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 ABO—— by幺白绕木
幺白绕木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关灯
护眼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就在小区的小公园里,带一件衣服过来,有点冷。”
张青一边穿鞋一边开车,等他到小公园时,阮绪已经蜷在椅子上,微微发抖。
“阮绪!”张青出门时,特意拿了一张毛毯,赶紧给阮绪包起来。
阮绪迷迷糊糊睁开眼,嗓子都是哑的,“你..来了。”
听见他发颤的声音,张青鼻子酸得不行,“快上车,车里暖和。”
明明是九十月份的天气,他摸着阮绪的冰凉冰凉的双手,寒意从脚底窜到头皮上。
太冰了!
压根不是人能有的低温!
张青顾不得程烬是要把他生吃了还是活剥了,直接公主抱把阮绪塞进车里,暖气打得很高,车窗上都是白雾。
阮绪冷得受不了,直接裹着毛毯蜷一团,脸色冻得青白,嘴唇微微发颤,细软的长发遮住额前,显得他人格外脆弱。
长长的眼睫微颤,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脆弱冷寂的美感。
张青忽然就懂了,程烬为什么这么疯了。
“我走了之后,你一直躲在这里?”
“....差不多吧。”阮绪牙齿还在打颤。
张青沉默的脱下外套,盖在他腿上,“对不起,都怪我。”
如果他没有带阮绪出来,就不会惹毛程烬,逼得阮绪不敢回去,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
“你没错,是他病得严重了。”阮绪回过神,缓缓的说,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这么疯,至少还有点人性。这几年随着他官位越来越高,他的性格也越发极端起来。”
说到这里,阮绪轻咳一声,“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软禁我的时候,十几斤重的链子拴在我脚上足足一个星期,我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浑浑噩噩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骨头都是软的。”
张青绷紧下颌,心虚的移开眼,不敢去看阮绪明亮的眼眸。
好半晌后,他心跳慢了下来,才干巴巴的说:“程烬...他是真的喜欢你。”
“不....这不是喜欢,这是偏执,是病!”阮绪反驳他的观点,他问过心理医生,程烬这种就是典型的反社会性人格,俗称的偏执狂。
张青没接话,早些时候,他就感觉程烬不对劲,后来问了同事,程烬确实是病了。
就是阮绪说的,偏执病。
“...我送你回去吧,他就是再疯,也会分一下场合的。”
张青收起内心无奈,启动车子往程家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就见程烬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看见张青扶着阮绪进来时,他眼神一下就变了。
“...你们两个?”
注意到阮绪身上的毛毯,程烬的眼神可以用要吃人来形容了。
张青冷不丁打一个寒颤,“刚才来的时候,阮绪说他冷,我顺手带的。”
阮绪抬眼看他,“我知道你生气了,在外面一直没回来,后面冷得受不了,就给他打电话的。”
说完,他揉了揉肚子,满脸透着疲惫困倦。
“还有,我现在饿了,有什么吃的?”
处在暴怒和猜忌中的程烬一听这话,噼里啪啦去厨房把宋妈炖的老母鸡汤端出来。
“麻烦了,你回去吧。”阮绪把身上毛毯取下来,放在张青手里。
张青又把毛毯推回去,“你冻了几个小时的,手都还是冰的,一块毛毯,没什么的。”
说完,又看着脸色阴沉的程烬,“没什么,我就走了啊。”
程烬从鼻腔里“嗯”一声。
等张青走后,他噼里啪啦走到阮绪身后,一摸,冰得他一哆嗦。
阮绪喝下热的东西,昏沉的脑子才清醒一点,“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没有。”
程烬目光闪烁,俯下身,半抱着冰凉的阮绪,喉中的声音闷闷的。
“....程烬,我真的受不了你了!”
阮绪的声音里都是委屈,还发颤,不是是冷的还是什么。
“对不起....”程烬声音弱下来,怀里的抖了一下,他低声道:“真的,对不起。”
阮绪直接摔了碗筷,挣开程烬,大步往楼上去,随即用力摔上门。
碰的一声重响,在空荡的楼道回响。
程烬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委屈,而后扯嘴角笑了笑。
第17章 被锤子砸死的??
程烬进卧室就看见阮绪裹着冬天的棉绒睡衣。
蜷一大坨,窝在空调风口下面取暖。
“……空调我调高一点。”
阮绪吸吸气,冻得发红的鼻子就像打蜡似的,鼻尖亮亮的。
“高一点吧。”
温度上来后,程烬就热得难受,直接套了一条夏天穿的马裤。
他走过去,见阮绪还在发颤,以为他还冷。
直接伸手把人扯在床上,快速解开他睡衣扣子,还拽掉他裤子。
“你——放开!”
阮绪骤然一冷,哆嗦着身体要去抓衣服。
程烬直接贴在他后背上,一股比空调还暖的温度瞬间包裹住他。
怀中的身体太冰了!
程烬用力把阮绪抱在怀中,压声说:“抱着我,暖和。”
阮绪抽回手,沉默的抱紧身后人滚烫的手臂,贪婪似的抱紧这一点暖。
抱紧怀里的人,程烬嘴边有很多想说的,但听着阮绪沉稳平缓的呼吸声,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程烬知道老管家被杀的时候,他正陪着阮绪挂水。
“……还是被锤子砸死的?”
程烬捧着暖手宝给阮绪捂着手,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引得周围人看过来。
阮绪偏头看着他,眼圈红红的,鼻音很重,“又死了?”
程烬点头,随后就挂了电话。
昨晚他睡到半夜,直接被怀里的阮绪烫醒。
阮绪被关了几天,心情又不好,还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回来闷头就睡。
夜里就发烧了。
“他们老一辈蛇鼠一窝,作恶多了,老了该还的。”
程烬不觉得死去的人很冤,他小时候,就见过老管家把人活生生打死过。
现在他被人打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阮绪挑眉,意外的看着他,“你也觉得他该死?”
程烬困得慌,半抱着阮绪囫囵个躺在小床上,“该不该的,反正都死了,无所谓了。”
然后把脸埋在阮绪肩窝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望着人来人往的医院,阮绪眼眸明亮,透着冷冽。
是啊,死都死了,无所谓了。
等阮绪吊完水,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
“姜鹤在‘夜色’设局,你去不去?”
程烬迷迷糊糊的搂紧阮绪,“那小子最近家里遇到事情,求到我头上来,去小酌几杯。”
阮绪头有些晕,无力靠着他身上,“都决定好了,何必在问我呢?”
程烬哼笑一声,“问了和不问,是两个态度,去和不去也是两个态度。”
不想纠结在程烬的绕口令里,阮绪直接闭着眼,由着他把自己抱上车。
车里很安静,淡薄的栀子花香格外的沁人心脾,混着淡淡的荷花香,在前面开车的萧煜难得精神抖擞。
这段时间,老爷子那边天天打爆他的电话,一直问他案件事情,都烦死了!
他抬眼撇了后视镜,就见阮绪眉目冷清的望着窗外,冷薄中都是疏离。
忽然想起,老夫人的交代。
“如果阮绪还是不愿意,请你在他离开时候,拦住程烬……”
有些时候,他也看不懂自己老板这个后妈。
说偏心程烬吧,她又整天想帮阮绪逃走,偏心阮绪吧,她又把控阮绪一家老小。
“终于来了!”
姜鹤举着一瓶香槟凑过来,还没靠近阮绪就被程烬抬脚踹开。
“老实点!”程烬像藏宝贝似的把阮绪往身后一躲,“一身酒气,熏到他了。”
包间里,酒气晕着色气,A市的太子党的人都聚在这里。
表明上,姜鹤是东道主,但实际上,程烬才是这场聚会的巨头。
姜家在A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名流世家,但放在程烬面前,不够看。
程烬他爷爷是大江山的老将军,拼下一身军功照拂程家儿女。
程烬他爹钻研权场,年过半百就是副省级别的元老,加上一个副国级的老丈人,可以说吊打在场太子爷。
程烬三个舅舅,军功加身,也是元老级别的,程烬他妈去得早,三个舅舅都格外疼这个外甥。
可以说,程烬在A市只手遮天。
就像老话说的,高官上面还有高官,太子爷头上还有太子爷。
这一群太子爷都指望扒上程烬大腿,偏偏程烬不嫖不赌,老老实实工作,完了,就是不要命的折腾阮绪。
让一堆想送礼讨好程烬的太子爷,无处下手。
张青也在,他看着脸色惨白的阮绪,心里很不是滋味。
望了一眼程烬,程烬也看着他。
程烬把阮绪拉到沙发边缘,和张青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还让服务员给阮绪拿一杯热牛奶。
阮绪对于他这种小心眼的提防,很无语。
把张青弄家里监视自己的人是他,现在小心眼提防张青的还是他。
简直有病!
“这个可是好东西,我托人从法国搞来的,七几年的哦。”
姜鹤献宝似的把红酒捧出来,然后绕过程烬小心放在阮绪面前。
他之前就打听好了,阮绪没啥爱好,钟爱红酒。
要想请动程烬帮忙,就得撬开阮绪的嘴,毕竟程烬除了阮绪,谁也进不了口。
阮绪看一眼,确实是好东西。
想着程烬说姜鹤家有事求他……
“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最近身体跟不上,就不喝了。”
阮绪眸光淡淡的看了眼程烬,就把这就东西拒了。
程烬偏头看着姜鹤,脸上带着笑。
说:“好意收下了,事情过几天我让萧煜跟一下。”
姜鹤一喜,乐滋滋让服务员开酒。
“何必呢?做事就是消耗人情。”阮绪不解程烬的做法,明明他不想搭手姜家事情。
就因为讨好自己?拍到马屁股上了?
程烬仰靠在沙发上,“刚才你看酒的眼睛都亮了,我乐意让你开心。”
阮绪看着他,半晌移开目光,“随便你。”
后半场的时候,程烬被一堆人围着敬酒,张青逮着机会坐在阮绪边边上。
小声问:“你生病了,好点没有?”
阮绪捧着手里热牛奶,视线落在贴着胶布的手背上,淡淡的说:“还好。”
这时,张青忽然递来一个糖果盒,用只有他和阮绪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个药没有副作用,你放心吃,程烬发现不了的。”
阮绪猛地抬眼看向他,眸子里都是难以置信。

酒色翻天,包间里的人开始懒散放肆起来。
靠在阮绪身上的程烬也流氓兮兮的,时不时偷亲一口他,又偷偷摸摸咬他一下。
蓝和紫的光线交织纠缠,各种信息素蒸腾发酵,阮绪耳边音乐闹得他难受。
“什么时候回去。”
程烬眼下是被酒气熏出的绯红,昏暗中,他目光灼灼盯着阮绪白软的耳后,鬼使神差下,凑过去,舔一口。
阮绪惊得浑身一绷,低骂一句有病。
“嘿嘿嘿,香香的。”他嘴角带着浅笑,语气醉醺醺的。
阮绪皱眉,这人酒量一直不差,怎么才喝一点,就醉成这样了?!
他最怕程烬装醉撒酒疯的,以前时候,他总这样,还屡试不爽,又一次被自己识破后,两人大打出手,最后程烬去了医院,这事才算翻篇的。
今天姜鹤的目的也达到了,阮绪一直忍到酒过三巡,才冷着脸把醉醺醺的程烬拖出包间。
两人坐在车上,一声不吭,信息素混着酒味,实在不好闻。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后,程烬也装不下去了,语气生硬地问:“刚才你和张青说了什么?”
之前张青坐过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见他们俩说得小声,还送了糖。
他心底那个火就一直窜,烧得他又气又怒。
因为阮绪从来不会同自己这样,更别提说悄悄话了!
“还送了东西!我送你的,怎么不见你收下啊?”他越说越来气,“一盒糖果,看吧你乐得!”
“明天我就让人从法国给你弄纯手工的,稀罕这个铁皮盒装的。”
阮绪视线一直放在窗外,听着他这无理取闹的话,莫名想笑。
突然回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带着浅笑:“你送的是什么?嫖资?程烬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你就没改变过,一直都是这副自大眼高的样子!”
程烬本就气得慌,被阮绪冷不丁怼了几句,心里的火直接烧到脑门来,最后咬牙切齿的吼一句。
“我什么样子?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你忘了,你是怎么嫁给我的了?!”
五年前。
A市在酷暑来临前,气温就高达32℃,走在路上都觉得柏油路烫脚。
阮绪摘掉厚重闷热的头套,忍着疲乏抹掉脸上淋漓的汗水,望着刺眼的日光,无奈叹口气。
“来!刚从冰箱里拿的。”
一只白净的手递来一瓶农夫山泉,上面蒙一层水珠,还冒着凉气。
阮绪嘴角微微漾开,望着坐他边上的贺平,笑道:“你又偷拿你妈的东西,担心挨揍啊。”
“她就是嘴上厉害,我拿了还不是拿了。”
贺平把书包里的盒饭拿出来,“快吃吧,今天我还煮了牛肉。”
阮绪忽然抱住他,湿漉漉的下巴还在他肩膀上蹭蹭:“真好,有你这种室友,真是泼天的福气啊!”
贺平白他一眼,嬉笑道:“赶紧吃吧,蹭我一身味,一会谭骁闻到了,今晚我就受苦了!”
“嗯哼哼哼...谭骁那个小气鬼,上次我抱你,差点没给我两拳。”
阮绪一边吃着饭,一边吐槽人。
贺平眉眼弯弯,“他就是醋王,别理他...对了,你托我找的东西,找到了。”
阮绪立马放下手里方盒,眼睛透着急切。
“找到了?!”
贺平拿出手机,点开一截监控画面,“我爸说医院的监控被动过,这也是他托人修过的,上面只能看见你哥哥和那个孩子被几个黑衣人拖走。”
视频时间不长,就三分钟左右,阮绪目光有些呆滞盯一会。
忽然问:“具体还能知道这些人去哪里吗?”
贺平摇头,“不清楚,不过,我爸说医院另外一个荫蔽的监控探头,拍到他们的车往南区开,但那边是非富即贵的人住的,他们身份就更难查了。”
“谢谢啊,也谢谢叔叔啊。”沉默一会,阮绪继续端起盒饭,嘴里索然无味。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了。
“...不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早晚有一天会被找出来的!”
贺平知道他心情不好,抬手拍拍他肩膀。
阮绪囫囵“嗯”一声,沉默的吃着饭。
把贺平送走后,阮绪带上头套继续发传单。
半个月前,他哥带着他最得意的天才学生来A大找他。
明明说好是下午两点到的,结果他和他室友四个人等到天黑都没见着人。
后知后觉他才反应过来,出事了。
等他报了警后,没多久这事就成人口失踪事件,警察那边零零散散也没人跟进。
阮绪见这些人靠不住,就自己去找,查来查去,只知道他哥出了车祸,连同那个孩子的尸体消失在医院了。
知道这个消息那晚,他爸直接脑溢血进了医院,成了植物人,那个孩子一家受不了打击,奶奶也是当晚就走了。
好好的两个家庭,忽然就散架了。
炎炎夏日,街道上空荡荡一片,零零散散就几个外卖小哥疾驰而过。
阮绪想到他爸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就酸得难受。
忽然,后背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没站稳,踉跄地甩出去。
头套都被摔飞老远去,他的下巴被粗糙的地面擦破皮,火辣辣的疼得慌。
等他狼狈爬起来时,回头就看见一个模样英俊的男人。
鼻梁高挺,唇形很好看,饱满又红润,不笑似笑,颇有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气息。
虽然眼前人,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皮鞋。
“...就是你挡我的道?”
一开口,就是酒气。
阮绪皱眉后退几步,大白天的,都能遇上酒疯子,也是没谁了。
就在他弯腰捡起地上头套时,身后的醉汉猛地扑过来,一把将他扛起来。
醉醺醺笑起来,“...就是你...我的了。”
然后,把一条翡翠手链塞在阮绪手上,而后又抽出一支烟吊在嘴里。
语气难得正常起来,却也掩盖不住兴奋:“你好,结婚。”

护士小姐姐给alpha包扎头上伤口,看着脸色难看的阮绪,笑了笑。
看着alpha半张脸的血,阮绪不明情绪的冷哼一句,“他酒醉闹事,我正当防卫,我没错。”
说到这,垂头乖巧等着包扎的alpha抬眼看他,眼里那吃人的神色,惊得阮绪后背发凉。
而后,alpha笑笑说:“...嗯,喝多了,说话没过脑子。”
护士本就偏向受伤的alpha,一听这话,心更偏了。
“嗐,谁还没个喝醉的时候的,没什么的,你说是不是。”后面这话是对着阮绪说的。
阮绪看两人一眼,抱着头套去缴费了。
心里很无语,被性骚扰不说,还特么贴钱!
就在刚才,那个喝醉的alpha说出那离经叛道的话后,阮绪火速掏出手机,照着他脑袋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乱砸。
当时就见了血,混乱中,有人报了警,还有人叫了120。
阮绪迷迷糊糊录下口供,又迷迷糊糊去了医院,一来就听那护士和alpha一唱一和的对话。
他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还好没伤到哪里,医药费正好是他一天的工资,九十!
去他妈的!
阮绪心中怒骂一句,祝全天下喝酒闹事的不得好死!
结果他刚出医院,就撞见那个alpha,冷下脸,要绕过去时,听到了alpha突然发话:“阮绪?”
阮绪抬眼狐疑的看着他,思忖片刻,他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人。
但是....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忽然,alpha嘿嘿嘿一笑,“终于找到你了。”
神经病?!
阮绪看他一眼,直接绕过去,现在是暑假,他得抓紧时间赚钱,不然开学的学费又得跟他姐要。
刚把奶茶店的卫生打扫干净,阮绪揉着发酸的脖子长吁一口气,终于要下班了。
“阮绪?”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惊得阮绪一哆嗦,猛回头,就看见被他砸破头的alpha撑着雨伞杵在雨中,笑意绵绵的望着他。
阮绪皱眉,压下心中古怪,拉下卷闸门。
余光一瞥,alpha杵在雨中。
这人绝对是疯子!
阮绪害怕的加快脚步,结果还没到路口边,身形一晃,一只手禁锢住自己——
不等他惊呼求救,身后alpha直接丢了伞,捂住他的嘴,把人往无人处拖去。
阮绪虽然是alpha,但也是普普通通的alpha!
对上那种S级alpha,总归是抵不过力量悬殊,狼狈的被身后人抵在墙上,四肢被牢牢困住。
此时,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至,眼前的男人用力把他搂在怀中,抬头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阮绪,你怕。”
阮绪吓得腿都软了,奈何打不过,只能竭力挣扎。
男人忽地垂下脑袋,低着头吻在阮绪气红的眼睛上,附在他耳边低喃:“这次,不会让你跑掉了。”
“疯子!”阮绪好不容易挣开,撒腿就要往外跑,结果又被拖回去。
男人单手掐着他脖子,脸上只有冷冷的笑意,“跑什么?”
阮绪靠着墙,滑下去一大截,几乎是跪在地上,手边摸一圈,什么都没有。
直接动手,他肯定是吃亏的,现在呼救,街上也没人,只怕会惹怒眼前这个疯子!
无可奈何下,他安静下来,冷着脸望着高自己一大截的男人。
问:“我同你无冤无仇的,就算之前打了你,我也赔了医药费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沉默一会儿,眼眸死死望着阮绪:“嫁给我,让我标记你。”
“啪——”
之前说的不动手,现在阮绪反手就给男人一个大耳光子,抽得他手心一阵麻。
男人脑子里嗡嗡响一会,恍惚好久,他才回过神来,嘴角直接溢出一点血红。
“你有病啊!我是alpha!又不是omega!”
阮绪这时也不怕了,语气也硬朗起来,“就算是omega,也是不可能的!”
男人闷闷笑出来,雨夜中,阮绪在他脸上居然看出欢喜。
他想,他一定是被吓到了,面对一个极具危险的S级alpha,他居然能看出人家欢喜?
“可能我太唐突了,应该先自我介绍的。”
说着,他伸出手,比了一个握手的姿势,“程烬。”
噼里啪啦的雨声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阮绪耳边听不见半点声音,他眯着眼,昏暗的过道里,有一束昏黄的路灯光线挤进来。
他靠在墙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程烬。
意识忽然回到白天时候,贺平欢喜来找他,说他哥尸体被运走时,来的人签了名字。
贺叔叔在医院档案袋里找了这份隐秘的文件,上面留下的名字,就是A市赫赫有名的程家程二爷——程建国。
“...你姓程?”阮绪淋了雨,嗓子有些哑。
程烬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对于他好奇自己的姓氏,有些惊奇。
“嗯,姓程。”
阮绪努力靠在墙上,鼻腔里钻进一股薄淡的栀子花香,他忽然抬头笑了起来。
如果那天雨夜,阮绪能料到他与眼前的alpha有那样的恩怨纠葛,他一定一定会拼尽全力逃离,更不会对男人露出最无辜的笑容。
但命运就是这般作弄人,有过纠葛的人,终究还会产生纠葛,俗称的天道轮回。
阮绪整个暑假都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在开学前攒够了钱。
此刻他坐在贺家小卖部前,舒畅的吃着小布丁,坚持这半年,他就大学毕业了。
“你打算留在A市?还是回你老家?”贺平又顺他妈的烤肠,悄悄塞给阮绪。
阮绪表情一顿,“目前还不知道呢,不过留在大城市,工资要可观一点。”
贺平点头认可。
提着在贺平妈妈送的零食,阮绪穿过破旧的巷子,走进一栋六层高的小楼房。
为了能兼职,他特意在外面租房住。
“回来了!”楼下房东奶奶探出半个脑袋,抬手递了一碗红烧肉给他,“刚做好的,尝尝。”
阮绪欢喜接过碗,“谢谢奶奶啊!”
说着把零食倒了一半在她窗台上,蹬蹬蹬就往楼上跑。
下面是房东奶奶哀怨的声音:“混小子,我吃不了,你给我做什么啊!”
阮绪没回头,笑道:“拉倒吧,我早上还看见你偷偷坑泡椒鸡爪的!”
这话一出,房东奶奶老伴就举着锅铲子从厨房跑出来,两个老人大眼瞪小眼的笑了起来。
这头,阮绪刚打开门,腰上猛地一沉,不等他反应,嘴就被捂住了。
门轻轻被一只脚踹关上....

鼻尖萦绕一股浓烈的栀子花味,阮绪想都没想,手肘狠狠撞在来人腹部。
耳边一声闷响,他趁机挣开,把红烧肉放在衣柜顶上去。
“你特么找死啊!”
阮绪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铁锤,皱着眉头满脸警惕。
程烬脸上有些红,眼睛却亮得可怕,声腔不太自然的哑一下。
“没找死,来找你的。”
说着,他目光看了一眼铁锤,收敛身上暴躁的信息素,两股花香味在狭小破旧的屋里融合交织。
他这一说,阮绪表情变了变。
放下铁锤,意味不明的从鼻腔哼一声。
“找我做什么?”
程烬一下靠在门上,又端起自大的模样,“说了,嫁给我,让我标记——”
话音还在嘴边,一个不明物体猛地砸在他脸上。
“嘶!你谋杀啊!”
程烬脸上一痛,几秒后,他才看清那不明物体,居然是一个硬邦邦干馒头!
“厉害啊,小小一个,脾气倒是大得很。”
程烬揉了揉被砸痛的鼻梁,“不过我喜欢。”
阮绪盛了一碗冷饭,踮脚把衣柜上的红烧肉端下来,“下次你再胡说,我就砸碎你的蛋!”
像程烬这种流氓痞子,就不要好言好语的,直接凶神恶煞的怼回去。
不然,这种人脸皮就跟橡皮胶似的,越来越厚!
看着眼前人大口扒着冷饭,程烬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墙上那张全家福上,表情有些怔愣。
“你家人好多啊,有哥哥还有姐姐,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哎。”
正在狼吞虎咽的阮绪呛了一下,眼睛里都是泪水,望着程烬半晌,闷闷说:“还好吧,也就那样。”
程烬在屋里待着没趣,丢下身上仅有的两千块钱现金就走了。
阮绪洗碗时,就看见这钱夹在砧板下面,表情一顿。
忽然回头看着墙上的全家福。
眼睛就红了起来....
一来二去后,程烬就把这直接当自己家了。
来一次添一次家具,阮绪就眼睁睁看着狭小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勉强能下脚。
“你疯了!这里电压根本烧不起电暖炉!”
阮绪指着程烬弄来的正方形电暖炉,又指着墙上的空调。
“电费不要钱啊,说安就安!”
程烬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看着阮绪,自从他把这当自己家后,他才发现阮绪过得多么水深火热。
要水没水,要电没电。
这转眼就入秋了。
他在这睡一个下午,直接给他冻感冒!
他一个S级alpha居然被冷感冒!
连夜他就让他助理萧煜定了家电什么的搬进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