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与君同行(娶个媳妇儿好难)下+番外——米肉蔻
米肉蔻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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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闽扬被这么一挡,心情更坏了,他没有望向王爷,死死盯着藕荷衣男子,对他熟悉感又起。

“俘虏啊。”褚君浩也怒了,这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的。

闽扬这才看了看褚君浩,强压下心头之怒,把人推向亲卫并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押回去,然后翻身上了褚君浩的马。“驾。”留下一群错愕的士兵们。

“王爷,我是茱萸啊,王爷!”身后回过神的林季辉想要挣开侍卫去追他们,可他一文弱之人根本没那力气挣脱。

闽扬听得真切,茱萸?是那个喜欢悲春悯秋的茱萸公子!回头诧异看他,这人身高长高了些,脸上的轮廓没大变,只是棱角略有突出,经他报出名字,闽扬也想起他为何人。

褚君浩见状问:“你认识他?”

闽扬抿唇回过头,在褚君浩一脸疑惑下道:“从前王府角院里的茱萸公子。”

褚君浩微皱眉,暗道:怪不得他会认识自己,原来是自己以前纳入府里的公子。知道这人来历,他又重新审视一遍林季辉,还别说,这男子挺漂亮的,附和他的目光。

闽扬察觉到王爷眼神变化,握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先回去。”忙给侍卫一个眼色,又重新驾驭着褚君浩的马跑了。

“那人是谁?”林季辉错愕,他不明白以王爷的身份,有谁敢对他无礼。

“不该问的没问。”侍卫吓道。

林季辉不由缩了一下肩,他没认出闽扬,闽扬的变化很大,久经沙场的老将,身上除了威严就剩下血腥,虽然林季辉和邪将军久处一,可以抵抗些闽扬身上煞气,但闽扬刚刚看向他的眼神,却犹如饿狼一样凶狠。

他被侍卫轻轻推了一把才回神,然后被蒙住双眼带上了山。

回到疾风寨,褚君浩明显感觉到闽扬的怒气,他想了想,应该是因为茱萸公子的事。本想和他解释一二,却又因为他们劫了邪将军的人,怕今晚邪将军攻山,为了以防万一,闽扬在重新对汝尾沟和山下防御工事做调整,让防御更加森严。直到深夜,闽扬才回到房间。这时褚君浩还没有睡,他一直坐在床边等他,见他一进来,终有机会解释道:“我真想不起茱萸公子是谁了。”

闽扬一愣,随即明白王爷是在向他解释,强压下心里欢快,抿着唇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隔间去清洗,可他身后无形的大尾巴出卖了他。

褚君浩看出他隐隐的高兴,暗中翻个白眼,跟在他身后问:“你说他从前是王府里的公子……?”其实他想确定一下自己与茱萸公子是不是有那种关系,如果有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安排他。可看正在洗脸的闽扬假装自己还在生气的可爱模样,他又不好意思明说。

闽扬还是点头,听到只说一半,回身问:“怎么了?你我之间不用这般遮遮掩掩的?”

褚君浩一怔,暗骂:就你这小心眼儿的性子,竟然还说我遮遮掩掩的。

“没什么,我只是不记得他,可看他却对我好像有些情意在,如果之前他是王府里的公子,那我得照顾一下他以后的生活。”

闽扬听他这话瞬间又爆了,双掌掐上他的肩膀,大声质问:“什么意思,你想纳小的进府么?”

“没有,但他找上我,我就得负责。”

“负责?被你放出府的公子那么多,你难道都要把他们找回来负责?”

褚君浩被他的胡搅蛮缠激怒了,打开他握着肩膀的手,“不要和本王这样讲话。”褚君浩一脸把拒闽扬千里之外的冰冷,看闽扬竟然有委屈模样,气得转身离开。

闽扬却将窗边的洗脸盆架踢翻,待他冷静下来,才想到外敌当前,自己却与王爷内战,真是太不明智了,懊恼中又带上些委屈,因为他从来没听王爷说过喜欢自己,和他一起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夫妻罢了。他害怕王爷是真的看上林茱萸,主要因为王爷从前品行大有问题,这次他又有了危机感,也不管天色是否深沉,立刻去找孙合要他派人调查林茱萸。

作为俘虏,林季辉的待遇不错,他有自己的一间小屋,而此时,他正坐在床上呆呆出神。

今天老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见到了最想念的人,却也让他最想念的人忘记了自己。白天当他被救起时,他还以为自己如话本里写的那样,在经过万难之下终于与爱郎相遇,那种被老天眷顾的庆幸,那种美梦成真的喜悦,却在见到闽扬时被打碎。

心里感伤,他明明一心向善却没有落得好下场,世人都说好心有好报,可为什么他遇到的都是不如意之事!

林季辉,原吉元太守庶子。他娘是一名青楼女子,在他爹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了他,他娘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却没想到太守夫人根本不让他们进门,他娘只得独立把他养大。

他整日待在青楼里没上过学堂,和楼里的伶人学习了一些话本唱词。从那些话本里了解到外面的世界,然后就盼望着如话本中讲得那样,有朝一日能有人来带他脱离烟花之地。从那时起,他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屋顶上等着有人来带他离开。

终于有人来带他走了,就在他他十四岁的某天,太守大人派人把他接了回去。却因为他的相貌清秀把他献给洪云王爷褚君宪。洪云王让他当细作,探听景云王府里的事情,书上说只有善良的人才能得到幸福,他害怕自己真的做了细作会受到天谴,所以只拿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来回报给他们。

只是有一天,他在王府花园游玩时,见到景云王爷独自一人立于湖畔,那时他还很害怕王爷,为了不被王爷看到就偷偷绕到湖边小径上,却因此失足落水,等他从昏迷中睡来,有人告诉他,是王爷亲自救了他。那时他就把王爷记在心里,他想,既然老天安排他来到王爷身边,注定是他们的缘分,也许王爷就是他从小要等的人,只是机缘下他是被送到他身边的。

可王爷从那以后并没多看他一眼,而且还接回冰莲,他意识到原来王爷是冰莲要等的人,那时他对王爷的情意有些心灰意冷,可当看到王爷又宠上闽扬时,他又觉得王爷还年轻,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也许自己也能得到王爷的垂怜,但他再也没有机会,某日夜里,他和如水公子一起被一群黑衣人掳走,然后醒来时就被带到了青尾国,而这么多年来再也没再听到过景云王府的事。

邪将军沿着林季辉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却在临近石公城门的路上失去他踪迹。他跳下马,半跪在地上仔细查看马蹄印,只见马蹄急停下后离开主路一直向林子深入而去。邪将军半扬起头,盯着林子又看了一回,“走,回城。”他判定掳走季辉的一定是闽扬的人。

从与闽扬这两次对战的情况上来看,他还算有仁人义之人,就算掳走季辉也不会止他于死地,多一半会找他来谈条件,而如今银项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之事,如果能用一些粮草换回季辉也是可以的。

隔日邪将军的派信使来到汝尾沟的阵前,说愿意用三万石粮食来换人,这可把孔有德高兴坏了,正好解了他燃眉之急,要知道他正打算把猎物的皮子卖掉换粮,可冬天没有皮子士兵就会被冻伤,来年大家烂手烂脚可不好再打战。

褚君浩亲自把林季辉送下山,当他们穿过大阵来到军前,褚君浩问:“你想回到那边么?”

林季辉愣了一下,看了看银项军前排一直盯着这边的闽扬,他的目光一直粘在王爷身上,而对面斜着眼睛同样瞟着这边的邪将军,却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他很感动,不禁想起邪将军对他种种的好,自己明明很感动,却总嫌弃他的相貌。林季辉轻轻闭上眼睛,把自己从小到从的事想了一遍,然后才惊觉道,他的美梦已经实现,现在终于有个人来带他离开了。“我要回去。”

说来也怪,从这件事后,邪将军隔三差五就来下战书,他多半是以小规模的战争为主,并没对汝尾沟进行总攻。

而闽扬也在这次次的对决中学到小规模战斗技巧,从深层理解到以少胜多的真谛。

整个冬天,他们发起了三场小规模战役,第一战为汝尾沟之战,邪将军先抓到斥候,斥候在被行刑后招出捷径,但闽扬早有准备,而且人数多,险胜。第二场为约战,两人大战五百合,平手。第三战闽扬出击,攻向石公城门,还是以之前的鼓阵法,没想到邪将军的人并不畏惧,从后侧门潜出一队人马,直接毁了他两架投石车,邪将军胜。

春雨至,青尾国南部突然地动,都城篱箜有震感。褚君清得到消息,便以天命为由下令强攻。

闽扬与邪将军还在进行小规模战斗,控制伤亡人数,当陶思源得知后大气,当下从北方调派人马南下,强攻空谷之地的刘平将军。刘平将军誓不在做抱窝鸡,直接帅军进攻边境,把战场拉到了青尾边界上。北方骠骑将军魏凡锦得到指令,也开始攻向青尾。

舒清五年三月,银项与青尾展开大战。

12.如水公子

孙合派中间在青尾大肆宣扬青尾皇帝荒氵壬无道,受到上天的惩罚,所以青尾才在春节之时发生地动,而银项皇帝英明神武,又以仁治国,才是环山真正之主。

虽然谎话漏洞百出,却不妨碍某些文人脑洞大开,有人说青尾几年前的大洪水,有人还说某年的干旱,甚至还有人说,原来陶氏皇族早就遭天谴了,你们看皇帝这般荒氵壬,经常不早朝,却只有陶思源一个儿子,看来是老天都不想让陶氏做皇帝啊。

以讹传讹的人很多,流言向洪水一样来势汹汹。陶思源得知后肝火上升,他不能让他十多年来的布置筹划白白落空,决定亲征重振青尾军气势。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全部派了出去。”陶思源的黑衣死士禀报道。

“嗯,南部地动,银项军队的情况怎么样?”

“禀殿下,银项军伤亡不大,但青水山体断裂,银项军很难通过。”

“是么。”陶思源在地图上划了划,点着一处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有个小镇。”

“是的,殿下。此处叫南袁镇,是银项军必经之地。”

“在这里重点埋伏,使用黑油弹攻击。”

“殿下,这……,百姓……”

陶思源斜睨了他一眼,原本带情的桃花眼,射出冷冽的光。

黑衣人不再多言,他并不是违背太子殿下命令,而是他考虑到现在青尾皇族名声实在不好,想出言提醒太子一声。

“邪将军对父皇的承诺已经到期,叫那边的人随时动手吧。”

“……是。”

陶思源眯起眼睛,暗道:一切不确定都要扼杀掉,他不能留下隐患。眼看邪将军忠诚父皇的期限已到,又加上他是凡加卡人,对青尾并没多大感情。本以为送他一个林季辉,他会转而效忠自己,却没想到凡加卡人的固执谁也改不了。

“银项攻打我南境的是刘平,这人善于防守,不用太过担心,但石公城那边的闽扬却不得不防。”邪将军如有异心,本殿绝不会轻饶,“三日后支援石公。”

刚与邪将军小战一场,闽扬回到营地,接到褚君清的密函,说大角与汝地的叛乱都已经彻底平息,那些不法者诛于闹市之中。而与赤龙国的商贸往来,加大了国库税收,可以继续供养士兵。让闽扬放心进攻,居龙阳已经安排好大角之事,不日便启程支援苍昊军。另外褚君清炫耀他就要当爹了,吧啦吧啦说一堆。

闽扬把密函放下,拿过地图开始研究,整个冬日与邪将军作战,让他了解邪将军是个善于布兵之人。他不像木汐将军那样守城不出,而是在通往石公城每个战略要地安排最合理的兵力,虽然战线被拉长,却也能保障军救援速度,这次他想要攻进石公城真是难上加难,除了消耗战他别无他法。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斥候来报说石公帅旗有变。闽扬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暗叹:真是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走,去看看。”

闽扬带着一小队人马穿过汝尾沟前去叫阵,邪将军的军旗已被撤下,现在换上的是一展红底白纹的飞鸟图,孙合早就收集了青尾大将的信息,却没有一个是这样的军旗。

前来迎战之人只是普通小将,他手持长柄大刀,年纪有二十出头。

“来者何人?”杨图向他抱拳:“我乃苍昊军鹞鹰。”

青年小将点点头,目光越过他看向后面的闽扬,抱拳道:“黄泰,青尾太子麾下。”

闽扬抿唇,没想到青尾太子亲征。

而被降为前锋将军的邪将军正在安抚林季辉,“别怕,没事。”

林季辉用力环住他的腰,不安道:“做大将军只要在后面指挥就好,如今你被降为前锋,就会冲锋陷阵,这沙场上刀剑无眼真的很危险,我好担心你。”

“没什么大不了的。”邪将军轻轻吻了吻他的头顶。“我已与苍昊军打过几回,对他们的大将军闽扬战术多少了解些……”

“谁?闽扬?”林季辉第一次听他说起军中事,却听到熟悉的名字。回想闽扬看他的目光,他不禁一颤。

邪将军嗯了一声,退开一步,斜斜看他,“怎么,你认识他?”

“怎么会?”原来那人是闽扬,从前被王爷特殊照顾人的。他刚刚和邪将军互通心意,却并不想隐瞒什么,就一五一十把他们的关系全说了。“我们只是王爷名义上的男妾,角院里的公子们最后都会得到一笔钱然后被遣散。”

“你说你和景云王另一个公子一起被带走的?”邪将军抓住关键。

林季辉点点头,“当时有刺客潜进王府,我和如水公子一起躲到花园假山那边,可还是被发现,然后就被掳来了青尾。”回想那一夜真是太吓人,数十名黑衣人,明晃晃的大刀。“也不知道现在如水公子怎么样了!”黑衣人把他们卖进教坊,他幸运的被邪将军卖下,回来找如水公子,却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他长得什么样?”

“他很好看,有一双桃花眼,鼻子很高,喜欢学女人把自己弄得香香的。你别误会,他虽然喜好特别,但对人还是挺好的,经常刀子嘴豆腐心的。”

邪将军垂下头,怕自己带着表情的脸会把林季辉吓到。他真没想到太子殿下从那么小的时候行事就如此大胆,思维慎密,不仅在各国安插了细作,还亲自潜入银项国景云王府。

他突然觉得太子陶思源竟然如此可怕!

杨图战胜黄泰,闽扬帅人强攻下这个要地,黄泰退回石公向陶思源请罪。

多年安插在银角与青汝的细作连连被拔除,银项的细作又混不进重要人物身边,再加上之前青尾南方的地动,已经除陶思源很生气了,又听黄泰前来禀报说丢了前方阵地,当时就把桌上的杯子丢向黄泰的头。“废物,滚出去。”

陶思源武功不好,他不可能亲自迎战,眯着眼睛想了想,“令邪将军为前锋,夺回前方阵地。”亲卫去传命令,他却给身边站着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轻轻点头,然后消息在屋门口。

“报,将军,石公城派出约三千骑,直奔此地而来。”了望台的哨兵侦察到情况。

“可看清是谁领队?”

“看军旗好像是邪将军。”

闽扬轻笑,来的是邪将军就好办了,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被闽扬抢下来的这小块阵地是他亲自设计的,哪里有壕沟,哪里适合藏人,邪将军都是一清二楚。“张科,带一小队人从左面包抄,注意那里多壕,你们不得分散。”

“末将领命。”

“吴根,你带一队人前去探阵,别看他们阵前没几人,要小心。闽扬这人诡计多,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不对时立刻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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