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系小夫郎(穿越)——陆垚
陆垚  发于:2019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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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在三楼,一眼望下去还挺高, 正常人是万万不会想要爬下去的。

  可小黑人……今天是小白人们并不是正常人,江天天拿桌子堵了大门堵窗户,回头一看差点气死, 小东西们顺着窗口往下爬,竟已经没了一个!  “给我滚回来!!不要命了啊!”  江天天太矮,即使在一众小孩里都没什么威信。

窗边最先下去的是羊羊,见江天天发火, 赶紧接住了最小的那个小姑娘, 然后一溜烟就没影了,只剩下江天天被剩下几个小孩抱住, 在窗边大喊:“啊啊啊啊滚回来!!”  滚是肯定不会滚的,牺牲了那么多个兄弟就跑出来他们俩,此刻的羊羊可谓使命感十足。

他带着小妹往大街上一窜,如水滴入海,立刻不见了人影。

  他一定要找到山子哥!  另一边, 江天天又气又急,把剩下的小萝卜头们交给了镖师看管,自己直接上衙门找宋大哥去了。

  虽然与这帮孩子萍水相逢,但好歹照顾过,江天天也不太放心。

她紧赶慢赶到了衙门,被拦住不让进了。

  “你找大哥?什么大哥?想认谁做大哥啊哈哈哈——”  守门的衙役中有个不正经的,家里七拐八拐有些亲戚关系,平常有所依仗没少欺负人,现在看见水灵灵的小姑娘又动了念头。

  旁边一位同僚皱眉推推他。

这几日钦差过来,连太守大人都战战兢兢,不知道私下对他们耳提面命了多少遍。

这同僚怕是不要命了,钦差就在里面,他还敢调戏良家少女。

  江天天抿着嘴,转头对那个同僚描述道:“姓宋,大概这么高,不胖的,穿黑色的衣服,还带着他的夫郎,夫郎这么高……”

同僚认真听完,摇头道:“抱歉小妹,确实没有见到过。

”  江天天失望极了,站在原地思考,包子头衬得小脸圆圆,挠得那不正经的衙役心里痒痒的。

  她不知道,宋煦和小春确实没有从衙门的正门进,今天守门人没见过很正常。

石尽云住在偏院,环境挺好,有个不起眼小门进出,平日里是主簿的住所。



  那不正经衙役眼珠一转,提议道:“说不定是我们兄弟看漏了,这样,我带你进去转一圈可好?”  “真的吗!?”“不行!”  江天天与同僚异口同声,后三人对峙了一会儿,还是勉强同意将人带上,只是进去看看,也不打紧。

  江天天第一次进衙门,就是这么气派的一处,内心其实相当不安。

但她不敢露怯,端着架子假装镇定,实则差点同手同脚。

  大门进去还有第二进,左右两边是偏院的进出口。

衙役问她往里头走还是左右看看,江天天自己也不知道,鬼使神差地就指了指前方。

  跨过高高的门槛,面前是一方巨大的空地,四边竖着威风的大旗,红鼓,端得让人心慌。

阳光洒下,晃人眼睛,江天天忍不住眯了眯,眨出一点点泪花,润湿了眼睛。

  她看到一个男人,手链与脚镣看起来颇重,披头散发。

他脚步有些踉跄,被人拖着走,本是狼狈的姿态,脸上却挂着一抹释然的笑容。

  那人渐渐走近,江天天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微微朝旁边让了让。

  男人从她身边经过,目不斜视。

江天天被那压迫感弄得不能呼吸,却无法控制自己不盯着人看。

接着,她突然看见男人颈侧有一颗红痣。

  小小的红痣,晃着她的眼睛。

  “天天姐姐,我们山子哥,很高很高,很壮很壮,特别好看,全天下最好看……唔唔,他脖子上还有一颗痣,是红色哒……”  “山子哥!?”  昨日,小妹的童言童语浮现在脑海,江天天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大声一喊,几人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男人朝她看过去,把江天天看得磕磕巴巴:“你,你真的是山子哥吗,你认识羊羊吗,一群小孩儿,他们在找你!”  ***  堂上,因口出惊人之语,得到石尽云的同意后,太守示意衙役将人暂且押下,之后再审。

并命人紧急捉拿那涉事的齐有田。

  原山被带下去之后,石尽云也不再停留,带着宋煦和小春去往自己的临时住处。

  他一路上烦恼地嘚吧:“唉,钦差不好当啊。

没事儿吧也不好,有事儿吧又嫌烦。

查出点什么来,还得看是不是圣上想查的,要是查得不合他心意,还不如不查……”  刚刚进院子,小春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草民也有一桩冤案想要向钦差大人禀告!”  期盼已久的转机终于近在眼前,即便钱三狗已经被袁县令黑吃黑,可那些累累罪行并不会随着他的败落而消失。

  小春把事情从头道来,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打从煦哥来到这里,似乎所有的苦难都与钱三狗和那姓袁的有关。

在自己还没有振作起来的时候,煦哥一个人去街上摆摊养家,仅仅是好心救了一个路人,就被钱三狗打掉半条命。

  之后二人畏惧他的势力,连做些养家糊口的活儿也要避人耳目,日日缩在后厨,连一个县城街道都没有好好逛过。

偶尔出去还要遮遮掩掩,生怕被姓钱的注意到,然后兴致上来将他们随意打杀了。

  之后的事情更是可怕,上门强行掳人,掳不到就杀,这种种行径,可有把百姓当做同等的人看待!?  小春说着,眼泪往下淌,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

  若不是有莫大哥,有彩秀婶,以及其他人的帮助,他真怕没有活着见到钦差的那一天。

  宋煦陪着他跪下,在小春说不出话后给他补充完,又将其他被欺压百姓的事简略说了些,最终道:“草民与夫郎幸得一行商搭救,又因那钱姓恶霸与县令内讧,才寻得一线生机逃出了牢笼。

不然困在县里,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夫郎也是求救心切,又听了那原山的经历,联想到自身,一时冲动。

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  石尽云的脸色从小春跪下开始就一度度沉下来。

好不容易听完,他猛地一掌拍上桌子。

  “岂有此理!”  他盯着二人:“有这样的事,为何不向上报官?一个小小县城,报到镇上不行,报到州府总行了吧?你们那袁县令要是有通天的手段,会只当个小小的县令!?”  他问完,却突然顿了:“等等,姓袁?叫袁什么?”  “回大人,袁茂临。

”  袁茂临。

  石尽云恍然大悟,竟是他!  这袁茂临,当年以进士身份入仕时,年纪尚轻。

也因此曾经有些名声。

奈何他做些纸上谈兵的学问可以,做官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在翰林院好多年出不了头。

最后还是他老师带着他投入了国舅爷一派,才得了个实职。

  只是得到职位简单,保住却不容易,他的人生可谓起起落落落落,后来大约自己也不想干了,几年都听不见个消息。

  但他仍旧是国舅派的人,他的恩师也依旧是他的恩师。

  他也是石尽云此行,将会遇上的国舅派官员中,职位最低的一个。

  这么好的机会,送上手的功绩。

  这县令纵容亲戚做下的事,连见多识广的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哪怕不是仇家,他也会尽心处置。

更何况他是国舅派的人?  石尽云简直想大笑三声,只是看那宋家夫郎眼睛还红红的,不太好表现得太高兴,才低调地咳了两声。

  “此事我知道了,定会好好查办。

等你们行商归来,保准把人给你们换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那个恶霸,死了就算了,没死的话,定要将他在闹市口砍头,以儆效尤!你们就安心做生意吧。

”  小春的喜悦简直要从头上溢出来,他看看石尽云又看看宋煦,一副不知道怎么道谢才好的样子,宋煦摸摸他的头,微笑道:“多谢石大人!”  石尽云已经在心里给那袁茂临设计了二十八种死法,越想心情越好,简直想放鞭炮庆祝。

另一方面又觉得宋煦这个路上抓来的兄弟太妙了,忍不住又有了点想法,笑眯眯地跟他套近乎:“你那兄弟是不是也在春阳县?等我过去找他叙叙?”  宋煦:“……”还惦记着这一茬!这钦差是有多想找对象!  石尽云把他们留下吃了顿便饭,聊了会儿行商的有趣话题。

  突然,门外有下人进来,凑在石尽云耳边说了些话。

  他点点头,问道:“宋兄,你们昨日同行的确实有个挺矮的姑娘吧?”  “是啊。

是我们家乡的妹子。

她怎么了?”  “没事,听说一直嚷嚷着要找‘宋大哥’,似是有什么急事。

有人陪她进来在大堂附近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被赶出去了也不走……幸好太守大人路过,记得你姓宋,拖人来问。

”  “一定是我妹子!失陪了石大人,我们得先告退……“  “没事,叫我石兄,有空了来给我的递个话,我们晚上再出去逛啊!”石尽云摆摆手,显然微服私访的瘾还没过。

  江天天在门口等得原地转圈,焦头烂额,直到宋煦从她背后出现:“咋了突然过来?”  “呀!”她吓了一跳:“宋大哥,你怎么真的在外面的?我还以为他们骗我,把你关进了衙门里!”  宋煦哭笑不得:“关我作甚,这衙门又不止一个门。

什么事这么急?”  “噢对!我看到那个山子哥了!被衙门抓了!为什么呀,是不是抓错人了!?对了还有,孩子丢了!!羊羊带着最小的那个爬窗户溜了,说要找山子哥,我找不到……”江天天语无伦次地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说说那个,快要急哭了。

宋煦赶紧拍拍她。

  “别急,慢慢说。

‘山子哥’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人叫原山,来龙去脉等会儿跟你讲,你先说小孩子,怎么回事?”  江天天便把早上几小大闹天宫的事情这么一讲,委屈道:“我哪晓得他们一点不听话,堵了这头没堵那头,羊羊竟能从三楼爬下去……”  宋煦听罢也有些钦佩,想了想说:“别急,羊羊很机灵,混得估计比你都强。

等会儿我们要去商行据点,怀城人多,我们让商行到处留意一下。

”  ***  齐有田很快被抓进了怀城大牢。

  他不是个胆大的,面对审讯吓得差点厥过去,很快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与钱三狗那种称霸一方的恶霸不同,怀城到底是大城,百姓见多识广,齐有田只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头作威作福。

  他坐拥田地,久而久之人就膨胀了,感觉地是他们家的,钱是他们家的,人也都是他们家的……于是俗套的强抢民女的戏码又出现了。

  后来听原山讲这段事的时候,宋煦也多有感慨。

喜欢美人或许是人类的通病,在满足了基本的温饱后,有余力的人大多开始追求美人。

  美人能给人视觉享受,满足性|欲和掌控欲,对一些浑浑噩噩不事生产的人来说,仿佛一条必经之路。

  不过这齐有田比钱三狗聪明了许多,他做事喜欢给人留三分余地,实在要不到的东西,他也不强求。

  他如果看上某家的闺女或者小双儿,往往先递个口信,如果家人不从,再开始威逼利诱使手段。

  其中又有些人家,舍不得大的,但勉强舍得小的。

毕竟家里太穷,生得太多,养不起了……趁着还没投入太多,拿去给地主抵债,这样的事也发生过几次。

  羊羊他们就是这样陆续被卖的。

  追根究底,这齐有田虽说也恶,但仔细查下来,铸铁和私设赌场等等事情并没有更深的隐情。

背后既没人起义也没有造反,早年被狠狠肃清过的山匪也没有卷土重来,这令太守狠狠松了口气。

  话虽这样说,钦差在此,太守还是不敢怠慢。

  按照律法,将那齐有田发配去了隔壁州修堤坝,又罚了些财产充公。

  其中“原山”也是齐有田的财产。

他犯了罪,打了五十大板。

因是奴籍,罚完以后,又回到了人牙子手中。

  他将要被卖给第二个主人。

  审案的这几日,小春心神不宁,因为羊羊和小妹依然没有找到。

  汇通商行上上下下都帮忙,竟找不到俩孩子,可见他们有多能躲!  江天天也心神不宁,因为她担心原山……  可有些事情,着急是没有用的。

原山的奴籍摆在那里,偷窃也是明晃晃的罪行,惩罚无从辩驳。

  有人觉得他义勇,有人觉得他是个背主的奴才,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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