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桐(一)——金星凌日
金星凌日  发于:2015年10月08日

关灯
护眼

文案:

那一年,他雄姿英发,血染江山,战场厮杀,只为一声:“萧堇墨此生,只配我安陵禹灏拥有。”赌命一夜一日,便许他一生一世;那一时,他颈缀枫印,容颜绝艳,灵气妒天,只为一念:“你要记得,枫叶未落,此情不破。”岂料此情未央,只剩转身断肠的苍茫;那一刻,他风流不羁,目空一切,君临天下,只为一默:“给你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却不曾忘记你从未属于过我。”

凝眸黯销,该如何留下你前尘的过往?

江山兴亡,情关难挡,一切究竟是虐恋情深还是阴谋一场?

看这些艳绝世间而性格迥异的美男子如何惊扰这纷乱的红尘,开启这命运的神秘转轮!

作者标签:阴谋诡计 国仇家恨 虐恋情深正文

第一章:序言

那一年,他雄姿英发,血染江山,战场厮杀,只为一声:“萧堇墨此生,只配我安陵禹灏拥有。”

赌命一夜一日,便许他一生一世。

哪堪冷落清秋,敌不过乱世的繁华,望穿秋水,能否陪你蹉跎看天涯?——安陵禹灏那一时,他颈缀枫印,容颜绝艳,灵气妒天,只为一念:“你要记得,枫叶未落,此情不破。”

却将地久天长,撕成误会一场。

岂料红尘过往,尘封的记忆如花般绽放,此情未央,只剩转身断肠的苍茫?——萧堇墨那一刻,他风流不羁,目空一切,君临天下,只为一默:“给你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却不曾忘记你从未属于过我。”

明知是转瞬的虚恋,不愿斩断三千痴缠。

怎舍碾碎梦魇,用寂寞覆你华裳,凝眸黯销,该如何留下你前尘的过往?——凌卓溪

第二章

(冥历369年春)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群山缭绕,满目苍翠,绵延万里的山河,凝结着多少命运轮回的对望。

经不住的似水年华,逃不掉的此间少年。彼年豆蔻,又是谁许谁的地老天荒?

安陵皇城永华都

“刘侍卫,快点啊,好不容易央求父皇同意我出宫散散心,时间可别都耽误在你的身上了。”一个年纪约有十一二岁的男孩焦急的喊着。

“属下该死,小皇子教训的是,属下实在应尽心保卫小皇子的安全,不敢怠慢。”一位身材挺拔,喜怒不形于色,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杀气,虽一袭素衣装扮,但一看便知他是个深藏不漏的绝顶高手恭敬的回答道。

“我说过多少遍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许叫我皇子,叫我禹灏就可以了。”

“望小皇子饶过属下,属下实难从命,以下犯上,已罪不可恕。”

“又是可恶的礼教!什么时候才能废除这些繁文缛节?”

“皇子切莫乱说,这是祖上千百年来的规矩,怎可随意更改?”

“少用规矩吓唬我,有朝一日我必废除这些尘俗旧理,还大家一个清静天下。”

此时少年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年纪虽小,却话语轩昂,灼眼的红衣在骄阳的映衬下发出闪亮的芳华,春风徐徐,牵带起几缕丝发,那耀眼的银白,刺得周围一切尽显黯然。这足以使那情窦初开的少女们,驻足停留,不忍向前,怕冲破了那只属于他的刚烈般的娇艳,天地间的一切,顿失色泽,都俯首只为此间少年。

他就是安陵国都的皇子,即将一统江山的帝王,独一无二的银发,满城尽知的风华,他是安陵禹灏,一位注定被历史隽永的千古圣君,一个注定被人们铭记的绝世容颜,一段注定的千年沉积的愁绪,浓的化不开……灼灼野花香,依依金柳黄

(永华都的闹市上)

“皇子,切勿随意走动。”“现在不是在皇城内,你无须这么称呼我,你想让天下人尽之,我安陵禹灏在此吗?”

“属下知罪,万不能暴漏身份,引来灾祸。”

“知道就好,从现在起称呼我禹灏。”

“这……”

“不可?”明明是问话,却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连刘侍卫都不禁一颤,话语间透漏着不属于他年龄的君临天下般的霸气。

“属下遵命!”

春风乍起,吹皱了一池碧水。双燕穿柳,池水新绿,已是春满人间。

走在街上的少年,纵使头戴毡巾遮住那耀眼的银白,也掩饰不住那光华,人们不禁为其驻足,话语间透漏着艳羡,“不知是谁家的好福气,竟生的如此俊秀的儿子。”

“刘蒙,快过来,你看这串玉心铃。”禹灏走进街市的一间店里,拿起一串粉色的玉饰,在阳光下不安分的闪烁着。

“公子果然好眼光啊,这是我们特意从郸越帝都运过来的,它可不是普通的玉,据说可以招来今生缘分啊,依老夫之见,公子年龄也不大,既然有缘,就用其寻觅一位佳人吧!”

“郸越帝都?那个与世隔绝,可以断袖相恋,打破世俗的世外桃源?”

“公子果然博学,这是此地,或许他们的爱来的艰辛,上苍便怜惜他们,赐予那这种相依玉,这种玉总是一对的,没有例外,你手中的也不过是一半。”

“上苍的怜惜?我的生命不需要怜惜,我更不要怜惜,我命只由我。”

店主显然被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说出的话震惊了,他双手颤抖,眼神惊愕,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般,缓缓的说道:“20年前,曾有个静若处子却面貌惊艳的男子也这般说过,他安静的如死水,微微的涟漪便能感受到他那看破世间百态的遂眸。平静的语气却有着倔强的眼神,单薄的身体散发出的气场却是任何人都不忍心去破坏的。”

“世间竟有这种男子?他也买了吗?”

“他喜欢至极,佩戴上简直就是完美无瑕,此玉在世间只配他一人所有。只是,10年后,这玉被送了回来,10年的光阴似乎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是莫名的徒增了几多的哀愁,眼眸不再清澈见底,满眼的伤痕,他只说了一句:“人若不在,留物何用?”,转身,便留下凄清孤寂的背影……是爱的多深切,才能把一个曾经风华正茂,飘然倔强的男子催落成行尸走肉却容不得脆弱的人啊!“

话语间,老店主已泪流满面,安陵禹灏拿着手中的玉心铃,疑惑不解,对于他来说,爱情是个神秘而幽远的词语而已。

“刘蒙,我要买下。”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安陵禹灏自己都不知为何非要买下,只是在手握住那串玉心铃的时候,心尽然会莫名的痛,他似乎感受到了那亘古永恒的誓言,那流转千年的夙愿。

“刘蒙?”

“属下在。”

“爱情是什么?”

“这,属下确实不知”

“那你相信爱情吗?”

“属下也不知。”

“将来有一天,我定不会让我心爱之人落泪,哪怕一滴!”

“瞧一瞧,看一看,新到的面具,公子要一个吗?”安陵禹灏看着各式各样面具。

“公子,挑一个吧,都很好看的,各种神仙扮相都有,看你长的如此俊秀,就挑一个美艳神仙吧!”安陵禹灏笑了笑,拿起一面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带在脸上,“我喜欢这个!”

“公子,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你怎么?”

“每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可丑的依然存在,那它们是有多孤单寂寞?”

“这……哈哈,你这少年好生有趣。”

午梦初醒,绿窗闻莺,落花飞去,云锁高楼。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一位年迈的夫子铿锵有力的诵读着。这种雄浑霸气的诗句,不禁让路过书院的安陵禹灏稍作停顿,在这繁荣盛世里,能听到为国捐躯,纵横战场的豪迈,让人感到欣慰不已。

“萧堇墨,你为何不诵?”是夫子不容的质疑声。

“回夫子,请恕学生不愿。”一种音婉旨远,妙绝千古的声音传到墙外,此时东风吹裂了蓓蕾,催开了海棠,好一派春意阑珊的画中景象。

“何故?”又是一声质疑。

“回夫子,驰骋疆场,成就了英雄的盖世无双,然城内百姓,流离失所,成为统治者的殉葬,那要天下何用?置天下苍生于何处?残垣断壁,妻离子散,你要我像无情无义的统治者般还骄傲的炫耀功绩,学生则认为是莫大的耻辱。”回答的不畏不惧,不紧不慢却夹杂着些许的感伤与无奈。

“萧堇墨,你放肆,胆敢这般侮辱圣上。”

“夫子,我萧堇墨从不畏惧任何,今天如此,将来亦会这样,只要和苍生有关,我定不会有任何退让。”依然是坚定的语气。

“说的好!”安陵禹灏已不能自控的冲进书院内,拍手叫好,他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么畅快淋漓的话语了,每天在皇城内的人们总是在伪装,随声附和,纵使刚才的一番话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执念于说的那么真切,无所畏惧的学生,安陵禹灏还是不能自已的欣赏起来。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书院进来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大约二十多岁,面容英气,身材魁梧,带着一股豪气,而另一位不过和他们的年纪相仿,身着一袭红衣,只是带着一个相貌丑陋的面具,在拍手称快。

“来者何人,竟冒然进入书院?”

“谁刚才在痛斥国家?”安陵禹灏并没有回答夫子的问话。

“是我,那又怎样?”寻声望去,就这惊鸿一瞥,牵扯出的乱世情缘又怎能续完?

穿着一袭绣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薄如蝉翼青纱,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然而这眼是一双冷静,清澈,看穿世情的眼,那么从容淡定,目空一切,青黛发丝闪着光,悬垂过腰际,还有那颈间的状似枫叶的胎记,更显得格外的妖娆,似要飞落出来,如果说有一种美,不属于人间,却属于他。

这是安陵禹灏第一见到他时的穷尽词语所能想到的一切形容,然而用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就这样醉了,安陵禹灏没有见过一个男子怎可生的如此妖媚,神仙也不过如此吧,就一句“是我,那又怎样?”就那一个倔强的眼神,竟然让一个堂堂的皇子不知所措。想必那个卖玉心铃的老者口中的那个男子的眼神,也不过如此吧,如女子般的妖,男子般的艳,皎皎绮罗光,轻轻云粉妆。

“这位公子为何不说话?”夫子疑惑的问道。

“萧堇墨,你说为了天下苍生,你定不会有任何退让,我记住了,希望你记得。”

“君子一诺,怎可改变!”

“好,一言为定。”

就这样的年少轻狂,出口一诺,却将他们生生的套进了那永无救赎的枷锁。

芳春过半,日长气暖,一夜风雨,残红满地,向来缘浅,却奈何情深。

第三章

(冥历369年春寰昭国都皇城内)

夜晚的宁静笼罩着寰昭国都,月色下,皇城内的建筑被树荫遮掩着,只露出星星点点,若隐若现,皓月悬空,栏杆的疏影落在致雅轩的地面上,一派清幽的景象,夜已经很深了,天清如水,风淡露浓。

寰昭国都的皇帝凌晗刚处理完朝政,伏在龙椅上小憩,忽然一阵寒风吹入,晚风来袭,吹落了在桌案上的纸张,吹乱了皇上的渐白的青丝,浅睡中的他,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凉意,皱了皱眉头,微微的挪下身子,小声的喃喃低语着:“天儿,不要走,天儿,对不起,天儿……回来好吗?”这时皇后梦璃静静的走了进来,拿着一件披风,盖在了凌晗的肩上,听着他喃喃的细语,看着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还依然是那么雄姿英发,锐不可当,这经历世间的沧桑后的男人让人不禁想起曾经的美少男的模样,时光流走,带走了年少时的轻狂,却带不走那刻骨铭心的断肠。依然坚挺的臂膀,却没有了他在身旁。

梦璃转身离去的瞬间,从那低声细语人的脸上流出了那催人断肠,载满无限愁伤的眼泪,有谁知晓这样一个君临天下,年少成王的的霸主会在每晚会在睡梦中流泪到醒,有谁知晓这样一个帝王在10年来的心在逐渐变冷,有谁知晓这样一个男人会在每个月圆之夜孤身金樽对影……“凌晗,不是只有你才尝遍这无尽的哀愁,心,每个人都有,一旦破碎,纵使拼凑起来,裂痕会永远伴随。”

次日凌晨,他就这样在书房内过了一夜,然而10年来,像这样的夜晚不曾少过。

“让我进去,你们全都退开,我要见父皇”“太子殿下,皇上一晚上没好好睡了,让他休息休息吧”“又是在书房一晚上吗?”“回太子,又是这样一晚上,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在外面大声喧哗啊?”“启奏陛下,是太子殿下。”“让他进来!”“是”一个年纪十一二岁的男孩进入书房内,一身素气的白袍,黑色的披风,笔挺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双眸,炯炯有神,英气勃发,一头青丝随着他的喘息而不安分的乱拂着脸庞,“父皇,儿尘听说您明日要去安陵国都与之共渡月圆之夜?”“安陵国都素来与我们国家交往甚密,往来通商,算算已有15年之久,恰逢月圆之夜,安陵明成特此邀请前去普天同庆,共度良宵。”“15年了吗?”“15年了,15年的太平盛世,如果没有你,不知还有没有现在的国泰民安啊,赢了天下,却输了你……”“父皇,他是谁?10多年来,你所说的他是谁?为什么只字不提?母后也闭口不谈,仿佛天地间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溪儿,有时不愿提起是为了更好的的忘记。”“可是,父皇,你做到了吗?”“溪儿,一个男人活在这个世上,肩膀上担负的是责任,是天下,是苍生,多余的东西,我们已没有能力去承诺,去给予,要的越多,心就越累,如果没把握放下,就不要去拿起。”“父皇,你索要的多吗?”“父皇索要的不过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但是唯独我不能,溪儿,记住了,人难免要做一些选择,不要为了一己私利,背信了整个国家,因为你的背后不是你自己,而是芸芸众生。”“儿臣谨遵父命,定能不辜负期望。”在霎那间,凌卓溪看到了一位父亲的慈祥,一位君主的信条,一位男子的悲伤。不是不能去追求什么,不是向上天所要的太多,不是不去后悔曾经的决定,只因为我是寰昭的帝王,人民的希望,别无他选。“”儿臣明白了。“”这些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明日可以随父皇一起去,让你妹妹紫宁也一同前往吧,都这么大了,出去见识一下也好。“

没有太多的人马跟随,在其他国家战乱四起的年代,不能太声势浩大,要留下心腹时刻保卫国家,不能让人抓到把柄,颠覆了国家,同时凌晗早就看出朝中有些人图谋不轨,跃跃欲试,还有不少女干细会浮出水面,所以凌晗就趁此次出行来引蛇出洞,到时一网打尽。关于朝中的情况,随时有探子来报,一刻也没有耽搁,表面上看皇上远行,远离皇城,实际他的消息来的比谁都要快,都要准。这才是凌晗,一个攻于心计,有着宏图大略的鹰一般的男人。

(安陵国都安陵皇城内)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