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的温柔 上——烧烤受
烧烤受  发于:2016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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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谦被沈辞忧冷不丁地笑得心里一激灵,也听不出沈辞忧这么笑是个什么情绪。周子谦也就笑了,语气有了点阴森:“看来你心情不错,不知道有时间与我见面没有呢?”

沈辞忧说有啊,听到后面有车开过来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正是周言温的车。沈辞忧对周子谦说:“什么时候见个面,等我电话。”不等周子谦回话直接挂断。

周子谦在那边真的要被沈辞忧噎死了。

沈辞忧这边,周言温的车子正好开过来,沈辞忧把手机揣兜里上了车,周言温就见沈辞忧脸色不是特别好。

“病了?”周言温问,眉头略皱。他最近几乎不皱眉了,从那次被沈辞忧说过不要皱眉之后。但面对沈辞忧的事,皱眉的习惯要完全改掉似乎不太可能的。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么,没办法。

沈辞忧摇了摇头,一晃动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抬手按住太阳穴稳了稳:“有点感冒了。”

周言温眉头皱更深,快速开车回家。

回家后周言温就把沈辞忧摁床上躺着,找了药给沈辞忧吃,自己去做晚饭。

沈辞忧身子不舒服,躺着一下子也睡不着,想着周子谦的事。

周子谦明显是查过沈辞忧,那意思还查得挺仔细翻出了不少事来。沈辞忧从小到大清清白白的,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欠钱,倒是不怕什么。只不过,一想那些灰暗的过去被人这样恶意地搅弄出来,沈辞忧就觉得心里被堵得燃起了几从火。

本来沈辞忧还在想怎么提醒周言温小心周子谦,眼下看来,周子谦首先针对的,是沈辞忧了。沈辞忧倒是真的想看一看,周子谦,能掀起个什么浪来。

沈辞忧吃了药躺着模模糊糊想着这些事,感冒药效不一会儿起来了,人也犯困,干脆往被子里一钻,就睡了。

“辞忧。”

迷糊不知道睡多久,沈辞忧是被周言温喊醒的。

沈辞忧勉强睁开眼皮子钻出被子,看得一愣,倒是清醒了些。

就见周言温一手夹个盘子,上面搁着饭菜,另一手拧着个带盖子的木桶,腋下夹着一瓶醋。

沈辞忧不解,做什么这是?

“吃饭。”周言温先是把饭菜递给沈辞忧,然后抬手摸了摸沈辞忧的额头,并不烫,应该只是小感冒。周言温松了口气,拿醋放桌上,拧着木桶去了里间的浴室。

沈辞忧肚子是有点饿了,下床靠着桌子吃饭,疑惑地看周言温忙忙碌碌,不一时周言温从浴室出来,木桶里是放满了热水。

周言温把木桶放床边,往里滴了点醋,摸了摸水温觉得合适,拉着沈辞忧坐回床沿,自己蹲了下来,伸手要去卷沈辞忧的裤脚:“泡脚,驱寒。顾涯说的。”

沈辞忧差点呛了,忙收腿说:“我可以自己来。”

周言温霸道病又犯了,语气严肃说:“你吃饭。”拉过沈辞忧的脚踩在自己半蹲的膝上,不轻不重握着沈辞忧的脚踝不让动,卷好裤腿后小心地把沈辞忧的脚放进热水里。

水温烫得刚好,那一瞬间暖意游走全身,全身每一个毛孔与关节都被打开的感觉,说不出的舒坦。

沈辞忧有些怔地看着周言温。

周言温正把桶盖盖上,盖子有个凹进去的弧形,正好露出腿部,防止水散热太快。

沈辞忧看着周言温做这些——这个从任何方面来讲都处在顶峰高高在上的人,这时候却费劲心思地蹲在地上做着这些从没做过的琐碎小事。

沈辞忧第一次,生出了一种‘何必?值得么?’的想法。

周言温一抬头,就正好看到沈辞忧复杂的表情。

周言温心里微微一紧。

沈辞忧脸上的神色向来都是平静的,高兴不高兴也都淡淡的,情绪多都闷在心里。而此时沈辞忧的表情,似乎在困惑,又似乎在笑,还有点隐隐约约的……黯淡。

周言温皱起眉头,他不喜欢沈辞忧这样的神情,沈辞忧就应该一直是高兴的。

周言温抬手摸了摸沈辞忧的脑袋,表情依旧严肃:“不要想多,”迟疑了一下,低沉的声音说:“你可以,相信我。”

沈辞忧愣了愣,随着周言温的动作仰起脸,看着周言温背光而站略有阴影的脸。

周言温明明平时都很笨的,却总能在沈辞忧心神不稳的时候,准确的捏到点上,比读心术还玄乎。

这也是沈辞忧一直觉得疑惑的地方。

记得秦舞曾经形容过周言温在偶尔的时候蠢到连猪都不如,沈辞忧也承认周言温某些时候真的很笨拙,但是奇妙的是,周言温对于‘沈辞忧的情绪’,似乎有着野兽本能一般的超强直觉,或者说,他有着感知‘沈辞忧的情绪’的精准雷达。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上帝私藏了你的情商,却给了你一个高端技能的外挂……

沈辞忧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失笑摇头。

周言温被沈辞忧笑得一愣。

平时沈辞忧一笑,周言温就别开脸不看了,这一次却没有,他看着沈辞忧,一眨不眨的。

沈辞忧两脚在水里晃了晃,笑得眼睛微微有些弯了,上翘的猫儿唇轻声说:“谢谢。”

周言温随着沈辞忧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等沈辞忧话音落下,周言温忽然一手伸来,不轻不重地按住沈辞忧脑袋,声音更低沉了些:“辞忧。”

沈辞忧‘恩?’了一声,没等到周言温说话,眼前阴影覆盖……

周言温俯下身,在沈辞忧微微出了汗的额上极轻地吻了一下。

沈辞忧整个人一怔。

就这么一个吻,犹如蜻蜓点水,轻柔得若有似无。

但对沈辞忧和周言温而言,却是实实在在地拨动了心上那一根弦,恍然地弹出了一阵温软绵长的悸动。

周言温站直身退开一步,半响,依旧是那一句:“你可以,相信我的,辞忧。”

沈辞忧睁大眼看着周言温。

不同于平时八风不动,这是周言温第一次看到沈辞忧略显茫然的表情。

可爱!——周言温在心里给沈辞忧的表情戳下章子,罕见地勾起嘴角笑了。

周言温拉过薄被将沈辞忧裹住:“出汗了。”拿起碗筷出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别泡太久。”

沈辞忧下意识地点点头,回神来吸了口气稳住心情。

吃了药吃了饭泡了脚洗了澡,沈辞忧身子舒服多了,周言温盯着沈辞忧躺下了才回房去睡。

只是沈辞忧这一觉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冷醒了一次,拉过薄被盖上,过一会儿身上又黏糊糊出汗的热醒,嗓子也火烧火燎的刺疼。

沈辞忧头重脚轻地觉得气都喘不上,就想坐起来缓缓……一双手突然在黑暗中探过来,搂住沈辞忧,小心地抱坐床上。

大半夜的突然多双手实在是吓人!

沈辞忧惊得觉都醒了,还没挣扎,就听周言温的声音问:“难受?”

沈辞忧反应了一下:“言温?”反手打开床头灯。

就见周言温一手拿着遥控器正调节空调的温度,一扭头看沈辞忧,严肃还非常的不高兴:“温度太低。”

沈辞忧迟钝地才想起来,睡前忘记调空调的温度了。

“我忘了。”沈辞忧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张口就喉咙疼声音哑,说话间注意到周言温光着脚没穿拖鞋。

沈辞忧心里被烫了一下——不穿鞋是怕吵醒自己?这房里空调低温开到现在,地板应该很凉,这人就光着个脚……

沈辞忧轻轻拍了拍床沿示意周言温把脚放床上来,问:“还不睡?”

周言温皱眉倒杯温水给沈辞忧:“不放心,来看看。”抬手摸沈辞忧额头,还好,没发烧,睡前才吃过感冒药,现在也不好再吃别的药了。

周言温琢磨着还是好好睡觉比较好,接过了沈辞忧喝完水的杯子,关了灯说:“睡。”人不动,显然是要等着沈辞忧睡下了他再走。

沈辞忧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人,不是温柔得过分了么?

沈辞忧躺进薄被里,想了想,语气有些像是哄小孩子说:“不用管我,你快去睡吧。”

周言温在黑暗中摇摇头,沉默了一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沈辞忧整个包在怀里:“一起,快睡。”

沈辞忧先是一愣,继而嘴角微微抽了抽——霸道得治啊……

周言温睡了进来,沈辞忧有些冰凉的手脚在周言温体温下暖和不少,自然是舒服的。沈辞忧不知怎的又有些想恶作剧,于是把凉冰冰的手,贴到了周言温的腰上。

周言温的腰有明显的线条,还带着韧劲,彰显着主人身材很好很有料。沈辞忧凉凉的手一贴上去,周言温的腰部被冰得带起了细微的颤栗,还明显地抖动了几下。

沈辞忧忍不住笑了笑,用手指头轻轻戳了戳。

周言温被戳得痒,腰侧的肌肉一下子绷得硬邦邦的,沈辞忧在心里惊叹了一下肌肉好明显,继续戳一戳。

周言温有些讶异沈辞忧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但这也说明,沈辞忧现在心情不错吧?

于是周言温心情也不错,将沈辞忧作恶的手握手心里捂着,提醒说:“不早了,你要睡好。”

啊啊……真像个严肃的老头子——沈辞忧在心里评论,突然想起谢衍生去看望爷爷奶奶的事,抬头蹭了蹭周言温的下巴:“还没有谢谢你让谢……让董事去探望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很高兴。”

周言温被沈辞忧蹭得脑袋直往后仰,只好抬手摁住沈辞忧的后脑勺不让动,嘴里的话带出不怎么明显的笑意:“高兴就好。”

沈辞忧问周言温:“我要怎么谢谢他们?”

周言温毫不犹豫地说:“不必。不用白不用。”

沈辞忧:“……”这样对boss真的好吗?还是自己想办法去感谢吧……

第二十三章:夷则

即便是有周言温盯得紧,可这一连过了好几天,沈辞忧的感冒断断续续就是不见好。

沈辞忧没所谓,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周言温就每天皱着眉跟有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还想把沈辞忧逮医院去从里到外检查个遍,沈辞忧直扶额。

这边周言温没完,一旁简轩也不干了,下班后死皮赖脸跟着沈辞忧去和周言温碰头。

沈辞忧每天在侧门那等着周言温,几乎碰不到什么人,比在停车场还方便。周言温的车一开出来,简轩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把周言温拧下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总结下来就是沈辞忧生病都是你周言温不对!道理两个字怎么认?不会!

周言温也不说什么,那样子挺老实。

沈辞忧被简轩吵得脑袋里嗡嗡响像拉风箱,就要伸手去捂这妖精的嘴——消停点行不行……

“都在啊。”

侧门外有个声音突兀地插进话来,略耳熟,有个人随着话踏步进来,一挑眉:“这么有活力啊。”

简轩一愣,倒抽一口凉气。

进来的中年男人个高腿长,看上去比周言温还冒出半个头,神情气场都有些邪性和戾气,满满地标明着‘我不好惹’。

沈辞忧也是惊讶:“简叔?”

这男人可不是简轩他爸,简闻之么。

简轩也是有阵子没见自家爹了,整个人像鼻涕一样腻过去:“老头子~”

简闻之一指头戳住简轩的额头把儿子推开,开门见山言简意赅:“把你男朋友叫出来。”

……

简轩又是一抽气,张大嘴惊呆。

沈辞忧看简轩——你告诉你爹赵信候的事了?

简轩见鬼样地猛摇头,问他爹:“谁告诉你的?说出来!我要拿一千根针让那嘴巴没门的家伙生吞了它!”突然想到什么,眉毛都竖起来了:“妈蛋肯定是席年大嘴巴!”

简轩说的席年是谁?

这里要先说明一下简闻之的身份,简闻之是黑道的,而席年,则是简闻之手下狻猊组的老大。

狻猊是个代称,是以前简闻之安排来保护沈辞忧的父母沈恭和欧阳清的,两人意外过世之后,狻猊就被简轩派来青城跟着简轩和沈辞忧了。

狻猊在简轩或沈辞忧不找他们的时候几乎不露面,只在暗中护着,要么听简闻之的行动,要么直接收简轩或沈辞忧的指示。可想而知简轩和沈辞忧的情况,狻猊了如指掌,有个什么,自然是马上报告给简闻之的。

不过沈辞忧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狻猊,唯一的接触还是上次简轩去迪拜,狻猊给沈辞忧那一封短信。简轩倒是接触得多一些,和狻猊的人都很熟。

简轩此时愤愤:“解散狻猊算了!”

简闻之听力,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自家儿砸。

周言温一皱眉——这人看着不简单。

沈辞忧和简轩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简闻之这表情一出来,就没二话可商量了。

简轩丧着一张脸看沈辞忧——救命!他干嘛要见侯爷?!

沈辞忧很明智地抛弃了简轩,默默望天——谁知道。

简闻之满意,伸手摸了摸沈辞忧的脑袋,打量一下:“怎么又瘦了?注意身体。”

沈辞忧老老实实点头。

比起喜欢逗弄自家那崽子,简闻之对沈辞忧从来都很有长辈样,不是因为区别对待,也不是不喜欢沈辞忧,更不是可怜他失去父母,而是因为正是喜欢沈辞忧,所以简闻之难得的长辈样,才会都给了沈辞忧。

简闻之瞥眼看了眼沈辞忧身旁的周言温。

周言温从刚开始就有意无意地侧身挡着点沈辞忧,这会儿也正看着简闻之。

简闻之心里有些趣味地‘哦?’了一声——这小子对小辞跟护犊子似的护得紧,眼神表情里却没有强烈自我主义的占有欲,恩~有点儿意思~

简轩正抓耳挠腮想着他爹干嘛要见赵信候,见简闻之视线转到了周言温身上,简轩赶忙趁热打铁:“要不…要不改天再见也可以的么,反正青城和墨川很近,我…我…我找个时间带侯爷回墨川也行!”

其实也就这么一说而已,缓兵之计先。

简闻之还能不了解自家儿子?笑了一笑:“我最近都呆在青城。”这意思——别想拖了,把人叫出来。

简轩一口气没上来就撅过去了,被沈辞忧一把捞住。

简闻之对沈辞忧招招手。

沈辞忧懂的,先是望了望天,然后拿出手机拨了赵信侯的电话递给简闻之,简闻之按了免提。

电话嘟了几声后赵信侯接了:“什么事辞忧?”

沈辞忧这会儿自然不会开口的。

简闻之简单粗暴两个字:“出来。”

简轩在一旁直跺脚——说话态度稍微好一点啊老头子!

那边赵信侯沉默了几秒,语气不是很好地问:“辞忧呢?”

哟?挺护短?简闻之笑了笑,说:“简轩也在。”

赵信侯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问一句:“简伯父?”

众人都是一愣——这是怎么知道的?!

简闻之挑眉:“脑子转得挺快。”手机抛给沈辞忧。

简轩在一旁慌忙抢过了手机,取消了免提,嘴巴扁得不能再扁:“侯爷……”

赵信侯嗯了声,电话里问说:“在哪?”

简轩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爸?”

赵信侯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鄙视简轩智商的意思,回说:“你们才走没多久,不可能离公司很远,公司四周向来人多,不该有人明目张胆闹什么幺蛾子。所以,应该不会是陌生人。他用辞忧的电话打过来,辞忧可比你可靠多,再有言温在,不会让辞忧出什么事,于是,大概是辞忧认识的人。而刚电话里对方‘简轩’两个字叫得不怎么顺口,但不显生疏,可见是认识你但平时不直呼你名字。最后,他一开口就叫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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