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情有意 上——类非卿
类非卿  发于:201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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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潘越,这题……”沉思的宁林习惯性地扯了扯潘越的衣服,他刚想把本子伸过去,却又立刻手了回来。“哪题?”潘越问道,“没什么。”宁林忘记了自己和潘越已经结束了这个事实,他真的很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人的身边。

潘越也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再说下去,有些习惯,真的很难改掉。

下课之后,当宁林逃一般地跑到办公室以后,他发现潘越也跟着他后面进入了办公室,再后来,潘越又把他拉进了小会议室里。

门被毫不留情地摔上,宁林猝不及防地被潘越推倒会议室的桌子上,他的后背被撞得生疼,潘越用力地挑起他的下巴问道:“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

“你在说什么……”宁林被这样的潘越吓了一跳,他想推开潘越,可是却怎么能挣脱不了。潘越也伏在桌子上,他的一只手将宁林按在桌上,另一手钳着他的下巴,这样的用力,毫不留情。宁林愕然看着这双陌生和幽暗的眼眸,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别这样,疼……”宁林皱眉的样子被潘越看在眼里,宁林的头发有些凌乱,领口因为刚刚拉扯而敞开,他吃痛似的下意识咬住了嘴唇,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宁林的潘越只觉得下身一紧。

“疼?宁林,如果我们真的有点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就能低头了?”潘越眯起深邃的眼眸看着宁林,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个家伙气疯了,刚刚明明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刚刚明明主动和自己说话,为什么又欲言又止,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低头……”宁林重复着这两个字,像一块陨落的石块砸在自己的心头,他并没有妥协仍然不住地想推开潘越,“我为什么要低头?我……”潘越俯下身吻住了宁林,他大力地钳住他手,把他不安分的手固定在了头顶,结实的手臂根本不管他现在有多疼,他的另一只顺着宁林的腰向下延伸。潘越霸道地撬开了宁林的唇,宁林的唇被狠狠地霸占,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自己真的好久没有吻他了。

他的挣扎对于潘越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反抗,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有点发麻,潘越大力地吮吸着他的唇,吞噬着宁林所有的抗拒,这快要让他窒息。潘越熟悉的气息笼罩在自己周围,这样强势的他让宁林不禁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他虚弱的呜咽声更加刺激着潘越已经忍不住的呻吟,潘越终于离开了宁林的唇,他顺着宁林的脖子向下吻着,反复吻着宁林的唇似乎带有灼热的温度,宁林冰凉的肌肤在潘越抚摸下已经开始升温。“啊……潘越……不要……”

宁林同样被撩起的欲望也让他十分难耐,但是在这种地方干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结束了吗?潘越还要这样对自己?

“潘越,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别……我真的受够了!”宁林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何时潘越的手已经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

是啊,他们已经,结束了。可是即使这样,自己也不想放过他。回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如同在凌迟他的心。那日在宾馆楼下,即使自己知道宁林和单秋泽在同一个房间内,他也不愿意一探究竟,他不想再想起那件事,那件令他们有隔阂的事。

“咚咚咚——”

“潘越,”伴随着敲门声,单秋泽的声音竟然像是在着急,“你和宁林在里面吗,主任说要来开会。”单秋泽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别这样……对宁林。”

这么说,他都听到了?他听到了宁林的求饶,他听到了宁林对说的自己的话,他肯定也知道,自己在对宁林做什么……潘越眼中的怒火让宁林觉得很可怕,他拽着潘越松开的手,喘着气说:“潘越……我……”

“呵,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那天你和他也是这样?”

我只是想告诉,我还爱你。

宁林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消散在渐凉的空气中,如同最后那一丝对他的眷恋,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三十章

夜里楚文乐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还是起来悄悄起来。

走到阳台,凉意肆意。一旁摆着的小桌子上面还放着一本书。楚文乐走上前拿起,翻到了折着的一页,阳台太暗,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文字,只是依稀看出来被划出了一句话。指腹细细摩擦着纸张因折起来而留下的皱褶,楚文乐想着,大概单秋泽很喜欢这页,因为浅浅的皱褶更像是爱惜光滑的纸面上的咒符。

放下书,回到客厅拉上阳台门,楚文乐微微一愣,这个门,原来这么容易打开。但是门外的凉似乎也蕴藏着别样的温暖。

望向单秋泽那间房紧闭的房门,不知是什么驱使着自己走上前,紧紧的握住把手,轻轻地打开房门,大概只是想,看看他。好像怀着某种窥视的心理竟让楚文乐有点紧张。走到单秋泽床前,楚文乐看到单秋泽裸露在外的手臂缠着纱布,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蹲下身,看着那个被包扎起来的地方,扭曲的蝴蝶结是自己系的。撇撇嘴,楚文乐伸出手拉了拉那个蝴蝶结,竟然还是死结。应该包扎的太紧了,叹了一口气,楚文乐起身想要出去。却被一股力量猛地拉住,一个踉跄,跌坐在柔软的床上。

刚想要揉揉因剧烈拉扯而有些疼痛的手,那个罪魁祸首就欺压上来,紧紧的固住自己。

“你来干什么?”单秋泽的声音有些沙哑。

“额……蛋老师,你没睡啊?”楚文乐觉得耳朵发烫,这样半夜进别人房间,好像什么理由都不能成立,一时间根本也不知道去解释。

“被你吵醒了。”单秋泽一贯平淡的说着。

楚文乐感到自己额前的刘海被拨开,单秋泽有些冰凉的手指摸到了自己额头上一划痕。

“那时候划到的?”单秋泽问道。手指上传来的微微凸起的粗糙感。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今天总是摸这里。”

“可能结疤,有点痒,所以老是想挠……”说着楚文乐把手伸到额头上,不经意间触碰到单秋泽的手指,突然像触电一样快速受了回去。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楚文乐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单秋泽下来让自己回去。“那个……蛋老师……我……”

“伤口很疼。”

“什么?”

“包扎的太紧,伤口很疼。”单秋泽顿了顿,看向楚文乐的眼睛,“被你刚才一扯,更疼了。”

“对不起……”楚文乐只是本能的回应着,有些躲避着单秋泽的直视,思索着说些什么让自己不要太尴尬。

“对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说完,楚文乐推开单秋泽。急急忙忙的跑向客厅。剩下被推开的单秋泽保持的侧躺的姿势,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听着楚文乐翻箱倒柜的声音,满意的看向自己手臂上的死结。

果然受伤有受伤的好处。这点小伤,怎么会疼到单秋泽总攻呢。

“蛋老师!快坐起来,我帮你。”楚文乐兴冲冲的坐在床边。打开床头灯,拿出剪刀剪开了死结,解开了纱布。开始细心地干起来护士活。

“有谁教过你处理伤口吗。”单秋泽发现楚文乐异常熟悉后,开口问道。

楚文乐手一顿,随即又开始擦拭着,低低的说到:“小时候常帮妈妈弄。”

单秋泽没有多问多说什么,即使上次知道了楚文乐有些复杂的家庭,但这个事还是让自己感觉到,他的有所保留和某些敞开的心扉。

小时候,是楚文乐很少提及的时光。自从上次后,妈妈也是很少提及的字眼。

可能夜晚是有魔力的,黑暗给人一种莫名的遮蔽安全感,探出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但付出的代价是。早上起来后,两人明显的黑眼圈。

单秋泽打开门后,发现正在餐桌上的打盹的楚文乐。但听到声响后,立刻醒了过来。

“蛋老师,早啊,伤口还疼不。”

“不疼了。”说完拉开板凳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精致的早餐。疑惑的看向楚文乐。

“我下楼买的啦。病人要吃点好的,来,吃这个!”楚文乐把一个大馒头放在单秋泽的碗里,真诚的等着自己吃。单秋泽看向楚文乐,默默的拿起馒头又放回盘子里,不理会楚文乐乍呼呼的说着,馒头有营养这种话。

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自己安静的时候,多一个人吵闹。

门铃声响起,楚文乐和单秋泽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楚文乐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楚文乐愣了一下。是林晨。

一点也不想记住他,因为在冰凉的沙发坐了一晚上,那可以刻意发出的呻吟刺激着自己的耳膜和神经。而和单秋泽故作亲密的模样,只能让楚文乐厌烦。

“你还在这?”林晨轻蔑的语气让楚文乐不禁皱眉。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楚文乐微微一笑。转头对在客厅里的单秋泽喊道:“蛋老师,有个男人来找你。”

单秋泽早就看到了他,不想过多纠缠,也不想破坏这个美好的早晨。“没空。”

“你没空?我知道了。”单秋泽的声音是可以听见的,但楚文乐大声的重复一遍,回头对林晨耸了耸肩。然后作势要关门。真是够了。

“等等!”林晨顺势进来,狠狠撞了一下楚文乐的肩膀,走到了单秋泽那。

“秋泽。”林晨喊了一声单秋泽,而单秋泽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吃早饭。林晨坐在楚文乐的位置上,看着眼前还没动的碗筷,对单秋泽说:“正好我也没吃。”

其实只是楚文乐光顾着给单秋泽讲馒头的营养,自己还没开动。

刚拿起筷子。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那是我的筷子。”

“那是他的筷子。”林晨停住动作,没有理会楚文乐,而是看向单秋泽。

“怎么,我不能用吗。”林晨嗤笑出声,有些挑衅的看向门口的楚文乐,好像还真低估了这个人了呢,他并不在意单秋泽身边的有谁,因为他也清楚自己也只是其中一个。可是楚文乐的怎么会还在这里,看样子还住在一起。大概就是看不惯这种特殊的存在。

“不能。”单秋泽冷冷的开口,说完对门口的楚文乐说;“还不过来吃饭。”

“蛋老师,反正一会还要帮他关门。”楚文乐倚在敞开的门上,环抱着手臂,仿佛笃定林晨会走,随意套着的外套好像还是单秋泽的。

单秋泽看着楚文乐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座位,然后又看向自己,撇着嘴看起来很不愉快。盯着楚文乐的单秋泽微微抬起下巴,好像十分赞许这样自信的楚文乐。

林晨看着两人默契的交换着眼神,有些不甘心的问着:“为什么不能。”

单秋泽还没回答,楚文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开口道:“蛋老师,我都困死了,你不困吗,昨天我们睡那么晚……”

林晨偏过头看着慵懒依着门楚文乐,这种话暗示着什么他太清楚。

“下次不会让你那么辛苦。”单秋泽倒是很配合的回答道,似笑非笑的神情是暧昧的暗示。林晨几乎愣住,这样温柔的单秋泽……

“还有你。”单秋泽皱眉看向林晨,“你叫什么来着。”

林晨不可置信的看向单秋泽,脸几乎烧一样,这是莫大的羞辱,羞辱着自己刚才的亲昵和对楚文乐不自量力的挑衅。

“你问为什么。”单秋泽起身,靠近林晨的耳边,说到:“配吗。”林晨听到的同时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一直以为单秋泽是冷漠到连讽刺人都懒得。没想到,他讽刺起来可以这样伤人。

单秋泽说完后,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还不走吗。”

林晨霍然站起身,走向门口,看到楚文乐,站在他的面前,开口道;“你以为你赢了?”

楚文乐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对他说:“我都没有和你比。”而且,也不想和你比,没有必要和你比。

“是吗。”林晨轻笑出声,“我一定会还给你。”愤怒的眼神中妒火中烧。

林晨走后,楚文乐关上了门,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早饭。

“楚文乐。”

“怎么了,蛋老师。”楚文乐嘴里嚼着馒头,口齿不清的回答着。

“你穿的是我的外套。”

“我知道啊。”

单秋泽早已吃完,走到阳台上,坐在小桌子边随意的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单秋泽身上,他没戴眼镜,光中琥珀色的眼眸藏匿着情绪。楚文乐想到昨晚被折着的那一页,单秋泽划了一句话。

“蛋老师。”

“恩?”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句子。”

单秋泽看向楚文乐,对着他说到:“昨天没看到吗。”单秋泽看着那个明显加重的折痕,折痕的纹路盘曲蜿蜒。“没看到就算了。”

单秋泽的神情有些微微的失落。楚文乐转过头,究竟是怎样话,他会不介意让我看到,甚至想让我看到。

昨晚自己包扎的地方被袖子盖住,即使总是打死结他好像也不介意。楚文乐知道,帮他包扎的时候,他一直在看自己。

摸上自己额头的伤痕,他给自己那样冰凉的触感但却细细摩擦的温柔。而怎么会注意到自己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自己今天,怎么又会搀和了林晨这件事,他又怎么会,配合着自己。

好像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第三十一章

“而惟有感情,以及对于感情的记忆——即使如同我们手腕内侧的时间不可靠——也是我们年华老去之时的唯一安慰。”

布满阴霾的天空中死气沉沉,偶尔一片枯黄的树叶被卷起飘散在凝着寒冷气息的空气中,单秋泽静静地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斟酌着这句话。单秋泽放下手中的书打开了一旁的柜子,偌大的抽屉里端正着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旁边还附着一张卡片。卡片上的薄膜已经沉积了一些灰尘,似乎很久没有开启了。

打开盒子,一块泛着银黑光泽的手表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指腹拂过冰凉的表带,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戴过这块表了。抽出卡片,小心地打开,熟悉清晰的字体映入眼帘。

“单秋泽:生日快乐。”这是潘越在自己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礼物。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以文绉绉的笔锋开始,卡片上写了很多很多的话,初中时的相识,高中时的厮混,大学时的默契,许许多多的回忆涌向了单秋泽被感伤侵蚀的内心。

卡片的反面写着一行缩小的字:“如果一切都不会变,你说多好呢。”潘越或许会认为自己没有看到吧,他故意写的这么小,写在卡片的反面,写在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一行字。难过这种事情显然与这个年纪的单秋泽不匹配,可是再次翻开这张卡片时,怎么又会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伤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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