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强惨拯救计划—— by抵岸
抵岸  发于:2023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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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抬起头来的那一瞬,时宴很快的捕捉到了他的眼睛!
刹那间,火光弥漫。
也是刹那间,路川辞就收回了目光,从人群让开的道路中,缓缓离开。
时宴哑住了。
嘴巴像是被胶水死死粘住。
怎样都说不出话,怎样都没叫出路川辞的名字。
路川辞没认出他吗?
时宴蹙了蹙眉,他怀疑自己要有心脏病了,怎么会动不动就心脏难受呢。
天帝,你又骗我了,你说过,神非肉体凡胎,五脏六腑也是以灵气所成,断不会有问题。
可我现在好难受啊。
好窒息。
时宴低了低头,心想,有可能是这个轩哥拎自己领子拎得太紧了,所以窒息。
他道:“能先放开我吗?”
轩哥回头来,目光微妙地打量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学神?”
“学神啊,我刚才还以为路川辞是来救你的,啧,但怎么可能呢,路川辞这么孤僻的人,怎么会亲自要人。可惜了。”
这番话,比被打一顿还让时宴难受。
时宴沉默了。
他想,哪怕他被打死在这里,也不会叫路川辞的。
他永远不会希望路川辞看到他狼狈的一面。
轩哥松开了手,“算了,你滚吧,真把学神怎么了,学校还得找我麻烦,但你弟弟得留下了,妈的,莫名其妙冲上来给我一拳,傻逼吗?”
时宴回过神,蹙眉。
却听白洛哭诉道:“他骂你!”
时宴看向轩哥:“你骂我?”
轩哥一顿,回忆了下,“好像是。”
之前他顺嘴骂了句学神算个什么玩意儿?
草!就因为个这,自己就要被揍一拳?
幸好那小子拳头不够硬,否则他就要留痕迹了。
越想越气,眼神也越发阴沉。
有人对白洛下手了,时宴瞪大眼,高呼一声:“小洛!快跑!”
缩在袖子里的手飞快一转,一道白光一闪,符纸化为灰烬落地,而同时,系统警报再次响起,【警告警告!已违规!】
立马,残酷的电流直入心肺,时宴脸色唰一下惨白,系统的制裁下,难以支撑地半跪在了地上。
妈的,狗系统该死!
轩哥一见时宴面色惨白,一副要死的模样,震惊不已:“你他妈别碰瓷啊!我可没动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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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没多严重,时宴还能受得了。
但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能喷出一口鲜血,暴毙身亡。
故而吓得轩哥等人落荒而逃,生怕被讹上。
时宴:不至于不至于。
很令人不悦的是,外面怎么就传出来,他被轩哥揍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谣言越传越甚,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中都带了一丝怜悯,对他态度出奇得好,安慰他说:“别在乎那些人,他们就爱欺负人。”
时宴一听,更蔫了。
另一人宽慰,“给你说个好消息,那个轩哥被人收拾了!”
时宴有了兴趣。
“听说是新来的那个大佬让人把他收拾了,最近安分了不少!”
时宴一喜:“请帮我谢谢大佬!”
那学生抬头,顿了下:“你可能需要当面谢了。”
时宴:“?”
那学生将手机翻转过来,直面时宴,“你弟弟又去和这位大佬打架了。”再顿一下,“时宴,你弟弟好凶猛!”
时宴:“……”
时宴冲出教室的时候,一度怀疑,白洛是不是想把学校里的战力榜都刷一遍?他搁这儿通关打boss呢?
据小道消息,这次还是白洛先找的麻烦。
时宴一阵头痛。
上次的事情他能替白洛瞒住,没告诉白叔叔,这次不可能了,否则以后自己天天都要替对方处理烂摊子。
并无解决能力,却拥有闯祸能力。
往日时宴在天上对这种也都是避而远之的。
心底把白洛想揪出来打一顿,可腿已经很听话的到了后操场的体育室。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
“呵,我厌恶什么人需要你的批准吗,既然如此,那就听清楚了,我说,我最厌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的哥哥,时宴。”
“你想打我?”一阵响声,“你除了会惹事儿,能打得了任何人吗,又想着让时宴来帮你处理?”
白洛怒道:“我就是讨厌你们这种人!除了会欺负人还有什么本领!!我哥学习成绩好!他以后去了好大学,在社会上会把你们踩到地上的!!你们所有人最后都要听我哥的话!!!”
门外的时宴按了按太阳穴,如果白洛以往对外都是这么说话的,那他有理由怀疑,自己在外面的名声都是被白洛搞坏的。
透过门缝,上次没细看路川辞,这次仔细观察,竟有种大不相同的感受。
如果说年幼时的路川辞,还有童真的一面,还偶尔撒娇示弱。
那如今的路川辞则断然不会了,更多的是散漫不羁,那种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无畏,那种可以被很好隐藏的阴狠,再也不是当初可比的了。
白洛之所以还敢对着路川辞怒吼,完全是因为路川辞此刻伪装得极好,玩味的笑容,压迫感收敛了几分。
宛若对待小猫小狗的随意。
准确来说,路川辞根本就没把白洛当个对手,根本不在乎白洛的那些话。
直到白洛说道:“就你这种人,以后不论遇见谁都没好结果的!你活该被抛弃——”
话声未落,路川辞已经一手扣在了白洛的肩膀上,看似完全不用力地一拧,白洛嘶吼一声,跪在了地上!
时宴也是在此时,急忙冲了进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手按在了路川辞手上,在肌肤触碰的冰凉中,电光火石的对视中,时宴闭眼:“对不起,我替他给你道歉。路川辞,对不起。”
路川辞的手并没有松下来,只要他这么扣着白洛,时宴就不能收手。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路川辞的手段,当年的路川辞可以直接断了路轩的手筋,如今的路川辞也能因为白洛的几句话废了白洛的这条胳膊。
白洛一见到时宴,来了勇气,又哭又喊:“哥!你救救我!哥!!!”
时宴没忍住:“闭嘴。”
白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哥,你能打过他的对不对!!!”
他之前见过时宴打架,那是在他们认识一个月以后,那时路上遇见了小混混,时宴让他先跑,他没敢,躲在暗处,看见了那场面,时宴丝毫不落下风,潇洒解决,潇洒走人。
时宴没说话。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和路川辞做对手。
偌大的体育室内,三三两两地还站了不少人,都对路川辞言听计从,此刻,对着时宴就是怒斥:“妈的,真有来找死的人?!”
路川辞盯着时宴,微微垂下眼睫,看着那只搭在他手上的手,忽然,轻轻嗤笑,收回了手。
路川辞刚收手,白洛突然挣脱开来,随手抄了个墙上悬挂的模型箭弩就朝路川辞砸去,嘴里还大喊着:“我打死你!”
时宴一惊,一个侧身,紧紧握住那个箭弩,力道过猛,上面又有断刺,时宴吃痛的嘶一声,忙收回手,可白洛却找死,还想对路川辞动手,人还没靠近呢,路川辞当场一脚踹飞,然后看向了时宴。
时宴手心里全是小木刺,细小的血珠滴滴往下滚。
白洛被路川辞踹了那么一脚后,安分了,抹着眼泪看向时宴,时宴过去后,揪着白洛的耳朵就骂:“白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呢?!”
白洛惊恐:“哥……你的手!你的手!”
时宴狠狠瞪了眼白洛,再看向路川辞,发现路川辞的眸光又深了几分,路川辞只是沉沉看了眼他,带着人散散落落地离开了。
这次的事情时宴没瞒白叔叔,全盘告知,白洛被罚禁闭了。
反省一周。
本以为没了惹事的白洛,他会踏实不少,谁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路川辞转到他们班了。
老师说:“学校提倡一对一帮扶,时宴,你学习好,路川辞就做你的同桌吧。”
时宴:“……”
全班,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路川辞周身散发的冷淡,全然就是生人勿近,加上对方在外的传言,一个不好惹的冷漠形象瞬间起来了。
时宴坐他旁边,心态出奇得平和。
他叫出006,心道:“我竟然没有紧张哎?”
【那我说一个让你紧张的事情。】
时宴眼皮一跳。
【根据我的数据显示,路川辞每次见到你都会飙升黑化值。】
时宴愣了下。
【就目前,这个值就在唰唰唰地涨。】
时宴急忙心道:“可我没感觉啊!”
006沉吟:【你看见最前方的钟表了吗。你看见那个秒针了吗。哎对,就是那个速度。】
时宴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要死。
他不在乎被抛弃,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啊,就看路川辞现在对他的态度,估计连他看都不想看。
时宴内心百转千回,头脑持续风暴,可面上却风轻云淡,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
众人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各怀鬼胎,暗自心道:“厉害啊,听说这两人还有矛盾,时宴竟然不怕哎?”
“一个学霸,一个校霸,势均力敌,以后有好戏看了!”
“突然发现路川辞和时宴都好帅,好养眼啊啊啊啊!”
“以后得叫时宴一声大佬了,大佬这会儿比路川辞还要冷静,瞧瞧那潇洒的坐姿,瞧瞧那不屑的神情,活像一座冰山。”
“路川辞真的好有魅力,他刚才是看我了吗?啊啊啊他真的看我了?哎对了,路川辞连他同桌看都没看一眼却来看我……啊啊啊……”
“时宴现在一定很激动吧,如果以后和路川辞打好关系,啧啧,学院内畅行无阻!”
全场的内心独白时宴是一句没听到。
他以为自己的表情是僵硬,但在外人看来就是对路川辞的不屑。
两人当个同桌,硬是当成了不分伯仲的仇敌。
时宴:……我不配。
他只是咸鱼,哪有让咸鱼面对这么尴尬的一幕的。
紧张之余,时宴也暗暗思考了,他是不是之前做的……有欠考虑。
下课铃响了,时宴连回头都没有,唰一下冲出了教室。
006都说了,路川辞和他在一起飙升黑化值,那他还是躲远点吧。
时宴去了B区的教学楼,到了楼顶,大口喘气。
隔了好久,眸色复杂,才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做错了?”
006上下飞动,不动声色地说:【我之前问过你的,你说这样做不残忍,你说抛弃的行为对路川辞是历练。】
时宴噎住。
那样轻飘飘的话,可对一个人却是实打实的打击。
当初的他不觉得自己的抛弃行为有什么过错,他觉得自己是为了路川辞好,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替你做事……
时宴心突然堵得慌。
他深吸一口气。
手撑在栏杆上,一阵晕沉。
【如果当初没有要给路川辞找一个领养家庭这件事,你会离开吗?】
时宴手将栏杆抓紧了,他想脱口而出一句不会,可这两个字压在他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说宿主,你的问题不在于你对一件事的判断有误,而是从最初,你就想过要离开,不论何种原因。】
时宴再度沉默了。
他不愿往下深想,可却像是有一股力量逼得他不得不去想。
为什么他不愿意和路川辞一起长大。
因为那样的关系太亲密了。
亲密到他觉得可怕。
所有美好的结局在未来只会消亡,而消亡的过程却无比煎熬。
路川辞是谁?
一个任务目标!
只是一个任务目标!
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任务完成就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当任务完成的那天他总要离开,也不会和路川辞再见面,甚至很久以后他会忘记这个人。
既如此,那又何必消耗太多感情。
自私的想法从他开始接手任务的时候就产生了。
所以他会走,他会去主动结束一段不该有的、多余的、麻烦的感情。
他还自私的希望,路川辞可以和他一样,趁早想开,趁早放下。
006坐在时宴肩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了。
从不旷课的时宴,这会儿在听见铃声后也没回去,步伐缓慢,朝外走。
他仿佛看见了两条道路。
一条路,主动和路川辞交好,重归于好,用真心对待路川辞,将所谓的任务抛到一边,只因为路川辞是他最喜欢的人所以要守护对方一世安宁。
另一条路,继续坚持自己之前的做法。路川辞只是一个任务目标,和一个任务目标、一个凡人产生不该有的友情,是错误的,是应该及时制止的。为了完成任务而去完成任务。
时宴毫不犹豫地再次选择了第二条路。
006飞了起来,见时宴恢复了神色,就猜到了些许,不禁感慨。
不愧是神仙,自控能力就是好。但这样也不错,对系统世界来说,没有了感情的阻碍,任务往往才会更快速地完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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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重新恢复了之前温和爱笑的模样,回到教室,面不改色地坐回自己位置。
之前的他,连看路川辞一眼都觉得难受,现在别说看一眼了,两眼三眼都行,反倒是他过多的眼神,引起了路川辞的注意,路川辞轻轻扫了眼他。
时宴在尽力和路川辞保持距离了,除了平日必要的接触外,一律避开。
路川辞也很随意,平日要么不在,要么回来了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八风不动。
时宴上次因为白洛的原因手上被木刺扎了,手心疼,不好拿笔,这些日子都是能偷懒就偷懒,偶尔有同学实在不会什么题目了,才过来找他,时宴也不说话,直接拿笔在本子上写出详细步骤,让他们自行理解。
这次写完,可能写的力度过大,手上的刺痛加剧,时宴心想,该不会是木刺没挑干净吧,上课期间全程掰开手在那里找木刺。
下了课,又有人来问了,时宴想拒绝,但转念,他一天天这么无聊,除了解题还能快乐些,也没什么能激起他的欲望了。
刚准备拿起笔,闭眼休息的路川辞突然一脚踹到桌子上,桌子重重抖了一下。
路川辞掀起眼皮,看了眼围在时宴身边的那些人,语气不善:“安静的消失。”
时宴:“……”够嚣张。
但不错不错,路川辞的做法至少能让他一星期内减少一半的解题量。
而之前吵架打架喧嚣的学生,这下也是再也不敢吵了。
美好的一周伴随白洛的回归而结束。
白洛回学校了。
明明是楼下的班级却天天往楼上跑。
白洛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时宴旁边的路川辞,恼怒至极。
路川辞也看见了白洛,微微挑起眉梢。
这样一个样子,更让白洛愤怒了,直接就冲了过来。
时宴见白洛走过来,面色微变,冷漠的一把将书扔到桌上,语气低沉:“你最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也想清楚你做了以后的代价。”
时宴生气起来是很有压迫感的,冷淡的眼神瞬间让白洛明白,自己真搞出什么乱子了时宴是肯定不会帮了。
白洛委屈地低下头:“哥!我不喜欢他!”
“出去。”时宴靠在椅子上,“想清楚你最近做了多少愚蠢的行为了,再来找我。”
白洛眼眶一红:“哥!”
“出去。”时宴声音又沉了几分,“还是说我帮你出去。”
白洛慌了神,心有不甘,只能一步三挪地走了。临走,还对路川辞投去怨恨的目光。
时宴想了又想,解释了下:“白洛可能对你有所误会,我会回去教育他的。”
路川辞起身,俯视地看了眼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真是兄弟情深呢。”说完,离开了。
时宴对白洛的评价是:欺软怕硬,软弱而又仗势欺人。
他没想过白洛真能对路川辞怎样,就算怎样,估计在路川辞这边,也压根不将白洛看在眼里,路川辞的对手如果是白洛这种级别,那就不可能风靡学院了。
可他没想过,白洛真的能做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路川辞麻烦。
怎么形容呢,就是当年的路轩都不敢这么作死,可白洛敢,不仅敢,还大有一种要将路川辞这个副本怪物刷通关的感觉。
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时宴正准备回家,电话里是个男声,冷厉异常,只说了一句:“告诉白洛,他既然敢真的找路川辞麻烦,那就别怪我们对他也不客气了。”
时宴满头问号。
站在原地还没缓过神呢。
白洛兴高采烈地跑来了,“哥!回家呀!”
时宴沉默:“你做了什么?”
白洛顿了下,转而搪塞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电话都他妈打到我这里来了!”时宴没忍住,吼出声,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断深呼吸,但还是没压住怒火,一把揪住白洛的领子,“我警没警告过你不要招惹路川辞不要招惹路川辞!?你是不是有毛病非要和路川辞作对?!你有什么能力和路川辞作对!?”
白洛愣住了。
他从未被时宴如此凶过。
时宴对任何人都是笑呵呵的,对他也是,极少发脾气,可这次却因为路川辞和他发脾气了。
时宴一把松开手,白洛身子不稳,踉跄退后几步。
时宴侧过身,缓了好一会儿,指着白洛,厉声:“说!”
白洛眼泪哗一下出来了,颤声:“我……我没做什么……就是下午听到有人问……问、路川辞、在、在哪里……我就说了……”
时宴皱眉:“什么人问的?”
白洛被时宴吓结巴了,“不、不知道……他们都纹了文身……我、我、不认识……”
时宴内心焦灼,更怒了,“你连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回答?”
白洛低下了头。
他没敢给时宴说的是,并非那些人主动问他,而是他主动告知了那些人。
时宴将书包扔过去,咬牙切齿地说:“打车,立马回家。我没让你出门别出门!”
时宴转身快步离开。
他回拨了刚刚那个电话,张口就问:“路川辞现在什么情况?”
“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凭……”
“路川辞的地址。”时宴停住脚步,找到了那个刚刚给他打电话的人,那人气势颇为张狂,可在阴沉沉的时宴面前,瞬间化为虚无,时宴盯着他的眼睛:“我只问一遍,路川辞,地址。”为了让对方安心,“我不会伤害路川辞。你们也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那人冷笑:“你是想去给你弟求情?”
时宴头痛欲裂:“听清楚了,路川辞心脏不好,他如果人没去医院,要是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谁也承担不起!”
过去的路上,那个人给他说,因为白洛的通风报信,导致路川辞疏忽了,腹背受敌,前后夹击,背部受了一棍子,轻重不知。
时宴吸口凉气。
心情糟糕透了。
房间号503。
即将拆迁的破损居民楼。
进了楼道,黑漆漆的连个灯都没,如果不是和人再三确定了是这个住址,时宴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那对美国夫妇家道中落,突然变穷了?
狭长的楼道,看不太清,走几步还能踢到啤酒瓶,踢里哐当响,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
时宴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别多想了,赶紧找位置。
“503……”
他站在门外,心咯噔跳,手搭在门上,好久,才敲响房门。
里面没回应。
时宴又敲门。
好一会,他以为没人,准备换个地方找路川辞时,门突然被打开,时宴一怔,“你……”
路川辞似乎很诧异他的出现,黑色裤子上还有丝丝殷红,搭了个毛巾在肩头,表情淡淡。
时宴屏住气,“你……”
“有事儿?”路川辞问。
时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吞吞吐吐。
他总不能说是,我听说你挨打了,来看看你。
这样说了,大概率会被路川辞怀疑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他也确实是这么真挚的想法。
时宴绞尽脑汁地想理由时,突然看见了路川辞肩后的痕迹,一条长长的红印,好似再动一下就能穿破皮肉。
路川辞发现了时宴的视线,嗤笑:“时宴,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故作善意,虚伪至极。”
路川辞一把从凳子上拿过外套,见势就要穿上,时宴仿佛没听见那句讽刺,横空一挡,上前堵住路川辞,心疼的低声:“你受伤了。”
路川辞漫不经心地问:“为你弟弟来求情的?”
时宴一愣。
提起白洛一肚子火。
这会儿别说求情了,他都想回去把白洛打死。
两人身量一般高,此刻,路川辞被时宴堵在了桌旁,身子也微微后靠,处在了一种相对弱势的状态,对于好战的他来说,本能地想要扭转这种站姿,可还没动两下,就被时宴扣住了双手。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时宴手下的力量也这么大,竟能将他控制死死。
时宴单手扣住路川辞的双手,另一手茫然地抚摸了上去。
他不知道路川辞疼不疼,可他知道,手触碰到那一片鲜红时,他疼了,很疼很疼,疼得眼睛发酸。
他喜欢的路川辞,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伤。
时宴从口袋拿出提早准备好的药膏,路川辞沉声:“松开。”
时宴不理会。
路川辞陡然间用尽全力,一把推开时宴,背后的皮肤本就溃烂了,这么一撕扯,隐隐流血。
“滚出去。”路川辞冷声。
“你别动了,伤口裂开了。”时宴见路川辞还要发作,静静道:“你打不过我的。”
语气平静,没有一点逞强的意思,可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路川辞的怒火,顺势冲了过来,时宴侧身避过,路川辞一拳击来,时宴完全可以反手压住对方,可他没有,他怕路川辞再受伤了,硬生生挨了一拳,身子侧撞,疼得他握紧了拳头。
路川辞没想到时宴不动,神色微变,拿起地上的衣服,潦草穿上。
路川辞这么不配合,对方又完全没有处理伤口的意思,万一腐烂了,万一发烧了,万一昏迷了,万一心脏上的问题再出现了。
时宴被推出了门外,那时,他都没敢直视路川辞的眼睛,生怕看到那一抹厌恶。
时宴不是厚脸皮的人。
在门外站了很久,时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难不成破门而入,胁持路川辞大吼一声:“别动,让我来!”
且不说路川辞的好身手,单说打起来后路川辞身上带伤,一撕扯,伤口加剧,怎么办?
时宴等了会儿,最终选择了离开。
房间内的路川辞听到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眸微深,自嘲一笑。
过了半晌,窗户外突然传来咚咚的声音,没一会儿,冒上来一个脑袋!
时宴气喘吁吁,大力拍打窗户,路川辞看见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旋即恼怒的开了窗户,怒道:“你不要命了?!”
虽说这只是五层,但摔下去不死也要落个残疾!
时宴倒是胆大,直接顺着管道爬了上来。
万一自己不给开窗呢?万一自己有事儿出去了呢?万一自己碰巧没看见呢?
一瞬间,路川辞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时宴以为路川辞在想新办法赶他走,立刻紧紧抓住窗内的位置,这下身子有了支撑点,稳了不少。
时宴道:“我只是想来给你道个歉,顺便给你上个药,做完这些我就走,我保证。”
路川辞嗤一声:“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他环抱双臂靠在一旁,“如果我不让你进呢,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耗着?”
时宴:“……”我又不是长臂猿,扒不了太久的。
时宴道:“先把伤口一处理好不好?”
路川辞微微眯眼,幽沉的光仿佛能将时宴吸进去,可惜,如今的时宴似乎很排斥和他对视。
路川辞又多了一个发笑的点。
既然这么排斥,那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路川辞冷了面孔,一把就要关上窗户,时宴心一紧,豁出命地使了个心眼,他松开了手,身子瞬间向后倒去,时宴惊呼:“小路!”
一道凌厉的风袭过他的脸颊,那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伴着隐忍的怒意,一把将他拽了上来。
时宴:“……”
童年靠卖萌,成年靠卖命。
人生艰辛。
路川辞咬牙:“我刚才要是没抓住你呢?!”
时宴:“……”
那就死了呗。
当然,他没敢这么说,而是笑了笑:“可你抓住了啊。”
和小时候一样,不论何时何地,你都会紧紧拉住我。
唯一遗憾的是,如今想让你拉住我,还要用那段对你来说糟糕的童年回忆来诱惑。
时宴好声好气的说:“我真的就给你上个药,你伤得这么严重,又不去医院,如今还是夏天,伤口要是烂很严重的。”
不顾路川辞是否愿意,时宴已经上手了,轻轻撩起路川辞的衣服,衣服和血水黏腻在一起,撕扯开的时候可能有点疼,路川辞打了个冷颤,这会儿,面色黑得吓人,时宴选择了压根不理,你脸黑,我不看,就当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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