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再射过来的眼神痴缠极了,手更是过火地摸到陈钺的领扣。
闻辛接下来讲的话很不知廉耻,换了旁人根本没法听。
alpha俨然忘记到底是谁被enigma操到满肚子全是精液:
“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公主,我记得你吃了好多苦,瞒着所有人暗结珠胎,偷偷给我生下一窝小狗啊。怎么今晚就只带它出来找你的alpha玩?”
虽然陈钺自认是个有针对性的变态,但闻辛的脑洞面积,心大程度和胆子重量仍能屡次刷新enigma本就崩坏的三观。
今晚属实有些冤枉的陈钺迎上alpha毫不掩饰的沸腾目光,平静地说出了无异于火上浇油的主观题答案。
enigma抬高受缚的手臂,套住alpha的脖颈。
他们胸膛相抵。跨坐在alpha大腿上的陈钺下颏一点,示意闻辛低头看被他撕开线的手工西装:“裁缝师傅把这内袋做得像公海马的孕囊一样大。你留给我的小狗太多了,只能放进去一只…”
说着,陈钺贴得更近,无辜的视线专注地聚焦着眼前模糊的人像。
拥有冲击性美貌和比喻技能的enigma几乎在用鼻尖检阅闻辛,“他的alpha”的鼻梁,语气也骄:“我的眼睛好了。我和它今晚突然想见你,不行?”
又来了。
竭力忍耐那种从脚底冲到天灵感的战栗,闻辛很认真地看了看这只小狗:它蜷身,扭头贴着肚皮,但手指饼干似的小尾巴却盖不住圆滚滚的头和迷迷瞪瞪的线条眼。
alpha快融化的视线又胶回陈钺脸上。他突发奇想:“它叫什么名字?我的姓和名都是自己买了一本字典取的。”
手段狠辣,杀伐果断的闻辛却有两颗无比纯情的酒窝:
“公主,你真的能可爱到这种让人无法自拔的地步吗?”
闻辛收获快乐,忘却前尘,消解不良情绪,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好像过于简单,过于“双标”。
意识到这一点的enigma微微一怔。随即,像吃到最不喜欢的柠檬,陈钺移开视线:“我不想告诉你…唔。”
对于alpha的眼睛,心脏与腺体健康而言,陈钺本身即是一场煎熬而快乐的酷刑,是危险,是挑战。
反之。同理。亦然。
闻辛抱紧陈钺,擒住他的脸。
仿佛抢先后者一步,实现了用身体铸成囚笼的宏愿。
alpha吻得很凶,一点也不温柔。
因为陈钺立刻追撵着咬他的舌头。
因为闻辛短暂而深切地沉湎于这个似乎真的会想见他的陈钺。
alpha的犬齿不会因为二次分化和诡计多端的enigma消失。
难得的是,今夜的幼稚鬼一般的吻,痒和温馨大于痛和发泄。
闻辛裹着陈钺的舌,扯落自己的衬衫和他的领带,盖住完好无损的眼镜和一出生就有名字的小狗。
亮澄澄的清光渗透进单薄的窗纱,撞到遮蔽私隐的四围床帐,便倏忽变淡。
而alpha肩胛骨上的黑色满月正在以另一种轨迹升起,那条全身缠满锁链的巨狼也快要活了过来。
合着重叠的心跳,闻辛一颗一颗解开陈钺的纽扣,舔舐、吮吸enigma的喉结和锁骨。
闻辛热而暧昧的呼吸和信息素不堪地拥堵在陈钺胸口。陈钺被闻辛参参的睫毛搔得眼睛发潮,并拢的腕骨不停磕到刻字母的项圈背面。
于是,三心二意的alpha只舔了几口enigma 雪白的胸肌,粗糙的舌面还没来得及覆住颜色和人一样可爱的乳粒,就很快被脸颊绯红,呼吸急促的陈钺咬住耳廓,叼回原位,继续不依不饶地亲嘴。
馋了那里很久的alpha不甘地挺腰,把陈钺的脸托过头顶。闻辛用力仰身去吞吃他的唇舌,
桃花眼底并存着明光与暗流,比起成为屈服于分化学说和自然规律的信徒,他更渴望亵渎所谓的天之骄子。
接吻的契机很纯情,但接吻的过程是纯雄性的掠夺与反击。你追我赶,你进我退,谁也不肯先认输,谁也不想先服软。
唇舌纠斗,齿关叩击,撕扯,推拉,恨不能把那个与你、与我交换氧气的宿敌生吞入腹。
——“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吃着,咽着,古色古香的架子床猛地晃了一下。
闻辛嗓音又沙又哑。他箍住陈钺大腿:“娇小姐,作什么妖呢?”
“你他爹的还敢躲?撩过瘾了,发现摸不到老子的屁股就想躲?谁惯的臭毛病。”
陈钺搂着闻辛的脖子,嘴唇和鼻音丝丝缕缕地亲他的眼睑:“我手麻了。舌头也有点麻,小狗再帮我看看…”
这哪里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分明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辛热的信息素和电流像捅了蛇窝一样窸窸窣窣地往外窜,眼热牙痒的“昏君”alpha使劲儿颠了颠enigma:“艹,真是冤家。陈钺,我警告你,撒娇对我没用……滚蛋,再亲一口就不亲了,我这两天又要犯病了…把嘴闭上,胳膊放下,让我看看。”
床帐掀开半扇,身边常备跌打损伤特效药的闻辛坐在床边。alpha磨磨牙,扯掉捆住陈钺的皮带,娴熟自然地揉开淤血。
月华如练,飘落enigma脸庞,泛浮起冰凉细腻的光泽。倚靠床柱的陈钺抬腿轻轻踩住闻辛的膝盖:“给我。”
上身赤裸的闻辛笑了一声。alpha大剌剌地用腹肌擦净手,找到藏起来的小狗,塞进陈钺敞开的衣襟里:“还能和你抢孩子啊。宝贝儿,辛苦了。”
说完,发觉陈钺依旧在用那种特别招人恨的眼神看着他,头顶冒烟的闻辛攫住陈钺手腕,抬头,不服不忿地回敬了他几秒。
陈钺抿紧嘴唇,握了握拳,伸手抢过闻辛手边的分装瓶,拎起alpha右腿搭在自己腿上。
泄愤似的,enigma干脆利落地撕开西裤裤腿,把剩下的药膏全糊在闻辛青紫肿胀的膝盖表面,捂严摁牢那些狰狞的陈旧性疤痕。
药膏渐渐融化渗透。不知缘由的alpha挑眉:“怎么了?我这没事。陈钺,你也没资格管我,一天天的,少搞那些有的没的,黄鼠狼给鸡拜……嘶!”
最近两年,每次揍闻辛都挑左腿招呼的陈钺手指狠狠刮过闻辛带伤的颧骨,声音冷淡克制:“你说,日子还长。闻辛,你是想变成瘸子以后再和我耗到底吗?”
“我没有资格?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好,看。
在这既安全又躁动,既可爱又可恶,既正常又疯狂的氛围中,他们俩就……多少有点傻地对视了一会儿,或者很久,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岔开话题,或者说,直接打破怪异的窗户纸的人是闻辛。
alpha放肆地向他的公主下达新的战书:
“公主,霍冕请我们去官邸做客。”
“你也应了吧,没撕破脸皮以前,给他面子。如果咱俩再拖下去,老头心脏病估计快犯了。”
“请柬上写,携伴前往。”
陈钺掀了掀睫毛。
闻辛攫住他的“七寸”,枪茧划过enigma的脖颈。
alpha舔了舔陈钺的下唇:
“Alexander还在易感期,过两天才能到S国。我和他一起。”
“有名小狗的另一位爸爸,你准备带谁?”
六,不,七只小狗的爸爸深吸一口气,镇静地回吻罹患妄想症的alpha,心想。
如果闻辛项圈上刻的第一个字母是A,我就要把斐拉特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的腺体和犬齿烧成灰烬,拌进供养玫瑰的肥料里,然后再把我的小狗按在玫瑰丛中操到哭着认错求饶。
作者有话要说:
*三岛由纪夫《萨德侯爵夫人》
第34章 三十四
20岁的Alexander第一次来到闻辛长期停留的S国,第一次在举世闻名的恒星级酒店顶楼向他求婚。
闻辛拒绝了,同时拒绝和愿意躺平挨操的小alpha发生性关系,第127次,第128次。
“Alex。”
从霍冕书房返回小会客室的闻辛笑着喊他。
穿墨绿色礼服的Alexander转头起身。
灿金色短发,一对冷灰色的眼睛,无需多余妆造就能去演电影里军官男主般的俊美脸蛋。
断断续续追求闻辛的这两年,Alexander已经和他一样高大挺拔了。
闻辛依旧是一身黑,短靴长裤,立领衬衫,袖子折起两道,露出修长结实的手臂。
他递给闻辛一杯桃红香槟:“Heart。”
闻辛的船队和航队统一喷涂黑色爱心。Alexander从小就习惯这么叫他。
长大以后,他学习S国语,知道心和辛同音不同义,更不想改过来了。
闻辛动作娴熟地掏出药盒。他含情脉脉地扫了Alexander一眼,逗他玩:“我能信任你吗?”
有过量投放催情剂前科的小alpha不高兴地瘪着嘴,用手机打下一段通讯密码,道歉:“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你的用药禁忌。如果我知道你会用自伤的方式恢复冷静,我才不能那么做。”壳来茵蓝
“乖。”闻辛看完,卸掉止咬器的单侧绑带,喝了小半杯酒。alpha放下酒杯,随手摸了摸茶桌桌底的监听器,“今晚霍夫人亲自下厨,说是打算做几道好菜单独招待我和陈钺,还有我们各自的伴侣……有口福了。”
Alexander收到暗示,神色一动,挑起无关话题:“是你喜欢的那个omega?不去见一面吗?”
“不知道。陈钺故意迟到了,可能是在家梳妆打扮呢,毕竟是公主。”闻辛笑容灿烂,“omega?我又不贱,见他做什么。”
落地窗开着,从官邸宴会厅飘入悠扬的乐曲声。
Alexander视线扫过监视器,顺势邀请看起来心情欠佳,又厌烦热闹,不屑应酬的闻辛去室外花园散步。
两人边走边聊某国的海关条例变动。下楼梯时,Alexander的驳头链松了,歪歪斜斜地坠着,刮缠在祖母绿胸针上。
闻辛叹了口气,拽过滔滔不绝地分析可能影响的小alpha的衣领,拉到近前:“啧,你这一天天的要开屏啊。穿得像只绿孔雀似的……搞这么麻烦,十五岁还系不好鞋带的小崽子,长大了也只会给老子添麻烦。”
“闻先生!”
娇生惯养的Alexander懒得听,只顾扶住alpha的腰,垂着脸看他锋利的眉,多情的眼。
闻辛听声辨人。擅长差别对待的alpha没回头,连眼神都没偏移一分一毫。
——直到他把自己的越野车钥匙和手机滑进Alexander衣服里。
楼梯下站着七八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alpha,有男有女。
热情打招呼的那位是这两年S国境内风头正劲的金融新贵,路澈。他递了“投名状”,想把宝押在陈钺身上,更有心揣摩他的喜恶。
站在人群最末的陈钺不言不语,大半张脸隐藏在罗马柱的阴影中,一味隐秘地盯着楼梯上那两个姿态亲密,相貌登对惹眼的alpha。
那双冷艳的凤眸掩在镜片后,看不明一丝情绪和想法,只有喉结动了动。
离陈钺最近的路澈脊背悚凉,心想这也不是在审讯室吧。
陈、闻二人的仇怨竟已深到了此等不限时间地点场合的地步。
明年大选期间还不得再闹出一回你重伤我中枪,双双入院的动作戏场面。
……或许,陈钺是个隐藏的AA恋歧视者?未来可能在“AA婚姻法案草案”的表决会上投反对票?
路澈陷入关于陈钺政见的深思。enigma忽然别开脸,全身浸没在灯影外。
几位有头有脸的宾客急忙跟上陈钺脚步。走出很远,enigma才顿住,手指优雅地拂过止咬器,语气平静和气:“路澈,我们这些有家室的alpha就别打扰小情侣亲热了。请,我对你刚才提到的事情很感兴趣。”
尚未被名利场灯光酒色侵扰的花园深处。
率先撕毁和平协议的闻辛一手夹烟。
霍冕的秘书正带人在官邸中四处寻找流露“叛意”的闻辛,请他去老先生和老夫人居住的小院共进晚餐。
圆滑的政客最无法容忍,也最怕尖锐的武器不止有自保的能力,还有独立的野心。
——霍爷爷,您知道我不是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您留不住陈钺。
今后我们谈合作可以,但我如果继续帮你做事,不就相当于自降一档吗?
……哪怕到最后我没能同陈钺平起平坐,可我想要的是两败俱伤,想成为让陈钺寝食难安的背后阴影,想一个人吃他的肉,撑死也愿意。
简单介绍完官邸的秘密通道,他背靠一面深红色的藤本月季花墙,笑着打量眼前单膝跪地的小alpha:“什么情况?Alex,这次和上次就隔了三天。”
“你信任我。”Alexander认真地捂住左胸,“我也喜欢你。”
“两码事,别误会。是我他妈今晚身边只有你。早知道你真把我领到这儿来废话……你以为我愿意在外人面前碰你啊。被我摸过胸的男人多的是,心脏剜出来晒干的都有。”
alpha边玩止咬器,边吐出一息灰雾,第127次回复:“听好了,Alex,我不喜欢你。我是渣A。我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我跟你爹你妈你哥你姐合作得很愉快。他们拜托我劝你,建议你和omega或者beta恋爱结婚,做个体面的正常人。”
“两个alpha,尤其是跟我这种容易失控的alpha在一起,对你的易感期,你的腺体、信息素和身心健康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