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派生存指南—— by蓝灵仙
蓝灵仙  发于:202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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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手突然放开了。
他慌慌张张连忙往门口跑去。
回头一看,太子满头是血倒在了地上。
太子被地上的砚台砸中了,奚容记得他刚才很用力。
他的牙齿咯咯直响,带着一丝哭腔,“喂,殿下.......你没事吧?”
太子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半边脸是墨半边脸是血,像是死了一样。
奚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见太子头上竟被他砸出个大窟窿。
奚容又怕又惊,太子要是死在他手里,他肯定没办法活着走出去,但是也不敢喊大夫,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先杀了他?
奚容连忙去拿手绢过来帮他擦脸,又在房间里找纱布和药。
药是没找到,但是又一些纱布放在柜子里。
奚容的手都是抖的,连忙拿着纱布帮太子的窟窿包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包扎,哭丧似的,“殿下你可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摸了摸鼻尖,是还有气的,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好。
大冬天的,奚容怕他冷死了,连忙从床上拖了被子过来帮他盖上。
本来是想把人扶在床上的,但是他吓得手软脚软,根本是没有了力气。
紧接着还去倒了杯水过来喂他。
“殿下喝点水,你可别渴死了。”
奚容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更别说给人喂水了。
那水不仅从嘴里灌进去,还从鼻子里灌了进去。
别说渴死了,颜俞京简直要被呛死。
当下就猛烈咳了起来,指着奚容鼻子骂,“你是要弄死我!”
奚容见他醒来了,高兴道:“你醒了啊,太好了!”
太子阴阳怪气的说:“再不醒孤可要被你弄死了,你看看我头上的伤,你该当何罪?!”
奚容连忙说:“我错了,我是不小心的,殿下可千万别杀我!”
颜俞京简直被他气笑了,“孤要是这般出去,你第一个死。”
奚容哽咽道:“是因为你突然吓我,我是被吓到的,并不是故意要伤你,我、我会些医术,我帮您先治治?”
.......
会个狗屁医术!
伺候人的本事半点不会。
一瘸一拐的去太医院找药说自己摔了个大窟窿,要纱布和药,太医知道他是太子新纳的侧妃,如今太子还没成亲,这是第一个妃子,地位相当的高,几名太医连忙要帮他治疗,可他死活不让,只说要药。
如此终于是成功拿到了药和一些工具,回来时还让丫鬟打了盆热水,见太子还坐在地上不起来,便拿着毛巾帮他擦脸。
奚容本来是哭过,如今还没完全哭完,偶尔止不住打个哭嗝,擦脸擦到一半,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惨兮兮的,像个小花猫似的,脸上又有墨又有伤,还被抓了好几道,墨水越擦越多了。
太子冷不丁的说:“竟然还敢笑?”
奚容连忙收住笑意,太子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去照了下镜子,他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今日你若是不帮孤的脸好好擦干净就别想睡觉!”
那墨水实太难擦了。
奚容根本不会擦,擦了一会儿只擦干净一小块,热水都凉了,又让人重新打了一盆。
他根本没伺候过人,也跟着支魈早就有了习惯,到时间就得睡。
两个人坐在榻上,奚容一边擦一边点脑袋,好几次差点睡着了。
太子睁开一只眼看着他,见他实在是要睡了,那脑袋点过来,便连忙把人接住,他重重的掐了掐自己,最终是深吸一口气,把人抱上了床。
对着镜子一照,根本是没擦去什么。
便重新让丫鬟打了盆热水,再拿了些洗污渍的东西,自己把脸洗了干净。
再自己洗了个澡,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伤口,最终的上了床。
又想起奚容还没洗澡,本来想把人弄醒了让他去洗,但见他睡得那么香,便是算了。
他稍微有一点洁癖,从前没人敢碰他的床,但是.......
他凑近奚容嗅了嗅。
香香的。
闻起来香得要命。
姑且让他睡着。
谁让他是自己的妾室呢。
“小没良心的.......”他垂头看了看奚容。
的确的非常的漂亮。
刚才一晃神就被抓了一爪子。
慌慌张张可怜得要命,他不过是怔愣了一下,就被奚容用砚台打了。
倒在地上故意吓唬他。
那哭起来可真是像死了夫君似的,又是盖被子又是喂水,不知道的以为的是多么情深。
差点把他呛死。
“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死了八百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忍耐度这么大。
“吓成这样,谁会对你做什么,一个大男人.......”颜俞京怔怔的看着,许久才说,“不过是、不过是你还有点用处罢了。”

第123章 少爷的贴身书童25
更小一点, 支魈刚来他身边没多久,因为会做饭,深得奚容的赏识, 两个人形影不离非常的要好,经常玩过家家游戏。
扮演过好几次新郎新娘成亲。
爬到树上远远看见街上热热闹闹敲锣打鼓, 也学着娶新娘子一般的。
去姐姐的厢房里偷了胭脂水粉给支魈抹上,在花园了摘了两朵大牡丹插在支魈的头上, 扯了一块红布盖上,玩娶新娘的游戏。
奚容还有个布娃娃当儿子,他还会装模作样用勺子给儿子喂饭, 玩得不亦乐乎。
支魈总是相当配合,当新娘子当得相当的好,他爹好几次见到了都哭笑不得, 笑骂了几句叫他别玩这种游戏。
说男子汉大丈夫要舞刀弄剑, 要行文写书, 将来要不做个大将军、要不就做个名垂青史的父母官。
也给他规划了未来, 十五岁便可真的娶妻, 到时候给他相个高门贵女回来。
一晃眼奚容就长大了,十五岁的时候匆匆过去,几年的时光都在读书, 媳妇没相到,辛辛苦苦考了试,放榜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像他姐姐一样, 做了皇子侧妃。
他知道他姐姐过得很不好,隐约记得当年他父亲不准姐姐嫁过去, 但是姐姐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非要嫁给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怎么了睡在这儿?可别着凉了。”
奚容睁开眼, 看见太子微微俯身在他跟前,拿着张毯子帮他盖着,作势要将他抱回床上。
奚容将毯子一推,自己从窗边的榻上起来。
“怎么又哭了?谁惹你生气了,可是做了噩梦?”
奚容摸了摸脸,眼下湿湿的,思及方才做的梦,全是小时候开心的事情,他可能真是个爱哭鬼,居然还哭了。
太子一般是很忙的,可能是忙着那些谋反的坏事,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致力于让所有人不好过,他自己也过得不好,忙完了就回来批阅奏章,有时候还玩踢毽子,可能是想让奚容过去和他一起玩,但是奚容早就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兴致寥寥,踢两下就踢上了树,故意让人去捡。
太子把毽子捡回来,奚容已经进屋了。
“中午是不是又没吃东西?这两天又瘦了。”
奚容说:“不好吃,我从前有专门的厨子,我只吃他做的东西。”
太子连忙问:“如今在哪里?我将他请来,你是孤的太子妃,要是饿死了整个东宫都要跟着陪葬。”
“是我的书童,要不我递个信给他?”
太子当即冷下了脸,“又是那个支魈啊,你怎么事事都与他相关?”
说起什么玩乐游戏睡觉吃饭,什么都要以他那个书童为标准。
颜俞京见过一次,在天香楼里,不要命的冲上来找他的小少爷。
他当时随意瞥了一眼,见是个将才的根骨,还动了心思收入麾下。
但当时见支魈像个护食的恶犬般把那漂亮的小少爷抢过来,当时他在想,真是可惜,虽是个将才,但是难过美人关。
那奴才显然把奚容当成了命根子,眼睛盯着人不是一般的忠奴护主。
是喜欢得要命。
而现在。
那漂亮的奚家小少爷成了他的太子妃,在他面前提了又提,问他喜欢什么东西,玩什么,全是和那个奴才玩过的。
奚容说:“他是我的书童,家里每几个同龄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他陪我玩的,要不然我要闷死!”
“哦。”太子说,“原来是青梅竹马.......”
奚容讨厌死了他这样阴阳怪气,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又好声好气的问:“殿下,今日能告诉的爹的消息了吗?我何时能到我爹,我很想他,方才做梦还梦见了他。”
颜俞京的心脏一抽,张了张口,已经编不出什么话来。
每当这个时候奚容会特别认真的看着他。
漂亮的眼睛真是像宝石一般的美丽比他要矮半个头,看人的时候微仰,特别真诚特别乖,直看得人心软成一片,仿佛他是唯一能帮他的人。
可是他帮不了他。
奚大人已经死了。
颜俞京的眼睛不敢看他,只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瞧瞧你抓的,把我抓得跟花猫似的,脑袋上的窟窿还能说是不小心摔的,脸上这几道抓痕也能骗人说是自己摔的吗?孤这几天要被人笑话死了!”
第二天顶着一脸的抓痕和脑袋上包扎的窟窿去与人议事。
外边都在传太子殿下的侧妃娘娘及其凶悍,才进门两天就将太子又打又抓,太子还对外宣称是自己摔的。
好些臣子都是前朝的人,都认识奚老爷,甚至有不少家中有女儿的曾想要把女儿许配给奚容。
太子对外并没有说是谁,除了张鹤,谁都不知道他的侧妃是什么模样、什么姓名,只知道是个大美人、是只小野猫,说太子殿下可终于开窍了,就算是个侧妃也好,从前孤零零一个人,总是十分偏执做些疯事,像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刀一般让人背脊发寒。
如今倒是温和了不少,性格也平稳了。
若是早一些纳了这侧妃,多少像个正常人,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虽说天下乱势早就形成了,也不至于让太子做这个千古罪人。
奚容见他生气了,连忙抓住他袖子哄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每天都给你上药了,你可以原谅我吗?我陪你踢毽子好不好?”
前段时间见太子在踢毽子,奚容以为他喜欢玩这个。
颜俞京哼了一声,“谁要玩这个,都是你和你那狗奴才玩剩下的!”
原来打听了奚容的喜好,以为奚容喜欢玩踢毽子,后来知道是他和支魈玩的,从此之后颜俞京碰都不碰,一想起这个就生气极了。
说完这句话好一会儿,没听见奚容出声了,他以为自己把话说重了,声音又稍微轻了一点,“踢毽子早就不想了,我想看你吃饭。”
奚容苦恼的皱起了眉头,颜俞京凉飕飕的说:“不是要我原谅你吗,连吃饭都不愿意?”
不是奚容不愿意吃,是一点也不好吃,就像之前奚府的饭菜一般,京城的世家子弟都吃些这种东西,又清淡又滋补,做的是药膳,一股大药腥味。
奚容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实在是吃不下了,说要吃点心。
太子连忙让人上了殿下,笑道:“一天到晚吃这些零嘴,怎么能吃得下饭?”
说是真说,但是点心蜜饯或是瓜子腰果全部让人上了,这天下午恰巧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一直在屋里陪着奚容嗑瓜子。
他突然说:“若孤不这样做,天下立马也要四分五裂,孤不过是占个先机,也更能保障这一带百姓的安危,容容,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奚容心想,你大错特错了,害得我没有放榜,我都不知道我考得怎么样,十年寒窗苦读就这么被你毁于一旦。
你还把你爹杀了,这是人吗?
奚容到底是官宦之家长大的孩子,十分懂得如何打太极,“这种事我评判不了,我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哪能知道这么多呀。”
太子认真看着他,声音很轻,“如今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你便以这样的身份来评判。”
奚容心想,就那么喝了一杯酒,可比他过家家还简单一点,一无司仪证明,二无宾客,连父母亲眷都没有,怎么就算成了姻缘?
真是可笑。
奚容纠正说:“是妾。”
太子愣了一下,小声的说:“也没什么两样.......”
他见奚容把脸转过去,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哄道:“你别生气啊,这只是临时的,之前你不听话便是唬唬你,如今你乖乖巧巧,便当孤的太子妃,将来可是皇后。”
谁要做你的太子妃。
谁乐意谁伺候你。
奚容小声哼了一声。
太子听他还在哼哼,以为他还在生气,便哄道:“孤陪你去玩蹴鞠好不好,对了,我想起来了,今日赵大人让人送了只猫来,我带你去看。”
因为奚父碰不了有毛的动物,因此家里从来没有猫猫狗狗,金钟宝家里有一只大狗,可把他威风得要命。
奚容自然也特别喜欢这些,连忙跟着太子去看小猫。
已经嘱咐了人把猫带来,但两个人还是跑着过去,太子跑两步又回头看一眼,笑道:“改日孤教你骑马射箭,可好玩了。”
奚容心心念念着看小猫,根本对骑马射箭没兴趣,不一会儿将见到了那只小猫,一见差点被那白绒绒的小猫迷死了。
连忙要去抱小猫。
太子先一步把小猫抱过来,摸了摸,很是温顺,又剪了指甲,这才放在奚容的怀里。
“好可爱啊。”
奚容搂着小猫亲了亲。
这只小猫的毛色通体雪白,长毛,眼睛是宝石一般的蓝色,简直要把奚容迷晕了。
奚容一拿到小猫简直爱不释手,一整天都和小猫玩,那小猫叫团子,可能是被人驯好了,软萌可爱又亲人。
奚容拿着小玩具给他逗来逗去,太子还做了个小吊球,逗得团子蹦上蹦下的。
玩累了团子就在榻上休息。
晚上奚容还要和它一起睡觉。
颜俞京站在床边喊道:“明天再玩了,团子也要睡觉的,明天再和它玩,你瞧瞧你都打扰它睡觉了,容容,快过来。”
奚容一点也不听管教,偏偏要在榻上抱着小猫睡,颜俞京冲过去就把团子抱了过来。
奚容鞋都没穿,哇哇大叫去抢小猫。
“还给我,快还给我!”
颜俞京把团子藏在脚边,边笑边说:“不还 ,我就不还!”
奚容爬上床把被子掀开,翻来覆去找团子,竟然没有找到。
奚容“喵”“喵”的喊了好几声,都没见团子回应,太子说:“谁叫你不是睡觉?我已经把它掐死了。”
奚容怔了一下,呜呜的哭了起来。
颜俞京知道逗太过了,连忙把藏起来的小猫搂过来,哄道:“呐,在这儿呢,刚刚是逗你的.....”
奚容一边哭,一边轻轻的把小猫搂在怀里,团子在他怀里蹭了蹭,显然是更喜欢他一点。
太子爬过去,轻轻的把奚容搂在枕头上,一边哄一边帮他擦眼泪,“往后我不这样逗你了,别哭了,天天哭,都哭坏了。”
在几盏暖黄的烛光下,年轻的太子殿下显得分外温柔,长长的睫毛仿佛被渡了一层美丽的金色,一动不动的看着奚容,突然轻轻的问:“你知不知道成婚之后、晚上要做些什么?”
奚容把身子一侧,抱着团子背对着他,“不知道!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颜俞京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咱们好好睡觉,明天起来又和团子一起玩好不好?”
虽然大致知道一些东西,但是具体怎么做他还不太清楚。
本来想和奚容商量商量探讨一下知识。
但奚容看起来不太感兴趣,明天有空他就补补这些东西,成亲这么久了,总要知道这些东西的。
........
第二天起床,可没什么闲情逸致和小猫一起玩。
太子也忙了起来,主要的原因是,张鹤从西南回来了,带上了仲台的项上人头。
仲台是西南的大藩王,此次出征万分凶险,张鹤立了军令状要去仲台项上人头。
西南一旦兼并,太子的地位已经是四分五裂的天下中之最,也不必受任何压制,接下来就只是一个个把人乱臣贼子全部灭掉。
太子也非常的高兴。
“爱卿果真不愧是孤麾下一名猛将,张爱卿劳苦功高,孤重重有赏!”
张鹤单膝跪在地上迟迟不起来,目光坚定,“殿下已经许诺过臣的赏赐,其他我都不要,我只要他。”

他重重一拍, 桌子都被震裂了。
这一段时间太子脾气非常好,几乎没有发过火,正常极了, 看起来是个好明君。
这会儿不知道张大人怎么惹到了他,怒得浑身杀意, 他甚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张鹤鼻子说:“孤在给你一次机会!”
张鹤坚持说:“殿下许诺过给我的。”
太子一把抓住张鹤的衣襟, 满身杀意盯着他,“你以为你是谁,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
说着就去拿刀子了。
群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鹤和太子关系非常近,一般人劝不了的东西,张鹤能劝的, 这回不知道怎么了, 竟然动了刀子。
几名武将连忙去拉架。
“殿下、殿下, 有什么事好好说, 别动气别动气........”
“张将军, 到底什么事呀,您要服个软!”
张鹤偏偏说:“末将出征前,殿下曾许诺过末将的赏赐, 难不成殿下要食言吗?这岂不是要让重将士、让群臣寒了心!末将可是为了这赏赐拼了命的,殿下不愿给,竟然还要斩杀我?”
手里有兵的张大人就是硬气, 竟然敢这样和太子说话,大家又好奇得要命, 不知道是要什么, 这么执着。
西南的藩王可是老将, 难杀得很,那边又是凶险,张大人是拼了命拿到了藩王的项上人头,可见这赏赐是多么的吸引人。
可是两人偏偏不说。
太子冷冰冰的看着他,冷笑道:“好,你有本事带他走的话。”
张鹤跟着太子去了东宫,身上的佩剑也没有取下来,太子说:“容容若是跟你过去,孤自然是放的,”他转过头,盯着张鹤的眼睛,神情傲慢,“若是不跟你,孤也没办法。”
他分外自信。
........
张鹤过去的时候,奚容正和团子在玩,太子喊了好几声他才听见。
回过头一瞧,第一眼没有认出张鹤,定定看了好久,才高兴道:“张鹤哥哥,你来看我了!”
张鹤连忙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有些沉,目光很是温柔,“容儿,你过得怎么样?”
奚容还没说话,太子就插话了,“怎么样自己看,容容在我这儿过得好得不得了!”
奚容说:“还好,到是你怎么这么久不见了?”
张鹤说:“我去西南打仗去了,才回来,如今我打仗赢了,可以来接你。”
太子冷冰冰的盯着他,“说清楚!”
太子又和奚容说:“容容可以不去。”他看着奚容的眼睛,说,“你若是想念张鹤,时常让他来便是,你和他去了也是要回来的,何必多此一举?”
奚容隐约已经知道,太子和张鹤达成了什么协议,张鹤立了功就可以带他走,他当然高兴。
奚容说:“我去张鹤哥哥家玩一下也可以.........”
太子抿着唇,有些怒意,“你以为就玩一下吗?要我说清楚吗?”
张鹤皱眉,“殿下!”
太子说:“你是我的太子妃,和别的男人走像什么话!你以为他会待你如我一般的好?别天真了,他会弄死你的。”
奚容说:“我和张鹤哥哥自幼相识.......”
太子简直气笑了,如今他也不遮掩了,清清楚楚要让奚容知道张鹤是个什么狗屁,“什么自幼相识,你知道他在我这儿讨的是什么赏赐吗?”他看着奚容的眼睛,“他想要你,想和你上床你知道吗?那些、那些香艳话本里写的那样,你这么漂亮,他要折腾死你!”
奚容突然被这样的荤话吓得满脸通红,有些怒意的盯着太子。
过了一会儿又平静了下来。
张鹤早就和他说过这些,这只是个名目而已,他怎么会做这些?
太子才是真正的下贱坯子。
奚容怔怔了一回儿,像是被这荤话吓到了,太子以为自己说重了,刚想去哄他,便听见奚容轻轻的说:“是你自己承诺把我送给他的,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颜俞京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好几次都没有说出来,身体僵了一下,又连忙过去解释,“我当时、当时真的.......”
“殿下说妾室不过是玩物而已,张鹤哥哥立了功,将我送给他无可厚非。”
“不,不是的!”太子的眼睛红红的,认真的看着奚容,“你是我的太子妃,不是妾室,不能送人,不可以!”
“殿下早就许诺,怎能食言?”
太子连忙说:“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容容,一切是你的意愿,只要你不愿意去,就在我这儿,我每天陪你和团子玩........”
“我愿意。”
太子仿佛聋了一般,像是没听见。
奚容再说了一次,“我愿意跟着张大人。”
他这句话更大声了点。
颜俞京喉头干涩,手脚都凉了,哑声道:“你是不是在和我怄气呀.......我之前是乱说的.......”
奚容说:“没有,我与张大人自小相识的,太子将我送给他比别人好多了,他会对我好点的。”
颜俞京终于说:“我不同意!我不准你去!”
他盯着奚容道:“你做梦!你别想跟着他,你只能在我这儿,哪儿也不能去!”
他一挥手,东宫里的侍卫都围了上来。
也许是怕方才的话说重了,又轻轻的说:“你瞧瞧,你瞧瞧团子都在屋里等你玩呢,你便是不见了一个时辰、一刻一厘,它都要找你,你若是走了,谁陪它玩呀?”
奚容说:“殿下也喜欢它,我不过是去一两天罢了。”
张鹤之前和他说过,要是他跟他走,就带他出京都,送他去雁北都可以。
太子咬着牙、神情阴冷,“你若是敢走,我便掐死它!”
他又轻轻的说:“你爹还在我手中,你不为伯父好好想想吗?”
奚容神情微动,有些犹豫,他说:“你之前不是说我听话一点,就让我见我爹吗?我何时能见?”
太子说:“很快的,你别急,你看你今天又不怎么听话,竟然还想走?你要是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帮你实现。”
奚容已经不太想走了,他爹还在太子手中,这么个狠人,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如今只能靠张鹤把他的信递出去,让支魈把他爹先救出来。
张鹤眼眸微动,他的拳头已经握了许久,握了握,又松开了。
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容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关于奚伯父,我真的对.........”
他话还没说完,太子反应大极了,突然暴怒喊了起来,“来人!来人!快把张鹤杀了!快!”
他话音刚落,已经好几个高手出来执行命令。
他又慌慌张张把奚容抱了起来,一把搂进了屋里,进了好几道门,仿佛分外怕他听见什么似的,最终把他抱到了最里屋的角落的大衣柜里。
关起门来什么都听不见了。
奚容恼道:“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为什么要杀张鹤哥哥,你疯了吗?”
他说着就要起身。
太子一把又将他搂住了,将他轻轻按在柜子里,似乎是怕硬邦邦的柜子嗑得他疼,便把柜子里收起来的衣服棉被都垫了过来。
奚容感觉到他的发抖,不知道在怕什么。
他在狭窄的柜子里、在没有光线的昏暗中心跳如擂鼓,都蹦到了嗓子眼了。
奚容感觉到他一只手探了过来,轻轻碰了碰奚容的脸,“我只是怕你走,怕你离开我,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我真的.......很喜欢你,太子妃也好、皇后也好都给你当,你要什么都可以,你只要在我身边什么都好说,我都听你的。”

那柜子黑乎乎的, 奚容被堵在里面没有办法出来。
太子说了些离谱的话,喃喃的自言自语一会儿,像小时候玩捉迷藏一样在柜子里不出去, 他用被子把柜子垫满,搂着奚容一直在说话。
奚容说:“那你能把张鹤哥哥放了吗?”
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说:“好。”
他答得相当肯定,行动很迅速, 打开柜子门招来一个暗卫,“把姓张的扔出去!”
而后连忙对奚容说:“容容,我都听你的了, 往后咱们好好过,我很快就要当皇帝了,你可是皇后。”
奚容一点也不想当什么皇后, 他见太子这会儿相当好说话的样子, 连忙说:“那我想见我爹, 可以吗?”
太子在黑暗的柜子里沉默良久, 而后突然把奚容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只有这个不可以。”
奚容微微皱眉, 连忙把他推开,“为什么?!我爹犯了什么错,你不准我见他?你不是说过什么都听我的吗?你骗人!”
颜俞京有千万个谎言可以编写。
但是此时此刻突然什么慌都撒不了了, 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干巴巴的说:“我不骗你.......但是我不会让你见你爹, 我怕你见了就离开我。”
奚容觉得他古古怪怪的。
怎么一直不让他见他爹, 为什么觉得他见了就要离开?
那也是的确。
要是他爹被救出来了, 或者是好好的,奚容也不会待在太子身边,奚容想了想,了解了他的顾虑。
太子好像真的很喜欢和他一起玩。
奚容说:“殿下,我是你的侧妃,不会离开你的。”
关键是先见到他爹,奚容隐隐约约很是不安。
太子开心的笑道:“真的吗?你不离开我就好了,今天又找了新的厨子,一定能做出你喜欢吃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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