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Moody墨染
Moody墨染  发于:2015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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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昨天我都错过了什么?

“醒了?”是昨天的娃娃脸,“好神奇,被姜大哥做过的人里,你是醒的最早的一个耶!”

我该说谢谢夸奖么?白晓腹诽了一句。

但是,现在,那不是重点……

“快一点,快一点,找个人扶我上厕所,不然就真的尿床上了!”白晓咬着牙冲他吼,腮帮子咬的死紧死紧的,真的是身子都抖起来了。

白晓真的是腰部以下完全没知觉了,脚踩在地上同踩在棉花上一样,一个劲地往地上出溜,好不容易到了厕所,白晓一屁股坐在马桶上,也不管什么男人站着撒尿的尊严了,直接尿崩。

好容易放完水,真的是什么劲都没了,整个人都软在马桶上。

“白晓?”姜少靠在门口,上下打量着他,“殷鸿那儿的?”

白晓嗯一声,殷鸿是Devil老板的名字,不过平时大家老板老板的喊惯了,有时也有人直接称呼老板Devil。

他这会儿上面与下面齐痛,鼻涕共泪水一色,血管都快爆炸了。

估计昨晚也是用了套儿的,后面粘腻腻的都是润滑剂。白晓两天没开张了,这一位估计也没好好扩张一下,直接就这么进去了,后头有点出血。这是好久没有过的事情了。

姜少没多说什么,等白晓缓了缓,很快就让娃娃脸送他回家了。

所以当晚上白晓拖着还在痛的屁股和青肿的额头去Devil报到的时候,简直要跳起来。

“什么,姜承业包我了?”白晓倒想吼,可惜喉咙整个是破的。

“是啊,恭喜,终于销出去了。”老板笑眯眯。

这样算起来他那小房子还是个福地,四个都被包出去了,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好吧,当时Bunny他们进来的时候,老板就觉得他们有潜力,对他们额外照顾些。老人基本都找了房子出去住,只有个白晓付不起房租,吃住都在店里,就帮他们找了间房子,顺带把白晓也踢过去了。

果然,半年不到这三只就都找到了金主,还都是Devil的客人身份最高的那几只。这三只也都升了头牌,身价也高了。不过大概是患难时的友谊,他们也没另出去找房子,一直还住在原来的那套小套间里。托他们的福,这次白晓也巴上了个好金主儿。

第一回觉得屁股痛一次还是值得的。

就算这样,白晓还是没升上头牌。

只是不需要陪睡了而已,出去陪酒身价也高了一截。

白晓第二天就被姜承业派人拉过去做了一套全面的体检,基本上能有的传染病都查了,而且连跑了三家医院。抽血抽的一管一管的,白晓看的都痛心。

具体报告要一个星期以后拿,而且通知每个月都要体检一次。

还好,指标一切正常,就是乙肝抗体超标。

这之后姜少基本就不带套了,白晓看了一眼,点点头,姜少要的套子的确难买。

不知道是姜少打了招呼还是怎么样,反正白晓近来陪酒的活也轻松,一星期去两次姜少那里,一间小公寓,楼上楼下两层,但也不像有人常年居住的样子,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依旧是纯上床,偶尔也陪着喝两口酒,但喝得也不多。

姜少在床上和梁城宵有得一拼,不过梁城宵侵略性更强一点,姜少则偶尔会顾及一下白晓的感受。白晓更喜欢梁城宵一点,姜少的那东西柱身带着弧度,进去以后太容易碰到敏感点,白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好在姜少不喜欢玩花样,不然白晓真担心自己死在床上。

距离夏天结束还有一个月,天气热的不像话,白晓看到网上真的有人试着用地面烤鸡蛋,顿时觉得这世上无聊的不止他一个。

姜少最近叫白晓叫的勤快了点,每次做完以后都喜欢抱着白晓睡。

姜承业就是个天然的大火炉,空调温度打到最低还热得直冒汗,白晓被冻的冰冰凉,正好给姜承业当天然冰袋。可怜白晓一半冷得打摆,一半热的像烤火,好在中间姜少自己知道给他翻个个儿,冰袋一半捂热乎了,要换面。

没两天白晓就发烧了,低烧,三十八度半,没在意。

做运动的时候,姜少显然对里面的温度挺满意。

又经历了两次冰火两重天,这下完了,夜里白晓体温升得比姜少还高。

红外线体温计一量,四十度。

送到医院,说那个不准,再量一回,四十一度半。

吊了两大袋盐水。

这下姜少不折腾了。

频率又恢复到以往的一星期两次,做完就把人踹走,也不留宿了。

后来偶尔听到娃娃脸同老板闲聊,说到自己。

娃娃脸说:“姜大哥在国外什么没玩过?现在到了国内,你也知道国内这方面管的严一些,找了好几个孩子都扭扭捏捏放不开。姜哥心里头一直是有个人的,需要的就是个床伴而已。不过,那些低贱的货色他也看不上。正好碰到白晓,又听说他是你这儿的,你的人他也放心,就决定是他了。”

说不上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但是毕竟,不过是个卖么。

老板说:“白晓在我这也是个特殊的。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干净。不过他的来历我也找人查过,一个小混子而已。我觉得出了什么事,有个人能出来挡挡也不错,正好他又没什么病,就留下他了。你同姜总说说,如果实在不行换一个也可以,这行这么大,总会有几个他能看上眼的。”

娃娃脸就说:“那我同姜大哥再说说。”

其实在老板眼里,白晓就是一个用来挡箭的。他这里好孩子那么多,每个都是让人心疼的,他舍不得他们受委屈。

白晓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只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出身决定了命运。他白晓连小学都没怎么读过,怎么同那些落魄了的天之骄子斗?

第9章

Bunny虽然看着同小白兔似的,但是也是个苦出身。

他七八岁上被拐子拐了去,在外头流落了半年才被警方解救出来,后来送到一家社会福利院,那也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十岁的时候才被一家好心的老夫妇收养,可惜大学才刚读了两年,老夫妇就相继病逝了。

房子被老夫妇家亲戚们要走了,也没留下什么钱财,为了给老夫妇办个体面的葬礼,什么也不懂的Bunny借了高利贷,结果利滚利,堆得同雪球那样快,根本还不起。

有一次Bunny被打的时候被老板看到了,就被带了回来,老板帮他还上了那笔钱,Bunny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干脆卖进Devil当了少爷。

Keven的故事大概要复杂一点。

他本来是个富家公子,不算顶富有,但是在小城市里也算是可以拿的出手的那种。

学声乐,小提琴在国际上也获过许多奖。他父亲破了产,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他父亲太死心眼,死撑着,一直到完全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宣告破产。他家一夕之间什么也没有了,又碰上工人闹事,他父亲一气之下中风倒了,母亲为了照顾父亲也累得老了十几岁。他找工作处处碰壁,父亲的医药费还没有着落,直到有熟人请托到老板那里。

Johnson则自称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有时候也会来Devil同朋友喝酒,后来家里牵扯进一些事情,老板帮了他,然后他就进了Devil。关于自己的事,Johnson从来不多说什么,所以白晓也只知道个大概。

至于白晓自己,哈哈,二十岁以前就是个混子,打架喝酒闹事,样样混的来。二十岁以后照样是个混子,不过是个死了娘老子的混子。娘老子怎么死的?被他出柜出死的,那个大雪天旁人只听到他老子骂他,说自己怎么养了那么个贱种,然后他老子追到马路上被车撞了,他娘被吓得脚一滑撞马路牙子上也昏死过去了。

送到医院已经晚了,老头子当场死亡,他妈扑腾了两天也咽气了。

再然后……再然后白晓在当地又混了三四年,之后就在某个组织里跑了两年龙套,再后来就到了Devil。

多么辉煌的历史啊!至贫至贱,让人嫌弃到无敌。

白晓说,我也想有个好一点的故事啊,比如原先是个富家少爷,住在大的像迷宫一样的房子里,睡在巨大的贝壳床上,垫几层柔软的沙绒被子,跟日本那个小天皇一样睡觉前还有交响乐团来演奏什么的。或者家里破产,有个瘫老头子躺在家里,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老妈天天哭,哭的两眼都看不清,再或者幼时被拐卖,住在满是老鼠蟑螂的房间里,三天两头吃不上饭什么的。可惜我之前想象力贫瘠,编不出好的故事来。

然后老板就瞪眼看他:“白晓,我同你说他们的事,不过是为了你平时多照看他们一点。你做这种嘴脸给谁看?就你自己那点破事,我当初怎么瞎了眼收了你?你合该被直接扔进臭水沟里!”

老板讲另外三人故事的时候,说的是平平淡淡的,但是这中间那些孩子们吃过的苦,受过的难,他心里都清楚,所以也就格外心疼些。

而这三人里,他又格外心疼Bunny。这男孩明明吃了那么多的苦,但心地依旧保持着少年的纯净。据说当时被找到的时候,Bunny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精神也有点问题。但是慢慢的,这孩子又学会了对所有人笑,福利院里的老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孩子。

只是他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记忆,身体也一直很虚弱。

Devil里酒量最差的不是Keven,而是Bunny。

就因为老板护着,每次都会让很多会喝酒的少爷带着,帮挡掉一些。

接客上面更是如此,那些不好的,有特殊嗜好的客人从来不会安排Bunny去。

就是梁城宵看上Bunny的时候,老板还很是犹豫了一会,最后亲自同梁城宵谈过一次。

只是因为他的身世足够可怜罢了。

不,还有旁的原因,

白晓想起很久以前听到的对话,老板也是有故事的人,他有个弟弟,是不是亲的不知道,后来不知是被拐子拐去了还是绑匪绑票了,总之活的很惨,后来找到的时候已经疯了。所以老板对店里的孩子们特别好,也有移情的一部分原因。

据说,Bunny长得很像他弟弟。

那就一定不是亲生的了,Bunny同老板长得可一点也不像。白晓想。

但是说到底,其他人都是上过大学,念过书的文化人,白晓只是个小混子,还是个气死了爸妈的超级渣,这身份终究没法比些。

所以听到老板劝姜总换人,白晓也没多大感想。

本来就是,Devil里可怜的孩子多得是,谁都比他白晓来得顺眼些,能为那些孩子找到个好的主顾依靠着,多挣点钱,也好早日脱离苦海。这也是老板的一点希冀。

所以有好的客人,老板和领班紧着那些孩子们介绍,所以每一次酒后抽成,旁人都是自个拿自个的,只有白晓需要和所有少爷平分。就连客人平时给的红包,都要被领班的搜刮去。

至于白晓本人怎么想,哈哈,他这种烂人被允许留在这里,就是给他最大的恩典了。

两天后,姜承业如期召唤白晓过去。

依旧将白晓做得腰酸腿软,身体软趴趴的像摊烂泥一样糊在他身上。

白晓问:“姜总考虑得怎么样,要换人么?”

姜承业拍拍白晓的屁股,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换个姿势继续造:“不用,你挺好。”

我能求换成梁城宵么?白晓翻了个白眼,努力支撑起软趴趴的腰迎合着。

他没有拒绝的资格,他这种人,哪怕死在床上也是活该。

第10章

夏天很热,因为小区很老,旁边就是运河,一天到头到处是知了的叫声,格外惹人心烦些。

白晓不用上晚班,睡得也好,早上醒的就格外早些。

“好热!”白晓大张着四肢躺到地上,拼命打滚,衣服上沾得到处是灰。

今天是难得的周末,虽然白晓的工作几乎是没有假期的,但到了周末,另外三只都要出去与他们的金主们进行身心的“交流”,出去兜个风,或者听个音乐会,或者参观一下画展,再不济也可以吃吃饭,聊聊天,买买东西什么的。

看看Bunny,再怎么说不用在他身上花钱,还不是从头到脚都被梁城宵打理的好好的?

白晓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皇帝不喜欢荤菜,决定吃素宴了。对大臣说,历代皇帝都没有我节省,因为我只吃素菜。但实际上,为了做出好味道,素宴远比荤菜要来得贵得多。Bunny好像故事里那个皇帝。

Bunny不大喜欢那些带牌子的衣服,嫌贵,嫌花钱。于是梁城宵就依着他,每次送来的也都是一些式样简洁大方的衬衫。可是Bunny不知道,那些衬衫是梁城宵特意请了私人裁缝纯手工制作的,价格一件抵那些带牌子的衣服三四件。他还每次都说,大品牌的衣服也不怎么样,质量还不如他身上那些没有牌子的。

白晓穿衣服都是真正的地摊货,T恤十块钱一件,袜子十块钱可以买七双。他也是唯一一个在这里住自己洗衣服的人,其他人的衣服都是金主们专门派人送去洗衣店洗,料子太好,怕被洗坏了,更不用提那些昂贵的熏香。而在其他人在高档西餐厅吃西餐的时候,他正叼着小巷口买的一块钱一个的烧饼。

所以他觉得,另外几人的委屈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委屈,不过是闲的无聊而已。

看到姜承业的车的时候,白晓正撕着手里干巴巴的烧饼。

他很喜欢这种略带一点焦香的面食,一层一层的,吃起来有趣,而且容易打发时间。就是容易掉屑,他吃了一路,烧饼渣子就跟着他掉了一路。

所以他看见姜承业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把剩下的烧饼塞进嘴里,然后被噎了个半死。

烧饼很大只,白晓的嘴合都合不上,鼓得腮帮子都痛了。咽不下去,但是吐出来显然也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他就那么僵在那里。

姜承业看着他被烧饼撑的变形的脸,降下车窗:“收拾干净了再上车。”

白晓蹲到路边,默默地去解决嘴里的家伙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完全咽下去,擦擦腮帮,再掸一掸身上的烧饼屑。

“去哪里?”白晓问姜承业。

“去吃饭。”姜承业看他一眼。

“可是我刚刚吃过了。”白晓摸摸被烧饼撑圆了的肚子。

“那就再吃点。”姜承业说。

白晓乖乖的不说话,手却不自觉的在座位上摸啊摸。

起身的时候,白晓特意看了自己坐过的一方一眼,很好,没有烧饼屑。

一同吃饭的还有袁衡,Keven也在,一点一点的抿着红酒。

“这里!”袁衡招呼了一下。

看得出来,这次吃饭很随意,姜承业和袁衡在国外时就认识,两人说起各地的风景名胜,特色小吃,说着说着话题就聊开了。Keven早年也经常出国演出,偶尔插一两句话,不多,但胜在评价中肯,一语中的,姜承业也表示了对Keven的欣赏。

再后来聊到音乐上,那就更是Keven的主场了,白晓被一堆外国名字绕的眼晕,埋头等吃饭。

但是等菜单上来,白晓就又不淡定了,不管那上面是英文法文,反正白晓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白晓从来不是一个会自作聪明的人,所以他很大方的将菜单给了姜承业:“对不起,我看不懂。”

姜承业没有说什么,帮他也点了一份。

那东西很怪,很小的一坨,浇着浓浓的酱汁,白晓认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直接插起来放到嘴里,生的,带着一股怪味,但白晓还是努力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真是比咽烧饼还难受。

白晓拿不惯刀叉,但是也努力有样学样了,只是动作怎么看怎么僵硬。

所以这一顿饭吃得他很不舒服。

Keven则保持着完美的风度,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少爷,都觉得他像个体面的大家公子。在袁衡和姜承业面前也不露怯,举止优雅,谈吐不俗,更衬出白晓的低贱来。

连袁衡看白晓的目光都带上了两分打量。

白晓就化了点淡妆,因为姜承业说过,要是再让他在白晓身上闻到那种劣质化妆品的味道,他就让刺青师来将那妆容纹到白晓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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