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有点事忙去,还有一章应该十一点多发,不要等了,明天看,今天有些忙,不好意思。
翌日, 宁景一大早就自己驾车往镇上去,接了冉书同就可以一起去玉周城了。
只是他不知他刚走没多久,柳鱼璃就气喘吁吁跑到他们
“静秋, 你夫君走了吗?”
柳静秋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听到外面柳鱼璃的声音出去将他带进来,就听到他如此问。
“走了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吗?”
柳静秋道完, 就看到柳鱼璃顿时一个丧气,直接瘫在椅子上, 没个坐像。
“这是怎么了?”柳静秋不解道, 还有些担忧。
柳鱼璃叹了一口气,将一封信递给柳静秋,道:“想托你夫君帮我在玉周城找个人。”
柳静秋一愣, 反应过来:“找你那位正缘郎君?”
柳鱼璃道:“是啊, 上次分开后,他连姓名都没有告全给我, 只知道他姓冉,其他一概不知,我玩的太开心, 也忘了问……”
柳静秋无奈的摇摇头, 道:“过两天我给夫君寄信, 顺便帮你的寄过去,和他说一声, 只玉周城那么大, 寻一个只知姓不知名的人有些困难, 不过冉这个姓倒是少见, 夫君有个同窗也姓这个,到时可以帮你问一问。”
闻言,柳鱼璃一阵点头,开始缠着柳静秋问他在做什么,就看到桌案上写着六个字:柳夫子小学堂。
宁景这边和冉书同一起回了玉周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就回望春楼报道。
“景先生,许久不见。”
这时候时间还早,茶楼里没有客人,宁景一进去,迎面就遇到一位身穿竹月色长衫的少年,对着他主动行礼。
宁景回了一礼,道:“洛先生好。”
这位洛先生正是望春楼三位替补先生之一,休看他年纪小,才十五六岁,但他十岁就登台说书,到如今已经算得上资历深厚,也有一批自己的忠实听客。
而他,也是三位替补先生里,唯一一个对宁景主动亲近的人。
这也不怪其他两位先生对宁景冷脸,当初明先生离开后,他们三个本是最有希望替补上去的人,表面上没有什么,但那段时间三人暗中也是好一番争夺较量。
本以为是从他们三个人里选,结果被宁景直接空降了。
他们心中有怨是应该的,那两位表现的明显一点,还有一个直接想跳槽走,觉得呆下去熬着没必要了,唯有洛先生对宁景和气有礼,只不知道这是真心的还是另有所图。
不过,宁景不在乎这些,和人打完招呼后,直接去了后院找吴先生,和他商量接下来的说书安排。
趁着现在姮娥和大羿的热度,宁景打算趁热打铁,一口气把洪荒故事全部讲出。
盘古开天,龙凤麒麟,三族大劫,圣人讲道,巫族兴起,女娲造人……
这些故事以单元讲都不长,每场说书可以讲二到三个,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洪荒故事线讲完。
而宁景之所以执着讲洪荒故事,是因为他想给听客打一个基础。
洪荒为始,其中包含佛道之初,天庭来历,地府形成等,就像万事万物总要有个头,宁景得先把头讲出来,才好引出后面的故事。
给听客打好这个基础,以后他再讲《七仙女》,《宝莲灯》,甚至《西游记》都轻松许多,听客也容易理解他讲的故事内容,也会更加感兴趣。
在家这些天,宁景也将洪荒故事的脉络大致默写出来,现在找吴先生是来寻他帮助,进一步整理出来,好用于说书。
而在宁景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时,柳和宜这几天过得如履薄冰。
自从那天和涂格坦白后,两人陷入了冷战当中,他每天忙着店里的活,又要准备宁景要的货,脚不沾地的转,以往涂格都会给他帮忙,这些天却不见人影,早出晚归,若不是早上他起来床的另一边还有余温,他都以为涂格没有回来。
柳和宜的胸腔像塞满了吸了冰水的布,沉甸甸的,又冷彻心扉。
在涂格再次半夜回来时,旁边突然响起柳和宜的声音,“涂大哥,我们和离吧。”
涂格上床的动作一僵,沉默了许久,黑暗里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感觉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我不同意,”他突然沉声开口,那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拜过堂成了亲,你是我夫郎,我要对你负责。”
柳和宜眼泪止不住的流,黑暗里他一动不动,像僵在原地,压着嗓子,道:“和离吧,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我配不上你。”
涂格猛的回头,定定看着他,道:“错了你就去赎罪,我陪着你。”
“这些天我去弄了些银子回来,我们明天就回村里,好好向宁秀才和他的夫郎请罪,若他们不愿意原谅你,你就去官府自告,要赔偿我就努力赚银子去赔,若判你坐牢,不论多久我也等你,每天去看你。”
然而,他这些话让柳和宜更加痛苦,他蜷缩成一团,声音带着哭腔闷闷的传来,“你怎么这么傻!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你走啊!”
涂格俯下身抱住他,不断安抚,他的心也是揪成一团,嗓音沙哑,道:“和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信你无缘无故会去害人,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论他如何问,柳和宜都闭口不言。
黑暗里,涂格眼底微红,眼神却如狼一般,在暗夜里耀耀生辉。。
既然柳和宜不愿意和他说,那他就去自己调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的起因在那位宁秀才身上。
而且,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秀才么?
然而,这一天过后,不再是涂格早出晚归见不到人,而是柳和宜彻底在躲着他,后者甚至直接关了店,回了村子里,在一天下午敲响了宁家的门。
柳静秋知道柳和宜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见到人时,后者会那么憔悴。
“……进来坐吧。”柳静秋张了张口想唤柳和宜的名字,结果发现见面比想象中的要尴尬生分许多。
尤其是,前些天知道当初那件事的内情后,不可否认柳静秋有一瞬间也恨上了柳和宜。
他对柳和宜的感情很复杂,年幼时他把柳和宜当亲弟弟,后者一边怕他又一边亲近他,那时候他教柳和宜写字,柳和宜上山下河捉东西烤了带给他。
他喜欢吃桃子,柳和宜就钻狗洞溜进别人家院子偷最大最甜的桃子给他,结果被主人家抓住,两人都被好一通训,那时候,真的很美好。
后来,他长大了,懂了那些事,周围的人都告诉他,他娘是被柳和宜母子害死的,不能否认有一段时间,他恨过柳和宜。
可是,之后他去了私塾,跟着夫子学了很多东西,不恨了。
世道如此,怎能把全部的罪都怪给柳和宜母子呢,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
可是,他和柳和宜到底生疏了。
两人到了宁景的书房,这一间房都快成了柳静秋专属,宁家的房间少,待客要么在院子里,就是厅堂里,但是宁何氏不喜欢柳和宜,还一直记恨当初柳和宜害宁景被人逼上门羞辱的事,尤其后来知道周豪那件事,宁何氏恨不得上柳和宜家门口骂人,若是让她看到柳和宜来了,肯定得闹一通。
不过,宁景的书房她一般不会来,所以不用担心。
“我……”柳和宜张了张口,抬眸看向柳静秋,后者淡淡看着他,提不起悲喜。
柳和宜看着他,一时只感觉熟悉又陌生,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柳静秋了?
前世他意外被嫁入宁家,之后就没有见过柳静秋,只听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也许是嫁人了跟着离开了,也许是……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听别人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逳…係.
但那时候的他,脑海里最远的地方是城里,所以他一直以为柳静秋生活在平遥城内。
后来重生了,他满腔的恨意,只想着报复柳家和宁家所有人,一找到机会他就迫不及待陷害了宁景和柳静秋,初看他们倒霉时,他不可否认心里是一阵畅快。
但是,之后呢?
看到记忆里清雅不染尘埃的柳静秋潦草、堪称狼狈的嫁入宁家,他心里扭曲的舒畅后,却有股难言的滋味。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感觉是什么。
柳和宜垂下眼睛,眸光黯然,又想缩回壳子里去。
他重生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啊,把大家本来的人生都毁得乱七八糟……
你欠静秋一个道歉——他脑海里突然响起宁景的话,让他整个人打了一个颤。
“……对不起。”
他的话声若蚊蝇,低微的几乎听不见,但房间太安静,柳静秋眼眸一动,抬眼看向他。
“对不起。”
“对不起。”
柳和宜连道了许多声,一声比一声大,红肿的眼睛里,眼泪再次溢出来。
他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
“静秋……对不起……”
他的额头贴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他滚烫混乱的脑袋冷静许多,却又让他生出虚浮感。
这股虚浮不真实的感觉甚至让他以为有人环住他,将他扶起抱在怀里,一股清清淡淡的味道环绕着他,将他从绝望痛苦里,一点点拉回。
“哥哥……”
你来救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出来啦,呜!不好意思,宝贝们!
柳静秋摸着柳和宜的额头,眉头蹙起,语气淡淡的道。
他想将人扶起, 却发现柳和宜死命的跪着,不愿起来。
“你跪在地上不起来,我就能原谅你做过的事吗?”他的语气开始冷漠,放下手,想起身离去, 却发现衣袖被柳和宜紧紧抓住。
柳和宜的眼角红肿一片,似乎都要裂开, 眼泪还在不停的流, 他的目光惶恐又期许,切切的看着柳静秋,道:“我……我会去官府自告, 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静秋……”
柳静秋垂着眼睛,闭了闭, 压下心中酸涩,他确实不怪柳和宜,立场不同, 他恨自己, 会对自己下手并不意外, 但柳静秋没想到柳和宜的手段会那么狠毒,竟是想毁了他的清白。
两人一起长大, 他自认算了解柳和宜, 以往他就是嫉恨自己, 最多故意往他饭里多放一勺盐, 把他的衣服洗串色,藏他的东西,就像小孩报复的恶作剧手段,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他看到柳和宜把烂醉的宁景扶过来,他顿时脊背发麻,心里一片冰冷。
柳和宜何时这般狠毒了……
柳静秋不怪柳和宜,不怪不代表能原谅,后者是带着明确的敌意来害他,就像强盗来抢劫一样,能怪强盗来抢劫么,强盗本来就是来做这个的,而柳和宜本来就是恨他的,会害他,不奇怪。
与其怪一个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害自己,不如想想自己为何如此托大,太信任对方,遭对方这么恶毒的算计。
但是,不怪,不代表就是原谅。
柳静秋道:“那是你应得的惩罚。”
他握住柳和宜的手,一点点拉开自己的袖子,转身坐回椅子上,从上而下的看着柳和宜,道:“我一直以为,你就算因从小到大家人的偏袒,嫉恨我,想报复我,也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直到我嫁入宁家,我知道我错了。”
“我恨过你,也怨过你,也曾想过去质问你为什么,但是后来,我发现没这个必要。”
“你本来就恨我,我一直知道,却不提防你,遭你算计,你错了,我也错了。”
对一个恨自己的人信任,是他最大的错。
柳和宜被他的话压的几乎喘不过气,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回来,我不应该回来的……”
柳和宜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的重生,曾经他那般欣喜若狂,怀着满腔怨恨复活,觉得是上天怜悯自己,给自己复仇的机会。
可现在,他宁愿自己死在上辈子,从未回来过。
直到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回来,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柳静秋,本不应该嫁给宁景,若不是宁景壳子里换了人,下场如何他何尝不心知肚明,不过重复他上辈子的路。
乐娘子,本应该嫁给涂格,不用落得夫婿早亡,带着一个未足月的孩子被赶回娘
若不是宁景及早制止他,他还要做下多少错事……
上辈子他遭受折磨,一生凄苦,但他一颗心清清白白,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这辈子,他摆脱了悲惨的命运,却又亲手将自己一颗心染黑,污了自己的路。
他又想起宁景的话——你复仇没有错,错在殃及池鱼,放纵了自己的嫉恨。
柳和宜闭着眼睛,状若呢喃,道:“静秋,我错了,做过的事我都认,惩罚我也认,但是在惩罚我之前,可不可以让我报完仇。”
柳静秋面无表情,垂下目光,道:“你起来坐着。”
他的话很平静,但让柳和宜不敢抗拒,默默的从地上起来,缓缓坐下,目光悄悄看向柳静秋。
“宁秀才说,他已经把柳安易家旁边的铺子盘下来了,让我负责供货。”他小声的道。
柳静秋淡声道:“我知道,夫君和我说了。”
宁景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他将铺子的地契都交给了柳静秋,把自己的意思也说了。
他开这个铺子,就是要整垮柳安易的铺子,切断他家的财路。
柳安易家如今能过得如此滋润,九成是靠铺子的收入,宁景调查过,柳安易虽说这些年也试图弄些其他的赚钱路子,但是他眼高手低,投入了许多,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还赔了不少。
但柳记酱肉铺是他的根本,只要铺子在,手艺在,总是能保障他们家富裕的生活,还能让柳大嫂不断接济娘
当初柳大哥接手铺子时,生意不错,但也算不得很好,反而徐记酱肉铺更胜一筹。
宁景调查到,那时候柳安易还和徐记老板的关系不错,称兄道弟,可后来就翻了脸,外人也不知道原因,只那之后,柳记铺子就开始恶意竞争,如故意压价,拉对方客源,传播徐记铺子食物不干净的谣言等。
其中宁景注意到了关键的一点,就是很多人都说,那之后柳家铺子酱肉的味道就变得更好吃了。
这不得不让宁景想到了很多东西。
暂且不管内情如何,宁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整垮柳记铺子,不计代价。
柳静秋道:“便按你们商量的来,不需要告诉我。”
柳和宜点点头,犹豫了一会,道:“宁秀才说你和柳家决裂了,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本以为柳静秋和柳家是一体的,没准还会阻止他报复柳家,没想到后者如此干脆。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柳静秋如此心寒,他一直知道的,柳静秋心软,对家人很宽容,曾经他一再挑衅使坏,柳静秋都没有怪他,就是偶尔冷冷看他一眼,就让他心里一抖,焉巴巴不敢造次。
柳静秋哂了一下,沉静了一会,随即慢慢把那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柳和宜。
柳和宜听了心里发颤,他没想到那晚的背后,竟还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那些村民来得那般快,让他也猝不及防。
他咬紧牙关,声音低狠 ,道:“静秋,我给你报仇。”
柳静秋抬眸看他,平静的道:“你怎么给我报仇?”
柳和宜烧的晕乎乎的脑子闷闷疼,他沉默了一会,想了很多,道:“我那些手段不想说出来污了你的耳朵,你看着就是,那些人一个也跑不掉,至于……”
“至于陈梅香,我会把她告上官府,将她做的那些事都揭发出来,让她受到应该的惩罚,而我,即是揭发她的证人,也是罪人。”
柳静秋看着他,知道了他的打算。
柳和宜想以证人的身份指认柳大嫂也就是陈梅香害他。
但这事过去了这么久,已经很难再告案了,而且证据不足。
曾经,柳静秋也想过把柳和宜告去官府,但是他知道证据不足,而且那时候他刚刚嫁入宁家,被各种刁难,根本自顾不暇。
但是,现在不一样。
柳和宜的意思,极可能是作伪证,比如,他自认和柳大嫂共谋陷害柳静秋,如今认罪伏法,愿意作证,指认柳大嫂。
柳和宜要用自己,拉柳大嫂下狱。
柳静秋不知自己心中怎么想,觉得可笑,觉得悲凉,还有一股疲惫。
“和宜,你为什么变了这么多。”柳静秋低声道,“你小时候自己吃的东西都不够,却愿意偷偷分一半给牛家的那个孤儿,遇到有人落水,你会毫不犹豫跳水救人,谁家不孝顺老人,你都能跑去人家门口骂他两句,我知你心中不平怨恨很多,但你本质还是善良的,做不出恶毒的事,因为你的心过不去。”
“可是,现在的你,犹如……带着一身仇恨,爬回来的厉鬼,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报仇。”
“你以前没有那么多恨柳家的,还有我夫君,宁景,你为什么那么恨他,明明你之前和他根本没有接触。”
“和宜,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不像我认识的柳和宜。”
柳和宜沉默了下来,柳静秋也没有在说话,两人沉寂了许久。
“静秋,别问我为什么,我说不出来。”
柳和宜不想提起前世那些事,也不知如何提起。
但他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开心,为柳静秋一直记得从前的他。
这种感觉无法言说,就像自己一直被人惦记在心上。
柳和宜不想说,柳静秋也没有多问,他莫名感觉他和柳和宜之间隔了很多东西,他说不清,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那是造成柳和宜改变的原因。
他不知道,那是柳和宜的前世。
前世现在的柳和宜绝对不会陷害柳静秋,也不会有那些狠辣的手段,但是重生后的柳和宜会。
话谈到现在,已经可以结束了,两人都沉默着。
柳和宜感觉自己应该离开了,他不想自己在这里碍了柳静秋的眼,站起身准备走,突然,他想问一个事,很想问。
“静秋,我害你不得不嫁给宁景,你怨我吗?”
柳静秋看着他,许久不语,像想了很久,他道:“不怨。”
“你让我嫁给宁景,和两个哥哥让我嫁给贾少爷,于我而言没有区别,从来不是我选择。”
“对我而言,只有嫁与不嫁,至于嫁给何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柳静秋顿了一下,却又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道:“不过夫君确实不同,他尊重我,在他身边我舒心,若让我选择,我愿意和夫君在一起过清贫日子,不愿意嫁去城里当什么少君。”
“但是,我现在过得好,和夫君两情相悦,与你做下的事没有关系,你错便是错,就算结果是好的,也减轻不了你起初犯下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差点被这章卡死,从昨天卡到现在……
我想写的静秋,不知道解释清楚没有,他的性格就是心软宽容但是有自己的底线,他不会说无条件去包容,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
至于为什么不怪也解释了,不怪不代表原谅。
最后,为什么说柳静秋能原谅柳和宜,他能原谅的是接受惩罚且诚心悔改的柳和宜,不是说直接原谅。
静秋对柳和宜说这么多,其实有一种教弟弟道理,你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结果是好的,就觉得错误能减轻,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
静秋不会原谅柳家兄弟和大嫂,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悔改,他们觉得自己没错。
大概就是想表达这个……我表达能力真的不行,我多练练吧(ノДT)
还有,我觉得圣母不是贬义词,圣母是宽容大度,能接受人悔改,给别人悔过变好的机会但不是无底线接受,也不会强硬去要求一个坏人变好。
谢谢阅读!
元宵快乐啊,宝子们!
第90章 归来登台
宁景并不知柳静秋和柳和宜的交谈如何, 他尊重柳静秋的选择,反目也罢,和好也罢, 有一些事他还是会去做。
比如柳和宜不坦白的前世,他迟早会让涂格和乐娘子知道。
至于柳静秋,如果他想知道,宁景可以告诉他,并且包括自己穿书者的身份。
玉周城。
街道人群熙熙攘攘, 茶楼前竖立的牌匾上赫然写着:
盘古开天,三千神魔阻其道, 身死演化洪荒始。
龙凤麒麟, 三大量劫第一轮,魔道之争鸿钧终。
未时初至酉时初。
景先生。
“今天是景先生的场啊?他回来了?”
“兄台才知啊,余两天前就知道了, 早定好了二楼雅间, 不然现在都抢不到好位置。”
“兄台兄台,能不能捎某一起, 雅间的银子某出了!”
“听说今天戏说洪荒之始,我可期待好久了,买的《大羿射日》和《姮娥奔月》的两个话本子都翻了十多遍, 越看越有意思, 我就想知道是谁谋害大羿。”
“阁下居然买到了话本子, 在下可是抢了好久都抢不到,今天又去问了, 说还要等个五天才到在下!”
“让让, 别挡了我家少爷少君进去的道!”
今天是宁景回来后第一场说书, 他本没把握自己消失这么久, 还有多少人来捧场,结果实际情况大大出乎预料。
座无虚席。
甚至很多人昨天就订下位置,还有人一大早过来占下坐,中午在茶楼吃饭,然后等着。
这种被期待追捧的感觉,说实话,便是宁景素来波澜不惊的心湖也泛起涟漪。
没有不喜欢被人期待欢喜的看着,这是他们赋予的皇冠,戴着被期待人的头上,耀目光彩,举世瞩目。
但是,他要承受得住这顶皇冠的重量,才能一直站在那里,反之一旦跌落,皇冠就是地狱。
宁景于三楼他的房间看着下面熙攘热闹的人群,见时间差不多了,戴上面具,拿过折扇,推门出去。
铛——铛——铛——
三声磬响在茶楼中回荡,人群看见,目光一眨不眨看着珠帘后。
一柄玉折扇挑开珠帘,露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堪称艺术品的手,随后白衣出现,踱步入台上。
细碎的阳光从大开的窗户映射入楼层间,落在台上,光影掠浮,那玉色的面具如同镀了一层光晕,越发显得后面那双沉静温柔的眼眸,动人心魄。
白衣说书先生一展折扇,温润似春水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
“天地之初始混沌,三千神魔逐争相。”
“一斧惊世清浊分,盘古身消化洪荒。”
“在下姓景名夏,来自华夏,今幸得诸君捧场,便让我携诸君共赏华夏文化,戏说洪荒。”
“诸君有礼了。”
台下顿时齐道:“景先生有礼。”
声音阵阵,回荡楼中,经久不绝,让楼外的人都不由瞩目看去。
望春楼这边座无虚席,满楼皆是人,还有人挤着进不去,留在门口不愿离开,而踏雪楼这边,三三两两坐着,竟是一半以上的座位都空着。
鱼卿席强忍着说完半场书,下面的听客甚至交头接耳说起话来,没有几个人仔细听,他便借口去后面休息,再说什么都不愿意登场了。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他忍了忍,没忍住,左右四下无人,就他两个徒弟,便一振衣袖,将桌上的东西全拂扫下去,顿时哐哐砸碎一地。
“那藏头露尾的景夏半个月没有出现,为何一出来就如此多人捧场!他不过说了区区一个话本,凭什么如此得人追捧!”
鱼卿席气的差点心肌梗塞,宁景回来他自然知道,不仅知道,他还有意羞辱宁景一场,特意也在今天登场,把本来应该登场的先生“放”去休息。
本以为宁景多日没有出现,再出来肯定没有什么人气,说不定一场坐三两只小猫,到时候自己这边满座皆满,一相对比,高下立现。
他就能一解当初被算计的憋屈。
可是,事实完全相反。
二弟子钱无双被他的怒气吓得脖子都快缩没了,今天确实太屈辱鱼卿席了,他好歹号称玉周城仅此吴先生的说书先生,现在竟然同天没有竞争过一位新来的景先生。
这不是照着脸打么。
还是鱼卿席偷摸凑过去的脸,本来按计划,只要稳压那景先生一头,他们马上安排人去大肆宣扬,说望春楼到底不如踏雪楼,什么华夏来的景先生,不值一提。
现在倒好,自己把脸凑过去挨打,对面还不知道无形中打了脸,被打的更憋屈了。
钱无双弱弱的道:“没准都是望春楼安排的拖呢?反正我不信一个新来的先生这么多听客,当初我登台,都是我请的人,就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屁股刚坐下又起来跑了。”
鱼卿席被他说得火气更盛,狠狠瞪他一眼,心想他在和那景先生较劲,这憨子就拿自己和景先生比,这不相当于拿他和这憨子比?
呸,晦气!
另一边,一身玄衣的沈云开淡然的拿着手里的话本看着,这是刚刚送来的记录宁景所讲话本的内容。
一般茶楼的先生讲话本,台下都会有对家的人过来,偷偷记录,然后快速传回去给自家的先生看,自家的先生就能了解对方讲的什么话本,取长补短,也能了解现在听客的爱好偏向。
但他们记录的这个话本不能拿出去卖,书馆也不收,若被人知道,还会贻笑大方。
书馆收先生话本,都要有该先生的私印为证,最好还要当面详谈,这也是保护各方利益,每个先生都自觉遵守这个规矩。
而且,录笔先生记录后,还要拿给说书先生再润色,改一些细节,很多先生还会额外加入情节,后面还有相当于彩蛋的小剧情,算是给买书的人的福利。
沈云开合上话本,神色淡然,眼中却满是赞赏,道:“不怪听客都过去了,话本确实精彩绝伦,我们输在了话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