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湛烟
湛烟  发于:2022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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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阿浪没有,阿浪来了哥就真来了。”
  “啊啊我看到江总的头发了!”
  “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
  在堪称山呼海啸的尖叫欢呼声里,江识野终于被团队和安保人员簇拥着走了出来。
  他没戴口罩,还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步履从容,表情寡淡,但看到那么多粉丝,他还是轻轻牵了下嘴角。
  人墙不受控制地往前推,早占据有利位置的香蕉娱乐也速速占据了最佳采访点。
  “欢迎江识野先生回国!请问您这次要在国内呆多久呢?”
  “据说粉丝一直期待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将在奥运会后一个月正式开启,后排门票只需50,请问是真的吗?”
  “距奥运会开幕式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江先生的演唱曲目是否可以公开了?”
  “据大名单显示,岑肆会担纲国内代表团旗手。您和他已离婚三年,是否会在开幕式时与他打招呼?”
  前面的问题都由陈征模棱两可地回答了,江识野只顾往前走。
  直到听见最后一个问题,他脚步才顿了顿,终于转头望向这名记者。
  记者后面的拥挤人潮立马嗷嗷叫。
  镜头卡擦卡擦响成一片,江识野轻轻挑了下眉梢,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你猜。”
  好不容易,他们才终于挣脱人潮,上了商务车。
  江识野对着窗外挥手。
  直到机场里的人海越来越淡,他才靠向椅背,有些疲惫地舒了口气。
  “妈呀太热情了,咱国内人永远是最多最激动的。”柚姐感叹。
  “工作室明明发了尽量不要接机的微博,好像没用。”阿浪也笑道。
  两人是在江识野24岁时加入他团队的,江识野飞升太快,缺人手,他俩就被喊过来帮“四嫂”了。
  江识野默默地望着窗外,食指轻轻敲着窗,若有所思。
  陈征:“累死我了,还是国内舒服啊,今天回去好好睡个觉……小野,我们放几天假来着?”
  江识野看了看手机:“不清楚,到时候联系你们。”
  “小吴。”他又对司机说,“待会儿把我放到寻湾路,你把他们送回去就行。”
  “野哥不用送到家门口吗。”
  “没事儿。”江识野又望向窗外,奥运会临近,高速公路都有鲜艳的五环元素,“有人来接。”
  在寻湾路,江识野和团队人一一作别,便上了一辆宾利。
  对着开车的大叔,他终于露出了回国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张叔。”
  “小野好啊,可算是回来了,好久没见到你了啊。”张叔笑,当了那么多年的司机,他头发已经有些白了,但精神很好,他打量着上车的男人,真心实意夸道,“你这小子,越长越俊了!”
  江识野笑容不散。在这辆宾利里他才像彻底放松,解开西装外套,又松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仰头靠向椅背,“奔三的人了,有什么俊不俊的。”
  哦,也是。
  都28岁了。
  张叔再次从后视镜观察了江识野一番。
  好像哪儿哪儿都变了,又好像哪儿哪儿都没变。
  这种骨相的人,岁月很难在容貌上划出青春流逝的痕迹,但举止投足、目光交错、甚至是唇角绷起的样子,都是以前未见的坚毅成熟,说话的声音都更显质感。
  但张叔还是能轻松把他对应到十八九岁时的样子。
  “你先睡会吧,起码还有两个小时才能接到他。”
  “好。”江识野闭上眼。
  他现在确实需要闭目养神。
  不是累。
  是为了养精蓄锐。
  酝酿睡意时他问了句:“他最近很辛苦吧。”
  “封闭式训练呢,我也不清楚。运动员哪儿有不辛苦的。”城区里的奥运气氛更浓,旁边的各色标语从车窗划过,“好在比赛终于要开始咯。”
  是啊,江识野摸了摸手指,心想,终于要开始了。
  两个小时后,到达某训练基地。
  江识野是被开车门的声音吵醒的。眯起惺忪的眼,首先划过的是一抹鲜艳的红色,国家队外套的红。
  高大的男人卷了一层夜色上车,带着无比熟悉的味道,体味、汗味,窜到江识野鼻间。他吸了口气,坐正。
  “醒了?”岑肆察觉到他的动静,轻轻问。
  20左右的年纪时,岑肆因为一双桃花眼引领的俊秀五官,总是被人奉承斯文矜贵。然而28岁的他,五官明明还是俊美的,却是再瞎的人也不敢拍什么斯文的马屁了,整个人的气质都非常直白、霸道,甚至是粗犷不驯,也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持重,沉淀出在江识野看来更浓的男人味儿。
  “嗯。”江识野揉了揉眼,岑肆坐到他旁边:“啥时候到的?”
  “七点多。”江识野回。
  “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不饿。”
  “好。”岑肆拍了拍他的手,食指在江识野无名指上轻刮着。
  江识野没戴戒指。
  两人上次见面是四个月前,岑扬和罗霖大婚。后面岑肆进入了最后的备战冲奥阶段,江识野赶着国际航班跑通告。
  都说小别胜新婚,张叔瞧着有些奇怪,这两人这么久没见,怎么都不腻歪了?
  “真长大了啊你俩。”他感叹道,忍不住翻起旧账怀念,“我还记得以前你们就直接在后座上搂搂抱抱,完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哟我真是,想看后面的车况都不敢抬眼睛。”
  三人都笑。
  何止是搂搂抱抱,深吻都不看人目光的。
  “张叔,给我留点面子吧。都啥时候的事儿了。”岑肆搓着他的板寸头发。
  “是哦,你俩不是小孩儿咯,都在一起……现在这是第十年了吧?”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
  18-28,虽然中途有无数次离别,但粗算约等一下,还真是十年了。
  “嗯。”他们一起应了声。
  岑肆让江识野休息会,江识野便又乖乖闭上眼,接下来便一路无言。
  张叔瞧着还是奇怪,总觉得这两人间有层紧绷绷的感觉,确实是不咋亲密。
  虽知道他们是假离婚,但似乎真没以前相爱了?
  十点多,他们才到盛华名苑。
  在电梯里,两人各占一边,都没什么表情,西装的黑色和运动外套的红白色铺在两面镜子前,仿佛井水不犯河水。
  但都闻到了彼此的沐浴露味道。
  一个来自私人飞机,一个来自训练馆,毫无顾忌地冲撞着。
  岑肆:“家里嫂嫂帮我找人打扫过了。”
  江识野:“好。”
  沉默三秒后。
  江识野:“东西有吧。”
  岑肆:“一直都备着。”
  电梯门打开。
  岑肆走前,江识野走后,两人的脚步明显快了不少。
  解锁开门。
  脱鞋。
  继续一语不发地往卧室走,步伐很大。
  除了脚步的声音,只有岑肆拉下外套拉链的声音,和江识野脱西装的布料摩擦声。
  江识野把西装折好放在沙发上,岑肆则毫无耐心地长臂一挥。
  红色的运动外套飞速盖在西装上面。
  岑肆欺身把江识野压在下面。
  单手捏江识野的两颊,四个月以来第一次碰脸,大拇指摩挲着,声音和目光一样沉。
  他终于笑了,浅眯起眼来:
  “想我没。”
  运动裤的抽绳长长地垂吊下来,晃晃荡荡蹭着江识野的腹部,江识野一眨不眨地望着岑肆,从眼睛滑到鼻梁再到嘴唇。
  他手臂搂住他脖子,脸则是别过,低声回答:“……嗯。”
  岑肆又笑一声,江识野听见他说“我也是”,然后是自己西裤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下飞机后要养精蓄锐,因为相聚的夜晚必然一夜无眠到骨软筋麻、精疲力竭。
  这是江识野四年前就领悟到的事儿。
  到现在“岁数大了”,他们甚至化繁就简又习以为常到前面什么话都不说。
  非常粗暴直接,急不可耐,一切先做了再来。
  肌肤相亲,这是一个开关,一层膜,等这个阶段过了,才有又见面的实感。
  岑肆的嘴唇温热,粗暴地吮吸翻搅,江识野渐渐迷醉,在喘气的空当喊他名字:“四仔。”
  岑肆舔他。
  江识野闭上眼。
  他其实,是最能体会什么叫小别胜新婚、距离才能产生美的人。
  反正每次分离数日、清心寡欲好一段时间,再见面的感觉都会让他如痴如梦,醉酒般酩酊,迅速达到顶峰。连接吻都像比以前热恋期更带劲儿,仿佛叠加了一沓错过的思念时光,咬下去一层一层,每层味道都不一样。
  唯一的缺点,就是很累。
  超级累。
  半夜时,汗水淋漓的江识野便渐渐处于半梦半醒的阶段。
  他想休息了,岑肆也翻了个身。
  江识野本松了口气,却听他低声、毫无波澜地说:“纽约有个男粉丝强吻了你,对吗。”
  “?”这他咋知道的?
  就只擦了下右脸,自己很快挡开了……江识野不可能这么解释,这事儿被明明封闭训练的岑肆知道,他就知道自己今晚怕是要完。
  果然,岑肆说了句:“那我亏了。”就再次把他提溜到自己身上。
  江识野的手再次紧紧扣住他的。
  ……
  第二天,醒来时又已经到了下午,日常惯例。
  被岑肆摸醒的,也是日常惯例。
  江识野迷迷糊糊身体发软,只下意识地脸埋进他胸膛。岑肆安静无声地揉着他的后颈,捏他的耳垂,画他的疤。
  过了好一会,胸腔一震,岑肆问:“最近累吗。”
  “累。”江识野承认,“但也没你累。”
  “我还好,你是外界压力大。”
  江识野懒懒散散笑了笑:“嗯。”
  平淡的一问一答,是在缓神儿过渡,彻底调整到“非异地状态”。
  江识野竟又有些困了,折腾太久,岑肆那股味儿也催眠,他枕着他的胸,嫌太硬,慢慢移到肚子上,也硬,他闭着眼慢悠悠问:“啥时候进奥运村?”
  “快了,就后两天的事儿,所以今天休息。”
  “噢。昨天又有媒体问我俩离婚,这傻逼问题,总算快结束了。”
  岑肆笑笑。
  嗯,很离谱,自当年假分手后,他俩又“假离婚”三年了。
  只是这次,倒不是体育总局的阻拦。


第104章 天才约翰
  说来离谱, 假离婚这事儿,是江识野在喝醉时决定的。
  但也经过了慎重考虑。
  五年前岑肆带着江识野去领证时,他们就猜着, 怕是还会遭遇体育总局的阻拦。
  但出乎意料,事情比想象中顺利。
  岑肆很快进了国家队,和领导说了些话做了几个保证,当年那么避讳的“同性恋”身份,领证后反而迅速翻了篇。
  后来他才知道, 领导也是没办法。
  岑肆的未婚夫突然爆火, 谁都知道他俩关系,还隐瞒装蒜个屁。
  以及岑肆分站赛的视频, 让领导目瞪口呆。
  那场比赛好几个top级运动员都没参加, 明眼人也能看出来, 岑肆还是被伤病重大影响了, 体力变差、速度变慢, 爆发力不复从前。
  唯一没被影响的,就是他的剑感。
  他剑感太好,所以哪怕退步依然能和前五十的人碰一碰;击剑最重要的三大核心“时机、距离和节奏”, 也依然能把握到顶级水平。
  这就是天赋了。疾病带不走, 训练得不来。老天爷赏的。
  竞技体育里最残酷的, 就是努力的人永远比不过不世出的天才。再蠢的领导都有大局观, 很难想象岑肆经历那么多归来仍才23岁, 这种苗子好好指导, 怕是仍能做到开启自己的时代。
  于是岑肆回归了。
  自然仍有人担心公众对同性恋运动员的偏见, 招致对击剑的争议。然而因着他身上重病归来的buff, 包括局里的领导,都对他都充满了“宽容”, 只有心疼、尊重、和歉疚;又因在娱乐圈走了一遭,他和江识野两口子人尽皆知,之前风评不错,于是也很神奇——
  都知道他俩是一对儿后,再回归体坛反而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给冷了好几年的击剑带来新热度。
  不过局长李志航还是冷淡地警告:
  “别自我感觉良好,体坛对于同性恋的偏见一直根深蒂固地存在,就像种族问题一样,尤其是国际赛场,你要走的路依然比一般运动员难。”
  岑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敷衍地表示:“我不在意,您就放心吧。”
  他错过了里约奥运会,就提前进入了备战京城奥运会的周期。前两年专心训练,顺便养身体照顾脚踝,基本没参加大型比赛;直到25岁,他又回到国际赛场。
  参加R国的世界杯赛时,就出了个意外。
  R国是个小国家,击剑馆设施没那么发达,只有一个公共的运动员淋浴间。
  里面分为一格一格,仅用帘子相隔着。
  岑肆就被几个国家的运动员联合抵制了,理由是“不敢和gay用一个洗澡间”,堵在门口不让他进。
  岑肆也算理解他们的别扭,说了句OK便离开了,然而有个淡色头发的运动员仍在用英语笑谑:“想象一下他边洗澡边对我们起反应,该多恶心。”
  几人笑成一团。
  岑肆迈开腿的脚步又停下,转身。这才意识到他们不是别扭,只是想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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