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派生存指南—— by蓝灵仙
蓝灵仙  发于:202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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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成了婚该是多么作妖。
他查过魏章,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喜欢男人的癖好,最是厌恶做作妖媚之人,奚容精准踩在了他的厌恶点上。
这几天和亲的事在朝中传遍了,奚容派人特意去了趟魏府,托了魏府的人送信,这下魏章就算在途中也会收到。
奚容说:“那魏章应该不是个废物,婚姻大事若还被他人掌握其中,可不像查到的他的性子。”
而这时,侍卫来报:“殿下,二皇子求见。”
奚容揉了揉太阳穴,“请二皇子进来,不,我亲自去迎吧。”
不用说就知道为了什么事。
奚容才往前几步,二皇子已经匆匆跑了进来。
“容容!”
二皇子仿佛急得冒烟了似的,“父皇糊涂啊!怎能让你那姓魏的和亲!”
楚王还没老得不能动,竟敢当着外人的面说皇帝糊涂。
二皇子继续说:“姓魏的就是个乖张粗鄙的下等人,怎么能配得上你!”
要和亲也是和皇子和亲,像他这样的才是不二人选,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奚容和魏章配了对?到底是谁在他父王耳边吹了风,竟弄出这等荒唐的事。
奚容说:“我也没什么办法,方才我接到我父王的来信,他已经应允了。”
二皇子一瞬间有些生气,觉得那燕王可真是个软骨头,怎么能如此卖儿子般应允了这等荒唐事?当质子已经是够过分了,还同意用拥有继承权利的儿子来和亲。
二皇子说:“我去找父王说理去!”
奚容连忙拉住他,“乔安哥哥,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和陛下闹得不欢,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二皇子心中一瞬间苦闷不已,一边恨燕王一边又怪自己的父王,更是难以言语的无力感袭来,若他是拥有更大的权利,还会如此苦闷吗?
可惜他没有,如此,只能安抚了奚容,再回宫去和他父王闹去了。
二皇子前脚刚走,安王也来了。
安王似乎我门外等了一会儿,等二皇子走了,才递上帖子说要进来拜访。
奚容哪里敢怠慢,更何况安王还救过他。
奚容连忙让人请他进来。
安王一进来便见奚容脸色苍白,略有愁容,他知道奚容在为和亲的事烦恼。
“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奚容本来想客套一两句的,见安王根本没给他客套的机会,开门见山的说话更合奚容心意。
一上来就让奚容眼前一亮。
但还是委婉的说,“此事已是板板钉钉的事,还有什么办法?”
安王看着奚容的眼睛说:“我有办法的,只要你愿意。”
他一想就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决定。
都怪他。
提了和亲的事。
要不然皇帝怎么会突然提起和亲,却是把奚容给了魏章。
安王说:“我和魏章有些交情。”
奚容想,你和魏章有些交情有什么用?难不成魏章还要为了这交情拒婚吗?
若是这样,那可不是一般的交情了。
奚容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
安王又说:“我便和陛下说,你与我已有私情,再与魏章说通,你与我和亲,如何?”
奚容愣得睁大眼睛。
这是什么狗屁法子?
有什么两样吗?
安王可是楚国皇室,他要是和安王和亲,还能回燕国吗?
如果按照这条路发展,那必然只有盯着楚国的皇位了。
可他在楚国毫无根基,到时候杀了安王也是乱臣贼子。
这比在燕国难多了。
奚容干笑两声,“安王殿下,您别说笑了。”
安王还想说什么,但奚容只是那样笑着,有些不想再说话的意思。
安王比二皇子和郑国公世子看得通透一些,他大约是知道奚容要什么。
奚容可能不想成婚,是不想与任何一个人成婚。
他可能,还在想回燕国。
他有继承权。
“若你……”
本来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燕国质子的死活和往后要做什么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见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有些可怜。
身上还有这么重的病。
想好好疼他。
“若你又同意了,可以找我。”
安王走后,侍卫又来报:“郑国公世子求见。”
奚容“啧”了一声,“说我刚吃了药睡了,说我改日去拜访他,让他回去。”
一个两个的,没什么法子,还费他的神。
太阳穴隐隐作痛,身体已经不太舒服。
哑奴连忙躬身在奚容面前,轻轻托住他漂亮的手,结实的臂膀扶着他,让奚容半靠在他身上。
奚容有些疲惫的说:“抱我去睡觉。”
哑奴得了令,一把将奚容打横搂抱在怀里,去了房中。
…………
魏章收到信的时候正在驿站喝茶。
皇帝急着要他回去成婚,但他带着军队却慢慢悠悠的。
此时此刻收到了一封家书,原本以为是什么急事,拆开信一看,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一旁的副将见魏章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胆寒的问:“将军,可是出了什么的大事?”
魏章盯着那信瞧了又瞧,“大事倒是没有。”
是某个狐媚子千里迢迢递来钩子,如今还没成亲呢,他也没应允这门亲事,竟写出这边见不得人的羞耻的书信给他!
脑子里已经描绘出了那未曾见过面的燕国质子的模样,说不定是一身媚骨,更说不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要不然谁家皇子这么急着嫁人的?
“哼,竟然还是从魏府寄来的书信,看来要加快脚步了。”
这燕国质子看来真不简单,如此不知是个下马威还是什么,已经是胆敢朝他魏府伸了手,他若不快马加鞭回去,说不定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魏章嗅了嗅信,盯了那信件几息,又好好折起来放在衣兜里,像是什么丑恶的证据似的,放得仔仔细细。
本来是想拖一阵子的,如今两三日便回了长安。
陛下命他独自回来,可他胆大包天将三军带了回来,隐隐约约威胁着,按照在了长安城外的郊区。
皇帝气的牙痒痒的,但是拿他没办法。
魏章先是回了魏府,问了一圈是谁寄的信。
凶神恶煞的说:“那燕国质子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过是个狐媚奸细,八字还没一撇呢,如今像个主人似的登堂入室使唤你们,你们竟然甘之如饴!”
下人吓得跟鹌鹑似的,魏章不止是凶了人,还赏了几名寄信的人几军棍。
都是些府里的老人,到底是留了情的,只是给了个教训。
副将吓得也不敢说话,待出了府才战战兢兢问:“将军,可是要去见陛下?”
魏章一言不发,朝皇宫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副将心想,那燕国质子如今在将军的心里形象已经坏到了极点,将军去了皇宫,必然要把皇帝气的半死,把那和亲搅黄。
这种事可不是他这种小将能参与的,他想着要不要和将军说自己有事,便不跟去了。
没想到魏章走了几步,突然定住了脚步。
“先去秦书阁。”
副将知道,秦书阁是那燕国质子的住处,将军难不成是要去砍人了?
魏章冷笑一声,“先去会会他,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魏章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打滚,从六岁到二十三岁,不知打了多少场仗,年幼时是跟着大人当个小兵,才不久,便是出挑极了,少年时已经成了名将。
自小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识字会看书,他需懂兵法和谋略,虽不像文臣那般婉转阴谋,瞧着鲁莽却心细,人是不笨的,直觉又很准。
他觉得这个燕国质子在耍他。
想会会这个是什么妖魔鬼怪。
如此便去了秦书阁。
没想到招到了婉拒。
“殿下在休息,二位请回吧。”
说话的侍从瞧着彬彬有礼的来回话,但眼神格外的冷,一听他就是魏章,眼睛都在冒火似的。仿佛他抢了人大宝贝般。
魏章冷笑:“前几日还收到你们殿下给我写的情书,今日怎么门都不让我进?”
那侍卫要杀人似的盯着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似的。
转身就关了门。
显然是不让他进了。
副将说:“这……”
这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还写了信么?仿佛那燕国质子格外想和他成婚似的,如今却把人拒之门外。
魏章脸色微沉,盯着那大门口一会儿,终于是转身走了。
片刻后。
一名高大男子翻墙入了秦书阁内。
…………
魏章怎么想都不甘心。
如此便翻墙进了秦书阁。
他自小在这儿待过几日,但因调皮捣蛋,被夫子赶了出去,如此只能去了军营。
他记忆力很好,对秦书阁轻车熟路。
武艺和轻功也是顶尖的。
燕国质子的侍卫少得可怜,若是防一般的贼是够了,可是他魏章,这些根本不够看。
他顺着记忆一路摸了过去,记得几间大屋子,想来是被改成了燕国质子的厢房。
轻手轻脚的瞧过去,那房间的窗正好开了个缝隙。
魏章往里面一看,确实是个主人房间。
可古怪的事,里面睡的并不是燕国质子!
那男人像个侍卫。
绝对不是养尊处优的王子。
侧躺着,并没有完全躺在床上,那种姿势睡觉很不舒服,瞧着不像是在睡觉,更像是在伺候什么人。
魏章才看了不久,那男人冰冷的双眸突然盯了过来。
如同雄性野兽被侵犯了领地一般,却不叫人,他因身子紧绷仿佛要发出攻击似的,不小心动了一下。
下一瞬间,被窝好像动了一下。
“怎么了,哑奴?”
含糊不轻的声音,是刚睡醒。
有些软,像是被宠爱的小猫,让魏章一瞬间想起了那信上的香。
紧接着,那在他脑海中无数次被描绘的燕国质子,终于瞧见了真容。
果真是像妖精一般的。
美貌得仿佛要把男人的魂都勾出来。
可他,此时此刻却躺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
光天化日之下,那男人不知是下等侍卫还是男宠,竟和他一个床铺,将他搂着怀里!
才是写了浓情蜜意的信,不久便要成婚了,竟然在家里和家奴玩乐!
魏章一动不动的盯着,奚容立马就看见了他,接着喊了起来——
“来人——”
侍卫们应声跑了过来,将魏章层层围住。
魏章便看见那家奴搂着奚容帮他穿鞋。
美丽的燕国质子、他的未婚妻子,从高高大大的家奴怀里、再踩在了地上,被半搂着穿上了外衣,而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男人!”他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魏将军铁血冰冷,最是厌恶狐媚子和软骨头,他那封信应该是百分之百搜送到了魏章手中, 必然要在他心里留下最坏的印象,这位将军怎么不去皇帝那边闹, 反而像个贼似的翻进了他的府上?
我男人?
奚容病恹恹的站在那儿,仿佛要是没有人扶着守着, 不一会儿就会倒在地上。
但是他眼神格外的冷,“哑奴,把这私闯民宅的刺客杀了!”
哑奴早就想把这男人宰了, 但怕主子有什么深思熟虑,怕坏了主子的事,便一直按兵不动, 如今主子一下令, 连刀都拿了出来。
几乎是招招下了死手。
魏章也不是吃素的, 十几年战场上磨炼出来的身手和警觉性, 足以对付哑奴, 只是这奸夫的确武艺高强,恐怕趁此报私仇,杀了他好独占奚容。
魏章一边和哑奴对打, 一边朝奚容愤怒大喊,“奚容!我是魏章,你这奴才想报私仇杀了我!你竟如此纵容他!”
奚容神情淡淡, “魏章?魏大将军可不会做这样贼子般的坏事,竟然私闯民宅!明明是刺客, 竟敢冒充我未来夫婿的名字, 还愣住做什么?哑奴, 今日你若是杀不了他,便不要见我了。”
太好了。
正愁没办法解决魏章。
如今单枪匹马送上门来,正好有由头把他弄死。
他若是死了,皇帝也高兴吧?
如今这头野兽越发没法子控制,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连皇命都不听了,他若是死在他宅子里,他也是不认识人才杀的,顶多算是无心之过,他是燕国皇子,楚王象征性的罚一罚。
哑奴得了死命令便更是咬着牙要把魏章杀了。
他向来是会杀人的,武将会打仗,但杀人没有什么厉害。
如今他手里还有刀,魏章什么都没有,只是徒手挡住。
虽然没有刺到,但未找到手臂已经被刀锋的罡气割出了血。
魏章似乎有口也难说清了,奚容认定他是个贼子,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是一身蛮力,心无旁骛,只想和奚容说话,哑奴是来杀人的,一般人都会躲,特别是魏章武艺高强,哑奴的手非常快,杀人的时候会预判对手下一个动作,直接一刀封喉。
谁知道魏章根本不躲,他迎着刀刃而上,手手上是真功夫,一拳打在哑奴锋利的刀刃上,一瞬间鲜血直流,伤口可见白骨。
刀刃虽然没有抢过来,但是局势稍微逆转了一瞬,魏章已经抓住了时机。
他并没有反击哑奴,而是直接去抓奚容!
奚容在侍卫的拥护之下,本是远远看戏的的位置,没想到只是那么一瞬,哑奴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那满身鲜血的高大将军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扑过来的时候把奚容吓坏了。
瞬息之间奚容已经被掳在男人怀里,魏章满身的血染了他的白衣。
像只猫似的,轻而易举被男人搂在了怀里,半胁迫又是亲昵,宽阔的肩臂笼罩着奚容,仿佛和美丽纤弱神仙似的七殿下不是一个物种,风尘仆仆的大将军才从边远的战场回来,一身黝黑的傲骨和钢筋铁骨般的皮肉,大手轻轻搂着奚容的肩,仿佛一个用力就能将脆弱的美人捏碎。
哑奴当场不敢动了。
魏章冷呵呵嘲笑,“一群废物,怎么保护你们主子的?!”
他略微低头,在奚容耳边说话:“小殿下,现在可能听我好好说说了?”
奚容特别害怕这样在掌控之外的事,他掌控欲极强,但又是特别脆弱,一旦超脱自己掌控之,就格外恐惧。
魏章已经是超脱他的认知,哑奴在燕国已经是绝顶高手,几乎无一敌手的程度,方才他是拼尽全力要杀魏章。
可不仅让魏章逃脱了,还抓住了他。
这是什么怪物?强得像鬼一样,不怕疼一般,浑身都是血,却面不改色的与人笑谈。
奚容脸色苍白,声音轻轻的,“你说。”
他从来是给人奇怪的错觉,明明格外冰冷的一个人,明明是心思狡诈,总是令人无法控制的让人将他往好处想。
比如此时,奚容离魏章很近,奚容是声音那么的轻,瞧不见奚容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他说“你说”的时候,竟像是十分温柔。
魏章忍不住垂首、更近一些看看奚容的表情。
他美丽的未婚妻脸上并无温柔之色,却是十分害怕,脸色白到吓人的程度。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煽翅般微微颤抖,眼尾红红的,仿佛再凶一点就要哭了。
身上好香。
方才在床上,浑身的香味,都被那男人闻尽了吧?
如此一想,又有些愤怒了。
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我是魏章!”
奚容还在固执的否认,“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不否认,刚才就是故意要杀他。
若是否认,他方才的行为才是正常的,因为家里进来了刺客才会让家奴杀了他,如今他和魏章和亲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杀了魏章等同于杀了自己的未婚夫。
魏章摸了摸胸口,想把那信件摸出来给奚容看,可一摸摸了个空,他换了身衣服,信件都在家里了。
如此没有任何证明,光凭一张嘴。
但是也有办法证明的,比如一身的行头比如他的腰牌。
可这些都不能绝对的证明,不知是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或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他突然笑了一声,“我是有办法的。”
话音刚落,奚容感觉到身体腾空了。
魏章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掠过墙,飞了出去。
哑奴等一众侍卫紧跟其后。
他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在街上仿佛犯了凶案似的,惹得众人一阵惊呼,他的副将瞧见他满身是血的归来,怀里抱着的人不知是死是活,身后一大群在在追他,连忙喊道:“大胆贼人!竟敢当街行刺将军!”
长安城内不少人是认识魏章,也认识副将,副将本就是带着人,如今归来长安,魏章身边跟了些精兵回来,以为那皇帝老儿兔死狗烹,派人来杀魏章,一伙人连忙把哑奴等人截住。
奚容往后一瞧,已知自己如今是魏章手中鱼肉。
魏章偏偏是飞檐走壁的跑,走着险路,非得高高的,不仅将奚容染了一身的血,还惹得奚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贴着他往他怀里缩。
魏章弯着眼睛大笑起来,“怕什么怕,好好搂着你男人,往后都带你飞几次就不怕了。”
他觉得小殿下柔柔弱弱,就是整天窝在院子里和家奴鬼混的因。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竟不觉得一点的疼,只觉得胸口软乎乎的,他漂亮的未婚妻靠着,那可比杀了敌人的首领还要飘了。
还想多带人飞一会儿,但无端的感觉到奚容好像在发抖。
他心里一咯噔,连忙把人搂抱进府里。
迎面而上是老管家——
“大夫!快请大夫来啊!侯爷你怎……”
老管家和鸡飞狗跳的下人被甩在了身后,管家根本没看清楚魏章抱着什么人,只见他急得不行似的把人搂进了房间。
“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连忙把人放在床上,魏章本来是弯着眼睛想说说什么,或是吓奚容一顿。
但一瞧,心脏突然抽了一下。
“你怎么了?”
他那漂亮娇弱的未婚妻一头绸缎般的黑发铺散开在床上,衣衫被搂抱得皱巴巴的,软成了一滩水,躺在他的床上。
但是浑身在发抖。
魏章将他一双纤细雪白的手放在手心里,凉得他心颤了颤。
奚容脸色白得吓人,脸上是珍珠宝玉般的眼泪,连呼吸都那么微弱吗,凑近时,几乎无法听见他的心跳声。
魏章的耳朵是极为灵敏的。
“大夫!大夫!”
那大夫正好是匆匆赶来,管家火急火燎的说将军受伤了,听见将军在屋里大喊,连忙提着药箱进了屋。
进去一看。
要治的竟不是血淋淋的将军,而是躺在床上的美人。
高高大大浑身是血的将军守在床头,他一只大手中托着美人纤细的玉指,有些着急的说:“你瞧瞧他怎么了?是不是方才我带他飞檐走壁的时候被风吹坏了,可是染了风寒?”
那神仙的似的美人已经被将军盖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毯子,脸上的眼泪擦了又擦,不知是将军从哪里掳来大美人,像是住在人心尖上似的被呵护着。
魏家是将门之家,家里的大夫向来是厉害,是一个极为有名的医理世家,魏家曾有恩于他们家族,从此便世代有人来魏家作大夫。
战场上生死无眼,病痛无情,大夫手艺自然要高超许多,还曾去过天南地北见识行医的,一见奚容的症状,心里就是一咯噔。
而后连忙把了把脉。
手才搭上去,连忙说:“要放血,他快不行了!”
魏章一瞬间脸色惨白,连忙说:“大夫快,快救他!”
他不知道怎么,不知道奚容病得这么重,竟已经病入膏肓了。
大夫已经无暇与他多说话,连忙给奚容放了血,又让魏章赶快开窗通气。
魏章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守在一旁,若是要什么便连忙帮忙,他什么架子都没有,只是心狂跳着,高高悬着,生怕奚容有个三长两短。
好脆弱。
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生命,战场上再弱小的兵都是在极力的求生,仿佛夹缝里都能活下来。
可他美丽的未婚妻像养在温室里名贵的花,无论是多一点太阳还是冰冷的空气,都会凋零。
好一会儿,大夫才松了口气。
魏章见奚容的脸色终于好多了,才问:“好些了么?”
大夫叹了口气,“眼下的坎是过了,但是过几日还是如此,他身子已经病入膏肓,若再不想办法,恐怕……”
魏章的心又高高的悬了起来,连忙问:“有什么办法?需如何治?”
大夫仔仔细细给奚容把了把脉,摇头叹气,“他从前不知是吃的什么药,治标不治本,还有瘾症,又是这么弱的身子,将来就是不是坏在病上,都要坏在这药上。”
魏章知道有些病是很疼很疼,他美丽的未婚妻养得娇贵极了,必然是极为怕疼的。
有些药可以止疼,但是有瘾症。
这种药往往比本身的病症都要祸害人。
大夫说:“他身子快坏了,若是再不断了这些药,恐怕神仙也无力回天。”
魏章一愣,“那一定要断,大夫,要我怎么做,你必须要想办法救他。”
“他是奚容。”
“是我的妻子。”
“你一定要救他。”

“魏章最近在做什么?”
“回陛下, 那将军回来时见了燕国质子一面,竟把人从家里掳来了自己府中,如今已经关了多日了, 二皇子殿下正急得团团转呢,魏将军府里如铁桶一般二皇子进不了, 今日来求您好几次了。”
皇帝眼眸微动,“朕这几日都不会见二皇子, 也不见安王,那燕国质子这回给了魏章是给对了。”
贴身老太监笑道:“听说自打把那奚容掳回府里就没出来过,那日在街上好像被奚容的侍卫刺得满身是血, 偏是要把人带回去,陛下英明,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魏章这些年一门心思放在军权上, 如今得了美人, 总得好好歇歇了。”
皇帝说:“过些时日, 魏章来见朕, 便把他婚事好好办了。”
他心里想,听说燕国是多美人,那日蹴鞠有许多人见过那燕国质子, 一见面则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想来这奚容不止是貌美,还很有本事, 魏章他是知道的,从来不被美人所动, 也最是厌恶狐媚子, 如今一反常态, 见到了奚容就失了体统,皇帝不止是认为奚容是漂亮了。
好在早早把人扔给魏章解决了,若是留下来放置不管,迟早是过祸害,如今他的儿子和胞弟为这人忙前忙后,急得冒火了,如此更是要把人给魏章锁好。
…………
“哗啦”一声,洗脚盆又被踢倒了,魏章被泼了满身的水。
奚容坐在柔软的榻上,神情寡淡,垂眸的时候有一丝冰冷,“水太凉了,重新打一盆水。”
不知是第几次被为难了,这回直接踢翻了洗脚盆。
魏章一张口,就有下人端来两盆水,放在一旁摆好,把水兑换成最适合的温度,再摸住奚容一双美丽的小足,“容容,可还合适?”
奚容眉头微皱,再也挑不出什么刺。
奚容那一双脚骨体流畅漂亮,雪白剔透,放置在水中是流光映漾,放置在他手心里有显得娇嫩无比。
但他不敢太过触碰了,只拿出张柔软的巾布轻轻的帮奚容擦拭,怕手上的簿茧把奚容弄疼了。
瞧见他脚掌红了一大片,包着巾布帮他揉了揉,“疼不疼?”
他的皮肤嫩,踢脚盆的时候用了脚掌,一看已经红了。
奚容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么多天不让他回去,样样都管着他,不让他这不让他那,奚容隐忍到心底的、多年来的坏脾气全部出来了。
“滚。”
胸有成竹的给魏章写了信,就是盼着他争点儿气把婚事搅黄了,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把婚事搅黄,还把他掳到了自己府上养了起来。
仿佛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似的,所有的事都失去了控制,奚容本来是盼着 魏章把自己讨厌死,索性一点也不装了,这些天说什么要好好养他,便换着法子折磨他。
魏章低着头细细的帮他洗脚,好像没听见似的捧着他的双脚,奚容坏脾气一上来了,突然去踢他。
自小也没有这么放纵过,对待下人都是婉转磨人的法子,如今在敌国的将军手里,反倒肆无忌惮的起来。
魏章盯着他的脚发愣似的,奚容本想在他手上踩上两脚,魏章那日被哑奴刺伤了,手上的伤没愈合,若是踩在上面必然会让他疼,可惜奚容的脚趾在他伤口上磨了一下,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便是一只脚踩在他脸上,一只脚踩上他肩头。
魏章帮他洗脚,单膝跪在地上的,如今突然被一双脚踩上了脸,这等侮辱人的法子,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
赫赫有名的敌国将领、战场遇神杀神的修罗,传说中残暴无比的魏章 ,竟然被人赤脚踩在了脸上。
奚容轻轻笑了笑,“不好意思呀魏将军,我这人就有这样的坏习惯,喜欢踩男人的脸。”
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这种行为、和恶劣的话术都已经触及到了人的底线。
魏章没由来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刚刚浸在水里的精巧的小足,雪白透亮的皮肤上是缓缓落下的湿痕,柔嫩的脚掌嫩得出水,正贴着他的脸。
紧紧的贴着,还暗暗研磨了一下,如此更是纹丝无缝了。
温热的体温侵染过来,魏章觉得自己的脸都会把奚容白嫰嫩的脚心烧坏。
另外一只脚踩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对比一下,像是柔软的小猫在调皮撩拨一般的。
一双脚娇嫩无比,无论是在男人的脸上还是肩头,都像精巧的艺术品一般,轻轻柔柔的,男人两根手指就能将他的脚踝锁住,让他不得动弹,让他不敢乱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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