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吧。我叫了那么多声陈钺。”
饱含调侃意味的沙哑低笑萦绕在陈钺微微起热的耳边:
“陈钺,陈钺,陈钺,陈钺。”
闻辛拨开陈钺胸前湿透的单薄布料,早有预谋地盯着男人颜色漂亮的乳头:
“陈钺,你不是想用这事威胁我就范吗?我建议你包下全首都的楼体屏幕公放。到时候,咱们三个alpha一起出名。你最出名,名扬四海。”
闻辛的眼睛,手和卷土重来的信息素正肆无忌惮地欣赏着,逡巡着陈钺的胸膛:
“我没爹没妈,没脸没皮,所有人都知道我什么德行。还有,那个活烂的王八蛋,他在我这儿已经是死人了。但陈大小姐可不是吧。”
心口感知到闻辛体温的陈钺想,不错,闻辛的情绪算是稳定。
至少他没对那个强暴他的alpha念念不忘,宣布要到处寻找他。
闻辛又重重地捏了捏陈钺的下巴,才抽手。
他从睡袍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和打火机:
“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愿意和谁干就和谁干。我宁可坐穿牢底,也不会听你的话。你不是我妈,又不是我老婆,你少管我……可以抽烟吗?”
闻辛唇间衔烟。陈钺似乎是想了想,方点头。
火苗跃起。浴缸里再度充满有助于止血消炎愈合伤口的草药汤。
闻辛披着睡袍,抬腿迈入其中。
浴缸足够宽敞,闻辛和陈钺相对而坐,距离异常近。
闻辛一抬脚就能碰到陈钺膝盖。
闻辛咬着烟,看着头发滴水,脸孔雪白,嘴唇鲜红,衣衫凌乱,好像饱受凌辱的陈钺,忽然人渣气质爆表地开口道:“陈钺,我觉得我亏了。”
闻辛扯开睡袍腰带,像大幕拉起,alpha精悍强健的腹肌和性器缓缓袒露于陈钺眼前。
闻辛把烟灰弹进空药罐:
“按理说,我不杀你,至少也该回敬你一次,好好操你一顿。”
闻辛挑眉,下巴一点:“看傻眼了吧。我这可不是摆设。”
果然如此,
陈钺抬眼。
仿佛极度排斥,他的嘴唇紧紧闭合。
“但我觉得操一个alpha实在是太恶心了。”
果然上当的闻辛呼出一口干涩白雾。
午后阳光渗入浮动辛热暖香的房间,alpha身躯覆满灿金色水珠,恍若一头向着太阳张开利爪的野兽。
陈钺移转视线,卷走全部水珠,舌尖微不可察地舔了舔口腔内壁。
现在的闻辛还不够格。
但陈钺会给他一个难忘的,不同于那个强暴犯的新鲜体验。
更刺激,更温柔,更危险,也更令人感到惊慌失措。
“既然你非要护着你的omega,那就换你来替他吧。”闻辛夹着烟,伸手拢住陈钺后脑。他舔了舔犬齿,笑容灿烂,
“陈钺,张嘴,我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第15章 十五
像背倚王座,陈钺安静地靠在闻辛掌中:“你让我代替他?”
enigma说:“我?”
又损失一副眼镜的男人眼波流转:“你,教我?”
踞坐的闻辛深吸一口烟,仰首吐出。
尼古丁刺激大脑释放出多巴胺,织造精神放松的假象。
然而,alpha全身,尤其是大腿,紧绷的肌肉没有丝毫弛懈。
陈钺的表情有点懵,有点讶异,有点…委屈,有点……可爱。
闻辛觉得产生以上想法的自己可能是瞎了,也可能是彻底被陈钺气疯了。
睡袍坠至手肘,肩括胸挺肌丰骨劲的alpha牢牢扣住陈钺后脑,破开水面,恨恨地,把他往自己胸膛中用力压。
对峙数秒。
闻辛揪紧的心头一松。
原来,比多巴胺更美妙的是陈钺任他摆弄的姿态。
依旧缓不过神的闻辛支着大腿,五指放肆地抚弄陈钺的黑发:“嗯。”
闻辛将胸膛和快感核心全都敞开给陈钺:
“我不为难你。陈钺,把我舔硬。这几天的事一笔勾销。”
“否则,接下来的一年里,我都不会让你有一天消停日子。等到明年的今天,我一定会派一队武装直升机,用子弹和玫瑰盖满你的墓地。”
碧海青天,白日宣淫。
窗外巨大的海面与满室细小的水珠,仿佛格外偏爱这对至死方休的宿敌。
它们聚拢光线,将只差一秒便可额头交抵的男人们熔成一体。
闻辛飞扬的桃花眼蓄满缱绻的恶意。
“我仇人很多。你是最有趣的一个。”闻辛低声对陈钺说,
“所以,你看,我总是对你很好。”
alpha梦呓般的笑了笑:
“嗯……凭心而论,今天以后,你就是给我口过的人里最漂亮,最带劲儿的。”
“以后也不会有了吧。”
从发尾到颊边,从后向前,除了揍他,闻辛的手第一次摸遍陈钺的脸。
另一种意义上的手痒难耐。
闻辛用拇指轻佻又略显笨拙地摩了摩陈钺眼尾那颗失去遮挡的小痣:“会吗?还会有下一次吗?”
特别善于破坏古怪或暧昧气氛的闻辛轻易就点燃了陈钺心底阴暗潮湿的森林。
“想教我。”
今天一见面就挨了闻辛一拳的陈钺反转手背,擦了擦凝血的嘴角,说:“先试课。”
enigma挣开alpha的手,展臂降肩,屈膝前行。距离恰好,陈钺敛着呼吸,俯低修长的脖颈,半张脸没入池面之下。
这让闻辛恍然联想到他在纪录片中看过的狮子饮水。
最像的是,孤独的兽瞳锁定镜头,陈钺的视线套牢闻辛的嘴唇,夺走了他喉管内的潮意,激得alpha心跳加快。
闻辛嗓眼干痒,似乎体内的血液正从颈间泛起刺痛的咬洞中疯狂溢出。
可很快,气泡冒上水面。大约是因为不堪受辱,陈钺放弃似的抬起头。
闻辛毫无意外。他又抽了一口烟,掸落蓄长的灰烬:“行了。我这就打电话,请人买地建温室种玫瑰去——陈钺!你大爷的,你爪子掐哪儿呢!”
淡绿水珠滑过陈钺线条完美的下颌。
他微微蹙眉,继续靠近闻辛。他一边轻车熟路摁进alpha大腿内侧,一边伸长手臂从置物架第三层摸出一把狭长的直剃刀。
陈钺挥开纤薄的刀刃:
“我有洁癖。”
差点被烟头烫到的闻辛挺直腰背:
“少来这套。我的卫生习惯很好,刚才在楼下也洗得很干净。我体贴我的每一位……等会儿,陈钺,你要干什么?你说你有什么癖?”
陈钺还在动,只是力气加重了许多。
手腕外侧几乎与那根蛰伏的凶器相贴,陈钺平静地同闻辛对视:“我有洁癖,我挑食,我必须让你变得更干净。”
额头跳起一遛青筋的alpha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钺,好像第一天认识他:“咱俩什么脏地方没滚过。上个月还滚过下完雨全是泥的草坪……不,不是,我说的是打架…你那什么眼神?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你有个屁的洁癖。”
海岸线上,旗帜飘扬,玫瑰与蛇,亲密交缠。
“间歇性发作。”enigma握持皮革刀柄,他垂下眼,看水底,看alpha的倒影,“闻辛,我可是陈钺。”
陈钺叩开浴缸放水阀,屈指刮了刮闻辛大腿:
“只于你而言,我和姜愿,我和你的每一位包养对象相比,所求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温热水汽扑面而来。心口蓦然发烫的闻辛喉结滚动,陈钺的眼神比刀锋还厉:
“闻辛,在外面,我和你各凭本事,生死有命。但关起门来,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张开嘴,伺候你,给你口交,就必须照顾到我的情绪,比如张开腿。”
闻辛总算品味出一丝不太对:“陈钺——”
可他来不及继续想了。
“既然你没有卸掉我的颌关节强迫我,那么……”
陈钺架起闻辛左腿搭到自己肩上。
这条腿在激烈的“打架”过程中被陈钺扭“裂”了。
看闻辛撕掉防水袋,拄着它满地溜达面不改色,所以,了解他实际伤情的陈钺找准位置,狠狠施力。
闻辛咬紧牙关,脊背退后顶住湿滑池壁,生生被“那个畜生”折腾了两天一夜的腰臀发力,牵引一身肌肉。
差点被一脚踹开的陈钺稳住暴躁的alpha。
反转攻势的enigma,强迫闻辛张开腿容纳他的腰身。
陈钺送刀入水。灵活的手指和坚硬的金属,直逼野兽强壮的,危险的,隐秘的,敏感的核心:
“闻辛,不许动。”
刀背毫不客气地抵在野兽脆弱的喉间。陈钺动了:
“有些东西没了,可以再长。有的不可以。”
“如果你以后还想有性生活的话。”
狡猾的烟蒂终于熄灭在闻辛掌心。
“……陈钺!”
温柔的剃刀开始取悦陈钺的坏心。
“嗯。”
陈钺五指握住闻辛的阴茎换了个方向,鳞片般的刀刃贴着单薄的表皮,走势随之一变:“我第一次,没经验,忘了准备泡沫润滑。你尺寸太大。再敢乱动,我不会继续保证你的安全。”
日光清白,潮来潮去,巨浪击碎在袒露的嶙峋礁石间。
轻拢慢转,一寸一顿,度秒如年。
令人心热的信息素无法抑制地流泻,命脉紧紧挨着冰凉的剃刀和陈钺的体温。
狭路相逢,屏住呼吸的闻辛只敢正对陈钺垂坠静止,鸦羽似的睫毛。
怎知这一辈子只对这一个人怂过这一次的闻辛此时此刻仅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陈钺夺走,纷纷地,被打着旋儿的温热水流卷进黑暗的世界里。
可能是身为alpha的尊严吧。
仿佛有无数条水蛇窸窸窣窣地游走在他的胯间。
忍无可忍的闻辛蹬住陈钺悬崖似的肩膀,渐渐浮出池面的那只手几乎要捏断陈钺的腰。
enigma的肋骨和alpha的额头满是战栗的热汗。
闻辛声音沙哑:
“陈钺……你死定了。”
仿佛是回敬闻辛的暴行和威胁,自硕大的头冠起,洁癖间歇性治愈的陈钺指尖拂过筋脉,捏了捏闻辛更干净更光滑的阴茎根部,又用力往上一撸。
血轰地一声涌进闻辛大脑。
闻辛觉得不行了。
他一定得宰了陈钺。
于是,剃刀精准地划破闻辛大腿内侧,陈钺被一脚踹到浴缸另一端。
热血顺着alpha堪比雕像的大腿往下淌,匆匆追赶他的步伐,一路蔓延到陈钺身侧。
闻辛掐住陈钺脖子,把人拎起来,拖到身前。就在他打算用陈钺的头检验落地窗质量的时候,陈钺忽然摸了摸闻辛通红的耳朵。
陈钺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张开口,慢条斯理地吞走闻辛的鲜血。
“闻辛,你硬了。”
“可我还没舔。”
enigma勉强克制仿佛也会间歇性发作的恶劣欲望。
快被千万种情绪蒸发殆尽的陈钺垂下眼,给体温骤升的闻辛一个求生的机会:
“想要继续吗?”
“我是硬了。”那里凉飕飕的闻辛磨出一个血腥味十足的笑,“但老子的洁癖也犯了。我对着你射不出来。”
面红耳赤的alpha取下花洒,冷水开到最大,对着陈钺的脸一顿猛冲。
喷薄的水流把他们缠在一起。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闻辛把陈钺按在墙上:“洗洗吧,小脏猫。”
陈钺穿戴整齐。他拿着手机,走回满目疮痍的“浴室”。
夕照降临。再次躺进浴缸里的陈钺打开手机,挑了满屏未接来电中的一个回拨:
“再从A国召回一部分人手。”
“不是姜家。死灰不能复燃。”
“是闻辛。”
蒙受奇耻大辱的alpha揍了陈钺一顿,挨了陈钺一顿揍,一个人从海边走回家了。
陈钺远远看着闻辛的背影,觉得他很像面临换毛尴尬期的老虎。
“他把我丢在这里。”
“看他临走前的眼神。又开始恨我了。”
“这次情况有点严重…赌什么?”
从今天起,暂时独居在这座海岸庄园的陈钺看着海天交界暖融融的太阳,像学会脸红的闻辛。
陈钺眨了眨眼睛,熟练地取掉遮盖瞳色——完全分化成enigma的标志之一,的隐形镜片。
“好。我赌月底。”
险些暴露的陈钺把玩着立下大功的剃刀,
“他总是舍不得我,非要给我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波澜。”
第16章 十六
国际律所合伙人闵廷专程回国,协助陈钺料理“家事”。
仲夏夜,晚十点十五分。带三辆车,亲来接机的陈钺介绍,今晚的司机是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既然没什么可避讳的,坐在副驾驶的闵廷便看向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enigma:“陈钺。”
“嗯。想问什么。”
“你恨姜愿吗?”
闵廷听说陈钺和姜愿16、7岁时在国外有过还算不错的回忆,“你爱过他吗?”
他欺骗你,背叛你,谋害你,对外泄露你的隐私信息、工作和行程安排,故意出轨你声名狼藉的堂兄,妄图用对方的孩子博取你的关注。
本就极度厌恶亲密接触的陈钺神情淡漠:“我的时间和情绪很宝贵。他不配。”
“基于人道主义精神,又考虑到他没有继续听从姜群的谋杀教唆,在我病危和康复期间,再次向我的饮食里投放危险药品。我会安排好他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