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与君同行(娶个媳妇儿好难)下+番外——米肉蔻
米肉蔻  发于:2015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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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扬对身边亲兵点点头,亲兵得令跑到大阵后方,对殿后的小鼓兵们一声令下,鼓兵小营六十人齐齐上阵,与往日都不一样的鼓声响起。

云中山的军队回去休息,他本人和护卫还没走,看着闽扬“闹妖”,他吃惊于闽扬的不按理出牌,更震惊于苍昊军的武器装备,被深深埋藏起来的那份热血开始蠢蠢欲动。就好像现代很多经济普通的车迷一样,没有能力拥有就站一边瞅瞅,如有机会真想动动手。

石公城被闽扬那鼓声饶得半夜无眠,后半夜下起雨来,青尾军想着银项他们在城下攻了两日两夜,也应该去休息了。可是,“惊喜”总在后面,淅沥沥的小雨中,从城西面飞来盏盏飞灯,守城的军士们抬头上望,都在奇怪时,只见那灯突然燃烧起蓝色火焰,吓得众人大叫。而这时城外,闽扬已经让人准备好投石车,这次他们投掷的是蓝色铁砂,这铁砂被装进瓦罐里,一颗颗被投进城池里,不一会城里响起惊恐的叫喊声。

云中山不禁张开嘴巴,昨日他看到的火原来是这么放的!

“破城。”闽扬用力挥下举过头顶的拳。

杨图抽出佩刀,“兄弟们,冲啊!”

云中山不自主地也跟着抽出自己的武器,“杀。”他亲卫军们也跟着吼着冲了出去。

邪将军一行五千众,急行至石公城郊,迎面看到弃城而走的太守一家。“何人?”

“报,石公太守。”

“斩。”在这样一个夜晚,看到这其貌不扬的邪将军,再听他那嘶哑的声音吐出这字,真叫人毛骨悚然。

08.一战胜负

石公大战进行了三天三夜,护城河内的蓝色火焰也燃烧了三天三夜,最终以闽扬八万人对青尾十七万人获胜,这也还要多亏闽扬这种车轮战,才能以少胜多。

闽扬入住太守府,终于把这几日的疲乏赶走,可等着他的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金雕将军孔有德这个大钱眼子,把一堆汇总放在他的案头,给了算了一遍这次石公之战的战损。

从汝尾沟开始,苍昊军二万一千零二十三人阵亡,伤残九千八百一十二人,其中五千多人可轮换到辎重,重伤残疾需要返乡者一共三千七百四十七人。苍昊军一向待遇好,除去国家给的补贴,苍昊军还要出一笔补偿,死者每人五两,伤残疾者每人三两,虽然换岗到辎重的士兵补偿可压到战事结束,皇帝封赏之时,可阵亡与残疾返乡是要当时兑付的。

“需要多少?”闽扬抹了一把脸,谁都是爹妈生养长大的,两万多人就那么没了,他心里很不好受,以前的内战,死亡后还能拉着尸体回乡安葬,而如今他们客死异乡,他们的父母兄弟妻儿今后该如何……

“共计白银十三万两。”孔有德垂着眼眸,在心底叹息。

闽扬敲着桌面,抿了抿唇,“前不久周伯的侄子寄来些银票先用上。”

“大将军那是你的私产。”

闽扬弯了弯嘴角,“银钱对于我来说是身外物。”他与褚君浩成亲,注定无子嗣,留那些黄白物也没多少用。

孔有德还想劝,闽扬摆摆手:“损失这么多人,是我的责任,先前并没有对青尾地形做过多了解。”两人为死者们默哀了一会儿,闽扬又道:“周普这个人还是比较机灵的,这一年多把我手里那点产业已经翻了一番,先兑付一些给兄弟们当路费,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孔有德没再劝,他知道闽扬性情,一旦决定的事,劝多了他会烦得发火。孔有德很庆幸自己跟对了老大,别看将军他当初那么年青,但做起事来的高瞻远瞩并不是同辈人力所能及的。

而且他从军时从低层做起,真心明白普通将士的疾苦,成为大将军后更重视这些士兵,所以在苍昊军中才有战绩换肉这种事出现。兵汉们出身贫苦人家,沙场之上粮食有限,一般每天只有一顿饭,谁能吃饱。可来到苍昊军,他们不仅有早晚两餐,只要打了胜仗还可以如过年一样吃到肉,完全可以将朝廷发下来的军饷寄回老家,所以苍昊军士兵对大将军绝对忠诚。

“对了,那些百姓怎么样了?”闽扬转换话题。

石公城百姓安置也归孔有德管,他从衣袖中抽出另一份报告,苦着脸道:“不太好,都被吓坏了,以为咱们是地府派来的厉鬼,时不时就有几个想逃出城,现在所有的石公百姓都被围在晒谷场那边。”

闽扬拿起报告看了看,上面记载着石公百姓人数,战俘人数,及石公城死亡人数。“这些等上报给朝廷再说吧。”安抚人心这事,还是交给赵离大人比较合适。

“大将军,末将倒是有个主意。”

“说。”孔有德眼睛会发光,一般是见到银子的时候。

“我们可以将守军招进来,反正他们认定咱们是恶鬼了,不如下一战,就用那些战俘冲锋。”

闽扬暗中白眼,“咱们不缺他们一口饭吧。”这黑心的钱眼子,为了省钱尽然想出这等阴损招。

孔有德呵呵一乐,“就冲张归那龟蛋坑了咱们那么多人,也不能对他们心软!”

说道张归,闽扬又问:“对了,孙合审讯得怎么样了?”

孔有德摇头,“以孙合的手段,估计脱了他一层皮了。”这次,孔将军估计错了。

太守是一郡之长官,这方圆几百里内所有乡镇都归石公太守管辖。他的太守座建造非常大,前面几院是办公之地,后面才是住宅。而这关押囚犯的地牢,被太守设置到了城西南城墙地下,因为有护城河的关系,这地牢中阴暗潮湿,地下渗进来的水能漫过小腿。

此时张归被吊跪在木桩上,孙合挂着他特有的狐狸笑容缓缓走来,“太尉大人,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

张归跪在水中,衣服已经湿到腰际,手臂被反吊在身后木桩上,他费力抬起头,目光从散乱的头发中穿过看像来人,发出嗤笑。

“怎么?太尉大人非常看不起我这小将军么?”孙合拎起石墙门口的一桶水,直接浇到张归头上,秋末旱季,这样一桶冰冷的水足已让人感冒。

张归还是不语,他甩了甩头发,让湿发避开眼睛,从那缕缕发间轻薄望了一眼孙合,“就你!”

孙合挑眉,上前扯掉他那套湿衣,只剩下无透明的亵衣,执鞭的手一抬,用鞭子抬起张归的头,让他后劲大幅度上扬,语气暧昧道:“呵呵,看来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这是一种心里战术,一般位高权重的人都有很强的自尊心,这种极具侮辱性的动作、神态,非常能激动到他们内心。

可张归还是不屑轻笑,目光还有意无意向孙合某处扫。

孙合心想,他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他啊,在张归的笑容还没收回去的同时,孙合的一鞭直接甩下。

“呜。”这力量刚猛的一鞭下去,张归后背衣服碎裂,血迹瞬间形成。张归痛得崩坚后背,额头隐有冷汗,“啪啪”几鞭,张归的头深深低下去,但他却没有发现音声。

“太尉大人,您也这等年纪了,好好交代一下,还能留个全尸。”孙合注定失望,他并不了解张归这人,他也没发现他低下去的脸上,已经浮现出诡异笑容。

“头,我来。”朱厚义请缨,他最喜欢这种活,别看他一脸憨厚,却有一种怪癖,总想研究研究人的承受能力。

孙合也没和他客气,把鞭子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别弄死了。”孙合知道部下正在搞研究,正在撰写一本训刑录,重点记录每个人的体质、承受,和最适用的训型方法。

“头,您放心。”

孙合从地牢里出来,回临时住处换了件衣服,然后回到城门下的班房,安排中间混进石公百姓,看看能不能通过中间安抚下受惊的人群。

“头……头。”还没过三柱香,朱厚义从地牢下跑上来,气喘吁吁地,一头热汗。

“都说了?”孙合暗中称赞,这小子真是青出于蓝。

朱厚义抹了一把脸,脸色涨红,支吾道:“没,头,那家伙……,那家伙太恶心了。”鞭鞭见血,他尽然叫得那般享受,吓死他了。

孙合见他表情不对,详细询问,然后才知道张归竟然有这种嗜好,顿时一阵无语。

正赶这时,闽扬派人请他过去,他对朱厚义吩咐,先不用管张归了。

羞红脸的小青年点点头离开。

闽扬找他也是为了张归之事,听孙合说起张归的怪癖后,他与孔有德对视一眼,那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孙合把两位的表情尽收眼底,暗中高兴终于把他们一起恶心到了。然后把情况详细说明,最后他猜测到:“之前篱箜暗线上报,青尾太子府内藏着的人,属下估计就是这张归。”

闽扬点头,“审不出来就算了,他是青汝叛臣,本也应该送回永安再审。”

“大将军是想……?”

闽扬点点头,对孔有德道:“把这次战损及石公城安置费做个预算,和张归一道送回永安。”

孙合眯眼笑,缉拿张归是功,战损过重是过,功过相抵,他们也不至于被弹劾,不错不错。

可没过几日,闽扬却收到来自永安的密函。信函是皇帝褚君清亲笔,言大角之地以费济珙为首,青汝之地以董倓为首,发生兵变。虽然都被镇压下去,但安抚民心和城池修缮费用会很高,现在中央财政很紧,估计供应不上前线补给。

闽扬抿抿唇,把密函放在油灯上点燃,这要是传出去非扰乱军心不可。

褚君浩在床上翻了个身,闽扬为他掖好被角,才熄了油灯躺下,这时褚君浩翻向他这边。“没事,咱们能打下一次石公,就能打下第二次。”

“你……?”还没睡?怎么知道?

褚君浩把脸埋进闽扬颈窝中,喃道:“冬天了,谁都想过年,人懒了,马疲乏,也正是这个时候最容易乱起来。”最后几字含在他齿间,要不是闽扬靠他这么近,根本听不到。

“是啊。”闽扬拍拍他的后背,让他继续睡。看来他们从皇帝那要不出钱来,明白再和孔有德商量一下,看看还能用什么办法找点钱花。

邪将军本是凡加卡人,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从凡加卡的神殿中跑出来,逃到青尾时产下他,从小他受尽沦落成乞丐,而且遭受虐打,他身上那些伤都是这么来的。

他继承父族的那种执着精神,也可以叫做一根筋精神,当青尾国主为了玩乐买下他时,他为了不沦为奴隶,杀了所有与他竞技赛的对手,求得一个自由,但这自由去有时限,他必须为效忠青尾国主十年,而他从皇帝的侍卫做起,如今已经是青尾著名大将。

他的邪家军比苍昊军还要有气魄,那种肃杀自每个士兵身上流出,每个人都是柄出鞘剑,让人退避三舍。

“将军,石公城到了。”看不出品级的将士恭敬向马上的邪将军请示。

“送去战帖,明日约战。”邪将军永远是这么简洁。

秦勇从城门小兵手中接过战贴,木着一脸吓人脸,抢过城门边巡逻小队的马,直奔太守府。

那战贴只有四字:明日,一战!

闽扬抿了抿唇,把战贴递给褚君浩,褚君浩挑眉,与闽扬对视数秒。

“大将军,现在不是眉目传情之时。”不会说话的秦勇开了口,“对方是青尾邪将军。”

孙合眯着狐狸眼睛,“邪将军除了狠戾,还以鬼魅的身法得名,大将军明日小心。”

彭虎搓着他的大胡子建议:“要不,咱们不等明日了,今晚摸向他们的大营?”

闽扬摇头,“我以前虽与邪家军对上过,但没有与这位真正对上面,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明日随机应变吧。”

第二日午时,城外鼓声隆隆,石公城门大开,闽扬身披银甲侧挂佩刀,从城中走出。

面前只有一位邪将军,邪家军远在百米开外守护。虽然他的脸被头盔半掩住,但还是能看到他丑陋的相貌。

“今日你我一战胜负,胜者留,败者退。”邪将军那沙哑如破风箱的嗓子地出蜂鸣。

闽扬抿抿唇,思量之后,点头。

两人相互抱拳,然后开打。他们从中午打到下午,足足两个时辰,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可闽扬已经显出疲态,就在他一个躲闪不及下,自己的刀被对方挑脱了手,邪将军的银枪指向他的脑袋。

闽扬抿唇,“我输了。”

邪将军收枪,对他点点头,“明日晚饭之前必须撤走。”然后也不能闽扬回答,驭马离开,他的邪家军见自己主将胜利回归也没欢呼,只是静静跟着他身后离开。

闽扬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那个男人如此强大,留给他的感觉就像当年望着褚君浩离开的背影时一样。

09.战略撤退

闽扬召开会议吩咐撤退之事,除了孔有德,其他几位将军都有些不服气,由其是鹞鹰将军杨图,比较年轻气盛,“大将军,咱们不能退啊!攻打这石公城消耗了咱们那么多人,这一退出去,再想占下来就更不容易了。”

闽扬没有理他,安排好事宜就坐在上首位置发呆,褚君浩坐他旁边,见他神游天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手臂,“再想什么?不甘心么?”这个男人平常时总是一幅胸怀宽广模样,除了自己受伤或者遇到比他强大的人,他再会这样心事重重。

闽扬回神,对他笑着摇摇头,“是有点不甘心,当年对上他时我年轻小经验也少,被分配守城,并没有直接与他对上,今日一战却只略逊一筹。”他抿抿唇又接着道:“如今有了机会,却不得不撤退而去!”

国内战乱与粮草问题,这些都不得不让他以退守为先。

“既然大将军也不甘心,那咱们为什么要退啊!”杨图语气中有些质问。

孔有德完全明白闽扬决策的意义,他站起来指着杨图骂:“你懂不懂什么叫军令如山,这里有你质疑的权力么。”

孙合皱眉,孔有德对待别人从来都是很和气的,今天如此,难道将军选择撤退是为了去别的地方捞钱?这荒山野岭的,不太可能吧,可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孔有德激动的原因啊。

闽扬抬头制止孔有德接下来的谴责,给室内内名侍奉人小兵使了个眼色,等不相关的人都退出后才道:“这次咱们不得不撤退,前不久我接到陛下的密函,说大角与青汝内都有动乱。”他把局势毫无保留的分析给在坐各位听,重点强调此次撤退是有战略性的。

在各位将军的支持一下,此次撤退还是比较顺利的。

他们退出汝尾沟,本想驻守到乌山镇,却被白颢与良吉庆请上两座山峰,闽扬想了想这里与汝尾沟都是易守之地,而且可以在山上打猎渡过这个冬日。

通过石公城一役,云中山的军队与苍昊军成形默契,他们见苍昊军撤得心甘情愿,也不再说言,跟着他们身边驻守到两峰之下。

“报,将军,银项苍昊军已经撤出石公。”百里外邪家军处,斥候把侦察到的时及时报给邪将军。

邪将军点点头,对副手说:“明日大军开拔,走入石公城。”

“将军,会不会有埋伏?”他们毕竟只有五千人。

邪将军用他那斜吊吊眼看他,“他们的粮草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更别说养活石公城里的降军。”然后目光又回到左手半举起的书上。

副将真想问,将军您是怎么知道他们粮草不够的,可见邪将军这般认真,就没问出口,当他要退出营帐时,听邪将军道:“他们不到十万人,从青汝直接过境,开始运的粮草必然已经用了多半,他们又在石公这耗费太多时间,所以好的情况这粮草也只够十万人吃一个冬季,更别说石公城里的战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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