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我在璃月当夜叉—— by作者:斜阳落雪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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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你没事吧。”夜兰询问道。
旅行者深深地望着仪盘,上前将其取下,递到烟绯面前,说:“没事。大概这处秘境也把我的记忆重现出来了,先不管它。烟绯你看看,这就是太威仪盘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烟绯手在书箱中用力一拉,沉重的文件夹如脱兔跃出,乖巧地落在她的双手中央。她将文件夹翻到委托那面,认真谨慎地对比了仪盘上的图案和文件上的描述,将文件夹啪地一声合起,放回书箱中。
“没错就是这个。”
“嗯,烟绯需要的东西也找到了。我们先回去和久岐忍他们汇合。”夜兰说。
离开秘境,只见久岐忍老老实实地坐在烟绯布下的阵法内,荒泷一斗歪着脑袋枕着一块圆润的石头,仍旧在昏迷当中。
“你们回来了。”见大家的身影依次从秘境的出口走出,久岐忍站起来,关心地问道:“一切可还顺利。”
烟绯回答:“出了一些小状况,但总体没有太大问题。”
久岐忍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微微一松:“那就好。”
“但是,现在怎么出去依旧是一个问题。”夜兰望着烟绯手中的太威仪盘愁眉不展,“我们在秘境里见到死在这里的腾蛇太元帅,和五百年前未曾找到尸骨的千岩军们。似乎从未有人从这里逃脱。”
“这个地方实在太古怪了,好像活着一般会读取人们的思想应变。”烟绯也有同样的忧虑,现在虽然找到了委托人需要的东西,但是否能活着将它带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才不要!”派蒙听了两人对话,惊慌失措地飞向旅行者寻求安慰,却不小心撞到了烟绯的肩膀,撞击之下,烟绯手掌一个不稳,太威仪盘坠落在地。
夜兰和魈眼疾手快地蹲下去捡,两人的手同时触碰到太威仪盘,霎那间,一道清透如水的蓝光从仪盘上的圆珠中冒出。突然的异变让夜兰与魈同时戒备地松开手,粼粼水光随之黯然。
魈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是怎么一回事。”
般若思忖道:“应该是你与夜兰满足了某种条件,让这个仪盘短暂地开启了。”
“条件?”烟绯闻言,像是获得启示一般,又在身侧的小书箱里翻来翻去,拿出一卷看上十分古老的书册快速翻看起来。
“三六,七十……没错就是这一页。”烟绯一目十行,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我知道为什么了。”
其他人的目光都转向她,烟绯将书册举起,把其中一行指给大家看,“太威仪盘制作之初,是仙人赐予凡人的法宝,以证明仙凡友好,共舟共济。那么,也就是说,只要同时得到了仙人和凡人的力量,太威仪盘的力量就会被重新开启。我们或许可以靠它逃出去。”
“不过,这件法宝应该还需要一句咒语启动…好像没看到相关的内容。”烟绯摸摸自己的角,懊恼地说道。
夜兰眼睫微垂,一手叉腰,“没关系。我知道。”
“咦。”旅行者带着意料之外的诧异看着她。
“当年层岩巨渊一战,死在这里不仅有腾蛇太元帅,还有我的先祖,伯阳。”夜兰解释,“当年他埋身此处,只有一个兄弟幸存,但回到璃月后就疯疯癫癫了。因此,我来这里,除了调查层岩巨渊的异状这一原因外,也是为了找寻关于我先祖的信息。”
“可是,这里似乎并没有伯阳留下的任何东西。”烟绯说。她一路上都察看得仔细,绝不会漏掉什么关键的东西。
“这也是我困惑的一件事。”夜兰用手腕托着额角,半闭上眼睛,万分地不解,“据家中记载,这位先祖平时爱写日记,总将眼中所看,心中所想记载纸上。当年他留在层岩巨渊,应该和腾蛇太元帅一起呆了不少时日。在这样一个阴暗压抑的环境下,他怎么可能一字一句都没有留下?”
般若却由夜兰此话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推测。
他怀疑波旬修改了秘境中的景象。在浮舍波旬与坎瑞亚魔兽的战斗中,浮舍的话一字不差地留在了环境里,波旬的话却被全部抹去,就像他一点都不想让某个人知道自己当日也曾留在地底一般。
现在,伯阳本该存在却消失无影的留言似乎正在佐证这一猜测。
爱写日记的凡人却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这个凡人阵法师也许曾在秘境某处中留下了文字,只是其中涉及到了波旬,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地将伯阳的痕迹彻底抹去。
波旬是因为什么才如此不想让魈知晓层岩巨渊下的真相?
莫非,魈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般若曾想与浮舍一同战死疆场,只是在最后关头被浮舍救下一条命?
“如果想不到答案就暂时不想了。”烟绯劝夜兰道,“现在情况紧急,还是出去要紧。”
“没错。”魈颔首表示赞同,他眼瞳转向夜兰,“你可愿与我合作。”
夜兰最后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微叹着上前一步,“荣幸至极。”
两人合力将两股元素力输入到太威仪盘之中,弹指间,水色潋滟,凌然向四方投射,太威仪盘剧烈地震动起来。
“果然如我所想一样。”烟绯呢喃,“在太威仪盘的加持下,夜兰的魈的能力都被大幅度拔高了!这样维持下去,我们真的能出去!”
“我也来帮忙吧。”般若主动请缨,“我也是夜叉一族,算是仙人。魈之前才与浮舍的留影拼战过,我担心他余力不支。”
烟绯知道夜兰顾虑,看向她,见她没什么表示,便点点头:“那就和降魔大圣一起来吧。我和旅行者负责保护你们。”
加大元素力的输送效率,一个与太威仪盘上别无二致的蓝色圆纹法阵出现在众人脚下,伴随着急剧的晃动,法阵稍一顿后,便冲天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升向地面。
夜兰帮助将太威仪盘启动后,便只需要魈与般若维持功率了。
周围变得更加漆黑,无数鬼影从无底深渊一般的暗黑中穿出,紧跟着太威仪盘纠缠不绝。它们哀嚎着,暴怒着,疯狂地冲向法阵上的所有人,企图让这些人如自己一同埋葬在不见天日的地底。
久岐忍托着荒泷一斗,雷索环绕。烟绯与夜兰合作,无数水线拔地而出,将重重鬼影穿透。与此同时,烟绯抬起手中小称往地上重重一砸!无数火焰喷发,鬼影如遭遇了炽阳的冬雪一般全数消融。
魈的状况并不好,他看了一眼上方距离还远的出口,元素力已经尽力从浑身静脉中压榨挤出,但还是杯水车薪。
般若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不曾受伤,但他本不是战斗人员,元素力储量也不似其他家人那么充沛。平时为他人治疗还好,到这种情形下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他看着魈沉沉眉目,道:“你不会想牺牲自己把我们送上去吧。”
“不用你多事。”魈冷冷地说。
般若气笑了,这是魈这短短几小时内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他加大手中元素力的输送力度,“做英雄的事,可不能你一人干了。”
另一只手的袖子下,一个藤蔓悄然钻出,乘着魈不注意死死卷住他的手臂,将他甩到一旁。魈无措地抬头向般若伸手。下一秒,却被阵法传回了地面。
“般若——!”
脚下的法阵破碎,身体急速地降落,元素力的消耗殆尽加强烈的失重感让般若头痛难忍,一连串的咳音也从压抑的胸膛里溢出。他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亮光,开玩笑似地对某位可能窥视着此处的愚人众执行官说道:“你就这么看着吗?”
可是,第一次出乎般若意料,他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的响应。
但下一刻,一团温暖的金光从头顶飞下,将般若紧密地包裹住。
再睁眼时,般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他握拳感受着逐渐散去的岩元素力,望向远处一个峭壁,那道颀长身影已然转过身,只能看到一片褐色的飘然衣摆。
怀中的岩印正散发着淡金的光晕,般若偷偷将它拿出看一眼,在原地留下一个幻影,悄然尾随而去了。
夜兰走到般若的幻影身边,准备送他前往总务司,一挥手却只抓住了一片空气。
“嗯?人已经跑了?”

跟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穿行在蜿蜒在璃月绵延群山的道路。
三千年后的璃月和三千年前群魔并起,硝烟未散的土地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走出层岩巨渊,可以偶然看见几间屋舍坐落在绿意盎然的山间。
年轻俊美,一头长发垂垂束在脑后的褐发神明双手背在后面不紧不慢地散步向前,悠闲地好似出门赏光,而非在层岩巨渊紧急地救下了一个人。
般若加快脚步,走到那人的身边,笑盈盈道:“岩王帝君,许久未见。”
却不想身旁人看向般若,又敛了眼帘,眼尾的丹赤不向过去那般凛然生威,而是收起了锋芒,“我以为你不会再愿意见我。”
般若轻握下巴,“哎呀,真想不到,金鹏迟钝一些可以说是情有可原。怎么连帝君您也这么迟钝了呢?”
听了此话,化身成凡人的岩王帝君将眼眸抬起,这次,他注意到了不对劲。
“原来如此,来自其他时空的客人。”
般若点头:“没错,我不是这里的般若。”
说着,他长叹一口气,挑着眉头说:“不过拖了这里般若的福,在层岩巨渊的地底我曾受到了好一顿招待。”
“原来如此。”三千多年后的帝君食指轻掩着唇部,若有所思,“你是想找到回去方法,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在般若略感不解其意的眼神中,岩王帝君绕着般若踱步两圈,然后仔细地端详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加快脚步吧。”
他又对般若言:“对了。在如今,璃月的岩王帝君已经死去,留在这里的,只有身为凡人的往生堂客卿,钟离。”
嗯?死去?
般若收获这起意料之外的消息,开始揣摩钟离的话语中的意思。
是假死?
“帝君你现在已经不掌管璃月了吗。”般若说。
尽管加快了行进速度,钟离看起来依旧从容有度,他回答:“现在璃月已经步入人的时代,理应由人类自己来管理一切。”
般若沉吟片刻,道:“我大概明白了。”
两人都不是凡人,回到璃月港所花的时间远远比想象中要少。钟离在三碗不过岗附近的茶馆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般若落座在钟离对面。前方的木台上,说书人正一拍扇子,开始抑扬顿挫地讲诉璃月传说。
“……那徐家人横闯街头,压断了那赵氏乞儿的一腿。赵氏乞儿身遭天降横祸,如何不恨!他心有报复之心,但跋扈的徐家人乃当地大族,与其做对如螳臂挡车,不过自寻死路。”
“有仇难报,断腿伤势日益加重,眼看着赵氏乞儿便要命不久矣。那夜,赵氏乞儿躲在一处破庙内,自感时日无多,望着庙间供奉的神像忿而垂泪:‘时人皆言恶必有报,那徐氏一族的报应何日得见?’”
“夜风戚戚,风卷残帘,似有鬼影暗藏。只听一阵由远至近的幽幽脚步声,赵氏乞儿骇然回首!却只见一位宛如人间谪仙的银发谦谦公子站在身后,目含怜悯。原来,他便是这件庙宇的主人,神像供奉的璃月仙人——云笈悬壶真君。欲知后事如何,其听下回分解!”
说书人扇子利落一收,伴随着清脆的风响敲入掌心,为这次的说书落下结尾。
听完说书,钟离将壶内的头道茶水撇去,新倒上一壶滚烫热水。待壶内茶尖浮起,如新春柳芽时,再将淡绿色的清透茶水倒入两人杯中。
般若原本以为,此地般若背叛璃月投向至冬,钟离不说憎恶,但多少会对他谨慎对待。可此时见他带自己来听有关此地般若的传说故事,又颇有闲情雅致地听书品茶,竟一时看不明白了。
“我从金鹏那里听闻,这里的般若五百年前的坎瑞亚之战后投向了至冬女皇。”般若见钟离专注茶道,不言不语,主动打开话题道。
“的确如此。”钟离两指按在茶盏边缘,浅浅品了一口茶水,“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要知道这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般若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直截了当地说,“以及,金鹏说五百年前此间的般若利用自己的假死干了一件错事,我要知道那件事情是什么。”
钟离说:“你似乎断定我一定会如数将一切告知于你。”
“浮舍,伐难,弥怒,还有应达。”般若的双手握紧了些,但他依旧笑着说:“能与性命一同放在天平两端的是什么呢?他们付出与得到的,真的对等吗?高贵的岩王帝君?”
钟离神情不动,眼帘微垂,拇指轻轻地摩挲着瓷杯的侧部。
璃月三千多年来,牺牲在这片土地上的性命不计其数。身为岩王帝君的摩拉克斯需以大局为重。为此,他放任马科修斯释放自己全部力量归于矇昧,将遭遇磨损失去本心的若陀龙王封印地底。五夜叉为民昼日难眠,时时刻刻被业障折磨,直至同类相残,他也无法让他们抛下魔神夜叉去休憩。
因大舍小,五夜叉救下无数性命,浮舍至死恪守职责,他们或许死得其所,但摩拉克斯却不能说对他们全无亏欠。
他喟叹一声,问道:“你所在的,是什么时间?”
般若回答:“三千余年前,我被觉者召唤过来时,尚且在奥塞尔领地上。”
“是那个时候啊。”钟离神情中似乎有些怅然。
般若想到波旬之前告知他的一件情报,或许在此处可以成为很好的筹码。
“有一件事情,先生或许会感兴趣。”般若说,“我听觉者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说,在我这个时间点,归终应该死去了才对。”
“归终?”钟离剑眉微蹙,他神情更加认真了些,“既然如此,作为交换,请将你所在世界的情况告知我。”
般若轻轻一笑:“很公平的交易。”
“那么现在,钟离先生能不能现告诉我,五百年前的般若究竟利用做了什么?”
“我以为对你而言,这是很容易猜到的事情。”钟离道。
“失去家人的你,只会向导致这一切悲剧的人复仇。而在这个世界的你心中,这个人就是我吧。”
“你,刺杀了我。”

这种可能般若不是没有想到过,可波旬看上去完好的躯体状态让他忽视了这个猜测。
作为魔神战争的亲历者,般若了解魔神和夜叉力量间的差距,即便是像夜叉这样善于战斗的族群,在魔神手下也走不过几招。
摩拉克斯是对人慈爱的神明,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刺杀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可般若在层岩巨渊见到的波旬毫发无损,没有留下丝毫与神明战斗过的痕迹。
莫非他竟在刺杀岩王帝君后全身而退了?
“我以为以钟离先生的秉性必会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般若试探道,“可我见他如今状态颇佳,看来是先生绕过他了?”
钟离托着茶盏摇摇头,他看着茶水上倒影的屋檐随动作微微荡漾的清波聚拢又散开,说道:“我确实杀死了刺杀我的【般若】。”
嗯?难道又是一次假死。
可同样地招式玩太多次便没有了意义。或许,摩拉克斯说的【杀死】是另有所指。
“他现在还活着。”般若表达了对钟离说法的质疑。
在层岩巨渊底下见到的波旬,不仅完好无损,甚至连体质也不如自己那般孱弱,给人隐隐约约地威胁感。般若的直觉一向很准,他几乎能确定,这个时期的波旬比自己要强大许多。
“活着吗……”钟离低语。般若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一声响亮的打招呼声掩去了钟离的呢喃轻语。
“钟离!还有……诶?!!般若?!!”
耳畔传来的是派蒙可爱却有些尖锐的大喊,说到般若二字时,她的不可置信几乎要溢出文字了。
来者是金色头发,少年模样的旅行者。他向着茶馆走来,身后的披风随着步伐飘飞,那个小小的白色飞行生物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
旅行者见到钟离,双眼一亮,笑着打了招呼。可目光转向般若时,却面露茫然与迟疑。
“又见面了。”旅行者说。
派蒙一脸惊异,身体猛地前倾,绕着般若飞过来飞过去,“这不是般若吗?!我们不是刚刚才道别,你是会瞬移吗?!!”
派蒙语速快得和炮弹一样,她心中的困惑快数都数不完了,只期待般若能给他一个答案。
而般若听完派蒙一溜儿的问题,便心中明白,波旬多半是打扮成自己地模样去和这两个人碰面了,他勾唇道:“我和钟离先生一起在这里喝茶,何时瞬移过?”
派蒙拍拍自己地双颊,语言系统似乎紊乱失序了一样,口中囫囵,不知道在说什么。
旅行者大约也明白自己遇到了假般若,吃过一次亏,这次面对真正的般若也心有戒备。他望向钟离,希望对方给自己一点提示。钟离浅茗一口茶,为眼前的般若做了担保:“这位是和你们一起在层岩巨渊下冒险的般若。”
听钟离确定了般若身份,旅行者这才嘘一口气,略微放下防备。
他转身对般若说:“之前你在层岩巨渊突然消失,夜兰可发了好大的脾气。”
说发脾气似乎也没有那么恰当,毕竟夜兰没有横眉冷目,仅仅发出了一声令人骨髓发凉的轻笑。那副单手叉腰,沉着眼眸,却唇角勾起的模样,几乎让旅行者幻视出大簇茂盛开放的黑色百合。
“然后呢?”般若问,“你是怎么遇见这个世界的我的?”
旅行者:“我们和夜兰分别后,走出层岩巨渊没多久就碰到了。他的服装大半和你丝毫不差,虽然当时感觉他有些古怪,但当时我并未想太多。”
派蒙在空中转了一圈,补充道:“没错,我也觉得他好奇怪。那时我不小心碰到他,结果他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亏我还担心他是不是病了,在那寒嘘问暖。结果好嘛,居然是个装成别人样子的骗子!啊啊啊啊!!!想起来好气!”
说完,派蒙双拳用力在空中挥舞,仿佛另一个般若就乖乖站在眼前,只等她好好揍他一顿。
般若:“身上没有温度?”
“对啊!”派蒙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生怕别人怀疑她说的是假话,“那肯定不是正常人……不对,正常夜叉该有的体温,冰凉的像死物一样。”
没有温度么。听起来很让人在意。
般若在这条信息上打上重重的标记,深深地记在脑海中。
他又问:“他可问了你什么?”
旅行者回忆了一下,摇头说:“没问什么,他就只闲聊几句就走了。不过——”
金发少年皱起眉头,回忆起【般若】对他的注目,心中不爽,“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好像我不是一个人,仅仅是一块研究素材。”
同时,旅行者则是回忆起在层岩巨渊地底时,自己从般若那里拿走的至冬国执行官外套大衣,一个猜想,如雨后春笋般,在心底蓬勃生长。
“你在那个诡异石壁中拿的执行官大衣,不会是从另一个自己那里取来的吧。”旅行者说,“执行官觉者能在那个诡异空间中穿梭?”
般若肯定了旅行者的猜想,他解释:“在那个地方,时间空间都是错综失序的。我能进入这个时间点,正是因为他利用那处空间的特性,强行在两处时间线上打开了隧道。”
旅行者思考了一下,问:“那你穿越的到底是空间还是时间。”
“两者皆有吧。”般若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纹路,波澜不惊,“他似乎很想知道我所在世界的具体境况。尽管我并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许和这个世界我死去的家人有关。”
他看向倾听二人谈话的钟离:“不知道先生可否有头绪?”
钟离将茶盏放回桌面,“我尚且不知。不过心中猜测与你所说相仿,他的行动大抵和夜叉们是相关的。”
派蒙懵懵懂懂地问:“难道他想将夜叉们复活吗?”
钟离:“人死不能复生,夜叉也不例外。”
他注视着般若,似是普通的陈述,又似是严厉的告诫:“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死去的灵魂回到人间。”
“谨听先生教导”般若一双湛然眼眸一如既往地含着笑意,却不知他能否真的将钟离教诲听进心里。般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道:“不过,还请先生先解答我的一个小小疑问。”
般若:“先生说,自己已经将【般若】杀死了,那我和旅行者遇见的【般若】又是怎么一回事?”
“诶?!!!!!”派蒙和旅行者异口同声地发出诧异的呐喊。
旅行者看着优雅品茶的钟离,虽然知道钟离作为荡涤四方的魔神手下必定染血,但两人在筹办送仙典仪时的相处,让往生堂客卿到处骗吃骗喝的社会废人模样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旅行者听般若说帝君对另一个世界的般若下杀手时,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这个世界的般若被帝君杀了。”旅行者摸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那我们遇见的【般若】又是什么东西?”
“我杀死了刺杀我的【般若】,但谁说【般若】只能有一个呢?”钟离淡淡地说。
派蒙听得瞠目结舌,脑袋都快反应不过来,几乎乱成一团浆糊,“什……什么?!!刺杀?!还有,【般若】不止一个是什么鬼啊!夜叉难道还会和蘑菇一样,会有丝分裂的吗?”
派蒙想象了一下魈和蘑菇一样分裂成好多颗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冷颤,躲到旅行者的披风下:“不行不行!怎么越听越像恐怖片了!”
般若撑着侧脸,与钟离对视:“钟离先生,可否为我等解惑呢?我对此也十分好奇。”
“你和魈和旅行者等人在层岩巨渊相处了这么久,想来已经获得不少情报。”钟离说,“我相信你应该看出来了,在七国中,至冬国在科技的发展上尤其出色。”
“般若应该是在和女皇合作后,研发出了将意识放置在机械躯体内的方法。”
钟离远眺苍穹,万里层云笼在山间,风声喧嚣,云雾随风调皮地跳舞,阳光也随之在土地上跃动。般若刺杀他那日,似乎也是这样的好天气,那日自己应该是在归离原凭阑怀古,却见被自己亲眼目送着葬入地下的般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岩王帝君,短短时日未见。我甚是想念啊。”般若脸上带笑,眼眸却是冷的。在那双似含千里冰封的冷绿色双眸中,再也看不见曾经那些柔软的痕迹。
自己一时惊愕失神,防御漏出破绽,随即后方一柄刀刃势如惊雷地穿过了他的胸膛。
刀剑穿过胸口,血液顺着胸膛留下。
他回首,另一位般若正紧握着剑柄,见他望来,微微一笑,狠戾地将刀刃更送入神明体内几分。
钟离见过那柄剑,那是杀死赫乌利亚的武器,再后来,梦之魔神也死于其下。
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死去的归终,散去修为后了无踪影的马科修斯,相守相望的夜叉们,以及海灯节举着霄灯,带着真切笑意望入眼眸的般若。
当时他脑海中想的是什么?
……或许,我会成为死在这柄剑下的第三位魔神。这是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则是——
这果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啊。

第28章
钟离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感慨良多。旅行者和派蒙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离般若远了些。
这家伙看看弱不经风,怎么干下的每件事情都这么吓人啊!旅行者在心中无声呐喊。
“不过。”派蒙双手交握在身后,好奇地看着钟离,“虽然波旬差点将你杀死了,但钟离你看起来并不讨厌他呢。”
钟离品着茶,沉吟不语,半晌才开口道,“他并非天生恶类。只是这世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他将目光投向般若,“现在该你解答我的疑惑了。”
般若道:“请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在你前往奥塞尔领地前,都发生了什么。”
般若将梦之魔神讨伐赫乌利亚,金鹏被岩王帝君所擒等事陈述,钟离听完后脸上竟是几分怅惘。
“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
两条道路分叉的起始点,原来是护送赫乌利亚信徒那一刻开始的。
在自己的世界,他当年忙于事务,便没亲自护送那些信徒,只差遣了麾下的仙人前去救助那些失去的自己领土的可怜凡民。
没想到,只这一念之差,未来就截然不同了。
钟离追忆往事:“如果我没有救下金鹏,且因为那件事联系上你。金鹏精神崩溃在近,你必然等不及归离原休养生息,只会急不可耐地促进梦之魔神与奥塞尔联盟,让梦之魔神有底气向归离原发起征战。”
“梦之魔神与奥塞尔暗中合作,声东击西。我被奥塞尔牵制,归离原后备空虚,便给了梦之魔神偷袭的好时机。两面相夹,就算归离原全力以赴,也必有伤亡。”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染血的白裙,和归终无力垂下的头颅。
半晌,他才继续道:“而我在重压下会优先回击更弱势的一方,那便是梦之魔神。”
“而这样,你和你的家人们便可摆脱梦之魔神的压迫了。”
般若眉头挑起些许,“听起来,是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旅行者和派蒙双目茫然,完全不知道眼前两个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钟离叹口气,望了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若我没猜错,世界间的斥力很快将让你回到自己的世界。”
般若点点头:“我能隐约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拉扯着他四肢,自己所处的空间似乎随时都会咧开一个口子。
“诶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派蒙说。
旅行者半眯着眼,笑道:“派蒙你这么舍不得,要不我把你送给般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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