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琼柸——儒独行
儒独行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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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季花海乱红残,云萧落酒柸中觞。

恣睢权衡,极乐蕴痕,虚狂风流,终付山河。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虐恋情深 报仇雪恨

主角:萧郁狂、季疏 ┃ 配角:白九寒 ┃ 其它:陌上琼柸

第一章

说天下不太平,这与百姓无关,那是大官们该担心的。身为百姓,只要不知法犯法,没事找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外,日子还是十分畅快的,尤其是开家立户的小倌季疏,日子过得舒畅,偶尔动动身体外,真是极致的享受,对于那些时刻都想和他来上一发的众人来说,季疏是个香饽饽,香的犹如吸人精魄的狐妖,是十分不舍得放手的小妖精。而对于季疏来说,这一众人,不过应了八个字:人傻钱多享受无边。

若问季疏是谁,你不知道的话没有人笑话你,那是不可能的,起初会告诉你,最后也有可能是直接将你推到季疏的面前,让你和他来一发。若问还是不知道季疏是谁,没关系,竖起耳朵听清楚。

季疏,一个很普通的小倌,一个右眼下绘着棕色卷流云刺青,喜穿艳色服装,时刻都拿着一柄镶嵌着红水晶的红白流苏银萧,一个只要看见钱就可以随便干的见财眼开并且喜爱棉花糖的总受,无论变化怎样的花样,钱足够,棉花糖足够,客人的体力足够,或一夜长举或三天不退等等,那季疏他也绝对可以满足众人。

是的,季疏就是当今世上开家立户还活的风生水起的普通小倌。

一袭鎏红长衫半分尘埃不染,灰渐白的飘带随风招摇,好似其主人的风骚风流劲。三千青丝披散腰后,额前和耳鬓两旁的长发编成鞭,用红色发带扣于脑后,双耳上各戴着镂空耳饰,耳垂上垂吊着鲜红水晶耳环,艳丽中妖冶更甚。十指修长,右手把玩旋转着银萧,左手拿着棉花糖,吃的好不欢快。

略显青白的脸上满面春风,杏眼中的笑意衬托出右眼下的卷云刺青也含着温暖。

暖阳阵阵,吃着棉花糖开心无比的季疏才不管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径直前往——裁缝铺!夏天到了,得做点好衣服穿,要知道流汗难受的可是自己,他最受不了黏腻腻的感觉了,即使是事后,他也是第一时间洗澡,无论自己是否能站起或昏过去,当然不能在客人面前,不然,他的钱就要被扣了。那样的话,就没有衣服穿,没有棉花糖吃,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好吗!

踏入裁缝铺,季疏打量挑选着,当四周的视线是空气。眼睛一亮,一抹大红映入他的心中,收起银萧,快速吃完棉花糖,季疏迈步去看,又是摸又是闻,看的一旁的老板生怕衣服最后没有卖出去。好在季疏很给面子,心中满意,将衣服拿下后,出手也是大方,扔下一小块银子,再买了一件青绿色和紫白色,满意的离开了。

由此可以看出,季疏是个会生活会赚钱甚至会犒劳自己的好小倌。

大包小罗的季疏在街道上转来转去,好似在寻找什么,许久后,他突然看到了什么,快速跑去,那里的尽头是个卖棉花糖的小贩。

“小哥,这棉花糖我都要了,这是你的钱。”将钱给了小贩后,季疏这才安心回家。只留下刚刚出摊就被踢回家的小贩哥无语话凄凉。

“呼~累死我了,下次可不自己去买东西了,真是要人命,不过衣服还是要自己去买的。”很风流的喝了半杯茶后,季疏拿起棉花糖,打算犒劳一番疯狂购物的自己。

突然,季疏看着棉花糖,想到了一个很久前就想说的事情。真想把卖棉花糖的小哥也收下,这样以后买棉花糖就不用付钱了,毕竟和棉花糖小哥一夜贪欢的代价是用棉花糖换来的,这样,他也可以有吃不尽的棉花糖了。可惜,人家都娶妻了,不能破坏人家的婚姻。他季疏虽是个有钱就可以来一发的小倌,但,不拆一桩婚的道理,他还是理解明白的。所以,每次他只能花钱买棉花糖啊,想想都醉了。

不过季疏也安慰自己,有棉花糖吃就不错了。

起身打量着衣服,季疏看的眼睛都冒光了,连手里的棉花糖都蹭到头发上了都不知道,可见季疏他对艳色衣服的喜爱程度,连棉花糖都比不过。

将棉花糖插在花瓶里,笑嘻嘻的季疏抬手就要将那件大红衣服穿在身上,突然腰一阵剧痛,疼的他一下子僵直了身体,五秒后,季疏放下衣服,拿起吃到一半的棉花糖出门看大夫去了。季疏有一个毛病,就是出门必须先去一趟裁缝铺,随后才可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像刚刚,他要去看大夫的,结果直接被裁缝铺吸引了身心,毫无理智的飞了进去,以至于让他忘记了真正的事情。

他的腰在昨天与城中的商人一起做的时候,商人玩疯了,不小心将他的腰狠狠撞在了花架角上,疼的他眼眶都红了。虽然这个小插曲没有打扰事中享受,临走时商人还多给了钱,但看大夫是要钱的好吗,好歹把看大夫的钱给补回来啊。多给是多给,看大夫是看大夫,钱不能少的啊。

无奈,季疏拿着赔本的钱,捂着后腰,以一副“被爆了菊还笑嘻嘻”的经典造型去看大夫了。

希望回家的小康没有把他的棉花糖吃光,不然他一定扒了他的皮。

夏季天黑的早,但胜在清风凉爽,景色宜人,可当赏花会佳人的时间段。可就是这样的时间段,有的地方却是月黑杀人夜。

这里没有半分柔情,半分欢歌笑语,甚至连半分的呻吟欢爱的声音都没有。满目漆黑,阴风阵阵,冷的仿佛刻入骨髓,永世封冻在这里。

直至,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条小巷里的寂冷森寒。

脚步声忽快忽慢,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在这凉爽的夏夜奏响了焦急躁进的感觉。

忽然小巷深处传来了一阵兵器碰撞其中夹杂着刀刃入体的声音,随后便是身体噗通倒在地上的声音,连呻吟的声音都没有。这一切很快归于平静,而后在月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小巷深处躺着几个人,鲜血流了满地,为这夏夜里的小巷增添了几分森寒。

月上初色,终于看完大夫还好好睡了一觉的季疏回家了。拿着药,摆着经典的扶腰的造型推开了门,随后——

“公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耳边响起幽幽的声音,恍若幽魂低声呢喃,饶是多年相伴的季疏也差点吓得把刚刚接好的腰再次闪了下,顺道差点吓得药脱手。

小康是他用一个馒头收买的,在其十二岁时就跟了自己做下手,是个很贴心的孩子。脾气嘛,有些内向,然后喜欢玩恶作剧,类似于这种用很低很幽怨的幽魂的声音吓人玩。不知被小康吓到的别人心里是如何,反正季疏他自己心里的抵抗能力是增强了,虽然更怕鬼了。“小康啊,公子我命硬得很,还轮不到别人来克我,这你大可放心。”

将药接过,小康撇嘴:“你命是大,那有没有想过小康我的命很小啊。刚刚回家,就看见墙角有一团东西在趴着,起初还以为你被某家的正派老婆抓住,然后派杀手杀了你呢。”季疏停下脚步,眯眼看着时刻都在贴心咒自己去死的小康,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笑出血。

小康很贴心的偷看自家公子的脸色,见好就收,“后来想到公子你命大,就小心翼翼去看了眼,果然,那团东西是个人,还受了伤,但不是公子你。于是我放了心,然后……”

“然后什么?怎么不说了?我家小康做了好事救了人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到时候得福报可要分我一点哦。”将自己靠在小康的身上,笑哈哈的揉了揉腰:“那个人呢?别告诉我你把人家扔出去了。小心遭报应啊。”

他知道自家公子的喜好,不爱管闲事,除非是闲事自己找上门,不然一般公子他都是很享受的吃着棉花糖,等着客人上门,或许是自己去物色新的客人赚钱。

无视季疏的恐吓,小康边扶着老弱病残的公子边向屋里走去:“没有,我将人拖到屋里的地上后就没管了。吃着棉花糖,看着连环画,等着公子回来。”

一进屋,季疏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人,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地上的人一身黑银衣衫,内里一袭黑色锦缎,大摆上绣着红银提花,而在双肩上以及双肩后,都披上了两条很拉风的黑银披风,真真是时刻都在彰显衣服主人的高贵华丽。如墨般的黑发胡乱披散,有些许挡住了脸,但并不妨碍其主人的容颜。苍白的脸上细眉紧蹙,双眼紧闭,好似有什么烦心事堆在眉心,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凉薄无色的嘴唇,轻吐着气息,示意其人还有生息。

季疏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顿时跳了起来:“哇靠!人家哪里受了伤,明明就是昏过去而已,你不要乱给我找客人啊,老子可不想要染病。”说着小猫垫脚似的绕过地上的人,跑到床上吩咐小康赶紧把人抬走。

吃着棉花糖的小康表示:“看这个人衣服这么土豪华丽,救活了他不仅钱多多的拥入怀中,而且在让他欠咱们一个救命之恩外,还能多一个欠人情。这又何乐而不为呢?”季疏坐在床上啃着指甲,显然陷入了沉思。小康觉得可以加把劲:“他有没有病我不知道,但要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扒掉衣服看一下就可以了。不过,公子你要控制你自己啊!”

话音落,季疏猛地拍了下大腿,无比豪气道:“为了钱,为了人命,老子救你了。到时候,你可得把钱给我啊。小康,来搭把手,抬床上去。”

季疏发现,昏迷的这个人两边的耳垂上都戴着艳红色的流苏。不过,他没有多想,将那人放在床上后……他没有控制住自己,一下子就撕开了那人的衣服,瞬间整个胸膛裸露在外,别提多吸引视线了。

小康瞬间离开房间,“公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一溜小跑后,只留下季疏独自注视着那人。

那人的胸膛有些苍白,尤其是在胸口的那朵玫瑰花的衬托下,倒也有几分看似受伤的模样。而其真正受伤的地方,乃是右腰侧,那里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血肉已经外翻泛白,其中满是鲜血的,可能是有利器或尖利的东西残留于伤口内,导致鲜血不停的流。这样,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去。

季疏摸着下巴,许久后,拿出了针灸用的布袋子,一边嘴角勾笑哼唱着歌调一边拿着小镊子开始了救人工作,一旁的针线已经时刻准备了。

而在厨房忙乎的小康听见了那欢快的歌曲,默默的抚摸身上激起的鸡皮疙瘩,努力无视。

一个时辰过去后,季疏享受着美味的饭菜,并时刻对房间里的病人观察着,那眼神好似生怕这个病人土豪一觉醒来钱都不给就飞了。

“公子,你的模样很像小偷,你可以正常点吗?”小康吃着菜,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季疏哼笑:“只有小偷的模式,才可以看住早已预定的猎物,更何况还是关乎我们日后生活的移动钱袋,绝对要看严实了。不然,你就给我哭去吧。”

对于自己留下那人的决定,小康也哼:“我只是给你个台阶下,其实你早就看上那人了吧。无论是衣服的华丽还是健硕的身侧,早就已经深深的迷恋吸引着你。”

季疏眯眼,再度哼哼笑:“其实你也早就想好了,在你看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你的那些话就已经在你的肚子里囫囵了好几遍了吧。都别挑剔,反正你说不过我。小屁孩,天已经黑了,吃完饭就去睡觉。明天,那人若能醒过来,我们就发大财了。”

你才是小屁孩!

小康默认自己说不过季疏,将最后一点粥喝完,就听见季疏询问道:“今天没有主顾来找我吗?”不应该啊,按理说,这个时候不是玩的最疯狂钱也来的最疯狂的时节吗,怎么会没有人呢?

“咳咳咳……有,你不问我都忘了。吴知府请你明天卯时去府上一叙。哦,还有柳总兵,请你未时前往柳府,据闻柳总兵十分想念你。”擦了擦嘴,小康看着因十分受欢迎而笑的十分开心的季疏,嘴角略显抽搐,拿起自己的空碗,转身离开了房屋。

“看来我蛮受欢迎的哦。”缓慢着吃着饭菜,季疏笑的米饭都喷出来了:“小康哟,明天就麻烦你照顾这个病人了,一定看好,绝对不能放跑他,不然,本公子就把你卖了!”这一句话从几乎要笑岔气的季疏嘴里说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起到,反倒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在厨房洗碗的小康压根不理,安静的洗着碗筷,心里盘算着明天季疏会拿多少钱回来呢,要不要去买点菜,还有那人的药材,真是好多要用钱的地方啊……

第二章

第二天小雨淅沥沥下着,却并没有阻挡床榻上那人的清醒,虽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爽了一天的季疏正和小康交流心得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那人缓慢起身,竟是清醒过来了。一下子猛地窜到那人面前,刚要说话,却被一双戾眼震慑,好半天没有动作。

萧郁狂双眼满目冰冷,一眼不眨的盯视着眼前的大红衣衫的季疏,许久后,薄唇轻启:“原来,我竟是被个菊花开满堂的总受和仆人救下来的,哈,当真是……”低头,自己的衣衫大开,胸膛整个露在外面,萧郁狂双眼寒气更甚,对着眼前呆愣的季疏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们这么饥渴难耐吗?对待病人,也是用这种手段。”

一声清响,震碎了萧郁狂在季疏心中高大的形象,不过土豪和人情却在心中激发。

季疏揉了揉脸,毫不在意脸上的红印子:“我是个总受,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让上的,尤其是来历不明甚至可能染病的客人。哦,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是我们救的你,那么救命之恩你总是要报答的吧。而且啊,这也算是一个人情是不。”嬉皮笑脸的要将萧郁狂胸前的衣衫遮掩住,却被萧郁狂抓住了手。

季疏侧脸看他,萧郁狂脸色阴寒,嘴角却挂着一抹笑意:“染病的人?救命之恩?欠人情?”每说一句,手上的劲就重上一分。季疏十分配合的点头,好似双手不是他的,都不知道疼似的。

两个人都在憋一股劲。

季疏憋的是钱钱钱!

萧郁狂却不知为何憋劲,可能是被人无故说了那种染病的话,刺激到他了吧。

两人对视一番后,在季疏双手发麻之前,萧郁狂松手了。

“救命之恩而已,欠人情罢了,只要我能做到,暂时寄存你们这里又如何?”潇洒将披散的头发向后一撩,几分狂野几分邪肆几分不羁。

看的季疏眼里都冒光了。

“既然如此,请先将药钱和住宿费解决了。这两天的药钱是五十三钱……”关键时刻,小康上前打断了季疏的冒光,暗中提醒他再不清醒土豪就要跑了。而至于药钱什么的,不过普通的药材罢了,不值多少钱,不过看在萧郁狂这么土豪,此时不狠宰他还留着他干毛线啊?!

于是,小康口没遮拦的狮子大开口了。

萧郁狂邪笑一抹,十分潇洒的站起身来到木桌前:“狠宰啊!要不要把饭菜的钱也算上啊?去做饭,到时,钱一并给你们。”萧郁狂的体力恢复的真快,听他说话的中气,没什么大碍了。

小康和季疏对视一眼,两人双眼里都冒光了。轻咳一声,小康去厨房了,季疏则在一旁围着萧郁狂转,随后坐在凳子上吃棉花糖。

“你很有钱,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吗?”季疏突来的一句话,隐藏在雨帘中。

萧郁狂摸着耳垂的红流苏,笑的流气:“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我身边?是凭那个吗?”黑眸示意季疏下身的后面,眼中满是调侃,戏谑之意。

不料季疏十分受用的点头,相当认真道:“我当然可以了。用后面的这个,不仅可以帮你探听消息,重要的时候可以为你享受嘛。”说到后面,季疏脸上有些尴尬,萧郁狂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低声说道:“我,没有染病,收回你恶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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