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隔壁竹马一起长大》作者:我乘风月
简介:唐丰年十四岁的时候徐敛搬到了他隔壁,他们见面的第一眼,徐敛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见面第一天他俩就打了一架。
原以为这个新来的人又冷性格又拽,肯定不好相处,但是靠近了之后发现这人还挺吸引人的,文是年级第一,武可以跟他这个“校霸”旗鼓相当。
但是自从有这么个学霸邻居搬到自己身边之后,他发现他在学校的魅力直线下降,以前还有人给他递情书,现在有人找他给徐敛递情书!
某天他第三次被人叫出去,然后塞了一封给徐敛的情书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把情书往旁边一扔,
“徐敛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嗯,事不过三。”
旁边的人一手写字,一手递过来三封情书,冷冷淡淡的说道,笔停的那刻,一双冷淡的眼望向他。
唐丰年跟徐敛对视着,望向那三封情书,顿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徐小敛,你藏我情书。”
“没藏,不想给。”
冷淡的眼神里掺杂了闪躲,徐敛将眼神收回到试卷上,像是专注的盯着作业,只是肉色的耳廓热度渐渐爬升,像一块上好的琥珀。
忽然窗外吹来一缕带着燥热的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让耳边的热度更攀上一截,“其实,我也不想给。”
少年肆意的眉眼对上了惊动的湖水,湖面惊涛四起,夏日的长风吹过,卷起少年的躁动。
唐丰年是徐敛逆转生活里的糖。
ps:1.养成风,故事开局攻受都是十三十四岁的年纪
2.意气风发孩子王vs高冷不合群学霸。
3.前半段酸甜口,后半段甜口hhhh
过年时,唐丰年表弟来他家拜年,还带了个魔方来为难唐丰年,唐丰年气的午饭都没认真吃拼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拼出来,正好徐敛发信息过来问他吃过没,他拿起手机就去外面跟徐敛诉苦。
“我拼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拼出来!饭都气的吃不下去了,你知道那破小孩说什么吗,他说‘我还以为表哥你可以呢’,赤裸裸的嘲笑,嘲笑!气死我了,我今天不睡觉也要给他拼出来看看!”
对面的话筒里传来了低低的几声笑声,唐丰年刚要发作,徐敛便开口道,“你把魔方六个面拍照发给我。”
唐丰年拍完发过去之后,等了几分钟,徐敛那边就发了几个一分钟长的语音,冷淡沉郁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唐丰年的耳朵红了红,徐敛在教他作弊。
他按照徐敛的每一个步骤走下来成功的还原了魔方,总算在表弟目前扬眉吐气的一把。
他把大功告成的魔方得意的拍给徐敛看,徐敛回了一个两秒的语音,唐丰年点开一听,“快去吃饭。”
耳朵更红了,眼睛却酸酸涩涩的,他好想徐敛啊。
唐丰年也看了一眼,虽然都是他司空见惯的景色,但是徐敛可能是第一次来这里,觉得新奇很正常,他撑着座椅陪着徐敛一起欣赏外面的风景,清风抚过麦浪又吹到他们的脸上,带着独属于乡村的味道。
不像别的大院里的孩子学车后面有家长扶着,他学车的时候只有墙扶着,他摔过很多次的,但是因为没有骑出去,顶多就是沾了点灰。
只有一次他骑出去了,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小宝真厉害”便愣了神,狠狠的摔在地上,他躺在沙土里回头看的时候,是别人的家长为他的孩子成功学会骑车发出的赞叹。
等到他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门内传出的争吵声,他垂着眼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不断渗血伤口,听着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
不多时,徐敛的手上被放了两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旁边还传来一股清新醒脑的橘子味,他睁开眼,看到手里被放了两个橘子,他扭着头朝旁边看去,唐丰年胳膊肘搭在窗框上,一手给自己喂着橘子,正在悠哉的看风景,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笑嘻嘻道,“怕你晕车。”
从村里到镇上也就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唐爸爸带他们停在了一家车行门口,他站在柜台那跟老板聊天,让徐敛他们自己选。
徐敛来之前就已经大概确定好自己想要什么车了,选了一辆白色拼接了一些黑色花纹的山地车后,唐爸付完钱就把车拆了放在了后备箱里,看着时间还早便带着他们在小镇上逛了逛。
唐丰年一上街就像来到自己家一样熟练,直奔文具店,徐敛看着晨光文具店的招牌挑了挑眉,跟在唐丰年后面进去,发现他目标非常明确,略过那一排排的文具直奔玩具去,他看着他捧着一盒铠甲勇士,双眼放光的望着他爸。
唐爸就知道这小子来文具店干嘛,挥了挥手由他去了,不过看着站在一旁的徐敛,他笑着问道,“小敛喜欢这个吗?”
虽然徐敛没有买什么东西,但是唐舜还是给他们俩都买了些文具。还去了菜市场买了些牛羊肉,唐丰年则带着徐敛去超市扫荡零食了,一行人满载而归。
自从有了新装备后,唐丰年就天天喊着徐敛赛车,每次都是骗徐敛说带他看点好玩的,最后就变成了赛车。乡村多坡,每次唐丰年从坡上冲下来的时候,徐敛都替他攥了把汗,面上虽然不说,但是每次都会引着唐丰年走一条更平缓一点的路。
七月悄然就进入了尾巴,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杨女士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跟他们说,“唐丰年,你哥要回来了。”
徐敛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唐丰年的神色变化,从强憋着笑到哈哈大笑,他沉默的划着饭,好在他一直都是这样沉默,没人发现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唐丰年抱着头望着月亮,一双眼像是含着温柔的月色,“从小他一直欺负我,但也一直陪着我,带着我爬树翻墙,带我骑车上坡,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这么久过,要不是他上了高中得住校,你一来应该就能跟我们俩一起打球骑车。”
第二天唐丰年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就听到楼下传来的他爸车子的轰鸣声,他咕哝了两声,又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窜起来,扒着窗户向下望去,便看见他哥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下面是黑白拼接的短袖配着宽松的破洞黑色牛仔裤,整个就是一个主打的杀手风。
唐岁安顺着声抬起来头,调整了下鸭舌帽的高度才看见了他那个一头鸡窝的傻弟弟,觉得好笑,“几点了还在睡?”
唐丰年像个小话痨一样,他哥在整理行李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跟他哥讲话,经常讲着讲着就自己笑起来了。
他望着旁边的暑假作业,七扭八歪写着的是唐丰年的名字,他想今天早上唐丰年应该是不会来写作业了。
楼下杨女士的早饭出炉了,唐丰年准备去叫徐敛,看了眼唐岁安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徐敛吗?”
唐丰年原地思考了一会,透过窗户他就能看见徐敛坐在窗口看书的样子,只要他喊一声,他就能抬起头。
望着唐丰年一溜烟跑没了的背影,唐岁安想到他们之前的对话,他听说徐敛一个人住在隔壁的时候,吐槽了一句,“他爸妈也真放心他,那么小的孩子。”
唐丰年不知道怎么就沉默了,眼神望着隔壁的方向,“可能他一直都是这么让人放心,让人都快忘了他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吧。”
楼下又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徐敛一愣神,然后快速下楼去给唐丰年开门,一打开门,唐丰年那张笑脸便映入眼帘,“徐敛吃饭啦!”
徐敛抿了下唇,打量着唐岁安,这人跟唐丰年有七八分像,与唐丰年身上那股狗都嫌的气质不同,唐岁安明明是笑着的,就连笑都带着一股痞气,像是唐丰年的升级版。
徐敛闻言朝着唐丰年看了一眼,唐丰年听到他哥这么叫就暗道不好,明明知道徐敛在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愣是四处飘离,咕哝着,“我可没说你坏话。”
一顿早饭吃下来,唐岁安总算理解了他弟说的“徐敛就是冷冰块”是什么意思了,除了他弟叽叽喳喳像只小鸟一样,一顿饭吃的悄无声息。
唐丰年在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徐敛跟他打架的样子,陪他打球的样子,被他泼一脸水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然,我可是他在新塘唯一的朋友,当然是最好的了。”
唐岁好摊了摊手,表示无奈,他弟弟就是这个样子,跟谁都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好像谁跟他都是天下第一好一样。他今天看那个徐敛,可不像跟他弟是好朋友的样子。
唐岁好摆了摆手帮杨女士去洗碗了,刚把碗过了一遍水,就看见唐丰年抱着书噔噔的跑下楼往外面跑,他一边拿抹布绕着碗的周身旋转,一边扬声问道,“到哪去啊?”
杨女士站在一旁清理桌台,闻声更是眼睛都笑弯了,“唐丰年现在不用人催天天都跟着小敛在写作业,老徐家怎么把小敛教的那么好啊。”
得,全家好像就他不喜欢那个邻居家的小孩,md谁叫这小孩跟他那个死冰块脸的同桌一样,又冷又傲的,谁稀罕啊。
徐敛从楼上看到唐丰年跑过来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原来他在笑,好像他正在跟唐丰年他哥进行着一场谁是唐丰年心里最重要的人的比赛,然后他赢了一样。
徐敛靠在门口,望着一路跑过来正撑着墙喘气的唐丰年,淡淡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他老老实实的把门管好,然后抱着书疑惑的上了楼,徐敛为什么觉得他不会来?难道是不相信他会好好学习?觉得他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还是觉得他唐丰年是一个只会抄人作业,没得抄就不想来了?
他大步迈进徐敛的房间,徐敛正坐在沙发上刚刚拿起一本书要看,他把作业往徐敛的面前一拍,茶几上的杯子都颤了颤,徐敛皱眉看着唐丰年,这人又怎么了?
徐敛皱着眉思考,他做了什么让唐丰年产生了这么谬误的想法,他今天跟唐丰年的交流应该只有一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徐敛简直要气笑了,唐丰年这个大脑构造是怎么通过一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想到他这是在嘲笑他。
他不应该想到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觉得他跟他哥感情那么好,好不容易他哥回来一趟,他应该会陪在他哥旁边,而不是找他来写作业,表达的疑惑之情吗!
徐敛皱着眉把唐丰年握的又皱又卷的作业本折了折,铺好摊平,让它们看上去整齐点,他把整理好的作业本递到唐丰年面前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唐丰年原本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看着徐敛把自己皱巴巴的作业本耐心的理好,铺好,他顿时就一点也不气了。徐敛对他的作业本都这么好,肯定不会瞧不起他的。
唐丰年诶哟了一声,怒不可言的望着徐敛,但是被他一个眼神镇压了,乖乖的拿着作业去窗边写作业了。
徐敛的拳头紧了又紧,空气里静默无声,就在唐丰年奋笔疾书完,准备看看怎么没有动静时,猛地一杯水被叩在他旁边,力道精准,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徐敛书也懒得看了,接过水杯,站在唐丰年旁边盯着他每一步的计算,弄得唐丰年每写完一步就要抬头看一眼徐敛,只要看到徐敛眼神不对劲,他就立马开始检查前面的步骤,争取在徐敛开口骂他之前,改掉错误步骤。
徐老师的眼神威慑非常有效,一个下午过去了,小唐同学再也没有犯过小学生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了。
唐丰年他哥也快升高二了,学校抓的很紧,暑假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不过他哥走后没多久,唐丰年和徐敛也要开学了。
一晚上,从散步讲到他家,他马上要见到哪个哪个朋友了,这个朋友怎么怎么沙雕,那个朋友怎么怎么搞笑,有一次他们鬼屋探险,谁谁谁被一个飘起来的塑料袋吓尿了裤子,抱着他喊妈妈,诸如此类这种的,有时候徐敛真的会想,唐丰年他脑子里是不是放了一本故事书,真的是张口就来,张口就是一个生动有趣的故事。
唐丰年说的很多徐敛都没有经历过,与他相比,徐敛的学校生活像是一滩平静的死水,上学,看书,学习,回家,他几乎不与人社交,也没有同桌。他看楼下的树可能都比看他的同班同学要熟。
“学霸,等你到了我的学校,我把我的朋友全介绍给你,放心有我罩着你,整个三中你可以横着走。”
徐敛不知道横着走是什么样的,他本来想嗤笑唐丰年一句“闲的他”,但是看到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他默默的吞回了快要出口的话,换成了,
徐敛忍无可忍的把唐丰年拎到旁边,唐丰年自从把全部作业带过来之后,也就不带回去了,每天把桌子弄到一团糟之后,就不管了,每天晚上徐敛都得压着跳着的青筋来收拾唐丰年糟蹋过的课桌,所以唐丰年的东西徐敛都比他熟。
终于收拾好唐丰年的书包后,唐丰年搂着徐敛的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想到马上就要跟徐敛一起上学了,他就特别特别激动,他现在特别想拉着徐敛去田野上蹦几圈;在草垛子上躺着数星星,数到白天。
他兴奋的不想睡觉,徐敛马上就要来他的学校了,他们还可以一起坐同桌;新来的转学生是他好兄弟,别人只能羡慕着他;徐敛还是个学霸,他坐在他旁边他成绩肯定突飞猛进,一飞冲天!
唐丰年的眼睛里晶晶亮亮的,徐敛看着他的眼睛,他想他拒绝不了这样一个充满了少年、意气、浪漫的提议。
徐敛给他这么一扑,差点被扑倒了,踉跄了几下,准备开口骂唐丰年这个小疯子,却被他一句话逗笑了,张口的骂出口变成了笑声。
唐丰年跟这个草垛打了几年的交道早就是老熟人了,三下五除二就上了草垛上躺着了,他伸手让徐敛把灯扔给他,他给徐敛照着灯,起初他还担心徐敛上不来,但是看见徐敛干净利落的动作,他炫了个口哨,
唐丰年看着一颗一颗的星星,它们不像太阳直视的时候会被刺的睁不开眼,它们温柔的包容着所有注视着欣赏着它们的目光,并回之以光芒。
所以唐丰年很喜欢看星星,每次看见星星他都会觉得内心慢慢的抚平了,他眼前的星星即使隔着遥远的光年,也要送来属于它们的光亮。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像一颗颗星星,他们都在努力的发光,为了被人欣赏看见,也为了为别人提供光亮。
徐敛也安静的看起了星星,记忆里他好像很少看到过这样缀满星星的夜空,城市里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象的,他每次一抬头会安静的跟月亮对视,默默的在心里跟它对话,
他眼睛转了转,火速伸出手,压在徐敛身上双手按住他的唇角,看着徐敛被自己拉大的嘴角,唐丰年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徐敛特别想把这个二傻子掀开,肋骨也给他压的生疼,但是刚皱起的眉,在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的笑声时,什么都散了,他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但是唐丰年还压在他胸口上,笑声变成了咳声。
晚风吹得使人醉,那一刻他们谁也不想回家,如果不考虑现实因素,他们都想星辰为枕,天地为盖,就在这睡了,但是,一旁的院子里遥遥的传来杨女士的呼喊声。
唐丰年一瞬间头就抬起来了,眼里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徐敛忍不住又笑了笑,别过头眼神朝着前方,环着胸淡淡的说道,
唐丰年单肩背着书包刚笑着回头跟徐敛说些什么,肩膀就被一个人架住,唐丰年扭头看了一眼,霸气的把书包往他身上一扔,“自己翻。”
他环着胸跟徐敛介绍道,“我前同桌,陆遥。”说完他又贴着徐敛耳边说道,“就是那个鬼屋冒险,尿裤子上的那个。”
陆遥正翻着唐丰年的包,一听,疑惑的抬起头道,“我怎么成前同桌了?”再一看,wc!唐丰年旁边这帅哥是谁!“这是?”
他遥望着他们两个人贴在一起离开的背影,含泪伸着尔康手,走到后排的一对身影顿了顿,被架着的那个叫徐敛的男生从光中转过来半张脸,轮廓锋利,眉眼不明,只看得清他唇角上扬的样子。
陆遥愤愤的坐在他们原先的位置上,看着“前任”留给他的作业,还是很愉快的抄了起来,毕竟有奶才是娘,做不了同桌,但是唐哥永远都是他的哥!
徐敛和唐丰年已经算来的够早的了,因为徐敛转学过来还要办一些手续,唐丰年陪着他从行政楼走到了班主任办公室,最后全部处理好到了班级离报名都还有半个小时,班级却来了不少人,唐丰年周围那一圈的全都在奋笔疾书。
唐丰年正在欣赏着别人的痛苦,猛地听到徐敛这么一问,小唐很不高兴,“瞎说,我比他们好,我从不拖到来学校补。”
“你能不能收收你那花痴的劲,见一个爱一个的,去年唐丰年来的时候,你就这样,今年又来个更帅的了,你又来劲了。”
唐丰年非常不服气,他斜着眼撇着嘴上下打量了眼徐敛,徐敛正在转笔,感受到一股不和谐的目光后,他转头看向唐丰年,凝视了一会,他皱着眉说道,“干嘛?”
徐敛讶然的看着唐丰年此刻的动作,眼神瞥到前面第二排的女生正抱着她同桌的一个女生的胳膊来回摇晃着撒着娇。
徐敛看见唐丰年别过头不看他,就知道他那奇怪的脑回路又要开始运转了,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要是再不说些什么,唐丰年肯定会走进一个非常离谱的思路里,然后来骂他。
上课铃声响起来了,一班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年纪不大,很年轻,也很漂亮,班级同学都很喜欢她,平时当她面都是直接喊叶姐,背后就叫她叶仙儿,因为她讲话温温柔柔的像仙女一样。
徐敛在万众瞩目站起来,向叶仙儿点了点头,叶仙儿也等了会,想等他开口说几句,不过看他迟迟没有开口,也想到小男生估计害羞,就让他坐下了。
徐敛的事情介绍完了,叶仙儿照例给大家开了一个简单的班会,大致内容就是已经开学了,要收收心,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诸如此类的,估计也看到大家心不在焉的模样,叶仙儿也是无奈,早点放人让他们自己去领书了。
照例上交完寒假作业,看着课代表一本本的查着,唐丰年今年可以是要多扬眉吐气就有多扬眉吐气,之前每年查作业他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些糊弄的要被判不合格。
唐丰年很得意,“我早早的就高质量的完成了作业,等开学考,唐哥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一绝其尘!”
唐丰年一向是不在意自己这放荡不羁的成绩的,但是徐敛这样一个学霸、学神问起来,他就莫名的有些羞愧。
郭让投向唐丰年一个“你就装吧”的眼神,唐丰年看到了,瞪了他一眼,太不是东西了,当众拆他台。
他大步往前走着,唐丰年也顾不上瞪人了,连蹦带跳的跟在他身后,“老徐,你听我说,你别嫌弃我.....”
唐丰年话还没有说完,徐敛忽然就停下来了,他没刹住车笔直的撞上了徐敛钢板似的背,鼻子生疼。
唐丰年一下子被问懵住了,脑海里却浮现起他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徐敛站在坡地上,雪白干净,跟这片泥泞灰扑的土地格格不入,而他就是长在这片灰扑土地的人。
从他们第一面开始,自卑的种子就埋在了他的心里。他想跟徐敛做朋友,他太不同了,有太多太多他没有的东西,足以吸引他飞蛾扑火;可是他也不敢把他当朋友,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云泥之别,云朵是不属于大地的,总有一天他会飘向更远的地方,一个唐丰年从来没有去过,而徐敛生来就在的地方。
徐敛听到唐丰年的声音,顿住了脚步,他就知道,唐丰年这个人啊,他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情绪,这是典型外源性人格的通病,他们总会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反射回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那些情绪并不是不存在了,只是被压下去,堆在心里,等到阴天了,它们就会跑出来,充斥在脑海里,过去发生的每一件消极的小事,像单曲循环一样,反复播放着,凌迟着。
他们并排走着,之前只顾着要追上徐敛,但是追上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却难以抑制的浮现在他脑海,唐丰年紧抿着唇,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两人沉默的走着。
这便是他们获得力量的来源,这份力量拥有了,便会像一股生机一样注入唐丰年的身体,再枯萎的唐丰年也能盛开出花朵来。
就算抛开这些理论不谈,作为唐丰年的朋友,徐敛确实应该主动做些什么来体现一下他对唐丰年这个朋友的重视。
不过有时候徐敛真的觉得唐丰年真的很像一条给了根骨头他就会围着你一直转的小狗,他这边刚刚释放出一点好意,接受到好意的唐小狗就立马扬起了尾巴,抢着要为他搬书,怕他觉得重。
他一只手勾着绑着书的塑料绳,一手插在外套兜里,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眼神平静而坚定,像是一条河流,顺着自己的终点缓慢而坚定的往前流淌。
他兴冲冲的在前面给徐敛引着路,一会指着那个空中走廊跟徐敛说他曾经在那里吹过风,因为作业没带被老师拎在那里罚站;一会指着那个肩膀上站着一只鸟手上还捧着一本书的雕塑,他说这个雕塑叫“学个鸟的习”;一会看到篮球场了,神采飞扬的来了个三步上篮的动作,转身的时候还向徐敛甩了个wink。
他们坐在了操场上面的看台上,操场上现在还是有不少人的,有人在跑步,有人坐在草坪上聊天,还有小孩在沙坑里玩过家家。
唐丰年其实也很想去,但是他一个人去会不太好意思,叫徐敛陪他去,用脚趾头想都不会成功,但是他还是想逗逗徐敛,开玩笑道,“老徐,走,我们去玩沙子吧!”
徐敛已经插着兜朝前走了,他低垂着头,弯下的脖颈跟绷紧的脊背连接出一条完美的曲线,他的背影如竹如松,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要去玩沙子的。
他也不笑了,心就像悬起来一样,紧张的看着徐敛,他真害怕徐敛转身就走了,其实他真的挺想跟他一起玩一玩沙子的。
徐敛其实是有点生气的,倒不是气唐丰年就是有点恼羞成怒,他气他的蠢,竟然真的把唐丰年一句玩笑话当真了,但是看见唐丰年小心翼翼紧张的样子,他一点气也生不出来了,他环着胸望着唐丰年,好笑的问道,“那你去不去玩?”
旁边徐敛看着唐丰年强盗般的行径,冷哼了声,走到另一个小朋友旁边,冷着脸对他说,“我觉得你堆的坦克一点也不像,整体轮廓过于松散没有立体感,炮塔缺少坦克炮,履带缺少负重轮,我堆的肯定比你好。”
小朋友前面被徐敛唬的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小朋友很生气,“那你来!”瞧不起谁呢!
唐丰年都要笑死了,徐敛真的太好玩了,一脸正经的忽悠人家小朋友,拿沙子怎么堆坦克炮啊,又不能让沙子悬空。
唐丰年脑海里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堆徐敛了,一定要五条横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小冷脸哈哈哈哈哈。
忽然灵感就来了,他现在越看徐敛越像只猫,要不是技术不行,他真的像给他堆个尾巴,摇啊摇的,他可太喜欢了!
五官那五条笔直的横线,给他卖萌的动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感,尤其是唐丰年堆的是Q版的小徐,大大圆圆的脑袋,就是主打的一个字:萌!
此刻的徐敛,盘腿坐在沙土里,弯着腰认真专心的投入在他的创作里。这样的徐敛唐丰年见过很多次,徐敛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他的眼前好像只有他专注的那样事物,神情微敛,嘴角平直,仿佛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隔离圈,将他从这个世界剥离。
唐丰年将目光移向他的作品,那是一个完整的场景——飞扬的篮球下是飞跃而起的少年,双腿凌空弯曲着,双手朝后拉直,高高扬起的头撞向迎面而来的球。
其实徐敛原本也准备好好整整唐丰年的,堆个他的丑样,但是脑海里想到的唐丰年,浮现出来的只有这样一副图景。
他蹲在地上轻轻的捏着小徐敛大大的脑袋,想把他捏的再紧一点再紧一点,好像这样它就不会散了。
徐敛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喷壶,还有两瓶液体胶水,他踢了唐丰年一脚,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水桶,“去,装桶水来。”
太阳渐渐爬高,温度也越爬越高,他俩还在比热容那么小的沙坑里,吸热还没放热多,热的他们浑身冒汗,唐丰年徒手帮徐敛扇着风,徐敛神色专注的往沙雕做最后的涂胶工作。
因为刚涂完胶,得让它们晾干会,于是他俩买了两个冰棍坐在花坛上,花坛里面种着高大的松柏树,遮阴效果极好。
塑料袋子成功加速了胶水定型,就是有点沾塑料袋,心灵手巧的徐专家耐心的做了分离,两个沙雕就被装在了塑料袋里拎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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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沙雕这个我查了理论上这么做是可以滴,但是我也没试过,能不能保存,保存多久,现实我不知道,但在徐敛唐丰年手里就是可以一直保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