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和大佬联姻后 aboby叶鉌
叶鉌  发于:202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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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标记可以暂时掩盖omega的信息素味道,取而代之的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这样相当于明面告知别的alpha这个omega是他的所有物。
此外临时标记还有一个作用,能暂时缓解omega的结合热症状,但这个作用持续不了多久,最多半个小时,所以陆泽决定就近找个酒店。
他横抱起沈蕴,让付华备车。
沈蕴身上凛冽的薄荷香让方圆几十米的人都不敢靠近,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视线隐约落在他那。
陆泽察觉后将沈蕴护得更严密了些。
付华打开后车门,陆泽护着沈蕴的脑袋坐了进去,那些探究的目光全被阻挡。
直到车的身影消失,讨论才犹如雨后春笋般爆发。
此时的高级酒店人影稀少,前台正登上星网处理客人们的预订。
一片阴影遮挡,她似有所觉地抬起头,看见一位高大英俊的alpha,她愣了愣,随后又看见对方怀里的omega。
整理好表情,她面带得体的微笑:“您好。”
陆泽点了点下颚,拿出星卡淡声道:“一天,准备一套干净的衣物还有营养液送上来。”
alpha的气场太强大,前台不敢像以往一样贴心地帮客人考虑其他需要,她拘禁应答道:“好的,请您稍等。”
“508号房间,这是您的房卡,祝生活愉快。”
趁着递房卡的间隙,前台悄悄瞥了一眼alpha怀里的omega,眼底生出一丝惊艳,这对伴侣的颜值也太高了。
沈蕴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面,晃晃悠悠无法上岸,临时标记让他意识稍微清醒,他半睁着眼缓缓开口:“不回家么?”
陆泽低头说道:“可能来不及。”
静默片刻,沈蕴心情复杂,直到此时此刻,他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有了实感,无论在以前的世界还是在现在的世界,他都是没有经验的,待会儿要怎么自处?
电梯停在二楼,两三个世家子弟勾肩搭背走进来,显然没料到这样的画面,信息素的排斥让人非常不好受,只好离同性的alpha远一点。
但角度却刚好能清晰地瞧见被横抱着的omega。
几个世家子弟喝了点小酒,一时犯了痴,就那么盯着沈蕴眨都不眨一下。
通常来说在omega身上留下信息素味道代表的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里面能引出各种脸红的遐想。
沈蕴被冒犯,冰冷厌恶的视线像剑一样朝那几个人扎去。
没曾想那几个人更来劲了,美人生气起来衬得那张脸更加昳丽无双。
“滚出去。”陆泽嗓音毫无温度,空间内的气压极具降低,开合键被按下,还没能掩上的门再次被打开。
他撩起眼,仿佛看死物般看着那几个醉鬼。
沁人心骨。
世家子弟个个打了个冷颤,美人虽美,但命更重要,他们互相推搡着磕磕绊绊退了出去,还不忘帮陆泽把电梯门合上,语气讨好地恭维两句:“好好享受,好好享受。”
........
电梯畅通无阻直上五楼,刚才那句好好享受将最后一层纱布彻底揭开,连相交的目光都变得不那么纯粹。
沈蕴被轻放在大床上。
陆泽漫不经心解开衣扣,安静的气氛下布料的摩擦声十分刺激人的感官。
外套被随意搭在床尾,他拿起那条深蓝色领带,紧接着床头一角陷了下去。
领带蒙住了沈蕴的眼睛,深色与浅色对比强烈,白皙的皮肤清透细腻,薄唇嫣红,陆泽系上一个结,带有侵略性的眸光在沈蕴脸上滑过。
沈蕴以为陆泽是怕他害怕才遮住他的眼睛,正想开口,微凉的指尖从他的鼻梁往下移动,落在唇齿间。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神经会变得十分敏感,沈蕴被吻得七荤八素,附了一层薄茧的手掌抚过他的手背,生出一股战栗。
他模糊不清叫了一声陆泽。
“我在。”陆泽抵住沈蕴的鼻尖,眉眼深邃如青山,他衣衫半开,露出劲瘦有力的腹肌,每一寸都彰显着恰到好处的力量,退开些许,他低语温柔重复道:“我在。”
结合热的症状有复原的趋势,沈蕴觉得他又开始陷入混乱,一片暗黑之中他只能依附着唯一能够救他于水火的人。
室内温度上升,沈蕴耳尖红得像是春三月盛放的早樱。
他抓住一角身下的被子,白皙的腕骨不堪一折。
画面太过刺眼,呼吸都被放轻。
那一瞬间恍然如同世人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沈蕴十指被紧扣着按在棉被上,缠绵悱恻。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梦境与现实。
.........
夜幕降临,景山市灯火辉煌,尘世喧嚣。
安静的房间里,小夜灯明黄缱绻。
陆泽睡袍半敞,露出硬朗的胸膛,他侧身支起头俯视枕边人的睡颜。
那条皱巴巴的领带被扔在地毯上,和凌乱的衣物待在了一起。
大抵是alpha的占有欲作祟,陆泽又回忆起沈蕴言辞碎不成句的模样,如此种种,全都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门铃声打断思绪,是服务员来送衣物以及omega结合热期间需要的营养液。
陆泽系紧睡袍,打开房门接过东西道了声谢。
折回去的时候沈蕴依旧睡得沉稳,酒店远不如家里方便,距离下一次结合热的时间还算充裕,他打算带沈蕴回家。
用热水浸湿过的毛巾敷在omega身上,锁骨之下朵朵暧昧的吻痕清晰可见,陆泽擦得仔细,力道不重,但是沈蕴的皮肤容易泛红,他只好隐忍克制,花了接近十分钟才把衣服给沈蕴穿好。
这一番折腾下来,沈蕴也悠悠转醒,有点不知身在何处。
陆泽看着他迷茫的表情,缓缓开了口:“喝点营养液,补充体力。”
omega处在结合热的时候胃口不好,只能通过流食来弥补消耗的热量。
沈蕴慢腾腾喝了几口,感知渐渐回笼,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他不太自在地换了个姿势,声音有点哑:“看这样子,至少要请四天假。”
陆泽应了一声,在通讯器里问裴述结合热有哪些注意的事项。
对面回复得很快,事无巨细列了出来。
他收到后转给柳姨,让她看着准备,然后抬起头对沈蕴说道:“有哪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其实也不能称不舒服,就是觉得很奇怪,仿佛被吻过的地方热度仍然存留。
沈蕴没想到第一次经历情热期会这么过分,他沉默两秒道:“下次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字。”
陆泽会凑在他耳畔低语,一声声沈蕴余音绵长,伴随着灼热缠绵的呼吸,让人心慌意乱找不着北,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献了出去。
事后的气息还没散完,提示着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发生了什么。
陆泽闻言眸光微敛,沉声解释:“情难自控,抱歉。”
他的解释与抱歉多少不那么正经,而且好像并没有想要收敛的意思。
沈蕴喝完寡淡的营养液,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扯了扯唇角。

第69章 夜色
严直给陆家的人交代了一番,沈先生迎来结合热,近几天不要出没三楼,另外厨房需单准备流食,要一直温热着,以备上将下楼去取。
几位年纪小的女侍听见后瞬间红了脸,omega的结合热离不开alpha的陪伴,陆泽上将和夫人有多么恩爱她们都是瞧在眼里的,上将甚至为了讨夫人开心不惜亲自种下满园的玫瑰。
现在夫人迎来结合热,上将肯定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正是好好交流感情的时候。
严直不知道她们内心所想,他只盼着这几天别出什么差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沈蕴在家里落脚时天已经黑得十分深沉。
他倦怠地躺在陆泽床上,尽管人有些疲惫,但并没有困意,先前在酒店睡了一会儿,再加上情热期会反复发作,整个情绪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葡萄带着最近打得火热的小伙伴踱步进了房间,小伙伴有了新的名字,叫做团子。
团子蹲坐在葡萄宽阔的后背,耷拉着小巧可爱的耳朵,粉红色鼻子微动,让人一眼就生出怜爱。
沈蕴趴伏着散漫地伸手薅了一把团子的白毛,那两只耳朵突然竖起,他觉得有趣,于是起了捉弄的心思。
细长的手指绕着耳朵转了好几圈,圆润的指尖透着浅粉,衣袖滑过一截弧度,肩膀上的布料不经意间落了几寸,里面风景若隐若现。
今天的晚饭用得仓促了些,陆泽唤人撤席后就拿着装了热糖水的水杯上楼。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沈蕴的举止,等了半晌才勾唇开口:“热糖水,润润嗓子。”
沈蕴闻言收了手,拍拍葡萄的脑袋示意它可以离开了,半点都不掩饰把它当作工具狗。
接过杯子小小抿了一口,嗓音稍微清冽了点,他语气含了几分无辜:“我的信息素好像又不受控制了。”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泽视线从沈蕴的颈间移开,微微点了点下颚:“给我几分钟。”
高大的身影进了浴室,沈蕴搁下水杯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可以想象未来几天之后人会废成什么样。
不过实话实说,初尝这种事,总体上还是满意的,除了主动权从来没有掌握过在自己手里这一点以外。
五分钟后,陆泽穿着浴袍出现在沈蕴眼前,他身上还有未散尽的水汽,显得那张英俊的脸少了几分棱角,多了几分柔和。
沈蕴朝陆泽勾了勾手,眼底一片水光涟漪。
等人近在咫尺,他漫不经心轻扯了一下那浴袍系带,浴袍顿时散开,露|出精壮而又不失美感的胸膛。
指尖似有若无撩|拨那完美的身材,沈蕴从床上跪坐起来。大抵是嫌陆泽太高,他稍微使了点力拽了一把对方,但这样的角度依旧需要仰着头。
所幸陆泽依着他,俯身轻抚他的后背,纵容的姿态一览无遗。
沈蕴很坏地凑上前湿吻陆泽的喉结,如愿以偿听到一声短促的轻|喘。
随即天旋地转,他陷进被褥里,睡衣往下掉了大半。
“沈蕴。”陆泽嗓音低沉,带着一股醉人的欲。
沈蕴耳畔一阵酥|麻,他勾住陆泽的脖颈,下一秒唇齿交缠。
趁对方沉迷之际,他翻身跨|坐在陆泽身上。
沈蕴只穿了一件睡衣,陆泽摩挲着沈蕴的细腰,眼里的情绪深不见底。
而某人毫无畏惧,垂下眼和早已按捺不住的alpha对视,轻笑一声低语:“夜色漫长,别那么着急。”
那副样子矜贵娇纵,像一支瑰丽艳色的玫瑰花,只能捧在手心滋养,受不得半点风吹日晒。
陆泽爱惜这朵玫瑰,任沈蕴随意处置。
晚风渐起,树影婆娑,明园的娇艳随风摇荡,举止间尽是风情万种,美得不可方物。
沈蕴和陆泽在房间里厮混了好几天,没一块整洁的地方,浴室和落地窗前尤其是重灾区,沈蕴的记忆里他就没有一次是衣衫完整的,而且他以后再也无法直视盥洗室的洗漱台。
第四天上午,陆泽披上外套下楼用饭,临时接到一个很突然的消息。
严直表情严肃,俨然一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通讯器还未挂断,他沉声对陆泽说道:“先生,陆老先生住进医院了。”
女侍摆桌时不小心碰到瓷碗,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响。
陆泽抵达中心医院的时候,陆雁正在进行手术,这件事除了陆家近亲之外并没有通知其他人,不宜张扬。
凌玥熙还算镇定,她站在手术室外冷静地和管家交待事宜,不出意外陆雁会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母亲。”陆泽蹙起眉头上前几步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凌玥熙揉了揉太阳穴:“老爷子早晨去燕堂看望你奶奶,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尾椎骨错移,医生说有点严重,需要截一段骨头。”
陆雁这个年纪,就算手术成功,以后情况也不容乐观,何况手术风险也很大。
陆泽听后抿起嘴角,一时沉默。
“对了,沈蕴的结合热过了么?”凌玥熙撩起眼,想起之前严直告诉她的话:“他那边能离开你?”
陆泽答道:“嗯,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
凌玥熙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有些事情不需要过问当事人,她有很多渠道能够知晓。
原本以为她儿子的性情木讷无趣,和沈蕴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没想到竟也能做出种玫瑰这种举动。
果然是陆沉煜的种,就算表面再冷,本性还是带了那么一丝情调。
她缓声开了口:“你和沈蕴,你们.......”
话留有余地,陆泽明白过来里面的深意,他启唇道:“母亲,沈蕴是我的爱人。”
爱人和伴侣的称呼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在凌玥熙看来,能让陆泽称之为爱人,那就说明他已经动了真情。
沈蕴那孩子的确很容易让人心生欢喜,陆泽栽进去倒也情有可原,她点了点头,貌似真的在礼貌询问:“冒昧地问一下,你把人家追到手了吗?”
.......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成功让陆泽默不作声。
从某个方面来讲,沈蕴从不拒绝他,不管是新婚之夜还是结合热的索要,对方甚至可以算得上主动,而且喜闻乐见的是,偶尔的试探会让沈蕴表现出他期待的结果。
他觉得,种下的种子应该要开花了。
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内,好几个beta围守着,傅正亭坐在长桌前,双手交叠,姿态沉稳。
气氛有些僵硬。
梁佩自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她嘴角紧闭,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
林炽刚想开口,傅正亭抬手打断,他缓缓说道:“我和梁凛也算是老朋友了,得知他有个姐姐,我可是很高兴的。”
不怀好意。
梁佩冷笑一声,并不接话。
傅正亭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继续道:“梁凛,真是个医药学天才,可惜就是差了一步。”他语气带了点遗憾,随即又故作疑惑:“对了,梁凛的姐姐,你的学生知道六年前天字地下监狱是你弟弟一手造成的吗?”
太卑鄙无耻了。
梁佩怎么也没想到,傅正亭竟然敢倒打一耙。
要不是她看了弟弟的记录本,绝对会就这么被蒙在鼓里,傅正亭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她忍无可忍,逮住痛楚戳:“傅正亭,亲眼目睹所爱之人死在眼前应该不好受吧?”
空气陡然凝固。
关于傅正亭手上的戒指猜想繁多,他从来没有对外界宣告过他夫人的存在,大部分传言都称他的夫人已经过世,但他不忘旧情,是个痴情种,佩戴着戒指以示怀念。
可实际上,江念辞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
当年江念辞对傅正亭的举动有所察觉,不止一次变相劝阻,刚开始傅正亭不为所动,如果他能够变得更强大,他就可以改变这世界上的悲剧,可以为其他弱小的beta发声,也可以顺利和江念辞在一起。
后来听得多了他就开始言辞敷衍,表面答应,但背地里让梁凛继续实验。
其实江念辞又何尝不懂身为beta的无奈,真正另他担忧的是,他从傅正亭眼底看到了不顾一切的野心,那种疯狂与阴翳令人心惊,昔日恋人如此变化,他该何去何从。
和江念辞联姻的alpha陈原一直看不起傅正亭,奈何他看不起的人却能够获得江念辞的芳心,高傲因子作祟,他不甘心输给一个beta,不择手段得知傅正亭的秘密后以此威胁江念辞。
江念辞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希望傅正亭出事,他答应陈原和傅正亭分开,同时让陈原遵守约定,绝不会再为难傅正亭,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对于傅正亭来说,江念辞是他身处黑暗时刻唯一的温暖,执念太深,或许让陈原消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他没料到陈原和江念辞的婚礼提前了。
最后江念辞死在了婚礼前夕。
医生鉴定出来的结果是吞了大量安眠药。
江念辞这个人,脾气温和,很好说话,从不与人计较,但其实只是因为没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所以根本不在乎外界的喧嚣,而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不想被父亲当做物品,不喜欢联姻,不喜欢陈原,不愿意傅正亭冒险,但恰恰事与愿违。
他去世之前见了傅正亭最后一面,大抵算作道别。
没有感伤,没有声嘶力竭,他坐在明媚的阳光之下,细数和傅正亭相处时的美好回忆,然后留了一句我等你。
那时傅正亭以为迎来了希望,但随之等来的却是一生的噩耗。
明明就差一点。
什么都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带江念辞走,差一点他就能变得更强大。
上天总喜欢和他开玩笑。
在江念辞去世后不久,地下监狱出事,实验失败。
傅正亭被揭了伤疤,众人惊惶不安地看着他,出乎意外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觉得好笑一般笑了几声,温声说道:“陈年旧事了,谈起来没意思,现在我们来说说有意思的事情。”
他摆出友好交谈的样子:“梁凛一直有个心愿,我想你作为姐姐,应该不忍心让弟弟死不瞑目吧。”
梁佩毫不犹豫拒绝:“不可能。”
她绝对不可能替傅正亭研制药剂。
听到这句不可能,傅正亭点了点下颚:“其实我也猜到你会这样回答,不过没关系,你还有一个好学生,老师有难,他肯定愿意站出来帮忙。”
傅正亭用沈蕴来威胁她,梁佩抿起唇角:“我不认为你斗得过陆家和沈家。”
傅正亭慢条斯理回应:“凡事别那么绝对,兰溪那么多beta,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得道者多助。”
“那你还不如毙了我,沈蕴也不可能为你制作药剂。”梁佩撇过头冷声道。
“也不可能?”傅正亭重复这几个字,突然神色变化:“放心,看在梁凛的面子上,你还能好好活一段时间。”
“至于沈蕴。”他勾起唇角:“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沈蕴是被噩梦惊醒的,但是醒来之后并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只知道一阵心悸。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进房间里,足迹延长到天鹅绒地毯边缘。
他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缓了一会儿,表情突然变得微妙。
镜子里的人眼眸像是含了一潭泛着涟漪的清泉,长睫柔软如蝶翼,挺直的鼻翼下嘴唇浅薄,乍一看有种说不出的神韵。
沈蕴食指触碰后颈,意料之中摸到被咬的纹路,他的腺体已经是最成熟的状态,除却结合热之外以后可以自由控制信息素的释放。
惨遭欺负的不只是腺体,从他锁骨间的几处嫣红就可以看出掩在真丝睡衣之下的身体经历了怎样的灌溉。
毫不夸张地说,就没有一处完好无损。
果然,二十六年这个数字很可怕。
散漫地找了一件居家的衣服套上,他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随着他的物品搬移得越来越多,平时基本上很少踏进自己的房间,估计再等不久这间房就会完全被空出来。
窗前的桌面上堆叠的书很整齐,旁边摆放了雏菊做装饰。
轻车熟路找到那本《论Omega的修养与艺术》,沈蕴心情不错地开始翻页。
除了终生标记,他和陆泽能做的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可以适时验收一下成果。
最后一次浏览记录还停留在上次在实验室差点被发现那里,进阶篇大多数内容是跳着看的,他重新扫阅纸张,拿起笔动作轻快,短短的时间里,好几个已完成被落下,可见执笔人成就感十足。
下一页是终生标记的叙述,由于陆泽的出现之前就看了个开头,他随意目测了一下,还剩几页整本书就要翻阅结束。
意思就是即将迎来伟大飞跃,他不仅得到目标alpha的认可,整本书的要求也圆满达成。
这么一想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历时三年,终于要修得正果了?
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他往后翻页,直到这一节内容的末尾。
脑海里在幻想着各种可能。
是恭喜他认真学习并完成任务,通过考验已成为一名合格的Omega;还是各种夸赞与褒奖,又或者都不是,只有平淡的文字提示着这本书的完结。
思衬间最后一页纸张展现在眼前,他放轻呼吸视线落在上面。
只见印了两行清晰的小字。
亲,以上所有内容均为反面教材哦,正面教材详情请见下册。
??????
!!!!!!
什么玩意儿!?
下一秒,书被砸到墙面,掉落在地上。
沈蕴很久没有体验过被气得血压急剧上升的感觉了,区区两行小字,竟然想让人痛下杀手
垃圾读物,害人不浅!
十万个为什么在心底咆哮,是怎么能够做到这么不合理的编写的!
欺负他这个新来的,白费那么大精力竟然被骗!
如果愤恨能够被衡量,那估计连太平洋都要站出来帮忙骂一句。
他不死心地又把书捡回来。
高涨的气焰接下来就像是猝不及防被玻璃罩笼盖,消散一大半。
因为作者还在最下方留了一行字。
——不管你是风光霁月,还是满身尘埃,爱你的alpha永远会觉得你是合格的哟。
跌宕起伏曲折离奇不过如此。
........
他冷笑一声,承认这句稍微有那么一点安慰到了受伤的心灵。
好吧,其实不止一点。
至少往好的方面想,阴差阳错下他得到了某位alpha的心。
陆雁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在陆家说得上话的人全都到了场,包括消息延迟的沈蕴。
等待漫长又煎熬,分分秒秒都在敲打焦灼的心。
平日里不正经的陆清宴也变得沉默寡言,对着墙角一直祈祷陆雁手术顺利。
陆雁虽然不是沈蕴的至亲,但他很敬重这位长辈,生死攸关之际,他也希望陆雁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劫难。
况且,他看向陆泽,对方抿起唇角,神色有些紧绷,不难看出十分担忧。
陆泽从小是在陆雁和陆沉裕的培养下长大,自从他的父亲去世之后,陆雁就担起了双倍的职责,既给了他温暖深厚的亲情,又给了他在外立足的鼓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母亲之外唯一最亲近的亲人。
现在陆雁状况未知,沈蕴微不可闻叹口气,陆泽肯定心情处于低谷。
他上前几步来到陆泽身侧,没有说什么安慰人的话,而是缓缓牵住对方的手,无声表示不管遇见什么,他永远会陪在身边,不离不弃。
左手被人牵住,那番温热传来,让人有些失神。
陆泽转过头,视线落在沈蕴身上,心中觉得一暖。
走廊的转角人影稀少,凌月熙本想问陆泽,等陆雁手术结束大概要到晚上,怎么安排才合适。
没想到撞见自家儿子和沈蕴相拥的画面。
陆泽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影微弯,姿态沉稳地抱着沈蕴,头枕在对方肩膀上,仿佛那个在兰溪英勇强大的上将也找到依靠一样。
沈蕴第一次见到陆泽卸下盔甲,外露的情绪强烈,他心绪有几分复杂,默默当一个此时此刻被需要的陪伴者。
察觉到有人站在不远处,他撩起眼和陆泽的母亲对视。
正想开口,却见凌月熙摇摇头。
随后她转身离开,就像从未出现过。
大约傍晚八点时分,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疾步走出来,陆家的人急忙上前围住他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神情严肃告知,好的一方面是手术成功了,但坏的一方面是他们发现陆雁先生心脏有问题,对于高龄的陆雁先生来说这不是一个小手术,可能会引发身上的其他疾病,所以能不能撑过这段观察时间就看造化了。
众人闻言全都变了脸色。
紧接着医生又说,以陆雁先生的情况,需要二十四小时有人陪护在身边,为了避免突发意外,他们也会留几位医生在医院待命。
陆雁被转入了高级病房,等医生走后,陆家近亲开始商量谁留守在医院照顾陆雁。
所有人都争着留下来,但这是不可能的,最后还是陆泽发话,长辈不必留在这,先回家休息,平时可以过来探望。
小辈按着顺序每两天轮换,刚开始就由他和沈蕴照看。
没有谁生出异议,大家都赞同陆泽的话。
送完众人,沈蕴和陆泽回到病房。
陆泽捏了捏眉心说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沈蕴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开口回应:“不用,我想和你一起。”
正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管怎么样,他偏向于和陆泽共同面对。
陆泽闻言,拿着水杯的动作一顿,随后他点了点头:“嗯。”
尽管话语简短,可是背后隐藏的感受是真切存在的,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很乐意。
隔壁病房空着,陆泽让人跑了一趟,安置了崭新的洗漱用品,他睡在陆雁房间倒没什么,但是沈蕴不方便。
病房的布设很温馨,而且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沈蕴并不介意在这里住上两天。
等陆泽和医生讨论完陆雁的病情之后快要到十一点,他请完假后敲了敲苏青青,问她老师回学校了么,得到的消息是梁佩这几天都不在,并且学院里的老师和院长都对她的去向一无所知,要是再无音讯,就要报备给政界。
沈蕴蹙起眉头,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陆泽挽起袖口,走进房间问道。
“梁老师可能出事了,从我离校的那天到现在杳无音信。”沈蕴沉声开口。
陆泽没想到这个节点沈蕴的老师又出事,他思索片刻:“别担心,我让人去查。”
“嗯。”沈蕴隐约猜测会不会和傅正亭有关。
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梁老师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又或者此前对方主动承认她知晓一些事情的目的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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