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强惨拯救计划—— by抵岸
抵岸  发于:2023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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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眼神一变,缓缓止步。
一个女生沉声:“喂,人路川辞也没招惹你啊,说话不带这么恶毒吧。”
另一人说:“我想起来了,你们几个就是之前和路川辞打架打输了的吧,难怪背后说人坏话,有本事当着路川辞面说啊。”
那个男生气不过,怒道:“谁不敢说!?让开,我才懒得和你们这些女生计较呢!”
男生走了,几个女生满是不屑,一言一语的说:“说起来……前几天学校的心理调研,听人说,路川辞没合格……”
“啊?”
“……但想想也能理解,没有父母的孩子,心理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几个女生叹叹气,也走了,独留下静静发呆的时宴。
时宴比谁都知道父母的重要性。
他从小就缺失了父母的关爱,长大后,无比羡慕那些公主们有天帝无微不至的照顾。
亲情,是最无法取代的感情。
时宴默然。
如果他是成人的样子就好了,还能收养路川辞,他一定会把最好的关爱给到路川辞。
可现在他自己都是这副样子……
时宴落寞地低下头,坐在台阶上,外人看来仿佛自言自语地问:“她们说路川辞的心理调研不合格。”
006察觉到时宴心情低落,安抚道:【如果合格,也就不需要你来拯救了。】
时宴更失落了。
他不喜欢路川辞被人叫孤儿,他不喜欢路川辞缺少关爱,他不喜欢路川辞没有父母。
“路川辞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时宴小声道,“至少不是现在这样的。”
时宴在外面晃荡了很久,将心中的烦闷消散了些。
回去后,深吸一口气,摆出笑嘻嘻的样子,高兴地推开门,“小路!看!我今天赚了大钱!还给你捎了一份炸鸡!”
一开门,迎面就是前方坐在沙发上的路川辞。
孤寂消薄。
眼眸如寒冬,深不见底。
路川辞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时宴抓头,“去公园转了转。”
路川辞:“可你没有告诉我。”
实不相瞒,路川辞的神态吓到时宴了,尤其是那越发深沉的眼眸,仿佛无尽的深渊,随时能将他吸进去,可怖的压力层层叠加,直叫人喘不上气。
月光倾洒,可却独独避过了路川辞,路川辞站在黑暗中,只剩下那双眼闪烁着微茫的光。
路川辞强压下不安和不快,尽力让自己变得柔和。
恶犬终于收回了獠牙,野猫终于收回了爪子。
时宴放松了些。
只见路川辞过来后,眼角微红,紧紧抓着他,主动拥在时宴怀里。
“以后不要这样突然消失了好不好。”路川辞闭上眼,隐忍克制,几分委屈,几分无助,低喃:“我很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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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路川辞用那种眼神盯着的时候,后背发凉。
蓦然间,真正意义上认识到了这个任务目标的可怕之处,如此年少,就有如此压迫感,加上路川辞心思沉,若是以后黑化了,当真是个危险人物。
美强惨。
时宴又一次希望对方只有前者,而无后者。
他选择了和路川辞谈心。
他对人类的心理学并无研究,也不知道如何找话题去试探路川辞,并且,以他并不敏锐的思维,极有可能没试探成,反被路川辞试探。
故而时宴选择了坦诚相见。
开门见山,直接就问:“小路,你没有父母会不会觉得孤独?”
路川辞蹙眉:“为什么问这个?”
时宴道:“我只是觉得,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陪伴,你没有,会不会伤心?”
路川辞顿了下,委婉地说:“我有你。”
“不一样的。”
时宴和路川辞躺在大沙发上,穿透而来的月光,柔美皎洁,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赏月了。
记忆中,寒假时过年的月亮,最好看。
过年……
时宴深锁眉头。
他们连过年都过得那般孤单。
只有他们两人。
当远方传来漫天的烟花时,当别的小朋友都有一家人的陪伴时,当所有人共同庆祝时,他们只有对方,路川辞也只有自己的陪伴和祝福。
如果路川辞被人领养了,或许那个年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时宴按了按太阳穴,忽然发现路川辞一直盯着自己,他扯了扯笑:“看我干什么?”
路川辞说:“我不要父母。”
时宴:“?”
路川辞一字一句地说:“我讨厌我的父母,我讨厌所有人,我不要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时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我喜欢你。”
时宴:“……”
良久,心底悲怆,完了完了,这孩子心理真的有问题了!
一个不喜欢所有人的人,这是病啊。
时宴没被这段话感动到,反而被刺激到了。
整个人如触电般,急迫而忧愁。
一整晚时宴都没睡好,心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就不行了,像是精气被抽空,虚弱无力。
他抱膝坐在沙发上,无奈道:“你快走吧,小心迟到了。”
路川辞扔下包,“今天不去了。”
时宴欲意开口,又闭上了嘴。
心情不好,也不怎么想较真儿了。
看着窗外的大树,郁闷的想,大树啊,这不才给你修剪了枝干,你就又长起来了?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时宴一早上都是沉闷闷的,他也觉得这样不行,可别路川辞心理有毛病,把自己也带的心理不健康了。
两个不健康的人在一起,疯了疯了……
时宴忽一下坐起,突然道:“路川辞!走,去医院!”
路川辞变色,“你病了?”
时宴推开他的手,“我要去看心理医生。”
路川辞表情微妙。
时宴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心理不健康。好了,走吧。”
时宴带着路川辞去了医院,也由不得路川辞不去,只要他不去,时宴就开始做戏,说自己这里难受那里难受,路川辞不禁道:“你心理有问题还影响到胃不舒服?”
时宴立马道:“对啊对啊,心情不好不就吃不进去饭了吗。”
路川辞笑了:“你吃不进去?昨晚吃了炸鸡、奶茶、苹果、牛奶……”
时宴嘟囔道:“那我怎么知道那杯奶茶是你拿回来给我的,早知道我在外面少吃点了。”
路川辞挑眉:“嗯?”
“好啦走了走了!”
医院这地方,来都来了,路川辞主动要求,让时宴做个全面检查,时宴表示,我做你也做,于是两人顺道把别的检查也做了。
做检查的时候,时宴把006叫了出来。
一个没身份的黑户,要是连身体还有缺陷,那这个破系统他真的会扔掉。
万幸,健健康康。
但路川辞就不一样了,医生说他心脏有问题,然后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时宴一句没听懂,只问:“严重吗。”
医生说:“不严重,但建议以后每年都来做个体检。”
时宴说好。
回到正题。
看心理医生。
预约,挂号,等待,再等待,等了很久,到他们了。
时宴和路川辞在里面待了整整三小时。
时宴头皮发麻,路川辞风轻云淡。
乍一看,竟像是时宴才是那个真正有毛病的。
时宴心思一动,小声提醒:“小路啊,咱反正都是两个人进来的,你多听多答,争取一份钱治两个病。”
路川辞笑出声来。
时宴觉得两人都在场,估计没啥效用,主动建议,让医生和自己单独谈半小时,然后和路川辞再单独谈半小时。
他也给医生提前说了下情况,希望医生格外关注路川辞的状态。
医生答应了他。
路川辞谈话结束后,时宴说:“我怕我心理上真的有毛病,所以我自己去听诊断结果,你去外面给我买烤红薯吧,拜拜!”
说完,进去以后啪叽关上了门。
女医生笑了笑,一边洗手一边问:“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可不然呢,相依为命。
时宴担心地问:“您感觉他有问题吗?”
医生坐下来,“从表面上看一切正常。但能感觉到,路同学非常抗拒我的了解。”
时宴低头:“他在学校的心理调研是不合格的,我担心他有什么心理疾病。”
“放宽心,先不要有太大压力,学校的心理调研是有一套固定答案的,但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未必准确。”
“那您的意思是路川辞没问题?”
“那也不是,童年的阴影最难磨灭,会伴随一个人一辈子,会影响他的喜怒哀乐,会左右他的做事风格,总之,对于路同学,他的性格大部分原因来自原生家庭的。”
时宴前面的话基本没听,只抓住了后面的一句话。
来自原生家庭。
连医生也说了家庭的重要性。
就像是心中一块大石头,本身是悬浮的,这会儿哐当一下落地了,砸得他七零八落。
他问:“如果有一个好点的家庭就会不一样的是吗?”
医生点头:“会有改变。”
时宴笑了下,站起身,对医生说了句谢谢,安心地走了。
他本以为,有自己的陪伴也能代替那份情感,如今看来,还是他太狂妄了。
回去的路上,哪怕时宴已经尽力去开心了,可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的郁郁寡欢。
路川辞一路也很沉默,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006本身还想出来打趣两句,一看这两位都跟个闷葫芦似的,立马打消了念头。
回去的路上,环山路一层一层往上绕,有钱人都是开车回家,他俩没车也开不了车,只能这么走回去。
每天仿佛都在跑八百里,运动量超标。
时宴伸了伸懒腰,“终于快到了。”
到别墅大门口时,见到了自己前些日子种的苹果树,就这么直直的摆在正门口位置,十分突兀。
可时宴觉得喜庆,他觉得冥冥之中有一道力量,告诉他苹果树种在这里吉利。
也确实如此,自从种下后,周围都变得和气了许多,少了几分阴气。
或许这也是他作为神仙的唯一用处了。
时宴抬头,忽然发现了一道视线,像是幽林的魔鬼,泛着刺眼绿光,穿透而来。
他面色微变,对路川辞道:“你先回去,我给我的苹果树浇点水。”
路川辞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等路川辞走了,时宴冷淡的朝那边走去。
林内,高耸的树木遮住了一个身影。
“你来干什么?”时宴问。
他对不喜欢的人从来谈不上好态度。
路轩,他尤其不喜。
路轩咬紧牙关,问他:“你们住在一起?就住在这里?”
时宴未答,审视对方。
他走过去,一把从路轩的口袋里掏出匕首,又好笑又无奈:“你真觉得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用这把匕首伤了路川辞?”
路轩被戳穿后,面色惨白,唇色尽失。
与之前见到的路轩相比,这次的路轩明显潦倒许多。
时宴没多想,“我再宽恕你一次,赶紧离开。”说完,又沉声:“你年纪还不大,做人心要正,路川辞也算是你的弟弟,你也不要处处针对他了。”
时宴转身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你真觉得路川辞是好人?!”
时宴顿住。
回头看向路轩,那通红双眼的模样,活像地狱里的修罗。
“路川辞就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他会害死所有人!!”路轩连连后退,大声喊道,他像是怕极了,像是这些话不说出口他就会疯,癫狂一般一拳砸到树上,“我能到这一步,都拜他所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路轩冲了过来,时宴一把抓住他,厉声:“就你现在的样子,谁都杀不了。”
说完,不解地问:“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路川辞的父母被路家害死了,你们又拥有了路川辞的全部财产,如今路川辞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呢?”
路轩大笑:“究竟是他不放过我!还是我不放过他?!”他指着别墅方向,“我就算有错,上次你给我一刀也应该两清了,是路川辞不依不饶!他逼得我和我妈无家可归,被赶出家门,他逼得我身败名裂,逼得我想去死!怎么两清?!你告诉我怎么两清!?”
时宴怔住了。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路轩踉跄倒地,狼狈地在地上往后爬,那般惧意直逼脑海,路轩仿佛见了鬼一般,“你别过来!你滚开!”
时宴回头一看,见到了唇角勾笑的路川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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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川辞手插兜,向前走,语气温和:“你来找我?”
他站到路轩面前,弯腰,“是你来找我的。”
他拿起路轩手里的匕首,轻巧玩转,“你想拿这把匕首杀了我?”他收手,递到了路轩手里,说道:“动手。”
“路川辞!”时宴叫道。
路川辞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的低笑:“你不会不敢吧,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路轩瞳孔骤缩,怕极了,“你……你是疯子……你是疯子!”
路川辞:“我给你一个动手的机会,你要是不动手,之后我对你、你父母、你周围的所有人,做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怪我了。”
时宴猛地变色,一把抓住路川辞的胳膊,“路川辞,谨言慎行!”
路轩被刺激到了,紧握住匕首朝前就是一扎!
可他快,路川辞更快!
反手一扣,锋芒毕露,青光见血!
路轩的脖颈立马被划出一道血痕,不致死,但那道还在流血的划痕却依然触目惊心!
“知道吗,我再深一点,你这条命也就没了,你的命不值钱,只是一刀的事情,但我对你宽容,原谅了你,所以没有杀你。”路川辞玩味一笑,“同时,我也有千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刀尖挑起,来回打转,“你太多事儿了,倒不如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当个废人也比现在好。”
路轩浑身颤抖,“不要……不要……”结结巴巴,面色死白,他战战栗栗的朝后缩,眼泪哗哗往下流。
路川辞歪头:“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他靠近路轩耳边,“不,我从不开玩笑。”说完,扬手就是一刀!
鲜血喷溅!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山林!
时宴惊呆了。
路轩抱着左手手腕,如杀猪般嘶吼,哭声不绝,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鲜血染红了泥土,时宴整个人愣住了,他慌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路川辞。
他怕了。
比路轩还怕。
怕路川辞再动手,他猛地冲了过去,将路川辞手里的匕首夺下来,转身怒斥:“还不走!?”
路轩连滚带爬地走了。
时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后退几步,出于本能地想和一个危险人物保持距离。
路川辞看着他,“你生气了。”他眼底划过受伤的神色。
时宴不懂,怎么会有人变化如此之快,上一秒犹如恶魔,下一秒又能卑弱。
时宴神情痛苦:“路轩说的那些……你听见了?”
路川辞沉眸,忽的,笑了。
他想,早知道应该教训给狠点的。
时宴不可思议:“你既然知道我教训过路轩了,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
“是他不长记性。”路川辞沉声,“在你看来,我们只是相见了一次两次,但实际上从小到大我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那……那也可以有其他办法啊。”
“什么办法?你上次也教训了他,他不照样来找我。”
“那是因为你动手在前!你是不是动了他家里人?”
路川辞眯眼,嘴角勾起,讥笑。
“是,又不是。”
“你什么意思?”
“他父亲在外面有女人,有私生子,我不过是帮帮忙,让那个女人变成女主人,让那个女人的儿子坐到了如今路轩的位置上。至于路轩,他当年也是私生子,在路家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也到头了。对了,他应该被扫地出门了吧?”
瞒不住的事情路川辞也没想着满,当然,如果一开始知道路轩会如此多嘴多舌,他一定会提前教教路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时宴平生头一次被人逼得说不出话。
也是第一次有了心累的感觉。
他后退一步,泥坑崴脚,险些摔倒,路川辞立马扶住,时宴本能反应的挥开路川辞的手,默默道:“路川辞,你让我静静。”
回到房间的时宴,劝自己冷静,吸气吐气,深呼吸,放空大脑。
可一闭眼,就是路川辞那毒辣的模样。
时宴仿佛有参透时光的本领,他几乎能看到未来的路川辞是什么模样了。
酸楚在心头弥漫。
“006,我的任务是不是很失败?”
006想了想,选择不接话。
“你要不换个人来过任务吧,好难啊。”
【想放弃了?】
“嗯。我放弃了,只能证明我能力不足,可如果我不放弃,是在拿路川辞的未来做赌。”
【你怎么知道另一个人能完美完成任务呢?】
时宴牙根一痒,“你们系统世界没长眼睛吗,还能次次都找到和我一样的菜鸡?”
【……】006恨铁不成钢,【有点志气!你忍心吗,把路川辞的人生交到别人手里?】
时宴沉默。
如若和路川辞没那么深的关系,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一句:“我不在乎。”因为以往他就是这么做的。
可如今心底像是被谴责一般。
他做不到熟视无睹。
006告诉他,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路川辞是有改变的。
时宴不信,反问:“你没看见路川辞都动刀子了?”
006回答:【可在原本的世界经历中,路轩的结局是离奇失踪,再无音讯。现在……不错了。】
时宴愣了下。
时宴躺床上,心神不定,门突然被开开,路川辞穿得单薄,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时宴瘆得慌,不禁道:“你干什么?”
停了好久,路川辞低声:“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傻孩子。
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我只是在想怎么离开你。
离开你,给你找一个很好的领养家庭。
当然,他不会这么说。
路川辞咬紧下唇,软软糯糯的声音:“时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小子。
真就两面派!
你白天的威风呢!
你动刀子时的狠辣呢!
你这会儿要是有一点白天的戾气,我都能把你叫进来‘畅谈’一番。
时宴疲倦:“也不是生气,就是我觉得很乱,所以需要静静。”
“你要不打我一顿吧。”路川辞突然说,他上前几步,“你既然觉得我做错了,那你就打我一顿,消消气。”
“……”
时宴懵了。
狗东西!
路轩还没打到你呢,都被你收拾成那样了。
我再打你一顿,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这小子绝对是给自己下套呢。
另外……“不是,什么叫做‘你既然觉得我错了’,你难道不是本来就错了?”
路川辞摊手:“那也行,那就本来就是我错了。”
“……”啊啊啊,时宴不痛快地扔掉枕头,“路川辞!你的态度很有问题!”
路川辞恹恹的,“那你希望我怎么说?我已经道歉了啊,况且,我还能答应你,以后不动路轩了,还不行吗?”
时宴气的抓耳挠腮:“不是的,小路,我希望的是,你能认识到你的错误。”
“好,我错了。”
“……”
“现在呢?”
时宴哑口无言。
路川辞自嘲一笑:“并非我的态度有问题,而是我此时此刻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居心叵测。你现在从心底里已经不认可我了。”
时宴弱声:“我没有。”
“你有。”路川辞像以前的时宴一样,拉了个小板凳,保持距离,坐在了门口位置,脆弱无辜,“你不仅不认可我了,甚至还不想理我了,以后你就会慢慢讨厌我。”
时宴心软:“我只是现在不想和人说话。”
“就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他们就不喜欢我,讨厌我。”路川辞眸光逐渐黯淡,“然后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别说了!”时宴忍不住了,忙下床抱住路川辞,“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过于偏激。”
“时宴,我知道错了。”
认错很积极,思想很消极。
时宴叹气:“算了,这件事先暂且就这么过去,但绝对不能有二次了。”
路川辞眼睛一亮,一把抱住时宴,“好。”
晚上,路川辞耍赖,非要睡到他这边,软磨硬泡下,时宴的拒绝也变成了不得不同意。
两人睡在一个小床上,路川辞将他的手握得很紧,紧到发麻,他想抽出来也抽不出来,只能任由对方就这么握着,或许这是路川辞找安全感的一种方法?
时宴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侧过身,轻轻拢住路川辞。
珍惜吧。
这样相处的日子没多少了。
思及此,他抱得更紧了。
他喜欢的小朋友,一定会健康快乐地长大,而不是如今这般。
他一定会给路川辞找到一个最好的领养家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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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平常都是咸鱼生活,极少认真去做一件事,可在给路川辞找领养家庭上,用尽全力。
他很快瞄准了几个领养家庭。
第一对夫妇有一个女儿,为了给女儿找个小伙伴,所以想再领养一个孩子,他们之前在福利院看见过路川辞的照片,很感兴趣。
但这个家庭也是时宴第一个就弃选的。
小朋友之间多有口角,小妹妹万一和路川辞吵起来了,家长万一还帮的是自己女儿,那路川辞也太吃亏了吧。
另外,路川辞的性格……有些极端,不适合和另一个小朋友相处。
第二个家庭没有孩子,但是父母身体却有明显残疾,故不愿生育怕有遗传,才来领养。
时宴没有任何歧视心理,如果可以他觉得这个家庭再合适不过了,能给到路川辞独一无二的宠爱。
可是……路川辞心思敏感,如果在外面被别人笑话几句,难免心底自卑。
第三个家庭,也是时宴最后决定了的家庭。
一对儿美国夫妇,十年内都会居住在国内。
时宴悄悄溜出去观察过这家人。
喜欢小动物,有爱心,说话也和气明朗,性格非常好.
既有中国人的谦逊,也有外国人的自信,总之,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时宴心动了。
之前福利院的院长给这对外国夫妇推荐过福利院的小朋友,好巧,推荐的那个人还是时宴,可惜时宴无心,如今这个家庭暂时还没□□。
领养过户手续需要双方都同意,并且经法院认证,而这个双方,其中就包含了亲属方。
路川辞是个特例,他的亲戚都还活着,比如之前那个二叔,只不过是那些亲戚都不认他,也拒他于千里之外,压根不让他回路家,担心路川辞争夺路家资产,所以路川辞才成了孤儿的。
但在亲属关系上,这些亲戚依旧是可以作为路川辞的法律相关人。
时宴对这些继承、户口、身份、领养等等的程序并不了解,上面那些还是他断断续续听来的。
但他很明确地知道,如果想要路川辞被成功领养,路川辞的态度先放一边,路家人首先必须出来见证。
可麻烦的点也在这里,他压根不认识路川辞的亲戚,怎样联络呢。
灵光一闪,时宴想到了一个人。
屏住呼吸,时宴二话不说就去找路轩了。
路轩见到他跟见到鬼似的,惊恐万分,一直朝他身后看,时宴尴尬地说:“路川辞没来。”
“你、你来干什么!”路轩颤声,他悲愤欲绝地说,“我已经被你们害成这样子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
时宴哑然。
环顾四周,落魄潦倒。
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四周一股霉味,确实惨败。
比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路轩,那个仪容华贵的少爷,时日不过一年,如今竟成了这幅面貌。
时宴道:“你很怕路川辞,对吗?”
路轩紧紧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离路川辞远远地,并承诺,以后路川辞再也不会找你麻烦。”
“就你?”
“嗯,就我。”
路轩嘲笑道:“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才和路川辞认识多久,你了解这个人吗,你觉得路川辞能对你的话言听计从吗?”
时宴卡顿下,犹豫:“我觉得我能。”
“……”
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深深扎痛了路轩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路川辞也能有朋友!?
路轩咬牙切齿:“路川辞他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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