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碧萧找到一个修手机的店里把手机拆开,里面果然有窃听器和定位仪,把它们拿出来申碧萧狠狠的把它们踩烂,把手机扔到了黄浦江中,见鬼去吧,江河,把脖子上的项链也扔进了江中。
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这时已经乌云密布了。
申碧萧躲在破旧的旅馆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出来,窗外的雨滴不停的拍打着窗户,仿佛要把窗户掀开,申碧萧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因为紧张,身体正不停的颤抖,他害怕江河会找到他,他不敢想象江河找到自己会怎样对他,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申碧萧就离开了旅馆,他不敢坐飞机不敢坐火车。他选择了打野的,这个不需要身份证也没有监控可以看到,花了300元到了市里的一个小镇。
他这几年总是偷偷的存钱,一点一点的存,不能拿太多,所以他存的很慢,这两天的开销已经花光了他的大半存款,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糊口的工作,他不想好不容易才逃出他的手心,却饿死在这里。
他把小镇转了个遍,花了300块租了一个单间,吃饭睡觉都在这里,最后在他的央求下在配发街做了一个搬运工人,出卖廉价的劳动力。开始老板并不用想他,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吃过苦的富家公子,细皮嫩肉的,还没有身份证,老板不相信他能坚持下来。最后在申碧萧用700元的工资下,老板抱着试试的态度勉强同意了他的工作,这样的工资在这个小镇应该也是没有的,但是没关系,只要能离开那个男人,他都没关系。
每天早上7点出门,晚上6点回家,虽然累了一点但胜在自由。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申碧萧已经离开了1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他赢得了老板的信任,也涨了工资,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可以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下去。
第17章:逃不开的
江河从爷爷那里回来,专门绕道给申碧萧买了美味佳的披萨,现在这个时间他可能已经睡着了吧。
屋子里很安静,江河把披萨放在冰箱里,走进卧室,江河摸黑走到床上,并没有摸到申碧萧,人呢?
江河把床头的台灯打开,申碧萧根本就没在,他到哪里去了?
江河给刘姐打了一个电话,问她申碧萧到哪里去了?
可是申碧萧昨天就已经给刘姐放假了,他又走了?走的这么彻底?这么久都是他在演戏?
江河不死心或许他就在屋子里。
“申碧萧……”
“申碧萧……”
……
回答他的只有满屋子空荡的回音,他打开所有的灯,这里的黑暗让他恐惧。
什么都没有。
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江河摸着心脏顺着墙角滑座在地上。
不,他不能这样,申碧萧,你认为你能摆脱我吗?
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现在一定感觉到了天堂了吧,终于如愿的摆脱了我,但是我在地狱你怎么能活在天堂?
江河打开电脑,里面并没有申碧萧的位置,他已经发现这个东西了?
窃听器也被毁掉了,但是它还是可以窃听到申碧萧在过去的通话内容。
里面并没有什么独特了,除了其中的两通对话,那个他熟悉的声音,一个是申碧萧,而另一个则是陈欢。
真是好样的,他还曾经可笑的同情陈欢,他竟然敢帮着申碧萧离开自己。这才是他的本意吧。他还真是小瞧他们两个了。
江河对着空荡的屋子高笑了几声。
拿着车钥匙,一路狂飙去了陈欢哪里。
到了陈欢那里,江河用力的敲打着防盗门。
陈欢此时正在网上冲浪,他很迷惑,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穿上拖鞋,陈欢去开了门。
陈欢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很惊讶,他怎么会来?
江河看着陈欢无辜的表情和欣喜的目光,这就是他掩饰自己恶毒的外表,金表其外败絮其中,他之前怎么还会去同情他?真tmd见鬼。
江河一掌推开陈欢,只身走进屋子内。
陈欢也紧跟其后,他虽然不知道江河如此所谓何事,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江河坐在沙发上,即使是暖色的灯光照在室内,但陈欢还是觉得冷气从脚底升起。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得男人,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陈欢没有开口,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陈欢暗自给自己打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伎俩吗?申碧萧在哪里?”江河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我怎么会知道”陈欢抱着打死都不认账的态度。
“要不要我把你们的通话路录音放给你听听,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陈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不要试图惹怒我。”
这算是放狠话吗?还是在他的心里只有申碧萧,他或许连路人甲都不是。
“江河,我到底算什么?”陈欢的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
江河站起来目光凶狠的看着陈欢:“以前你算一个人,现在你连狗都不如,最后问你一次申碧萧在哪里?”
陈欢没想到自己在江河眼里这么的不堪,他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江水,汹涌而下。“连狗都不如?江河,我爱你有错嘛?”
“没有错,但你错在动了不该动的人。”
“不该动的人?他根本就不爱你,在他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这么久他都是在骗你,你不知道吗?”
“闭嘴”江河的手快过他的声音,在陈欢的脸上落下重重的一巴掌。
陈欢的头被打的偏向左边,他用手捂住被打的脸庞,大声的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就是我的结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打的好啊……哈哈哈……”但是为什么明明在笑,眼泪却留下来了。
江河觉得陈欢就像个疯子一样,他跨过陈欢的身体,想要离开这里。
陈欢却在这时拉住了家江河的裤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
江河把陈欢从地上拉起来:“放手,从今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陈欢还是紧紧的不愿意放手,有的人啊,明知道那个人不爱自己,甚至不屑自己的爱,但自己还是像飞蛾一样,明知道是死,却还是那么的义务返顾。
“你为什么不爱我,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为什么……”
江河用力的踢开抓着自己裤子的手:“我只有一颗心,所以我只能爱一个人。”
陈欢从地上爬起来:“你还有心吗?”
江河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径直离开。
假如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心脏,我不跳你就得死。
我死你也得死,你死我也不能活。
江河这样可好?
陈欢对着江河的背影喊他的名字但他始终没有回头,陈欢就像发了疯一般,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光脚坐在狼藉的屋子里,拖鞋早已不知去向。
江河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
江河回到家里,满屋子都是申碧萧的气息,你为什么要逃开呢?我为你改变了这么多不好吗?还是我对你太温柔太仁慈?
申碧萧我真想打断你的双腿,让你哪都去不了。
你说把一只正在天上翱翔的雄鹰,打断它的翅膀,是不是比它在停歇的时候打断它的翅膀,更有趣呢?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
我本就是暗黑中的人,为你了我忍着被灼伤的危险接近阳光,而你却在我为你终于爱上阳光的时候,一脚把我踹进更黑暗的地方。种下的恶果总得有个人收场才是。
这一次我会从根部让你放弃想要离开我的想法。
申碧萧啊申碧萧,你可知道我用不了两天我就能知道你的所有信息。但是我会给你逃跑的空间,这次我可要好好的跟你玩玩,不给你张张记性,你是永远都不知道龙从来都不长逆鳞。
江河找了人要了申碧萧离开的各个地方的监控,只用了一天江河就知道了申碧萧的在哪里有什么近况,他以为申碧萧一定会离开上海走的远远的,没想到他去了上海的一个小镇。
申碧萧离开一个月了,他了解申碧萧的近况或许比申碧萧自己都清楚,看着每天按时送来的照片,江河都会感慨万千,那么重的箱子他搬得动吗?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只吃一包泡面,这就是他离开他所追求的生活吗?也就是他想要的自由?
江河起初的心疼,到最后的窝火,这么辛苦,那么累,他却不回来找自己,在他眼里他是什么怪兽吗?让他这么想要避开?
申碧萧拖走疲惫的身体,提着从饭店打包回来的饭菜,坐在沙发旁边的小桌子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把饭,他实在是太饿了,好累啊,什么时候才能存够钱,他好想回家。
简单的擦了一个澡,躺在床上,现在能窝到床上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人啊都是逼出来的,申碧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承受这样劳累的体力劳动。这一切都是江河害的,他恨江河,幸好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第二天申碧萧起了一个大早,6点半起床,7点钟出门,在外面的小店里买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边吃边往配发街走。
申碧萧一天至少要上5车的货,每天下了班,他都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来来回回的跑上跑下,有几次他都从连接车和地上的木板上掉下来,很疼但还是只有爬起来忍着疼继续工作。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的工作,他还指望着靠这个挣火车票的钱,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存够机票的钱了,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
以后都留在老家,在哪里上学,上班,结婚,一辈子都不离开爸爸妈妈。
哪里没有人知道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哪里他可以继续住在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就是这种信念,让他一直坚持到现在。
好不容易下完了货,和申碧萧年纪一般大的一个男孩,申碧萧不知道他叫什么,大家都叫他小周,他是唯一个能聊得到几句的人了。
小周约申碧萧下馆子,申碧萧面上婉言拒绝,心里却着实高兴,他都忘记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肉了,简单的推婉了几句,也就跟着去了。
小周带着申碧萧去了一家中餐店,看着一大桌子的饭菜申碧萧口水长流。
小周自言自语的喃昵了一句什么,申碧萧没有听清楚便问道:“你说什么?”
小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等一个人,”
话音刚落,小周站起来对着外边挥手:“这儿呢,这儿呢。”
外面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长的很清秀,许是看见申碧萧也在看她,她红着脸,娇笑着快步走了进来。
姑娘和小周坐在申碧萧的对面,小周笑着对申碧萧解释:“这是我的妹妹,叫周婷,今年17岁,单身。”
周婷不好意思的打了打小周的胳膊,脸更红了几分。
申碧萧也友好的笑了笑:“我叫申碧萧,是你哥哥的同事。”
小周给申碧萧的酒杯里斟满酒,:“这丫头是个好姑娘,上次给我送饭的时候,看了你一眼,之后天天是我面前念叨,这丫头是对你动了春心,我不是见着你也没有女朋友,看看你们合不合适,这个主要还是得看你们自己的意思,我就起个牵线的作用。”
合着这家伙请自己吃饭是为了给他介绍女朋友,申碧萧现在那还有心想这些事,再说他迟早都得回四川,要是答应了,那不明显耍女方吗?不答应怎么下得了台?
就在这时,申碧萧的手机解救了他,是他妈妈的号码,但是他换了新号之后一直都没有和家里联系,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新号,尽管疑惑但申碧萧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萧萧啊,在干嘛呢?吃饭了没啊?”
“妈,正在吃呢,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
“你说你换了号码也不给妈说一声,妈妈很担心你,还是你朋友给的号码。”
“什么朋友?妈你在说什么呢?”
“他说是你室友,现在人还在我们家呢,现在在和你爸爸喝酒。”
“他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小江。”
“是叫江河?”
“对对对,看我这个记芯。”
“你把电话给他,我给他说个事。”
“那你等等啊……”
“喂”江河接过申母递给自己的电话。
“你想怎么样?”
“我什么都不想,你父母挺健谈的,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这样,毕竟这个世界变化莫测,前一秒还在欢笑,后一秒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求你,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明天就回来,江河,我求你,别伤害他们。”
“呀,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恶毒好吗?那明天见,今晚我要和你父母好好的聊聊。”
申碧萧把手机拿着手里,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雕塑一般。
小周拍了怕申碧萧的肩膀,刚刚听到他喊“妈”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吧。
“你还好吗?”
申碧萧久久的才回过神来,“我没事,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那你路上小心,我等你的答复。”周婷小声的说道。
“好。”
申碧萧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他的心乱糟糟的。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又是一个失眠夜,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18章:阴谋诡计
申碧萧的行礼很少,少到除了他这个人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两手空空好不自由。
望着窗外远去的小镇,这里承载着他多少的向往,一瞬间灰飞烟灭。
老天似乎也擦觉到了他的悲伤,天空飘起了微微的细雨,整个天空阴霾沉沉,江河说他是他命中的劫,而江河何尝不是他命中的劫。他毁了他的生活,毁了他的未来。凭什么他喜欢,就要别人抛去自己的生活去贴合他?
难道他对他一点点的好,他就应该感恩戴德吗?
那不是他想要的,为什么要把他的想法强加在他的身上,他现在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连这么微小的愿望也要踩碎。
天下有那么多的gay,为什么偏偏是直男的他?
就算内心千百般的不愿意,他还是回来了,江河是想让他如蔺相如一般背着藤条来向他负荆请罪吗?
不,他绝不会,他何错之有?
大概在他江河心里‘宁愿他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他。’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习惯了别人的仰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习惯了发号施令,不容忤逆,在他们的眼里永远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本真高。’
他从不掩饰他眼中的轻蔑神色,他的目光像是一个省视器,他盯着你的时候,令你毛骨悚然。
他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洋洋得意的在你面前炫耀。
但是这就是他,是申碧萧不得不面对的他。
申碧萧承认自己之前很混蛋,但和江河一比较,他的恶习也只能算冰山一角。
看着越见熟悉的景色,申碧萧只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
再怎么躲避,该来的还是要来。
申碧萧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给他开门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江河呢?”
男人面无表情毕恭毕敬的回答到:“少爷在书房。”
申碧萧走到书房把门轻轻的打开,里面很黑,他什么都看不见,他试探的喊了一声:“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