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 ABO—— by幺白绕木
幺白绕木  发于:2023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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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阮绪失了耐性,直接去推门。
结果程烬眼疾手快按下锁控,又关上窗,几丝凉风趁机钻进来,后颈一凉,阮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程烬勾着他后颈,思忖片刻,“别动!”
“嗯....你放开我!”
阮绪最不喜程烬这样掐着自己后颈,因为在床上时,程烬这样掐着自己,就会不要命的欺负他。
“别动!”程烬声音拔高,带着一丝冷冽。
阮绪偏头看他,眸子里都是厌恶,表情倔强。
对视半晌,程烬突然呲呲笑出声,看着这样的阮绪,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扒了,按在车里肆意占有!
“去吧。”
他忽然松开手,还打开锁控,而后抬眼看着阮绪,“两天时间,超时后果自负。”
阮绪揉了揉手,一声不吭推开门走下去。
旋即长长舒一口气,还好....
凉风徐徐吹过,程烬手撑着下巴,一支接一支的点上烟。
在明媚的光线下,他的脸色骤然冷沉,随后给萧煜打去电话,让他找几个人跟着阮绪去H市。
蓦地弹掉手中猩红烟头,低声呢喃:“敢跑,就把你关起来!”
关上车窗瞬间,眸中一丝温情褪去。
窗外忽然起了风,带着萧瑟的冷意掠过街道,那辆大G疾驰在路上,程烬眸光渐冷,强势阴沉的气息在车里蔓开。
手机那头萧煜语气弱了下去,“阮先生最终目的地是C市,H市只是转折。”
“你去问他们老板,C市有什么项目。”
说完,程烬就挂了电话,视线一转,就看见阮绪遗落的餐盒。
他闷闷笑了两声,心里又酸又涩,说不上的难过。
抵达C市后,阮绪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强撑着给许辉打电话。
“我到了,弄好后,我明天两点左右就回去,下午就回A市。”
许辉也是迷迷糊糊的,应下声就挂了电话。
阮绪在网上定了一束白菊,明天八点送到酒店,之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快速洗澡躺下。
C市比A市冷得快,他整个人蜷在被子里,还是冷得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上心头,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没注意到紧闭的门轻轻被一只手推开。
“喀嚓”很小一声反锁声。
一股栀子花香在屋里蔓开,熟睡的阮绪嘟囔一句,“好香,程烬的味道。”
站在床边的人表情一顿,微微俯下身,盯着床上人的目光深邃幽沉。
半晌后,程烬低低笑出声,唇瓣一抿,轻手轻脚爬上床。
随着他的动作,柔软的床骤然下沉,熟睡的阮绪猛地睁眼,意识昏沉中,侧身就要翻下床——
腰上一重,整个人滚了一圈,滚入一个满身冒着冷气的怀中。
扑面而来的栀子花香,直接把迷糊的阮绪吓醒!
还没等他说话,带着凉气的唇堵上他温热的唇,耳边是程烬嘟囔的声音。
“...别说话,睡觉。”
“....”
口腔中一股酸甜水果味蔓开,阮绪心中一紧,是哔哔!
不等人挣扎,药效就发作了。
程烬眸色深邃的盯着昏暗一角,在来的路上,他就找张青要了那东西。
一开始,他以为阮绪要跑,所以带了药和手铐什么的。
原本一来,就给他灌药,直接把人拖走。
但....监听到阮绪定了白菊,他忽然才想起来,阮绪大哥忌日就是这几天。
天际边泛起白光,阮绪睡眼惺忪走进浴室。
酒店的浴室里,都有一块很大很大的落地镜,他一侧头,就看见自己憔悴的脸,在往下看。
胸@口、腰@上,大腿@内侧,就连小腿上....密密麻麻都是青红@痕迹。
昨晚他没什么记忆,醒来的时候,程烬已经抱着那束白菊去了墓地。
但周身的痕迹无一不在诉说昨晚程烬的恶行。
想到这里,阮绪面无表情扭下蓬头,穿好衣服默默站在门边。
“我回——”
门开启的瞬间,阮绪手中钢制蓬头狠狠砸在来人头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漫开,阮绪眼睛都没眨一下,抬手又砸下去。
嘴里骂一句,“畜生!”
直到程烬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时,他淡然丢掉手里蓬头,面无表情盯着昏厥的人。
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阴沉的望着破窗而入的阳光,眼神格外茫然。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悠悠打120,“有人受伤了,xxx国际酒店十六层602。”
地上的程烬狼狈的喘口气,喉中呼呲呼呲的喘着气。
“...你...你心软了....”
阮绪垂眼看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救护车里很安静,阮绪一脸平静的看着似笑非笑的程烬,不自觉捏紧双手。
“我以为是小偷。”阮绪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
“......”程烬摸了摸头上纱布:“打一下我信了,你还连着打十来下?”
阮绪抿着嘴,缩了缩脖子,“我没看清楚,就下死手了。”
程烬直接坐起来,一把勾住阮绪脖子,艰难地坐在他边上。
沉默的抽出两支烟,看了一眼护士,掏出火机点上。
阮绪见状,抽走他手里的烟咬在嘴里,微微仰头,烟头抵在程烬燃烧的烟头上,沉默的靠在他肩上。
栀子花香混着烟草香,甚至还有血腥味萦绕在阮绪鼻腔中,让他很烦躁。
好在程烬的伤不严重,简单包扎后,程烬不想回酒店,直接定了一间VIP病房。
阮绪脸上还有血痕,他没管床上的程烬,直接去洗澡。
水声淅淅沥沥的,阮绪看着自己发颤的手,表情有些懊悔,刚才的时候,应该拿烟灰缸的。
等他一出去,屋里的信息素重了不少,他没看后面的人,沉默的擦着流水的头发。
“还没想好?”程烬抱臂坐在病床上,目光淡淡的看着阮绪。
阮绪表情僵了僵,回头望着他,“想好什么?我需要想什么?”
程烬哼笑一声,神情温柔,语气也是难有的舒沉:“两天了,我来接你回去。”
“哦?你不说昨晚就已经爬上我的床了吗?”阮绪语气凶了起来,“还有,为什么许辉的电话打不通.....”
他话还没说完,程烬直接走过来,逼得阮绪步步后退。
“他能怎么样?帮你打掩护,我自然让他吃吃苦头啊?”程烬身形很高,几近195的个子,在床上,这样的身高让180的阮绪吃尽了苦头。
阮绪脚下一绊,狼狈的摔倒在沙发上,松垮的浴袍一下散开,露出白皙清瘦的上半身。
程烬屈膝压在他浴袍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在怕什么?”
“离我远点!”阮绪受不了他这样的样子。
下一秒,程烬一把抓住他后脑勺,迫使他扬起头,“你是我的,你让我离哪里去?”
不等阮绪出声,他俯下身,堵上那凉薄的唇。
鲜血从阮绪唇瓣中溢出来,来不及吞咽,顺着颈侧缓缓滑动。
阮绪闷哼起来,程烬松开唇瓣,盯着那抹血色,勾下头快速舔舐干净。
而后伸手拉下阮绪松散的浴袍,手心顺着胸膛滑下去.....
黄昏之下,密麻的墓地上,其中一块墓碑前,摆着整整齐齐六束白菊。
一个带着帽兜的高大身影摇着手中拨浪鼓慢慢悠悠走下山。
微风中,白菊的味道在山间飘扬。
凌晨一点半,阮绪浑身酸疼,踉跄着脚步走进浴室,前脚打开花洒,后脚程烬就走进来。
“够了。”阮绪无力的靠在墙上,嗓子又哑又干,“...饶....了我吧。”
程烬挑眉,“什么?”
阮绪咽了咽口水,抿着唇,不在说话。
“呵呵....”程烬哼哼笑了两声,“怎么不说话?说啊,万一说到我心坎里,就不来了。”
眼角通红,浑身止不住的发颤,阮绪狼狈的仰着头,把眼角的泪收回去。
“...程烬,求你,够了。”
程烬视线上下看一圈,看着自己刻意留下的痕迹,眉眼带着邪气。
“秀色可餐啊。”
阮绪表情僵硬,看着他咬紧下唇,直到程烬慢条斯理的走出去,他才狼狈的吸一大口气。
等躺在床上后,困倦袭来,阮绪眼皮动了动,意识随着时间一点点散去,忽然身后贴来一个滚烫的身躯。
腰上也被一双手勒紧,膝盖弯被抵住。
“...放过....” 阮绪静默很久,才说:“...放过我吧。”
程烬在他腺体上嗅了嗅,把人搂在怀里,“我不高兴,还不够。”
......一夜抽泣无眠。
抵达A市的时候,阮绪全程趴在程烬背上,等张青来接人时,就看见——
程烬顶着一头纱布,满脸甜蜜的背着阮绪,时不时笑一下。
“...你没事吧?”
张青走过去,正好见程烬抿嘴偷笑。
“啊?没事,就是破点皮,几天就好了。”
程烬收起笑脸,“对了,那个许辉你处理好没有?”
此时此刻,程烬高大的形象依然在张青心中倒塌了。
“嗯...他太闹了,我直接打晕关我家里的。”
“你真的没事吧?”
张青看着他脑袋,心想阮绪是有点东西的,靠一个蓬头能把程烬打成这样。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的药是不是不行啊,这都怎么就了,阮绪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烬忽然抬头看张青,“我次次都在里面的,不可能有流掉的嫌疑。”
张青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看着程烬表情,默默把心中猜忌压下去。
说:“可能是他身体不好,再说了,这东西随缘,和你的质量没关系的。”
程烬想想,阮绪原本是alpha,有孕本就是难于上青天了,也是正常。
阮绪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程烬刚好推门进来。
他看程烬一样,拉上被子,蜷成一团,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程烬犹豫半晌,才说:“那个...公司那边我给你辞了。”
阮绪没动,只是睁眼盯着他,脸上惨白,睫毛微颤。
忽然,程烬觉得自己是作恶多端的恶人,心中更加烦躁。
“出差不好,我重新给你安排一份,朝九晚五的。”
阮绪眉目冷凝,淡淡“嗯”一声,直接把被子蒙在脑袋上继续睡。
这一次出逃,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
没身份护照的他,就算离开A市,也做不了什么。
自从这事过后,阮绪感觉自己走哪,都有人暗中监视着。
“把你的人撤了。”
吃饭的时候,阮绪看着程烬,他不是瞎,那些人就差站在他后面跟着他了。
程烬沉默的看他一眼,“撤了,你就在家老实带着,不撤,你安安心心去上班。”
“啪——”
阮绪直接把手中筷子砸在碗上,一声不吭就去上班了。
走出程家时,远远的,他看见一道人影站在马路对面
虽然隔着街道车辆,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贺平!

阮绪急得眼睛红一圈,偏偏一辆又一辆的车阻挡他前行。
明明隔得很远,他却清楚看见贺平满面胡茬,颓然又萧条的模样。
“贺平!”
阮绪又喊一声,对面的少年歪着头,抿着嘴角笑笑,一辆出租车划过,就不见贺平身影了。
忽然,周身起了风,阮绪觉得很冷。
看着周围陌生且讨好的面孔,阮绪感觉胃里很难受,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他视线一直看着路边,他肯定贺平就在暗处安静的注视自己。
最后他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沉默的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引得等车的人纷纷翻白眼。
看着天色越发暗沉下来,阮绪才将心里那股烦躁感压下去。
面无表情的碾灭烟头,起身朝程家走去。
心中悲痛勾扯无奈,阮绪到家时,已经八点多了。
程烬抱着电脑坐在阳台上,看他一眼。
“饭菜在桌上,你饿了就吃。”
阮绪“嗯”一声,看都没看一眼餐桌就上楼去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二楼时,程烬脸色骤然冷沉下来,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那个人...居然又找来了!
贺平的事情,跟随阮绪的保镖一早就给他说了。
他当时很意外。
当年,那人像一个胆小鬼一样,丢下阮绪就没了踪迹。
而且,阮绪的一切他都抹得干干净净,那人居然有本事找来!
阮绪洗完澡,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胃里就跟刀刮似的疼,但他毫无表情。
窗外噼里啪啦都是雨滴的声音,下雨了。
阮绪望了眼窗外,就收回视线。
五年了,贺平消失整整五年了。
忽然,他闷闷笑起来,居然都五年了。
程烬顶着一头纱布端了一碗南瓜粥进来,看着病恹恹的阮绪,他也没什么要说的。
只是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沉默的坐在床脚小沙发上。
屋里光线很暗,不知是否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屋里开了空调,还是冷得慌。
阮绪裹紧被子,淡淡抬眼看他,声音很小。
“我不想吃,你端下去吧。”
程烬看他一眼,找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是因为他找了来,所以心情不好,没胃口?”
他语气透着一股子酸味,落在他自己耳朵里,都酸得牙齿没劲。
阮绪心口一紧同时拉上被子,闷闷道:“明知故问?”
程烬一哽,随后哼哼笑起来:“找来又如何?反正你是嫁给我的,死活都是我的。他一个软骨头的omega能做什么?在A市只要我点点头,他分分钟活不下去!”
阮绪猛地掀开被子,白着脸盯着他看。
程烬嘴角抿着,脸上还是带着笑,但语气就不是那样的。
“怎么?你要为了他再和我动手?阮绪,你要想清楚,你我的婚姻,后面绑着什么东西的。”
阮绪缄默不语,静静望着他。
程烬站起身,走过来,坐在床上,粗糙的指腹暧昧似的蹭着阮绪细嫩白皙的面庞。
“他来找你,肯定是吃了苦的,就算不为你考虑,也为他考虑考虑,贺家一家老小都还在A市呢....”
“啪——”
阮绪猛的甩他一个巴掌,打得程烬猝不及防,偏开脸,随后他病态一般嘿嘿嘿笑起来。
“你生气了,说明你还在乎贺家老小,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我警告你。”阮绪冷冷地说:“贺家谁出了问题,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程烬呼吸一沉,心里直接气炸了,瞧瞧又是这样!
阮绪总是会为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把他逼得上蹿下跳的!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程烬虽然气得窝火,但边上还是嬉皮笑脸的哄着阮绪。
心想,贺平那个怂包能做什么?连贺家温饱都解决不了,还有胆子和自己抢阮绪?不自量力!
那晚过后,阮绪又陷入一声不吭的状态中。
张青来程家吃饭时,远远就听见程烬那大嗓门。
“说话啊!你三天没出声了!是不是聋了!”
张青一刻也没停的冲进去,刚要阻止程烬发疯,就见——
阮绪面色安和的坐在阳台边,手里还拿着一块粉菠萝,程烬在旁边端着果盘,嘴皮都急得冒泡了。
“....怎么了?”
程烬一见张青来了,满脸甩着横,“他现在单方面和我冷战,不搭理我!”
张青心道,就你这大嗓门,搁我身上,我也是十天半月不带吭声的。
随后他笑着说:“又没什么的,不说就不说,你也别吵人家晒太阳!”
阮绪抬眼看他,随后淡淡说:“你们聊,我上去了。”
太久没说话,导致他声音格外沙哑,听得程烬眼睛直,端着果盘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追。
“哎!我这三天扯着嗓子和你说,也没见你吭一句,张青来了,你冷不丁就冒一句....”
阮绪上楼之际,垂眼看着他。
程烬一下就怂了,到嘴边的话乖巧的咽下去。
看得边上的张青唏嘘不已。
要知道程烬打娘胎里出来就是混世魔王的,天不怕地不怕,临了到成了怕老婆的耙耳朵。
等阮绪上去后,程烬果盘一甩,低骂一句。
“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直接敢给我甩脸了!”
张青难得戳穿他,直接坐在沙发上,然后又听程烬继续吹牛。
“以前我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的!现在都爬我脸上耀武扬威了!”
张青:“...你还记得你脑袋被他砸不?”
“....”
程烬脸皮厚,鼻腔里哼哼几声,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吃着阮绪吃剩的菠萝。
“老爷子那边事情怎么样了?”
张青摇摇头,“能怎么样,法医能拿出来的,就是那堆数据。”
程烬有些意外,“这一连死了两个人,程家倒是坐得住啊。”
张青白他一眼,搞得他不是程家人似的。
“不清楚了,好多人都说是仇杀,依我看,你家还得死人。”
“呵呵呵,不是还得死,应该是还要死不少人。”
程烬被菠萝酸得皱起脸,“你让姜鹤找几个人看着那边。”
张青立马就给姜鹤发去消息。
此时此刻,二楼楼梯盲区,阮绪神色黯然的看着扶手,眉目紧蹙。
第十五章 吃烧烤
“你在吃什么?”
程烬刷完牙出来,正好撞见阮绪往嘴里丢了几片药。
阮绪干咽下去,淡淡的说:“维生素片,你买的。”
说完,还把药片举给程烬看。
程烬瞧了一眼移开视线,“这次去出差,我估计有一个星期没在家,你最好老实一点!”
阮绪啪嗒一声,把药瓶放在桌面上,冷声说:“你干脆把门窗封死,直接把我栓屋里吧。”
程烬噎了一下:“...反正家里有监控,你不在,我就打电话。”
下楼时,张青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阮绪看一眼没说话,明面上,张青是来家里小住的,暗里,就是程烬叫来监视自己的。
“我走了啊。”程烬没忍住,勾着阮绪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
见人没反应,又亲了一口他嘴角,“等我回来,好好补一补。”
阮绪冷着脸擦掉嘴角水渍,没什么表情坐在沙发上。
张青望着程烬远去的小奔驰,内心万分唏嘘,程烬这人命不好,要在感情上栽大跟头的。
他偏头看着阮绪,低声道:“...那药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不吃,我会死。”阮绪背对着他,玩起保卫萝卜。
当天晚上,阮绪睡得昏昏沉沉时,张青推开他的门,“屋里待着太闷了,出去走走?”
说罢,晃着手里的车钥匙,脸上喜悦溢于言表。
阮绪仰头看着墙角的监控,顿了顿说:“他待会要看监控,....能出去吗?”
“管他的,电闸一拉,直接给他说停电了。”张青自来熟的去衣帽间给阮绪拿了衣服,“家里上下我都打点好了,统一口径,停电了。”
阮绪阴郁的面庞,难得松散下来,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难得啊,我见你这么多次,还没见你笑过啊!”
张青把衣服丢在被子上,一屁股坐在程烬专属小沙发上。
阮绪直接脱了睡衣,也没矫情,当着张青面就换了衣服。
却没注意,衣服遮住眉眼之际,张青脸上满是落寞。
“对了,程烬后妈最近一直在找你,什么情况?”
阮绪换好衣服,头发有些凌乱,随意垂在额前,显得他表情格外无辜。
“不知道。”
自从白笙打他之后,他就没和那个女人有什么联系了。
程烬和她关系还不错,经常见她给程烬打电话嘘寒问暖的,他也就是沾边的。
张青留了个心眼,直接给程烬发消息,让他盯着他后妈那边。
下楼时,他们刚好碰见宋妈。
宋妈笑吟吟说:“玩得开心点,这边我们看着呢!”
阮绪看了眼监控,小声说:“很快就回来了。”
走在街道上,冷风带起淡淡的烧烤味,张青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衬衫夹在水磨的牛仔裤里,显得整个人又高又清隽。
他微微往阮绪边上靠了一些,指着不远处的冰糖葫芦问:“程烬说你奶油过敏,甜的可以吗?”
阮绪吸了吸鼻子,淡淡地道:“要是你想吃,别拿我当挡箭牌。”
张青闷闷笑起来,一下抬手搭在他肩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生动有趣!”
印象中,阮绪总是冷冰冰的模样,就算是笑,也是很勉强的。
大多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偶尔说一句,也是程烬逼着说的,面对他们这些人,阮绪总是漠然嫌弃。
“我一向如此,只是没必要和你们多说。”
阮绪没吃什么东西,胃里被烧烤味勾得难受,直接甩开张青的手,大步朝烧烤摊走去。
张青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走过去,看见烤炉上的东西,嬉笑一声。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什么铁签烤肉、羊肉串、鸡爪、牛肉、大虾一大堆,一根素的都没有!
阮绪手里还拿着一串卤翅尖,“你不来,这些我刚好够。”
“真的假的?”张青抽了一张纸递给他,“老板,照他的,在烤一份。”
冷脸一路的阮绪,眉眼弯弯,目光中盈盈发着光,冷哼一声。
“你吃得也不少啊。”
张青咬了一颗山楂,移开视线,心道,娘的!真是漂亮!一颦一笑都勾得人眼热。
酸味在嘴里散开,张青慌乱的心才冷静下来,定了定心神。
说:“我是alpha,吃得多不是很正常的吗?”
阮绪一手拿着翅尖,一手拿着冰糖葫芦,颔首示意张青给他把油乎乎的椅子擦一下。
“....”
张青噼里啪啦,犄角旮旯都擦干净,阮绪才坐下来。
笑眯眯地说:“谢谢。”
张青赶紧塞一颗山楂,阮绪这副模样估摸着程烬都没见过,亏得程烬出差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偷摸把人带出来,他老婆还对自己眉眼带笑的,程烬不得活剥自己!
“再来两瓶啤酒,要雪花的。”阮绪吃完冰糖葫芦,舒服的眯着眼笑起来。
好久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也好久好久没吃过烧烤了!
张青懂阮绪现在的心情,就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飞鸟,忽然有一天笼子被打开了,还能飞出去,畅快翱翔。
他默默把自己盘子里的肉串放在阮绪盘子里,不知为何,看见阮绪眯眼笑吟吟的样子,他就莫名其妙的很开心。
.....张青!这是人家老婆!我看你是疯了!
张青暗中唾弃自己内心想法,但还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阮绪身上去。
就在两人吃得正欢的时候,程烬电话就追来了。
张青看着脸色骤变的阮绪,心里有些堵,快速挂了程烬电话。
温声说:“吃吧,又没去哪里,吃个烧烤犯法不是!”
“谢谢。”
阮绪小口喝着啤酒,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张青,脸颊上是被酒精催生的绯红,明眸皓齿中透着少年气息。
张青感觉喉咙特别渴,有些慌乱的喝完手中啤酒,“小事,谢啥!”
手机震动不断,他看了一眼,程烬电话打完,微信打。
“你接吧,就说实话。”
阮绪把嘴擦干净,拿手机拍了一圈,发给程烬。
下一秒,程烬的电话就打给阮绪了。
看了一眼张青,阮绪沉默点开,默默把手机移远一点。
但还是听见程烬暴跳如雷的声音,“你跑哪里去了!”
“为什么我回家没看见你!!”

阮绪点点头,朝着程烬别墅走去。
还没进去,就听见他暴跳如雷的声音,“一个两个都反了!居然联合起来骗我!”
阮绪见天色还早,心里说了一句抱歉,转身打车去了郊外。
程老爷子一整天都为破案事情,急得焦头烂额,老宅子的安保足足加了四倍!
他还是觉得不安心,猛灌一口白酒,骂骂咧咧坐在大厅里骂许久,最后酒气醺醺被家里佣人扶上楼。
老管家看着黑下来的天,都招呼大家看着时间下班,自己也收拾东西,去后院找到自己的车。
走到地下车库时,他都还听见程老爷子的咒骂声,无奈叹口气。
心道,天道轮回啊,该的。
忽然,空旷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老管家警觉的回头看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嗐——”老管家拍了拍胸脯,“老了,总是自己下自己。”
就在他转身之际,后颈一热,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感觉颈上一痛——
紧着,他狼狈的仰倒在地上,眼皮一撑,就对上一双冷沉的眸子。
不等他出声呼救,一道冷光飘过,刹那间,眼前猛地一黑。
一股血腥味就散开了,老管家狠狠抖一下,两只眼直接被刀片划烂。
电光火石之间,老管家挣扎坐起来,后颈被什么东西砸一下,钝钝的痛感传来。
——是锤子!
老管家用力挣起来,结果肩上一重,一双手死死摁住双肩。
而那把锤子硬生生把他脊骨砸碎,血腥味混着淡淡的甜腻味在地下车库散开,嘭嘭嘭的重击声经久不断。
阮绪在回到别墅前,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屋里很安静,但灯火通明,意味着屋里的人都没歇下。
他揉了揉又饿的腹部,叹一口气,目光沉静,透着孤僻的冷意。
阮绪最后怂了,没敢进去,找了一处石凳坐下,给张青打去电话。
“...你怎么还没进去!程烬都找疯了!”
阮绪倚着背椅,微微仰着头,看着黑黢黢的天,沉默半晌才说:“我怕。”
话落,他就听见那边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张青起床穿衣服鞋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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