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舟迟不挽
舟迟不挽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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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可以不离开学校,沈南晏却不行。

沈南晏家里还有徐涧,在徐涧没有出差的时候回家看一看,是最基本的教养。更何况除开这些周末,沈南晏还不得不离开学校去参加钢琴复赛。

沈南晏和江逾白的关系不一般,不管两个家庭之间的情谊,还是他们自己所展现出来的感情,都让赵力很自然地把目光放在了沈南晏的身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十几岁的少年最喜欢意气用事,身上总有一股能为兄弟不顾一切两肋插刀的、在他看来幼稚至极的行为。

之所以笃定沈南晏会是这样的少年,是因为出狱后他第一次见到江逾白时,站在江逾白身边的沈南晏,会不动声色挡在江逾白的前面。

两千五百块对他来说还是太少,即使后来宋白映为了让他不去骚扰江逾白,又给了他不少钱,他也还是觉得太少。
他知道,江逾白那里一定还有更多的钱,不只是江逾白,他的朋友沈南晏,也一定能给他提供更多的钱。

宋白映的算盘打得响叮当,他不能让宋白映和江逾白就这样轻松地走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里面熬出来,总要拿到点东西才算对得起自己。

既然找不到宋白映,也碰不到江逾白,那么他只能盯着沈南晏。

这次的盯梢其实算不上深思熟虑,也算不上策划精良,结果却出乎意料。
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这更多是偶然的一次巧遇,竟然会窥探到这样一个令他意外的画面。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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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映打来电话那天, 也是沈南晏参加复赛的日子。

赵力消停了一阵,但江逾白仍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诡异宁静。

香蕉的事后来谁也没再提起,江逾白依然整天和沈南晏待在一起, 周末仍然会陪他练琴。

江逾白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看向沈南晏的目光自然而然也夹杂着别样的情绪,沈南晏若有所感,于是在复赛前问他, 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复赛现场。

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每多过一天, 沈南晏就多难熬一分, 他不希望这场青春时代刚刚萌芽的感情就这样在十二月的寒冬里无疾而终。

江逾白眼里的神色他看得明明白白, 两个人相处的点滴无一不昭示着某个他朝思暮想的答案。

他不想再等了。
快要来不及了。

江逾白当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一边困于这个世界给他筑造的牢笼里,一边想着就快来不及了。

所以在面对沈南晏的邀请时,他点头答应了。

复赛当天, 沈南晏在后台做准备,快要到他上场时, 江逾白走到台前视线最好的位置上坐下。

宋白映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电话里, 宋白映说:“小白, 这边的学校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 现在正在处理最后的手续,学期中转学有点麻烦,但我会尽快处理, 最晚一月初就能去新学校报道。”

台上叫不出名字的选手正在倾情弹奏,江逾白声音有些暗哑:“能不能不转学?”

“胡说什么,只要赵力还有一天活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一天待在南城, 我们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我们待在那里不仅会影响到自己, 还会影响到我们的朋友,你明不明白?”

江逾白当然明白。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主持人正在播报下一个上场选手的名字。
江逾白收起手机,专心地把注意力集中在沈南晏身上。

灯光打在沈南晏的脸上,那样柔和那样梦幻。
少年指尖的旋律轻轻敲入他的心扉,精心布置的舞台默然而沉寂,江逾白自动屏蔽周围一切的人和物,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他细致地注视着沈南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像是错过了这一秒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望着沈南晏起身、鞠躬,望着沈南晏的背影消失在通向后台的黑幕里。

他想去后台找他,手机恰好响了一声,是沈南晏发来的消息:坐在那里等我。

于是江逾白坐着没动。
不一会,沈南晏端着一个纸杯向他走来。

江逾白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手上:“这是什么?”
“热水。”
“给我的?”
“嗯。”

江逾白接过,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手心,是恰到好处的暖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礼堂里其实有开空调,但是因为面积太大,人又太少,并不怎么管用。
江逾白以前不是一个怕冷的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和沈南晏待久后,他身上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凡事都有顾虑,因为天冷了有人给他递热水,睡过头了有人提前给他准备好校服。

这大概就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沈南晏逆着光俯视他,盯着他把水喝完后,朝他伸出手:“走吗?”

江逾白望着那只手:“去哪?”

“哪都行。”

“不等结果?”

“不等了。”

沈南晏背着光的模样很迷人,江逾白像是被蛊惑一般,搭上了沈南晏的手。

沈南晏很快将他握紧,稍稍用力带着他离开座位,然后一起往礼堂后方的侧门走去。

侧门的过道有点窄,顶上投落的灯光也昏暗朦胧。江逾白的手还被紧紧握着,不远处的音符小溪般缓缓流淌,这让他有一种身处梦境的错觉。

他们默契地在昏暗中停住步伐。江逾白后背靠着过道的墙壁,静静地感受两手交叠的温度和砰砰振动的心跳。

没有人松手。

“沈南晏。”江逾白低声叫出沈南晏的名字,像是声音再大一点就会破坏这个美好的梦境。

“嗯。”沈南晏也低声回答。

“你上台前,我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江逾白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收紧了一些。空气沉默了一会,他才听见沈南晏略微有些低哑的声音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转学的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最晚一月初就能去新学校报道。”

又是一阵沉默。

等了好久,江逾白只是等来一声沉闷的“嗯”。

就在江逾白以为沈南晏不会再说出其他什么话,或者做出其他什么动作的时候,沈南晏突然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了点:“为什么不把手抽出去?”

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江逾白仿佛能闻到沈南晏身上散发的气息。夹杂着皂香的,沈南晏身上独有的,好闻气息。

这个时候,江逾白甚至还在分心想,他和沈南晏用的明明是同一种洗衣液,为什么他身上没有这个味道。

被人握着的五指又被拽紧了些,刚刚还环绕在身边的寒意此时已完全消散,热意从相连的指尖一路攀升蔓延,他的耳尖和脖颈都泛起一阵不自然地薄红:“我不知道。”

沈南晏的拇指轻轻抚摸摩擦他的手背,略微粗糙的陌生触感使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里。
有点痒,但是他又舍不得将手抽回。

沈南晏问:“反感吗?”

“嗯?”江逾白没听明白。

“和我牵手,反感吗?”

江逾白仔细感受手上传来的感觉,过了一会,摇了摇头。
摇完后,又担心昏暗灯光下自己摇头的弧度太小,于是又补一句:“不反感。”

下一秒,眼前的灯光被完全罩住,沈南晏俯身朝他倾来。
他眼睫颤动几下,双眼随之紧闭,和沈南晏牵在一起的左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下一步迟迟没有到来。

等了很久,他听见沈南晏问:“那这样呢?”

睁开眼,最先落入眼帘的是沈南晏近在咫尺的、高挺的鼻梁。

察觉到他睁眼的动作,沈南晏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眼中的一汪春水:“这样呢,反感吗?”
吐息喷洒在他的嘴角,潮湿的气息终于带着他卷进了湖水。

像梦一样,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温柔乡里缓缓下沉:“不……”

等不及他把后面两个字说完,潮热的气息近乎迫切地覆盖上来,一片柔软印上他的嘴唇。

像梦一样。

交握的指尖被挤出通道,沈南晏的手指顺着通道插|入,两双紧贴的手很快变成十指相扣。

他完全下沉了。

沈南晏垂头在他唇间轻咬撕摩,带着他一起沉沦,呼吸交错,旖旎缱绻。

江逾白快要站不住了。
他想,后背靠着的墙忽然变得太滑。

即将滑落之时,一只手扶上他的腰迹,骨节细长分明。

于是他们又吻了很久。

直到江逾白呼吸不畅,脸颊憋得通红,沈南晏才微微退开。

江逾白快要融成一滩水了。

礼堂内的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现在正在宣读晋级决赛的选手名单。

宣读结束,江逾白的心跳还未完全平复下来。
在频率仍有些快的心跳之中,他哑着声说:“沈南晏,你进决赛了。”

沈南晏低低应了一声,不太在意决赛选手的名单:“能呼吸了么?”

江逾白眼睛里还有点迷蒙雾气:“能。”

一道阴影落下,开合的嘴唇又被封住。
他的心跳再次加速。

离开礼堂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
江逾白脸上的余热尚未散去,乍一走进冷空气里,不自觉收拢了外套。

沈南晏挨近他:“冷?”

江逾白耳尖还红着,脑袋往下缩了缩,试图把自己藏进羽绒服里。

沈南晏被这个动作逗笑,扯了下他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替他戴上:“跟我来。”

拐了几个小弯,沈南晏带着他走进一个不算热闹的商场,最后停在一排卖围巾的货架前。

“你要买围巾?”江逾白有点嫌弃裹成球的自己,刚踏进店里就想把帽子扯了下来。扯到一半忽然想起这是沈南晏给自己戴的,于是又舍不得再扯,顶着店里两个导购姑娘的目光,又把帽子拉上去戴好了。

“给你买。”沈南晏说。

江逾白从来没有围围巾的习惯,他总觉得自己这种铁汉子,过冬靠的是一身正气,完全用不到围巾这种不显脖子的身外之物。

“我不买。”声音闷在羽绒服里,嗡嗡的。

“这里距离公交车站还有一段路,走过去会冷。”

沈南晏个子高,站在货架前认真扫视一整面墙的围巾,专注的神态像是在研究一道极具挑战性的物理题。

这样的神态让江逾白觉得他难得的可爱,于是不再推脱,跟在他身边也挑了起来。

付钱时江逾白坚持不要沈南晏付自己挑选的那条,推拒一番,沈南晏说:“我带你来给你买围巾当然是我付钱。”

江逾白盯着店员把围巾放进口袋,咕哝道:“谁说这条是给我买的。”

沈南晏在心中将这话琢磨一道,嘴角不受控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正在包装围巾,没能听见他们对话的店员无意间瞥见这个笑,一脸娇羞地低下头,把口袋递给沈南晏。
沈南晏刚接过,江逾白就拉着他急急往外走。

离店很远了,雪地里空无一人,沈南晏牵住他的手:“走这么快干嘛。”

江逾白不想承认他不喜欢刚才那个店员看他的眼神,于是说:“那家店里的空调开得太足,很闷。”

沈南晏捏了捏他的手:“嗯,我知道了,以后不在别人面前笑。”

“谁跟你说这个。”心思被看破,江逾白有点窘迫。

沈南晏低低地笑,拿出围巾给他:“围上?”
江逾白站着没动,目光落到围巾上。很简单的灰白色调,没有太多招眼的装饰,是沈南晏才会喜欢的风格,他却看得有些心动。

他想,我大概是真的沦陷了。

沈南晏摘下他的帽子替他围好,雪越来越大,落了几片到围巾上,很快又融化成一滩潮湿的水。围巾围好后,江逾白耳尖通红,不知是被夹着雪的冷风吹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所致。

帽子于是又被戴上,沈南晏耐心地给他整理衣着。

整理好后,沈南晏说:“走吧。”

江逾白却不动。他有点别扭地也拿出一条围巾,对沈南晏说:“低头。”

沈南晏眼里溢出藏不住的笑意,他顺从地低头,一边低还一边明知故问:“买给我的?”

江逾白没理他的问话,动作不太温柔地在他脖绕间了几圈,绕完后拽着围巾稍稍用力,迫使他将头压得更低。

直到沈南晏低到让他满意的位置,他才凑上去把唇附在沈南晏的耳边,语速极快地含糊说道:“买给我男朋友的。”

说完后迅速松手,转身大步走入白茫茫的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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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始谈恋爱啦!


雪地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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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大雪天气影响, 南城的公交开得很慢,江逾白和沈南晏坐在车尾靠窗的位置,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牵了一路的手。

回到寝室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寝室里却没有开灯。

打开灯,视野所及空空如也。程文清周末回家, 不在学校, 江逾白叫了几声周丛的名字, 也无人应答。

确定没人后, 江逾白对身边的人说:“沈南晏,寝室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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