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派生存指南—— by蓝灵仙
蓝灵仙  发于:202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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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可怜的小质子到处求靠山四处无门的时候,只要轻轻的伸出手,现在还有二皇子什么事?
可偏偏他先放了狠话,偏偏他一次次全部错过了。
二皇子是是个什么人?
这种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家伙,对待兄弟都没有一点人情味,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做了燕国来的小质子的靠山?
那美丽柔弱的小质子,在燕国就是常年被欺负,身上肯定没什么钱财和细软,就算有,二皇子怎么看得上那些?
瞧现在,二皇子那狗样,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人,一眨一不眨的,仿佛是被迷了魂似的。
两个人那般亲昵,喊的是容容,喊的是齐安哥哥,这个可是喊情郎的喊法呀!
他可听说,好些小国的质子做了皇子的情人。
他们私下里可是这种关系?!
很像二皇子那贱人做得出的事!他从小就是这么个落井下石的性子,如今柔弱美丽的可怜质子正好要一个依靠,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这样,他会好好将人护着,心肝似的捧在手心里。
而不是这样,连来个蹴鞠大赛都在门口被为难。
还带着人来显摆?
如今已经有好些人在胡乱猜测奚容身份了。
多是猜和二皇子有什么隐晦的关系。
他太漂亮了,进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打探他的身份。
有人听说是燕国来的质子,也惊讶了一下。
燕国的质子殿下生得如此美貌,听闻他曾是在燕国是个被欺辱的小可怜,如今到了楚国,应该是到处找靠山吧,怎么当初就没听过?
“动静闹得可大了,听闻那小质子可怜兮兮的,还想接着郑国公世子的亲信扒上世子爷这颗大树,可世子爷都放了话,说不乐意,说休想,当时长安城好些人看了笑话的。”
“啧,你们瞧那不是世子爷么?怎么眼珠子好似长在别人燕国质子身上似的?”
“嘘,别说了,他听见了要发火了!”
郑渊转头盯了一眼,听不出是谁在窃窃私语,但是表情跟要杀人似的。
安王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郑渊压低声音问他,“怎么做才能把人抢过来?”
安王瞧了一眼正在和二皇子说话的奚容。
那可真是端端正正美丽冷清的绝色佳人,任谁见了都会心动。
明知道郑渊为什么要抢人,偏偏还问:“怎么着,那人是你的?”
郑渊想,原本应该是我的,奚容不喜欢燕国,如今来了楚国,那可不是要扎根了?
到时候算是和亲,岂不是美事一桩?
郑渊说:“那小质子明显是不乐意的,谁都看得出他对二皇子是强颜欢笑,不知那二皇子使了什么手段,去哪里好像都要把人绑着,仿佛是他的人一般,如今全长安的权贵都知道了。”
安王说:“你别迷了心窍了吧?那燕国的质子殿下,明显是不简单的。”
他查过这个人。
厉害得很。
据说在在燕国把他头顶的兄长、也就是太子给阉了,如今来到楚国算是来躲难。
这么大的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死也要脱层皮,可他却成成功用质子的身份躲到了楚国。
甚至短短两个月内和二皇子成为了知己,还有几名知名谋士对他极力推崇,赞不绝口。
郑渊突然生气了,“你怎么说他的坏话?他明明是孤苦伶仃楚楚可怜,已经是被欺辱到走投无路了,他是如此柔弱美丽又善良,刚刚还把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单纯得如一张白纸、一轮明月、如天山纯洁的初雪,你居然说他不简单?!”
安王:“……”
安王不再说话,瞥见奚容安静在坐在一边,若有人搭话都是一一回答,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温和有礼。
他的身份本来很高贵,他坐在这里就算没有二皇子也是合理的,渐渐的,好些人都找他说话。
终于没人了,他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脸颊有一丝薄红,单薄的肩膀都有些发颤的。
安王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连忙跟着。
这时候人正好是多,待会儿郑渊要上场比赛蹴鞠,去换衣服了,二皇子也去接待贵客,或是和皇子们喊寒暄。
安王觉得奚容实在不简单,如此急匆匆的离场,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事,便是跟了上去。
蹴鞠的场地是非常大的,好些房间分不清是在哪里,漂亮的燕国质子走得很急,却很慢,在两个回廊那边转了一圈,安王刚走过去想出声,便见奚容竟直直的往前倒了。
前面有个栏杆,下面是一些尖锐带刺的花,还有坚硬的石块,若是掉下去不仅会受伤,严重的话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王想都没想,瞬间就到了人跟前,一把将人搂住了。
冰雪似的美人脸色苍白,一身的美人骨软在他怀里,手脚冰凉,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喂……”
喊一声,没听见回应,见他苍白的唇微微张合,好像在说什么,声音很轻很轻,就算凑近去听也是听不清的。
有些可怜。
方才远远一观,便知道是名难得的美人,如今这么近的距离,把人搂怀里,垂眸一瞧。
那可真是漂亮得没边了,皮肤雪白细腻,柔弱漂亮清丽无双,仿佛即将消逝的美丽神迹。
令人穆然心一慌。
安王顾不得别的了,连忙把人抱进自己的休息室里。
位高权重的贵族、皇子们会有自己的休息室,因为蹴鞠是室外多人运动,因此容易受伤,所以是配有大夫的。
他的亲信已经去请大夫。
进了自己的休息室,给人喂了半杯温水,见人脸色终于好了些。
刚刚搂抱起来,奚容的身子骨冰凉至极,好似一身玉骨般,还轻微的发着抖。
轻轻一捞就搂在了怀里,浑身冷极了似的,要人好好帮他暖暖。
如今已经接近夏日,可奚容好像还是很怕冷似的,楚凌便是又给他盖了一件厚棉被。
那长发如瀑布般砸床上凌乱的铺盖,他似冰封的美人安静的躺在床上。
楚凌瞧了瞧,心想,难怪把郑渊三魂五魄都颠倒了。
楚凌见他好似还在说什么,便侧耳去听。
方才搂抱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身上有一股浅淡的药香,夹杂着清浅的,更迷人的香味。
他贴近,仿佛听见他在喊。
“哑奴……”
楚凌微微蹙眉,猜想这人大约奚容的奴才,奚容也许是有什么病,便连忙差人去找那人拿药。
一般的侍卫不能进场,便是进来了,也得在固定的地方待着,不准在贵人那边。
场内有无数侍从伺候人,一般是不需要公子们的侍从也跟着。
奚容是他国的皇子,侍卫更不能带在身边的。
一边让下人去找奚容的侍卫,一边是请了大夫。
大夫很快就到了场。
稍微把了一下脉,唉声叹气的说:“王爷,这位公子已经病入膏肓了,您做好准备吧。”
安王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夫以为奚容是他的人,便让人做好准备。
奚容如此长袖善舞,在楚国如履薄冰,知道自己病成了这样吗?
大夫说着就拿出了针给奚容来扎。
而这时,突然间门被撞开了,一名高高大大的侍卫跑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把大夫和安王全部推开了,已经是把奚容护在了身后。
安王身后的暗卫瞬间出手,但那哑奴却是个极为厉害的练家子,他身上没有带武器,单凭双手就将暗卫打退了好几丈。
安王出手制止。
哑奴再也顾不得那些人了,连忙把奚容搂在怀里,又用被子好好包裹着,暖着身子。
又从身上拿出一瓶药,从中倒出一粒丸子给奚容喂了下去。
又从一旁倒了杯水喂奚容。
他垂眸,把人放在怀里暖好,嘴唇一张一合,好似虔诚的默念佛经祈祷一般,但楚凌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是个哑巴。
已经是百分百的确定这个男人是奚容口中的“哑奴”。
奚容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好像真的被暖到了,神情已是没有方才痛苦,眉头都舒展开来。
安王走过去,他俯身,想碰碰奚容的手是否还是冰凉,或是让大夫再把把脉。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郑国公世子郑渊睁大眼睛,紧接着愤怒直达脑门,气得要冒烟了,“你们、竟敢——”

从郑渊这个角度看去, 这个画面简直能把人点炸!
进门是能看着床的,奚容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有个高大粗鄙的男人坐在床沿上, 把他搂住怀里。
是侧抱着,漂亮的背脊抵在男人的胸膛, 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不知道里面的衣服是怎么样的, 只知道他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半阖着眼,没什么意识的样子。
像是被男人弄坏了。
而楚凌, 微微俯身,托起奚容的洁白的腕子握在手上。
楚凌是名身份高贵的王爷,平日里养尊处优, 又是十分俊美, 身材高大颀长, 往那儿一站真是温润如玉, 如松竹般的美男子, 只有郑渊知道,私下里这个男人光着膀子在练武场能徒手打死一只野兽,一身肌肉分布十分流畅, 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便是在战场上,也算是一位名将的魁梧身躯。
那双手修长无比节骨分明, 但对比起来奚容的手,是大了许多, 肤色也比奚容的深, 拿着奚容的腕子, 仿佛是把玩精美的艺术品似的。
他俯身,如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笼罩着奚容。
那搂着奚容的男人不明来路,只看穿着是个侍卫奴才,楚凌既然放任他在这间屋子里,那说明两个人串通一气,就这个狗屁安王命令人搂抱着奚容,然后方便他做一些下流的事!
旁边还有个大夫,一群人串在一起不知道给单纯柔弱的小质子喂了什么药,刚才失踪了那么久不知道早就被做了什么事,如今能被几个人男人围在床上脸颊绯红,神志不清,身子全部在被窝里,还被男人前后夹住。
能有什么好事?!
“楚凌!”
这会儿不喊小舅了,直接喊了名字。
还喊什么狗屁小舅?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闷骚男人,刚才还在他耳边给奚容上眼药、说奚容坏话,致力于让他别想着奚容,可他自己呢?
却做着这么肮脏的事,伙同奴才侍卫把人掳到自己的房间喂了药!
这一刻的郑渊怒发冲冠,大步走过去,仿佛把宰了似的。
“你刚刚说了什么?可现在呢?却如此下流把人美丽单纯的小质子掳在自己的房间里玩弄,你还是人吗你!”
楚凌轻轻蹙眉,见郑渊这么气冲冲的走走过来,要杀人似的,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自己满脑子都是下流的想法,看见别人离奚容近,就以为别人也是一样!
楚凌说:“他生病了,别吵。”
此时此刻的郑渊都要炸了,根本听不进楚凌的话,他走过去,貌似要打人了,但是安王的暗卫在,他不是对手。
但是他的目标并不是要打自己的小舅,而是要带走奚容。
他拐了个弯,从另一头来了。
这个视角看奚容看得更加清楚。
很快的,奚容的的脸完全呈现在他面前。
像是在不舒服的安睡,又像是被人弄得神志不清。
总之是不太好。
但毫无疑问的,漂亮得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特别是,他平日里脸色苍白,这会儿因为不知名的隐晦原因脸颊微微泛红,无端生出了一股子勾人的媚意。
没有眼波含秋,明明是闭着眼,明明是冷冷清清单纯洁白的模样,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连暴怒中的郑渊也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醒过神来了。
由于整个床的边缘已经被下等侍卫、楚凌、大夫占领了,导致郑渊根本不能完整的把奚容抢过来。
只能从另一侧挤过去,爬上床去抢人。
“郑渊你干什么?”
郑渊不管不顾,直想把奚容的被窝撩开看一看,看这可怜可爱的美人被这些下流的贱人搞成什么样了!
但是楚凌冷冰冰的看着他,伸手去阻拦他,可又怕把奚容弄疼了,于是畏手畏脚投鼠忌器。
哑奴搂着奚容不动,只能伸出一只手去阻拦。
而郑渊也怕把奚容弄疼了,他只想扒开被子看看奚容把奚容抢过来。
于是三个男人围在床边乱作一团,郑渊骂骂咧咧扒扯着被子,一个人用力扯到了袖子,把奚容的衣服拉了一下,从厚厚的棉被里隐约可见光洁的肩暴露在了空气里。
哑奴跟要杀人似的,连忙把手伸进被子里帮奚容穿好衣服,谁知道郑渊正好趁这个机会拉下半截被子。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暴怒:“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二皇子带着一众侍卫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反了你们!我的人也敢动!”他满身杀意,“来人,把这些贱人都杀了!”
楚乔安找奚容都快找疯了。
最后是在一名下人口中听说有一名漂亮的小公子被安王抱入了休息室。
安王是他皇叔,传闻中是个翩翩君子,虽然听到奚容被安王带走的时候眼眸也是沉了沉,还抱入了休息室呢。
但还是他咬着牙想要相信安王的人品,不过,他带上了人。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不止是安王!
竟还有郑国公世子郑渊一份!
那郑国公世子还爬在了床上,几个男人把奚容围住,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下流的事。
楚乔安理智的认为这几个人没有那么嚣张的、应该不敢做这种事,奚容好歹也是个燕国皇子,身份如此的尊贵,甚至是他带来的人。
他几乎是拼命帮着几个人找借口,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
可是当他走近一看的时候。
眼睛都红了。
奚容脸色不太正常,已经是昏迷不醒、神志不清的状态。
他知道奚容的身体一贯来不好,上一次他带了太医给奚容把脉,个个都是隐晦的摇头,只说不好治。
如今,被这么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围住,掳掠到房间里,不知道做了什么下流的事!
肯定是弄坏了。
虽然没看见被做了什么事,半身还在被子底下,但是头发散乱在床上,衣衫凌乱无比,漂亮的肩头都露在空气里,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
来的侍从都是二皇子的人,个个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但也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拿着刀押着楚凌、郑渊、哑奴、大夫。
二皇子把人大夫挤开了,还把郑渊一脚踹下了床,连忙去抱奚容。
可是哑奴死也不放手。
二皇子指着他鼻子骂:“枉费你主子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你竟是抱着如此肮脏的心思,还连同两个外人来欺辱他!”
“来人!先把这下贱的哑巴杀了!”
哑奴得了令,不准乱杀人,而二皇子是主子现下最看重的人。
可他不能把主子交给别人。
死也不能。
二皇子死死盯着他,一旁的侍卫已经举刀要砍人了。
二皇子说:“别把血溅在容容身上!”
可哑奴离奚容这么近,不可能不把血洒过去的,侍卫一时间左右为难。
二皇子伸手把奚容抱住。
一瞬间清浅迷人的香味侵染了过来。
虽然只是抱上半个肩头,但他胸口都酥了。
奚容的体温渡了过来,整个人又香又软,还很可爱,几乎要把人迷死。
从前都是规规矩矩的和人说话,虽是亲近,但没有接触过他的身体,可以说连根手指都没碰过。
这一次是第一次碰到,一瞬间就心神荡漾,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喊打喊杀。
正在这时,奚容偏偏睁开了眼。
二皇子的耳朵全部红了。
奚容微微皱了皱眉,眼神里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厌恶。
二皇子一瞬间涨了红了脸。
“我不是、我没有容容,我……我是见他们欺负你!我是来救你的!”
二皇子心说完了。
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奚容说不定被这几个男人弄得要死要活,对他们深恶痛绝,可一睁开眼看见他!
一定以为也他也参与了。
怎么办?
有口也说不清了!
奚容环伺一圈,见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觉得这事一点也不简单。
因为身体不适来找哑奴取药,不慎迷了路,实在支撑不下来失去了意识。
按照他现在的感知的身体状况,是吃了药的,而且哑奴也在,搂着他暖着,他自己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关键是这几个人,怎么都来了?
奚容已经在和其他人交谈中知道了除二皇子和郑渊以外的男人,是安王。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挤满了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奚容看向安王的时候,安王明明什么也没做,反而是救了他,却莫名的心虚了一瞬。
也许是把郑渊那龌龊的心思想了一遍,而楚齐安又来提醒了第二遍。
他明明是正正经经的帮人治病找药的,却仿佛是做了下流的事。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他就解释了。
“本王见你略有不适的离场,怕你不熟路,便跟了上去,没想到你竟是晕倒了,于是我便让属下去寻你的属下,请了大夫为你吃了药,而他们……”
而他们却以为我在行龌龊之事。
可他这句话说不出口了。
仿佛说了,便是玷污了这洁白脆弱的美人。
细节完全是对得上的,奚容已知安王没有撒谎,而几名皇子世子之间的冲突他最好是不要参与的,他致力于与每个人交好。
特别是这个神秘的安王。
总是查不到他的信息。
觉得此人十分不简单,怕他在暗处搞什么鬼,便一直想结交。
于是万分感激的说:“多谢安王救命之恩,我确实自小身子弱极了,方才略感不适来寻药,若是没有安王相助,恐怕……”
结尾的调子意有所指,让人心都揪起来。
可他却毫不在意,仿佛还安抚他人似的。
“哑奴。”
他只喊了一声,那无论如何也不放开他的哑奴松了手。
二皇子反应大极了,连忙也放开了奚容,还退了两步。
郑渊慌张的从床上下来。
几个人给奚容让了个空隙。
他仿佛要下床了。
哑奴扶着他,他要做什么都顺着。
奚容说话温温柔柔又是弱气,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为了我的事几位贵人都把自己的事耽搁了,齐安哥哥,你是今日的主持,快去吧,世子爷,您还有一场比赛,可别耽搁了。”他笑了笑,“我自小身子弱,从来羡慕别人能骑马、能跑能跳,极喜欢看蹴鞠,听闻世子爷蹴鞠乃是一绝,早早已是期待。”
郑渊满脸通红,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会好好踢!会赢的、容容,你来看!”
他说着连忙跑了出去,心里想着一点也不能耽搁比赛。
二皇子轻言细语的问:“容容好些了么?”
虽然信了奚容是真的病了,可刚才挤了这么多人,难道全部是给奚容看病的?
这些人他回头一个个收拾,只是他很担心奚容的身体,又有些后悔带奚容来了。
奚容和和气气的好欺负,什么人来搭话都和人交谈,如此可能是累着了,便是病得晕了过去。
奚容轻轻的回:“多谢齐安哥哥关心,我身体已无大碍,倒是你,我很担心你,今日是你主持的大日子,可别让落了话柄在别人口中。”
二皇子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奚容说的那么完美,方方面面都替他考虑,若是他还在这里,奚容还会担心他。
又叮嘱了几句,让好几个下人在一旁伺候,这才离开了。
如今只有安王没走了。
奚容是故意要最后与他说些话。
哑奴已经帮他穿好了鞋子。
奚容规规矩矩给安王行了个礼。
“今日安王救我一命,无以为报,往后若是用得上的地方,安王可以直说,我奚容虽没什么本事,却也必然会竭尽全力。”
安王张了张口,喉头有些干涩。
他方才快病死了,才是吃了药能活动,就要顾及这么多。
穿好了鞋,恭恭敬敬给他行礼。
没由来的觉得他有些苦。
仿佛是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全靠自己长袖善舞去结交。
奚容是贵重的皇子,就算是行礼,也不过是微微躬身。
但安王下意识的去扶了一把。
刚想说,不用什么回报,便见奚容笑了起来,“听人说安王殿下喜好丹青,不才正好有几幅古画,明日便亲自送到你府上。”
安王垂下眼眸,轻轻说:“好。”
本想说不必如此。
本想说让他好好在意自己的身子。
但他好像知道自己病了,也知道多么严重,却执意要活的这么辛苦。
方才轻轻一抱,整个人又轻又软,好似令人珍惜的、需捧在手心的宝物一般。
柔弱无骨,纯美又可怜。
可他醒了,连忙是起来,一件件的事有条不紊的办好,把每个人都顾及了。
他想,索性他是个闲散王爷,皇上也乐得他需儿女之事,便是求皇上修书一封给燕国。
让奚容与他和亲算了。
…………
“和亲?”
皇帝拿着这封折子深深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老太监脸都笑出了皱子,“陛下!这是好事啊,安王殿下终于开窍了!”
“你认为这是好事?朕可听说这个奚容手段不太干净,那日蹴鞠大赛便惹了些风波,朕的二儿子险些为了这个奚容,把他叔叔和朕的亲外甥给砍了!”
老太监一惊:“还有这种事?”
这种事在蹴鞠大赛里没有传出来的,但是总有少数人知道。
皇帝冷哼一声:“不知是燕国放来的什么妖孽,竟然把朕的手足和儿子们迷得晕头转向,此人断不能给安王,要不然必要掀起风浪,燕国的人,朕不信。”
“那……”
皇帝冷冰冰的垂下眼眸。
“但是和亲是个好法子。”
“朕今夜就修书一封给燕王,让他把儿子给我们楚国,给咱们的大将军当媳妇!”
“陛下是说……”
皇帝笑了起来:“便将人赐给魏章。”
“这些年咱们的魏将军可是给咱们楚国立下汗马功劳,攻破燕国边防他也是出了大力,如此,正好是与燕国的漂亮小皇子,喜结良缘。”

昏暗的军营里, 一盏孤灯,橙黄的烛光映出魏章半面俊美的脸。
他冷笑着将手中的纸条烧掉,忽燃的火光让整个空间明亮起来, 映见他凶猛高大的体型,可怖的伤, 以及每一寸都饱含力量的肌理。
他的黑发微卷,铺开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半只眼睛被藏在黑发的阴影里。
另一只眼狭长挑开,浅蓝色的瞳眸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中扑闪出危险的光。
“很好。”
略微咬着牙,看着手中的字条燃为灰烬。
…………
“和亲?”
奚容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药, 才放下杯盏,又按在胸口蹙眉咳了起来。
单薄的身体一颤一颤的,眼角都染上的湿软的痕。
看着就是可怜。
哑奴躬着身, 轻轻的抚摸他的背脊, 又连忙倒了一杯温水。
奚容纤细雪白的手紧紧的抓住半截椅子的把手, 节骨泛着惨白, 良久, 才将哑奴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他双眸如刀刃一般盯着前方,一瞬间脑子里划过千百种方式,但无一例外都是无法成功。
他父王恨不得他客死他乡永远也不再回去, 和亲和的还是攻破燕国边防的将军。
他要是和魏章成了亲,已是完全与燕国皇位无缘了。
谁都可以,就是魏章不行。
可是, 钉死了的事。
他父王一定满口同意,而楚王既然要把他赐给魏章, 一定是有原因的。
魏章已经功高震主。
奚容缓缓闭上了眼。
他已经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 在蹴鞠大赛时, 已经是万分小心,可他不慎病倒了,楚国几名重要皇室都围着他团团转。
楚王必然会不喜他,可能将他和什么狐媚子或者是细作相比了,便是要连忙把他解决掉。
认定了他不安分,让他去“祸害”魏章。
奚容冷笑一声。
想得美。
奚容冷冰冰的盯着茶杯,突然轻轻道:“去书房。”
他亲自提笔,给魏章写了一封信。
哑奴守在一旁,眉头越蹙越深。
那分明是一封情书。
奚容轻轻笑笑,“你一定不解我为何写这样恶心的东西。”
瞧着柔弱无骨,一步三喘的小主子,是只极为可怖的冷血动物。
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情情爱爱对于他来说只是手中的武器,他将人迷得晕头转向,好似温柔贤良、好似情深义重,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是多么冰冷。
怎么会突然写了情书?
奚容淡淡道:“咱们什么也做不了,这下只能靠魏将军好好努力。”
在战场上闻风丧胆的魏将军,又是楚国万千百姓的战神,魏章乃是家中独子,父母相继病逝,一共守了六年孝,如今二十三岁还未曾娶妻,他已经继承了家中爵位,年纪轻轻又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已是一品将军,和郑国公世子之父在朝中是同等地位。
无数高门贵女可以选择。
怎会要个狐媚男人。
还是帝敌国皇子。
那封信写得情真意切,缠缠绵绵,很符合一名不安分的、想攀高枝的、祸害般的质子的形象,仿佛是迫切要嫁给他,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皇帝还在召见魏章回长安途中,他就写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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