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不为所动,只?是换了一个话题,“我要去洗澡了。”
“去吧。”
但朝殊有所顾虑地看他,这让陈柘野浅笑?,做出保证的手?势,“你放心,阿殊我不会有刚刚的想法。”
“那就行,如果你真的有足够想法。”
“那就先杀了我,再去死。”
事后,朝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可这个效果很明显,明显的让陈柘野脸色阴沉,双手?努力的松开又收拢,最后沉着脸说,“不会有那么一天”。
可谁知道呢?
朝殊在陈柘野前脚刚走,后脚就打通了陈雪颜的电话,这个电话还是陈雪颜离开偷偷塞给他的联系方式。
“如果朝殊你想找我帮忙,我可以帮你。”
朝殊知道这种情?况,他一个人?搞不定,还是拨打了陈雪颜的电话。
陈雪颜很快接通,语气亲昵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打电话给我。”
朝殊将今天发生的一幕,告知了陈雪颜。
陈雪颜没有任何惊讶,怀里抱着布偶猫,语气淡定地说,“这很正常。”
“他这种为了体现爱你的举动,你觉得他很正常。”朝殊无法理解。
陈雪颜养的猫不太乖,不甘心窝在她怀里,趁陈雪颜打电话期间,钻出去,陈雪颜怕猫受伤,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追着猫。
“因为你没发觉吗?他对你很有耐心,可是陈柘野不是有耐心的人?。”
“他的性格脾气,我身为姐姐早就知道,所以一开始我就劝过你让离开他。”陈雪颜追着猫来到?沙发底下?。
电话那头的朝殊蹙眉,“可这件事跟今天晚上有什?么区别?”
“这是在代表,无法克制的信号。”陈雪颜终于抓到?猫咪,心情?大好地撸猫,电话那头的朝殊抿着唇说,“你的意思?是,陈柘野不想再忍耐下?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全的,毕竟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里,我能感受到?陈柘野还在克制,不过时间拖久了,你就要倒霉了。”
朝殊听出她语气里的警告,冷静地询问,“所以这段时间我是安全,可是过段时间他就无法克制。”
“是的。所以你要自求多福,毕竟我可是提醒你过。”陈雪颜不愧是跟陈柘野姐弟,在某一方面的恶劣程度不相上下?。
“我知道了。”朝殊知道从陈雪颜身上找出有用的东西很难,刚想将电话挂断。
可是陈雪颜却对他说了一句。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喜欢死亡吗?”
朝殊蹙眉,“因为死亡是让人?无法忘记的最佳手?段。”
“差不多。”陈雪颜在电话那头笑?出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因为,那是他仅有的东西。”
死亡是每个人?从出生就会拥有的结局。
那是仅有能奉献给爱人?的“物品”。
朝殊隐隐约约察觉到?她想要说的是什?么,可这个观念也只?是被他藏在心里。
因为朝殊已?经感觉到?,如果陈柘野无法克制的话,那个结果是他能承受得了吗?
想到?上辈子的经历,还有自己的留学计划。
朝殊产生了自我怀疑。
如果他出国留学,陈柘野会不会跑出国找他。
按照道理,陈柘野不可能会抛下?这么大的公司,去找他。
可是想到?陈柘野现在这么疯的样子。
朝殊开始第一次怀疑他的计划,他低下?垂眸找出手?机,翻到?跟陈柘野的聊天界面、
他第一次对陈柘野发出邀请。
——明天晚上有空要一起吃饭吗?
陈柘野似乎没想到?朝殊主动邀约他吃饭,迅速地回答。
——好。
朝殊揉了揉眉骨,不确定这样做可不可以,但他目前只?能这样做,要是被他发现……
霍家最近风波四起,前脚霍家的项目标书被泄密,怀疑内部人?员所干,后脚就被人?调查是霍家养了几十年的霍成云所干。
这件事还没有让霍家的人?喘口气,霍家的财政被传出内部出现问题,紧接着霍家在海关进行的货物被进行扣押,不到?两个星期,关于霍家的谣言也越传越离谱,股票也一直下?降。
身为霍家的死对头宁家也趁这个机会下?手?,一时之间霍家动荡不安。
不过霍家的不安不止出现在霍家的公司,还出现在霍家人?身上,因为霍成云被抓进监狱,霍紫认为是霍成远故意报复大闹一场,霍靖站出来为霍成远辩解。
最后父女大吵一架,霍紫跑去南城。
至于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霍成远根本?看都不看这场闹剧,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开始。
不过霍成远发现朝殊一直没有回他信息,他的心情?产生不安的情?绪。
不过这份情?绪在收到?宁家调查的资料后,转眼被愤怒包裹。
他就知道霍夫人?,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根本?没有变成植物人?,只?是想给他演一出戏,让他原谅的大戏,可惜霍成远心肠硬,所以霍夫人?一直都是,“植物人?”。
霍家人?全部都知道,包括霍紫,而霍紫吵架跑去南城也是去见霍夫人?。
霍成远知道这件事后,对霍家的人?更加厌恶,甚至厌恶到?为什?么他身体里留着是霍家的血脉,一想到?霍靖还一直还假装父子情?深,愧疚他的模样。
其实背地里这一切,他也不知道掺和进去多少。
霍成远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于是在后续过程中,他利用了宁家再跟陈家合作,霍家这座大山,也终于有瘫倒的迹象,而远在南城的霍夫人?再也坐不住。
等到?霍成远坐车回公司,就收到?霍家夫人?在医院奇迹苏醒的消息。
霍成远嗤笑?一声?,将信息删除,一抬头,在过马路灯的时候,看到?了朝殊正在一家花店挑选鲜花,身边跟着陈柘野。
今天的朝殊穿着浅蓝色的针织毛衣,下?半身是杏色休闲裤,休闲风打扮,而陈柘野完全不一样,一身的黑西服,跟朝殊的画风完全不搭配。
可陈柘野的笑?得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样子跟朝殊站在一起相当搭配。
两人?的气氛也相当温馨。
霍成远记得他们?之前的氛围完全不一样,现在却截然一新?,让霍成远觉得心脏被挖掉了一大块,直到?司机开车,霍成远这才收回视线,眼尾不知道何时红了。
“学长,你喜欢养狗吗?”
“狗很忠诚也很可爱。”
“我不可爱。”
“笨蛋,谁说你是狗。”
“可他们?都说我是低贱的傻狗。”
“没有人?是狗,也没有人?能当狗。”
少年站在天台,右边眼睛戴着眼罩,乌黑的发丝迎风吹开,那张稚嫩的小脸流露出认真的表情?。
“你知道吗?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揍回去。”
前排的司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被风吹的,默默将车窗摇上去。
朝殊察觉有谁在看他,望向玻璃外,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了。阿殊?”陈柘野疑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由于北城这几天天气不错,朝殊一个人?在公寓待着也没事,就约陈柘野出来。
起初陈柘野觉得奇怪,按照朝殊的性格完全不像是主动约他的人?。
难不成是他被上次吓到?。
不过,陈柘野觉得主动的朝殊应该是像试探他什?么,这不他刚刚推掉一场会议,出来陪朝殊买花
朝殊买花,纯粹是因为前几天张承回来抱着三个花瓶回来,送给他,外加他想让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僵硬,毕竟他要处于上方。
不过当时朝殊惊讶地问张承,才知道这是他跟郑武一起在外面套圈得到?的,结果两人?吵架,张承不想将花瓶扔掉,就送给朝殊,于是公寓里多了几个花瓶,朝殊瞧着空落落,就想今天买点花装束上去。
朝殊挑了一大捧紫色的海洋之歌玫瑰,店员很快包扎好,将花递给他。
陈柘野指尖微微触动,“阿殊,你知道海洋之歌的花语是什?么吗?”
朝殊仰起头看起来只?是随便?挑的,“什?么含义。”
“真挚的朋友。”
其实是浪漫和真情?珍贵。
不过陈柘野欺骗了朝殊,因为他有小心思?。
朝殊恍然大悟,“朋友的含义吗?”于是将花送给他。
陈柘野低笑?:“你想送给我。”
“不是朋友吗?”
陈柘野心情?不错地说,“是朋友。”
朝殊将花送给他,导致要重新?回花店去买,等他重新?来到?花店,发现张承也在买花。
不过看到?朝殊他们?做贼心虚大声?嚷嚷,“我可不是买花送郑武的。”
朝殊:……
张承意识到?他不打自招,脸红得不敢看他们?,还是陈柘野出面,浅笑?地说,“郑武不喜欢鲜花,比起鲜花你还不如送他拳击手?套。”
“这样子吗?等等,你怎么知道他的习惯?”张承如临大敌地看陈柘野。
还是朝殊出声?解释,“他跟郑武是同学。”
原来是这样,可是张承心里不爽,认识郑武这么久还没有陈柘野这么熟悉,他冷哼一声?,也不听陈柘野的劝告,执意买了一大捧粉蔷薇,开着他最贵的宾利车,来到?郑武的拳击馆。
刚好他走到?拳击馆的座位上,听到?台下?爆发激励的喝彩声?,张承下?意识往台下?一看,居然看到?郑武出场,那雄健的英姿还有那对战时的认真和凶狠。
张承心脏“砰砰”跳动。
郑武刚结束一场博弈,大口喝着水,听到?有人?在那讨论有个二傻子来拳击馆带着一大捧花,真傻。
他听着他们?的对话,往后一看,就看到?那个“二傻子”就差流口水似的朝他扑过来。
“我让老板随便?挑的,可不是我亲自挑想送给你的。”张承紧张地将花塞进他怀里,然后眼神飘忽地说。
“我才不是送花跟你道歉的,”
郑武:“我不喜欢花。”
张承泄气,早知道他就听陈柘野的话。
可是下?一秒,他听到?郑武淡定地说。
“你送的我都喜欢。”
张承的小心脏又开始狂跳,脸红得跟喝了白?酒一样红。
花店内。
陈柘野看到?张承风风火火的样子,眉眼轻佻,“看起来他跟郑武处得很好。”
“我也觉得。”
朝殊看上了果汁阳台,橙红色的颜色象征着生命的律动,他挑中了好几束。
可陈柘野却笑?着说,“不过张承可能会倒霉。”
一听张承会倒霉,朝殊惊讶看他,却见陈柘野若有所思?地说,“郑武这个人?,一旦看上的东西,就会让人?拿走。”
“所以你觉得他看上了张承,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张承。”朝殊怎么感觉陈柘野交的朋友跟他性格怎么那么相似。
不过想到?张承深陷进去的样子,朝殊在想要不要去提醒他。
可陈柘野却说,“你不用担心,只?要郑武不是真的看上张承,他就没事。”不过看郑武的样子,陈柘野不太确定,他们?从小就认识在一起,比起陈柘野总是假装好人?,设计不同的“舞台剧”,郑武他就是单纯的恶,得到?的东西想要离开,他会选择破坏彻底弄碎,这样别人?就碰不到?他的东西。
朝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思?也不在挑花上,陈柘野注意到?后,让他别担心。
“只?要阿殊需要帮忙,我现在就可以让郑武不会出现在张承面前。”陈柘野又开始不自觉蛊惑朝殊,这一点被朝殊拒绝,“先看看再说。”
打定主意不上陈柘野的当。
陈柘野收敛刚刚的话,真可惜,要是朝殊能听他的话多好,不过这样也不错,毕竟朝殊现在开始放软对他的态度,原本?崩坏的心脏,也不在暴虐。
朝殊最后挑了不同品种的鲜花,由陈柘野送他回去,等到?了公寓后,陈柘野心情?不错地捧着朝殊送给他的花,大摇大摆地回到?公司,亲自让刘助理去买配得上这花的花瓶,然后他亲力亲为地将花放在办公桌面上。
优雅又浪漫的紫色玫瑰被装进价值百万的花瓶中,被放置在纯黑的办公桌上,点缀了一丝浪漫气息。
回到?公寓的朝殊正在安静地剪花的根部,斜剪,清洗瓶子。
橙红色的花朵配合粉色的雪山玫瑰,安静地插入瓷釉花瓶中。
不过陈柘野后面还特意打了一通电话给朝殊,“阿殊,你送的花很好看。”还专门发了照片给朝殊看。
朝殊夸了一句,“很好看。”
陈柘野心情?愉悦,俯瞰落地窗,望着来来往往的街道,一想到?这花是朝殊特意邀请他一起去挑选,意义非凡。
哪怕陈柘野察觉朝殊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很平静,但他还是装作看不见。
“那就好。”他低沉的嗓音,发出一声?轻笑?。
办公桌上,摆放的文件被风吹动,隐隐约约看到?,“留学”两个字。
[陈柘野日记:
阿殊好乖,能一直这么乖多好。]
北城的十一月份,转入秋天,风声萧瑟。
张承由于天气太冷,也不怎么跟郑武约会,不过朝殊怀疑他们是又吵架了,因?为张承每天唉声叹气,朝殊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说,朝殊也就没有问下去,只是提醒了一下张承郑,提防郑武。
谁知道张承一听?冷笑地说:“他有什么值得?我提防,天天一见面就榨干我。”
见他这么幽怨的样子,朝殊叹气。
后来他就去上课,期间他收到陈柘野关心他的信息,还有苏戎的消息。
苏戎最近生活恢复平稳,前几天苏戎还跟他们一起去撸串,朝殊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苏戎笑容依旧很?拘束,不过眉眼的喜悦是一眼就知道他这是在发自内心地开心。
——我十二月份要回北城,据说北城这个时间点下大雪。
南城那?边鲜少下雪,显然苏戎是想来看雪景。
朝殊当然欢迎他过来,发信息说。
——欢迎你过来。
朝殊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什么,翻找“黎南”的聊天框,自从上次被陈柘野撞见,他就没有跟黎南聊天过,聊天框里都是他担忧自己的信息,应该是看他没回信息,担心他。
不过这次朝殊想起来,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想要告诉他没事。
可?这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得?到答复,朝殊蹙眉,也没有当回事。
只不过在结束今天的课程后,朝殊不想去食堂吃饭,就去外面的餐厅吃饭,刚好张承发信息给他,让他帮忙带饭,然后转了一笔钱给他。
朝殊看他这几天颓废的样子,也就同意帮他带饭。
只是在排队等餐,他余光往外一瞥,发现玻璃窗外看到了好久未见的黎南。
朝殊向他打?招呼,“黎南。”
黎南是一个人?准备在外面用餐,闻言抬眸发现是朝殊,眼前一亮,想要往前走到朝殊面前打?招呼,可?又碍于某种原因?,黎南止步不前。
朝殊觉得?奇怪干脆也不排队,去找他,结果黎南看见这一幕,跟看见鬼一样,转身就要跑,结果被朝殊一只手拉住胳膊,“黎南你怎么了。”
黎南转过头看他,嘴皮子蠕动,还是朝殊看穿他的不对劲,往周围扫视一圈,发现有个男人?在跟他对视后心虚地低下头,那?一瞬间朝殊了然,趁这个机会拉着黎南往别的餐厅里面走去。
“朝殊,我……”黎南尝试要说什么,可?朝殊带他来到餐厅的一个靠窗位置,带着他坐下来。
刚好这个区域大部分位置都被坐满,因?为这个餐厅注重顾客的隐私,会用布帘挡住每个人?的用餐画面。
朝殊将他拉进来后,就将布帘拉下来,跟外面隔绝开来,而布帘不长,只能看到外面路过的人?的脚。
等将这一切做好后,朝殊这才有耐心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南见到这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后,原本紧张的情绪消失了一大部分,“我……朝殊,我其?实这几天被人?监视。”
他说完还不忘扫视一圈,朝殊蹙眉,“是谁?”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叫霍成远的家伙。”
朝殊知道他,询问他,“我知道他,怎么了。”
一提起霍成远,也就全身激动,差点站起来,“就是那?个混蛋,抢走我跟你的联系方式,还找人?看住我,怕我跟你还有联系。”
“你说他抢走我跟你的联系方式,那?我这段时间是在跟谁聊天,是霍成远?”
朝殊第一时间理清黎南嘴里的意思?,也突然想起对方一开口喊他“学长”的怪异行为。
可?如果是霍成远,他为什么喊自己学长,他认识霍成远吗?
朝殊瞬间头疼,感觉有什么是他没有找到。
黎南看他低沉的情绪,不由担心地询问,“他没有用我的名义骗你吧?”
那?倒没有,只不过是一直聊天。
聊天内容也很?正常,正常得?完全不像是霍成远的作风。
“他没有。”
黎南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朝殊,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真是变态,神?经病。”
“我知道了。”朝殊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没有继续往深处想,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小心。
黎南看到朝殊的表态,紧绷的情绪松懈开来。
本来朝殊是打?算将饭菜打?包带回去吃,不过好歹跟黎南见一面,于是他们就在这里用餐,离开后他们两个人?重新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过朝殊在回公寓之前,记起要给张承打?饭,于是给他排队买了一份,回去的路上在想既然知道“黎南”就是霍成远要不要删掉他的联系。
朝殊在思?考着,却?发现公寓门口喊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他吓了一大跳,等对方转过身,他这才注意是郑武,郑武见到是他,就将手里拎着的保温盒递给他。
“这是……?”朝殊好奇地看向他。
郑武:“这是我给他做的饭。”
“那?你怎么不亲自给他送进去。”朝殊接过保温盒,疑惑地问他,可?郑武冷着脸说,“他在生气。”
“好吧,那?你们是为什么生气?”
郑武沉默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现片刻迟疑,显然他也并不清楚张承为什么生气。
朝殊见状,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你们哪方面做太多,他吃不消才生气。”
“不可?能,他要是不愿意,为什么不跟我说。”郑武想也没想地说。
朝殊:“也许他是不好意思?提。”
空气安静下来,郑武后知后觉,“你是说他不行。”
朝殊不知道他怎么理解到这个方面,刚想跟他解释一句,可?郑武大手一挥,表示他明白了,“我以后一定?让他多锻炼。”
“这……不是……”朝殊尝试解释,可?是郑武不听?,非常坚决,像是做了什么决心,顺便在离开时,还对朝殊说,“要不你让陈柘野也去锻炼,我觉得?男人?不锻炼,某方面肯定?不行。”
朝殊:“这个要不你跟他说。”
要是他跟陈柘野提出锻炼,指不定?会误会什么。
可?郑武摇头拒绝,“我跟他说,他肯定?听?不进去,况且陈柘野这个人?的脾气很?特别。”
郑武说这话,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流露一丝同情,“看你是张承的朋友,我友情提醒你,他不是个好家伙,你跟他在一起最后是很?难脱身。”
朝殊知道陈柘野的为人?,只是郑武这句提醒他的话,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郑武看朝殊沉默的样子,声音低沉地说,“陈柘野其?实很?像一个怪物。”
“我也只提醒你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去想。”郑武说完,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离去,朝殊看着手心里的保温盒,眼眸低垂,推开公寓大门,发现张承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回来了。”就连跟朝殊打?的招呼都有气无力。
“嗯。”朝殊将打?包回来的饭菜还有刚刚郑武送来的保温盒一起交给张承。
张承一脸奇怪,当知道其?中保温盒是郑武送过来,激动得?就要扔掉“那?个家伙还敢过来,靠。”
“你跟他到底为什么吵架。”朝殊看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要扔掉,结果还是护在怀里,一点都舍不得?。
张承注意到朝殊的目光,心虚地拔高音量,“我这不是要节约粮食。”
朝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张承坚持不到半分钟,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能笑话我。”
“我尽力。”朝殊慢吞吞地说。
张承惊得?不想说,可?在朝殊的眼神?攻击下,他还是开口说,“我感觉他只是把我当炮.友。”
“等等,朝殊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张承恼羞成怒地看着朝殊。
朝殊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非常淡定?地说,“你看起来完了。”
张承闻言崩溃抱住脑袋,“我知道。”也是知道这点,他这才生气,可?郑武不理解,这也就导致张承的怒火飙升。
两人?进行了吵架,虽然是他一个人?单方面地吵架。
朝殊看他这么痛苦纠结的样子,感叹还好他没有谈恋爱,不过脑海里突然浮现陈柘野的样子,他蹙眉想要将陈柘野的影子抹掉。
“朝殊,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把我当炮友。”张承承受不住地想要从朝殊这里得?出结论。
朝殊刚想发表自己的言论,张承却?突然泄气地说,“算了,你没有经验,问你也是白问。”
“……”
后来朝殊看他这么痛苦的样子,也不跟他计较,将客厅场所让给张承,让他一个人?哀嚎,而他回到卧室,想起还没有删除霍成远的联系。
他的指尖刚想点击删除键。
对面就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学长,对不起刚刚我有事情,没来得?及看你信息。
朝殊犹豫一下,还是打?出一句话。
——霍成远,你别给我装。
对面迟疑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被发现。
朝殊觉得?无趣,想要删除,可?这家伙发过来一条信息。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你不就是霍成远。
——对,我是霍成远,学长我就是霍成远。
朝殊觉得?他这句话奇怪,质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刚将组织好的语言发给他。
系统提示他,他已?经被拉黑。
朝殊:??
不过霍成远拉黑了他,朝殊刚好不用他动手拉黑。
到了深夜,朝殊洗完澡想要去客厅接一杯水喝,可?刚走到客厅发现张承不在,估计是崩溃到去外面散心,或者是去酒吧散心。
朝殊这样想着,接完水喝了几口,就听?到门铃声。
他望向墙面上的时间,这个时间点上门,也就只有陈柘野会过来。
果不其?然,朝殊一打?开公寓大门,就看到风尘仆仆的陈柘野身上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毡帽,浑身冷意,却?在抬眸看向他,夹杂笑意。
“阿殊。”
朝殊让他进来,“你这是去哪里了?”
“刚去小岛处理了一下我的‘父亲\'。”陈柘野声音含笑,这让朝殊原本给他倒杯热水的手一顿。
陈柘野像是看透他的想法,摘下帽子,露出蜷缩在耳垂的蛇环,坐在沙发上惬意地笑了笑,“你放心,我可?没有做什么坏事。”
无外乎就是让他守着空无一物的笼子,独自“养老?”。
朝殊觉得?陈柘野没必要跟他说谎,将倒好的水递给他,无意地问,“你父亲他做什么了?”
陈柘野接过水杯,轻笑地说,“因?为他不安分,又想联合之前手底下的人?,想要拿回公司掌权。”
“我懂了。”
陈柘野喝了一口,就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注意到朝殊发梢还有点积水,笑着询问,“阿殊是刚刚洗完澡吗?”
“嗯。”
“最近北城的天气冷,阿殊洗澡要注意温度。”
“我知道。”朝殊坐在沙发对面,面对他的细心关切,他乖乖地点头。
这种温顺乖巧的样子,让陈柘野恍惚间生出,他们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也让他阴郁的内心被什么暖意碰触。
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陈柘野留恋他们现在之间的氛围,至于朝殊,他只是低下眼眸,让人?分不清具体?在想什么。
等到聊得?差不多,朝殊送他回去,送到门口时,朝殊被外面的冷风吹得?瑟缩一下。
陈柘野挡住他的面前,高大的身体?抵抗外面的寒风,垂下眼眸,桃花眼里缱绻一片,“阿殊,你不用送我。”
朝殊:“晚安。”
“晚安。”
两人?互相?告别晚安,就在陈柘野转身要回去,他们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张承哭哭啼啼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吧——为什么——”鬼哭狼嚎的声音让朝殊一怔。
陈柘野眉眼一挑,显然没有料到张承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张承浑身酒气,哭得?那?个伤心,一见到朝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上一扑。
陈柘野不动声色拉开朝殊,不出意料,张承撞在门口哭得?更加大声。
朝殊看他这个鬼样子,思?索一秒对陈柘野说,“他可?能失恋了。”
张承像是还有意识,听?到这句话,大声反驳,“我才没有失恋。”
“我跟他可?没有在一起。”
朝殊和陈柘野都清楚他说的是谁。
朝殊看他半坐在门口,心想大半夜让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行,就拖着他进去,陈柘野这个时候也帮他,两人?齐心协力地将他拖到沙发上,而朝殊就去厨房给他弄醒酒汤。
陈柘野看朝殊熟练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经常帮张承弄醒酒汤,心里微妙的嫉妒让他眼神?阴郁,冷笑了一下,“废物。”
朝殊将醒酒汤弄好后,转过身发现陈柘野在打?电话,只不过对面的人?一直没有接听?,陈柘野眉头皱起,在尝试好几遍打?不通后,陈柘野不再继续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