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逃——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发于:2015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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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他收到一条消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气氛十分热烈。终于吃饱了玩累了,就各自回房。

王青说:“你来开门吧,我房卡没带。”

适新没有在意,掏出兜里的房卡,嘀的一声打开房门,先走了进去。还没等开灯,后脖颈上就传来剧痛,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你那么大力做什么?!”王青怒道,他抱着适新蹲在地上,愤愤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

“废话,我不用点力,他能束手就擒?还有,你最好再大点声,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你在干什么!”云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屑地望着王青。

王青轻手轻脚地把适新抱到床上,仔细查看了他的后脑和脖子。云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耐烦地抖腿。

“他没事,我下手有轻重的。”

“最好是这样。还有,你以后不要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行动。我不保证会配合你。”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你太犹豫不决,拖下去对我们四个人都没有好处。”

云平走到床边,麻利地挽起适新的袖子,拿出针剂,对准适新的血管就扎了进去。

“你干什么?!”王青扑上去,被云平一脚踹在肚子上。

“滚远点儿,别妨碍我做事。这个是普通的麻醉剂,没问题的。就是让他睡得更沉而已。”

云平把针筒收好,拿出准备好的相机。“好了,该你出场了,我的男主角。”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脱?难道,你想让我帮你?我对你这种类型的可不感兴趣。跟你相比,我还是对床上这个,更有性趣。”云平露出戏谑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说着。

王青的手覆上了自己的纽扣,几粒扣子解得磕磕绊绊。他从咖啡厅落荒而逃的那个晚上,这个眸色幽蓝、容貌姣好、略带邪气的男人突然找到他,说要跟他谈合作。云平仿佛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也坦白了自己的事情。他说自己和沈焰是青梅竹马,在一起十几年,沈焰对适新并不是真心的,只是一时新鲜。他希望王青能帮助他,让适新早点和沈焰分开,免得越陷越深,受到更多的伤害。王青对此半信半疑,他的确想让适新和沈焰分开,但是并不想用计谋横刀夺爱,拆散他们。那样会伤害到适新,他是绝对不愿意的。他宁可默默守候,如果沈焰和适新有朝一日分开了,还有他守在适新身边。

云平料到王青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他,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照片。那是一张老照片,边角都泛黄了,正是花季的沈焰和云平。沈焰高高壮壮的,旁边的白皙少年比沈焰矮一些,身材瘦弱,沈焰搂着少年柔弱的肩膀,笑得咧出一排大白牙,少年羞涩地站在沈焰旁边,仰着脸看着沈焰,神情专注又温柔。虽然是年少的模样,可是仍旧能看出眉眼和轮廓,的确是眼前这个人没错。

不知道适新知不知道这个事实,王青第一反应就是去告诉适新真相,不想他继续被蒙在鼓里。云平却说没用的,他之前已经见过适新,适新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王青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说,即使知道了自己并不是沈焰喜欢的人,却还要和他在一起吗?适新啊,你何苦去追求这么卑微的爱情呢?我可以为你把心都掏出来啊!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给我一个机会呢?你明明已经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又煎熬。一颗完整的心,一段纯洁的感情你不要,非要插在别人的感情里面飞蛾扑火。如果你狠不下心来,那么我来帮你做决定吧。

这次出来旅行,也是云平的主意。云平的意思是,趁机给适新拍几张“特别的”照片,作为适新背叛沈焰的证据,让沈焰主动甩了适新。他了解沈焰,那个男人如果喜欢上了什么人,占有欲非常强,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恋人出轨。因为忌惮沈焰,他不敢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况且王青也不会同意。

王青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身体,他的肤色偏白,薄薄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他手指微微颤抖,解开适新领口的扣子,突然发现适新好像有点不对头,整个人都在轻微的抽搐,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喂!你快过来看看!适新他,他好像不对劲!”

适新不正常的样子,让王青和云平都慌了手脚。王青揪住云平的领子失控地吼道:“你到底给他打了什么药?他为什么会这样?”

“你冷静一点!我说过就是普通的麻醉剂,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

王青脑子里轰隆作响,他拿起电话就要打120,云平夺过电话。“你不能送他去医院?人家问你人怎么成这样了,去了你怎么解释?”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把电话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这时,传来咣咣的砸门声。王青和云平都僵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云平的电话突然间响了,他看着上面显示的“沈焰”二字,哆哆嗦嗦地接通,放在耳边。里面传来沈焰竭力遏制住的暴怒和嘶哑。

“把门打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适新不在身边,沈焰百无聊赖。处理完积压的工作,在家里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不停地换台。全世界的电视节目果然都是一样的无聊。还是他的宝贝儿最好玩,一颦一笑都那么可爱,盯着他看一整天都充满乐趣。沈焰给家里安装了一个大的按摩浴缸,之前那个单人的浴缸太小,想在里面来一发都施展不开,可选动作受到很大的限制。等适新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按着他在新浴缸里扑腾一番,尽情享受鸳鸯浴的乐趣。手机铃声打断了沈焰脑中的各种限制级画面,吴迪这小子,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了?

“喂?”

“沈先生,云平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上午。”

“他经常玩消失不是么,你应该也习惯了吧。”

“我不放心,找了他经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还有,我清点了药品库,发现丢失了一针麻醉剂。”

沈焰本能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云平失踪,麻醉剂丢失,适新和王青等人去旅行,他曾经让云平去查王青。这些线索连在一起,一个不祥的预感,令沈焰不寒而栗。

“你带上急救的药物,立刻开车出城。我们在高速公路休息站集合,我们必须去一个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短短几个小时的车程,对于沈焰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焦急和痛苦。山里信号时断时续,沈焰联系不上适新,只能祈祷千万不要出事。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换适新的平安无事。云平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如果适新受伤了,被绑架,或者受了侮辱,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失控到什么程度。说不定失手杀了云平都有可能。

一路飙车到了旅馆,沈焰面色阴沉地问前台适新住在哪里,前台不肯透露客人信息。吴迪按住快要暴走的沈焰,出示了自己的执业证,说他们要找的人是病人,情况危急,必须要立刻就医,如果耽搁了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前台看着沈焰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怕惹上麻烦,就告诉了他们适新的房间号。沈焰飞奔上楼,死命地砸门,吴迪一只手拽住他的手臂,眼神往四下扫了扫,对着沈焰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电话听筒的手势。

沈焰会意,拿出手机。旅馆里的信号不错,他迅速拨通了云平的电话。

云平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打开房门。沈焰冲了进来,吴迪紧随其后。

沈焰目光冷飕飕的,云平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耸着肩,身体靠着墙,站在门边。吴迪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王青还光着上身,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此刻非常窘迫。沈焰没理他,径直走到适新旁边,握住适新的手。他发现适新呼吸急促,浑身抽搐,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

“吴迪!”

“我在。沈先生你先让一下,我来看看。”

沈焰退到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适新。他心尖儿上的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珍宝,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才离开他三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沈焰心里充满了自责,如果他当时强硬一些,不同意适新出来玩,或者一起跟来,在他身边照顾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他的痛苦无处发泄,只能用拳头砸向坚硬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声一声,砸在手上,一拳一拳,却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心上。

王青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焰疯狂的自残行为,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不知道沈焰这么在乎适新,喜欢到可以突然之间从天而降制止还没有发生的悲剧,喜欢到因为别人的行为而惩罚自己,喜欢到,不要命的程度。

云平心疼地拦在沈焰面前,用双手轻轻包住沈焰受伤流血的拳头,泪如雨下。“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

沈焰仿佛充耳不闻,他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躺着的适新,眼睛都不眨,也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吴迪给适新做了初步的检查,认为是麻醉剂过敏的症状。幸好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休克或其他严重的后果。他建议沈焰立刻带适新回他那里,做进一步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还有,沈先生,你的手也要包扎,防止感染。”吴迪弯下身子,帮沈焰的手消毒,缠上绷带。

“我开你的车吧,你和病人坐后座。”吴迪看了一眼哭得稀里哗啦的云平,把自己的车钥匙塞到他手中。“你开我的车回家,听话。”

沈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柔地裹住适新,吻了一下他紧闭的眼睛,“媳妇儿,好宝贝儿,别怕,我带你回家。”他横抱起虚弱的适新,和吴迪一起离开了。

吴迪开车,从后视镜里瞥见沈焰,他把适新紧紧抱在胸前,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吴迪暗暗心惊。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吴迪十分疲惫,可是丝毫不敢怠慢。到了地方,他打开车门,沈焰纹丝不动地抱了适新几个小时手臂已经僵了,他想帮沈焰一把,沈焰摇摇头,坚持自己抱适新上楼。他轻轻地把适新放在床上,吴迪注意到他的手又开始渗血,绷带都被染红了,想帮他重新包扎,沈焰说:“别管我了,先帮适新看吧。”        吴迪给适新做了详细的检查,适新的颈部曾经受到过强烈撞击,软组织挫伤,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外伤。对麻醉剂的过敏反应由于发现及时,已经控制住了,没有大碍,最晚明天早上就会醒。他建议沈焰先回去休息,可以明天早上再过来,人自己会帮助照顾。沈焰不愿意离开适新半步。吴迪站在床边许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焰看到吴迪局促的样子,说:“你有话要跟我说?”

吴迪点点头。

“出去说吧。”

他们走到门外,沈焰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他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窗口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适新,缓缓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求情的话就省省吧。”

“沈哥,这次的事情我应该负很大责任,是我没看好云平,没有管理好药剂,不关云平的事。你知道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是我看护不力,工作失误,你要罚就罚我。”

沈焰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吴迪的肩膀:“你小子,多久没叫过我哥了?从我让你照看云平开始,就没叫过了吧?”

吴迪家境贫寒,读书的时候接受过沈焰的资助。他毕业之后,在医院做实习医生,后来沈焰找到他,给他提供了这份高薪的工作,就是照顾云平。转眼已经好多年过去了,沈焰成了他的雇主以后,吴迪一直叫他“沈先生”,显得客气又疏离。这次为了给云平求情,叫起了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称呼,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

“我明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会考虑。”

“沈哥,谢谢你。我在楼上,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吴迪灰溜溜地走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希望沈焰看在以往的交情上,能够饶了云平。他早该知道的,云平那么主动地爬上他的床,骑在自己身上,狂乱地摇动着性感的身体,魅惑地喘息,叫得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沈焰,这梦一般的温柔乡果然是一个陷阱。他只是为了拿到柜子钥匙,目的是那针麻醉剂吧。

适新好像整个人都坠入了黑暗的大海深处,海水不像想象中那样冰冷刺骨,反而是阳光照射过一整天似的温热,他在里面浮浮沉沉,自由地舒展着身体,飘来荡去。有温柔水草缠住了自己的身体,给赤身裸体的自己穿上了天然的外衣,他想挣脱,想继续漂浮到远处,可是在他四周游来游去的小鱼群吸引了他的注意。小鱼是漂亮的明黄色,绕着他的脸颊游来游去,时不时用小小软软的鱼嘴亲吻着他的脸颊,他觉得又痒又舒服。突然间从海面上传来一道刺眼的强光,他用手遮住眼睛,自己忽然开始急速上浮,他胡乱地抓着碧绿的水草,扑棱着,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适新,适新。”是沈焰!适新迎着强光,猛然睁开双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宝贝儿,你可吓死我了。”沈焰搂住适新的背部摩挲,“做噩梦了吧?”

适新张了张口,嗓子却干涩肿痛,沈焰赶忙拿过放在床头上的水,“喝吧,慢点喝。”

水润过嗓子之后,适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是噩梦,是个好梦。”适新对着沈焰微笑着说。他环顾四周陌生的布置,疑惑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你怎么来了?学长他们呢?”

沈焰双手捧着适新苍白的小脸,亲吻像暴风骤雨般落下。“宝贝儿,你没事就好。我怕死了,我曾经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关于你的任何事都会让我方寸大乱。感谢老天爷,幸好你们这次去旅行的地方不远,幸好我知道你们的住处,幸好他们没有把你带到别处,幸好我及时找到了你,一万个幸好。我的宝贝儿还全须全尾的在我面前,还对我笑得那么好看。”

适新觉得沈焰的情绪很不对劲,只好抱紧他,手在他背后哄宝宝睡觉似的轻轻拍着,安抚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适新这时才发现,沈焰眼睛里面有好多红血丝,眼底一片青黑,面色憔悴,短短的胡茬长出来,蹭在他脸上刺刺的,痒痒的。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流血了?”适新捧着沈焰被绷带包扎的手,在没被绷带缠住的皮肤上来回抚摸着,用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心里,心疼得快要哭出来了,哽咽着问到:“怎么弄的?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沈焰迷醉地摸着适新柔嫩的脸蛋,手指揉搓着他的眼角。“别哭啊,宝宝,你哭我就疼了,心里疼。”

沈焰把吴迪叫下来,告诉他适新醒了。吴迪给适新检查了一番,叮嘱了沈焰一些注意事项,说让适新多休息几天,如果有什么异常再通知自己,顺便帮沈焰的手重新上药包扎。适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自己吃完烤肉,和学长回房间,然后就是一片空白。看着沈焰狼狈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适新百思不得其解,沈焰什么都没说,带着他回了家。

适新想要洗澡,沈焰怕他身体还没恢复,会着凉,坚持用热毛巾帮他擦身。他一只手裹着保鲜膜,外面套上橡胶手套,费力地拧着毛巾,说什么也不肯让适新帮忙,他轻柔地擦拭着适新的每一寸皮肤,像对待最精密的仪器,最精致的工艺品。适新的皮肤被蹭得微微发红,有点痛,他也不敢说什么。沈焰完成了这个漫长的工程之后,躺在适新身边,和他紧紧贴在一起,吻上了他最爱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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