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压着江识野,要笑死了:“就你这力气,还想背我?还想当1?你怎么敢的啊?”
“……”江识野脸臊红。
他竟然彻底被岑肆鄙视嘲讽了,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愤怒、羞恼,鲤鱼打挺地把岑肆从自己背上弹开。
手腕却被岑肆用力一抓。
两人竟在还湿漉漉的草坪里滚了一圈,红蓝色的雨披缠在一起。
笑声不绝。
“僵尸,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岑肆刮着他的疤,笑眯眯地说。
“什么。”江识野则用力戳着岑肆眼皮褶子里的痣。
“你知道我是啥时候确定自己是同性恋的吗。”
“不是高中吗。”
“对啊,我看到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喜欢男人的。”
“?真的吗。”手一停,江识野摆正岑肆的脸,“你别哄我。”
岑肆一直忙着训练,完全不关注感情这方面,也确实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很晚熟。即便高中和江识野打了一架后就隐隐约约有些不同,那时也只是想着自己是喜欢男人,而不是喜欢他,仍然只想训练。
后来才打算找个男朋友气岑放,缘分却这么奇妙,一下高铁站,看到的还是他。
岑肆觉得,江识野简直是上天送到京城,给他当男朋友的。
“真的。”岑肆深深地看着他,“所以我才说我爱你啊。”
“……”
得了,这人又开始告白了。
我爱你都批发的。
但看在是真的的份上,批发就批发吧。
江识野就亲了他一下。
岑肆得了便宜,继续卖乖:
“刚上台前,我就说我爱你,你是怎么回的,我都没听见。”
“你再给我说一次。”岑肆低声又批发一次,“我说,江识野,我爱你。”
话口留给对方。
江识野脸枕在岑肆胳膊上,睫毛轻颤。
在音箱旁太闹,他心情太集中,又要开嗓,什么话都能吼出口。
还能怎么回。
我也爱你呗。
可此刻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暮色下沉,他闭上眼,只想起当年在庆市,失忆的他如何梗着脖子给岑肆告白,岑肆又是如何回复。
嗯,现在还给他就是了。
“江识野,我爱你。”
风肆意地吹着草坪田野,江识野埋进岑肆怀里,理所应当又得意洋洋的口吻。
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我知道的,四仔。”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完结啦。
番外的话应该是无缝衔接的,分成18岁最开始一起住的几天和28岁奥运冠军期两个part,主要是想写个暧昧少年期和成熟老男人的十年对比感,28岁他们变化会很大的!
很谢谢大家能陪到这里!这篇文开篇就超级不容易,入V就是惊喜,太难了呜呜呜,感谢大家不嫌弃我,有你们才有48哈哈哈,会继续加油,也祝大家心想事成!
最后推另一个破镜重圆预收【镜头外我就不当你哥了】笑面虎X冷面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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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霁是一个刚出道没水花没资本的乐队贝斯手,公司安排他参加一档亲情直播综艺,叫《曾一起长大》。
经纪人一脸激动:
“这综艺就是观察几对明星兄弟姐妹们的相处方式,游霁,我才知道你是游暝的亲弟弟!”
好久没听这名儿,游霁擦弦的手都一紧。
姓氏原因,他知道自己和这知名导演的关系迟早会被扒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他也无法告诉经纪人自己和游暝连一个户口本都不在,压根儿没血缘关系。
游霁第一次拒绝了公司安排,然而拒绝无用,抗争三天,他还是被迫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虽然恨死了游暝,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一刻,游霁仍挤出了招牌笑容,好像和他关系很好,温柔亲切地喊了声:“哥。”
-
游霁想好了这人无法拒绝的说辞。
从他满18岁第一晚开始,游暝就欠他,两人都知道。
没想到这杀手锏都没抛出去,游暝便同意了参加综艺。
还是那副熟悉的冷淡语气,嗯几声,只在最后多说一句:“所以我们又要住一起。”
像在问,像在陈述。听他说话游霁总是想一巴掌呼过去。
“游暝,别想多了。”
游暝问:“户籍关系,亲情综艺,观察嘉宾想观察到什么?”
游霁笑眯眯地说:“自然是想看兄友弟恭,听我叫你哥。”
对方把电话挂了。
-
后来游霁疏忽了。镜头之下的确是家庭和睦兄友弟恭,镜头之外游暝直接把他扔在台球桌上吻。
再后来,镜头之下也瞒不住了,直播弹幕不停在刷的是:【小太阳贝斯手和高冷导演,我爱了!】
【这亲情综艺,我怎么像在看恋综。】
【磕游家兄弟的cp,我悖德吗】
游霁看着游暝,心想他才不在乎悖德,不然他也不会喜欢晚上听他喊他哥,更不会跳脱他们游氏的大网跑去做一个还挺危险的纪录片导演;至于自己,就更不在乎了,本就只是替了身份的游家假次子。
人人都说游霁长得乖脾气暖,把他当绵羊,怕是只有彼此知道,台球抽烟打拳,都是他教的他哥,他其实爱弹最摇滚爆裂拉断弦的贝斯,拥有最不听话的脾气和最厌世的脸,不然他也不会把游家真少爷迷成这般样子,还是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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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暖男真暴戾贝斯手X面冷腹黑纪录片导演年龄差6岁,主受,文名攻视角
*韩国有档亲情综艺叫《户籍mate》,轻仿它们的模式# 番外
第101章 宜室宜家
“你们……要问什么。”
Swirl的吧台, 江识野正被曲调和CC围着。
两人一人坐他旁边,一人站在吧台里面,目光皆如猫, 让江识野有些紧张。
“没什么,我就看看我们小野。”CC嬉皮笑脸,“住进那帅哥家一周了吧?”
“……嗯。”江识野并没数日子。
“感觉怎么样?他人好吗?”
江识野抿嘴,似乎真认真想了会儿才回答:“还行。”
又补一句,“他是击剑国家队的运动员。”
“哇, 击剑!还是国家队的啊, 好牛!”
“运动员呀……那是不是有很多肌肉?”
江识野说他从没见过,不知道。两姑娘“切”一声。
“那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就那样。”他淡淡回答, “他训练挺忙, 我白天都看不到他。”
“啊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
“没说过几句话的。”
“这样么, 那好可惜。”曲调叹了口气, 她一个玻璃杯都作秀地擦了八百十遍了, “所以说你们就是那种平淡的室友关系?我还想着……”
她把水杯放下,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啊小野, 之前我误会你了, 也误会帅哥了, 还以为他带你上床了。”
时隔这么几天提到这乌龙依然让江识野面红耳赤, 他装聋跳过, 闷着声只解释:“没, 我俩平常说不到几句话的。”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他收到岑肆发的消息:【牛排】
这两个字像音乐盒开关, 江识野立马把手机一握,站起来:“那曲调姐、CC姐, 我走了。”
“这就走了?你现在怎么像打卡上班,都不玩会儿了?”
“不玩儿了。”江识野说,“今天接的陪练单有些多,有些累了。”
“那行,你回去好好休息。”
曲调还嘱咐:“偶尔带帅哥来玩儿啊!”
江识野挥挥手。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累。
只是他得回去给岑肆煎牛排了。
他骗了两个姐,住进这人家里五天,就早已不是只说了几句话的室友,还是厨子和保姆。
毕竟是免费住进这么好的房子,做点儿家务也是应该的。岑肆心安理得,江识野也乐意得很,也就没细想自己的勤快心思,岑肆发短信“点菜”就说明他训练已结束,他得快点儿准备。
果然,他牛排刚煎好,就响起了开门声。
“我回来了僵尸!”
江识野没应声,却下意识把盘子拿紧了些,匆匆放到桌上。
不知道为啥,住进来五天了,他每次听到岑肆回来的声音,内心都会跟着刺啦一下,就像煎牛排时那咕噜咕噜往上冒的热油,捉摸不透。
“卧槽外面热死我了。”岑肆光着脚啪啪进屋,地板被江识拖得锃亮,他径直先去把空调调低。
都调到16度了,他才漫不经心装模作样问人一句,“你感冒好了吧。”
“差不多了。”
也没太好全,但江识野知道岑肆很爱出汗也很怕热,他回家前就已经把空调调低了几度,没想到这人还不知足。
“那就行。”岑肆又啪啪走到岛式厨房的吧台餐桌,像美食品鉴家一样低头看了眼煎得色泽完美的牛排,“哇你这好香。”
他满意地笑了笑,连带着江识野也牵动了下嘴角,不太好意思地低头。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嗯。”
岑肆站起来。
上身却突然微顿,他抬手,拿手指背自然飞快地抹了下江识野的右脸,偏下颌骨的位置。
江识野过电似地,后退一步,诧异地瞪着他。
岑肆笑了,张开自己的手指晃了晃,解释,“有黑椒。”
没等江识野表情变化,他便又转身。
“那我去洗澡了。”
江识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愣愣地摸了下脸。
回想刚刚想被羽毛一扫的触感,刹那消失,让他有些恼怒。
又有一丝说不清的……慌。
江识野不会提前开吃,等岑肆坐到吧台桌对面,他才埋头拿起刀叉。
他小小地摆了个盘,牛排被口蘑、蒜片和迷迭香簇拥着,岑肆不吝夸赞:“你真的好会做饭。”
“还成。”其实江识野更会做中餐些,但很明显那不是岑肆的口味儿。
岑肆总是坦然自若的点菜,也不在乎江识野爱吃啥,江识野将就着他,甚至连个家常炒菜都没做过。
“就是这个盘子太丑了。”岑肆叉子点了点餐盘边缘的图案,抬眸望人,“你买的啊?”
“……嗯。”江识野解释,“你家里都没盘子,我就在旁边超市买的。”
在他搬来前,这厨房是没开过火的,厨具要啥缺啥,完全无法负担岑肆一会儿吃鸡一会儿吃牛的狮子大开口,也不够应付两个人。江识野就紧急买了些餐具。
“不好看,明天重新买。”岑肆命令。
真当保姆了,但江识野还是低头哦一声。
“我陪你去。”
“?”江识野又抬头。
“明天我不训练,你周日不也没有羽毛球排班吗,我们去逛超市,你看看还有啥缺的。”
“啊……”
“怎么了?”
江识野的叉子在洋葱片儿上划呀划。
他觉得两个男人一起逛超市有点怪,可岑肆如此坦然,扭捏反而显得自己事多。
最后他点头,挂着和岑肆同样无所谓的表情:“行,那明天几点?”
“睡醒了再说。”岑肆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把盘子往前一推,大摇大摆就要离开,再次装模作样地问一句:“我来洗碗?”
江识野摇头:“没几个要洗的,我来吧。”
岑肆眯眼笑。
他才懒得洗碗呢,也知道江识野会拒绝:“那谢谢你啊僵尸,你真好。”
江识野目光别过他,速速麻利地把两个盘子叠在一起:“……应该的,你忙你的吧。”
晚上十点,江识野洗完澡就窝进自己房间,日常惯例看些编曲教程视频。
岑肆突然在外敲门。
他敲门和他问洗碗一样,只是做个样子,敲了一下就直接推着门进来了。
拿着两台Switch:“玩游戏吗僵尸?”
江识野没玩过Switch,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岑肆,被子里的脚不安分地蹭着。
最后脚一缩,他把看了一半的手机息屏,说好。
“但我没玩过。”
“我教你呗。”岑肆迈步走到床边,“你躺进去点儿。”
空调开得低,江识野都不知道岑肆是怎么丝滑地躺坐到自己旁边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人身体都已长条条地埋进空调被里,再背垫一个垫子,手里各握着一台Switch。
下意识地,江识野吸了下鼻子。
“有鼻涕?你感冒到底好没?”
“……好了好了。”江识野尴尬得揉了下鼻梁。
闻什么闻啊……
“哦。”岑肆没再追问,点开一个游戏,“就这款赛车游戏,贼好玩。”
他买的游戏都不是市面的热门游戏,江识野注意到了:“你是只玩竞技运动类的游戏吗。”
“没啊,我还玩音游。”岑肆回答,“但确实就这两类,其他的对我意义不大。”
玩个游戏还谈意义……江识野很想吐槽,到底没吭声,乖乖地跟着岑肆的指挥操作。
18岁的男生学这种玩意儿很快,很快江识野就上手了,渐渐玩嗨之后,也就没注意腿脚是怎么放的。
他的小腿突然和岑肆的小腿轻碰了一下,又马上分开。
这么不经意碰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把江识野从赛车世界拉回到现实。
他把腿曲起来,又没控制住,轻轻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