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前男友要把我捧红—— by作者:奶青色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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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天的跑步比赛,邹印发了狠,用尽了全力,拼命要追上蔺伽年。
可最终,还是差了那零点几秒。
但也就是在那一天比赛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蔺伽年忽然停了下来,对邹印道:“既然你那么努力地追我,那我就答应了你吧。”
所以直到今天,邹印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的比赛,是赢了还是输了。
校园戏比现代戏还要顺畅,导演觉得邹印蛮有灵气,几个工作人员也说,邹印好像就是陈辰本辰,挺可爱的一个男孩子,戏也演得不错,未来可期。
邹印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未来可期”四个字。
这部电影差不多拍了两个月,邹印早早杀了青,杀青后继续回归小助理的角色,照顾蔺伽年的吃喝住行,倒是把蔺老板伺候得不错。
整部电影正式杀青时,全剧组拍了一张合影。
邹印本来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被蔺伽年硬是拉到了中间,镜头下剧组满当当的人,蔺伽年搭着邹印的肩,比了个耶。
那天晚上,全剧组在横店一个大酒店聚餐。
邹印本来应该坐工作人员一桌,但因为他现在已经升级了,不仅仅是小助理,还是男三号饰演者,所以有幸和一群演员坐一桌。
吃晚饭的时候,邹印刷到了蔺伽年发的微博。
微博是今天杀青的大合照,配文是“杀青大吉”。
最后一场戏是校园戏,照片里,蔺伽年穿着不规矩的校服,搭着邹印的肩,笑得帅气。每个人都在镜头里笑,邹印发现这是他和蔺伽年的第一张合影。
他们在高中的时候没有留下过任何合影,甚至连毕业照也没有拍过,因为当时蔺伽年忙于拍戏,所以没有回学校拍毕业照。
邹印看了一会儿这张照片,犹豫片刻,还是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他没有点开评论,因为害怕又看到什么锁死之类的。
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邹印的老板是蔺伽年,所以总是有人过来给邹印敬酒,喝到后来,邹印喝晕乎了,开始出现幻觉,以为自己是在高中的毕业聚会上,于是开始拉着别人喝酒。
蔺伽年一直在和导演他们聊天,等回来的时候,邹印已经喝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
蔺伽年问周围的人:“他喝了多少?谁灌的他?”
一个工作人员有点慌,同剧组那么久第一次和蔺伽年,“不、不知道,他,他自己跑过来跟我们喝了好几杯。”
蔺伽年蹲下身,晃了晃邹印的肩,又伸出手,贴了贴他的脸,发红发烫的。
“小助理。”
蔺伽年唤他,没反应。
“邹老师。”
还是没有反应。
蔺伽年提高了一点音量,“邹印。”
趴着的人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像是动了一下,又像是没动。
蔺伽年干脆直接捧起他的脸,用力揉搓着:“回家了,小助理。”
邹印慢慢地清醒了一点,抬起头,迷蒙的视线看着蔺伽年。
蔺伽年看着邹印泛红的脸颊,像是苹果一样,可爱极了。他的动作一顿,松开手,没有再揉搓对方的脸。
“走吧,带你回去。”蔺伽年想把邹印扛起来,抓住邹印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喝成这样,像个酒鬼一样……”
邹印被蔺伽年带着踉踉跄跄地往酒店外面走。
外头的一片柔软的夜色,下了一点点小雨,有些凉意。外面的空气比酒店里清新许多,邹印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一瞬,刚想直起身,结果顶到了蔺伽年的下巴,听得一声头骨和下颌骨碰撞的声音。
蔺伽年疼得手一松。
邹印脚下一软。
下一刻,他非常自动自觉地扑到了蔺伽年的怀里,然后像个树袋熊一样,牢牢地抱住了蔺伽年,呼吸扑在蔺伽年的脖颈上,烫极了,迷迷糊糊地道:
“别走……”
蔺伽年的身子一僵。
又听见邹印在他耳边,低声喃喃道:“我不再是……干啥啥不行的人了……”微微一顿,不知为何,声音像是带了些哽咽,“你看到了吗?伽年哥。”

周围的空气,像是在这一瞬都安静了下来。
蔺伽年本来想搭在邹印肩上的手,一瞬间僵硬停滞在半空中。
邹印没有得到回应,把蔺伽年抱得更紧,头埋在他肩上,声音很低,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颤音:“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你不要……再说我,干啥啥不行了,好不好……”
不远处,饭店里走出一些同剧组的工作人员。
他们看到邹印抱着蔺伽年,笑了,“小印喝醉了,刚才拉着我们叫别人的名字,叫什么刘楠、姜志峰什么的……”
蔺伽年的身体再次一僵。
这些都是高中同学的名字。
所以,邹印是喝醉了,把他当做高中的蔺伽年了,是吗。
一位年长的工作人员问蔺伽年:“要帮忙吗?”
蔺伽年摇了摇头,“邹印头晕,我让他靠会儿,晚点再回去,谢谢你。”
工作人员们走远了。
蔺伽年抓住邹印的手臂,结果邹印以为他要推开自己,把蔺伽年抱得更紧,打死都不松开的那种。
“……”
雨水细细密密地落在脸上,睫毛上。邹印柔软的头发已经被打湿了一点,蔺伽年的手碰到他的头发,感觉到一阵湿意,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蔺伽年低声道:“我不说你,我不会再这样说你了,我们先回酒店,下雨了,先回去,好吗?”
邹印没动。
蔺伽年耐着性子,“邹印,听话,我不走。”
邹印箍着蔺伽年的手慢慢松开了一些,蔺伽年就顺势抽身出来,然后扶着邹印,慢慢地往前走。
走到一半,蔺伽年把自己身上的格子外套脱下来,罩在邹印头上。
邹印把外套抓了下来,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蔺伽年又把外套盖了上去,“下雨了,别淋湿了。”
邹印便乖乖地没有再扯。
两人以蜗牛般的速度,挪回了酒店,在酒店大堂,邹印突然说:“我有点想吐。”
蔺伽年:“能忍一下吗?马上到房间了。”
邹印却摇摇头。
蔺伽年又把邹印带到路边,撑着膝盖,拍了拍他的背,“吐吧。”
然而,邹印只是慢慢地在路边蹲下来了。
邹印平时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像一只炸毛的小狗,可喝醉以后,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难以想象一米八的个子,现在蹲在路边,和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没什么区别。
蔺伽年等了一会儿,见雨大了,“不想吐了?那就回去,下大雨了。”
邹印被蔺伽年带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以后,邹印就自己找到了位置,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
蔺伽年摸了摸他的头发,觉得有点湿,便去浴室放水,准备去让邹印洗头发。等他把热水放好,觉得水温合适以后,走出浴室,才发现邹印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蔺伽年走过去,拍了拍邹印的脸。
邹印花了一分钟时间开机。
一秒钟关机。
蔺伽年被弄笑了,再一次把邹印弄醒。
邹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蔺伽年道:“去洗头,不能自己洗头的话,我帮你洗头,赶紧的,头发湿了,等下不洗就要感冒……”
话没说完。
蔺伽年感觉脖颈被人一拽。
下一刻,他整个人没防备地往前一跌,幸好双手及时撑住,不然就要把邹印压傻了。然而,刚刚撑住,脖颈又被人往下一压。
嘴唇触碰上柔软温热的事物。
蔺伽年整个人一震。
“……”
蔺伽年睁大眼睛,瞳孔里都是震惊,看着邹印微微泛红的脸颊,感觉有一种电流般的麻意贯穿了全身,让他变得无法思考,脑袋仿佛变成了浆糊。
上次,是他无意识。
可这一次……完全调转过来。
现在这个场面,要可怕棘手得多。
邹印闭着眼,就这么跟蔺伽年嘴唇贴着嘴唇,似乎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就在蔺伽年想僵硬着身子,慢慢挣脱出来的时候。
邹印突然,像小猫一样,舔了舔他的嘴唇。
“……”
蔺伽年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几乎要崩溃,只是这么被邹印亲了一下,某个地方又不争气地开始起反应。
而邹印还浑然不觉,搂着他的脖子,喃喃道:“我亲到你了,伽年哥。”
蔺伽年:“……”
他用尽全力挣扎出来,强忍着一些不该有情绪和反应,把邹印从床上拽了起来,拽进浴室,让邹印穿着衣服坐在放下了盖子的马桶上,然后就开始用热水把邹印浑身淋了个湿透。
邹印坐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好像又睡着了。
蔺伽年给邹印洗了头,擦干头发,然后把花洒交给邹印,“自己洗澡。”
说完,就出去了。
蔺伽年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没有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忍了又忍,最后决定推门进去。
推开门,邹印还坐在马桶上,闭着眼睛,钓鱼一般。
蔺伽年:“……”
他走到邹印面前,半蹲下来,“你不会还要我帮你脱衣服吧?”
邹印慢慢睁开眼。
他眼底有潮湿的雾气,眼眶还有些红,像是刚哭过,可怜至极。
蔺伽年微微一怔,喉头上下一动。
邹印的声音很低,“伽年哥,你不要我了。”
蔺伽年的喉头微微一动,哑声道:“没有不要你,我一直……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放开了你的手。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我那天晚上扔下你走掉,就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邹印慢慢地抬起眼,看着蔺伽年。
“真的吗?”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地问。
蔺伽年看着邹印的眼睛,“真的。”
邹印不再说话了。
蔺伽年问:“洗澡吧,自己行吗?”
邹印却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竟然像是带了点软意,“不行。”
蔺伽年:“?”
他刚想撑着膝盖站起来,现在又重新蹲了下来,盯着邹印,“不行?”
邹印点了点头。
蔺伽年伸出手,抬起邹印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更加低哑,“那可别怪我做些别的事情了。”
说完就要去掀邹印的衣服。
邹印挣扎了一下。
蔺伽年:“反悔了?”
邹印抬起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雾蒙蒙地望着蔺伽年,“会……会疼吗?”
蔺伽年:“……”
他心想,我真的是操了。
蔺伽年松开手,邹印的衣服自动掉了下来。他看着邹印,脑海中滚过一堆充满颜色的废料想法,想把邹印按在床上,这样再那样……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蔺伽年没办法,重新蹲下来,“你如果不自己洗澡,我就要走了。”
果然,此话一出,邹印的身体微微绷紧。
几秒钟后,邹印道:“我洗。”
蔺伽年摸了摸邹印湿软的头发,“听话,洗完澡出来我给你吹头发。”
走出浴室,蔺伽年等了几分钟,终于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才松了一口气。
蔺伽年走到床边坐下,狠狠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刚才差点掀起邹印的衣服,其实已经掀开了一半,能看到他白皙偏瘦的腰身,再往上应该是……粉色的?没太注意。
“……”
蔺伽年又暗骂一声,双手把头发搞得乱糟糟。
如果刚才再下去,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把邹印给办了。
虽然他没想当过君子,但是如果真这样做了,明天邹印酒醒了,可能会把他打残吧。就算不打残,只要邹印跑掉,他再也找不到,也就差不多完蛋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绑在身边。
邹印洗完澡出来,更加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被蔺伽年吹干头发,扔到床上。
他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响了,震动个不停。
蔺伽年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着,就看见邹印的手机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屏幕亮着,一直嗡嗡震动着。他走近几步去看,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姜志峰。
高中同学,还算熟悉,只不过毕业后再也没有了联系。
蔺伽年本来没想去理会的。
但是发现姜志峰已经打了四个电话。
蔺伽年怀疑有什么事情。
他还是把邹印的电话接了起来。
姜志峰的声音一如既往尖锐,在电话那边急吼吼地道:“我去,我怎么好像在热搜上看到你了啊,你去拍电影了?还是干啥,我刚刚在热搜上看到,蔺伽年那个狗东西的杀青照,里面好像有你啊?那个狗东西旁边搂着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不是的话,就实在是太像了!蔺伽年那个狗东西他是不是还忘不了你这个白月光,找了个替身啊,牛逼啊他,喂?怎么不说话?”
蔺伽年:“……”
一段话里三个狗东西,听得他眉心直跳。
安静了几秒钟后,蔺伽年开口道:“对啊,我一直忘不了。”
这回轮到对面失去声音了。
半分钟后,姜志峰道:“卧槽,你谁?”
蔺伽年道:“你嘴里那个狗东西。”
姜志峰:“???”
短暂的沉默过后,姜志峰茫然:“你不会真的是蔺伽年吧卧槽。”
蔺伽年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已经睡着了的邹印,淡淡挑了挑眉,声音故意压得很低:“是我,不满意?”
姜志峰:“……邹印呢?”
蔺伽年刚想说什么。
蜷缩在旁边睡觉的邹印,突然伸出手,摸索着抓住了蔺伽年放在床上的手,然后紧紧握住,不再松开,抱进怀里,抽都抽不走。
蔺伽年的神情微微一暗。
寂静片刻,蔺伽年非常冷静地说:“邹印喝醉了,刚刚把我给睡了。”

邹印第二天醒来,感觉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有一种散架般的感觉。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得人睁不开眼。他挣扎着去找手机,摸了半天,才在床头找到手机,眯着眼睛划开,就看见了姜志峰昨晚凌晨给他发的消息。
姜志峰:“你小子挺牛逼啊。”
姜志峰:“居然把大明星给上了。”
姜志峰:“我还以为你是0,没想到你竟然成1了。”
邹印:“?”
他茫然地看着姜志峰发来的消息,回了一句:“什么东西?”
可惜这个时候,姜志峰很有可能还在睡觉。
邹印慢慢清醒过来,又把姜志峰的消息重新读了一遍。
把……大明星给……上,了。
上,了。
上,了?????
邹印猛地翻身坐起来。
搭在他腰上的手自动滑了下去。
邹印茫然地看着睡在旁边的蔺伽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确实不是昨晚出去吃饭喝酒的那一套,被人换过了,但他没有半点印象自己换了衣服。
甚至对于昨晚的事情几乎没有半点印象了。
邹印感觉自己的大脑是一团浆糊,茫然地下了床,走去浴室洗漱,洗漱完,他无意间感觉腰上有个地方有点疼,掀开衣服一看——
下一秒,邹印把衣服放了下来。
再过了几秒钟,他又把衣服掀起来。
白皙的腰上,出现了淤青的痕迹。
邹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也有类似淤青的痕迹。
“……”
邹印浑身都有点发抖,几步走出浴室,一下子把蔺伽年从床上揪了起来,几乎有些崩溃地问道:“我昨晚干什么了?!”
蔺伽年睡眼惺忪,看了邹印一眼,慢吞吞地挪开,还想继续回去睡:“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邹印:“……”
他死死抓住蔺伽年,脸通红,“我喝酒喝断片了,你告诉我,我干什么了?”
蔺伽年闭着眼,声音有些低且沙哑,“你说你忘不掉我,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还是很喜欢我,然后……”
邹印的手都开始发抖,仿佛帕金森。
蔺伽年看起来很迷糊,“然后你就说,要跟我这样那样,我想拒绝,但是你力气太大了,我反抗不了,最后就……”顿了顿,突然道:“啊,好疼。”
邹印要崩溃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蔺伽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邹印,“怎么就不可能。”
“我……我……”邹印退后一步,刚低头就看见自己手臂上的淤青,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不可能,我没有。”
蔺伽年伸了个懒腰,像猫一样慵懒,露出CK内裤的一角,略微掀起的T恤露出的腹肌也分明,“你别那么紧张,我又没有怪你……”
他看着邹印,“如果你还是对我念念不忘,那我们就交往吧。”
邹印整个人一震。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似乎有了形状,穿过尘埃,形成一束束的光束,照在蔺伽年的身上。他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刚睡醒,黑猫一般,头发也乱蓬蓬的,但脖颈上却有一个刺眼的痕迹。
邹印下意识道:“不可能。”
蔺伽年道:“那你就是不想负责任咯。”
邹印退后一步,已经没法再退了,后背抵着桌子的一角,“我没有,真的没有。”
蔺伽年拿起手机,“要不要听一下昨晚的录音,或者……问一下你朋友?”
邹印猛地冲上去,把蔺伽年的手机抢了过来,“不要!”顿了顿,强忍住茫然和恐慌:“你想干什么?”
蔺伽年漆黑的眼底似乎有笑意,“干什么,又不是你被睡了。被睡了的人是我,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邹印也觉得很奇怪。
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慌张。
明明就是他把人睡了。
虽然半点记忆都没有。
可他,还是把人给睡了。
他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想,“爸爸,我争气了,我居然酒后把大明星给睡了。我居然会睡别人了……”
不是应该想这些吗?
想及此,邹印好像恢复了一点底气,微微抬起下巴,“那,那你想干嘛?你有什么要求,赔钱?赔钱没有钱,要命有一条。”
蔺伽年“噗”一下笑出声。
邹印:“……”
蔺伽年淡淡扬了扬眉,“我还稀罕你这点钱吗?”
邹印:“……好好说话,别侮辱人。”
蔺伽年盘腿坐在床上,歪了歪头,“我是这样想的,因为你把我睡了,所以你不能不负责任,不能不忽视你给我造成的身心伤害。所以在我找到新的男朋友之前,你必须做我的男朋友,负责安慰我,保护我的身心健康。”
邹印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男、男朋友?为什么要我做你男朋友?”
蔺伽年道:“你把我睡了,然后不负责任,和渣男有什么区别。你当我男朋友,要被占便宜的人也是我,怎么一脸不情愿?”顿了顿,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去请求法律援助,到时候,全网都会知道,我被助理……”
邹印憋得满脸通红:“蔺伽年,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蔺伽年歪着头看着邹印。
片刻,他下了床,“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邹印在蔺伽年要经过他,走进浴室时,一把拉住蔺伽年,“我不能做你男朋友。”
蔺伽年回头:“为什么?”
邹印看着蔺伽年,“我们没有感情。”
蔺伽年漆黑的眼瞧着邹印,似乎在那一瞬,露出了狼看猎物一般的眼神,“没有感情就不能了吗?”
停顿几秒,他一字一句道:“‘协议恋爱’,听过吗?”
邹印在听了蔺伽年长达三分钟的对“协议恋爱”的解释后,非常茫然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下一刻,蔺伽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份已经打印好的合同,塞到邹印手上,同时给他戴上眼镜,“协议在这里,你认真看看,有什么觉得接受不了的,可以商量。”
邹印戴着眼镜,看着那份厚厚的合同。
但他根本没有心情看那么多字,随便翻了几页,就看到了一些条款,比如“协议恋爱期间,双方必须同居”、“协议恋爱期间,双方不得提出分手”、“协议恋爱期间,双方可以适当为对方解决生理需求”……
邹印:“???”
他指着那一条,“这个,我不接受。”
蔺伽年看了一眼,拿过邹印手里的笔,划掉。
邹印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条款还算正常,不过是要求双方必须像真正恋人一样,不能擅自消失很久,做任何事情前都要提前说一声,手机必须为对方二十四小时开机,除非坐飞机等等。
直到最后一条。
“签下合约,则默认成为嘉欣娱乐工作室名下艺人。”
邹印愣了一下。
他问蔺伽年:“为什么成为艺人?”
蔺伽年靠在桌边,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明亮耀眼,“因为如果成为了我男朋友,我是一定要把他捧红的。”
“……”
房间里安静了一阵。
“其实也不能说是捧红,”蔺伽年看着邹印,“在娱乐圈,没有人真的能用钱捧红的,真正能够走上高处,靠的都是自己,所谓黑红,也不过是败坏路人缘、败坏好感的一种毁灭式做法,所以能不能成功,其实最后还是看自己。”
邹印看着合同,“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吃亏的全是你。”
蔺伽年淡淡扬了扬眉,“没什么目的。”
邹印安静下来,过了很久,他提起笔,虽然觉得自己跳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里,可这个坑,好像在他第一次和蔺伽年重逢时,就已经埋下了,现在自己其实早就在坑底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邹印签下名字以后,把合同交还给蔺伽年。
蔺伽年没有收这份合同,而是对他伸出了手,“那么,请多指教了,男朋友。”
邹印看着蔺伽年被耀眼阳光模糊的眉眼,酒店的房间不算空旷,但是光照进来,也许是丁达尔效应,让灰尘与阳光都出现了形状,一束又一束,穿插在两人中间。
蔺伽年见邹印没有伸手与他握手的意思,便抬起手,把手放到了邹印的头上,然后,胡乱揉了揉。
“当然了,既然是男朋友,就算不能把你捧红,我也能让你体会到红的感觉。”
临出发回江城时,蔺伽年换上自己的私服,瞥了一眼,发现邹印的行李箱里竟然有不少宝藏。
“这不是GUCCI的衣服吗?”蔺伽年问。
邹印把那件衣服抽出来,“很久没穿过了。”
蔺伽年淡淡扬了扬眉,“看来我还不能嘲笑你,毕竟你虽然落魄了,但好歹是个落魄的少爷,以后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可能还能当个总裁,包养我什么的。”
邹印:“……谢谢,没兴趣包养小白脸,我喜欢肌肉男。”
蔺伽年:“明天就开始练。”
邹印低下头,不和蔺伽年拌嘴,看着那件GUCCI的衣服。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件衣服,但是既然是当助理,就不能穿得太招摇,所以这件衣服一直压箱底,没有穿过。
但今天,蔺伽年却说:“今天穿这件。”
邹印问:“为什么?”
蔺伽年道:“没什么为什么,你的男朋友喜欢,让你穿就穿。”
于是那一天,邹印接连三次上了热搜。
第一次是,“蔺伽年助理 GUCCI”的词条;第二次是,“蔺伽年助理 好帅”的词条;第三次是,“蔺伽年助理 磕到了”的词条。
第一个词条自然就是说蔺伽年不愧是蔺伽年,连身边的助理都穿GUCCI。
第二个词条配的主要是照片。在机场拍到的照片里,长着娃娃脸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没戴口罩,只拍到了侧脸,露出的眉眼是另外一种带点奶味的帅气,气场也很强,完全不输于蔺伽年,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扣着一杯冰美式,手指骨节分明,颇有一种留学归国小少爷的感觉。
而在他身边的蔺伽年,梳着大背头,黑口罩,眉眼英俊无比,漆黑的眼眸冷淡,戴着黑色手表,背着单肩包,全身上下的私服也都是人尽皆知的名牌,和邹印是完全不一样的款,足以令粉丝尖叫痴迷。
第三个词条……
是蔺伽年和邹印在机场低声说话,因为太吵,所以靠得很近,几乎贴着耳朵,被人拍下来的照片。
照片里两个男生动作暧昧至极,再加上蔺伽年和邹印贴耳朵说话时,一只手放在了邹印脸旁,挡住了邹印转头看向镜头的视线,像是怕媒体拍到邹印似的。而他自己,狼一般冷野的眼神看向镜头。
被挡住了视线的邹印,只剩下小半张脸,以及透着淡色水光的唇。
被调色过的图片里,唇色变得鲜亮,更加诱人,莫名增添了一种禁忌感。
于是第三个热搜爆了。
第三个热搜的热评第一是:
“咱们就是说,攻受立分啊。”

上热搜的时候,邹印和蔺伽年都在飞机上。
下了飞机,两人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上车后一路直奔嘉欣娱乐工作室。
先是蔺伽年去拍了一个消防宣传片,紧跟着就要去拍《嘉年》杂志,作为十二月的封面人物将在《嘉年》上登场,另外还有一个采访安排在晚上。
这一天下来,邹印简直像个陀螺。
他必须趁着蔺伽年休息的时间,给蔺伽年投喂东西,否则根本没有别的时间可以吃东西。
邹印也发现了,如果放在以前,一天的工作下来,蔺伽年是不会抽空吃东西的,于是身体就这么坏掉了。
但现在有邹印在,蔺伽年拍摄休息期间,不是被塞吃的,就是被塞水喝,都快要吃撑。
拍杂志的造型很夸张,但是蔺伽年能hold住。
雪白的长大衣,黑色皮靴,坐在椅子上,睫毛和眉毛都被染了冰霜的颜色,耳垂上挂着两个冰雕般的耳坠,手指上戴着三个名牌赞助的戒指,也是冰雕颜色,愈发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从镜头里看,蔺伽年像是雪国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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