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君(灵异)——单单风影
单单风影  发于:2015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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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樱木瑶笑嘻嘻地望向恩年。

“我叫恩……” 景颜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这是我七弟景淳,那是五弟景熙。”

“哦!嘻嘻!” 樱木瑶接过恩年手里的海东青, “这个,本公主就收下了。欢迎你们随时来匈奴国做客,我一定让单于预备好酒好饭!”说完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与十几个女郎嘻嘻哈哈地飞驰而去。

回去后,十六岁的景颜给皇帝简单的提及了此事。宝应国和匈奴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能通过联姻来加强两国之间的利益关系也是个不错的做法。听得匈奴国公主竟然是这样一个可人的女子,于是皇帝立刻差遣商容一行前去提亲,而匈奴国的单于也爽快地同意这门亲事。只是让景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把公主樱木瑶许给了五皇子景熙为妃!

他第一次跪在正德殿门外苦苦哀求父亲可是依然遭到了无情的拒绝。公主的一颦一笑就像不断投进景颜心湖中的石子一次又一次激起涟漪阵阵,他执笔写信给樱木瑶告诉她自己愿意放弃一切只想和她浪迹天涯,可是收到的回信却让景颜倍感心灰意冷,——“多谢二殿下抬爱!只是,如果不能嫁给你七弟景淳,那么我不过是个两国交好的工具,嫁给你们兄弟任何一人都是一样。”

三个月后,一支马队,冒着严寒,风尘仆仆地开进了宝应国的都城。景熙亲自带着卫队赶到城门外去迎接这支远道而来的和亲队伍。年仅十三岁的樱木瑶在哥哥的陪同下前来与宝应国的五皇子完婚。

那一夜景颜第一次喝得咛叮大醉。

“二哥,你这么难过?难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公主?”恩年将景颜扶回明光殿。景颜抬头看了看他,忍不住鼻子发酸,微微垂下头,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滚落出来。想想,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求仁偏偏不得仁!愿望次次都落空!恩年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慌忙从怀中掏出了手帕, “二哥,你想怎么做?”

景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心中便像是流入了温暖的水,他摇了摇头。 “我什么也不想做。”这该怪谁?只能怪自己是个庸才,文韬武略没有一样能够出类拔萃的,父皇当然不会喜欢这样平庸的儿子,而公主当然也不会喜欢自己这样无才的男人!

从这之后景颜更加勤奋地习文弄武,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让父皇甚至天下的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机会终于来了。

宝应国国诞之日,扶余国国主派皇子送来一把赤霄宝剑和一串东海明珠以表恭贺。看完歌舞表演余兴的时候,扶余国的皇子提出比武助兴,景颜自告奋勇应战。皇帝还没开口同意,景颜就已经命令小丸子将自己的佩剑呈上。 皇帝有点不高兴,但只是皱了皱眉头, “比武助兴而已,点到为止即可。景颜,你去吧!”

景颜抽出锋利的佩剑,跳入场中,双手抱拳: “赞布皇子,请多指教!”

“二殿下谦虚了。”

顷刻间两人缠斗了起来,只看见剑光飞舞,人影绰绰。看景颜占了上风,恩年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接连干了几大杯酒,更显得红光满面英气逼人。

只是那扶余国的皇子却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不甘落败的他偷偷摸出了独门的暗器。恩年眉头一皱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人胸中澎湃的杀气。他看见一把寒光熠熠的针型暗器渐渐逼近景颜的衣衫,而景颜和一众看客竟然都毫无察觉。

一切电光火石般地开始,一切又是电光火石般地结束。

恩年右手一挥,掌风带起一股细细的沙尘,竟然将那飞到半空中的针雨一枚一枚全部扫落。 “二哥,小心!” 恩年话音未落人已经翩然而至。他手中并无武器,只是用两根手指夹着扶余王子长剑的尖端,轻轻一弹,借力打力不但化解了他的杀招,更是将他整个人逼到了场外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卑鄙,竟然以二敌一!”这扶余王子何成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又手持长剑冲了过来。

“找死!”年少气盛的恩年完全没有听到景颜以及皇帝的惊呼。他略微偏了一下头,手指一挥,拔地而起的无数细小尘土和砂石被一股无形地力量推挤着,在那个一跃而起的勇猛身体上击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趴在地上的扶余王子不可置信地发出最后的呻吟。 “你,你——是人吗?”

四周都是死寂的空气,静得脸脑部神经活动的声响都欲震耳膜,威严的宫殿宏伟壮观,但这一刻却显得比鬼魅更加恐怖。

恩年用手抓了一把雪,雪在他的掌心被捏成一坨冰。

失手杀了扶余国皇子他被宝应国皇族流放。皇帝陛下震怒的时候,景颜还是跳出来为他喊冤甘愿和他一起受罚。 “父皇,这件事怪不得景淳,都是儿臣的错……”皇帝随手抓过书案上的文书狠狠地甩到景颜的脸上,怒道, “就是你这个混账东西,总喜欢出头逞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按照朕的意思派景熙出战会是这种结果吗?”

“父皇,如果不是那赞布使出卑鄙的手段,此战儿臣可以……”

“还在诡辩?”

“父皇,你太偏心了!无论二哥做什么你总是责备他,父皇你也是习武之人心里应该很清楚这次真的不能怪二哥……”

“混账!你给朕闭嘴!”恩年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毫无惧色地继续说到: “一命偿一命,扶余国那边我一人承担便是。”皇帝气得两手颤抖, “气煞朕了!你们两个居然还不思悔改,这是你一人偿命就能解决的问题吗?传旨废除你二人皇子身份,你们给朕滚出去!”

就这样两人一起被皇帝流放到凉州牧马。

这个结局对恩年而言竟然是喜出望外,皇宫中的一切对他来说唯一值得留恋的就是二哥景颜。其他的富贵权势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喜欢的本来就是自由自在的茫茫草原。可是这个结果对景颜来说却是苦不堪言,在皇宫中他虽然不受恩宠但怎么也是养尊处优的二殿下,这塞外牧马的苦还真让他有点吃不消。

两人在额仑阔草原渡过的第一个风雪之夜,就遭遇了狼群的袭击,杀气腾腾的草原狼那锥子一般的目光飞来的时候景颜只觉得两腿发软几乎栽倒在地。不过在恩年徒手拧断一只野狼的颈骨之后,狼群惨嚎一阵再也不敢靠近了。恩年身上有光,象征自身威力的光芒。力量识得力量,狼群见识过后再也不敢靠近。

死狼浓重的血腥气向空中飘散,让景颜一阵的恶心。 “我真没用,胆小如鼠。” 景颜苦笑连连。

“哈哈,二哥,你这是第一次来草原嘛,习惯了就好。要知道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恩年掏出随身的匕首利索地剥了狼皮,再用打火石生起一簇火来,把狼肉煮得烂熟递给了景颜。最后再把余下的狼肉分切成一片一片的晾在树枝做成的支架上风干。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来吃这种苦!”景颜瞪了他一眼,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赞布那斯扎成一只大刺猬了,确实不用来这里受罪。”

“二哥,你不喜欢草原吗?” 恩年问。

“来了整整一个月了,一个姑娘没见到,怎么喜欢得起来?” 景颜说的一本正经。

哈哈!两人大笑。

几朵蓬松的白云,拂净了天空。

景颜抬头望了望蓝色的苍穹,暗暗叹道不知不觉已经孤零零地在这凉州官牧呆了一个月了。这里冷得让人抓狂,他们只得把带来的衣服全都裹在身上。哎这都快一个月没洗澡了,身子腻得慌。 “幽,你以前在草原的时候,怎么洗澡的?”

恩年直接把他领到了一个半面结冰的小河边, “喏,脱光衣服跳进去洗啊。”

“这怎么行?”

“当然可以,脱光了跳下去试试呗,不冷!”

“当真?”

“嗯。”

两个人都脱得赤条条地一起跃入了河中, “好冷!你骗我!” 景颜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抱着双手禁不住瑟瑟发抖。 “真不冷,二哥你先游一游再洗好了。” 两人在小河中游了几个来回暖和后才把身上洗了个干干净净。

“这衣服也有味了!” 景颜在水中抹了一把脸,被赶出皇宫的时候,他们就没拿几件衣物。“那我给你洗洗,你哧溜一下跑回帐篷就是了,我刚出来的时候生着火的。” 恩年说。

“那你还不被冻僵了?” 景颜眨了眨眼睛,抖落颗颗细碎的雪粒。

“我天赋秉异。”

“你还真不谦虚。”

“我这是实话实说。”

景颜就这样赤条条地奔回了帐篷,里面果然生着一笼火。景颜立刻裹着狼皮褥子坐在火边。火堆里一早就烤着几个马铃薯,现在已经冒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了。景颜挑起帐帘看了看,小河离支帐篷的地方不远,他都能清楚地看到恩年撅着白白的屁股勾在哪儿洗衣服。他撩开帐帘走进来的时候,带来一阵的寒气。景颜立马站起来把狼皮褥子裹在了他的身上,又递给他一个剥好了皮的马铃薯和一碗烈酒。 “冻坏了吧?来喝一口。”

一口烈酒下肚,腹中便串起了一股热气,“哪能?不都告诉你我小时候就这样干的吗?”

“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恩年接过热乎乎地马铃薯咬了一大口, “我阿娘死了后,我舅舅本来想养我的,可是舅娘不同意。”

“啊,为什么?”

“她嫌我吃得多。”恩年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意味。 “所以我得学会照顾自己。要是脏极了我就跑到河边洗一洗,把衣服晾在大石头上……”恩年依然微笑,一张清秀的脸非常漂亮。景颜心里暗叹一声,他总以为自己活得够苦的了却也从来没有过过像他这样三餐不继,无依无靠的生活。 “幽,很喜欢阿娘吧?那她埋在哪儿的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祭拜一下。”

“我阿娘是出门打猎的时候不见的。我去找遍了古城草海,找了好多次都没找到,只捡到这个她一直随身戴着的玉佩。估计让狼叼去了,不过也有可能还活着!” 恩年吃完了一个马铃薯,又喝了几口酒。 “二哥,除了我阿娘以外我最喜欢你了。”

“我也是。” 景颜摸了摸他的头猛然想起,今天是恩年13岁的生日。 “幽,今天你就满13岁了,是个大人了。”(宝应国十三岁成年)

“嗯。”

“二哥等会给你做碗长寿面好不好?”

“你会做?”

“别的不会,就会这个。” 两人对望了一下开心地笑了。

“成年之后就可以娶妻子了,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还没想过呢。”

“现在想想也不迟。”

恩年沉思了一下,笑道: “黑黑的头发吧,眼睛大一点。如果能长得有点像二哥那当然最好,威风凛凛的姑娘。”

“你这臭小子,你干脆叫二哥变成女人嫁给你好了。”

恩年沉默了半晌,吐出一句话来, “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会考虑的!”

“我是女人的话,会脱光了和你一起洗澡?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

“里衣烤干了。” 恩年把衣服递给了景颜,自己也穿上了里衣在他的对面坐下。火堆地温暖驱走了夜幕带来的寒意,恩年随手拿着根树枝在木块里挑动着。两人就这样对坐聊天,一起喝光了一坛子酒这才睡下。

景颜的手穿过恩年腋下紧紧地抱住他的胸膛,而恩年甚至还拉了拉他的手让两人的身体靠得更近。草原的夜很冷,还好他们是两个人可以相互温暖,才不会觉得冷,不会觉得寂寞。

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精虫在作祟?景颜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特别想发泄,特别想释放。他摸索着恩年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触碰那敏感而又特别的地方。

恩年猛地睁开了眼睛,两人几乎是一起立直了身子,沉重地喘息着,凝视着对方。

景颜把脸凑了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亲了他一口。恩年也抬手揪住了景颜的衣领,他也亲了景颜的嘴唇虽然笨拙却异常的用力。

并不宽大的帐篷里,雄性的荷尔蒙恣意挥洒着,两个人都在不断地摩挲着对方的身体,企图压倒对方。前戏不多也不长,两人的动作都停止了片刻,然后像数了一二三一样的一起扯松了裤腰带,准备掏出那个象征着占有的器具。

“你想怎么样?” 恩年觉得景颜的脸模糊不清,而自己浑身燥得厉害。

“那还用问?” 景颜翘起了漂亮的唇瓣。 “打一架啰!”

“打就打!”

接着两个人以不可思议,丢人现眼的蠢笨方式打了起来。

恩年的武艺远胜景颜,可这一架他却输了。景颜无意间撞到了他右额的符咒,就像猛然间关掉了力量的阀门一般,恩年只觉得浑身无力。景颜顺利地将他的身子压了下去,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又用手把上衣往上推了推。

一瞬间恩年觉得心跳得特别快,甚至感觉到有点冷。景颜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用自己的唾液做了润滑剂,把自己裸露的欲望就这么放进了恩年的身体。

“唔!” 最初的接触,恩年知道身体某处有着疼痛。他本能地害怕与厌恶这样的接触,但是身体却受到景颜牢牢地钳制。景颜亲吻他,享受着他肉体的芳香。这种在他身上游移的触感,轻而缓地拍抚,却又令他觉得舒服。两种感觉交互更迭,起伏不定……

两个人以不甚清晰的神智进入了沉睡。

恩年不能说自己不喜欢这种接触,但也不能说自己真的期待被如此接触。他睡得很沉,此刻的他似乎感知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另外的一个世界。他不停地向前走,这是美丽,晶莹如同梦境一般的世界。光芒强烈却不刺眼,看似一座宫殿却深远地望不到边际。恩年听见有人在低语,细微,随风传来。

“老虎尾巴被踩住了。”

“哼,是他自己不愿意做神仙。”

好熟悉的感觉,只是为何如此他却不太明白,恩年的脑海中只有一些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琐碎记忆。他迈过一个又一个的阶梯来到一扇门前,门一开,一道光跟着照了进来。恩年看到的是立于眼前浅如梦幻的长袍,还有一双细致的脚。一个身形美好,颀长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 恩年的惊讶非同小可,这个人全身充满了威力与神圣的光芒。他也有一头褐红的长头发,直直地散落在他的披风上,然后顺滑而下。额间有着与他相得益彰的金色饰物,他的面貌如白玉般美丽无瑕。恩年抬手遮挡了一下这片让人无法正视的白金光芒,再次艰难地开口: “你是谁?”

“幽,要回来吗?”此人的声音流动,如神仙般美妙,却又不像话语。

“回哪里?”

红发人那美好的唇似乎笑了一下 , “仙界。” 他身上的披风无风自动,轻轻扬起,他的红色的发丝也跟着被牵动,周身似有云气围绕。

“那——景颜呢?”

“他是人,当然只能活在人界。”

艰难抵抗那股几乎同化他的光芒,恩年说到: “我想和景颜在一起!”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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