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柘野指尖触碰到他的额头碎发,想要帮朝殊碎发撂到耳根后,这样能更准确地看到朝殊的反应,可朝殊却往后避开他的手势,显然朝殊在反对他的接近,而陈柘野失笑。
“看样子,我是从阿殊身上得不到有用的答复。”他叹息一声,可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只是一如?既往地含着?笑意望着?朝殊。
“不是没用的答复,只是需要你公平。”朝殊认真?地看他,眼里的含义清晰可见。
你不是想要签合同,那么你也可以跟我签合同。
客厅里的水晶灯盏发出耀眼的光芒,折射的光晕绚丽得让人无法直视,朝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陈柘野的身形很高?,仅仅只是一个?接近,朝殊大部分的身形被他笼罩其中,像是困住笼中之?兽,朝殊联想到这里想要往后靠一下,但是陈柘野却淡淡地含着?笑问他。
“阿殊想要签什么样的合同。”
这句话让朝殊眼神认真?,他这是退让了吗?
可是看陈柘野风轻云淡的表情?,朝殊明白?他并没有想到,他的心思难猜,朝殊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签个?时间合同。”
陈柘野露出兴趣的模样,“时间合同?”
“我想拟订一份合同,算是我们之?间的保障,我可以不跟霍成远还有其他男女有关系,我也不谈恋爱,但你必须不能像那个?人一样,监视,囚禁,控制,不能局限我的人身安全。如?果这一点你做不到,我们就不要再见面。”
朝殊说出这么长?的要求,让陈柘野眼底的危险越发可怕,特别是最?后一句,他的手指敲击沙发背,眼神的幽暗表明他在思考。
“我记得之?前我们就有过?合同。”
朝殊瞥见,只是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不一样,这份合同很简单,陈柘野我相?信你的自制力,我也相?信我的自制力。”
“可是这份合同,总让我觉得很不安,像是阿殊你在酝酿什么?”陈柘野敏锐的直觉让朝殊面不改色,他往他身上靠近了一步。
清冽的味道像是席卷陈柘野的理智,试图迷惑他。
朝殊看起来只是无意,无意凑近接近他,“你觉得我的智商玩得过?你吗?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两方博弈,谁先退让,谁先输。
陈柘野深谙,只是听到朝殊这句话,他却古怪地笑出声,“阿殊,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太少了,我怎么可能玩过?你。”
朝殊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说,“是吗?我觉得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
“毕竟,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无论?你以后想要做什么,我都随便你。”朝殊用一种极为疏离的态度看向?他,顺便望了一眼墙面上的指针,“时间也差不多,陈先生,你该去睡觉了。”
朝殊好心提醒,陈柘野慵懒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指针,再看了一眼眼神淡漠的朝殊。
察觉到有一道屏障再度隔绝在他们之?间,陈柘野的手背青筋浮现?,缓缓地走到门?口。
朝殊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焦灼得可怕,像是有人在用火盆在烧纸,周围在焦躁不安地浮动。
终于,当陈柘野走到门?口,朝殊将门?推开,往身侧一站,陈柘野的脚步顺势往前一抬。
“阿殊,你赢了。”陈柘野轻叹一声,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输得一塌糊涂。
朝殊却早有预料,只不过?随着?陈柘野说完这番话,一道阴影落在他的眼前,这令他稍微一怔,而紧随其后的便是陈柘野温柔不容置疑的一句,“既然我同意的话,你总要给我一点好处。”
“你——”朝殊发出急促的叫声。
下一秒,他被陈柘野拦腰抱起,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缱绻的氛围像是被火烧灼,低喘,还有口水交融,还有急不可耐带着?某种爆发的欲·望,让朝殊感觉身处在某种火山之?中,像是要被融化?,莫名地让他产生害怕。
朝殊想要推开他,却被陈柘野收拢得更紧,无意间眼神触碰在一起。
他恍惚间感觉眼前陈柘野是野兽,凶猛得让他难以招架,这让他生出失控的意味,这让他一时失神,却又被带入难言的境地。
直到朝殊迷迷糊糊中感觉他好像被陈柘野带进卧室,冰冷的触感让他哆嗦得像条鱼,发出急促的喊声,“不……”
“你快放开我。”朝殊感觉陈柘野这是在撕开表面的假象,毫不收敛地在他身上索取,让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于是朝殊拼命地拦住他,可是陈柘野却强硬地握住他的手腕,克制了最?后一丝强势的力道,在他耳边安抚,“放心,我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但是,我总要收取一点好处,不然,阿殊我真?的会疯掉。”陈柘野呢喃的一句,让朝殊后悔不已,原本冷清的人,脸颊布满潮红,死死咬住惨白?的下唇,身上的人却还在不知疲倦地索取,这让朝殊产生上辈子被控制的恐惧感觉。
早知道陈柘野会这么失控,他就不应该关门?,也不去安慰张承。
被念叨的张承打了一个?寒颤,他怎么感觉有人在惦念他,不过?他甩甩头,不管了。
他此刻穿着?单薄的上衣,蹲在郑武居住的公寓大门?楼下,然后发信息告诉郑武,说他在楼下等他。
不过?郑武一直没有回复,他也不急,蹲在角落里等着?郑武,不过?等了一老半天,这才发现?没穿棉袄,一时之?间张承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他还是坚持地在等郑武的消息。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郑武打来电话。
“我不在公寓。”声音冷漠。
张承失望地说,“这样子吗?阿切——”张承被冻得打冷颤,被电话那头的郑武听到,他沉默不到半秒,就问他,“外面很冷,你是不是没穿多少衣服。”
“我穿的还好。”张承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也许是这笑声传染到郑武那头,连带语气都没有那么冷冰冰。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找我。”郑武性格不是外向?的人,可是对于张承一直没来找他,郑武很心烦,又不想去问他。
张承一听赶紧解释,“我这几天有事。”
郑武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只是说,“我来找你。”
“好。”张承乐的不行,心里暖乎乎,就连寒风都被那他无视掉。
郑武很快赶到,看到张承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上衣,心情?骤然烦躁,“上来。”他一把将张承拉进车里,将空调打高?,顺便将外套扔给他。
张承傻乎乎地抱着?他的外套说,“你这样会不会感冒。”
“我练拳的,身体素质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张承一听也是,可他还是很担心郑武。
郑武无奈地跟他说,“你放心,车里的空调已经被我打得很高?。”
“好吧。”
“说起来,为什么你要蹲我家?楼下。”郑武想到这点,沉着?脸问他。
张承闻言,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我是出门?太急,忘了穿。”
“为什么这么急。”郑武打来车内的音响,播放了一曲意大利的歌。
张承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见你。”
郑武听到他这句话,转头看向?他,那眼神复杂的让长?张承看不懂,瑟缩着?问,“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没事。”郑武移开视线,唇角一直抿着?。
可张承想到什么,犹犹豫豫地问他,“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不找我。”
“因为你不找我。”郑武淡定地说。
张承有些委屈地说,“那你不能来找我吗?”
郑武看他这副表情?,犀利的眼神软和下来,撩起袖子,这让张承以为他要在车上干这种事情?,嘴里说着?,“车震不太好吧?”其实心里想想,好像从来没玩过?。
可当注意郑武手臂上的一层层清晰可见的伤疤后,张承气得眼睛通红,小心翼翼地抚摸,唯恐将他弄疼,“谁干的。”
“我爸发现?我跟你的亲密关系。”
于是对他动用了家?法。
张承一听,心疼死了,“你爸居然为了这件事打你,那他怎么不打我,明明是我的问题。”
郑武见他居然将所有的事情?揽到他自己身上,眼神有了许波动。
“我习惯了,我一旦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就会抽我一顿。”
特别是如?果不遵守他们安排的生活,一旦有反抗的意思,他的爸爸就会让他跪祠堂,抽鞭子。
不过?这些年郑武早就习惯,原本的性格也逐渐有了缺陷,不过?还好被他藏在深处,只是在看到张承,他又忍不住想要释放出来,但他又不想伤害张承。
两种情?感,全部汇聚在郑武身上。
郑武却不想推开张承,反正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张承不清楚郑武在想什么,只是一个?劲心疼他,说要带他去看医生,可都被郑武拒绝,“我皮糙肉厚。没事。”郑武收回手,却不想张承坚决地不肯松手。
明明体力不如?他,却坚持不肯松手,眼见他的脸通红,郑武这才松开手上的力道。
张承气色瞬间恢复正常,但他丝毫不畏惧地说,拉着?他的手,一定要带他去看看。
郑武冷漠地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哪怕我曾经扮女装吓你。”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是想带你去看医生,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对你好。”
郑武第一次产生心虚,不敢说话,张承则是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
“傻瓜,”郑武冷哼一声。
张承也不反驳,笑得像个?二傻子,突然他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他,“郑武,你会不会在意我的身世。”
结果收获到郑武的白?眼,这下子张承野不纠结,愉悦地哼着?小曲,这让郑武皱眉,“你怎么那么高?兴。”
“我就是高?兴,而且郑武,我又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郑武双手攥紧,不敢直视他。
“随便你喜不喜欢,反正你不是天天在夜店玩,肯定对很多人说过?。”
“不是,我只对你说过?。”张承认真?地看向?郑武,还作出保证的手势,这让郑武再度冷哼一声,“我不信你,我调查过?你,你天天留宿在酒吧,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张承惊讶,像是发现?什么,“你调查我。”
郑武意识到暴露什么,气息危险,双手死死握紧,“你害怕?”
张承奇怪地看他,“为什么害怕,你调查我不是因为也喜欢我,才调查我。”
”蠢货。“
清晨的曙光洒落在卧室内,一声“闷哼”在卧室里响起,朝殊迷迷糊糊起床,身边的温度还在,很明显刚走。
朝殊想到这一点,关于昨晚的记忆也再度涌上心头,一想到两个?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该干的事情?也可都干了,而且陈柘野昨晚还帮他去洗澡,羞耻的画面让原本冷清的人,多了一层粉黛色。
好不容易等他做完心理建设,准备起床,却发现?身上的猩红点点,一瞬间脑海里又响起昨夜的画面。
朝殊攥紧手,努力扔掉脑海里的各种想法,先去洗漱,洗完后回到客厅,不出意料有陈柘野准备的早餐,还有合同。
“居然真?的同意了。”朝殊将合同翻开,里面的合同条约都是昨夜他说的条件,上面还有陈柘野的签名,只不过?关于陈柘野对于限制他的恋爱要求,却没有。
朝殊觉得奇怪,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柘野,而陈柘野刚回公司,从电梯走出来,“因为我相?信阿殊。”
陈柘野春风如?沐地说完这句话,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发现?老板今天心情?格外不错。
“我相?信阿殊不会抛弃我,跟某个?男人跑了。”
陈柘野笃定的话,让朝殊没有任何答复,但是这次陈柘野心情?不错,忽略掉了朝殊的沉默。
回到办公室,陈柘野掀开袖口,露出上面的牙印,像是想到有趣的画面,陈柘野一整天都没有系袖口,这也导致原本送文件的助理和秘书都注意到这一点,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特别是今天还有一场董事之?间的会议,自从经历上次的“大换血”董事的位置也换了好几批人,留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不敢造次的董事长?们或者是夹着?尾巴不敢对陈柘野有异心的人。
毕竟大家?都没有料到原本看起来温柔儒雅的陈柘野,手段会这么狠辣果断,想起被调走的各个?重要职位的董事或者经理,大家?都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不过?当他们坐在地下,无意看到陈柘野手腕上的暧昧牙印,心思活络起来。
另一头的朝殊没有料到陈柘野会说出这番话,不过?无论?他多么深情?笃定,朝殊的想法也未曾撼动,他将合同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签上名字,然后藏在隐蔽的柜子里,将这一切做好后。
朝殊这才放下心用早餐。
吃完早餐后,朝殊继续去上课,上完课后有个?同班级的学生找上他。
“朝同学,辅导员找你。”
朝殊奇怪地看着?他,而对方只是很焦急地拉着?他,“辅导员好像是说换寝室的问题。”
换寝室,他又没想过?要换寝室?
原本朝殊是想发信息给辅导员,不过?看他这么焦急,不像是假的样子,朝殊只好跟上去,不过?当途经校园荒废的一处教?学楼,他敏锐地察觉不对劲,往后撤退一步,想要离去。
原本站在他前面的同学也察觉身后没有动静,转过?头,一脸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
朝殊大脑发出警报,还没给他拔腿就跑,脖颈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对他动手的人,立马将他拖进拐角处,而那个?同学也快速撤退,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没有人察觉到这点,除了跟在朝殊身边的保镖们。
他们今天很倒霉吃坏了肚子,只留下一个?人保护朝殊的保镖。
可是当保镖保护朝殊时,有个?女孩突然喊住他,向?他询问教?学楼怎么走。
保镖看她焦急抱着?书本要去上课的样子,给她指了一个?方向?,等他再度转过?头,就发现?朝殊不见了,那一瞬间保镖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发现?那个?女孩也不见了。
朝殊头很痛,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有人在挪动他,紧接着?就是身体不停地晃动,像是把他当成物件搬来搬去。
等到朝殊醒过?来,就发现?有什么在舔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触感让朝殊蹙眉,也让他渐渐恢复清醒。
很快,朝殊睁开眼睛,发现?他身处在一间陌生的卧室,而卧室摆件很奢华,名家?名画,壁炉还燃烧着?烈火。
他身上还盖着?真?丝被褥,还有一只非常蠢萌的布偶猫,脖子带着?铃铛,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很明显,绑架他的人应该不是要他的性命,但是将他绑架到这里是什么意思,还对他这么好的待遇,怎么看也不像是绑架。
朝殊在心里揣测,而那只布偶猫像是天生不怕生人,一直钻进他的怀里,撒娇地蹭着?他,这让朝殊忍不住摸了一下。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原本躺在他怀里的布偶猫像是受到惊吓,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直接从窗户跳下去。
朝殊这时候才注意到,玻璃窗户是打开的,但对方一点都不担心他醒过?来,逃跑会跳窗户吗?
“亲爱的,看起来你精神不错。”来人的愉悦声让朝殊回过?神。
也因为回过?神,他发现?来人居然是霍成远,而霍成远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自然是装着?精美的菜肴。
“亲爱的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霍成远将饭菜一个?个?放在房间的书桌上,然后将托盘收起来,从容不怕地走在他的面前。
朝殊蹙眉,“是你绑架我来这里的。”
霍成远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艳丽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除了我,阿殊你觉得还有谁会这样对你。”
“你不怕陈柘野找你算账。”朝殊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显然霍成远对他身体动了手脚。
霍成远也注意到他的动作,友情?提醒他,“亲爱的,别挣扎,我把你绑过?来,自然有我的本事。”
“所以你是给我下药了。”朝殊眼神不善地看他,可霍成远却坐在他的身边,手指捏住朝殊的下颌,恶劣地说,“我是给你注射了全身无力的药剂,不过?在注射期间,我发现?亲爱的身上,有别人的印记。”
“真?不开心。”霍成远手指摩挲着?朝殊雪白?脖颈处的那道明显的印记,眼神里的幽暗和戾气连带着?他的力道加重,像是要重新在朝殊身上覆盖新的一层专属印记。
“霍成远——”朝殊见他的?眼神越发危险,呵斥他一声想要提醒他。
可是霍成远怎么可能听?朝殊的?话?,手指一个用力,酥麻疼通让朝殊冒出冷汗,他想要往后一退,可是霍成远却?搂住他的?腰,亲密的?态度让朝殊不舒服的?蹙眉。
霍成远那双乌黑的?眼眸死?死?注视着朝殊的?反应,在察觉到他的?厌恶后,霍成远带着不满足的?口吻说,“亲爱的?对我这么反感,却?对陈柘野那么喜欢,是不是他碰你,你才觉得?舒服。”
“够了。”朝殊厌恶地怒斥霍成远,眼神冰冷地凝视他,“我跟他的?关?系,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们之间的?事情,所以亲爱的?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吗?”霍成远看?起?来很伤心,眼神脆弱得?像个小孩,可在朝殊面无表情地注视下,他又?笑出声,散漫地站起?身,松开对朝殊的?禁锢。
“我不跟亲爱的?开玩笑了,等下记得?用餐,不然你可是要饿到明天。”霍成远体贴地说。
朝殊:“这里是哪里?”
“这里……你可以猜猜。”霍成远看?他一点都不想要吃饭的?样子,于是他将饭菜端在床头柜,还贴心提示他,“你放心,我可没有在饭菜里下药,你放心吃就好?了。”
朝殊不为所动,霍成远居高临下地看?他,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
他叹气地说,“我知道亲爱的?,你这是害怕,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将你绑过来,可不是要折磨你。”
无论他怎么好?话?说尽,朝殊依旧不理会他。
霍成远也懒得?再?装刚刚好?人的?模样,大摇大摆坐在朝殊的?身边,一只手扼住他的?下颌,一身戾气地说,“亲爱的?也不想我用漏斗帮你喂饭吧?”
然后在朝殊的?怒视下,他拿起?勺子将饭菜搅拌一下,盛在勺子里,用力一捏下颌,朝殊只能张开嘴乖乖地吃了下去。
一口又?一口,朝殊明白,霍成远应该不是想要折磨他,也就乖乖地吃下去。
由?于朝殊的?配合,饭菜很快吃光,霍成远心情不错地松开了几分力道,让朝殊不至于那么难受。
“果然亲爱的?需要这种刺激,才能乖乖地听?话?。”
霍成远将勺子放下去,用纸巾给他擦拭唇角,朝殊想要避开,可霍成远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让朝殊不情愿只能让他擦。
“我说过只要亲爱的?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霍成远露出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天然无害。
朝殊面无表情地问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亲爱的?永远跟我在一起?。”霍成远舔了舔下唇,“只要亲爱的?永远地跟我在一起?,我就会永远开心。”
朝殊听?着他如此?怪异的?口吻,蹙眉,“你很奇怪。”
“因为想跟学长在一起?的?我,才一点都不奇怪。”
朝殊听?到他换了称呼,眼神疑惑地看?他,“为什么叫我学长。”
霍成远意?味不明地说,“学长你认不出来我吗?我可是你的?学弟。”
“我不认识你。”朝殊回想从小到大记忆里没有霍成远这个名字,所以他很确定不认识霍成远,可霍成远露出伤心的?神色,让朝殊看?不清他到底说真话?还是假话?。
“学长居然忘记我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住学长就好?了。”
霍成远刚说完这句话?,刚刚还伤心欲裂的?样子转眼又?变成恶劣的?模样,俯下身感叹,“学长,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当。”
所以刚刚的?那句话?,是假话?。
朝殊意?识到这点,霍成远就露出做恶作剧的?表情,戏谑地说,“我可是在北城长大的?,我记得?学长是上大学才回北城的?。”
“你怎么知道?”朝殊狐疑地问他。
霍成远将吃完的?盘子收拾好?,露出趣味的?表情,“你忘了,学长我调查过你。”
朝殊闻言皱眉思考。
霍成远心情不错地拿走这些吃完的?盘子,准备出去,可是他的?身后传来朝殊的?一句疑问。
“可是陈柘野应该将我的?资料藏得?好?好?的?,所以你怎么会知道。”
霍成远的?背影一僵,朝殊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我想得?没错。”
“学长,你在试探我。”霍成远转过身,面对朝殊的?试探,他还是露出来马脚,不过霍成远带着某种笃定,胜券在握地说。
“学长,你永远都猜不到我到底是谁。”
朝殊蹙眉,显然有什么事他不知情,可他在记忆里搜寻了一老半天,就是找不出关?于霍成远的?记忆。
不过,听?他的?口气,他们不会是在南城认识吗?
可是在南城的?学校里,他根本不认识霍成远,在朝殊思考期间,那只消失的?布偶猫再?度出现在安踏怀里,不停舔着自己雪白的?毛发。
朝殊心里一软,揉着它的?毛发,脑海里闪现在南城认识的?人,一遍又?一遍,最后脑海里定格在一个苍白的?男孩身上。
男孩瘦弱,低着头颅,唇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喜欢阴暗的?角落,每次一见到他,都不敢主动上前,只是用那阴森森的?语气说,“学长”。
一想到那个男孩,朝殊觉得?应该不是他。
因为他已经死?了,死?在那个炎热的?夏日。
朝殊想到这里,心脏像是被钢丝一遍遍缠绕,直至勒出血痕。
“学长,我叫旺财,我是不是真的?是小狗。”
“你是人不是小狗,还有这个名字不一定是小狗的?名字。”
“那我是老鼠。”
“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自己是动物,你是人。”
“我真的?是人吗?”男孩露出迷惘的?表情。
“嗯。”
后来朝殊在想如果他没有转学,那个男孩是不是就不会死?,死?在那场霸凌下。
朝殊想到这里,心里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这也是他心里的?秘密,每次他都不敢回想,现在被霍成远一提,那些往事让朝殊的?情绪低落下来。
不过,朝殊看?了一眼窗户,小心地爬起?来,由?于全身无力,他只能依靠墙面往窗户边上走去。
等他走过去往下一瞥,就发现下方是柔软的?草坪,而且按距离来算,这里应该是二楼,如果他从二楼跳下去,应该没事,可现在他被注射药物,这让朝殊不确定。
那只布偶猫也像是知道朝殊不会伤害他,非常乖巧地蜷缩在朝殊的?脚边。
朝殊确定没有把握后,只能打消这个念头,看?了一眼大门,不抱希望地走过去。
结果发现大门没上锁,他只需要一推,大门就被推开,这让他内心产生雀跃,但又?很快转眼一想,是不是他故意?。
不过无论故意?不故意?,朝殊还是尝试往外走去,随身跟着他的?布偶猫也跟了上去,甩着铃铛,在宽阔的?空间响起?。
随着朝殊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硕大的?法式水晶吊灯,视线拉到地板,是漆红的?地板,墙壁是各种壁画。
等朝殊再?度往前,视线扫视一圈,发现这里大得?离谱,整个空间像是一座球形,而上方的?壁画是古希腊的?人物。
整体建筑装潢有种压抑的?优雅感。
朝殊原本还想往前看?去,只是布偶猫的?声音似乎吸引了这栋洋房的?保姆,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不苟言笑地从下方的?楼梯走上来,声音严肃地说,“先生,外面风大,请你进去。”
朝殊沉着脸,在对方强势的?目光下,还是走了进去,而跟随在他身边的?布偶猫大摇大摆地跟着他走进去,脖子上的?铃铛声音再?度响起?来。
“你不会是他安排监控我的?吧?”朝殊坐在沙发上,布偶猫扑腾跳起?来,再?度钻进他的?怀里,舔毛撒娇的?功夫做得?很深,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做了多少次。
朝殊心一软,伸出手摸了摸他好?几下,而房间很快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陈柘野发现他失踪会是什么表情,应该会很生气。
朝殊沉思,外面的?天气也从白天降临到夜晚,而那个女?人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浴袍和睡衣。
“先生,这是你的?换洗衣服。”
女?人将衣服放进浴室,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朝殊沉默了一下,大概半小时后,他这才依靠着墙面一步步走向浴室,还好?,路程不算很远,他将浴缸放满水躺了进去。
等他洗完澡后,走出来,发现霍成远再?度出现在卧室,穿着大红的?真丝睡袍,骚包地坐在他的?床边跟布偶猫嬉闹。
霍成远听?到浴室的?动静,瞥过眼神落在朝殊裹得?严严实实的?身躯上,吹了一个口哨,“我还以为你不敢洗澡,怕我在浴室里装监控。”
“没必要,我人都在你眼前,你想看?早就看?了。”朝殊面无表情地说,而霍成远放下手里的?猫,而布偶猫被松开后,立马飞奔到朝殊的?脚边。亲切地用自己的?毛发蹭着他的?脚边。
霍成远:“小没良心。”
朝殊坐在沙发上,抱起?一直撒娇的?布偶猫问他,“这只猫叫什么?”
“这只猫还没取名字。”
朝殊蹙眉,“你养猫不取名字吗?”
“因为取了名字就要负责任,我可不是负责任的?人。”霍成远靠前,胸口的?肌肉线条大咧咧地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