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的温柔 上——烧烤受
烧烤受  发于:2016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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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温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和简闻之发生过不愉快,一张严肃脸看不出什么别的,但沈辞忧总觉得,周言温刚刚的神情有点微妙。

就像是简闻之确实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对周言温是没影响,但是不好开口对沈辞忧说。

肯定是个自己有关的吧?——沈辞忧想想也觉得算了没必要掐着问。

沈辞忧可以肯定的是简闻之一直是把自己当亲儿子带,周言温也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既然周言温不知道怎么说,姑且就算了,反正只要不是坏事,都还好。

沈辞忧也不为难周言温,问简叔对老大有没有怎样。

周言温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也就聊天。

沈辞忧就好奇这是聊了些什么能聊这么久。

周言温沉默了一下:“不知道。”

沈辞忧:“……”忍耐不住地问了一句:“那你在干嘛?”

周言温看了沈辞忧一眼,神色有点为难,憋了半响,扭头看别处:“想人。”

沈辞忧眨眨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呆子。”

周言温被这两字丢了一脸,表情一时有些错愕,微微睁着眼看沈辞忧。

恩……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见过周言温严肃脸以外的表情?

沈辞忧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抬手在周言温头上轻轻揉了一把:“睡去吧。晚安。”

周言温一双眼深得不见底,看了沈辞忧好一会儿,低头在沈辞忧额上轻轻一吻:“晚安,辞忧。”

……

隔日上班,简轩一看到沈辞忧就疯,拽着人蹲到阳台角落哭诉,说赵信侯不肯告诉他谈话的具体的内容,然后爆料:“侯爷说昨晚上我爹一直在关注你和周言温的事。”

沈辞忧一愣,问说:“我和周言温什么事?”

简轩一摊手:“不知道,具体侯爷没说。哎,不如我们交换情报,我去问问侯爷,我爹到底说了你和周言温什么,你去问周言温关于我和侯爷的。”说着,恍然大悟状一捧脸:“我真特么机智!”

沈辞忧:“……”

虽然有点想知道简叔和周言温聊了什么,但……

“我问过,他说没听到老大和简叔在聊什么。”沈辞忧给了简轩一盆子冷水。

简轩呆滞脸:“没听到……是几个意思?”

沈辞忧望了望天:“好像是,简叔如果没有在和他说话,他就放空发呆的意思。所以简叔和老大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

简轩嘴角抽了抽,起身指斜上方:“那是他办公室不?”

沈辞忧顺着看了眼,巧了,周言温正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这边。

简轩隔了楼,对着周言温举起双臂,手一伸,恶狠狠竖起两根中指。

沈辞忧顿时又:“……”

“要他何用!”简轩怒气冲冲地拉沈辞忧回办公室:“败家老娘们!”

……不知道周言温听到这么没有逻辑性的指责会作何感想?

……

简闻之果然在青城一呆就是十多天,不过他好像是来办事的,没再找过赵信候或周言温,只偶尔有空找简轩和沈辞忧一起吃个饭,最大乐趣依然是把自己儿子逗得气急败坏。

简轩就纳闷了,这黑道最近是不是太太平了点?所以这大佬这么闲呢?虽然不厚道,不过还不如给点事儿折腾折腾,让老头子赶紧走人。

所以说简闻之家这破孩子也是个完全没长心的,就都没想过,简闻之仨字就代表着没人敢给他找折腾。

简轩被他爹折腾得如坐那个针毡,跟带着个火药筒子的,发作不了搞不赢的老爹,撩拨不起事不关己的沈辞忧……那就发作组里的人吧!于是这妖精就每天作怪似得搞得整个统计组备受折磨,天天上班都一脸血泪。

在简轩的妖精乱世中,意大利米兰的投资项目也进入了下一步的工作。

这个项目的各项企划与评估已经落实,眼下还要再去一趟米兰,与另一家投资商,开发商以及承办方做具体的商讨。

部门开了几次会议,敲定工作的流程之后,就等着定下去往米兰的具体时间。

只是……

“不准去。”周言温说。

沈辞忧、简轩和赵信候都一愣:“什么?”

彼时几人正一起在外面吃午饭,秦舞也在,自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赵信候的机会:“他说不准沈辞忧去米兰,你个听不懂人类语言的愚蠢生物。”

简轩嗖地就跳起来:“你有我高吗!有我白吗!有我腰细臀翘吗!有我貌美如花吗!”一指秦舞:“毛都没有凭什么攻击我男人!”

啊?

围观群众一歪头——等等啊这前后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女人先天性在外貌上就不愿服输,战火一触即燃。

秦舞额上青筋都爆起来了,瞬间转化为战斗模式:“就你那歪鼻子斜眼五官都凑不利索的还貌美如花?!”秦舞腰一挺直:“没见过什么叫好身材?”

另三人扶额——说真的……这战争燃得有点莫名其妙好么……

简轩掩嘴哦呵呵呵笑:“有胸很了不得的嘞?你倒是找个男人先啊?没有啊?那就……”十分小婊砸地一甩手:“Get the hell out of here~~~~”

秦舞顿时脸黑如锅底,噌地站起来一甩裙子,就要来个女子动手不动口。

还好周言温就坐旁边,长腿一伸,拦住:“别闹。”

秦舞脸都裂了:“谁闹?!”一指还在做鬼脸的简轩:“你够了!”

简轩那花样百出的鬼脸表示——不够啊!根本停不下来!

第二十五章:南吕

简轩挑起的战火现在也只能赵信候去灭。

赵信侯拧着得瑟的简轩坐好:“好好吃饭!”用筷子指住周言温拉回正题:“辞忧是我手里的人,我说了算。”

周言温盛了一碗汤推到沈辞忧面前:“感冒才好。”

众人一起望天——感冒?so?跟去米兰有个锤子关系?

“不能。”周言温说,用眼神催促沈辞忧喝汤,解释:“米兰大雨,最近。”

众人又:“……”——大夏天的下个雨怎么了?!

“被害妄想症!”赵信候定论,对沈辞忧说:“离他远点。”

沈辞忧扶额。

周言温理都不理赵信候,看着沈辞忧,一脸的‘不准去’。

沈辞忧无奈:“我只是普通员工,没有特权,也不应该有特权。这样的事情,对你对我,”指了指周言温,再指了指自己:“都没好处。落人口舌暂且不说,我个人并不喜欢因为私人事情或情绪,影响到工作。”

赵信候对周言温一挑眉——看到没!学着点!

周言温沉默了有一会儿,眉头皱一皱,松一松,来回几次,终于点点头。

赵信候和沈辞忧松了口气。

“呵~”

秦舞突然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太天真。”

几人还没理解她什么意思,周言温紧接着就开了口:“生日。”看着赵信侯:“礼物,俩。”

所有人都:“哈?”

这都什么鬼?

“你生日不是还有段时间吗!”赵信侯被这幼稚的行为雷得不轻,总觉得周言温心理年龄好像出了点什么毛病,匪夷所思地看周言温:“您贵庚?脑子还好?”

周言温就看着他,也不说话,满脸都是——礼物!要两个!

简轩眨眨眼,突然有了个机智的主意:“不如我把辞忧打包送给你怎么样?”

沈辞忧夹菜的手一抖,凉拌辣菜甩了简轩一脸。

“啊!”简轩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精雕细琢宇宙第一的脸冲往洗手间。

赵信侯本来觉得有哪里不对,被简轩一打断,思路连不上来了。赵信候看了周言温半响,他从小就对周言温这种无声无息的执着最没辙,这会儿只好捏了捏眉心,忍耐地答应:“行,两个就两个。”

“噗!”秦舞笑了,颇有点幸灾乐祸。

沈辞忧脑子转筋那是个快,‘啊’的一下反应过来,张着嘴看周言温:“你不会是……”

周言温嘴角微微一挑带起笑意,对赵信侯说:“一,不能让辞忧,去米兰。”

……

卧槽!

礼物尼玛个球啊!——赵信侯抬手就掀桌子。

秦舞手快地一把摁住桌子,憋笑憋得直抖——从小到大周言温都不知道用这招坑了赵信侯多少次了,居然还每一次都屡战屡胜!

周言温淡定地继续吃饭:“你答应的,刚刚。”

沈辞忧在一旁:“……”

赵信侯的怒气值冲出银河系,用了点定力才没让拳头揍到周言温脸上:“答应个屁!你脑子被狗啃了?非要闹点事出来才能满意?”一指沈辞忧:“你是要把他顶到风口浪尖上当靶子被人百步穿杨戳成筛子?他若不好便是晴天是吧?往死里作倒还挺文艺!老子被你蠢得心都豁口子了!死蠢!”

这话给刻薄的……洗完脸回来听个正着的简轩狗腿子地拍手叫好。

赵信侯烦死了,长腿一撩就走。简轩左看右看,给沈辞忧个眼色,急忙忙跟上。

秦舞左右看看:“你两自己处理。”也走了。

嗯……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也是蛮心塞的。

沈辞忧放下碗筷,看周言温。

沈辞忧姑且算是对周言温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周言温虽然在某些方面很霸道,当然这份霸道都是出于关心,但,并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更不会为了自己喜好而影响工作。

所以说……

“发生什么事了?”沈辞忧问。

周言温眉头就皱了起来,摇摇头,又像是要点头,卡着不动。

沈辞忧等着他说话,等半天等不到,周言温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沈辞忧只好无奈地自己猜:“要我留下陪你过生日?”

周言温愣了下,像是很意外‘可以这样?’,摇头:“不。”想了想:“惠灵顿,陪我去。”

沈辞忧冷不丁噎了一下——话题跳转太突然就算了,内容也很突然啊!

惠灵顿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一年四季都秀丽如春,去游玩的话倒是很不错,但是……

“你要去惠灵顿做什么?”沈辞忧问。

周言温又想了想,说:“随便,做什么。”

沈辞忧:“……”自己都没想好要去干嘛那究竟是为什么要去啊……

沈辞忧忘了望天,自己想了想,一点一点的琢磨出来。

不让去米兰……原因不明的要去惠灵顿……就是说也不让留在青城……

沈辞忧想得差不多了,轻轻叹了口气:“我考虑考虑?”

周言温点点头,严肃脸有心事的样子。

……

回了公司,赵信侯把沈辞忧叫进屋子:“这次米兰你不用去了。我不是在和那个猪赌气,”停顿一下:“啧!也不太好说。”问一句:“那猪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什么?”

猪……

沈辞忧说:“让我陪他去惠灵顿。”

赵信侯挑挑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问沈辞忧:“你去么?”

沈辞忧一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脸,对赵信侯笑了一笑:“言温很不想我留在青城的样子。你刚还坚持让我去米兰,现在似乎不在意了。因为顾涯告诉你们,周子谦找过我了?”

赵信侯笑了起来:“就你精。”晃了晃手机:“顾涯说早上跟言温说过周子谦找上你的事,不太放心,刚又打电话跟我说了。周子谦那渣滓找你说什么了?”

沈辞忧笑笑说:“闲聊。”

赵信侯心里一句‘鬼信!’,对着沈辞忧风轻云淡神情无辜的脸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这事吧,也不太好多说什么。

周子谦是个什么货色,赵信侯心里清楚。这渣滓性格也不知道像谁,从小开始就透着精明,但精明太过,也不光明,阴阴暗暗的。而周言温就话少,小时候甚至还有点呆头呆脑的。

本来大家年岁相当,照理来说应该能玩得来,但周子谦从来不跟他们走近,还玩命儿的和周言温争。小时候争宠爱,长大了争学习争关注,后来就争地位争家族企业。

赵信候知道的,这次周子谦找上沈辞忧,百分百是为了周言温的事。估计是周二叔想把言温招回去接手家族企业的想法,把这渣滓惹急了。

沈辞忧不笨,可以说还挺聪明,内心也很稳,事情轻重孰是孰非,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知道。

赵信侯想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先不插手管?毕竟是周家事,让周言温去处理会比较好,至于旁的人,帮忙暗中防着周子谦就行。

赵信侯揉了揉沈辞忧脑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想了想,补说:“周子谦的事,我认为如果不是顾涯说出来,而是你自己告诉言温,言温心里会比较舒服一点。有些事从别人嘴里知道,跟你直接告诉他,意义完全不同。”

沈辞忧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问另一个问题:“怎么同意不让我去米兰了?”

赵信侯笑起来:“不都说了米兰下雨了么?”

沈辞忧望天——逗我?

赵信侯继续笑:“不觉得言温要带你去惠灵顿的决定特别猪吗?”

沈辞忧沉默了一下……有那么一点赞同。

周子谦一直死守着周家在青城的大本营,沈辞忧的底也是在青城,那带沈辞忧去惠灵顿有个锤子用?又不是不再回青城,难道就在惠灵顿养老?再说,周子谦有心招惹沈辞忧,到哪都能把沈辞忧找出来。

周言温本来也不是这么猪的人。

赵信侯摇摇头感慨:“从来只有他不想斗,就没哪一次那渣滓斗赢过他。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做出比猪还差十个等级的事,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侮辱猪?真是蠢得让人心生佩服。”

沈辞忧:“……”还是帮周言温解释了一句:“他应该只是想暂时带我出去避一避。”

赵信侯被酸到牙齿似的嘶了声。

笑过了,赵信候微微正色,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出来让沈辞忧知道的。赵信候说:“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讲,我也想把你和周子谦撇得越远越好,免得受到伤害。但我站在偏心点的角度上,暂时还不太想因为这个事,把言温顶到与周家的对立面上。虽然不只是周子谦,二叔也一直……”话题为难地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辞忧歪着脑袋看赵信侯——赵信候从来都是个护短偏心的人,但绝对是个偏心偏得不让人反感的人。

沈辞忧想,也许因为这个人是赵信侯,所以才不让人反感。跟心思坦荡光明的人交往就是轻松,即使是把算计和主意摆上台面来讲,也让人生不出防范或阴暗。

再者,听赵信侯话里的意思,周言温和周家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好。如果是这样的话,赵信侯的偏心是对的,没必要在周子谦没直接招惹到周言温的情况下,把周言温拱到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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