前的装酒的玉瓶抱了起来,打开盖子闻到酒香,那味道勾着它口齿生津,小狐狸一副馋猫样,迫不及待拿了个新的器具倒了一杯,一仰头眼睛璀璨地像是坠入了小星星。
好好喝!
像是果酒,清甜可口。
最后直接抱着玉瓶对嘴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陛下心思难猜,他未开口制止,孙公公在一旁哪里敢多嘴,只祈祷这祖宗一会喝醉了可别耍酒疯。
果酒虽然甜,却也是有度数的,凡是宫里的酒就没后劲不大的,更别提小狐狸直接当水喝了,黎绵浑然不觉,一壶酒下肚打了个小嗝,坐在桌上下意识摸了摸愈发圆润的肚子,就听到暴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喜欢喝?”
小狐狸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自己是背对着暴君的,于是小肉垫撑在桌面,麻利地旋转了半圈面对着暴君,再次点了点头。
萧最见它憨态十足,心中一动,朝它招手,“过来。”
小狐狸喝多了酒,保持着罕见的几分清醒,对着暴君这个招猫逗狗的动作翻了个白眼,不愿意搭理他,于是小肉垫一撑极其丝滑地又旋转了半圈继续拿后脑勺对着他。
对于陛下在小狐狸这碰壁,孙公公假装没看见。
萧最被拒绝了,一贯浑不在意,那早已经被擦拭干净的手指屈起,不疾不徐地扣着桌面。
一声一声地往小狐狸耳边钻,黎绵立在头顶两侧的小耳朵动了动,随即抬起肉垫严丝合缝捂住了耳朵,嘟囔道:“烦人。”
孙公公在一旁假装没听到陛下被骂,再次祈祷这祖宗醉了就立即睡下。
可惜天不遂孙公公愿,黎绵酒意上头,捂住耳朵只觉得听不见了,惊慌失措道:“我听不见了!”
孙公公就站在黎绵的侧边,这句话是冲他说的,饶是他想闭嘴,此时也只能被迫开口,“小主子,您耳朵捂住了。”
黎绵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再次重复:“我听不见了!”
孙公公指了指耳朵,提高了几分嗓音:“您耳朵捂住了。”
黎绵此时晕乎乎的,哪里知道他比划什么,“我听不见了!”
几个回合之后,萧最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到黎绵跟前,伸手将它的小肉垫一个一个从它耳朵上拿了下来,“现在听见了吗?”
黎绵迟钝地点点头。
萧最手还握在它那小肉垫上,软乎乎很有弹性,感觉还不错,一时之间并未松开。
黎绵沉默一息后,冷不丁开口严肃道:“你电到我了。”
萧最:“?”
黎绵说完伸出另一只小肉垫,骄横道:“抱我!”
萧最:“……”
黎绵见他没反应,晃了晃胳膊,颐指气使中又不自觉带了丝撒娇之态,催促道:“快呀!抱我啊!”
萧最觑了它一眼:“架子挺大。”
黎绵这会儿都醉了,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屁话,只觉得自己想亲近眼前这人,小肉垫被握着的那处酥酥麻麻的,对方不搭理自己,便自力更生一个鲤鱼打挺从桌上起来,黏了上去。
萧最就没见过这么灵活的胖狐狸,喝醉酒了还这么稳,一时之间无言。
小狐狸直接抽出肉垫,顺着萧最的胳膊直接爬到他身上,前肢环住了他的脖颈,整只狐狸挂在了他身上,还不忘把脸蛋埋在萧最颈窝里吸,后肢由于没有支撑物胡乱蹬着。
萧最下意识伸手托住了小狐狸的屁.股,毛绒绒的大屁.股手感竟出奇好,支棱起来的尾巴晃来晃去,光滑如水的毛毛不时扫过他的皮肤,不讨厌。
怀里的小狐狸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被抱着极其舒服,呼噜呼噜地开始吧唧吧唧亲在了萧最的脖颈上,还觉得不过瘾,伸出了舌头开始舌忝起唇下的皮肤。
萧最:“……”
作者有话说:
暴君终于意识到小狐狸手感不错了
感谢灌溉~
◎小狐狸想明白真正让他说话的原因◎
烟雾缭绕迷蒙了视线,黎绵耳旁是泉水潺潺,循着声音拨开云雾,便见上次梦里出现的那只长着多条尾巴的漂亮狐狸此刻正在溪边饮水,这是又做梦了?
由于上次数尾巴时被打断了,黎绵不禁又起兴趣,屏住呼吸开始去数,待数到第五条时,那只白色狐狸像是觉察到了,扭头朝黎绵投来一瞥。
黎绵待看清它的长相时:“!!!”
跟自己照镜子似。
小鸟雀见黎绵猛地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恩公,你可算醒了。”
上回梦中黎绵注意力都在这狐狸尾巴上,压根就没瞧清楚具体长什么样,只是笃定这通体雪白毛发自带柔光效果的小狐狸就应该是鲜眉亮眼漂亮至极,不曾想刚刚梦里的狐狸扭头看过来,眉眼简直和自己这狐狸模样一模一样,确实是漂亮。
难道这边狐狸都长一个模样?
小鸟雀见黎绵表情罕见的严肃,似是沉思,“恩公,怎么了?”
小狐狸:“小灰,你们小鸟雀都长一样吗?”
小鸟雀:“怎么可能!小灰可比那些小鸟长的更圆润一些!”
可不是,那些小鸟顶多也就活一两年,小灰都活了数不清个一两年了,远比那些小鸟雀吃食吃的多,圆润一点也是正常的。
小狐狸:“……除了更圆润一点,这羽毛,这小黑眼,还有这喙长得一样吗?”
小鸟雀忙摇脖,很肯定:“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鸟蛋!”
那估计是它自己随便做的梦,且不说那狐狸长多条尾巴,它就才一条,一看也不像是同族!
小狐狸从窝里起来,小青见状连忙给它准备水和吃食还有洗漱的,这次醉后醒来,未见不适感,“我睡多久啦?”
小鸟雀:“你都睡一天一夜了!”
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两回了,只是小狐狸一切正常,也没诊断出什么毛病。
黎绵知道自己才不是喝醉导致的,应该是和暴君亲密接触太久晕睡了过去,很不错了之前是一点不能,现在不至于像先前一碰就晕。
醉后自己对着暴君耍流氓那些记忆此刻一点一点涌入脑海。
小狐狸勉强还算淡定,安慰自己这不是它的本意,这一切都是暴君身上的阳气引起的,和他黎绵没有半分关系。
小狐狸拿帕子擦脸时,暴君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群人,不是宫人的打扮。
小鸟雀见这么多人,吓得慌忙从毯子里钻进了小窝里。
黎绵倒是镇静,又漱了漱口,一边抬眼看向暴君身后那些垂首的陌生面孔,还未等看清,就见暴君朝它招手,“过来。”
黎绵很不喜欢暴君这个招猫狗的姿态,重重地把头偏到一边,以此来表达不满。
萧最也不恼,走了过来,直接拎着它的脖套,还没等小狐狸蹬腿,毛绒绒的屁.股就被暴君的大手托住抱离了地面。
黎绵震惊下小屁.股都抖了抖:“!!!”
怎么还摸它屁.股!小动物的屁.股就能随便摸了吗?
小狐狸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屈从于“阳气”的诱惑,很没骨气地将脑袋埋在了暴君的胸前,嗷嗷呜呜一通叫,毛绒绒屁.股在人大手上动来动去。
萧最另一只手松开了它后脖颈,转而拿起它扒在自己肩头的小肉垫捏了捏,这才开口:“老实点。”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就不老实,就不老实!
萧最那话倒像是随口一说,将快要滑下去的小狐狸往上带了带,“身子可有不适?”
小狐狸这样哪里像是有不舒服的,在他怀里生龙活虎,就差打滚撒欢了,见他还算有良心关心自己,这才乖巧地从他怀里抬头,晃了晃脖。
身后众人除了孙公公,观此皆是震惊,更多的是跃跃欲试,对留下给陛下爱宠当专职兽医势在必得,这个职位简直是大有钱途,只要把这爱宠养好了,照陛下这般宠爱这小狐狸,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黎绵胆大包天“吸”够了阳气,连带着看暴君都顺眼多了,下巴抬了抬,指着孙公公身后那群人,做什么的呀?
萧最淡道:“以后给你看诊的,你自己看着选,还是都留下。”
太医医术再好,也不精于此,尽管现在小狐狸身体暂时看着还用不上,万一哪天有个毛病,还是需以防万一。
不愧是暴君,黎绵看着这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了,还让它看着选还是全留下,这败家男人真是乱花钱!
对小狐狸来说,什么兽医都没用,最管用的莫过于此时正不动声色捏它小肉垫的人了,呵,它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挡得了毛绒绒,小狐狸高傲且嫌弃地拍了一爪子暴君的手背。
它谁都不留。
只要暴君好好活着,让它阳气吸饱吸足能化人形,就好了!
苏公公离得近,心里一阵颤抖,这祖宗如今恃宠而骄,不仅咬陛下还挠陛下,简直无法无天了,偏偏陛下纵容极了。
萧最睨了一眼小狐狸。
黎绵拍他的那只小肉垫忙讨好地在拍过之处摸了摸,很会审时度势,一边摸一边眨眼卖乖。
小肉垫软乎乎的,爪子也软乎乎了,小狐狸除了牙齿尖利,剩余的地方都软,在萧最看来拍这一下跟撒娇似,只不过这小东西最近确实愈发胆大骄纵,不过萧最无所谓。
萧最:“行了,朕还有事,没时间陪你,你自己看着选。”
小狐狸被抱着放到了膳桌上,萧最对选人这事好似并不上心,这些兽医进宫之前都有经过专门调查考核,是有真才实学的,并不会出岔子,剩下的就全凭小家伙自己的喜好了。
萧最将孙公公留下陪着小狐狸选。
小狐狸坐在桌上,歪着头一眼扫过去,全是人头,它一个也不想要,朝孙公公比划了一下饮酒的动作,让孙公公派人取酒过来,它一会能说话了,一定要一个不留,才不想养一群吃白饭的。
孙公公忙道:“陛下交代过不准小主子再饮酒了。”
小狐狸:“???”
孙公公解释道:“陛下也是担心您,这些大夫说您饮酒会伤身。”
小狐狸闻言倏地将视线移到这群人身上,目光炯炯企图震慑这群人,是哪个庸医说这屁话的?
接收到这么“严肃”的眼神,众人摸不到头脑,很快从最后一排传出一道声音,“饮酒讲究适量,其实只要浅酌是可以的。”
小狐狸忙伸长了脖颈,不错啊,很识时务。
孙公公:“……”
小狐狸亮灿灿的眸子看向孙公公,身上的每一个毛发都在催促着孙公公赶紧去取酒,孙公公只好派人去取,陛下虽然有交代,但陛下还补了一句,“若是它执意要喝,取它最不喜喝的。”
黎绵对刚刚那个开口的兽医起了一丝兴趣,下巴抬了抬示意孙公公将人叫到跟前来。
孙公公作为传话兼翻译:“刚刚开口的上前来让小主子看看。”
话音落下,最后排站出来个高大魁梧面相憨厚的男人,上前朝小狐狸行了个礼,“小主子,奴才叫王砺。”
孙公公见他还挺会来事的,关键是长得老实,就算谄媚也不讨嫌。
黎绵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只觉得相貌平平,搁在人堆里也是不起眼的,不过给人的感觉倒是可靠,如果暴君真的非要它选一个,那么就留他了。
小狐狸点点头。
众人在进宫之前,已经被孙公公交代过,知道陛下这只爱宠极有灵气,能听懂人话,方才也见识到陛下和它说话,此刻见它点点头,虽惊讶也不至于失态。
酒很快就取了过来。
孙公公执起酒壶严格按照陛下交代的,只倒了三四滴进了碗盏,碗盏是方便小狐狸舌忝的。
黎绵闻到这烈酒味就觉得冲鼻子,嫌弃归嫌弃为了能讲话,还是凑了过去,迅速舌忝了一口,正琢磨自己开口说话会不会吓到这些人,视线落在了这里头能读懂它眼神的孙公公身上。
孙公公没想到这祖宗胆大妄为竟然还在乎这个,笑道:“无妨,小主子不用担心。”
黎绵一听当即开口,自信满满:“嗷—嗷……”
舒展的眉眼微微凝滞,有些许不置信。
孙公公也没料到会这样,难不成喝少了,不能啊,小狐狸已经将脸埋进了碗盏中,将剩下那点酒一滴不剩全卷进嘴里。
“嗷…嗷嗷。”
呜呜呜,怎么回事?还是上回的酒,怎么不管用了?
孙公公见状可不敢触这祖宗霉头,挥手让殿中这些人先退下在门外候着,自己在一旁安静陪着。
小鸟雀见众人都走了,这才从毯子里探头出来,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小狐狸身边,“恩公,刚刚好多人啊。”
小狐狸:“嗷呜呜呜。”
小鸟雀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看此时心碎一地的恩公,小脑袋瓜难得聪明了一回,抬起翅膀跟个小大人似得拍了拍小狐狸的肉垫,“恩公,你可不是一般的狐狸,你再仔细想想!”
黎绵被安慰,不禁开始沉思,越想越眉头紧锁,前几次确实都是喝酒了啊?
小狐狸将视线投到碗盏中。
孙公公见它脸蛋都皱在一起了,顺着它的视线看向碗盏,猜测道:“小主子可是要换个器具?换陛下常用的?”
黎绵想到暴君,蓦地顿悟——
错了错了,不是酒能让它开口,也不是暴君的酒器让它开口,前几次他开口都是和萧最用了同一个器具,同一个…相当于间接…接吻。
小狐狸瞬间瞪大了眼睛。
吸阳气化形,不该是简单的字面意思……黎绵再想下去,表情彻底崩不住了。
小鸟雀和孙公公在现场目睹了小狐狸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一人一鸟对视了一眼。
孙公公:“小主子莫要吓奴才,老奴这就去请陛下过来。”
待孙公公离开之后,小鸟雀扑棱着翅膀:“恩公,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小灰。”
小狐狸丧着脸,“小灰,我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小鸟雀:“我就说恩公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想出来的。”
小狐狸呜呜呜,这份聪明它不是很想要。
萧最回来已是两个时辰后了,小狐狸竖着耳朵听到门外那群人叩首行礼,一想到自己那个明显是真实的猜想,脸更垮了。
萧最踏进寝殿就见小狐狸默默转了一圈,拿后脑勺对着自己,想到下午孙公公禀告着这小东西喝完酒没能开口说话心情极不好。
意料之中,这酒本就没什么奇异之处。
萧最不紧不慢走到跟前,伸手在它脑袋上薅了一下,“这么想开口说人话?”
之前嫌弃它嫌弃的厉害,又是从朕腿上下去,又是只拎它脖套,现在知道撸狐狸舒服了,开始对它动手动脚托它屁.股捏它小肉垫,这种行为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啊,呵呵呵呵。
萧最见小狐狸没反应,耷拉着眉眼,不是很理解,“真这么伤心?”
一想到自己开口说话以及化形,不是它之前以为的那般简单吸阳气,而是更深层的“吸阳气”,黎绵更心碎了。
萧最见它一天塌了的表情,罕见心软,顿了顿:“说不了人话便不说,朕倒觉得你说人话声音很是一般,不如你整日嗷嗷叫声音动听。”
小狐狸:“???”
萧最见它总算眉目生动起来了,“嗷两句朕听听——”
我嗷你大爷!
小狐狸直接跳起来,挂在了他脖子上,萧最下意识要托住它,唇就被咬了。
黎绵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舌尖探了进去舌忝了一口,而后退出来,瞪着萧最:“你重新再说一遍,很是一般!哪里一般了!”
清越泠泠的嗓音,带着骄横,极是动听。
萧最:“……”
作者有话说:
号外号外,暴君初吻被一只小狐狸给夺走了。
感谢灌溉~
◎“你是想陛下给你当媳妇吗?”◎
而听到自己声音响起时,恰好印证了猜想,黎绵丝毫不见先前的开心,表情崩得更为厉害,如他所料,开口说话是因和暴君极其亲密的接触,也就是亲嘴,呜呜呜,那化形呢?还要怎么亲密啊?
就问还要怎么亲密啊?它可是一只公狐狸啊!
这辈子还有机会化形吗?
趁萧最失神之时,小狐狸出了气,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去。
孙公公看到小狐狸亲了他们陛下还伸了舌头,整个人都要石化了,他们陛下后宫至今空无一人,如今竟被一只小狐狸亲了嘴!
可这是一只公狐狸啊!
小鸟雀同款石化表情,都忘了飞回小窝了,它纯粹是震惊恩公竟然亲暴君,在它认知中亲嘴应该是对媳妇做的事吧?恩公是一只公狐狸,它以后可是要娶母狐狸的啊,好狐狸都只娶一个母狐狸!这可是恩公亲口说的。
这么愣神的功夫,小鸟雀忘记离开桌,暴君此刻情绪不明立在桌旁,对它这个小不点来说,巨人中的巨人,威压极重,小鸟雀此刻在桌上无助又弱小,瑟瑟发抖,好在黎绵跳下桌还记得拨拉了它一下,小鸟雀骨碌碌滚了起来,在要掉下去时候黎绵接了它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往殿外走去。
再不离开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暴君身上的冷香味此时跟就跟不要钱似铺天盖地捕罩住它,勾着它快要忍不住做出丧心病狂的事了。
唇上还留着小狐狸的牙印的萧最此时心情复杂。
小狐狸四肢发软出了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匆匆扎进了上次的雪堆了冷静起来,小鸟雀藏在它毛发里,“恩公,你不娶母狐狸了吗?”
黎绵不明所以:“???”
小鸟雀天真地问:“你是想让陛下给你当媳妇吗?”
黎绵听着它这石破天惊的话,心里默念了几声童言无忌,是真敢说啊,得亏没人懂鸟语,等心静下来,那躁动平复之后。
小狐狸才谨慎开口确定说的不是人话后,“要是被狗皇帝听到了,小心他摘你的小脑袋。”
小鸟雀害怕被摘脑袋,忙噤声。
幸好没人能听懂狐狸叫,不然黎绵这声狗皇帝可不比小鸟雀好到哪里去。
门外候着的众人面面相觑,见不远处这一狐一鸟竟能处的这般和睦,他们在外苦等了两个时辰,又饿又冷,只盼望这小主子能留下自己,有胆大之人已经向前行至黎绵身后。
“小主子,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小心别受凉了。”
黎绵听到背后的声音,从雪堆里出来转过身四肢落下,歪头瞅着眼前这笑容谄媚之人,本来就不高兴,这会儿更甚,懒得搭理他,只希望他识趣别来打扰。
孙公公撑着伞走出来,冷脸觑了一眼在皇宫还这般没分寸之人,这兽医本想趁机取巧同小狐狸说几句话留下好印象,待触到孙公公的眼神,瑟缩着默默退后。
孙公公没再给他眼神,转而朝着黎绵哎呦道:“小祖宗,外面冷仔细别冻着了,陛下说不怪您,让您回去。”
黎绵高冷地转身背对着孙公公,用行动证明到底谁在怪谁!
孙公公岂能不知,只好换了个话题,“小主子可是想好要留下谁?或是全部留下?”
本意是都不想要,就听到孙公公开口说道:“陛下特地交代必须要留下一位,小主子,陛下也是为了您的身子考虑。”
就知道会这样,黎绵转过身子指了指下午给它印象还不错的那人,点点头。
孙公公意料之中,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那就留下王砺,其余人赏些银子送出宫。”
王砺跪下谢恩,其他人则是带着艳羡又是叹息没他这般好运气。
人都被带走之后,孙公公这才压低嗓音:“小主子,就别同陛下置气了,老奴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陛下这么上心,陛下对小主子这份喜爱真真头一份。”
黎绵:“……”
倒也不至于和一只狐狸说这么多,整的好像要做媒似。
孙公公:“外头凉,小主子快随老奴回殿内暖和暖和吧。”
小狐狸鼻孔哼了哼,抬起四肢朝着殿门走去,主要它能挨冻,小鸟雀可不能受冻,别看小鸟雀圆润那都是毛多蓬松显得胖。
孙公公见它愿意回去,总算松了一口气,撑着伞跟了上去。
小狐狸晃着尾巴,慢慢踱步至门槛,闻到殿里的冷香味总算正常了,这才抬脚进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不远处坐着的暴君,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小窝,它爱干净,旁边备着的有擦它小肉垫的帕子,小狐狸将小鸟雀放到窝里,拿起软帕坐下来仔细将四个小肉垫都擦了擦。
萧最就没见过气性这么大的狐狸,不能说没见过,而是普天之下压根就没谁敢这般对他,偏他还不气恼,只觉这小东西骄纵起来,气呼呼炸毛的小模样也是可爱的,此刻认真擦小肉垫这种滑稽的动作在萧最眼里也透着娇憨。
小狐狸耳朵灵敏,且不说它对暴君身上的味道又敏.感,只是听到他走过来装作不知,直到这人在自己头顶上方罩了一片阴影,讨厌死了,不知道自己长得高吗?居高临下站面前,极具压迫感。
萧最:“朕命尚衣局给你做几双鞋穿?”
小狐狸:“???”
该死,竟然对这个提议有一点点心动!
在寝宫里倒还好,小肉垫踩来踩去不见一丝灰尘,只是它偶尔受了暴君的“刺.激”需得去外面冷静,沾上雪粒化开再踩在台阶上,不免有些脏。
萧最见它明显动摇,俯下.身在它大脑袋上揉了一下,“个头不大气性挺大,朕还未降罪你咬朕这事,倒是知道给朕摆脸子。”
黎绵:“……”
气性极大的小狐狸,此刻顺着暴君给的台阶而下,不情不愿哼了哼,指了指自己的几个小肉垫,表示同意了。
就当这是暴君给自己赔礼道歉的礼。
萧最:“去宣尚衣局的人。”
孙公公躬身领旨,交代小太监去传陛下口谕。
小狐狸这才满意,扔了帕子,见萧最盯着自己看,眨了眨眼。
萧最:“说说刚刚为何咬朕?”
小狐狸好不容易将此事翻篇,见他又提,还用问!自己听听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
明知故问!
小狐狸不搭理他。
萧最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训道:“诚然朕刚刚那话你不爱听,那也不能不高兴就咬朕,下回不准这般没有规矩。”
小狐狸直接用那小肉垫紧紧捂住了耳朵。
萧最也没真想怪罪:“……狐胆包天。”
孙公公在一旁笑道:“小主子这是恃宠而骄。”
萧最不置可否。
黎绵直接背了过去,用行动演绎什么叫恃宠而骄,不高兴了直接拿后脑勺对着暴君。
一副爷懒得搭理你的狂恣。
尚衣局的女官过来时,萧最正一手一只小肉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盘问着黎绵刚刚如何又能说话了?
小狐狸肉垫被捏来捏去,气呼呼地瞪着萧最,它就知道这个狗皇帝没安好心,之前装的冷酷无情,如今还不是抵挡不住它的可爱攻势!余下的两只小肉垫没好气地蹬了蹬暴君的小月复,只觉得这暴君浑身都硬邦邦的,也就嘴唇软点。
黎绵由嘴唇引起想到更深层次的,当即垮了狐狸脸,呜呜呜,不要想!会提前开始emo的!
小狐狸撤回了爪爪,对上暴君晲过来的目光,装傻摇摇脖,它什么都不知道呀。
刚那句“你重新再说一遍,很是一般!哪里一般了!”如击玉石般清棱悦耳的嗓音,犹在耳畔响起,当然不是幻听。
萧最毫不留情戳破它拙劣的演技,淡道:“撒谎。”
小狐狸装的一脸无辜,谁撒谎?
萧最:“……”
女官这才叩首行礼,来时的路上她们已经从小太监嘴里得知是要给小狐狸制鞋,简直是奇闻。
不过小狐狸受宠,已是整个皇宫都知晓的,就连陛下身边的孙公公都尊称它是小主子,这不就意味着陛下是将小狐狸当崽子养。
就算给小狐狸裁衣制鞋,那也需十二分认真对待。
萧最抬手,女官起身。
小狐狸整日见的不是暴君就是孙公公,头一回见这么多漂亮姐姐,有些不好意思让人在自己的小肉垫上量,它本来是坐在萧最腿上的,见人过来,毫不犹豫扯开萧最的前襟,小脑袋就想往里钻。
拖它的福,萧最头一回这般衣衫不整,女官见此景,一个个立在原地垂首不敢再看。
萧最外袍都被扯开了,冷着脸将在它胸前作乱的小东西拎了出来,顺手在它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根本没用力,只是警告。
小狐狸都被拍蒙了,直接像个软脚虾似趴到了萧最腿上,大尾巴抻直了高高竖起,上方响起萧最冷冽低沉的嗓音,“胡闹什么。”
萧最教训完无法无天的小狐狸,见它不愿意别人碰,便伸手拿过量体的裁具,给四个小肉垫都量了一遍,顺道将不在状态的小狐狸脖以下屁.股以上及腰身都测了一遍,测量之时手指不时碰到毛下温热的皮肤,是真的很胖。
女官一一记下数据,而后告退。
黎绵都没注意这些,还在震惊刚刚狗皇帝竟然打它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