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碧萧(包子)——鹿美斚
鹿美斚  发于:2015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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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灯被突然的打开。

屋子里很空旷,以前的书柜和桌子都不在了,窗户也不复存在,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申碧萧隐隐猜到了江河的意图。

“你还满意吗?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了,为了见你一面,我昨夜可是连夜赶回来的。就怕错过你痛苦的表情。”

江河一边在屋子里走,一边说道,屋子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说不出来的诡异。

“要杀要打悉听尊便,你不要动我的父母。”申碧萧因为激动,青筋高高的冒起。

江河轻蔑一笑,摆摆手,“不,不,不,我舍不得打你,更舍不得杀你。这次我们换个游戏规则,我不会打你,也不会碰你,你只需要在这里反省反省。”

不管他罐子里装的什么药,申碧萧都没兴趣知道。

既然不打他,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申碧萧走到床上,躺下,昨夜一夜无眠,正好补补睡眠。

江河见申碧萧这个样子,他也没有事什么好说的。

但愿江山给他介绍的言周教师有点用处。

等江河出去,之后申碧萧才觉得这次似乎真的有些不同,江河的离开带走了光明,整个屋子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连他的呼吸都有回音,整个封闭的空间有点让人害怕。

你以为这样就是打倒我吗?江河我们走着瞧。

申碧萧不得不佩服人类的生存能力,从刚开始的每次都碰到东西摔倒,到现在的在屋子内自由行走。

物尽天择,适者生存。

朝夕日落,刮风下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若不是有人每日送来三餐,他甚至连他进来了多久都不知道。

申碧萧的脑袋里忆起余华手中的富贵,不和他也很像吗?被夺走一件件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是亲人,但他还是选择活下来,但他的苦难在富贵的身上显得微不足道。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像是年关将近的猪仔一样,早晚都得一死。

申碧萧在梦中,回到了四川,他梦到他躺在阳台上的贵妃椅上,阳光任意的洒在他的脸上,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午后的一许清风,拉着白色的窗帘起舞,犹如一个高雅的舞者,举手抬足间纵是一副大家闺秀模样,他鼻尖飘过母亲亲手种的丁香,迷人的香气回环婉转在他的鼻头久久不肯散去。

母亲在他耳边喃喃细语,似在埋怨他许久没有一丝消息,她的眉目间尽是爱护之色,但是申碧萧却听不见母亲的声音,他只知道母亲在说着些什么,阳光正好,他已无暇顾及母亲的言语,此刻他只想温睡在太阳下。

猛然睁眼一看,如此这般的黑暗,恍惚中才明白,那不过是一个梦。

在这里呆了多久呢?一天?一周?或是一个月?

答案诚然已不重要。

申碧萧想,哪怕现在是有一台电脑,哪怕是一本书,他也不会恐慌,他每日的消遣不过是闭着眼睛冥思苦想。

无边无际的黑夜像是一个巨兽的血盆大口,带着侵袭的意味向他猛扑过来。他躲不掉,也跑不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点点的吃掉,筋骨竟碎。

即使是恐惧,申碧萧的心态也未变,直到江河走进黑暗。

不知道早上还是晚上,房间突然亮了起来,灯光太刺眼,申碧萧只能用手挡着眼睛,直至他适应这种亮度。

江河端着几盘菜,懒洋洋的走进来,他笑得春风得意,把饭放在桌子上,对着用手捂住眼睛的申碧萧说:“过来吃饭。”

申碧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江河,他要放自己出去了吗?

他缓缓的走到江河的对面坐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江河,饶是江河脸厚,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江河轻咳几声:“来,吃饭。”

申碧萧握住筷子,手不停的颤抖,他用左手紧紧握着颤抖的右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江河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答道:“该出去的时候自然会出去。”

申碧萧闷头扒了几口饭,“我想出去。”

江河看着闪着泪光的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欲语还休的表情,好不让人心疼。

但狼来了的故事鲜明的告诉了我们,一味的欺骗只会让人不再相信你。

江河皮笑肉不笑的说:“等你真的反省好了再说吧。”

这不是分明在耍自己吗?申碧萧把面前的汤抬手泼到江河的身上,挑衅的看着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江河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慢条斯理的擦起来。

“你还是再反省反省吧。”

说着走了出去,门外的人见江河出来,赶紧把屋子里的饭菜提了出来。

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去你妈的,混蛋,混蛋。

申碧萧用力的踢着面前的墙壁,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天底下还有王法吗?总有一天你要栽在老子的手上。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从那之后江河再也没有来过。

申碧萧心里隐隐的希望江河再来看看他,他的心空空的,他想和人说说话,他不想呆着黑暗的空间里。

但是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申碧萧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被江河设计过的,江河就是要摧毁他的心理,就是要他恐惧。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当你在黑暗中无足失措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带给了你一根蜡烛,当你被野兽制服正要享用你时,突然又好心的放过你,然后你就会对他感恩戴德。心理学上把它叫做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午夜醒来,申碧萧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只想离开这个让他害怕的地方,他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他害怕极了,因为恐惧,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腔。

他心惊胆寒,冷汗直流,周围的东西好像也变成了魔鬼,狞笑着,向他索命。

就如同他脚下不是土地而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直到江河第二次来已经是3个月之后的事了,他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原本坐在床上的申碧萧,看到江河的到来,立即从床上跳下来,他光着脚走到江河的面前,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江河牵着申碧萧的手回到床上,把他安置到被窝里,自己则身坐在他的身旁,用手摸了摸申碧萧的脸庞,笑容满面:“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申碧萧深邃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坐得笔直的江河,他的睫毛如同蒲扇一般,又黑又翘,一闭一合间,挠的江河心里直痒痒。

这么久江河不是没有找过其他的人,他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在这方面他从不亏欠自己,但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申碧萧或许就是老天为他量身定做的人,不然怎么会有那么顺眼的人,顺眼到只有是申碧萧喜欢的,他都喜欢。

江河真想现在就办了他,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不能前功尽弃。

“你能配我聊聊吗?江河。”申碧萧带着恳求的目光。

“当然。”

……

申碧萧和江河聊了很多,从小时候到现在,申碧萧恨不得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事都分享给他,不是申碧萧喜欢说话,而是他想和人聊聊天。他怕自己孤单的太久连语言都跟不上人们了。

聊完之后,尽管申碧萧乞求江河在多待一会儿,但江河还是狠下心离开了。

江河站在门外,背贴在门上。他竟然让他留下,那是不是意味他舍不得自己走,那么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和上一次江河离开不同,这一次从光明恢复到黑暗,让申碧萧心里很狂躁,人在脆弱时的,恐惧总是会被无限放大,四周如同潜伏着妖魔鬼怪,它们的目光让申碧萧瑟瑟发抖,他把自己藏到被窝里。

有什么在拉扯自己的被子?孩子啜泣的哽咽声。申碧萧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直线,眼睛充血,目光胡乱的闪躲,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煞白,他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抖动上下的颤动。

申碧萧此刻想到的不是他的爸爸,也不是他的妈妈,而是他恨之入骨的江河,他的嘴巴里呜呜的喊着些什么,仔细一听才知道,他喊着江河的名字。

他期盼江河把他带出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期盼他赶走着永无休止的嘶鸣声。他甚至想埋在江河宽大的臂膀间放肆的哭泣,诉说自己的无助。

可是江河并没有到来,他在监控里清楚的看到,也听到申碧萧的哭喊,但他不能,他必须要打到申碧萧的自尊心,打碎他的心理防备,这样他才会爱上他,确切的说,应该是离不开他。

第19章:计划初成

申碧萧在哭泣中睡着了,看着监控中熟睡的人,还不时的抽泣几声,江河关掉监控,轻不轻声的来到申碧萧的房间,手中拿着微光的手电,小心翼翼的来到床前,把申碧萧凉在外面的双手轻轻的放进被子里。

他的呼吸均匀而又顺畅,原本零碎的头发,现在已到耳后,原本标致的脸,此时显得更加秀气,刚刚触碰到申碧萧冰凉的指尖,等会儿回去,把空调开大点。

或许申碧萧不知道,他在这间屋子里待了多久,但江河却知道,5个月了,整整5个月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煎熬,看到他痛苦自己心里又何尝好受,看着他哭泣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真想立刻跑过来,把他拥在怀里,大声的告诉他:“我在,我在。”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哭泣中沉睡。

江河在申碧萧床头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借着微弱的光一直看着申碧萧,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离开前,他在申碧萧的嘴角,深深的一吻。

带着不舍,狠心的离开。

每一次江河来到,随之就是比之前更久的等待,申碧萧从来都没有这么期盼过一个人,他想见江河,他想念江河的淡淡的烟草味道。

在申碧萧心里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久旱逢甘露,江河就是零星的甘露,让申碧萧盼了又盼,等了又等。

江河最近改变策略了,他明显能感觉到申碧萧对他的变化,日渐深厚的依赖。

江河这晚又来到申碧萧的房间里,申碧萧没有像往日那般,从床上起来迎接他,他一动不动的窝在被窝里,两只浑圆的眼睛在白的的被单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黑幽。

他的眼神似埋怨,似伤心,他躲在被窝里,把自己藏起来,躲在这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地方,这里能抵挡妖魔鬼怪的入侵。只要把耳朵藏在被子里,他就什么恐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要用手坏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紧紧的蜷缩成一团,这样他就不害怕了。

他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饶是惊恐万分,也不敢移动分毫,他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江河。

这样的申碧萧让江河保护欲大涨,他轻快的走过去,抱住瑟瑟发抖的人,在他额头浅浅一吻,“不要害怕,我来了,我就在这里。”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安定,有一股强大的穿透力,申碧萧很安心的揭开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塞进江河的怀里。

他那苍白的小脸,穿过江河薄薄的外套,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呼吸急促带着不安,江河把手伸出去,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像母亲照顾惊慌失措的孩子般,在他耳边喃喃叨叨“我在,不怕,不怕。”

鼻尖被江河的气息所笼罩,申碧萧的眼里氲出一筐泪水,打湿了江河的衬衫,滴入他的皮肤,通过毛孔渗入他的骨髓,与他血肉相连。

申碧萧的手环在江河的腰间,由于握得用力,指关节微微发白,他的眉头紧紧地蹙着,

因为哭泣他的鼻尖殷红一片,带着哭腔焦急的询问着“江河,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江河的眼里泛出几分笑意,他把玩着申碧萧的耳廓,在耳垂下反复的揉捏,他宠溺的摸摸申碧萧已过肩的长发,为他把乱糟糟的头发,一一的梳理到脑后,把胸口上的头,正对着自己,慢条斯理的说:“不走,今天带你洗澡好不好。”

申碧萧因为这个回答,僵硬的脸上挤出几分微笑,腼腆的点点头。

江河把床底的拖鞋找出来为申碧萧穿好,牵着他的手往浴室走去。

黑暗中的感知与视觉还是相差很多,这个浴室比自己想象的要大,江河试试了水温把浴缸放满水,浴缸的对面是一面大镜子,申碧萧忍不住迈着步子,走到镜子面前,镜子里的人是谁?他怎么会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熟悉的眉眼,一颦一笑见皆是旧时摸样,陌生的是,镜子里的人带着申碧萧并不熟悉的媚态,原本久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在乌黑的长发下显得更加白净,他的脸庞消瘦了很多,尖尖的下巴更显得越发漂亮,红红的眼圈,非但没有为美丽减分,反而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这人是男是女?雌雄难辨。

申碧萧伸出颤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镜子里的人也用手抚摸自己的脸庞。他对‘他’笑笑,他也对他笑笑,这个人是他?这个人怎么会是他?

申碧萧用力的捶打着面前的镜子,口中哭喊着:“你是谁?你是谁?”

江河被申碧萧给吓到了,他把申碧萧的手反手压着,从背后拥着他,“他是你,你是他……”

“我是他?他是我?”申碧萧重复着江河的话。

“对,就如同,你爱我,我爱你一样。”

“你爱我,我爱你?”

江河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为申碧萧解开衣服,直到为他褪下最后的衣衫,精瘦的躯体一览无遗,一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和穿透灵魂的窒息感,江河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他引着申碧萧跨进浴缸。

温暖的水温把男人覆盖,他的头偏在浴缸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双眼,浑身透露着雅致,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有着巧夺天工之态。白皙的颈下是细长的锁骨,性感又不美感。

江河只觉得口舌发烟,他咽了两口口水,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跳进浴缸。

忽然的凉意惊呆了闭目的美人,低眉垂眼的看着闯入者。

江河给两人身上打了一下沐浴露,轻搓申碧萧的每一寸肌肤,申碧萧见江河光裸着身体,知道他又像做那件事,申碧萧挣扎着起身,江河按住申碧萧胡乱摆动的手臂:“别闹。”申碧萧害怕江河有会弃他而去,他咬着嘴唇,他的心就像拉满了的弓弦,一不小心就会夺弓而出。

江河见他不再动弹,手一路向下,来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地方,合着沐浴液和水,耐心的摩擦扩张,直到他觉得申碧萧已经可以容纳他的时候,他才提枪上马。

江河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火急火燎的蛮力进攻,他慢悠悠的似一个午后散步的老人一般,悠闲的移动着。

申碧萧勾住江河的脖子,把两人贴合的更加紧密,他需要取悦江河,他要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密封地方,而唯一的希望只有江河。

这一晚申碧萧的表现,让江河很满意,完事后江河用毛巾把申碧萧的头发擦干,申碧萧穿着浴袍,坐在浴缸边缘,享受的眯着眼,他的嘴角挂在笑意,就像一只像主人撒娇的喵咪一样。

“我想把头发剪了,这样太长了。”申碧萧脸色微红的说道。

江河停下手中的动作,打量着镜子里的人:“我觉得很好看。”

“我就像想剪掉”

申碧萧的声音柔柔的,听在江河的耳里,就像撒娇一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打开了,胸口处的这么地方,就像喝了蜂蜜一样,甜到了心窝里。

“好,你想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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