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封玖
封玖  发于:2019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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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愿意,我可特设工坊,召集工匠烧制,至少濛山辖内农田,皆可得磷肥。

”  容奚知他为何如此重视此事。

  三年任期将至,若今年濛山粮食产量远超往年,他身为一县长官,自然功劳甚大,如此升迁有望。

  容奚本就打算推广磷肥,既沈谊愿出财出力,他何乐而不为?  遂应。

  繁杂公务中,时光飞逝。

  玻璃屋内,棉苗已成。

容奚嘱咐张志,担苗去往田间,栽种下去,施以磷肥。

  如今,县衙召集人手制肥,磷肥产量增多,定价低上几成,百姓多用之。

  天气渐热,容奚换上单薄衣衫,系上腰带,颇显其腰肢劲瘦。

  大半年光景,每日晨起锻炼,后经秦恪耐心教授制敌之法,容奚身姿越发修长,不论穿何种衣物,皆令人赏心悦目。

  刘子实每每见之,心中极自豪。

  容连亦私下同梁司文赞叹:“阿兄风姿越发不凡。

”  但于秦恪而言,容奚愈发清瘦,让他有些心疼。

  “郎君!”金吉利奔至容奚面前,兴奋问道,“我可不可以去捕鱼?”  “为何要捕鱼?”容奚温和问道。

  数月过去,金吉利头发已长长些许,用一发带束于脑后,一张脸悉数露出,极为俊美。

  他虽性情跳脱,然某些瞬间,却颇具优雅风范,极为矛盾。

  金吉利流利回道:“我无事可做,就是想捕鱼。

”  他在容宅不受欺负,容奚素来纵着他,故胆子相当大。

  “你无渔具渔船,如何捕鱼?”容奚故意问道。

  金吉利神情一蔫,思虑几息后,郑重道:“我可以自己造!”  见他极为认真,不似妄言,容奚不禁生出几分兴趣,“你会造渔船渔具?”  金吉利迟疑点头。

  思及他极擅游水,容奚相信几分。

  “你若需原料,可告知子实,让他帮你买回来。

”容奚笑道。

  他并非吝啬,只是想看看,金吉利到底有几分本事。

  金吉利欣喜离开。

  “我已遣人查过,在西域商队之前,金吉利是被其他商队在海岸救起。

”秦恪眸色淡淡,“他许是越海而来。

”  越海?容奚忽扬唇浅笑,正欲启口,就见门外瘦弱身影徘徊。

  “三弟,寻我有事?”  容墨慢吞吞走进,将手中之纸递予容奚。

  自上次仓惶奔出书房后,容墨再也没主动来寻容奚。

容奚听刘子实说,容墨经常牵马车出宅试验。

  容宅之人皆哭笑不得,赞其有恒心。

  手中纸上所言,应为容墨答案罢。

  容奚低首瞧去,须臾,神色顿变,惊喜至极。

  纸上之论看似浅显,却已在思维上,胜过无数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放棉花籽的土疙瘩到底叫什么,方言叫得很奇怪,我也没查到学名,就自己造了个,要是有错,请指正!  ps:棉花育苗也没那么简单,我就不那么详细写了,基本上写得都挺夸张,见谅哈~第44章  “三弟, 这些皆为你试验所得?”  容奚细细看完,抬首问容墨。

  纸上铅笔字迹清秀端正, 每一次试验俱罗列清晰, 最后得出一结论。

  不论人或物, 皆存在某种特性,保持初始状态不变。

  容墨不知如何命名这种特性, 他只是浅显地归纳了这个规律,并通俗地写下。

  这个道理简单, 可并非人人都能参破。

  容墨未作声,只轻微点头。

  秦恪览毕,略一沉思,道:“马车行驶时, 车内之物亦随马车匀速前进。

待马车陡停, 车中之物依旧维持行进之态,故会前倾,是否?”  容奚笑赞他一眼, 秦战神理解能力不俗啊。

  解决心中一大困惑,秦恪心情甚慰,待容墨极为和悦,复问:“那笔落于地, 又是何故?是否人与物,也存在某种特性?”  容墨低首不语。

  他尚未弄清楚, 心中依旧存疑。

  容奚知道自己是在为难少年,然科学之路, 本就是探索之路。

容墨有天赋与恒心,他理应助其挖掘潜力。

  思及此,他故意反问秦恪:“若人与物皆有此特性,为何纸鸢能于空中飞翔?”  秦恪略一思索,答:“借风之力?”  “为何笔不能借风飞上天?”容奚笑问。

  问题越来越复杂,连容墨都蹙起眉头。

  容奚心中感慨一声,“是否记得我曾问你,为何先看到船桅?”  秦恪颔首,容墨蓦然抬眸,紧紧盯着容奚。

  “常言道,天圆地方,”容奚提点道,“是否当真如此?又有谁亲眼见过?”  两人皆默默聆听。

  “古有占星之术,凭借日月星辰测算吉凶抑或气象,那日月星辰又是何物?与我等足踏之地,又有何关联?”  若刘子实在此,定会回答:“日月星辰就是日月星辰,还能是何物?”  可容墨不,他明白容奚话中之意,并已经埋首思考。

  虽然并未想出个答案。

  话题有些扯远,容奚轻咳一声,教学不可一蹴而就,还是慢慢来罢。

  “三弟,”他转身从书架取一书册,递至容墨面前,“这是新算术,通读后再来寻我。

”  得转移容墨注意力,否则拼命想下去,少年估计会抑郁。

  容墨如获至宝,躬身接过,抱着书径直离开,还不忘关上屋门。

  秦恪将容奚揽在怀里,亲亲发顶,问:“此些皆是从奇书所得?”  他不信。

  容奚见他面上严肃,眸光却柔,遂狡黠道:“你可知,为何盛京之人皆言我行事癫狂?”  在容奚被圣上夸赞之前,盛京关于容奚之流言,秦恪亦有耳闻。

  容氏大郎不学无术,行事异于常人,品性极差。

  “为何?”  “若三弟于盛京容府门前,日日拉车停马,旁人会如何谈及?”  秦恪恍然大悟,“疯傻之人。

”  容奚笑赞他一声,道:“故我之恶名,不过是我所作所为,于旁人而言,皆为悖礼之事。

”  人常因自己无知,而去评判他人怪异,实在可笑至极!  “你莫不是在唬我?”秦恪伸手弹其脑门,“我查过关于你之流言,并非所谓奇人异事。

”  容奚委屈捂额,“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不过是经人夸大后,瞎编乱造而成,怎可尽信?信它不如信我。

”  “我信你,”秦恪笑回,“一直信你。

”  若非信任,如何能够相交相知?  翌日春和景明,阳光普照。

  容奚与秦恪同至监所,去往玻璃坊。

  玻璃坊工匠,因所制之物非军事武器,故多为外围。

  见两人至,众工俱行礼等候命令。

  容奚将图纸递予工长,笑道:“我欲制一些玻璃器皿,有劳了。

”  每间工坊皆有工长。

工长必须拥有一定学识,且技艺精湛,方能指挥其余工匠做活。

  “容郎君言重,”工长憨厚笑着接过,“某定不负郎君所托。

”  言罢,他掏出纸笔,郑重记下。

  如今工坊工匠皆用铅笔书写,携带方便且耐用,极为好使。

  不过,玻璃坊中特设一小队,专门用来制造凹凸透镜。

  去年冬至后,秦恪去往北疆参与战事,首次将望远镜用于战场上,颇有奇效。

  故如今军器监,除火弹、火铳外,还秘密制造望远镜。

  望远镜制法简易,工坊仓室中已存不少。

  两人离开玻璃坊,欲往地下密室,却闻士卒禀告,言濛山县令沈谊在军器监外求见。

  容奚与秦恪对视一眼,同行至监外。

  监所外,沈谊眉头微蹙,先给秦恪见礼,后问容奚:“容郎君,今日我来是有事相询。

”  “沈明府请讲。

”容奚礼貌道。

  沈谊叹息一声,“有临溪百姓言,张志所用磷肥与官府所制磷肥不同,非要闹个明白。

”  “何出此言?”容奚微一挑眉,这倒是稀奇。

  “容郎君有所不知,”沈谊擦擦额上汗液,回道,“你家地里庄稼生得好,即便同用磷肥,也有所不及。

”  若差距不大,倒无人会说,毕竟土地有贫有沃,且张志先旁人施肥,庄稼强壮些无可厚非。

  然,事实上,张志侍弄的庄稼,比旁人地里茁壮不少,这才招人非议。

  话里话外,容奚给予官府的磷肥方子有误,定是故意为之。

  秦恪闻言,神情蓦然冷冽,道:“同一学堂,同一夫子,学子尚有优劣之分,更可况庄稼?大郎无私献出磷肥制法,如今庄稼不比旁人,倒责怪大郎藏私?竟有这般胡搅蛮缠之人!”  “郡王息怒!”沈谊忙小心安抚,“只是一些流言,郡王不必介怀。

容郎君无私奉献,下官铭感于心。

”  只因容奚先前磷肥定价高,百姓已心有芥蒂,后献出法子,百姓得磷肥,庄稼却依旧不如张志家,有些不甘罢了。

  事虽小事,但关乎容奚名誉,沈谊还是决定前来告知一声。

  容奚笑道:“无碍。

沈明府若想知晓缘由,不妨去问临溪乡邻,我买下张家田地后,是否雇人将秸秆埋于土中?”  沈谊不解,“容郎君此举莫非有深意?”  “此为沤肥,”容奚从容回答,“秸秆埋于土中,经数月发酵,将使土地愈发肥沃。

”  秸秆中多含钾肥,庄稼不可或缺。

  如今他田地中,钾肥、磷肥俱存,张志又以人畜排泄物施之,其中携氮肥,三肥不缺,庄稼自然比旁人茁壮。

  听他解释后,沈谊豁然开朗,笑道:“容郎君果然有大才,且目光长远,冬日便已沤肥,如此一来,何人庄稼能及?”  秦恪微怔。

  他恍惚忆起,数月前,他自盛京来濛山抓捕县尉,于容宅蹭饭归旅店后,健仆曾禀过此事。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细想,心中顿极为拜服。

  容大郎确如沈谊所言,乃高瞻远瞩之人。

  越相处,就越发被容大郎吸引。

  秦恪忽扬唇浅笑,心情甚慰。

  数日后,临溪百姓知晓此事,俱愧疚难安。

冬日容郎君雇人沤肥一事尚历历在目,只是他等愚笨,不知容郎君心思,且暗中讥讽其胡乱种地。

  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无知罢了。

  是日,容奚从工坊归宅,见院中摆放渔具,且好似用过一般。

  “吉利当真造成渔船渔具去捕鱼了?”他与秦恪互看一眼,笑问。

  话音刚落,就见金吉利兴冲冲跑来,手上沾满鲜血,且有几片鱼鳞。

  “郎君,我捕到鱼了!”  满脸求夸赞。

  容奚展颜灿笑,摸摸他金色软发,“多亏吉利,今晚有口福了。

”  金吉利得他称赞,兴奋返回灶房杀鱼。

  他捕获河鱼众多,容宅几天也吃不完,金吉利挠挠脑袋,笑嘻嘻道:“郎君,我想去集市卖鱼。

”  总是白吃白住,他心里过意不去。

  “随你。

”容奚从不管着他。

  晚膳后,崔峰捧月考成绩,至容奚书房。

  容奚平日事务繁忙,无暇管顾孩子,但每次考试成绩,他都很上心。

  十五位孩子,虽年岁相差甚大,然起点相同,成绩优劣之事,全凭自身。

  数月下来,大娘子与小四成绩不俗,常争榜首,为可造之材。

  当然,不能以成绩论英雄。

  可据崔峰观察,大娘子性情稳重,肯努力,能有这番心志,已不俗。

小四思维灵活,擅思考,不拘泥书本,常有奇思妙想,亦为难得佳儿。

  其余数众,虽不差,可与大娘子、小四相比,到底有不足之处。

  “你让他二人来我屋中。

”容奚吩咐道。

  崔峰领命而下。

  须臾,他领二人同行至书房,二人神态拘谨,给容奚见了礼。

  容奚仔细打量两人。

  大娘子清秀端正,小四伶俐好动。

  “你二人出自同村,且同龄同姓,是否?”  两小连忙颔首。

  容奚笑容温和,从案屉取两支铅笔,“你二人在学堂素来优异,此为奖励,收着罢。

”  一人得一支新铅笔,大娘子与小四皆高兴非常,异口同声道:“多谢郎君赐笔!”  崔峰于旁静观,心中不禁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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