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养一只猫很简单的?。”
“怎么会很简单?你养一只猫,你要给他猫粮,给他喂食,给他铲屎,哦,对了,你还要给他爱和担心,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他会从你身边逃走。”霍成远叹息的?一句,让朝殊不理解。
“这不是很简单。”怀里的?布偶猫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不妨碍它舔着自己的?毛,躺在它认为安全的?人类怀里。
霍成远听?闻,笑了一声,一双乌黑的?眼睛瞥向朝殊,眼神里的?情绪复杂不明,但只有一瞬间,霍成远收回视线,懒洋洋地说,“确实很简单,可是我没有精力。”
“你的?精力是想对付霍家吗?”朝殊的?一句话?,让霍成远的?眼神瞬间危险。
“学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件事不能谈吗?我觉得?人总要面对过往。”朝殊语气很淡,手指间偶尔有猫毛穿过。
霍成远嗤笑一声,看?向他抱着猫咪玩乐的?样子,心里不爽的?情绪让他直接站起?身,幼稚地抢走猫咪,抱在怀里。
朝殊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你好?幼稚。”
被抢走的?猫咪很明显不喜欢霍成远突然地接触,张牙舞爪,这让霍成远不满地说,“养了几天,怎么这么没良心。”
朝殊听?到重点,“你刚带回来的?吗?”
“当然。”
“可是你并不像是喜欢这种生物,除非你是想买过来送给我。”朝殊将心里的?猜测一并说出来。
霍成远眼神微眯,唇角的?笑容有一瞬的?呆滞,像是被朝殊戳到问题的?关?键,开始转移话?题,“你怎么确定我知道你喜欢猫。”
“确实。”朝殊迟疑了一下。
可霍成远将猫还给他,眼神意?味不明地说,“时间也不早了,晚安。”随着他这句话?落下,门外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在靠近大床的?地面上铺上一层被褥,然后面无表情地将猫抱走。
朝殊:“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不出来吗,我要睡在这里。”霍成远理所当然的?话?让朝殊紧缩眉头,他真是看?不懂霍成远的?举动,把他绑架过来,也不干什么,就像是专门陪着他。
朝殊搞不懂他的?想法,而霍成远见他一动不动,语气恶劣地说,“学长,你不会是要我跟你一起?睡觉吧?”
“虽然我也想,但我怕控制不住,万一半夜想做点坏事,那就不太?好?。”霍成远眼神暧昧地望着他。
最后朝殊在他这副表情下,只能往床上走过去,不过霍成远觉得?他走得?有点慢,干脆将他公主抱起?,引得?朝殊发出急促的?叫声,“你放手。”
霍成远心情不错地说,“你别乱挣扎,小心我半夜爬床,做点不敢做的?事情。”
朝殊瞬间安静下来,霍成远将他抱在床上,还贴心地告诉他,“晚安。”
随着这句话?落下,卧室的?灯光骤然熄灭。
朝殊只能透过月光注意?到霍成远安安分分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规规矩矩地让朝殊猜不透。
既然猜不透,朝殊也就倒头睡下去,不过在陌生的?地方他很难睡下去,翻来覆去好?几次,导致睡在地板上的?霍成远开口。
“学长你睡不着,是不是想要跟我做点愉悦的?事情,我记得?这房间我藏了一根鞭子。”
朝殊眉头一跳,“我只是睡不着,你也别每天想着那些色□□。”
“可是学长,抽鞭子会让人觉得?很开心。”霍成远声音带着某种病态的?渴求。
“学长你知道吗?疼痛带来的?欢愉是感官最刺激的?存在,它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活人。”
“是因为你从小被虐待的?经历吗?”
空气内安静了一秒,有什么在无声地发酵。
朝殊并不意?外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而躺在地板上的?霍成远却?放声大笑,那笑声在深夜里极度猖狂,让人毛骨悚然。
“学长,你真的?很会试探人。”
“我只会一点点。”论起?试探,陈柘野才是试探的?高手,他也只会这一点皮毛。
可霍成远笑完后,突然爬起?来,朝殊的?身体紧绷,只因霍成远趴在他的?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黑黝黝的?眼珠子,在整个夜晚渗得?慌。
“学长,你知道在宠物里面,最容易被驯服最容易被挨打的?生物是什么吗?”
朝殊心知肚明,睁开双眼,望向天花板,“狗。”
“学长猜对了。”霍成远的?声音恣意?妄为,“我那名义上的?母亲是最喜欢养宠物,也知道对待宠物需要一根棒子和糖果,但她却?觉得?我不一样,认为我不需要糖,起?初我是怕疼的?,可是疼多了,我只会觉得?很舒服,因为疼痛才能刺激麻木的?心脏。”
霍成远幽幽的?话?让朝殊心头一惊,抿着唇说,“听?起?来很惨,不过我认识的?一个学弟也很惨,是被他阿姨照顾,唇上有伤,是他阿姨的?女?儿有次不小心划伤。”
“后来呢?”霍成远似乎对于这个故事很感兴趣,趴在床边望着朝殊。
“后来我转学了,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跟我说,他死?了。”朝殊声音很冷,双手紧攥心情很差劲。
霍成远倒是笑了一下,“死?了也好?,像这种人的?结局,死?亡才是他们的?归宿。”
“不——”
朝殊声音坚定地说,“不断往上攀升的?希望,才是他们的?归宿。”
霍成远双手鼓掌,“学长的?鸡汤还真是多。”
“不是鸡汤,是我一直想要对他说的?话?。”朝殊转过头,对着霍成远异常认真地说。“如果他还活着,我想告诉他。”
“活着。”
霍成远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他突然不满足地说,“怎么办?我突然嫉妒那个人,能让学长那么惦念。”
“你跟他很像。”
朝殊透过层层屏障,看?穿了躲在黑雾的?胆小鬼,意?味不明地说
可霍成远话?锋一转,语气冷淡地说,“无论学长怎么试探我,我都不会放你走的?。学长你就死?了这条心,跟我在这里一起?生活下去。”
霍成远说到这里,痴痴地笑出声,然后躺在地板上,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
朝殊并不意?外,可在重新躺回去的?时候,听?到躺在地上的?霍成远说,“学长,这里是小岛。除了你跟我,还有只猫还有我雇用的?佣人,就没有其他人,这座洋房外也设置了机关?,出去就会受伤。”
类似警告的?话?语,让朝殊心里了然,等他阖眼睡下去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只是他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记忆居然是陈柘野。
是他跟陈柘野在小岛上的?日子,那段时间他极度无聊,岛上也没有娱乐设施,于是陈柘野给他带了一只猫,这让朝殊对这只猫很上心,后来,猫不见了。
原因是陈柘野无法接受,朝殊对待一只猫的?上心,比他还多。
自此?之后,朝殊不想再?养猫,不想再?接受这种得?到又?失去的?地步。
一想到这里,朝殊再?度不安,蜷缩身体,额头开始冒冷汗,耳边似乎传来很急切的?声音。
“学长,你怎么了?”是霍成远的?声音。
“你怎么发烧了?”
朝殊蹙眉,想让他不要说话?,可下一秒的?陈柘野低沉的?嗓音,让他如遭雷击。
“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吗?”
为什么他会听?到陈柘野的?声音,是错觉吗?
陈柘野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
朝殊深陷自我怀疑,可那白松香的?味道,实在是让他无法忘记,而这份怀疑让他的?额头更?加冒冷汗,大脑也陷进了云层,放空了全部。
这次朝殊醒过来,是在夕阳落下时醒过来,脸颊传来熟悉的?湿漉漉触感,他都不用睁眼就知道肯定是猫舔他。
这个想法刚一闪而过,鼻尖似乎又?嗅到白松香的?味道,令他猛然一睁开,一睁眼发现是霍成远坐在他的?床边,一只手抵住下颌,双眼阖目,眼底有乌青,显然是守了很久。
似乎他感受到朝殊已经苏醒,霍成远睁开双眼,见到他醒过来,语气欢喜地说,“你醒了。”
“嗯。”朝殊想要起?身,被霍成远拦住,“你现在发烧,好?不容易降□□温,不能着凉。”
“我着凉了。”
一提这个事情,霍成远语气慵懒地说,“没想到学长居然洗个澡会着凉,最后发高烧,要不是我注意?到你的?不对劲,不然学长可就要烧成傻子。”
朝殊没想到他会发高烧,不过想到昨夜迷迷糊糊听?到的?声音,朝殊不动声色地说。
“那岂不是你一个人照顾我。”
霍成远那张美艳的?脸上露出天真地表情,“除了我,学长还想要谁照顾你。”
“陈柘野?他可不行,他还在到处找你的?踪迹,估计现在忙得?焦头烂额。”霍成远想到陈柘野现在的?模样,笑得?非常不怀好?意?。
“是吗?不过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白松香的?味道。”朝殊淡定地质问。
霍成远大大方方地说,“这是陈柘野身上惯用的?男士香水味,我可是打听?好?久才知道这一点,喷在身上,是为了让学长更?爱我一点。”
“反正学长不爱我,在意?那个陈柘野,不如我身上多点他的?特质,这样学长说不定更?会在意?我。”霍成远的?语气很正经,可那眼神死?扒着朝殊不放。
你来我往地试探,最后什么试探不出来,还让自己渴得不行。
朝殊只能结束这个话题,而霍成远则是帮他去倒水,倒水期间只有猫咪陪着他,朝殊握着猫咪的小爪子,揉捏了几?下。
“水来了。”霍成远将?水递到他唇边,朝殊喝了几?口?,发现他还不走,疑惑地问他,“你这段时?间不去上学或者说上班,不会是真的要跟我在这里?生活吗?”
“上学?”霍成远将?杯子放在床头柜,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说,“我家里?已经破产了,我不需要上学。”
“你家里?破产了。”朝殊惊讶地看他,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霍成远承认地点头,一双乌黑的恶眼眸像小狗湿漉漉地巴望着他,“我家里?破产,我身?上也没多少钱,只能让学长?跟我在这里?相依为命。”
“你在欺骗我,你们霍家怎么样,也不能那么快破产。”朝殊严重?怀疑他在欺骗他。
果不其然?,霍成远叹息一声,“被发现了,其实只要再过一个星期就要破产了。”
朝殊看他笃定的神?色,蹙眉询问,“你家里?破产,你一点都不伤心,也对,你本来就是恨霍家,不过你怎么确定一个星期你家里?就要破产?”
“因为我跟人做了交易。”霍成远对于?这点也不藏着掖着,见朝殊看起来很有精神?,就让他去喝药。
朝殊本来不想喝药,想要继续问下去,可是霍成远一脸叹息地看着他。
“学长?,你也不想让我嘴对嘴吻着你喝下去吧?”霍成远蠢蠢欲动地问他。
朝殊皱眉,硬着头皮喝下去,后来因为药效的原因,朝殊很快又陷入昏睡。
这次昏睡后,朝殊再次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就这样持续了连续三四?天的药。
朝殊的身?体也好了起来,霍成远眼见他脸上有气血就找来轮椅将?他带出去散散心。
本来朝殊没想到可以出去,刚想找机会看看怎么跳出去,可是没想到一出去不到五分钟,发现这是一个四?面环绕大海的小岛,根本没用任何出逃的地方,而且霍成远还心情?不错地告诉他。
“这里?每个星期一,才有人开着小船过来,所以学长?别想离开。”
朝殊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心思变幻莫测,到了下午,霍成远还将?他带到山顶上,看着落日余晖。
“这还是我第一次带人一起看夕阳,学长?你觉得美吗?”霍成远将?脑袋抵在他的大腿,一副眷恋的模样,让朝殊蹙眉,特别就是得不到他的回复,这个家伙居然?真把自己当成狗,脸颊蹭着他的大腿,就差吐舌头翘尾巴。
“学长?,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喜欢你这种姿态。”
“?”霍成远疑惑地看他,朝殊冷漠地注视他,“你站起身?,站直,对,我喜欢你这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朝殊那句,“喜欢”给?刺激到,霍成远没用再趴在他的大腿上,只是眼神?依恋地看他,“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棒。”
朝殊感觉在哄小狗的既视感,“嗯。”
霍成远笑得更加开怀,而朝殊的眼神?落在山脚下,还有不远处的海面上,琥珀色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副姿态让霍成远不满意,温热的脸颊蹭着朝殊的脸,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心里?的焦急让他握住朝殊的手?掌,“学长?你看看我。”
朝殊感觉手?上的动作?,瞥过来就看到霍成远那张美艳的脸,充满了不安,像是得不到主人回应的小狗,疯狂试图吸引朝殊的目光。
“干什么?”朝殊收回手?。
霍成远感觉到朝殊的眼里?终于?有了他的倒影,心里?激动地说,“我想让学长?看看我。”
他这种急迫的样子,让朝殊觉得很奇怪,但又找不出任何问题,只能认为他这是不装了,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实的一面。
朝殊自我感觉应该是这样,霍成远后面的表现也像是印证一点,天天缠着他,甚至好几?次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象,不过却碍于?什么原因,只是单纯地用那英脸颊蹭他,但是黏人指数直线上升,跟随身?黏在他一起的猫咪有的一拼。
“你……”这次朝殊忍受不住,“你有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别一天到晚缠着我不放。”
霍成远委屈地看他,“我要跟学长?待在一起,不行吗?”
“但我需要私人空间。”
“可是你洗澡还有解决生理需求,我都没黏着你。”霍成远觉得自己没问题。
朝殊深呼吸,指着他脖子上的项圈说,“你要是真的那么做,我就认为你是变态。不过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当狗,脖子上套个项圈。”
这个项圈是皮质项圈,还有铃铛,当时?他拿了好几?个让朝殊挑选,朝殊以为他是给?猫咪戴的,随手?选择了一个,没想到霍成远转眼就让他帮他戴上去。
朝殊当时?恍惚了一下,似乎完全想不到会有霍成远这样的人,但是等他手?指触感到冰冷的皮质上,他这才回过神?。
回过身?后,他才发现已经给?霍成远戴上。
霍成远还主动提议,“学长?要不要看我穿女仆装。”
朝殊手?动拒绝,深怕朝着一言难尽的道路走过去。
可是哪怕霍成远不穿女仆装,现在的装扮还是让人无法直视。
高大美艳的男人西?装革履,斯文得体,但是脖子上戴着铃铛项圈,非常像扮演某种情?趣扮演的活动。
特别是霍成远很喜欢趴在他大腿,像一直温顺的巨型大犬,等待主人的安抚。
“霍成远,你真的给?我正经点,要是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还要你不要脸。”朝殊耐心劝导他,试图让他走上正轨,可他只是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就让他们真的以为学长?是我的主人好了。”
“……”
还好这个洋房除了他们几?个人,没有人,只不过好几?次照顾他的女人不小心闯进来,那眼神?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朝殊刚开始很尴尬,后面逐渐习惯。
只是今天很明显有客人来,因为朝殊一醒来,发现霍成远不在,而当他发现猫咪脊背绷直,一直偷摸望着门外,这让朝殊很好奇,搀扶着墙面走过去。
刚好他听到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朝殊以为是客人,心想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这里?,他想到这里?,刚好发现照顾他的女人没有出现,于?是他就继续地听着下面在说什么。
怀里?抱着波斯猫的中年美妇,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扬地拨弄手?里?的红美甲,高高在上的口?吻,让人忍不住皱眉。
“我们家出了这么大事情?,你一个人跑这里?来玩乐,脖子上还戴着这个鬼玩意,你是不是要气死?霍家列祖列宗。”简柔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实话,这么多年她一直对丈夫的这个私生子耿耿于?怀,所以她就纵容那些佣人欺负霍成远。
甚至,还让他学狗叫,去当一条狗。
当时?简柔还笑着说。
“你骨子里?留的就是一条贱种的血脉。”
简柔认为她做得没有错,而且这样也能威慑一些女人要是敢偷摸生下霍家的种,如果那些女人敢生下孩子,那么孩子的下场就是霍成远这个样子。
可是当知道凌虐多年的私生子,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被人调换的,简柔第一个不敢置信,她死?死?盯着DNA的化验单子,鲜红的指甲差点撕碎整张化验单。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子。
简柔的心里?产生莫大的荒缪,也在第一个时?间知道,霍成远肯定不会原谅她,这个想法果然?得到验证,随之而来的就是霍成远疯狂地想要砸碎各种仪器,甚至不让任何人接触。
在知道霍成远不肯远离她后,简柔慌神?,她认为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这样对待亲生儿?子,都怪那个女人,但同时?她也对霍成远产生了不满。
虽然?我一直虐待你,但你是我生下来的,怎么就不能原谅我。
于?是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她娘家人给?她出主意,说设计车祸,让霍成远意识到还是亲生妈妈最好。
可是谁也不知道霍成远居然?冷血到这种程度,死?活不退让,还说,“死?了最好。”
气得简柔干脆装成植物人昏迷不醒,目的就是不想面对这个孩子。
可是在装植物人的那段时?间,霍成元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这下子简柔对他的态度更加厌恶,她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霍成远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还不肯原谅她。
真是狼心狗肺。
不过这也就算了没想到霍成远居然?记恨上了霍家,虽然?他妹妹也对他不怎么样,还有他父亲也只是袖手?旁观,但大家都是流着同一血脉的亲人。
简柔想到这里?,冷哼一声,“你怎么不说话,要不是你爸爸透露出是你背叛我们跟外人联合出手?对付我们家,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心肠这么狠毒。”
“我心肠狠毒,我可比不上霍大夫人,冰天雪地让一个孩子睡在狗窝,然?后在举办宴会的你,还专门带着那群夫人过来炫耀,说,“私生子的下场就是这样”。你趾高气扬,炫耀手?段的模样,让我不得不说,霍夫人手?段确实高明。还有你还装作?植物人在医院昏迷不醒,就是为了欺骗我的这一点,让我更加佩服。”
霍成远坐在沙发上,那张美艳的脸上跟她有七分相似,而他这番话,惹怒到了简柔。
“你敢这样说你的母亲。”
“你算什么母亲。”霍成远不客气地咧嘴一笑,“你想要教训我,算什么东西?。”
简柔被气得心肝疼,一时?气愤忍不住捏住了怀里?波斯猫身?上的毛发,波斯猫发出刺耳的尖叫,被简柔当成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哟,怎么被我戳中心事,拿猫发泄情?绪,这可不太好,霍夫人。”霍成远像是看热闹一样看他,这让霍夫人无法忍受站起身?,嫣红的唇角吐出无限的恶意。
“我是你妈妈,你觉得你这样做,别人不会指着你的脊梁骨说你不孝。”
“对不起,我为什么要孝顺,在我眼里?霍夫人是个恶毒喜欢看人狗叫的女人,你的女儿?是个脾气骄纵恶劣的人,喜欢在我面前扔骨头,再喊来同学观看,跟你很像。至于?你的丈夫,这些年袖手?旁观,考虑你的娘家还有他也很心虚,一直纵容你的手?段,可当发现我是他和你的孩子们,在我面前装作?仁慈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霍成远口?吻疏离,将?他们都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他这番说辞,自然?让霍夫人气的人差点站不稳,痛心疾首地说,“有你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吗?”
“为什么没有。”霍成远站起身?,步步紧逼,眼神?犀利地盯着她说,“你做的这点事,才是冰山一角,我才说了这么一点点,就气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悲。”
随着霍成远的靠近,脖子上的项圈铃铛也发出阵阵铃铛声,他这才回过神?,带着某种炫耀的意味地说。
“反正你不是说我是狗吗?”
“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我的主人,他不会让我扔骨头,不会让我喊狗叫,也不会厌恶我,会乖乖地接受的存在。”
也会无时?无刻地让他站起来。
霍成远带着病态的幸福,让简柔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是不是疯子,是我们是有错,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真的当成一条狗。”
霍成远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你不是从小就让我认清我的身?份,现在我认清了,你怎么又不满意,对了你是不是怕传出去丢脸,没关系的,反正霍家快要破产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丢霍家的脸面。”
简柔被他的话逼得跌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血色早已经退散,用一种恐怖的眼神?,注视着那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最后被她虐待这么多年的儿?子。
“你疯了,霍成远你需要去看病。”简柔不敢相信她生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怪那个女人,都怪她,还不是她调换两个儿?子的身?份,霍成远不会变成那个鬼样子。
事情?哪怕闹到现在,霍夫人都不认为她有错。
霍成远也很明白高高在上这么多年的简柔怎么会认为是她的错,于?是他低下头颅说,“我没有生病,霍夫人,是你们该要去看医。”
他这副可怕阴森森的语气配合这张美艳的脸,让霍夫人从脚底到额头冒出冷汗,“不不不——是你要去看病,我们怎么可能要去看病。”
听见她疯狂尖叫的声音,霍成远也失去跟她交谈的兴趣,眼神?瞬间冷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角,淡定从容地说,“你该走了。”
“不不不——霍成远无论我们对你做过什么,你都要记住,你是我们霍家的人。”她焦急地拉扯着霍从远的衣角,根本没有忘记来的目的,眼神?带着一丝恳求和恐惧,还有眼底深深的厌恶。
这一幕,霍成远早已经注意到,甩开她,让她赶紧离开,可简柔不肯走,抱着最后的希望,语气控制不住地尖锐,“要是霍家破产,你就再也不是霍家的少爷。”
“你觉得我喜欢当这个霍家的少爷吗?”
楼下的争吵很快结束。
朝殊听到了全部过程,怀里?抱着猫咪,猫咪乖巧地给?自己舔毛,一切看起来很和谐,至于?朝殊的心里?也已经明白为什么霍成远这么执着于?想当他的狗。
这般想着,他就慢悠悠地回到卧室,过了没多久,霍成远那张美艳的脸又再浮现那种依赖感。
“学长?,过来吃早餐。”
这次朝殊顺从地用餐,吃完后,霍成远又躺在他的腿上,这次朝殊看着他柔软的黑发,终于?伸出手?摸了摸。
这次霍成远浑身?僵住,无法相信朝殊这次会回应他。
“学长?,你是不是听到楼下的争吵声。”
朝殊感受手?心的酥麻和柔软,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霍成远叹气,磁性的声音被刻意拉长?,强调拉长?,“学长?,被绑匪绑架的人是不能心软。”
“你也算不上绑匪。”
哪有绑匪好吃好喝的招呼,朝殊心里?想着。
霍成远像是没空料到朝殊是这样的答复,轻哼一声,卸下所有心房,慵懒地收起身?上的刺,像是巨型狼犬,蜷缩在他的大腿上。
“我小时?候,很瘦,他们不给?我饭吃,然?后说要我学狗叫,就给?我吃饭。”
朝殊手?指一顿,明明从他这个角度看不清霍成远的相貌,却能想象那张美艳的脸充斥着悲伤。
“我不知道学狗叫代表什么,但我知道这样可以有饭吃,后来我学会了狗叫,我也有饭吃了,他们笑得也越来越大声。”
“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后来那个女人见我长?大了,说一直这样会让人看笑话,就将?我扔给?别人养着,每个月打钱。可是我刚上学,我连正常的话都不会说,我只会狗叫,”霍成远想要继续说,可是朝殊突然?叫住他。
“别说了。”
“学长?这是心疼我了吗?为什么要心疼我,我对学长?可坏了,第一次见面就想要将?学长?拐走,现在还将?学长?绑在我身?边,所以学长?不能心疼我。”
“阴沟里?的小虫子,是不能有人心疼的。”
此刻的朝殊坐在地毯上,高大的男人趴在他的大腿上,语气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可朝殊控制不住地说。
“可你不是虫子,你是人,霍成远别抹杀自己的存在价值。”
霍成远突然?笑了起来,可是笑到最后他捂着肚子,夸张地说,“学长?,你别太仁慈了。”
“是你太不安了,霍成远。”
朝殊说完这句话,唇角直抿,眼神?里?的疏离淡掉很多,视线也落在窗外的绿茵树叶上,而霍成远也顺势从他腿上爬起来,将?脖颈上的铃铛显出来。
“学长?,你能摸摸它吗?”霍成远带着恳求的眼神?,眼神?凝视着朝殊。
朝殊指尖触动,却在他锲而不舍地重?复这几?句话,“学长?。摸摸它。”
“它需要你。”
朝殊还是触碰了铃铛,清脆的铃声在卧室响起,原本酣睡的猫咪还以为是它身?上的铃铛响了,惺忪地张开眼,见不是自己身?上的铃铛在响,又重?新蜷缩在角落里?。
那是朝殊第一次见到霍成远的笑容,纯粹得像个孩子,“谢谢你,学长?。”
“不客气。”朝殊回应他的道谢。
霍成远再度躺在他的大腿上,声音幸福地说,“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学长?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