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问小媛。”童沫斜了祁开一眼，叹了口气。“小姑娘的心思，我怎么知道？”

“以前不觉得，忽然想到后……”祁开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发现还真的很奇怪噻。”

“为什么？小媛那么大的妹子，没有谈过恋爱的也很多啊。”

“可是妹纸和妹纸是不一样的啊。”祁开笃定道。“像小媛这种妹纸，不仅成绩好，性格活波，长得也讨人喜欢，还各种活动都有参加，活跃又积极，确实很不合理哇，不是吗？”

“顾希和你各种条件都不错，不也是很晚熟吗？”童沫随便敷衍了下祁开，想着怎么把话题移走。

“我是晚熟这点我承认啦，但顾阿希是因为喜欢你这个儿童才被耽误的。”祁开说完摇着头后倾了下身体打量着童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等等，小侄女不会也跟顾阿希一样喜欢什么人吧？”

“啊~~”得胜你真的开窍了。童沫把后面半句话淹死在了“啊”的拖音里面。“是吗？”

“我瞎猜的，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知道。”童沫也板着脸，做出自己苦苦思考了好一会儿的样子。

“算鸟。”祁开一挥手。“小姑娘的心思，你是不可能猜懂的，啧。话说昨天小面面生气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是因为什么，不过我有态度端正地虚心听取意见，快点帮我分析下是怎么回事……”

童沫在听完祁开吐沫横飞挥手笔画半天的陈诉后，抬手擦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

“如何？”祁开拍了拍童沫的脑门。“这里有答案木有？”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的态度是正确的。”

“你跟袁大叔会有这样的问题吗？就是他忽然不高兴了，但是你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目前没有，而且他也不会忽然不高兴。”童沫想了想，继续道。“同样我也不会，我们都会直接说出来。”

“事实上小面面也直接说了，但是我就是没有怎么明白为什么这样她会不高兴。”

“呃……”童沫低头沉默了会儿。“有时候你不用真的明白，只要看着是明白的样子就可以了。”

“哦~”祁开恍然大悟。“童小沫，你一直看着很明白的样子，难倒也是装的？”

“哈哈哈哈哈。”童沫傻气地大笑了几声，然后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有可能哦。”

“哈。”祁开呲了一下牙。“鬼才相信。”

因为各自提前同居，所以童沫和祁开除回学校上课的时候会遇到，其它一块的时间比之前更少，所以遇到了通常就会待在一起各种聊，还包括去买套的事。这一回，是祁开买了送给童沫的。

“我每个尺寸的都买了，总有一个或两个是可以用的。”祁开面不改色。“不要跟哥哥客气。”

童沫囧囧的拿着那几盒套子，觉得自己的脸控制不住的确实红了，因为可以感觉到脸颊很热乎。

“有人替你买应该是幸福的事情，对吧？”祁开哥俩好地揽住童沫的肩膀。“我呢，也想通了，反正阻止也阻止不了，何况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因为实在是太不仁道了，不可以有。”

“真是……太谢谢你了。”童沫环顾了下四周，果断马上把东西塞进了包里。虽然吧，是必需品，但是还是有些尴尬，可能是因为买给自己的缘故，因为他之前陪祁开来买时，一点都不尴尬，还小兴奋了。

“本来应该跟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包装在一起送你的，当时没有想到。”

“没事，反正不迟。”

“咦？那是还没有？”祁开眼睛一亮。“袁大叔祖上是否有位不姓柳的柳先生？”

“也可能是我祖上有。”童沫揉了下脸。“对你来说有套是够了，但是对于我来说，还需要一样东西。”

“是神马？”祁开好奇地问了句，然后一转眼珠。“啊，我知道了。”

“不用担心。”童沫拍了拍祁开的肩膀。“那个我会自己买的”

“啧。”祁开摇了摇头，很无奈地搂着童沫走。“瞬间我是百感交集啊，在经历了刚刚的桥段之后。”

“想想还蛮兴奋地，真的，你懂的。”

“懂一部分。”祁开老实道。“但不一样，所以另外一部分不太懂。”

“至少有三分之一你是懂的，够啦。”童沫拍拍自己的背包。“谢谢你，得胜。”

“还不是拿你没办法吗？”祁开胡乱揉了把童沫的头发。“自己把握好分寸，不要勉强，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跟我说，知道吗？虽然我不太喜欢袁明礼，当然我也不是很喜欢谢峥，但是我喜欢你，所以……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爱屋及乌。英语里怎么表达来着？love me love my dog。”

童沫很得意地眯着眼睛笑了，结果又被祁开拍了一脑门，虽然还有些疼，但心里喜滋滋的。而袁明礼对于祁开送童沫套子的事情有些些不乐意，特别是看到某些型号后。不过对于童沫会准备这些东西这件事本身还是非常满意和期待地，虽然他早就已经在卧室的抽屉里备份了，而且童沫一定也看到过。

“什么时候想试试？”袁明礼一盒盒认真地看起童沫从书包里丢在桌子上的套。

“但是谁先来呢？”童沫趴过来，也跟着袁明礼认真看，问得很谦虚。

“如果让你打头阵，你有这信心吗？”袁明礼很随意地问道，手里还转着一盒套子。

“嗯……”童沫抬头看着袁明礼的脸，攒测他说这句话时的用意。“信心我一直都是满满地。”

袁明礼只对对童沫勾了勾嘴角，越发让童沫猜不准了。

“那个……你有试过吗？”童沫压低了声音问道。“两边都试过？”

“所有让对方快乐的事情，我都不会排斥。找一个和自己性别一样的人，会让我们更了解彼此的需要。”

“我也这么想。”童沫点了点头，认真想了会儿后说。“你先教我吧，我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阴影。”

“不怕我是忽悠你，下次会反悔？”袁明礼将其中一盒压在手指下，另外的都被他挥手扫到了一边。

“你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也想跟我一起，过得更久。”

“我很喜欢你，小沫。”袁明礼抓住童沫的手。“你所担心的某件事情，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我在想的事情，我相信你也认真会去想的事情，都比这一件更加复杂。当然，这也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那当然。”童沫直言道。“幸生活不和谐的情侣，是没有未来的。”

袁明礼被童沫这一本正经的结论给逗笑了。

“我看下时间。”童沫说着抬手看了下手腕。“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明天不用早起，就今天吧。”

“好。”袁明礼忽地就站了起来，看着还有些紧张。

“要不要让你先做做热身什么的？”童沫抖着肩膀嘿嘿笑，然后被袁明礼一把给抱了起来，直接就往卧室去。“啧啧，我都还没有紧张呢，你紧张什么？哎呀，慢点，靠，你还真丢我……你家床又不软。”

“是你自己不长肉。”袁明礼笑着趴在童沫身上把人给按住。“亲一下。”

“袁明礼。”童沫蹭了蹭后背让自己躺舒服，抬臂搂住袁明礼的脖子，也不笑了。“我会好好学习，让我们都很快乐地，这简直就是……啊我知道，此乃床帏之乐，其乐无穷，是也？”

“这个时候不要那么正经。”袁明礼低头在童沫的唇上亲了下。“当然，也不可以跟刚刚那么欢脱。”

“我也紧张哇。”童沫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下，然后回吻了袁明礼。

从这一吻开始，一切都慢慢进入正轨，不管是袁明礼的态度，童沫的态度，还是伴随着的更深入的行为都是如此。童沫并没有细想过是什么时候应该发生这件事，但既然是在行程表上地，自然就代表着任何的时候，而且袁明礼为此等待了很久，他自己也很是期待，应该也是一件在合适的时候发生的合适的事情。

“觉得不舒服的话跟我说。”

“第一次总不可能很舒服，我明白的。”童沫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回生二回熟，凡事都是如此。”

“跟你说了不要那么正经。”袁明礼紧紧地搂着童沫。“现在不是讲大道理的时候。”

“嗯，那等明天起来再谈，你进来了吗？”童沫眨巴下眼睛，瞄了眼两人紧贴的地方。“还没有啊。”

“忍一下。”

“我只是……喔……草……”

因为是第一次的缘故，并没有持续太久，但也不能给童沫留下什么可以笑话自己的事迹，袁明礼还是挺卖力表现地，至于哼哼唧唧的童沫到底学到了什么，那是下一次的事了。

“很你想象的一样吗？”袁明礼带童沫去清洗的时候问了句，还带着求表扬的神情。

“说不上来，很奇怪。”童沫不太舒服，懒洋洋地靠在袁明礼身上，大睁着眼睛看着浴室的天花板。

“现在在想什么？”让童沫贴着自己的胸膛，就那么一起坐在浴缸里，一切都显得很安逸。

“我曾经听过一种说法，这种身体所能产生的极大的快乐，可以把我们带入另外一个世界，就像……死而复生那样，或者出生，在经历黑暗和磨难后挤压出来，看到了光，呼吸到了空气。一种……很莫名其妙的快乐的感觉。”童沫回转头看向袁明礼，他的话果然让袁明礼的表情也深重起来。“我知道那其实就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只是因为是人，所以免不得会想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还可以分散注意力。”

“还不舒服吗？”

“有一点，总感觉里面还有东西在，嘿嘿。”童沫笑着去撞了下袁明礼的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我知道有些事，不管我们关系如何亲密，我可能也不会知道。但是没有关系，你在就好。”

童沫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吻住了袁明礼。其实袁明礼说得没有错，有些事，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虽然童沫曾经想过，现在也依旧认为，他要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自己的另一半。即使袁明礼真都会跟自己在一起直到最后，也不必要在现在，那么匆忙地做决定。他们只是刚刚发生了关系而已，这是每一对恋人都会做的事情，它并没有特殊性，就像那句床上的“我爱你”，听在耳里，不在心里。

“明天早起要叫你吗？”袁明礼的手很自然地从童沫的肩头顺着肩膀滑下，然后握在手腕处，轻轻地碰到了那条童沫一直都没有摘下过的手链。“这样泡在水里不会坏吗？”

“我自己也开了闹钟，这个不担心。”童沫低头看着袁明礼的手指拂过那段银条。“习惯了，就一直没有摘下来。摘下戴上的实在是太麻烦，我就是觉得麻烦，所以一直都没有动过。”

“我有一样东西一直想给你，就是觉得时机怎么都不对。”

“什么东西？很贵重吗？”

“论价格是不便宜。”

“是有特别的意思？”童沫转过身，跟袁明礼对面对坐着。“还要看时机？”

“本来想做生日礼物给你，后来想等到周年纪念日，这样就跟我们两个人有关了。”袁明礼依旧还拉着童沫的手腕。“现在想想，其实也不用太重视，送你任何东西，任何时候都可以，因为我是你男朋友。”

“价格不便宜的东西可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送的。这条手链，是圣诞节的礼物。”

“起来吧，水都冷了。”袁明礼先一步起身，扯了两条浴巾，一条递给了童沫。

“不会也是可以一直戴着，嫌麻烦就不摘的东西吧？”童沫接过浴巾，两个人站在浴缸边，面对面地各自擦身上的水。“项链？……挂宝石的肯定不会，那……玉？啊，是玉对不对？翡翠？白玉？墨玉？”

“白玉。”

“别是祖传的。”

“这到不是，我自己买的，还是跟老马一起去的。本来是陪客，结果反倒我看中了，他没买。”袁明礼将自己和童沫用过的浴巾随手扔进衣篓里，拉着人就那么光溜溜地回了浴室。“没有雕刻，就打磨了，很圆润的一块，色泽也不错。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给你，不然放着也是放着。玉要戴着，才养人。”

“那先给我瞅瞅。”童沫从抽屉里抽出两裤衩，一条丢给袁明礼，一条自己穿。“好看我就戴，不好看你自己继续压箱子里，过几年还能升值呢。哦，对了，挂玉的绳子有吗？我觉得用绳子比较好。”

“不好看你压箱子里过几年也能升值。”袁明礼接过裤衩，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某人又开始欢脱了。

“啧，莫不成这算是夜资？”童沫笑嘻嘻地蹭过去，伸手在袁明礼腰上抓了一把。“那也得我给你啊。”

“睡觉。”袁明礼拽过童沫一起摔在了床上，因为没准备，还是被搁到了。

“我跟你说床很硬啊，真没自觉，我瞧瞧摔青了没……”童沫趴在袁明礼身上动来动去，最后给裹进毯子给压住了。“哎呀，这大夏天的，你要热死我啊。还有玉呢？别嘴上说说，东西呢？”

“你是故意的，我知道。”袁明礼忽然笑了，隔着被子把人紧紧搂着。“没关系，我都懂。”

童沫眨巴眨巴眼睛，也不说话了，用脑门在袁明礼肩窝上蹭了下，终于是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了。

“要是过会儿还睡不着，我给你唱摇篮曲。”袁明礼亲了下童沫的发顶，手轻拍着童沫的后背，就跟哄孩子睡觉一样。“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你会发现一切还是最熟悉的，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

童沫闻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又马上闭上了。袁明礼确实懂一些他不需要说出口的想法，就现在这样的时刻来说，确实无比温馨和美好。有一个人了解你的行为，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严肃忽然咋呼。

“下回你对我客气点。”袁明礼闭眼睛睡觉前又补充了一句。“年纪大了。”

虽然不少时候，我们并不喜欢被理解，特别是，被看穿的感觉。但是作为年幼的一方，童沫依旧是有特权的，他和袁明礼的这种关系里，更多处于被保护被包容状态的，是童沫。当然对于童沫，这是一个很好的习得的机会。如他之前就已经意识到的，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是基因是就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